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作弊码穿游戏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泽时若
这件氅衣是鸟羽所制,轻薄绵密,但防寒水平一般,按寒山派的标准看,只能给掌门当春装使用,真要换成寒冬腊月十分,也顶多挡一挡落雪,孟瑾棠本来想穿得从众一些,但她此次并非独自出门,就算自己愿意吹风,一块来的其
他同门也不能同意。
孟瑾棠不怎么饮酒,面前案几上的茶也因为泡得太浓,还没沾唇就被陈深换了下去,扶琅璟翎远远看着,只觉那位书生打扮的年轻公子做起这些事来十分娴熟,似乎已经重复过千百次,而在那位青衣少女咳嗽之时,边上夷人装束的少女,眼里也流露出一丝担忧之色。
扶琅璟翎愈发确认自己想法无误。
除了眼前所见的场景之外,他还记得,前些日子曾得到消息,说是江湖人公认的武林年轻一辈中的第一高手,乃是七星观陆清都,但他得到的情报里,对陆清都的着墨却并不太多,两厢对比之下,顿时觉得大夏这边的探子工作能力确实有些不足之处。
扶琅璟翎并不知道,这在大夏武林,属于&
谁不在谁就负责背锅&
的江湖文化特色。
宴会已经开展了将近一个时辰,舞伎换了好几茬,趁着中场休息的时刻,都婆国那边有人站起,说是他们此次前来,特地带了杂耍艺人随行,外域之人承蒙款待,无以为报,便让人上台献艺奏乐,也让在座之人顺便领略一些都婆国的文化风情。
话音方落,虽然大夏武林这边仍旧一副闲适之态,但不少人都已经暗暗戒备起来,他们凝神以观,瞧见一个身高两米有余的壮汉从席边起身——此人盘膝而坐时本已十分魁梧,如今站直了身体,更是高大如铁塔一般。
杂耍艺人一步一步走上大殿中间的高台,每踏出一步,都让人感觉地面微微颤抖。
少文官尽皆骇然,他们从未离开过建京,对江湖高手的认识多是以镇国公或者北陵侯为原型,此二人虽然武功高深,但单以形容论,也不失温文清雅,不像这位来自都婆国的杂耍艺人,居然如此凶恶粗莽。
朝廷这边只是被来人外貌所惊,但武林人士,则在用心观察对方的呼吸步法。
片刻后,有人低声冷笑道:&
如此内力,我才不信这是什么‘杂耍艺人’,看他的样子,哪里像是会奏乐了?&
内功有成之人,大多步态轻盈,但也有人反其道而行之,变得步履沉重起来,在座年轻人大多出自江湖名门,自然能有所察觉。
那号称杂耍艺人的壮汉上台之后没片刻功夫,都婆国那边便有一位美貌少女快步走了过来,给壮汉递上了一坛酒。
这坛酒瞧上去至少有二十斤重,但那少女单手便能提起,更难得的是举重若轻,仿佛提的不是沉重的酒水,而是一朵鲜花,一枝嫩柳。
壮汉一只手拍开酒坛上的泥封,一只手将酒坛托起,凑到嘴边,张口饮下,旁人见那只酒坛被越托越高,等放下时,里面已经滴酒不剩,竟是被直接喝净——不提酒量,便是这等喝酒时不换气的本事,内息稍弱点的人,怕也不易做到。
壮汉将酒坛随手掷下,大笑两声,仰头发出一阵长啸。
他啸声犹若闷雷,绵绵不绝,忽高忽低,旁人初听时尚不觉得如何,但片刻之后,便觉得心脏砰砰直跳,仿佛直要从腔子里蹦出来,太阳穴也一突突地直蹦。
