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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纯粹爱过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艾小图
来不及感受什么,医生已经出来了,紧张而郑重的对他说:“您夫人本身就有流产先兆,现在又大出血,这孩子肯定保不住,我们必须马上手术,不然大人也保不住了!”
……麻木的听着医生说着专有的名词,他就那么站在那里,傻傻的,在自己黑暗的世界里,什么都看不见,也好想什么也听不见了。只有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膜处鼓噪。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手上还有黏腻的触觉,气味血腥,那都是陆则灵身上流下来的血,是那个孩子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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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纯粹爱过你 我曾纯粹爱过你_分节阅读_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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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他以为他不想要的,也以为自己可以割舍,他甚至恶毒的咒骂那个孩子是“贱种”。
报应吧,是报应吧?
盛业琛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掏空了,一种深刻的悔意深入他的骨髓,侵入他的血肉。他整个人痛苦的痉挛起来,蜷缩在地上,像野兽一样凄婉的哀鸣着。
急救室里很安静,陆则灵感觉自己身体的下半部分都是麻痹的,什么都感觉不到,这感觉让她恐慌。冥冥之中,她感觉到了即将要到来的是什么,她不能接受,不能。
明明已经虚弱的没有力气了,却还是准确的抓住了医生的胳膊。
她的声音已经近乎沙哑:“医生……求求你了,求求你留下我的孩子吧!”眼泪几乎是迸出来的,那么炽烈,像突然溃堤的洪水,收都收不住。她哭着喊着哀求着:“我什么都不要了!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贪心的!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只要她,只要她……求求你了,饶了她吧……”
医生被她哭的也有几分动容,低下头安慰她:“小姐,你现在很危险,必须马上手术,你丈夫已经签了字了。”
“不会的!”她疯了一般拉着医生的胳膊,痛苦的摇着头,怎么都不敢相信盛业琛的心竟然会这么狠:“他不会签字的!不会的!这也是他的孩子啊!”
医生劝慰她:“你们还这么年轻,以后还会有的。”
“不要——”她摇着头:“我不要以后,我不要以后……我要现在,我要她……盛业琛……盛业琛……”她绝望的喊着他的名字:“求你了,饶了她吧,一切都是我的错……我错了……我什么都不要了,求你饶了她吧……”
检测体征的仪器嘀嘀尖锐的叫了起来,医生对旁边的护士说道:“打麻药吧……”
几个护士同时过来抓着陆则灵,麻醉的针剂打在她的腰后,那么长的针插入血肉,却一点都感觉不到疼。
好像全世界都在她眼前坍塌了,怎样的惊涛骇浪地裂天崩都不足以形容她的心如死灰,绝望排山倒海的向她袭来,全身的血液都好像凝固了,她痴痴的呢喃着:
“我错了,为什么不能原谅我……为什么?”
……
作者有话要说:我写文看文都很喜欢未婚妈妈题材,但是最讨厌小大人。。
写糊涂的时候,我描写了一个很平凡的孩子,太美好了,像真的一样,所以忍不住为他安排了不好的结局。。。我没有结婚也没当妈,没办法照顾许多妈妈和少女们脆弱的心灵,只能劝大家别太带入了,真诚的祝福大家的宝宝都健康平安,一切安好~
所以我现在写文,都把小孩放在文章的结尾,文章的番外,因为描写小孩子总是写不好,写的太小大人我自己看了很不顺眼,写太呆用很多笔墨又很奇怪。。。算我自己的怪癖吧。。。
我是后奶奶= =挖鼻。。。。。
则灵的宝宝是她自己太紧张了才会这样的。她太怕失去了,所以最终失去了。
