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作弊码穿游戏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泽时若
谭太君不搭言,目光越过儿子的头顶,盯着上面的棋盘看了半晌,忽然道:&
若是咱们家八丫头还活着,差不多也是这个岁数。&
视线在宋致群的脸缓缓划过,&
你是她伯父,晓得侄女不在世后,心里难过,有些多虑,那也寻常。&
虽然母亲语调平稳,但宋致群却觉身上有冷汗涔涔而下,赶紧垂下头,低声道:&
母亲说的是。&
棋盘上头挂着一幅字,粗笔浓墨,写着&
落子无悔&
四个大字。
谭太君默然半晌,再开口时,声音却变得温和了一些:&
这也怪不得你,我在家里,也听人说起过,外面的人,门派多是依着山川取的,寒山那般大,有人想到了一块去,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其实宋致群也觉得自己的猜测不大可能,听见母亲如此分析,安心之余,也有些怅然。
在他看来,任凭外面哪里,自然都不如江州好,若是那孩子性子不那么倔强,留在家里,由人伺候着长大,不也舒服得很么?
宋致群对那个八侄女了解不多,只猜想她母家应该已经没人在了,就算还有人活着,也和寒山派那样的隐世大派扯不上关系,他早就打听过,江湖上那些少年成名的高手,都是从小开始习武,半路出家的,就算想有一番成就,少说也得过上五六年之后。
谭太君忽然伸出右手,轻轻搭在儿子的手背上:&
生长在建京里的人家,私底下再如何心狠,总是你能料想得到的,但自外面来得人却又是一番脾气,一旦行差踏错,惹上了他们,那谁也救你不得,你平日在外头奔走,千万要仔细!&
宋致群垂首听训:&
是。&
谭太君闭了闭眼。
她晓得隔墙有耳,但对那些武林中人来说,若是有意探听什么,纵然隔着十道墙,也能将别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有些内家高手,甚至能听见数里之外的虫蚁活动声响。
——何等可怕的江湖人。
尤其是里头的轻功高手,行动时轻若拂风,来去无踪,对普通人而言,那些人可能就在身边,却无法感受得到。
一旦想到自己周围的空气里,或许存在着一双双看不见的眼睛跟耳朵,谭太君便觉得胸口处窒息般的沉闷。
曾经有外放的官员,本来雄心壮志要做出一番事业,某天三更时分忽的惊醒,发现自己头皮生凉,原来是被人无声无息地割走了满头头发。
大夏继承了前朝的许多财富,也继承了前朝留下的敌意。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当日的武林盟主写了一封信,&
覆巢之下无完卵&
,传阅各州,表示若是朝廷覆灭,百姓遭殃,他们武林人士也不可幸免,那些江湖好汉们才稍稍收敛了行径。
此后江州这边总算找到了一点喘息的机会,朝廷先是招揽高手进入六扇门,然后设立沉命司,再到后来的护国寺跟天下阁,总算有了一定的自保之力。
谭太君想,幸好这样的高手并不太多,而且据说,习武之人的成就跟根骨有关,其中根骨上佳之人,一千个里也挑不出一个来,无论在哪个门派,培养一个高手都要花费海量心力,其中许多人因为武力高强,行事风格也多半冲动鲁莽,尤其容易折损在私斗上头。
谭太君:&
宋家上下数百口人,你也快到了为人祖父的年纪,更要小心谨慎,这次的差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宋致群知道母亲是在告诫他,江湖人中诡谲莫测,此后关于&
宋八姑娘&
跟&
寒山派&
的事情,万万不可再提起,就算是在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不能宣之于口。
他想,虽然传言中的掖州王与宋八十有八九并无关系,但怕就怕那一点疑心,万一惹得旁人生疑,把自己捉去严加拷问,事后陛下纵然派人惩戒了那些江湖中的莽汉,于宋家又有何益?