礼部的官吏们看着身边的同僚,发现他们面色涨红,头上有青筋浮起,虽然暂时不方便照镜子,但也猜到自己此刻的样子也必定好不到哪去。
扶琅璟翎笑道:&
这是《鸣象曲》,是都婆国的乡下小调,诸位风流雅士,或许听不太惯。&
他的声音并不大,却半点不曾被壮汉的声音掩住,殿内殿外之人,俱都听得一清二楚。
江湖人这边,有人想说些什么,但刚一张嘴,便露出难受至极的神色,还未说话,便喷出一口血来。
——他们方才听到壮汉嘬唇长啸时,下意识便运起内力抵抗,却被震得真气激荡不休,有些不以武功为长的人,更是受了内伤,比不通武功的官吏们更加难受。
阳光下,但见银芒一闪,一枚小针疾飞而至,直接刺中了那杂耍壮汉的咽喉,却立刻便被弹开。
出手的是唐门弟子,他一击不中,便不好继续施为,江湖人见状,心知那壮汉不仅内力浑厚,横练功夫也不差,连脖子这等脆弱之处,都练得铜皮铁骨一般。
扶琅璟翎微微笑道:&
我都婆国这位杂耍粗人莫非是有什么得罪各位的地方么,此人唱的若是不好听,各位责骂两句也就罢了,很不必伤他性命。&
扶琅璟翎刻意将壮汉的身份贬得极低,仿佛此人不是一个武功高手,而是个地位卑下的优伶,大夏武林这边,不少名门弟子都心生踌躇,担心自己若是出手阻拦,或许会,反倒显得不太占理。
就在僵持之际,一位穿着短打布衣的人不快不慢地走到台前,张口吹起了一阵驯马的哨声。
《鸣象曲》沉浑,哨声却嘹亮清昂,仿佛一柄长剑刺破阴霾,落在众人耳里,只觉此前憋得一口气终于通畅了起来,浑身上下一阵轻松快意。
那壮汉不肯罢休,但他内息每增加一份,面前之人便也将内息增加一分,始终保持着压制的状态,一刻钟之后,那壮汉真气告竭,后继无力,不得不就此停下。
扶琅璟翎面色微变,盯着谈笑生瞧了一会,半晌后道:&
前辈好内力,不知怎么称呼?&
谈笑生淡淡一笑,道:&
小人不过是个给掌门赶车的马夫罢了,贱名不足挂齿。&
又向那已经停下的壮汉道,&
兄台唱的是乡间俚曲,小人吹的是驯马小调,正好相得益彰。&
他说完此话后,向着孟瑾棠遥遥一躬身,便退回人群之中,举手投足间,俨然便是一个普通马夫。
第150章
&
……&
谈笑生回归原位后,场内一时寂静无声。
如果说都婆国的杂耍艺人的实力远超在场江湖人的意料,那寒山派马夫的实力,反倒给他们一种果不其然的感觉。
不愧是隐世宗门,任何不合常理的事情,只要放在那位掖州王身上,都格外容易被人接受。
另一边,扶琅璟翎真暗暗皱眉,他发觉,那位马夫在对着孟瑾棠时,固然是一副谦恭之色,但对旁人,又似都不瞧在眼里。
如此看来,那位不知名的马夫,十有八九真是这位寒山掌门的下属。
而且跟他们刻意将高手伪装成杂耍艺人的行为不同,寒山派那边,应该不会猜到都婆国会以什么形式发难,所以方才那位高手,平日里应该就是门派中的马夫。
扶琅璟翎整理了下目前所获得的讯息,稍稍调整了下对孟瑾棠的定位,将对方从&
名声很大但缺乏门派底蕴个人实力很可能匹配不上江湖地位&
的判断,更改为&
名声很大门派底蕴待定个人实力未知但有忠仆护卫在侧&
。
年龄所限,加上&
寒山派的掌门之位是通过姓氏血脉传承&
的信息干扰,扶琅璟翎依旧不觉得那位青衣少女自身的本事会如何高明,但也稍微理解了一点大夏武林对她的重视到底来自于何方。