哭点低的你们哭吧。。我真心很克制了= =没怎么煽情。。我怕会被砸死。。要是你们还能哭。。我给你们接着眼泪。。。。
上章留言的积分我都送出了~~谢谢大家支持正版~鞠躬~~~
☆、第二十一章
明明什么都知道的,醒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悲恸。
陆则灵的脸色惨白,连嘴唇都没有一点血色,眼窝深深的陷进去,满脸病容和倦态。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白色的床单,蓝色条纹的病服,一切都那么干净平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场梦。前半段美着,后半段魇着。
天阴阴的,点点光亮透过窗户投射在背面上,零零碎碎的,像光舞成的蝶。手上挂着点滴,冰凉的液体通过淡青的血管一点点进入她体内,身上也跟着不自觉抖了一下。
腰后被撞过的地方已经不怎么疼了,多亏她把桌角都贴了海绵,身上都没留下什么伤。好像那孩子就是凭空不见的一样。她不断的搓着自己的手,很久很久才从右手小指缝里看到一点点残留的血痕。黑红色的斑点,已经结了痂,她舍不得擦,那是她小孩的血,就剩这么一点点了。
手颤抖着抚摸在自己脸颊上,她努力的想要感受那孩子的存在,可是真的什么都感觉不到。
她像个疯子一样自言自语:“我们还在一起,妈妈陪着你,别怕,天堂里不黑的。”
眼泪像断了线的串珠,一滴一滴落在枕边,沾湿了枕面,深深浅浅水汽斑驳。她抱着手上那么一点点血痕,抱得很紧。她不知道嚎啕大哭是什么滋味,一直以来她都在隐忍,连哭都不敢。她对自己的懦弱深恶痛绝,可她就是这么懦弱,她什么都做不了,也救不了这个孩子。
她什么都没有了,最后连孩子也失去了。
她想,这才是上天真正的惩罚吧?惩罚她不顾廉耻的斩断了别人的爱情。
原来真有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只是她犯的错,为什么要无辜的孩子来偿,她好恨,可是除了恨自己,她又能怎么办?
手术后的陆则灵变得比以前更沉默了,盛业琛每天都会来医院,只是两人说不上话,这样也好,陆则灵自己也不知道能和他说什么。
身体上的疼痛渐渐治愈了,只是胸口似乎有了一个难以填补的大洞。在医院里住的无聊,陆则灵每天都会自己到处转转,坐在医院的草坪上晒晒太阳。
她这段时间又更瘦了,厚厚的外套穿在身上空荡荡的,衬着她惨白的脸色,叫人心酸。刚从外面回来,睡不着,她站在病房的窗台往外看。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风景,只是她不想让眼睛太闲,一闲下来就想掉眼泪,这日子太难捱了。
盛业琛来的时候她正站在窗前发呆,听见声响也没有回头。
“外面冷,不要总往外跑了。”盛业琛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陆则灵的眼神暗了暗,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很恨我?”盛业琛突然问出这么一句。
陆则灵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问,眉头微微的皱了皱。
这个问题真奇怪啊,是问她的吗?
恨不恨,有什么区别吗?她要的是爱,他给不了,那旁的又有什么重要?
人的一生来来去去就那么几十年,她用尽了全部的自己去爱他,哪里又还有力气去恨?
这一切,他不懂,永远也不会懂。
盛业琛见她不答话,似乎也并不纠结于答案,半晌才慢慢的说:“还住两三天就可以出院了,到时候我来接你。”
……
四年了,陆则灵的世界里只有盛业琛。像陷在热带丛林的泥沼里,没有人可以救她,越挣扎死的越快,索性一直就这么等待着溺毙。只是这一天来的太慢了,慢到陆则灵以为老天忘了她,也忘了收回她的那些渴望。
直到一切都结束了,她还是有几分难以置信。
她失去了家人,也失去了所有的朋友,再回首的时候,她一无所有。
联系到夏鸢敬并没有费很大的功夫,她是个很懒的人,用一样东西就不爱换,所以手机号用了七八年还是以前的那一个。
她还和以前一样,连声音都很有活力,她毕业后到了小学当老师,是生活在阳光下的人种。
接到陆则灵的电话,她也有几分诧异,还是当初冷言冷语的态度,只是声音却哽咽了。
她在电话里提醒陆则灵:“我们已经绝交了。”
陆则灵努力抬着头,不让眼泪掉下来,傻傻的说:“我知道。”
感性的夏鸢敬吸了吸鼻子:“那你打电话来干什么?你不是过得很好吗?不是为了个男人什么都不要了吗?”