除此之外,宋致群还有一点自己都未曾深想的顾虑,倘若掖州王当真是宋八姑娘本人,宋家这边也并没有影响对方的能力跟立场,与其追根究底,不若保持距离。
谭太君因为早年的一些旧事,一向不喜江湖人士,今天已经说得太多,加上天色已晚,宋致群便知趣地起身告退。
*
当日朝廷有意笼络鱼叟一脉,特特将芳在馆赐给北陵侯居住,又以担心北陵侯无人照顾为借口,拨去了许多仆役,这其中有没有点探听消息的想法,外人自然不得而知,但从后果上看,应该没能成功——毕竟很多人都知道,一年中的大部分时间里,檀无栾本人都基本停留在郊外的白枫坞中,过着类似于武林中人的生活。
今日是&
都婆国大会会前补充会议&
举办的日子,孟瑾棠在心里给本次活动起了合适的称呼后,早早起床,然后轻车简从地来到了芳在馆。
芳在馆的人早就得到了寒山掌门会来的消息,特地开了大门迎接。
大门左右分别站着一个身躯壮硕的护卫,他们面部的皮肤十分光洁,太阳穴具都向外凸出,显然内功练得颇有火候,虽然穿着普通侍卫的服饰,但姿态既不谦卑,也不倨傲。
他们看着一辆马车停在门前,车门悄然开启,流云一样飘落下了一位披着素银氅衣的少女,对方头戴帷帽,衣角处隐约可见一抹青色。
与这位少女同行的人,无论是赶车的马夫,还是随着前来的年轻书生,走动时都一般的步履无声。
芳在馆的仆从与门前的侍卫不是一个系统,后者是效力于鱼叟的武人,负责宅院的安保工作,前者只负责一些杂务,仆从平时见多了建京里许多体质柔弱的大家公子与闺中淑女,里面多有出身高贵之人,却难得看到侍卫们露出如此肃然的模样。
一位侍卫迎了上去,拱手道:&
孟掌门大驾光临,芳在馆蓬荜生辉。&
北陵侯的居处与旁的宅院不同,内里的布局不似寻常官邸,倒像是一处用来游览观光的园林。
侍卫替寒山派的客人们引路,还没走出两步,孟瑾棠忽然顿住,向着前方笑道:&
檀侯。&
前方一棵两人环抱的松木下,立着一位穿着玄色衣裳的人。
对方不知再次站了多久,肩上已缀了一点落叶,但在孟瑾棠开口点明之前,周围居然无人察觉。
那人腰上挂着一柄略显宽阔的长剑,正是得自鱼叟的名剑&
江上雪&
。
檀无栾微微颔首,道:&
孟掌门,请。&
第146章
青衣少女笑道:“有?劳檀侯远迎。”
檀无栾从外貌上看,至多不过二十出头,因为习武之人身材大多挺拔,她站立时犹若松柏,瞧起来难免比常人要显得更压迫感一些。
北陵侯亲自出来接人,做足了招待贵客的礼数,只是她为人甚是寡言,此刻行于在树下,玄衣摇动,似与树荫融为一体。
芳在馆内浓荫如云,许多高大的树木耸立在庭院中,几有?遮天蔽日之感,细细的清吟声从月洞门之后宛转传来,引着人想入内一探究竟,但所有?的景致却又被一株巨大的垂丝海棠所遮住。
月洞门后不远,便是一处紫藤长廊,廊顶本是中空的,此刻却爬满了苍翠的藤蔓,密叶成幄,一串串碧绿的叶子垂落下来,仿佛是绿色的瀑布在风中摇曳。
风里夹杂着丝丝清凉的水汽,孟瑾棠走下游廊,步过石板曲桥,视线终于豁然开朗——清波荡漾,池水上泛着无数小舟,舟如柳叶,似乎风浪变得稍大一些,便会随之沉没下去。
孟瑾棠驻足观看,檀无栾也随之停步相陪,侍立在侧的家仆们看着外面不出现的户主露了面,赶紧上来禀报,说眼前的小舟都是那位温公子的意思,并非他们自作主张。
温飞琼师从散花主人崔拂云,自身又是年轻一代中的翘楚人物,既然檀无栾大部分时间都不在芳在馆中居住,这里的人自然也没胆子拒绝对方的要求。
檀无栾听见仆人的禀报,却仍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有?人泊舟于池中,自然也有?人饮酒于岸上,数月不见的袁去非不知出于什么样的想法,把喝空的酒坛子按数摞起来,自己坐在顶上,目前已经成了全场最高的崽。
边上的仆人在不住地擦着冷汗。
身为建京本地人,他们看外来的江湖豪杰,跟看妖怪也差不多?——一样的张牙舞爪,一样的遁地飞天,区别在于后者只存在于传说里,前者却时不时能在面前晃悠。
孟瑾棠粗略一看,发现来此的江湖人,虽然有些认识,但还有?一堆面目陌生?的,随口问道:“请问檀侯,今日宴席之上,都有哪些武林中的好朋友到了?”
