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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云鸥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佚名的小说
飞快地看一眼聂简臻,然后再挪一点。
聂简臻就贴着这一道窄窄的缝隙挤进房间。
舒云鸥咬住下唇,背着手站在门口。
偌大的房间,只不过多了一个男人,竟然就变得无处落脚了。
不过,也确实是无处落脚。
地面上摆满了各家送来的新婚礼物,包装盒有大有小,无一例外都很豪华精致。
聂简臻的眉头皱了皱,拆下袖扣后随手扔在柜子上,一声脆响。
任必行一直在走廊里候命,见状连忙进来清理,谁知刚弯腰到一半就被舒云鸥喝止。
“不可以乱动。”
任必行:“太太,我会按照您想要的方式把它们整理好。”
舒云鸥却一路小跑过去,蹲在大堆的礼盒中间,双手一左一右各放在一枚盒子上。
“可是我就是喜欢它们乱乱地堆在地上的样子。”
看起来满满当当的。
一眼就能找到。
而且全部都是她的。
不会被任何人抢走。
任必行维持着半弯腰的姿势,为难地转向聂简臻:“聂总?”
见状,舒云鸥瘪瘪嘴,重重地哼了一声,也跟着看向聂简臻。
聂简臻面无表情,抽掉领结后,又单手解开领口最上方的衣扣。
舒云鸥的眼睛是圆滚滚的,气呼呼又有些胆怯,饶是如此也还是要努力迎向聂简臻的视线。
见聂简臻看过来,立刻更加用力地:“哼!”
白嫩的指尖却在礼盒丝带上不安地绕着。
房间里灯光昏暗,衬得她有一股毛茸茸的可爱。
“放着吧。”
半晌,聂简臻终于开口。
说完便扔下难掩震惊的任必行,转身进了浴室。
只不过一路上大大小小的礼盒太多,多绕了一段距离才抵达终点。
舒云鸥皱皱鼻子,笑得得意。
浴室门关上的瞬间,她双手举在太阳穴处对任必行做一个鬼脸,“略略”地吐着舌头。
任必行:“……”
什么是真正的恃宠而骄?
这就是了。
任必行离开后,房间里没了其他的声响。
淅淅沥沥的水声变得异常明显。
酒精让舒云鸥的想象力不受控制地发散,不过五分钟就已经给聂简臻脑补了数十种身材。
“啪。”
舒云鸥在脸颊上轻拍一下:“住脑,不准乱想。”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把身边每一个礼品盒都打开一遍又关上,弄得地面更加混乱。
浴室门打开的瞬间,舒云鸥猛地缩一下肩膀,有种做坏事被人抓到的心虚。
“哇,洗得真干净呀。”舒云鸥尬笑着。
不回头还好。
一回头便瞧见聂简臻换了一件领口偏一字形的家居服,未擦干的水珠顺着鬓角滑落,缀在线条精致的锁骨上。
浴室里蒸腾的热气将他熏得唇红齿白,蓦地多了一股平日里少见的少年英气。
聂简臻扫一眼舒云鸥绯红的脸颊:“……”
这话真是让人没办法接。
聂简臻用毛巾揉着头发,唇片动了动,略显生硬地转了话题:“手上拿的是什么?”
“唔,是耳环,礼物里面拆出来的。”舒云鸥收回视线,难得乖巧。
“就一只?”
“另一只在盒子里,你要看吗,是不是觉得特别配我,”舒云鸥手忙脚乱地翻找着,“哎,盒子呢?”
聂简臻“啧”了一声,走到舒云鸥身边蹲下。
他抓住舒云鸥的手腕,从她手边的角落里拿起一枚巴掌大的包装盒,盒盖开着,露出里面仅剩一枚的祖母绿耳环。
“是这个吗?”
“是,没错。”
舒云鸥劈手夺过盒子,飞快地将耳环放进去盖好,又将礼品盒牢牢地握在手中。
掌心的汗很快就在盒面上洇出一层淡淡的水痕。
两人之间的距离在不经意间再一次被拉近。
舒云鸥只要稍微用力呼吸一下,就能嗅到聂简臻身上没能完全散掉的酒气。
和他身上的松香混在一起。
是一种苦苦的味道。
舒云鸥坐得笔直,眼神却不由自主地落在聂简臻随意翻动礼品盒的手。
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圈着那枚看似低调,却镶满钻石的婚戒。
切面工整的钻石在光下反射出夺目的光,晃得舒云鸥心脏乱跳,几乎无法直视。
聂简臻毫无预兆地开口:“看什么?”
