渣我的前任卧床不起了
作者:公子卿城的小说
渣我的前任卧床不起了
渣我的前任卧床不起了 听说残了
“哎,看看谁来了,这不是大名鼎鼎的秦医生,大家都给让个座儿。”
今天大学同学聚会,秦臻本不想来,奈何架不住沈嘉游说,这才下班赶来。
大家都是一个班,毕业后各奔前程,留在京市的人并不多,如今又在三甲医院工作,那就更不多,总共也就十来个,正好凑一桌。
她来时路上堵车,恰好过了点,沈嘉先她一步,身边给她留了个位置。
“蓁蓁,坐我这里。”
座位上她本放包,热情把她拉来后包搁在屁股后面。
秦臻顺势坐下,现在满满一桌人总算都到齐。
她最后一个来,又是迟到,自然端起酒杯。
“今天是我的错,自罚一杯。”
班长笑眯眯撺掇:“一杯怎够,怎么也要三杯。”
自毕业后,他就没在见过秦臻,倒是从电视上看过一次,至今科室里还有前辈问他,这位秦小姐有对象没。
近距离看,秦臻长得比电视上更好看,她不是眼下娇艳惊人的美,而是江南水乡温婉又淡雅的美,尤其一双翦水秋瞳,荡着无数星光,盈盈笑着望你时,简直能看酥人心。
“好,那就三杯。”
秦臻站着喝完一杯,又接连喝了两杯。
肤色白皙的面颊染上一坨浅浅的红,晕染在脸颊两侧,似沾染上春日桃花。
她笑时嘴角一个浅浅梨涡,眉眼弯弯,乖巧又美丽,知性且大方,即便同桌女性有心和她攀比美貌,也不得不服气她颜值。
当初她可是系花,从进校第一天就被安上的名号。
沈嘉有些不放心,扯着她坐下,压低声音。
“你管班长那张嘴干嘛,他就是故意。”
秦臻在桌下拍拍她手背:“没事,又不是三杯白酒。”
沈嘉没再说什么,但接下来有意撺掇大家给老班长敬酒,她看在眼里笑笑不语。
许是大家太久没见面,几杯酒下肚,气氛高涨起来。
彭飞和班长两人一唱一和,跟说相声似得,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现在我们这桌,也就秦臻混的最好,不仅主刀,都上了电视,我医院的小伙子,一看到她就喊女神。”
彭飞掐灭刚点着的烟,面色泛红:“可别说,还有个人混的不错,大家怕是都没想到。”
班长诧异,在桌下踢他一脚:“你别故意卖关子,快说出来是谁啊?”
在京市的也就这些人,还能漏了谁不成,就连秦臻也笑着看彭飞。
他摸摸后脑勺:“就那谁……骆北……不是……哎呦……”
他话还没说完,就给班长一脚丫子跺下去。
这不是故意添乱,在座的谁不知道骆北和秦臻关系,两人是系里公认的情侣。
已有太多年没听见那个人消息的秦臻,手里筷子啪嗒掉在桌上。
彭飞被这一脚跺醒了,偏偏身边人又横插一脚。
“不是吧?我怎么听说混的很惨。”
“有多惨?”
他小心看了秦臻一眼:“据说都卧床不起了。”
话音落下,桌上气氛僵硬,视线也多似有似无撇向秦臻。
她笑了笑,重新捡起筷子,灯光下笑的明艳动人。
“都是从哪听来?”
那人默不作声,尴尬的抿紧嘴角。
这局是班长组的,总不能看着冷下来。
“秦臻,他们喝多了,说的话不算数。”
她没接话,沉默看着杯中红酒,猩红的液体在灯光下越看越深,像是眼前出现一抹血色。
沈嘉握住她垂下的手,掰开她掐进肉里的指甲。
她咬紧牙齿,缓过来后又敬了几杯酒,等到饭局结束,没去参加二场,拎着包走出大厅。
沈嘉也没去,她有些放心不下她,紧跟着追出来。
“蓁蓁,你没事吧?”