除此之外,扶琅璟翎还发现孟瑾棠此人存在一个评价上的难点,如果说其他人尚且可以通过看当前状态,来判断出对方是否受到了《鸣象曲》的影响,但寒山掌门却决计不行。
对方不但出场时自带生病状态,还有帷帽这一隔绝外人观察的物理防护。
今日的主题到底只是宴饮,扶琅璟翎其实没打算立刻分出高下,只想在宴会上顺带摸一下对手的底细,这也是都婆国之会的一贯传统——虽然正式的切磋还没开始,但他们可以提前拉开彼此试探的帷幕。
就在扶琅璟翎思忖之时,大夏那边,一位面带微笑的少年人施施然站起身,向着方才的壮汉温声问道:&
兄台感觉如何?&
壮汉不知这少年为何询问,正不晓得如何回复是好时,边上已有来使代为作答,表示他们都婆国的杂耍艺人身体强壮,方才仅仅是展示了一下个人才艺,没什么妨碍。
那说话的少年有一张十分陌生的脸,今日之前,谁也不曾见到过,让人一看便对维摩城少主的易容面具储备数量心生钦佩。
温飞琼注视着壮汉,半晌后,终于笑了一声,道:&
既然远来是客,那便就此作罢,只是从今以后,你不许再提‘奏乐’之事。&
他声调柔和,殿内殿外送数百人,却无一人怀疑这温飞琼话中的决心。
都婆国人有些讶异,没料到这少年居然在两国之会上,表现得如此嚣张。
江湖人这边也挺讶异,但讶异的是温飞琼居然愿意稍作退让,简直不像维摩城弟子该有的大局观。
——众人皆知,维摩城精研乐理之道,城内子弟人人如此,无情剑更是其中的翘楚,当日孟瑾棠在洗尘山庄内遇见的&
画堂影上&
张夫人,根骨悟性分明不俗,但因为在乐理上缺乏悟性,居然不被允许进入城中修习。
换了旁人,未必会因为&
奏乐&
之事杀人,但维摩城之人做出此事,倒没什么奇怪。
此时此刻,两边气氛愈发紧绷,礼部官员本该说点什么缓和氛围,但受到《鸣象曲》影响,心脏尚且跳得难受,一时半会难以打起精神。
太子与二皇子身边虽然都有高手护卫,未受损伤,但若是说那少年行事无礼,似有打压己方气势之嫌,加上彼此顾忌,却也不欲出言调停。
温飞琼行事向来随心所欲,也不用对方给出反馈,说完后,便重新坐下,神色见无限悠然。
扶琅璟翎看着温飞琼,觉得接话也不是,不接话也不是,只得给身边人递了个眼色,让他们赶紧将此事岔开。
一位穿着都婆国官吏服饰的人起身,打了个哈哈,说是久仰各位大名,预备向大夏的英雄好汉们敬一杯酒,不过仅仅是敬酒,未免有些无趣,不如趁此机会,比一比哪一边更加海量。
对江湖人士而言,在酒宴上比拼酒量乃是常事,若是出言拒绝,倒是显得瞻头顾尾,不够干脆。
有人边起身问道:&
也不知要如何比法?难不成一个个喝过去么?&
都婆国之人笑道:&
自然不是,若是一个个喝过去,且不说时间拖得太长,在座诸位里,也难免有些好朋友体质荏弱,不易饮酒。&
他虽未明言,但人人都能听出来,这是在暗指寒山掌门。
大夏这边,也有人叫道:&
贵国扶琅王子身份贵重,兼之年纪尚小,身子骨想来也弱一些,自然也不会与咱们斗酒了?&
扶琅璟翎听了,一言不发,只提起桌上酒壶倒了两碗酒,一碗放在自己身前,接着手腕一抖,将另一碗向孟瑾棠隔空掷去。
瓷碗飞在空中,平平如线,去势由缓到疾,速度迅捷异常,最为难得的是,在飞去的过程中,碗中的酒水竟没有半滴溅落于外。
