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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后我嫁给了前任他叔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裴道珠跟在后面,听得快要窒息。
她这表姐,脑子是进水了吗?
她想表达她很纯很天真,可这哪里是天真,这分明就是痴傻!
勾搭郎君,也不是如此勾搭的呀!
她望向萧玄策。
这厮又扬起了薄唇,露出他标志性的微笑。
看似温润,实则嘲讽意味十足。
可怜表姐根本看不懂他的情绪,还在那里尽情彰显她的见识短浅和谈吐粗鄙……
她忍着难堪,跟陆玑说起话来:“琴棋书画舞,不知陆二哥哥想参加哪个社?”
陆玑笑笑:“除了舞我都可以,道珠妹妹呢?”
裴道珠一早就想好了,她要参加棋社。
书画费笔墨纸张,可笔墨纸张最是昂贵,那群郎君女郎又爱攀比,她买不起贵重的文房四宝,与其被人轻视,还不如不参加。
她想参加舞社,她的白纻舞是所有女郎里面跳得最好的,可是她没有漂亮的舞裙和绣鞋,只会被其他女郎嘲笑。
她的琴也很好,但毕竟不如舞来得吸引人,表演的时候还很容易被跳舞的女郎夺走风头,沦为场边绿叶。
倒不如参加棋社,既不用另外花钱,参加棋社的郎君定然也是最多的,到时候说不定能相看到合适的。
她盘算着,轻声道:“我打算参加棋社。”
陆玑看了眼她半旧的衣裙,明白她的窘境。
他很是怜惜,温声道:“下棋好,下棋最容易陶冶情操。我结交的郎君,都打算参加棋社。”
裴道珠双眼亮晶晶的,好奇地望向四周:“真的吗?”
她生得美,顾盼之间面若芙蕖眼如星辰,叫那些少年害羞地红了脸,一时之间竟不敢直视她。
早就听说裴道珠是冠绝建康的大美人,从前他们总想亲近,却被家里的姐姐妹妹反复教导,不许他们亲近裴道珠,说她心性狡猾,只爱跟郎君玩,一着不慎就会被她骗了心。
可是今日看来,裴家娘子分明知书达理温婉贤淑,哪有她们说得那么不堪,她们定然是嫉妒。
一位小郎君羞赧道:“我的围棋水平还算不错,道珠妹妹不介意的话,我,我愿意教你……”
“道珠妹妹,我有一副冷暖玉棋子,改明儿送给妹妹赏玩,妹妹的手生得好看,那副玉棋子很衬你的。”
能收到礼物,裴道珠立刻笑了:“那怎么好意思——”
“拿人东西,确实不好意思。”
清润的声音突然传来。
裴道珠抬头望去。
萧衡也正望向她:“我这侄女一贯知书达理,做不出随便接受外男礼物的轻浮举止,是不是?”
裴道珠:“……”
萧玄策脑子有毛病?!
她的冷暖玉棋子啊!
她呼吸急促,委屈极了。
萧衡捻着佛珠,薄唇带笑。
不过是攀附高门的庸脂俗粉,见勾搭他不成,就故意广撒网多捞鱼,拿美色引诱其他郎君,那些郎君心性单纯识不破她的手段,他却看得明明白白。
对付这种狡猾刁蛮的小娘子,就该断了她的财路。
陆玑看在眼里,拉过萧衡附耳低声:“玄策,你一贯有雅量,道珠妹妹家世可怜,便是比旁人多几分心机,也不过是立足的手段,你何必咄咄逼人?知道你眼里揉不得沙子,只是女子多娇,你该怜惜些。”
劝完,他爽朗地笑了笑:“玄策,外人不能送道珠妹妹东西,你这当阿叔的,总该送点什么吧?好歹也唤了你阿叔呢。”
他不知道萧衡与裴道珠的恩怨。
只当自己这和事佬做的漂亮。
裴道珠眼眸微动。
不等萧衡拒绝,她立刻红了眼圈,娇声道:“金银钱财那等俗物,我不要。只是身边还缺个使唤丫头,别的女郎都有,偏我没有……九叔,我分明样样都不差,却因为家世常常被人说三道四,我不愿被人看轻,可我是个女儿身,哪怕胸有大志,也无法建功立业,为家族谋取前程……”
她说这番话的时候,始终隐忍地含着泪。
直到最后一个字落下,才像是委屈到了极点,那晶莹剔透的泪珠如断线珍珠般潸然滚落。
她捏着绣帕,眼尾泛红如花瓣,咬着嫣红下唇的模样,我见犹怜楚楚动人,半旧的裙衫无损于她的美貌,反而更添几分可怜。
在场的郎君们遥想当年她在建康城的风光,又见如今美人落魄,顿时被激起无限保护欲,当真是又心痛又怜惜,只恨自己没有阿叔阿兄的身份,不好贸然帮她,于是只得巴巴儿地望向萧衡。
陆玑同样心疼不已:“玄策,给吧!”