陆则灵什么都不会说,只是重复着:“我知道。”
四年了,隔着电话,两人都哭了起来。
陆则灵鼓起勇气说:“夏鸢敬,我知道我的要求有点不要脸,但是除了你我真的想不到别人了,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
夏鸢敬的办事效率很高,说了不到三天就给她把叶清的联系方式找到了。还不等她给叶清打电话,叶清已经先联系她了。
她还是和四年前一样高傲却又有礼貌,明明恨死了她,却还是能保持平静:“你到处打听我的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彼时陆则灵正站在阳台上,天幕低垂,城市笼罩在晚霞之下,像染醉了一般平静。
她握着手机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垂着头想了一会儿,这才发现自己连鞋都忘了穿。她扯着嘴角笑了笑,一字一顿的说:“是我在找你,有些东西,我想还给你。”
……
挂断电话,陆则灵看着远方,这个城市很大,大到最远的边际是天海云一线。四年而已,好像很久了,其实并不久,还不足以让大家忘了一切,爱还在,恨也还在,那些错综的情愁还在,该庆幸吗?其实一切都没有变。
其实陆则灵的变化盛业琛是有感觉的,只是他再怎么都不敢往可怕上面想。
当她平静的坐在沙发上,平静的对他说要离开的时候,他有点怔怔的,一向灵活的脑子忽的空白一片。
荒谬,真有点荒谬,陆则灵要离开?这话怎么听着就像假的?
盛业琛下意识的抬手想去触碰什么,却又僵硬的放下,转而被浓重的戾气淹没,双手垂在身侧,握成拳头,手背上全是暴起的青筋。
盛业琛冷冷的嗤了一声:“你现在是什么意思?要和我摊牌?”
陆则灵坐在沙发上,脚边放着一个小小的布包,其实没什么东西了,她努力从盛业琛撕烂的衣服里扒拉了两件还能穿的,准备带走。似乎都不能叫行李,实在太简陋了。
她没有抬头,只是盯着自己的脚尖,缓慢而平静的说:“我们分开吧,我给你自由,再不会缠着你了。”她微微抬了抬头,看了一眼盛业琛怒气盎然的脸,轻轻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找到叶清了,告诉了她我引诱你,你把我当成她的事,她说她马上就回来,会好好和你谈谈。她还爱你,当初她并没有走,还回来看过你,是我骗她说我怀孕了,她才走的。”
她笑了笑,和从前的每一天一样温柔体贴,乖巧的过分,“一切都会回到原点的。”
盛业琛被触到逆鳞,牙齿气得咯咯的响,他处于失控边缘,突然跳了起来,咄咄逼人的质问陆则灵:“你觉得一切回到原点了?什么原点?”他的声音越来越高:“我的眼睛瞎了!”
“是!”陆则灵突然接了过来:“因为你瞎了,我才能靠近你,才能和你在一起!这一切我都知道。”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成灰的情绪,明明语气很平常,却还是让人觉得难过。
盛业琛渐渐开始觉得无力,好像下楼梯突然踩空了一层,其实也无伤大雅,可是心里却始终觉得空空的,眼巴巴的想回头再去重走一次才好。他紧紧的抿着嘴唇,这才发现自己垂在身侧的手竟然在颤抖。
他喉结上下滑动,声音有些不易察觉的晦涩:“你想去哪?”
“回到我的世界。”
盛业琛激动起来:“你现在就在你的世界里!”
“不,这是你的世界,是我硬闯进来的,明知道你不可能爱我,你恶心我,我还独自享受。”陆则灵自嘲的笑了笑:“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这几年,真的对不起。”
她的平静那么刺眼,轻描淡写的道着离开。明明该高兴的,可是盛业琛却觉得突然好像被掏空了心脏,好疼,他突然很想上去抱抱她,也许抱着她就不会疼了。
就和以前的每一天一样。
可是他不能,她要离开了,她精疲力竭了,不爱他了,她说一切回到原点了。
什么样的原点?为什么他觉得这么茫然?
心底一沉,勃然大怒,体内突然积蓄起了怒气让他起身一把推倒了旁边的一切,不论是桌子,椅子还是家里的一切装饰品。他气极了,这一刻他只想上去掐死那个轻描淡写仿佛一切都不相关的女人。
头痛欲裂,好像整个房子都在天旋地转,这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他越生气说出来的话就越恶毒:“你滚!滚的越远越好!我早就盼着这一天了!你这个疯子终于肯放过我了!”