扭头瞧见她担心的面色,秦臻又笑笑露出两颊小梨涡,甜美可人。
“真没事,今天我该高兴才对,渣了我的前任卧床不起,真该放鞭炮庆祝。”
“嗯,你说的对,若不是京市早已禁止鞭炮,肯定得买了放。”
沈嘉是最了解他们恋爱内情的人,提起那个男人,她也气的很,实在是渣中极品,以前都被他那张人模狗样的皮囊骗了。
“嘉嘉,我已经看开了,都这么多年了。”
她语气轻松,不似有假,沈嘉乐于看见。
“嗯,我给你叫个车。”
秦臻上车时,故意降下车窗朝她挥挥手,车子启动后,手机进来一条信息,沈嘉给她发了个放鞭炮的视频。
她有意点开且放大声音,鞭炮声在狭窄的车厢内清晰又喜庆,她接连反反复复听了几遍,紧抿的嘴角逐渐翘起。
司机听了会忍不住笑:“这年也过了,还在留恋春节?”
秦臻关了视频:“嗯,回味回味。”
正是春寒料峭时,她降下车窗,冷风顿时扑面,吹在她发烫的面颊,也让她发热的脑子清醒不少。
今天再次听到关于那个人的消息,有那么一瞬险些失态,她只是太惊讶,毕竟都消失这么多年的人,怎会在回到京市。
他并不是京市人,和她一样是怀城人,只是后来大学时父母为了自己,举家迁来这里。
若他真的回来,茫茫人海,他们也不会在遇见。
缘分有时奇怪的很,说断就断了。
下车时,她冷的打了个喷嚏,赶紧裹着衣服回家。
老太太知道她晚上在外吃,怕她没吃好,又给她煲了汤,端上桌热气腾腾,催促着赶紧喝了暖暖身子。
秦臻脱了外套,讨好的抱了抱秦太太蹭蹭,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谢谢妈。”
吴芬芳被她腻歪够了,故作嫌弃推开。
“你要真想谢我,就赶紧把自己嫁出去,我也就不必天天忙着给你煲汤,有男人照顾你。”
秦臻一听,顿时嘘了声。
“其他人哪有你煲的汤好喝,我就爱喝你做的。”
“真是没出息。”
她也懒得再说,倒是秦臻自己提起:“妈,我啥时相下一个,最近恰好有时间。”
吴芬芳听的生气:“你这黄的速度太快,哪来那么多合适。”
秦臻漫不经心哦了声:“那你得加油了。”
吴芬芳被女儿这幅模样气的心肝肺都疼,就不该给她煲汤。
秦臻咬着勺子露出两个小梨涡,只要我相亲够主动,崩溃的就是她妈。
她高兴喝完汤,脚步一颠一颠回房,只是关门后,脸上的笑一寸寸落下,她捂脸扑在床上,用被子从头到脚裹住自己,像是要把自己裹的透不了气。
她心口到底是有些难受,钝钝的疼,被积压太久的情绪也冒了出来,原来上天真听到她的诅咒。
她一时不知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今晚她肯定睡不好,一直辗转反侧到半夜,甚至起来洗了把脸。
待早上起床时,眼睛依旧有些肿,好在上了粉底后不太看得出来。
她和往常一般去医院,自从来了私立医院后,明显比在公立医院轻松许多,病人不会一个接一个,偶尔也能闲下来几分钟。
这是老太太意思,他和父亲奋斗一辈子,家境殷实,身为他们唯一的女儿,不必在事业上太辛苦。
一贯有主意的她,这次难得听了她,当然其中也有其他原因。
上午坐诊结束后,秦臻和同事去食堂,路上姜敏叽叽喳喳,说着医院八卦,忽然话锋一转,小心撇她一眼。
“蓁蓁,现在……外面都在传你有后台呢。”
姜敏和秦臻走的颇近,也算了解她,当初进来靠的是自己本事,至于能上电视采访,一是同龄人里实力最强,二是颜值摆在那。
把这两点结合在一起,没人能胜过她,所以当初医院上层才决定用她,也因此给医院打了广告,树立正面形象。
至于这次她被上面高层钦点,怕也是和那件事有关。
“后台?传和谁有关系?”
秦臻听见自己八卦,倒来了兴趣。
“你不生气吗?”