给?
萧衡却只想笑出声。
裴家娘子,好高明的手段!
视线挟着几分阴霾,冷冷落在裴道珠脸上。
她梨花带雨,见他望过来,挑衅地飞快挑了一下眉尖。
萧衡被气笑了。
他眉骨下压,捻着佛珠的手慢慢收紧,一字一顿,似是宠溺:“你既喜欢,阿叔岂有不给的道理?”
四目相对。
自是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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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后我嫁给了前任他叔 第11章 ?到底存着几分怜惜
韦朝露见所有郎君都只顾裴道珠,顿时暗暗咬牙。
她连忙岔开话题:“不知九爷想参加哪个社?”
萧衡只盯着裴道珠,并不搭理她。
陆玑笑道:“韦姑娘有所不知,玄策与我们不一样,他平日里只爱山山水水,不爱交际饮宴。这趟来琼花阁,还是我千说万说才把他请出来的。”
韦朝露不禁暗暗失望。
她很快又雀跃道:“九爷,我打算参加舞社,我的白纻舞一向不错,今年春天的花神节大演,我想竞争花神的角色。”
萧衡收回视线,继续往琼花阁走:“那很好啊。”
得到了他的鼓励,韦朝露很兴奋,迈着小碎步跟上,继续喋喋不休地展示自己的天真无邪。
而裴道珠盘算着自己即将到手的侍女,眼里光彩更甚,娇美的小脸也更加明艳。
她注视着萧衡的背影,唇瓣微微翘起。
萧玄策对她,到底是存着几分怜惜的吧?
……
到了琼花长亭,其他郎君女郎已经落座。
顾燕婉正喝着茶,见裴道珠进来,脸上掠过冷笑。
刚刚她们还在争论,裴道珠敢不敢来赴宴。
大家都说,昔年裴道珠风光无限,如今从天之骄女沦落尘泥,连亲事都没有着落,这般落魄处境,就该好好躲在深闺才是,哪敢出来被人笑话?
她也是这般认为的。
却没想到,裴道珠当真敢来。
金梁园在座的都是达官显贵的子女,她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一个落魄世家的女儿,萧老夫人请,她还真就敢来了?
她既来了,就要做好被取笑的准备。
园中无趣,拿她当个乐子也是不错的。
顾燕婉放下茶盏亲自上前,笑着牵住裴道珠的手:“正说着妹妹呢,妹妹就来了。”
裴道珠不动声色地抽出自己的手,挑了萧衡身边的位置落座,姿态端庄婉约:“说我?不知说我什么?”
眼风掠过在场的女郎们。
昔年裴府鼎盛,她在圈子里不知道多么风光,眼前这些女郎都曾或多或少地巴结讨好过她。
如今她落魄了,这群人就想成群结队地看她笑话。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不过如此。
可是,她怎么能叫她们如愿?
她们想看她灰心丧气、自卑无助的模样,她偏要活得轰轰烈烈,偏要叫她们艳羡妒忌。
顾燕婉示意婢女上茶。
她笑道:“今儿太阳好,大家来的时候各自带了两箱书,趁着空闲,一起晒在了琼花长亭东面儿。我跟她们说,妹妹家中藏书最多,可她们不信。妹妹这趟过来,定然也带了书,不如也拿出来晒晒,叫她们开开眼界。”
当今乱世,纸张昂贵,书籍更是昂贵。
一本书全靠佣书手工誊抄,须得一笔一划工工整整,字迹方正不能抄错,抄完装订好了,再售卖给达官显贵,因此售价颇高。
藏书的数量,往往代表着一个家族的财力。
裴道珠端起茶盏,眼睫低垂,吹了吹碧色茶汤。
藏书?
