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鸥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佚名的小说
舒云鸥没动。
她仰起头,冲聂简臻眨巴眨巴水亮的眼睛,语气可怜巴巴:“二叔,我想换鞋。”
舒云鸥生得很白,在光下更是透出一层瓷釉般的粉嫩,眼睛又圆又黑,睫毛轻颤。
又可怜又可爱。
聂简臻看她一眼,几秒种后,又看了一眼。
不得不承认,舒云鸥确实是个明眸皓齿,见之难忘的美人。
即便是撒野的小奶猫,也是其中最漂亮的那只。
舒云鸥不知聂简臻在想些什么,也并非真的要换鞋。
只是试探。
如果聂简臻同意,那当然很好,下一次就可以更大胆一点。
如果他不同意,就……
就下次再试呗。
反正脚下这双鞋也完全没问题,只不过会有点痛。
聂简臻的视线扫过舒云鸥的脚背,眉头跟着一皱,随即拨通任必行的手机。
“换一双新鞋,还有创口贴。”
闻言,舒云鸥的两只脚不自在地往婚纱裙摆下藏了藏。
这双鞋是她和聂怀畅一起选的,好看是好看,却是硬皮材质,对舒云鸥的脚极度不友好。
只在婚礼彩排时穿过一次,脚背上就磨出了并排的三个血泡。
聂怀畅用了一整天都没发现的事,聂简臻竟然能一眼就注意到。
造型师很快就捧来一双全新的软皮平底鞋和成串的创口贴。
舒云鸥道了谢,刚要接过,鞋子就落入了聂简臻手中。
他重新半跪在舒云鸥面前,握住她的脚踝搭在膝盖上,而后撕开创口贴慢慢贴上。
略显硬挺的西装面料将柔嫩的脚掌蹭得发痒。
舒云鸥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紧张得脚趾蜷起,视线四处乱飞。
没想到,聂简臻还挺关心她的。
舒云鸥磕磕绊绊地开口:“二、二叔,这点痛我可以忍的。”
聂简臻:“是我担心你在仪式上脚一软就直接跪下。”
舒云鸥:“……”
此话一出,舒云鸥的那点儿羞涩和不安全没了,理直气壮地享受起聂简臻做的一切。
还翘起手指指挥:“再往左边一点呀,这样就能把两个血泡都包住。”
聂简臻:“……”
穿好鞋后,舒云鸥抬对着聂简臻抬起手臂。
聂简臻看着她,没有动作。
舒云鸥下颌微仰:“你不扶我吗?”
确实是只小野猫。
还是只喜欢不断扩展撒野范围的小野猫。
聂简臻眉头一挑,托住舒云鸥的手臂将她扶起。
等舒云鸥站稳后却没立刻松手,而是握住她的手腕,搁在手臂之间。
舒云鸥摆着手解释:“二叔,您没来参加彩排,可能不了解情况。您只需要在玫瑰花拱门下等我就好。”
不是二叔,就是您,还真把他当成长辈了。
聂简臻没动,仍旧举着手臂。
舒云鸥抿抿唇。
所以,这是一定要挽上去的意思吗?