檀无栾既然亲身相陪,自然有问必答:“在下不知。”
孟瑾棠:“……”
她终于意识到,仅仅从武林中的人脉看的话,面前的北陵侯是一个比自己社交关系更为单调的人。
其实孟瑾棠跟檀无栾的情况有些相仿,正常情况下,江湖人到了可以出门的岁数,多?少会外出游历游历,要么独身上路,要么跟团旅行,在领略山河风光的同时,也增长一下自身见闻,但孟瑾棠一方面是穿越的时间有限,另一方面是作为一派掌门,不好顶着真实身份外出,就算出门,大多情况下也披着马甲,而北陵侯身为朝廷本代的第一高手,顶天也只能住到京郊,再远就无法起到保卫皇城的作用,职责所限,跟外出游览彻底绝缘,而江州以外的武林人士又不会主动过来拉关系,也就导致了檀无栾在自己家里,存在感也低得跟外人一般。
——对大部分江湖人士来说,所谓的“北陵侯”,只是一个面目模糊的符号,作用仅仅是向武林方面展示建京的实力。
孟瑾棠笑道:“既然如此,那不若让我为檀侯引荐一二?”
檀无栾似乎有些意外:“孟掌门果真交游广阔。”
孟瑾棠坦然:“那倒没有。”
不过对比起不太说话的北陵侯,她相信就算遇见不认识的人,也可以用语言来确认对方的身份。
孟瑾棠先介绍了一下随着自己前来的阿卓、蓟飞英姐弟还有?师弟陈深。
阿卓向?着檀无栾露齿一笑,她是青蛾宫少主,性格一贯活泼,但也晓得在外做客,与在掖州时不同,所以一路上表现得尤其文静。
带着作弊码穿游戏 第107节
孟瑾棠在曲桥边停了许久,虽然不曾大声交谈,但不少人都已注意到了她的存在——游戏人员在服装外观上的色系偏爱产生?了意料之外的后果,对于如今的武林人士来说,在特定的场合中,青衣已经具有了独特的意义,那些江湖人不必多?问,看一眼便知是寒山掌门大驾光临,不由将注意力稍稍分了点过去,连说话声也跟着降低了一些。
有?悄悄注意的,就有直接招呼的,杜静若首先走了过来,拱手:“孟掌门许久不见。”
——虽然白云居跟朝廷的关系不太亲近,但白云居的刀法一向?为武林之冠,免不了要过来应个卯,加上名门大派跟普通江湖势力不同,不但对弟子的武术课管得紧,文?化课也不曾放松,非常适合参加一下类似的国际交流项目。
孟瑾棠为北陵侯跟杜静若引荐了一下,又笑道:“令师姐怎么坐在酒坛子上?”
杜静若忍不住一笑:“师姐自然有师姐的打?算,她正在撰写《酒谱》,说是坐得高一点,下起笔来便更自如一些。”
袁去非与杜静若虽然同样出身白云居,但后者入京,走的是门派渠道,至于袁去非,则是在江湖上游逛的时候,因为自身杂学修养过硬,才被碰巧选入。
孟瑾棠真诚询问:“既然要写东西,那笔呢?”
袁去非听见孟瑾棠的话,向?地上笑道:“我手中无笔,但心中有笔。”
孟瑾棠笑:“袁姑娘的境界果?然与凡俗中人不同。”
——类似的话她以前在游戏论坛上看过,官方本来说好要发的补丁包在开天窗之后,有?策划冒出来表示“网上无更新,心中有更新”,众多?玩家见状,感动于他站出来吸引火力的壮举,决定满足对方想要被祭天的心愿。
袁去非提着酒坛,神采飞扬:“‘生?有?七尺之形,死唯一棺之土,唯立德扬名,可以不朽,其次莫如着篇籍’1,诸位武林称雄,独我酒中称圣,百年之后,指不定谁才是青史留名的那一个!”
白云居的师姐妹之后,又有?几个中小门派的弟子过来问好——由于都婆国之会在参与年龄上有?不许超过三?十岁的硬性要求,来此之人大多?年纪偏轻,就算有?人在门派中身居要职,但像孟瑾棠一样,已经成为一派掌门的到底还是少数,不管是从职称上看,还是江湖威望上看,过来拜见下也不算丢脸。
但这些人里绝不包括有常山庄石家的弟子。
石立顷本来离池水挺远,然而自从寒山派的人过来后,就一直默默向?外挪动,刻意拉远双方的距离,免得跟孟瑾棠正面撞上。
一个船夫打?扮的人忽然转过身,好奇道:“我记得参加都婆国之会的人年纪不得超过三?十?怎么你也来了?”