她家的书早就被父亲卖光了,一本也没剩下。
顾燕婉明知如此,却还要当众问她,可见居心不良。
她抬起眼睫,面容沉静:“你们晒书,我却不必。”
顾燕婉玩味:“妹妹何出此言?”
裴道珠微微一笑,伸出青葱似的食指,点了点自己的额角:“读过的书,都牢牢记在这里了。若是晒,也该晒晒我这个人才是,还晒书做什么?”
长亭寂静。
萧衡捻着佛珠,淡淡扫她一眼。
这裴家小娘子生了一颗七巧玲珑心,口才也十分伶俐,只可惜,没用在正途上……
郎君们则报之以惊艳的目光。
他们都知道裴家落魄,顾燕婉故意发问,不过是想给裴道珠难堪。
可是裴道珠的回答,既顾全了彼此颜面,又十分诙谐幽默,半点儿也没有损害热闹气氛,当真是很会做人了!
对面的萧荣看着裴道珠,目光里难掩吃惊和欣赏。
从前和裴道珠是未婚夫妻时,只当她是个了无情趣的木头美人儿,她时时刻刻都要保持端庄精致,哪怕出去游船逛街,也一根头发丝都不能乱,宛如彩雕木偶似的,令他浑身不自在。
没想到,她也有如此狡黠的一面。
顾燕婉无言以对,只能暗暗咬牙。
她还想再说点什么,萧荣道:“既然人来齐了,那就开始吧。我参加棋社,道珠妹妹呢?”
裴道珠柔声:“我也参加棋社。”
听见她参加棋社,众女悄悄松了口气。
裴道珠的琴书画舞都是顶尖,她们比不过,如今她去参加那无聊的棋社,她们就有出头的机会了!
开始报名了,琼花长亭立刻热闹起来。
因为舞蹈柔美直观,又最是赏心悦目,因此参加舞社的女郎最多,其次才是琴和书画。
参加棋社的女郎,竟然只有裴道珠一个。
一众女郎围着顾燕婉,忍不住低声议论:
“下棋有什么好玩儿的,枯坐半日,无聊至极!”
“黑白对弈晦涩艰难,哪有别的好玩儿!”
“裴道珠一向精明,今天是脑子进水了吗?”
“……”
裴道珠端坐着,始终保持着笑容。
心里,却是暗暗委屈。
若有选择,她当然也想参加喜欢的舞社,昔年她一舞动京师,天底下再没有人比她跳得更好。
可是……
她没有舞裙和绣鞋。
所以说钱财十分重要,家财万贯未必欢喜,可是身无分文,一定很难欢喜。
顾燕婉轻摇团扇,又凑了过来,满脸关切道:“妹妹的舞是最好的,怎么报了棋社?可是因为买不起舞裙的缘故?妹妹若是不介意,我那里有一身舞裙可以送给你,虽然穿过了,但布料刺绣都是极好的……”
“倒也不必。”
裴道珠脊背挺直,毫不犹豫地拒绝。
她虽落魄,但也是堂堂世家出来的,绝不食嗟来之食。
她正儿八经:“在我眼里,手谈风雅,不比别的差劲儿。更何况连朝廷都以棋设官,建立九品段位制度。我虽是女儿身,却也想成为女国手,将来为国争光。所以,多谢表姐美意了。”
顾燕婉再次无言以对,只得恶狠狠捏紧扇柄。
这裴道珠一脸正气凛然,仿佛她有多爱下棋似的!
呵,多么虚伪的女人!




退婚后我嫁给了前任他叔 第12章 ?如此虚伪,令他厌恶
顾燕婉气急败坏,再也不想看见裴道珠,扭头就走。
陆玑报完名回来,对裴道珠道:“我也报了棋社。听说今日要举行围棋比赛,第一名能拿到五两银子的彩头,道珠妹妹定要争气。”
五两银子……
裴道珠眼前一亮。
对其他人而言,五两银子不过尔尔。
可是对现在的她来说,却是一大笔钱财。
她不动声色地按捺住欣喜,向来娇媚的丹凤眼,已然流转出淡淡的侵略气息……
她想赢!