“干嘛生气?你倒是快说。”
“呵,你还真是另类。”
既然不在意,姜敏巴拉巴拉倒出来,秦臻听的津津有味,连饭都比平时多吃一些。
回到办公室,姜敏嘴巴也闲不住,只是没想到主任恰来找她。
“秦医生,你跟我来一趟。”
她瞧见姜敏比了个奥利给手势,脚步一转和主任出去。
医院科室能坐到主任位置,也都四五十岁,林主任也不例外。
他习惯性抬抬眼镜,颇为严肃的交代。
“秦医生,现在有一件事要交给你,你一定要好好努力。”
她心里有不好预感,不会是把什么烫手山芋扔给她。
“主任,你说吧。”
“嗯,你现在跟我去见个人,我们路上边走边说。”
秦臻随着林主任穿过走廊,上了电梯,一路上她大概明白事情经过,原来是让她抽出时间做家庭医生。
能让主任这么严肃交代,她也大概明白对方背景。
“秦医生,这段时间你务必要用心。”
“我明白。”
“不管遇到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来找我。”
“嗯,谢谢主任。”
林主任笑笑,他可是把科室里最有潜力的人交上去。
秦臻也是他最为关注的一个,虽年纪轻轻,但头脑聪明,手术漂亮,假以时日,是个好苗子。
推门进去前,林主任又抬了抬眼镜,他脚步迅速走到沙发前,恭恭敬敬叫了声谢总。
秦臻落后一步,等她看去时,那位叫谢总的年轻男人恰看过来,和她四目相对。
谢延起身,身上气质儒雅,嗓音低醇。
他个子很高,穿着正式的西装西裤,看着她时眉眼柔和,面上浮起一丝笑意,看着就是个容易相处的人。
“这位就是秦医生吧。”
林主任点头:“嗯,这位是谢总。”
饶是秦臻来医院时间不长,也明白眼前人身份,这家医院便是谢家投资。
“好,事情林主任也都和秦医生说了,我就不多解释,秦医生下午便随我走一趟吧。”
事情竟这么着急,不等她开口,林主任已答应下来,就连准备工作也全部做好,她提着个医疗箱和谢延下了楼。
他车停在楼下,司机接过医疗箱又给她拉开车门。
谢延坐她身侧,面上始终含笑,和她低低聊着事情,一会递来一份资料。
“这是病人大致情况,你看看。”
病人肯定不会是他,秦臻以为会是老人,但当看见资料上年龄,微微诧异。
资料并没有很多,她从上到下掠过,心里大概清楚情况。
“病人情绪不算太好,秦医生,麻烦了。”
“嗯,这是我应该做的。”
秦臻说完翘着的嘴角微微落下,果真是烫手山芋,治病倒不是问题,最怕的就是病人情绪不好。
谢家这般显赫家庭,她要该怎么搞定病人?
一路上秦臻心情复杂,目光时而看向窗外,自然没看见谢延似有似无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车子开了许久,终于拐进一片别墅区,她看着窗外连片的独栋别墅,每一家占地面积极为广阔,完全是出门就可打高尔夫。
蓝天白云下,衬的欧式建筑越发壮阔、高大,这不像是别墅,更像是庄园。
秦臻是大学搬来京市,住了这些年也明白京市的豪宅分布,眼前这个小区便是京市顶级豪宅,套套过亿,就连两侧绿植,也都是百年老树,枝丫繁茂。
谢延接过司机手里医疗箱,先一步跨上台阶。
“秦医生,这边请。”
第一次开眼界的秦臻,一边跨上台阶,一边打量偌大的欧式建筑,竟在思考一个问题,有钱人家的泳池是天天换水吗?