虽然挽或不挽,都只是仪式的组成部分之一,并不会有什么特殊含义。
但舒云鸥还是别扭不已,半晌没有动作。
聂简臻极有耐心地等着,不动声色地转了转手腕。
腕表上清晰地显示出时间。
距离仪式正式开始,只剩最后三分钟。
聂简臻侧对着房门,吊灯的灯光被他遮去了大半,慢条斯理地用另一只手整理着西装下摆。
舒云鸥急得咬牙,终于还是抬手挽了上去。
说到底,今天是聂简臻帮了她。
礼尚往来,她只需要挽一下手臂,又不会掉块肉。
聂简臻的眼中飞快滑过一丝浅淡笑意。
他带着舒云鸥,在众人难掩惊讶的视线中缓步向外走去。
舒云鸥在休息室坐了太久,双腿本就酸麻,脚背又隐隐作痛,没走几步就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向前扑的瞬间,聂简臻的手臂收紧,另一只手按住舒云鸥的手背,将她撑住。
舒云鸥这才避免了一场当众出丑。
不过因为她刚才太过慌乱,在男主的西装上抓出了几道明显的褶皱。
“抱歉。”舒云鸥嘀咕。
边说边用手抚了抚,脸颊上漫起浅浅的红。
聂简臻侧过头,隐隐勾起唇角。
可惜没等舒云鸥看真切,他就回过了头。
从休息室到正门,有一段不短的走廊。
聂简臻只比舒云鸥稍快半步,刚好是一个随时都能够稳稳护住她的姿势。
阳光透过琉璃窗斑驳地洒在聂简臻宽平的肩膀上。
舒云鸥的心脏没来由地跳快了几拍。
愣神中,两人走出正门。
同一瞬间,等候已久的花童们立刻欢呼着跳起来挥洒花瓣。
带着露珠的香槟玫瑰纷纷扬扬,周围是一片欢呼。
混在其中,聂简臻毫无预兆地拍拍舒云鸥的手背:“云鸥,我希望从现在开始,你能换一种称呼我的方式。”
舒云鸥一愣:“换成什么?”
“二叔”不是挺好的吗?
从她第一次在聂家见到聂简臻起就一直叫到了现在。
不会过分亲昵,又不显得疏离。
然而聂简臻薄唇微启:“老公。”
舒云鸥 chapter 3
chapter3
老、老公?
只是想到这两个字,舒云鸥的脸颊都无法抑制地涨红发烫。
她这辈子还没谈过恋爱,连“亲爱的”都没对异性讲过,竟然就要开口喊老公了?
明明只是联姻而已嘛。
一定要搞得这么认真吗?
偏偏聂简臻脸不红心不跳,看上去异常冷静。
舒云鸥不服气地轻哼一声,眼睛溜溜地转一圈。
她扯扯聂简臻的衣袖,用气音小声道:“那你是不是也要喊我,太太?”
就不信聂简臻真的会开这个口。
闻声,聂简臻侧过脸,对着舒云鸥勾一勾唇,唇角浮出一点浅淡的笑纹。
果然如此。
舒云鸥耸耸肩膀,带着藏不住的小得意。
11:30整。
湖畔草坪的宴会区。
宾客早已到齐,b城叫得上名字的门户来得整整齐齐。
权威财经杂志的记者也来了不少。
人头攒动,熙熙攘攘。
不知是谁在最前方喊了一句“新郎新娘来了”。
众人闻声,相继回头,伸长了脖子向前张望。
只见新郎一身西装笔挺,牵住新娘的手穿过一道道玫瑰花和百合花共同编织而成的鲜花拱门。
乐队现场演奏的曲目也平滑过渡到贝多芬的《降b大调第四交响曲》。
记者们更是迫不及待地抛下手边的攀谈对象,争相恐后地涌到过道旁,挤挤挨挨成一团,唯恐错过任何一处细节。
然而即便簇拥者众多,距离也偏远,在座的名媛、少爷们也还是第一眼就察觉不对。
“新郎不是聂怀畅啊?!”
“怀畅哪有这么高?也没这人的清冷气势。”
“这男的……看上去怎么那么像聂简臻?可他不是一直在国外吗?上个月老爷子过寿都没回来。”
提到“聂简臻”三个字,几个人默契地放低了声音,同时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四周。
倒不是他们大惊小怪,而是聂家着实不同。
聂家是b城最核心的世家之一,旁支侧系众多,树大根深,非一般人可以置喙。
聂怀畅的父母还健在时,各旁支之间还算和睦,然而后来两人死于空难,大权落空,便有人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而那一年,聂怀畅10岁,聂简臻也不过16岁。
多亏聂老爷子铁腕有力,这才重新稳定住局面,但老人毕竟年迈,掌权人之位总有一天要交出去。
聂简臻一向长居国外,鲜少露面,众人自然以为这位置必然属于聂怀畅,和舒家联姻也是为了助力。
然而此时此刻,出现在婚礼现场的却是聂简臻。
这几乎是某种象征。
聂简臻才是聂家新一任掌权人。
不过,实际上,聂简臻答应舒云鸥的时候,根本没有考虑这么多。
他只是望住舒云鸥水汪汪的眸子,一个晃神,就已经做出了决定。
在任必行的安排下,聂老爷子和聂太太相互搀扶着,站在小路尽头等候。
聂简臻牵着舒云鸥越走越近。
老爷子板着一张脸,用力一杵拐杖,虽未开口,已经将不满表达得淋漓尽致。
倒是聂老太太,短暂地震惊一会儿后很快便接受现实,笑眯眯地拍着手:“很般配嘛。”
聂老爷子低声厉斥:“这是胡闹!”