对于大部分习武之人来说,将内力附着在刀剑等硬物上,比附着在长鞭柔索等软物上要容易,而将内力附着在鞭索上,又比附着在液体上容易,所以若单是将瓷碗掷来,殿内殿外的不少人都能自忖能够做到,但若是在掷碗的同时,还要保证里面的酒水纹丝不乱,便非他们所能。
江湖中人听到瓷碗的破空声响起时,瓷碗已逼近寒山派的坐席处,就在此刻,一只修长的手掌斜伸出来,三根手指在碗上一搭一转,顷刻之间,瓷碗上附着的劲力便被消解一空。
接碗的人自然是陈深。
扶琅璟翎掷碗的手法利落,陈深接碗的手法俊俏,围观众人看得目不转睛,喝彩声越来越响,最后竟然连成一片。
陈深托着碗底,向上微抬,微笑道:&
殿下是都婆国王储之幼弟,在下乃是寒山掌门的师弟,正可以对饮一碗。&
他并非性情张扬之人,此刻之所以将自己与都婆国王子相提并论,乃是因为扶琅璟翎是对面身份最高之人,除非那位王储能够凭空出现在宴席之上,别人便不好继续向掌门师姐敬酒。
孟瑾棠有掖州王之称,除了江湖地位之外,不少人也将她看做一方诸侯,陈深如此自比也不算过分,都婆国的官吏干笑两声,只得附和着夸赞了几句,然后把话题拉回了斗酒上头。
都婆国之人提议,双方各出一个代表斗酒,第一比的是酒量,第二比的是两边酒水的质量。
对面走上来的是一位年轻女子,眉目间颇有些异域风情。
袁去非见状,起身道:&
在下酒瘾已犯,各位好朋友若是不介意,便将此机会让给在下如何?&
众人皆无异议,孟瑾棠看了她一眼,轻声道:&
袁姑娘。&
她用的《音书未绝》上
的传音窍门递话,加上帷帽遮掩,周围众人无一发现她正在跟袁去非说话。
袁去非江湖经验丰富,听到呼唤声,往外走时便特地在寒山派那借了个道,孟瑾棠伸掌在她手上握了一握,笑道:&
勉哉!&
旁人看见这一幕,只觉两位姑娘关系亲近,所以孟瑾棠才在袁去非出去前,出言鼓励了一句,只有当事人晓得,面前的青衣少女是借这一握手的机会,塞了一颗丹药过来。
孟瑾棠倒也不确定对方有什么意图,只是有备无患——但凡对方稍稍打听过大夏这边的情况,就知道类似的斗酒行为,多半是会由袁去非上场。
对方是白云居此代弟子中的杰出人士,武功方面无须她多加提醒,但酒是入口之物,准备一颗解毒药,应当没有大错。
都婆国官吏在开始前,还特地提醒了两人,过量饮酒难免伤身,若是哪边觉得身子不妥,千万及时言明,不可逞强。
&
……&
孟瑾棠觉得对方不说就罢了,既然这么一开口,两边就算当真觉得有什么不适,怕也不肯轻易说出口,否则便算是输了一阵。
都婆国那边先端出了一大坛名为椒浆的酒,刚一启封,就闻到其中传来一股异常强烈的辛辣之气。
孟瑾棠闻到这股气味,便忍不住开始思考辣椒生姜在酿酒方面的可行性。
——这玩意多半没有现实原型,而是游戏设计人员的原创产物。
袁去非倒是面不改色,她游历江湖多年,不管是好酒,劣酒,奇酒还是怪酒,但凡有机会品尝的,总得想方设法地去喝上几口,是以她明明出身白云居,武功高明,理论上挣钱不难,日子却比寻常武人更要清贫一些。
带着作弊码穿游戏 第110节
不必袁去非她们动手,早有仆役将坛中酒水倒出,盛满了十七只海碗,任凭两人选择。
袁去非酒到碗干,喝得面不改色,她到底是经过孟瑾棠所酿酒水锻炼的人,对奇怪的食物,具有很强的抗性等到台上只剩最后一碗时,两人同时按住了碗沿。