渣我的前任卧床不起了 重逢
秦臻刚随谢延站定在屋内,便听到楼上传来声响,伴随着女人的哭声。
她想面不改色都差点没做到,谢延抱歉的快速上楼,许是安慰好女人,哭声停止了。
她抿紧唇角在楼下等着,视线偶尔撇过装修奢华的家具,以及本分干活的佣人,将她带到沙发上坐下,又送上一杯红茶和摆盘精致的点心。
若搁平时秦臻定会品尝几口,今日心情不佳,只抿了口红茶。
一会谢延下楼把她带到楼上,几分歉意的开口。
“秦医生,病人现在情绪不太好,你先在偏厅等等。”
秦臻点头:“好,他现在身体痛苦,心理上难免会有些起伏。”
“嗯,我们家人都希望他早日康复。”
她脚步路过房门,自然看了眼微微敞开的房间。
待她脚步渐行渐远,屋内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暗淡的眼神嗖得变亮,但也只是一瞬,便又暗淡下去。
他肯定是听错了,竟觉得好像听到她声音,只是相似而已。
他自嘲的笑笑,修长纤瘦的手转动轮椅,高大的身躯因为病情,变得清瘦许多,衣服套在身上松松垮垮。
因手术后的虚弱,面上肤色泛白且带着一股病态,即便这般也无法抵挡他眼底的野性和犀利,若是健康时,该是怎样的意气风发又气势逼人。
谢延进来时,他正转动着轮椅到床边,并没给他一个眼神。
他也不在意弟弟的忽略,看着他死气沉沉的脸,内心难受的发堵。
他的弟弟本该是天之骄子,既遗传父亲聪明的脑袋,又遗传母亲美丽的容貌,而不是像现在一般自暴自弃。
“外面太阳不错,我推你出去转转。”
“不必。”
“母亲也是关心你,你别总是气她。”
提起谢母,他沉默的抿紧嘴角。
谢延手搭在扶手上:“最近你的家庭医生有些私事要处理,我给你换了一个,暂时负责你的健康。”
他更是没吱声,但谢延却推着他出了房间。
秦臻坐在偏厅沙发上,低垂着清浅的眉眼,心里琢磨一会如何搞定情绪起伏不定的病人,听见说话声时,自然抬头看去。
谢延推着他走来:“你先见见我给你安排的家庭医生,年纪和你一般大,是个姑娘,你别把人气跑了。”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连眉眼都没抬,仿佛没听见。
秦臻听见声音后站起,准备和病人见面,她扬起甜美的笑脸,嘴边的小梨涡绽放,一眼看去乖巧又美丽。
她的美不具备攻击性,属于越看越漂亮的气质美人,谢延戳了下弟弟肩膀,目光定在她脸上。
而此时的秦臻,目光也定格在病人脸上,她先是不确定,特意往前走几步,直到清楚看清他的脸。
有那么一瞬,她差点没控制住嘶吼的情绪,立刻就要跑去质问。
她强忍着内心翻滚的浪花,面色隐隐泛白,声线微抖的问候:“你好,我是秦医生,以后负责你的病情。”
她声音一如往常,清冽里带着丝甜美,似穿透数年时光,一下带他入了多年前的盛夏。
谢骆北猛地抬头,一双漆黑眼眸如狼如虎般紧盯着她,仿佛不可置信。
他眼底的那丝光亮,在片刻之后消失的一干二净,只剩无尽的黑和寂。
迎接他们的是异常的宁静,谢延不得不咳咳声打断。
“秦医生,这位便是病人,我的弟弟,谢骆北。”
秦臻木讷的点头,怕自己此刻脸色太难看,所以一直笑着,到最后笑的嘴角发僵。
“嗯,他的病情资料我看过,一会给他检查下。”
“好,那就麻烦你了,你们先聊聊。”
谢延自然离开,把空间让给他们,只是他一旦离开之后,空气变得静的可怕,恍若凝固。
秦臻一动不动站在那儿,或许是被眼前人惊的忘记怎么动。
昨晚只是听说关于他的消息,不曾想今日就和他重逢,仿若是在梦里。
她低头盯着自己脚尖,想让沸腾的心冷静下来,但发现压根徒劳,最后灌了一大杯水下肚。
她不得不承认,多年之后相逢,本熟悉的初恋,变得面目全非,就连姓名都变了。
以前勤工俭学的穷小子,忽然变成谢家小少爷,难怪他走的那么决然,连只言片语也不曾留下。
她竟傻的等他回来,真他妈是个笑话。
