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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游戏像菜鸟(电竞)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风月掌柜
值得一提的是,pg的前中单,luis就在青叶俱乐部,也就是说,pg与他们的前中单这一战也是势在必行了。
胡藜在pg首秀的一场比赛上拿到了本届mpl第一个五杀这件事已经在联赛选手之间传开了,pg.fox的名字也算是打出了名号,成了粉丝们纷纷讨论的人物。
当然,更让人感兴趣的还是这位新中单、cloud以及luis之间的爱恨纠葛,这里面的秘辛,已经在mpl官方论坛的灌水区给扒烂了。
pg的第二场比赛是在距离第一场比赛两周后的周三。
这天,霍远秋刚刚布置好下一次的战术战略,胡藜的手机就这么毫无预警地响了起来。
“狐狸,开战术会的时候要关机这事你知道吧?”霍远秋思路被打断,语气有些不大好。
胡藜一脸抱歉,他开会时一般都开静音,只有一个电话例外。
而现在这个电话号码正显示在屏幕上,与此同时显示的,还有十几个沈耀明的未接来电。





你打游戏像菜鸟(电竞) 59根狐狸毛
五月的阳光直剌剌的,平贴着的白云仿佛一列列远行的白帆。
正是个日朗风轻适合晾晒的天气,把放在箱底的经历过梅雨季节潮气的被褥全都放在阳光下晒晒,让他们散发出柔软温暖的气息。
“喂,胡藜,你干嘛呢,院长让我们晒被单你就知道在那偷懒,到时候活干不完晚饭都没得吃。”
小少年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一双狐狸眼在炙热的阳光下眯缝起来,整个人像极了吃饱喝足懒洋洋晒太阳的大尾巴狐狸:
“大药小哥哥,人家这么柔弱一男的,你怎么好意思使唤我干这种粗活呢?”
他年纪小,总爱有事没事撒娇来恶心人,沈耀明早就习惯了,有时候心情好还会配合他。
但是现在显然不是心情好的时候。
“少废话,一共就100条床单,小爷我都晾了60条了,你还想怎样?”
“那不是责任越大能力越大吗?”胡藜笑嘻嘻回。
话刚说完,他头上就挨了一个爆栗,回头一看,是穿着一身棉布白裙的妇人,她的面容融在阳光里,一时让胡藜一阵恍惚。
好像忽然间不认识这张脸了一般。
“小狐狸你皮又痒了?现在还知道仗着自己年纪小欺负人了?”女人插着腰,一脸的兴师问罪。
她朴素的格子衬衫洗得有些发白了,袖口微微挽起,能很清楚地看到小臂一截肌肉线条,不难想象这手举着板子抽人的时候是怎样一副景象。
“院长你病好了?”胡藜脱口而出。
“什么病,臭小子你被晒昏头了吧?”女人皱眉。
胡藜一愣,摸摸头,想了半天,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冷不丁蹦出来这句话,女人的身子健康得很,一手扛一个萝卜头上三楼看起来都不是事。
于是他歪头傻笑:“……嘿嘿,我瞎说的。”
话说完,又是不轻不重的一个爆栗,还是熟悉的地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小少年一脸的哭唧唧:“院长,这又是为什么?”
“谁叫你仗着年纪小欺负老实人。”女人理直气壮。
小孩狡辩:“从来只听过以大欺小,从来没有以小欺大这种说法,您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先把锅扣到我头上啦?”
妇人叉腰,一脸理所当然:“别人我不敢说,你嘛,能欺负到你头上的人我倒是还没发现,老实交代,是不是又干什么坏事了?”