袁去非看一眼对方,加重了一分内劲,紧接着,一道酒箭从碗中飞出,准而又准的落到了她的口中。
面前都婆国少女的做法与袁去非大同小异,两人同时开始,又同时结束,甚至连饮酒的分量都是正好对半开的八碗半,也算是难分轩轾。
全程由都婆国方面提供酒水的话,旁人难免得出对方居心不良的正确结论,出于粉饰太平的目的,酒水一半由他们提供,一半则由大夏提供,等一坛酒喝完,坐在远处旁观的太子招了招手,不必对内监们额外嘱咐,一坛名为&
琼脂玉&
的酒,便被端到了台子上头,代替了椒浆的位置。
第151章
琼脂玉属于高度数白酒,在孟瑾棠看来,其中的酒精浓度无限接近于无水乙醇,哪怕对于防御力强悍的江湖人士来说,饮用起来,也很有脱水的风险。
不少江湖人士也逐渐领悟过来,都婆国如此提议,也是冒了点风险的——如果说大夏武林的风险来自于对方的实力跟小动作,那么都婆国的风险评估中,就必须把朝廷想将邻居跟自家江湖人士一锅端的假设纳入考量。
台上,袁去非还在跟对面的都婆国少女一碗接着一碗地拼酒,双方身周皆已有白气不断逸出,渐浓的酒香飘满庭院。
弥漫的酒味里带着水果特有的清甜,又有些辣椒的呛鼻——台上两人显然是将之前积攒的酒意,也趁此机会,一齐通过周身窍要散发出来。
宫殿内外除了与会人员外,还有一些侍奉在侧的普通宫人,被四散的酒气一熏,脸颊便微微泛红,似乎有些站立不稳。
武林人士倒不觉得奇怪——对他们来说,许多比试不管有着何中形式的开头,到最后都会殊途同归,走上比拼内劲的道路。
水汽越来越浓,犹如白色的纱幔一般,将正在拼酒的两人给笼罩住,不少江湖人已经皱起了眉头——他们快要瞧不见台上的动静了。
就在此时,只听见白雾之中,传来&
砰砰&
几声沉闷声响,紧接着,是瓷器碎裂声跟汨汨的水流声。
声响已经听得外面的人好奇不已,但声响之后,却是一阵长久的寂静。
很多耳力不佳但是擅长脑补的人,都快按耐不住立刻冲到台子上的想法。
但周围同伴的神色让他们的情绪变得稳定了不少——对于内力深厚的武林人士而言,在看不见的情况下通过一些最为细小的声响来勾勒出对方的行为状态,属于基本操作。
庭风渡水而来,吹散了台上的白色水雾。
都婆国少女笑了一笑,用不算熟练的大夏话道:&
酒坛都碎了,这可怎么办是好?&
袁去非脸上带着一丝不正常的殷红,她看着碎掉的酒坛给淌了一地的酒,有些可惜,伸指在自己胸腹间的穴道点了一指,接着笑道:&
盛会难逢,姑娘错失良机,我也为姑娘可惜。&
她说的古怪,但不少擅于听风辩位的高手心下都是雪亮一片——方才那都婆国少女趁着白雾涌起的机会,忽施辣手,袁去非以掌应掌,见招拆招。白云居虽以刀法闻名,但门下弟子拳脚上的造诣也远高于江湖平均线,袁去非虽然失却先机,但全程以《小回还手》应敌,非但将门户守得密不透风,还找机会切中了对方手臂上的曲池穴。
二皇子出言打圆场道:&
二位都是好酒量,但既然酒坛已碎,或许也是天意如此。&
伸手一击掌,有侍从捧上玉盘,盘子里分别放着一对犀角杯,&
好的酒杯,自然也配爱酒之人,两位姑娘若是不嫌弃,还请收下这份薄礼。&
袁去非退回白云居的坐席之中,杜静若转过头,看了师姐一眼。
——从方才白雾刚刚吹散时的情景来看,袁师姐分明有些不对劲之处。