对方神态与普通船夫并不半点不同之处,但说话时不曾调整音色,便显出一种少年人的清冽来,也正是因此,石立顷没有?一怒动手,而是在想到对方的可能身份后,尽量好声好气地解释:“……石某今年二十有?四。”
那“船夫”手执竹篙,微微笑道:“原来石兄只比寒山掌门大不到十岁,当真是年少有?为。”
石立顷:“……”
他本来还不确定这人是不是无情剑,但看说话风格,绝对是温飞琼无疑。
“船夫”所在之处,离岸边足有?三?丈之远,此刻拔身而起,在池面上一掠而过,轻盈处仿佛是在御风而行,他刚刚落地,便将头上斗笠连着易容面具一块揭下,笑道:“芳在馆如此有趣,孟掌门怎么今日才过来?”
孟瑾棠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过身,郑重介绍道:“这位是‘无情剑’温公子,他剑法极高,又擅长变形易装之术,檀侯若是在外行走,千万小心。”
温飞琼笑:“不敢当,建京中高人无数,温某又岂会随着心意,胡作非为?”
孟瑾棠点点头,了然道:“纵然当真想要做些什么,想来温兄也不会露出自己本来面目。”
温飞琼离开水池之后,在小舟中游玩的,就只剩下那些来自自得山庄谢家的女孩子们。自得山庄建于湖泊之中,她们生?长于水乡,人面几与藕花一色。
孟瑾棠又看见了左陵秋,笑着问候道:“左道兄。”又道,“那位陆兄不曾前来建京么?”
自从进入江州之后,左陵秋已经被人问了无数遍这个问题,此刻更是回答得熟练无比:“陆师兄有?事在身,便让我替他过来。”
温飞琼微笑道:“或许陆兄是在哪迷路了也未可知。”
不少了解陆清都的人都晓得,无情剑此话并非虚言。
身为七星观杰出弟子,陆清都自然擅长医术,兼之对采集草药十分有?兴趣,一年中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翻山越岭地挖坑刨土,很少在人群聚集之地露面。
出发点很好,奈何陆清都此人方向感极其糟糕,之所以时不时还能活着返回?七星观签到,多?亏了武林高手血条深厚。
三?大门派中,七星观在医术上的成就最高,本来因着陆清都不曾露面之事,旁人还有?些担忧,幸而这一届多?了寒山派的存在,在场中人心中具都十分清楚,孟瑾棠除了医术高明外,毒术也颇为不错,兼之有?青蛾宫辅佐在侧,就算武功再低十倍,也不是个好招惹的对象。
有?常山庄石家的人到了,自得山庄谢家的人也到了,锦绣山庄李家也来了个年轻后生,至于乐吾山庄,作为代表出面的,居然是卢庄主的女儿卢垂云。
她是随着寒山派的车队进的建京,此刻也过来感谢孟瑾棠照拂之情——卢垂云旁的武功不行,但家传轻功《山气上云梯》乃是一门极其擅长攀登的武功,能获得出席资格,多?少有?点特长生的加成在里头。
卢垂云笑道:“家父本来不同意,但我说那么多?高手在此,我未必能轮上出场的资格,家父想了想,也就答允了下来。”
第147章
卢垂云之后,唐门弟子也特地过来恭恭敬敬地问了下寒山掌门安好,因为孟瑾棠曾在南家堡宴会上救过唐东桑一次,彼此间算是有点路人以上的好感度。
孟瑾棠的目光扫过人群,最后定在裴向舟身上,走过去打了声招呼:&
裴兄,你伤势痊愈了?&
些许时日不见,裴向舟神色更温和出尘了一些,与门派风格越发贴合,孟瑾棠很有点怀疑,这位净华寺的高足能保持长发造型的时日已然所剩无几。
裴向舟的目光似乎也变得柔和了一些,笑道:&
已经好了,多谢孟掌门关心。&
孟瑾棠:&
当日洗尘山庄之事,裴兄可查到了什么?&
裴向舟眉间掠过一丝困惑。
他在外游历之时,有时会去育婴堂工作,就碰巧认识了某位经常过来捐款的富户,在发现对方受血盟会威胁之后,自然出手相助,但分别时为了避免自己泄露机密,裴向舟没留对方的联络手段,如今更是已无从查起。
裴向舟与孟瑾棠说话时,并未避着边上的檀无栾,这位穿着玄衣的北陵侯神情古井无波,似乎不管这两人说些什么,对她而言都只是微风过耳,半点不萦于心。
除了来自五湖四海的江湖豪杰之外,庭院靠边的地方还坐着些穿着相同装束的少年人,他们围桌而坐,表情具都十分严肃,彼此间自成一处天地,与其余客人显得格格不入。