萧衡看着她和陆玑交头接耳,把她的表情尽收眼底。
不愧是裴家小娘子,明明见钱眼开爱慕虚荣,却还要对外自称淡泊名利。
如此虚伪,令他厌恶。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萧衡捻着佛珠起身,径直去了报名处。
所过之处,白衣胜雪崖柏生香,当真是遗世独立风神秀彻。
众人情不自禁地看着他,但见他提笔扬腕,在棋社一栏题写了“萧衡”二字,字迹力透纸背,遒劲端野,乃是上品。
直到他重新落座,众人才从惊艳中回过神。
一众女郎花容失色,在心底大呼失策!
萧家九郎,竟然参加了棋社!
她们艳羡妒忌地望向裴道珠。
原来脑子进水的不是裴道珠,而是她们!
原来裴道珠一早就算计到萧家九郎会参加棋社,所以她才参加了棋社,她果然还是跟从前一样精明!
裴道珠却一点儿也不快乐。
萧玄策参加棋社,这代表他也要参加今天的这场棋赛,他什么意思,要与她争第一?!
萧衡悠闲地吃着茶,凤眼含着几分情意,斜睨向裴道珠,嗓音温柔宠溺:“怕棋社里无人照顾阿难,所以九叔临时决定参加棋社,阿难欢喜吗?”
裴道珠勉强保持笑容。
她欢喜个鬼!
不过——
她的眼神逐渐变了。
萧玄策参加棋社又如何,她棋艺顶尖,还怕输给他不成?
她从来不信别人,只信自己。
她定了定心神,挑衅般一字一顿:“还请九叔,手下留情。”
棋社的人结伴去了岸芷汀兰临水小轩。
小轩里已经布置好六张棋桌。
抽完签,裴道珠的第一个对手是萧荣。
隔着棋桌见过礼,两人席地而坐。
裴道珠正要与他猜先,萧荣很有风度地抬手作请:“昔日也曾与道珠妹妹手谈过,道珠妹妹棋艺寻常,这一局,我让你先行。”
裴道珠顿了顿。
让她先行?
嫣红精致的唇角不动声色地上扬。
昔日与萧荣交好时,他们确实经常对弈。
那时她是他的未婚妻,只觉萧荣此人虽然是萧府长子,然而却到底占了庶出的身份,看似温文尔雅,实则敏感自卑。
她不想在这种小事上出风头,于是经常故意让他赢。
她让得滴水不漏,原是为了他的自尊心,没成想,这厮竟然当真觉得她棋艺寻常。
裴道珠毫不客气:“既然如此,阿难却之不恭。”
她信手执棋。
棋子温润,捏在指尖的刹那,那双美丽妩媚的丹凤眼,立刻掠过淡淡的侵略意味,宛如宝石换作出鞘利刃。
她落子快而精准。
幼时家族鼎盛,阿翁(祖父)最爱下棋。
阿翁常常把她抱在膝上,教她看五花八门的棋谱,教她怎样筹谋布局,教她如何反败为胜,多年耳濡目染,又经常与阿翁手谈,于是她小小年纪也能跟伯父一战。
阿翁疼她。
每次见她下赢伯父,就高高兴兴地把她抱起来,亲一亲她的脸蛋:“我们裴家,竟是要出一位女国手了!”
夸完,就抱着她出府,去淮水沿岸给她买酪酥吃。
后来阿翁和伯父战死沙场,裴家地位一落千丈,乌衣巷里的夕阳和燕巢依旧如昨,可是幼年的光阴,再不可得。
裴道珠眼眶微红。
对面的萧荣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他双眼紧盯棋盘,额角不停冒出细密冷汗。
他明明记得裴道珠棋艺寻常,从前与他对弈时,不过两刻钟就笑着撒娇耍赖,说下不过他,缠着他去街上买酪酥吃。
可是今日……
她的棋风缜密严谨,还能抓住他的一切疏漏攻城略地,不多时就在棋盘上圈出大片城池。
才半刻钟而已……
可他根本已经……
无路可走!
他竟然要输给一个女人!
想起刚刚自作聪明让她先行,他脸颊火辣辣的烫。
他猛然抬起头,心情十分复杂:“昔日与我手谈,你故意让我?”