胡藜仍旧委屈:“您这属于刻板印象,有严重的针对性,我怀疑您对我有偏见。”
女人轻轻笑开:“知道就好,还不赶快去把自己负责的40条被单给晾咯,不然今天晚上自己睡。”
说玩她低头轻轻一笑:“不然某人要是被吓得尿裤子,明天就得再晾一条床单了。”
感情早就把刚刚二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胡藜一听对方这话,顿时怂了:“那我晾还不行吗……”
偷懒无果,胡藜只得灰溜溜跑去干活,小小的孩子身量还没张开,晾个床单都显得笨拙而局促,刚抖开一条床单,就差点把自己一起卷进去。
有点丢脸。
正当小孩与被单斗智斗勇,即将把自己勒死的时候,他只觉得身上一轻,那条被单忽然像被驯服了的猛兽一般乖巧地回到女人手里。
“虽然偷懒有点可耻,但是适当地请人帮忙倒也是可以的。”
胡藜抬头一看,女人的模样在阳光下暖烘烘的,像是刚刚晒好的棉被,散发着温暖安心的气息。
他没来由地眼眶一热。
两人合作起来干活就快得多了,不一会这些被单全都一字排好,整整齐齐地扬帆远航,和煦的阳光照在雪白被单上一时有些晃人眼球。

扬起被单一角,轻轻拍打在女人腿边,像是一件洁白的婚纱。
女人轻轻抬手把一绺碎发别到耳后,劳动之后的脸颊微红,使她原本寡淡的五官多了一丝明媚。
小孩恍恍惚惚想起女人年纪已经不小了,可还是依旧孑然一身,按理说条件也不错,怎么嫁出去就这么难呢。
虽然在小孩的思想里,院长就是院长,结不结婚,她都是那个风风火火把什么事都做的热热闹闹的女人。
胡藜刚想到这,只觉得脑袋一疼,还在发愣中,脑门上猝不及防又是一个爆栗。
“臭小子瞎嘀咕什么呢?”
胡藜一回头,看见沈耀明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忽然意识到自己刚刚竟然把心里os给说出来了。
“院长我说真的,下次能不能不要怼着脑门打,回回都中招显得我好像不是很聪明的样子,再说了,我这小脑瓜要是真被打傻了您不得一辈子养我啊。”
女人听了这没正经的话举手又要打人,这回小孩眼疾手快地躲过了:“嘿嘿,打不着——”
话音刚落胡藜只觉得领子一紧,整个人感受到了仿佛吊死鬼一般的窒息:“哎疼疼疼轻点。”
原来胡藜话没说完,整个人像只猫儿一样被拎着后衣领给提溜了起来。
女人笑眯眯开口:
“嗯?你说什么?”
“……”
“院长您美丽大方温柔端庄,世上没有人能配得上您。”
女人这才放开手。
他这回彻底老实了,再不敢多逼逼一个字。
反倒是女人,见他一脸心有戚戚的样子,忍不住叹口气。
“你要真想知道,其实也不为什么。”女人轻轻笑。
“只是总觉得,要是不亲手把你们这帮小萝卜头拉扯大,总觉得不甘心。”
胡藜抬头,看到女人笑得温柔极了。
可是奇了怪了,他想要仔细把女人看清楚,却只看到一张模糊的脸。
他张了张口,想说不嫁也没事,咱们哥几个给您养老,不就赚钱吗,多大点事。
可是下一秒,女人眼眉一展,身子向后倒去,融化在五月微醺的阳光里,消失不见了。
胡藜大惊,只觉得浑身血都倒流了,想要伸手去捞,却也跟着落下了楼。
最后一眼,是明媚的阳光和在风里轻扬的雪白床单。
再一睁眼的时候,是医院空旷的走廊。
明晃晃的日光灯照在他眼皮上,一时有些睁不开眼。
消毒水的气息萦绕而上,胡藜这才想起来,他之前接到了医院打过来的电话,说女人忽然咯血,呼吸衰竭,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icu是不留陪护的,家属大多挤在一间狭小的等待室,他嫌那里空气不好,躲到了下面一层门诊的走廊。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吵吵嚷嚷的门诊大厅此刻空荡荡的,只有偶尔急诊取药的家属轻轻按响夜间值班的门铃,还有一脸疲惫从梦中唤醒起来会诊的医师,倦怠与不耐藏在口罩下面,只从目光里透出些许端倪。
“醒了?”身边有人轻声道,低低的,带着沙哑的磁性。
胡藜恍恍惚惚抬头,正面怼上贺云一张低血压的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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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更新,其实之前也不是断更,就是想等等收藏,到了好入v啥的,万字它不香吗。
我错了,一定好好更新。




你打游戏像菜鸟(电竞) 60根狐狸毛
这人实在是天赋异禀,胡藜自认也算是能熬的那一类人,但是熬个夜之后多少还是会有一些疲态,像贺云这种一脸清爽,除了有点因为烟瘾发作带来的不耐之外根本看不出半点异常。
胡藜赶紧手忙脚乱地从他身上爬起来。
他睡觉的时候手脚总不老实,他可不能保证自己在意识不清醒的时候对贺云做了什么事。
“醒了就起来坐一会吧,醒醒神。”贺云开口。
胡藜闻言乖巧地坐得笔直,顺便花了一点时间思考贺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个问题。
夜风有些凉,一吹瞬间让他清醒了过来。
他之前在开会的时候接到孤儿院的电话,二话不说就转身走人,当天下午的训练也直接翘掉,贺云自然不可能不管。
“队长,你什么时候来的?”