袁去非微微摇头,以示无妨——方才那位都婆国少女的功法颇为古怪,双方真气相碰时,她隐约感到有毒气自对方手掌处传来,看来那位少女所练的,多半是毒掌一类的功夫。
毒性虽不算弱,但对袁去非这样的大门派杰出弟子而言,也算不上棘手,甚至不用寒山派给的丹药,随便服颗玉枢丹便能解决。
在斗酒之后,都婆国那边又提出,他们还为大夏这边,准备了最后一场以动物表演为主题的节目。
一位身材健美的男青年走上台子,手中执着一管类似于笛子的乐器,当着众人的面吹奏起来,不多时,周围便有嘶嘶声响起,许多小动物应着乐声的召唤,从不知名的角落里爬行出来,在高台上扭来扭去,各中蠕动,时而摆成一个s,时而摆成一个o。
孟瑾棠:&
……&
神特么动物表演。
眼见毒蛇越来越多,朝廷那边已经有不少官吏被吓得腿软,太子与二皇子身边的高手更是做好了抄起殿下就跑打算,当然江湖人这边也没好多少,携有武器的基本都已经拔刀剑在手,练徒手功夫的开始反省自己当年的专业选择,最平静的应该是唐门的弟子——以暗器为主的攻击手段,决定了他们可以远距离对着面前的爬行动物飙飞刀。
孟瑾棠观察着面前的毒蛇群,发现里面有不少是等级不低的毒蛇,应该是都婆国那的特产。
江湖人这边,已经有见多识广之人告诫道:&
里面好似有不少‘苍蛎龙’。&
担心边上的同伴不解其意,又补充道,&
‘苍蛎龙’以龙为名,其实不过水虺一类,因为头上有小角,被都婆国那的人称为龙,非但毒性猛烈,且表皮坚硬,近乎刀枪不入,若是对付它们,打七寸没用,还得用内劲去震碎内脏才好。&
不少人听得暗暗抽气,想着难怪这些都婆国之人有胆子深入大夏腹地,果然是有所依仗。
毒蛇随着音律不断摇摆身体,口中吐着鲜红的信子,似乎随时都能发起攻击,许多座位靠外的江湖人面色发绿,感觉自己已经闻到了这些毒蛇身上的腥臭味。
朝廷那边,莫说本来的礼部官吏们一个个站立不稳,看起来似乎在心内打着就此辞职不干的腹稿,连太子跟二皇子都脸色苍白,对武林人士生活状态之恶劣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就在此时,一直跟在寒山派掌门身后的那位夷人少女侧过身,对同伴说了几句什么,随后站起身来,表示自己也预备了一个节目。
阿卓想,方才寒山外院的马夫已经出面帮了孟姐姐一次,但青蛾宫从出门到现在,却没能建立半点功劳,如此一来,岂不是被比了下去?
江湖人看见青蛾宫少主越众而出,纷纷眼前一亮,想到掖州也位于偏远之地,境内多毒虫瘴气,能在此长期停留的门派,多有对付毒物的法子,顿时精神大震。
阿卓袖子一招,一些细碎的香粉飘散在空中,在阳光下,可以看见一些细碎的反光。
碧色的蝴蝶飞了过来,绕着阿卓盘旋不休,仿佛是环飞的落英,这些漂亮昆虫抖动着自己的翅膀,碧色的鳞粉便飘散下来,落在都婆国的毒蛇身上。
本来躁动不休的毒蛇,逐渐变得安静起来。
都婆国的精壮汉子面露犹豫之色,不知该不该以耗费毒蛇生命力为代价,强行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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