明明那样恶毒的话,却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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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夹了几分哽咽。
昂贵的装饰品砸在地上的声音和廉价品是一样的。
高贵的爱情和低贱的爱情,原来也是一样的。
扒光了所有的刺,鲜血淋漓只为爱着这个男人,可是最后呢?带着一身窟窿离开。
这怎么能叫爱呢?!
拎着布包离开的时候,陆则灵最后看了一眼盛业琛,也看了一眼住了四年的房子。
她在心里悄悄的说:
这一次,换我先走,这一次,换我不回头。
盛业琛,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离开了,就别做着一会儿两会儿就会回头的梦= =
别催我,不要打乱我的进度,不要用看网文的速食进度要求我的文。。
我的文字数肯定不会很多,但是该写的会写完。。。
感谢看正版的你们,你们是我写文最大的动力。。。
上章留言的还有几个还没送分。。我现在去。。。
╭(╯3╰)╮~~~~~看完记得撒花哟~~~~~~
☆、第二十二章
年轻的时候,总以为握点东西在手上才叫拥有,真的长大了,放开了一切,才知道放手不是手上空了,而是握住了全世界。
曾经的陆则灵只想待在盛业琛的身边,他不爱也没关系,他让她照顾他,这样就行了。盛业琛不在的时候,她抱着他的脏衣服才能入眠,她以为这也是爱的一种,即便不可以,她还是固执的坚持着。
其实她也曾想过有一天盛业琛会爱上别的人,想过总有一天还是要放手,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是这样到来,离开的决定,是她自己做的。
不是不爱了,只是这爱的牺牲太大了。
充满了血和泪,甚至还背着人命。她不想再有更多人痛苦,不想再拖更多人下水,所以她放手了,成全盛业琛,也成全自己。
她想,她终于是长大了,知道了爱并不是一定要得到,偏执到了极致,便只有放手。是那个无福的孩子教会了她这一切。
这是幸福吗?算是吧。盛业琛幸福了,她便幸福了。
四年的时间证明了盛业琛不会妥协,不会爱她,也证明了这个世界上没有所谓习惯的爱情。
这样就够了。
剩下的,她独自品尝。
这一切都是因果有报,她不怨任何人。这是她该得的。唯一庆幸的是一切因她而起的痛苦也因她结束了,这样,真好。
其实也不是多难,就像割除肿瘤一样,以为是割了五脏六腑,疼得快要死过去,等好了的时候才知道,其实只是割了不需要的东西而已。
一个人在陌生的街头游荡,陆则灵竖起了衣领,不让风灌进去,漫无目的。看了一眼时间,是盛业琛要吃药的时间了,不知道她走了以后他记不记得好好照顾自己。
这么想着,她突然就自嘲的笑了。觉得这样的自己真傻。
25岁,大学肄业,没地方住,好吧,这好像才是她最该担心的吧?
苦笑着走到最近的报亭买了一张报纸,坐在车站的椅子上一条一条看着招聘信息。
先找个工作吧,没钱哪里也去不了,陆则灵想,生活多绝望还是要过下去的,这才是真正的人生。
房间里没有开灯,明明是一直都看不见的,可是直到这一刻盛业琛才感觉到了什么是真正的黑暗。
陆则灵明明是个存在感极低的人,可是失去了却还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她待他永远那么耐心,温柔,像旧时代的受过封建礼教的小媳妇,从来不曾反驳什么。以他为本,为天。
真是难以忘怀,当她说“我知道你永远不可能爱我”的时候,那绝望到麻痹的感觉让他心里多么颤抖。
四年了,无数次她以为他睡着了,偷偷的拥抱他,小心翼翼的像个小偷,如斯卑微。
他知道她爱他,只是一直没法丈量那爱到底有多深,他不想去丈量,她的爱有多深,他们的距离就有多远。这是残忍的事实。明明知道是不该的,可是她给予的温暖他却舍不要,明明知道是错的,他却默许了她的存在。甚至他鸵鸟的想着,就这样一辈子,也许也是可以的。
最后的最后,她走了,离开的时候还细心的替他关上了门。她终于如他所愿了,可是到了这一刻,他却迷茫了,这真的是他的愿望吗?