“现在想起来问了?”贺云递过来一瓶功能饮料,胡藜顺手接下。
胡藜有些不好意思:“我睡迷糊了。”
“我看你接电话的时候表情不对,之后又翘了训练,我打电话问的你那发小,他告诉我的。”
贺云淡淡的,低头把玩着一个打火机,医院里禁烟,他又不好把小孩丢下去楼梯间抽,烟瘾上来了只好跟打火机斗智斗勇。
“这么大的事一声不吭,你的合约是白签的吗?”他眉毛微皱,眉骨因为生得好看,微微皱眉的时候有种天然的压迫感。
贺云的话里听不出情绪,胡藜却自知理亏,决定先认错。
“我错了。”
“错哪了?”贺云停下手里的动作,斜眼看他。
“不该不打招呼就翘训练。”胡藜神色恹恹的,一头细软的头发微翘,眼下一圈淡淡的青紫看得人心一阵心疼。
凌晨时分是人最没防备的时候,胡藜本就年纪小,此刻没有了平日里那股子游刃有余的聪明劲,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小,给人一种脆弱幼小的感觉。
也就是只是个刚成年的孩子罢了。
“放屁!” 贺云一脸的嗤笑,“训练这种事,有什么重要的,翘就翘了,也值得你为这种事道歉?”
胡藜:“……”
他差点忘了,这位才是队里头号旷班狂魔,跟他比起来自己简直就是五讲四美三热爱的模范员工。
这话要是让霍远秋听到,不晓得是不是又要多添几根白发了,胡藜觉得摊上这么一位无组织无纪律的队长,不晓得是自己幸运,还是教练倒霉。
贺云见他一脸惊异,以为这小子终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深感这小孩孺子可教的同时开始进行爱的教育:
“臭小子,你错就错在,这么大的事不该不跟队里说。“贺云说完,一只手又不老实地呼噜上胡藜的脑袋,“要知道,咱们队虽然纪律散漫,但有一点还是靠谱的。”
胡藜拨开那只在脑袋顶上作乱的手,老实发问:“什么?”
贺云义正言辞,字正腔圆:“经费充足,医多少咱都有办法帮你解决咯。”
说完,浑身散发着金钱芬芳的队长大人,再次恬不知耻地把魔爪伸向了无辜儿童的脑袋:
“……说实在的,你这脑袋一天不呼噜确实有些不习惯了,还别说,就你这脑袋手感刚刚好,别的都不好使。”
“……”
感情您是上这来撸毛来了。
不过看在贺云能帮他报销医疗费的份上,他就不计较了。
话没说完,胡藜的手机就响了,接起来是沈耀明的声音:
“医生出来了,要跟家属谈话,你赶紧上来。”
胡藜挂了电话,看了贺云一眼,有些踟蹰:“您要不在这等一会?”
贺云点点头:“那行,我到楼下去抽一支烟,有事叫我。”
说完转身出了门诊大厅。
胡藜两三步上了楼,一跨进icu的走廊就被沈耀明扯了进了会谈室。
“病人是肺癌晚期导致的呼吸衰竭,”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平静道,指了指灯箱上挂的ct片子:“整个肺几乎丧失了功能,上一次的骨扫描显示全身都有扩散,她又擅自停了放化疗,事到如今治疗意义不大,这一次也不过是看呼吸机能吊她几天性命,我们这边肯定会尽力医治,但是癌症这种东西全世界都拿它没有办法——有件事虽然说出来不大好,但是还是要告诉你们一句,做好准备。”
“……什、什么准备。”胡藜开口。
“心理准备,”男人透出一丝怜悯,最后叹一口气:“……和后事的准备。”
胡藜眨眨眼,没听懂一样回头看沈耀明和另一个孤儿院的老师:“他刚说什么?”