醇厚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尾音微微上扬,呼吸间的热气全部扑在舒云鸥的耳廓。
热乎乎地发痒。
舒云鸥故作淡定,却还是忍不住用肩膀蹭蹭耳朵,人然后捞过旁边的小毛巾头也不回地钻进浴室。
聂简臻被她起身的动作撞到,跌坐在地。
与此同时,浴室门“嘭”的一声关上。
顿了几秒后,又传来经过人为放慢的反锁声。
然而不知是不是因为门锁质量太好,放慢的动作反而让声音变大,更加引人注意。
磨砂玻璃倒映出舒云鸥被抓包后原地跺脚的朦胧身影。
娇俏又灵动。
聂简臻看着,唇角划过笑意。





舒云鸥 chapter 5

chapter5
最令舒云鸥绝望的是,浴室里的味道竟然比外面的味道还要更浓一些。
即便打开换气系统,也无法彻底清理掉残存的丝丝缕缕的松香和酒香。
好在系统运作的声音足以遮住聂简臻在外间的窸窣声响。
至少让她可以假装房间里只有自己。
舒云鸥闭上眼,缓缓下滑,浸入浴池。
热水密密实实地包裹住她,让她终于能从一整天接连不断的慌乱中冷静下来。
她举起右手,反复看着。
无名指上的满钻戒指在浴室暖黄的灯光下变得异常耀眼。
让所有的记忆像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境。
然而金属材质特有的冰冰凉凉的触感不断提醒她,眼前的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她结婚了。
新郎不是聂怀畅,而是聂简臻。
那个印象里总是绷着一着脸,漂亮清冷到没有一丝烟火气的二叔。
在婚礼以前,舒云鸥见到聂简臻的次数只比其他人多那么一点点。
而绝大部分见面,都是在聂家的小凉亭里。
唔,还有聂家那个专门用来惩罚人的静室。
那时的聂简臻还戴着金丝边眼镜,喜欢坐在凉亭里看一本书。
修长的双腿交叠,手腕随意地搭在膝盖上,露出好看的小臂线条。
有时,上面还会有一些细细长长的红痕交错在一起。
夏天细微的风拂动纱幔,聂简臻的侧脸若隐若现。
完美契合了年幼时的舒云鸥关于神仙的一切想象。
“商业联姻而已嘛,”从回忆中回过神来,舒云鸥咕哝着安慰自己:“这个结果已经非常不错了。”
说话时,她盯着戒指,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那一个吻。
她的初吻。
在司仪喊出“吻新娘”的那个瞬间,她全身的感官都仿佛应声作废,只剩下唇片上的那一小部分还在运作。
她只能被动地加倍感受着聂简臻干燥的双唇,以及彼此贴近后微重的压迫感。
仅仅只是想想,就让人燥热难安。
而更重要的是,就在那一个瞬间,舒云鸥忽然意识到,“二叔”不会再仅仅是一个只在过年过节时偶尔才会用到的称呼。
而将成为她最亲密的人,聂简臻。
可是,这种感觉真的太奇怪了。
就像是用蛮力把两根原本毫无关系的绳子硬生生地拧在一起,却忘记教会它们该如何和平共处。
只能摸索着一点、一点前进。
这时,放在置物架上的手机忽然开始震动个不停,打断了舒云鸥越飞越远的思绪。
舒云鸥解锁手机,打开微信,果不其然又是满屏的新消息提醒。
发信人当然还是白天在休息室里的那一群塑料姐妹花儿。
所有人像是商量好了,卡着时间点一起发一大段网上随处可见的祝福语,搭配可爱表情包。
舒云鸥懒得一一回复,从相册里翻翻找找凑够九张图发到朋友圈,便一键清空了所有未读消息。
摆在c位的图片是云穗拍的。
舒云鸥一手挽住聂简臻的肩膀,另一首握住捧花。
铺天盖地的玫瑰花瓣里,舒云鸥笑得眯起眼睛,几乎贴在聂简臻的怀里。
聂简臻微微垂头,眼神柔和。
舒云鸥盯着照片看了半晌,然后才点开和云穗的聊天框。
聊天框里先是弹出一篇公众号最新发布的聂简臻个人专访。
紧接着便是云穗调侃中带着担心,担心里又藏着兴奋的语音。
【云穗】:听记者部阅男无数的同事说,你们家聂总就是个十足的性冷淡、工作狂。
【云穗】:采访期间,她特意穿的超短裙根本没能吸引到任何视线哈哈哈。
【云穗】:最绝的是,你家聂总临走前还指出她的鞋是假货,仿的是你在婚礼上穿的那双平底鞋。
云穗一连发了十几条消息,舒云鸥却只注意到第一条。
她拍打乳液的手一抖。
脑海里再次飞速闪过白天那一个转瞬即逝的吻。
直到这时,她才注意到,聂简臻好像、确实、全程都没有动作。
既没有像偶像剧男主吻女主一样含住她的唇片,也、也没有任何辗转。
比木头人还像木头人。
无论怎么说,她也算是一个可可爱爱小美女,每到情人节、圣诞节,都有大批追求者排队送花、送礼物。
聂简臻这个反应合理吗?
显然不合理呀。
舒云鸥越想越兴奋,匆忙完成ba特意叮嘱的拍打次数后,便迫不及待地回复,声音都有点抖了。
【舒云鸥】:这、这么好的吗?!