她走后,屋子空荡荡的,明明没有开窗,他却总觉得好像房子里有风,呼啸着的穿堂而过,他扶着墙,蹒跚着过去,摸索着拉上了家里每一个窗帘,可这仍然没有让他的孤寂感得到缓解。脑袋很疼很疼,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疼过,从她说出离开开始,一直到现在。觉得很晕,想吐,身体发热。他慌忙的找着药,想要用药物来控制这种疼痛。可是他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
以前都是陆则灵送到他手边来的。可是现在她却不在了。
越想越觉得头痛,他扶着墙一个一个柜子的找,最后摸到了自己的药瓶。也不管是什么药片,囫囵一把的往嘴里倒。
明明是看不见的,眼前却仿佛有陆则灵的脸。还停留在四年前,漂亮得想个新采摘的苹果,任何时候都微笑着,让人心生暖意。如果没有他,她应该也会成为别人的阳光吧?
可他却生生阻隔了这束阳光,这束固执进入他生命的阳光。
眼前的黑越来越浓厚,意识也越来越薄弱,恍恍惚惚的,好像某一次平常的回家。陆则灵正坐在沙发上看碟片,很老的一部片子,年轻的李亚鹏和徐静蕾出演的。
主题歌撕心裂肺,却也很动人。陈明高亢的声音唱着:
等你爱我,哪怕只有一次也就足够。
那一刻,他听见她哭了。
这等待太过绝望,永远不可能得偿所愿,可她还在等,真傻。这世上哪有什么进行到底的爱情?她可真傻。
盛业琛这一次发病发的比任何时候都要严重,时而昏迷时而清醒,大多数时候都在产生幻觉,所有的反应都是下意识的,有时候能听到外界的声音,有时候又听不见,有人和他说话,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回答,似乎有,似乎又没有。
医院下达了几次病危通知书,血块压迫,血管爆裂,持续出血,每一个字眼都很严重。
他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明明耳边只有车轱辘擦过地面的声音,他却恍恍惚惚的听见了嘈杂的声音。充满了青春和活力的声音。
那是一场水上排球的比赛,他没有上场,水的压力让他走的很慢,他走在前面,身后有一个女孩,小心翼翼的扯着他裤子的带子,那么安静,那么笨拙。
全身绷得紧紧的,他颤抖着嘴唇,想说话却说不出。好像丢失了什么贵重的东西,他很想起来去寻找,可是太渺茫了,他什么都找不见。
好像经历了一场旷日持久的噩梦,全身都快要散架,身体像一台久没修缮的机器,每一处都不能动,一动就咯吱的响。盛业琛醒来的时候觉得头顶麻麻的,奇怪的是,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是一片灰白的颜色,他似乎看见了光。这令他非常不适应,也极度没有安全感。他挣扎着想要起来,伸手想要去扯遮在眼睛上面的布条。
他的动作惊动了一直在旁边守候的人。那人慌张的从位置上起来,一把按住了盛业琛的手,不准他去触碰绷带。
柔软无骨的小手,纤长的手指,那触觉有点奇异。
盛业琛初醒,反应有些迟钝,半晌,心底突然爆发出了极大的喜悦,他试探的问着,还是平时那趾高气昂的语气:“陆则灵,你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干什么?”
盛业琛嗓子干干的,难以想象,像梦一样,陆则灵又回来了,是幻觉吧?他在幻觉吧?
他激动的动了一下,想要去抓住那只手,这一动牵动了手术刀口,疼得他又出了一身的汗。
许久许久,盛业琛终于听到那人说话的声音。
她的声音和四年前一样,清冷却又很悦耳,沉静得像海一样,她说:
“业琛,是我,我回来了。”
八个字,一字一顿,盛业琛却始终觉得不很真切,比梦还要像梦。明明是那么熟悉的声音,却始终觉得陌生,还有这声音的主人,他始终有些想不起。
盛业琛心口一紧,下意识的问:“叶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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