这些年轻人来自天下阁,人均姓李,平常并不在外行走,是以在座各门各派的高手,居然无人清楚他们的武功底细。
石立顷远远瞧见那青衣少女依次给北陵侯介绍江湖上的朋友,自然便成众星拱月之态,心下稍觉不快,目光一转,落在天下阁内的弟子身上,看他们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忍不住笑道:&
旁人都听闻天下阁内高手如云,只不知道,各位李兄都有什么擅长的本事?&
那些少年人听见石立顷的问话,却并不理会,依旧端端正正地坐在桌边,静默得如同打坐一般,面前虽有酒菜,却连一口都未曾取食。
石立顷见他们态度轻蔑,忍不住生出一股怒意,冷声道:&
今日各位英雄好汉都云集此处,说是彼此认识一番,但天下阁的朋友,原来这般看咱们不起,居然连话也不肯多说上一句。&
有常山庄在江湖中的簇拥本就不少,只要石立顷不与孟瑾棠等实在惹不起的人碰上,自然有人愿意应和。
更何况朝廷与武林间,本来就存在着天然的鸿沟,不少好汉便闻声鼓噪了起来。
那些年轻人闻言,彼此看了两眼,似乎是不太想在社交方面留下话柄,其中最左边那人微微颔首,边上才有人冷冷道:&
我们擅长杀人。&
孟瑾棠没有刻意去听他们说话,但她内力深厚,纵然这些人说话时音量再低上二十倍,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若是有人在一个无内力的世界这么说,很容易被当成中二病,但在一个当真存在内力的世界中这么说……
其实也挺容易被人当做中二病的。
孟瑾棠轻声:&
也不知天下阁擅长的武功是什么类型的?&
她本是自语,但檀无栾听到后,随口回答道:&
他们在培养弟子时,从刀枪棍剑轻功到暗器拳脚,甚至于毒物药物,该教的都会教上一些。&
简而言之,就是跟江湖门派相比,天下阁的培训方式更严格也更全面。
如果说武林门派里的师父在培养弟子时,多少会把徒弟当自家孩子看待,那天下阁的前辈在培养后辈时,多有冷酷无情之处,简直就像是在养蛊。
在孟瑾棠看来,这些姓李的年轻人,比外界的同龄人要更加冷漠且难缠得多。
石立顷想让那些天下阁弟子露两手,以便大家在大会上彼此配合,但他们坚辞不肯,只说自己所学仅仅是些雕虫小技,不敢贻笑大方。
江湖中人问了半天,唯一弄清楚的,是那群天下阁弟子里头,为首之人名叫李甲。
……听起来就不像什么正经名字,充满了用完就扔的日抛气质。
眼看两边的气氛变得僵硬了起来,而本地主人北陵侯又半点打圆场的意思都没有,边上有人笑了起来:&
其实对付那群化外之人,本不用天下阁的朋友出马,但三皇子坚持,加上丞相也赞成,便把他们加入了进来。&
说话之人原本是小青山派的弟子,在门派覆灭后,跑到江州,目前挂靠在了六扇门那边。
——小青山派擅长软兵器,在这个武林中,不断有新门派诞生,也有旧门派覆灭,像仙霞派、无妄剑派,点苍派,还有小青山派等等,都已成了明日黄花。
旁人虽瞧不太上那位小青山派弟子,但此人一向也没什么劣迹,便只哼了两声,不肯多言,也有人故意道:&
什么化外之人,兄弟最好说清楚些,免得冲撞了别的好朋友。&
那位小青山派弟子一个激灵,想到掖州也不算中原地带,立刻站起身来,自罚了一杯,四面赔笑道:&
方才兄弟多喝了两杯,说了浑话,还请各位莫要放在心上。&
就在此事,忽然有人进来通报,一位穿着管事服饰的人笑道:&
二公子跟三公子过来了。&
就在大部分人开始琢磨&
二公子&
跟&
三公子&
都是谁的时候,檀无栾盯着那位管事瞧了一眼,忽然道:&
你是何人?&
话音方落,穿着管事服饰的人已然敏锐地注意到,边上有一道道锐利的目光往自己的方向看了过来,那些人袖子底下甚至有银光泛出,显然是做好了发暗器的准备,连忙自我澄清道:&
……小人是芳在馆的管事。&
又补充了一句,&
来的是李二公子跟李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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