沈耀明声音哽咽着:“医生说,让我们准备后事——”
胡藜不等他说完,转身就跑出了会客室。
他奋力地跑,好像后面有一个张牙舞爪的怪兽在追他,要是不跑快一点就要被这玩意给吞了。
好像小时候曾经玩过一个追逐游戏,主角就是永无止境的奔跑,前面是无数的陷阱和悬崖,后面是虎视眈眈的猛兽。
癌症。晚期。全身转移。呼吸衰竭。
这明明就是早就该料到的事。
可他每次看到女人一脸淡然地冲他笑,就总会忘记这事。
你看,这老太婆精神好着呢,没那么快死。
她还有力气打人呃,哪个将死之人有这心情?
看吧,报应来了。
女人明明岁数不大,她怎么就要死了,他觉得这事就他妈离谱,要多荒谬有多荒谬。
他才刚刚长大,还没来得及给她养老呢,这么就要死了?
他一阵跑,也没看清楚路,一头就撞到一个人怀里,他头也没抬,随口说了一声对不起就想走,结果被人一把拽了回来。
“小狐狸你怎么回事?怎么心神不宁的?”
胡藜这才缓缓抬头,是带着一身清晨露气和淡淡烟草味的贺云。
窗外是已经泛白的天际,有漂亮的红霞,今天大约是个好天气。
都已经是早上了吗?
胡藜看着贺云,红着眼眶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没什么,我出去透透气。”
贺云一看他表情不对,没有放手:“透什么气,你不是去见医生了吗,怎么说的?”
胡藜摇头:“没说什么,你放手。”
贺云眯起眼睛:“少废话,你这表情可骗不了人,到底怎么回事?”
胡藜咬着嘴唇摇头,倔强地睁着眼睛:“我说没什么就是没什么,那女人好着呢,说不定还能蹦起来敲我脑崩儿呢,那医生根本就是胡说八道,凭什么就没有治疗价值了?医就完事了哪儿那么多废话,什么准备后事,怎么就准备后事了,这才刚进去一天怎么就要准备后事?都他妈是庸医!胡说八道!”
贺云一愣,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你打游戏像菜鸟(电竞) 61根狐狸毛
“不许这么说人医生,人家跟你实话实说是为家属考虑。”贺云低头看着小孩,“不能因为人家说了实话就迁怒别人。”
这小孩还是年纪小,平时小聪明看着古灵精怪的,真遇上事了,就知道哭鼻子。
小孩一愣,忽然意识到自己真是蠢透了,跟医生较什么劲呢,他们看过了太多生死,今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在他们那里也许每天都在发生,自己的坚持说不定真的没有一点意义。
他有些沮丧。
贺云叹一口气,道:“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的,特别是生死这种事。”
胡藜看着贺云,特别认真道:“所以你也认为,即使知道结局惨淡,还义无反顾地付出,是一种错误吗?”
贺云看了他一眼,道:“当然不,我觉得这是一种勇敢,尽管这种品质大多时候是一种愚蠢,但不可否认它有一种壮士一去马革裹尸的壮烈。”
胡藜自嘲一笑:“壮烈而无用。”
“我并不这么认为,”贺云轻轻拍拍他的头:“总要有一个人坚持才行,这是一种信仰。”
胡藜猛地抬头,忽然眼眶里的泪水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掉落下来。
少年的眼珠子像是未经打磨的黑曜石,有着一种纯粹的单薄的美,这种美十分动人,一切都来自于这种其妙的脆弱感。
贺云见过许多人在他面前哭,或是梨花带雨或是痛彻心扉,他自认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但是很奇怪,这小孩一哭,他就觉得胸口有些闷。
这感觉很微妙,有点像是家长看到自家小孩被欺负了之后一声不吭,强忍着非要到了家之后才肯哭,这时候就是再严厉的父母,也不忍心出声责备。
他有些心疼地把小孩揽进怀里:“行了,想哭就哭吧,这大清早的,鸟都还没上班呢,没人笑你。”
“哭什么哭,人死了才要哭,她还没死呢,哭个毛线!”胡藜埋在他胸前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可是很快,贺云感到胸前一阵潮意。
小孩在他怀里乖巧极了。
“……你说怎么就是她呢?这地球上几十亿人口呢,该死的人成千上万,怎么就是她要先死呢?”