聂老太太:“你才是胡闹,难不成真的想看简臻一辈子不近女色?”
聂老爷子:“……”
聂老太太笑得颇有深意:“你就不觉得奇怪吗?简臻竟然愿意特地来参加婚礼,还带来这么漂亮的礼服裙当礼物。”
聂老爷子没应声,但反对之情却淡了许多。
说话间,聂简臻和舒云鸥已经被花童簇拥着来到台前。
舒云鸥努力藏起慌乱,让自己看起来淡定又优雅。
但她的掌心却还是不受控制地冒出一层又一层汗珠,只能将聂简臻的衣袖捏得更紧。
心跳砰砰作响,呼吸也愈加急促。
她甚至能听见血液呼啦啦涌上头顶的声响。
尤其是看到台下坐满了平日里常见或不常见的面孔时。
这时,手背上忽然传来一丝凉凉的触感。
舒云鸥低下头,只见聂简臻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掌正覆在她的手背上,以一个不易被察觉地力道轻拍着。
一下,两下。
他没有看她,也没有语言。
只是简简单单地轻拍。
微凉的温度熨在她的手背,又透过那一块薄薄的皮肉不断蔓延。
舒云鸥感受到了一种奇妙的安抚。
就好像刚才穿过走廊时,她望住聂简臻宽平的肩背。
简单直白的安全感。
过速的心跳也随之被一点一点抚平了。
待两人站稳后,云穗作为第一伴娘,手捧装有婚戒的搪瓷盒子来到两人身旁。
看到盒子,舒云鸥忽地瞪圆了眼睛,她着急忙慌地揪揪聂简臻的衣袖,拼命用眼神示意。
然而,她的眼睛都快转抽筋了,也没能得到回应。
情急之下,只好在聂简臻的手臂上用力掐一把。
谁知,这回聂简臻直接矮下身凑近了:“嗯?”
两人之间本就所剩无几的距离再一次猛地缩短。
舒云鸥眼神晃动,甚至能看见聂简臻耳垂下藏着一颗平日里不容易被发现的棕色小痣。
呼吸间,也全是这男人身上的冷冽松香。
舒云鸥皱了皱鼻子,下意识地后退,余光瞄间台下众人探究的视线后又硬生生地顿住。
只不过没能控制好力道,向前扑了一点。
反而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近。
松香味也更浓。
看上去简直像是她迫不及待地往聂简臻身上贴。
舒云鸥顶着泛红的脸颊,在聂简臻耳边低声道:“戒指上是刻了聂怀畅的名字的。”
……她真的打死都不想再见到这两枚戒指了。
开盒的瞬间,这场婚礼就会成为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回忆的社死现场。
闻言,聂简臻的表情没变,甚至还略微挑起眉头,而后径直掀开盒盖。
聂简臻我要杀了你——咦???
盒子里面的结婚戒指变了。
harrywinston的定制款。
通常至少要提前一个月排队才能顺利出货。
也不知这人是怎么做到的。
舒云鸥看得目瞪口呆,连给新郎戴戒指的环节都忘得干干净净。
更加出人意料的是,聂简臻也没有动作。
他的手若有似无地搭在盒盖上,用气声道:“现在时间暂停,你有一次选择结束的机会。”
说着,视线扫过舒云鸥鬓角细密的小汗珠。
搭在盒子上的拇指无意识地磨蹭着上面雕刻的纹路。
只要没有当众戴上戒指,一切都有回转的余地。
封口的方式有一千种、一万种,聂简臻完全有资本给出这样的承诺。
舒云鸥却干脆利落地将右手递到聂简臻面前:“给你一次娶我的机会,过时不候。”
说话时,她微微扬起下颌,像只骄傲的小天鹅。
她出身世家,早有联姻的自觉。
不是今天,也会是明天。
不是这个,也会是那个。
既然如此,那她当然要选其中最好的那一个。
而聂简臻,则是比最好更高一级的选项。
聂简臻盯着舒云鸥轻颤着的指尖:“你确定?”