裴道珠不置可否。
她优雅地落下一颗棋子:“荣哥哥,你输了。”
棋风可见人品。
萧荣棋艺平庸,人也是平庸的。
当初她说亲时,裴家就已经有隐隐败落的迹象,顶级世家个个精明岂能察觉不到,哪怕家族里的郎君喜欢她,他们也绝不允许家族嫡子与她联姻。
她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萧荣。
因为他背后的萧家足够显赫,也因为他性格平庸,对她而言将来嫁过去之后更容易掌控。
只是她算漏了萧荣有个势力的姨娘,也算漏了萧荣对她的感情并没有那么深厚。
退婚也好。
犹如棋盘上的置之死地而后生,将来她未必不能嫁得更好。
面对少女的从容,萧荣的掌心频频冒出冷汗,浸湿了握在掌心的那一小把白玉棋子。
他看着裴道珠。
春阳透窗而来,她坐在光里,唇红齿白面若芙蕖,气度高洁温婉端庄,是任何笔墨也描摹不出的画卷。
定亲初见时觉得惊艳。
再见时,便觉得她矜持克制毫无风情。
如今才知道,她把所有的心机和算计,都完美地藏在了那副美丽的皮囊底下,当初对他的嘘寒问暖恐怕并非出于爱慕,而是她虚伪的表演,而是她为了成为萧家新妇所戴上的面具。
裴道珠,她没有心。
掌心的白玉棋子再也握不住,凌乱地散落在棋盘上。
他面色难堪:“是我输了。”
裴道珠起身行了一礼,道了句“承让”。
萧荣仍旧坐在那里,注视着她和第二位棋手过招。
她对弈时侧脸线条认真淡漠,专注的样子非常吸引人。
她的手指纤细凝白如青葱,指尖没有染上丹蔻,透着天然珠贝似的淡粉酥红,拈起棋子时的画面赏心悦目,令人沉沦……
萧荣喉结微微滚动。
如今的裴道珠,也只是个落魄女郎不是?
正妻不成,可以做妾……
“阿荣。”
清冷的声音突然传来。
萧荣望去,见说话的是萧衡,连忙恭声:“九叔。”
萧衡淡淡道:“缘来则去,缘聚则散,缘起则生,缘落则灭……不可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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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后我嫁给了前任他叔 第13章 ?他想要的,不择手段也要得到
不可强求……
萧荣的隐秘心思,在这一瞬间被撞破。
他连忙羞赧地低下头:“九叔教训的是。”
是他荒唐了。
他已经顾燕婉定亲,又怎么可能再纳道珠为妾?
纵然他和道珠肯,顾家也是不肯的……
棋桌旁。
陆玑拧着眉,盯着棋盘看了很久,终是主动放下手中棋子,笑着摇头:“道珠妹妹棋艺精湛,我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裴道珠柔柔道了声“承让”。
对弈的结果毫无意外,决胜局在裴道珠和萧衡之间进行。
参加棋社的郎君也很期待这场对局,纷纷围过来,紧张地看两人猜先。
裴道珠柔声:“九叔既然要照顾我,不该让我先行吗?”
陆玑坐在萧衡身侧,咳嗽一声,小声怂恿:“玄策,让她吧,让她先行吧!”
萧衡睨他一眼:“观棋不语。”
他抓起一把棋子握在掌心,手背朝上,嗓音清越醇厚:“九叔疼你,才要与你公平对弈。若是让你,将来传出你胜之不武的名声,九叔会心疼的。”
他笑起来时凤眼弯弯柔情款款,宛如高山之巅的云月。
仿佛当真疼爱裴道珠。
裴道珠暗暗骂他虚伪,面上却仍旧保持微笑,拿起两颗棋子排在棋盘上:“我猜是偶数。”
春阳在棋盘上跳跃。
她尾指翘起,指尖酥红,肌肤白嫩透明宛如羊脂玉,清晰可见手背上纵生的淡青色脉络,叫人情不自禁地想捉进掌心细细赏玩。
她那张脸是祸水,连手也如此……
萧衡扫了一眼,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
他把掌中棋子排列在棋盘上:“猜错了,是奇数。”
裴道珠平心静气:“九叔先请。”
角落搁着一座铜鱼香炉,青烟袅袅,满室生香。
棋室寂静,众人屏息凝神,只听得棋子落下的声音。
裴道珠下棋的速度不再如刚刚那么快。
她双手交叠在胸前,频频抬眸望向对面的萧衡。
昔年她曾与萧玄策手谈过,那时他的棋路大开大合诡谲难料,毫无章法也不喜欢防守,所有的妙手,都像是不经意间信手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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