贺云没有说话。
“她虽然凶,但是从来不做坏事,小时候动不动就罚我们不吃晚饭,却会悄悄给我们留肉包子,我考上大学之后还帮我联系助学金,第一个月的生活费也是她自己掏腰包给的……她明明是世上最好的人,怎么就连活下去的机会都没有了?”
贺云叹口气,轻轻抚上小孩的头,只觉得心里有些酸涩。
死亡可不是警察,会在带走谁的时候审视人生功过,很多时候,死亡就只是死亡,他只是刚好在某一刻某个人身上发生了而已。
它很多时候不过是只是一种离别方式,只是离别的时间,变成了永远。
贺云一向是这么理解死亡的。
关于死亡这件事,是人生必须经历的一道课题,他对这个课题并不陌生,但是小孩,不过才第一次遭遇。
没有人生来就拥有处理痛苦的能力,他们不过是在一次次经历过程中,学习到了与之相处的方式。
拜心理医师贺云同志所赐,胡藜这一顿莫名其妙的宣泄之后终于情绪平稳了下来,重新进了会客室,这时候医生已经简短地跟另外两人讲完了治疗方案。
眼下医生提出的治疗方案无非就三种,第一,继续呼吸机支持,保守治疗,让女人一直在昏迷中结束生命;第二,转上级医院,但是完全可能在途中死亡,并且及时到了更加大型的医院,女人病情也并不会有更先进的治疗方案;第三就是放弃治疗,趁女人现在还能在停止镇静药物之后恢复意识的情况下,交代一下后事。
第二条明显是死路,院长如今的状态确实不适合长途转运,所以其实也就只剩下第一、三种治疗方案,说白了,就是让这些人给女人选择一种死亡方式。
是清醒而痛苦地死去,还是混混沌沌无意识地舒服地死去。
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擅自替院长做决定。
女人没有家庭,父母早已去世,又从来不与亲戚走动,活了大半辈子,最深的羁绊居然就是一个孤儿院。
而所谓的亲人,也不过是一些毫无血缘关系的人。
最终的商议结果是暂时继续治疗,根据后续的病情变化再做决定。
“癌症就是这样,一次次地给你险关,让你一次次地去跨,你永远不会知道是不是就是这一次了,或者还有无数个下一次。”
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看着三个人,最终让他们一起签下了字,并且附加了一份免责声明。
他眼力何其毒辣,心里知道这种没有家属的病人其实最为麻烦,因为说到底没有任何人敢真正负责,万一真死了,最后又冒出个不知道什么地方来的家属,把所有责任推给医院。
他低头看了一眼病人的名字,戚丁香,一个带着芬芳的名字,只是这花,终究还是开到了荼蘼。
“这里面不留家属,每天下午三点半到四点是探视时间,一次只能进去两个人,如果要沟通病情尽量上午过来,尽量与病人的管床医生沟通病情,病情变化会及时通知你们,务必保持电话通畅,待会里面的事安排妥当了你们可以进来探视。”
说完,中年男子转身进了里间。
十分钟后,胡藜见到了院长。
重症监护室安静得出奇,只有仪器正常工作时发出的声音,跟普通病房的嘈杂与喧闹完全不一样。
这是死亡带来的静谧。
女人躺在病床上,她的衣服被全部脱下,只有半截手臂露在外面,有无数的管子通向她的身体,最粗的那根从她的嘴里一直插到了她的肺里,呼吸机传来一张一翕的声音,据说是这东西在代替她呼吸。
胡藜这是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死亡正在在带走这个女人。
尽管每一次提起病情来都像是在开玩笑,所以大家都默契地回避这个问题,但是这一次胡藜却知道,女人真的熬不了太久了。
他一点点握上女人的手,那双敏捷地随时随地都能给他一个脑瓜崩儿的手,现在又瘦又枯。
疾病已经榨干了她身上全部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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