舒云鸥点头:“当然。”
闻言,聂简臻抿唇,眼中滑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他从盒中取出戒指,似乎是手滑,试了两次才成功地把戒指捏在手中。
在婚礼摄像前,慢条斯理地将这个银色的圆环套上舒云鸥的无名指。
雕工精美的钻石在莹润白嫩的指间闪烁着夺目的光芒,也更加衬出舒云鸥皮肤白皙,手指纤长。
收回手时,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聂简臻泛着凉意的拇指蹭过舒云鸥的手背,留下一线微凉的触感。
舒云鸥很没出息地颤了一下,仰望着聂简臻。
视线从他的凌厉的下颌线流连到高挺的鼻梁。
云穗在旁边低声提醒舒云鸥:“快戴戒指!”
舒云鸥猛地收回视线,顶着绯红的脸颊,头也不抬,掏出戒指用力推到聂简臻的无名指根部。
动作之快,像是被人从身后用鞭子抽打着催促。
本来以为这样就算是礼成,舒云鸥提起裙摆就像撤退。
谁成想司仪突然举起话筒:“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哦!”
亲、亲吻?!
舒云鸥的脑袋“嗡”的一声,彻底断线了。
怎么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现在向聂简臻传授之前和聂怀畅费尽心机研究出来的吻拇指大法还来得及吗?
舒云鸥下意识地倒退着,不小心踩到裙摆,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多亏聂简臻眼疾手快,一把托住她的腰身才再一次成功避免了社死现场。
台下观众从震惊中醒过神来,笑嘻嘻地起哄:“吻新娘啦!”
司仪更是不断调动气氛,起哄的声音也随之增大。
舒云鸥急得跺脚,偏偏聂简臻没有任何要阻止的意思,甚至还好整以暇地看着舒云鸥。
舒云鸥咬牙切齿:“……”
行。
做戏做全套。
亲一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初吻算个屁啊!
下一秒,在聂简臻做出反应之前,舒云鸥毫无预兆地踮起脚,双手揪住他的衣领将人扯到近前,而后前倾。
丰润柔软的双唇不偏不倚地落在聂简臻削薄的唇片上。
距离太近太近,以至于舒云鸥甚至以为自己是醉在了这一片清冽的松香里。
聂简臻的双眼微微睁大,终于露出一点失控的情绪。
稍作停留,已经是舒云鸥的极限。
正要撤离时,原本虚扶在腰间的大掌却收紧了。
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力度。
舒云鸥睫毛轻颤,来不及收回的手只好转而扶在聂简臻的肩膀上。
聂简臻微微启唇:“聂太太。”
舒云鸥一愣,呆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聂简臻:“那、那句话,不是开玩笑的吗?”
聂简臻却道:“不,该你了。”
舒云鸥 chapter 4
chapter4
后面的仪式举行得又快又顺利。
云穗像只时刻处于备战状态的老母鸡,寸步不离地跟在舒云鸥身后,随时准备跟来找茬的阶级敌人
斗智斗勇,顺便努力挡酒。
不过事实证明她确实多虑了。
有聂简臻这么一尊大神在,想要搞事的人早就偃旗息鼓,连上前让酒的勇气都没有。
在座所有知道内情的人都默契地避免提起任何有关“聂怀畅”三个字的内容。
好像这场婚礼的男主角,原本就该是聂简臻。
连记者也只是规规矩矩地对着背影按下快门,只要工作人员稍有示意就立刻放下相机。
总体而言,整场婚礼异常丝滑。
音乐欢快,气氛热烈,视线所及的各处都缀满了空运归来的香槟玫瑰,小花童更是始终尽职尽责地吹泡泡、撒花瓣。
除了临时更换的新郎,简直完美契合舒云鸥曾经有过的所有幻想。
你来我往之间,舒云鸥喝了不少酒。
酒精兵分两路,一线火辣辣地烧进胃里,另一线则只往头顶跑。
她禁不住有些飘飘然,晕晕乎乎地看向聂简臻的侧脸。
毫不遮掩的视线流连在男人硬朗又精致的下颌线、高挺清俊的鼻梁,最后停留在深邃双眸。
这张脸确确实实是颜狗盛世。
至少是放进娱乐圈,也能稳妥地靠脸吃饭并且让别人没饭可吃的程度。
舒云鸥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黏在聂简臻脸上的视线收回来,很没出息地吞一口口水。
聂简臻平视前方:“好看吗?”