虽然她已经连续多年在word文档里与几十个不同长相、不同性格的帅哥相爱相杀一万回,但实际恋爱经验却始终为0。
如果聂简臻是个只爱工作的性冷淡,那她的人生模式无异于直接从hard模式降级为easy。
轻轻松松走上人生巅峰。
生怕是自己听错了,舒云鸥咽了咽口水,双手合十祷告上苍并且真诚许愿后,一边开门一边重新播放云穗的语音消息。
事实证明,人果然不能随便得意。
因为一得意就容易忘形。
而舒云鸥不仅忘了形,还忘记了这会儿就在房间里的聂简臻。
于是,下一秒,400平的宽阔房间里便回荡起云穗异常清亮的嗓音。
“据我那个阅男无数的记者部同事说,你们家聂总就是个性冷淡、工作狂哈哈哈!”
聂简臻翻动书页的声音停了,微微掀眸看过来。
舒云鸥呵呵干笑两声,手忙脚乱地想要暂停,谁知这时云穗刚好发来新的语音消息。
意在暂停的重复按键顿时变成了继续播放。
“那我是不是要恭喜你提前四十年就过上了真正的无性生活哈哈哈哈哈!”
话音落下,房间里一片死寂。
静得能听见窗外风拂动树叶的细碎声响。
偏偏聂简臻似乎没有任何反应。
半晌,舒云鸥只好硬着头皮抬起头。
就见聂简臻正靠在床头,双手环肩,好整以暇地看过来,方形镜片上拉出一线光。
明明仍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舒云鸥却隐约品出了一丝玩味。
大概过了三秒,又或者三十秒。
聂简臻终于又低下头去看摊开在腿上的那本书,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舒云鸥绷到僵直的身体也随之放松了些,慢吞吞地拖着步子往床边走。
边走边悄咪咪地打量聂简臻。
几年不见,他好像变得比原来温柔、好接近了些。
连“娶她”这样近乎诡异的要求都毫不犹豫地答应。
说他是“性冷淡、工作狂”也没有反应。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可以稍微再大胆一点?
可以再放4一点?
舒云鸥看聂简臻的同时,聂简臻也在看她。
她在温度刚好的热水里泡了个饱。
白皙透亮的皮肤此刻透出薄薄的粉,身上穿一件印满了小草莓图案的真丝吊带裙,乌黑浓密的长发垂在脸侧。
舒云鸥算不得瘦,但骨肉匀称,手腕脚腕纤细得度,该有肉的地方又肉嘟嘟。
是很好看的。
聂简臻看了几页文件,重又抬起头,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在舒云鸥身上。
低头,又抬头。
舒云鸥咬紧下唇,耳朵里全是血液呼啦啦地往头顶冲的声响。
她一边在心里默念这就是个性冷淡,一边扬起下巴,故作淡定。
“怎么,被仙女美到了?”
聂简臻视线扫过舒云鸥好看又纤细的肩颈线条,淡声指出:“你同手同脚了。”
舒云鸥不屑地轻哼:“不可能。”
边说,边下意识地低头去看。
“……”
丢脸死了。
这人说的竟然是真的。
见状,聂简臻毫不掩饰地笑了一声,原本凌厉的眉眼也跟着稍稍柔和了些。
舒云鸥梗着脖子,唇片动了动,硬生生挤出一句:“都怪这双拖鞋太不舒服了。”
好在聂简臻并没有追问拖鞋和顺拐之间到底有什么逻辑关系,只是随口应下。
他将书放回床头柜,拍了拍倚在身后的枕头。
舒云鸥原本已经放到一半的心重新开始警铃大作。
她拢紧了睡衣,先是小心翼翼地贴着床边虚虚地坐下,时刻准备好在聂简臻有任何奇怪行动时,拔腿逃跑。
等了几秒,见聂简臻仍旧维持同一个姿势没动,舒云鸥这才飞快地钻进被窝里贴着床的边边躺平,同时将小被被拉高到只露出一双圆滚滚的眼睛。
两人各占据床的一边,中间的位置大到可以塞下并列的两枚枕头。
而聂简臻并没有要靠近的意思。
非常好,各种意义上的好。
“快关灯快关灯!”
舒云鸥松了一口气,随即想起之前飞去巴黎定制专属精华时,ba的千叮万嘱。
她刚才涂抹的精华是带有感光成分的,长时间暴露在灯光下不仅不会美白,反而会变黑!
聂简臻照做。
舒云鸥眨巴眨巴眼,不由得再次惊讶,这人这么听话的吗?
“那我们约定每晚11点前准时关灯。”舒云鸥立刻壮着胆子,打蛇随棍上。
反正她的美容觉一分钟都不能少。
聂简臻:“可以。”
舒云鸥心满意足,也就彻底忘记了刚才的担心,冲聂简臻笑笑:“谢谢你呀。”
说完,便闭眼躺平,酝酿睡意,浓黑的睫毛微微颤动。
谁知没过多久,身边极近的位置便明显地陷下去一块。
危险和着浅淡酒精味一同袭来。
舒云鸥立刻睁开眼,入目便是聂简臻凌厉的下颌线条和笔直精致的锁骨。
他不知何时已经欺近,一手撑在她的身侧,而另一只手则正往另一边伸。
见舒云鸥瞪圆了眼睛,聂简臻垂眸。
眼神交汇。
因夜色而变得有些朦胧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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