她秦臻在他眼里是什么东西,大概就是个玩物。
谢骆北清楚看见她娇弱的身躯在微微发抖,许多话忽然就开不了口,他转着轮椅向前几步,被她呵斥住。
“等下。”
她转身背对着他平复情绪,他张张嘴,发现压根不知说什么,自嘲的笑笑。
等秦臻再次转身,面色已恢复,她笑着一张脸,好像在看陌生人。
“谢先生,我先给你检查身体吧。”
她穿了件浅驼色大衣,俏生生的立在眼前。
因春寒料峭,特意在脖上系条丝巾,里面是件长款毛衣,只露出纤细的脚踝。
她看着和以往一样,仔细看又不一样,褪去青涩的她,长大后变得更加漂亮,像开在枝头的芙蓉。
谢骆北背脊疼的发颤,仍旧挺的笔直。
“嗯,好。”
他嗓子发哑,声音压得又低又沉,像粗粗的笔尖摩过白纸。
从看见她的那一刻,眼里的黑便无尽蔓延开来。
秦臻提着医疗箱,一手推他进房间,从背后看去,明显看出他的瘦削,即便看过病情资料,也不知初始原因。
记忆里的那个青涩男孩,他健健康□□机勃勃,也永远死在八年前的夏天。
仔细一想,他们已分开八年。
人生又有几个八年,早已物是人非。
“如果疼的厉害,便去床上。”
他伤的是脊椎,前段时间在国外接受手术,现在回国休养。
秦臻已转变心态,真把他当做自己病人,她对待病人一贯很有耐心,对谢骆北同样如此。
打开医疗箱,开始给他检查。
他趴在床上,撩起背后衣服,露出身体狰狞的伤口,新旧伤疤交错在一起,渗人又难看。
谢骆北最不愿让她看见自己脆弱模样,偏偏事与愿违。
她消毒之后换药,又将纱布贴好,接着检查他双腿。
八年过去,他身上多了不少伤疤,有些是最近,有些是过去。
理应来说,身为谢家少爷的他不会如此。
待一切结束后,谢骆北侧头看她收拾,到嘴边的话若不说出,怕是以后都没机会。
“秦臻,你就没什么想问我?”
她手里动作一顿,很快笑出声。
“你想我问你什么?问你当初为何一走了之?多年杳无音信?”
她想了想继续笑:“谢骆北,我以前不懂,但现在看见你,便都明白了。”
他们之间本就没可能,她喜欢的是骆北,而不是现在的谢骆北。
“你放心,我压根就没等过你。”
她对着自己笑的绚丽如花,叫他心口疼的冷汗涔涔,面色泛白,如置地狱,竟忍不住强行拽住她胳膊。
他双眼泛红,薄唇一字一句:“秦臻,你说的都是真心话?”
“怎么不是?而你又有什么资格问我?”
他钳制的并不紧,轻易挣脱开,回头平静嘱咐。
“病人应好好休息,脾气也收敛收敛,先把身体养好了。”
“今天就先到这里,我过几天再来。”
秦臻一番话说得极快,也不等他开口,提着医疗箱迈出房门,更贴心关上大门,彻底隔开他炽热视线。
她站在门口缓了好一会,强行逼退眼底潮湿,起伏不定的心情才被压下去。
正准备下楼,恰接到凌骁电话,想到刚才自己朝他发的照片,竟暴露了位置。
“我就在附近,你什么时候结束?顺便带你一起走。”
这边是别墅区,距离地铁、公交都远,只能打车。
“嗯,已经结束,你来吧。”
秦臻下楼,谢延正垂头坐在沙发上,面色算不得好,但一看见她,又变的温润、儒雅。
“秦医生,真是抱歉,我弟弟他脾气……”
“嗯,家人也要多劝劝,发脾气对他养病没有好处,记得叮嘱他按时吃药。”
“好,会的。”
“有任何问题,随时给我电话。”
她把自己号码留给他,被他送出家门。
“我派车送你回去。”
“不必了,我朋友正好在这附近。”
她指指外面,已有车开过来。
谢延不在勉强,站在门口目送她上了黑色轿车,清楚看见驾驶座是个穿着花衬衫的年轻男人。
秦臻刚上去就忍不住调侃:“让我数数你今天穿了几个色,你妈知道你这么骚包吗?”
凌骁听她毒舌也不是一次,或许不相熟的人会以为秦臻是个乖乖淑女,只有深交之后才发现都是扯淡,她这张嘴真毒起来,跟抹了鹤顶红似得。
“是不是谁让你不痛快了,跑来打击我?我妈可说我穿艳色最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