舒云鸥搭在他小臂上的手紧了紧,轻哼一声:“也就一般吧。”
这时,又有几位聂家旁系的叔伯来劝酒。
“简臻、云鸥,叔叔也算是看着你们长大的,不喝就是不给叔叔面子啊。”
世界上所有的劝酒词都是同样的套路。
舒云鸥其实根本没认真听他在说些什么,只是机械性地伸手去接。
然而手刚抬到一半,就被人握住了手腕放回身侧。
而后,那只手贴着她的手背一点点下滑,最终轻而易举地包裹住她的手。
男人的手掌干燥且滚烫,热乎乎地熨在手背上。
胜过酒精带来的灼热触感。
舒云鸥小幅度地扭动挣扎,察觉到叔伯们的视线后,立刻乖巧地回握。
她侧过脸,只见聂简臻已经代替她接过酒杯。
薄唇含住杯壁后,慢慢仰头。
一饮而尽。
因为清瘦,几乎能看见皮肤下青色的血管。
剔透的酒液若有似无地挂在他的唇角。
聂简臻顺势将酒杯放回身旁的桌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若是表叔没有其他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说完,便拉着舒云鸥转身离开。
态度极不客气,说一句嚣张也并不为过。
根本不给对方回应的机会。
几位旁系叔伯闹得脸色铁青,发狠地望住聂简臻的背影。
他们面面相觑,互相等待着对方爆发,最终却是谁也不敢先开口,只能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此时,婚礼已经进入尾声。
聂简臻和舒云鸥被送回庄园里的房间。
酒精让舒云鸥原本白净的脸颊变得红扑扑的,眸子里也盛了水光。
她进门后扒着门框看着聂简臻,只探出一颗小脑袋:“今天谢谢……你。”
这人不让她喊二叔。
可是“老公”两个字也实在过于奇怪。
舒云鸥咕哝半晌后,终于挤出一个含糊不清的“你”。
总归是没再用“您”。
聂简臻点点头,算是应下了,倒是没再提之前那个不成文的赌约。
舒云鸥松一口气,小手在胸口拍拍。
不小心扯送了衣领,露出胸前小片泛红的细嫩皮肤。
见状,聂简臻侧了侧脸,随手扯松了领口的小温莎结,喉结上下滚动着。
四目相对,谁也没有先动。
气氛一时有些莫名的尴尬。
舒云鸥清清嗓子,挤出一个假笑,细长手指往走廊深处随便一指:“你快去休息吧,我也要准备睡觉啦。”
聂简臻却并没有让开。
反而将手搭在了门把手上,略微用力向外拉。
“如果我没有记错,这个房间,是我们两个的”聂简臻用空余的那只手在他和舒云鸥之间划了划,“婚房。”
他的声音不高也不低,语速平缓,看似冷静地陈述这个目前只剩舒云鸥还没能认识到的现实。
只在提及“我们两个的”这五个字时,巧妙地停顿了一下。
很短。
短到难以发觉,但又足以提醒舒云鸥。
舒云鸥果然怔住,视线扫过洒满了花瓣的床铺时,整个人都颤了一下,而后慢慢地看回眼前的男人。
“唔。”她支吾着。
“还是说,你想让我在走廊里打地铺?”
舒云鸥眼睛一亮:“可以吗?”
聂简臻眉头一挑。
……看来是不可以。
顺云鸥瘪瘪嘴,指甲不安地在门边边上抠了抠,终于还是拖着小碎步向旁边挪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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