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白夜诡案录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七两
如今唐泽又旧事从提,难道是觉得当年的案子也涉及了这个“他们”
白夜心里波涛汹涌,表面上还要尽量保持平静,一边紧紧抓着唐泽的手,一边凝眉看着温琦。
然而温琦只是摇了摇头,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一声枪响打破了原有的宁静。
偌大的玻璃帷幕从中央一点破裂开来,白夜只来得及看清温琦脸上那种遽然变化的表情。短短的一瞬间,惊恐,诧异,到最后的解脱,她留在世间的最后一个表情竟然是解脱。
飞溅的玻璃像突然溅起的水花,唐泽在第一时间伸手揽住白夜,将她扑倒在地。
“啪啪啪啪!”
白夜几乎可以感觉得到破碎的玻璃贴着发丝飞过,重重砸在对面的门板上。
“放松。”混沌中,耳边一热,人已经被唐泽拖着滚到温琦那张巨大的办公桌下面。
一秒,两秒,三秒……白夜发誓,这是她这辈子度过的最为漫长的三十秒。
是的,只有三十秒。
“他走了。”唐泽贴着她的耳际说,整个人显得格外的阴郁。她拉着他的手,感觉他躁动的情绪,心中不免一阵惆怅。
韩亮赶到的时候,唐泽一言不发的站在角落里,目光阴沉的看着窗外的市中心博览大厦。博览大厦与温琦公司要相对,从这里望过去,最佳的狙击地点就在博览大厦十五楼到顶楼二十楼之间的五个楼层。韩亮已经在第一时间对博览大厦进行布控,不过显然成效不大。
博览大楼每天的游客和各楼层工作人员之间的流动量巨大,要想抓到一个职业狙击手,几乎是不可能的。
白夜担心的看着唐泽,心里明明有一肚子的话想要问他,可话到嘴边又全都咽了回去。
“韩队,情况怎么样?”压下心里那种莫名的烦躁,她扭头看了眼韩亮。
韩亮凝眉看了眼唐泽,好一会儿才说,“子弹是从对面博览大厦十五楼射过来的,直接打破了玻璃帷幕,温琦是摔死的。”
巧合?还是故意炫技?
白夜感觉身体一点点发冷,等回过神儿的时候,唐泽已经走过来,面对着韩亮,微微勾着唇,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她甚少看到他这幅样子,整个人仿佛从冰水里捞出来一样。
他越过韩亮,径直走到温琦的办公桌前,伸手捞过座机电话,用力往地上一砸。电话四分五裂,一个黑色的小零件从电话里掉了下来。
“窃听器。”白夜惊呼出声,唐泽冷笑着又在办公桌下面摸索了一阵儿,果然,又扣下来几个袖珍窃听器。他拿着窃听器,缓步走到窗前,巨大的玻璃帷幕炸裂,冷风从窗口灌进来,把他的黑色风衣吹得猎猎作响。
他举着窃听器,目光含笑的看着对面的博览大厦。风把他的发丝扯乱,猎猎作响的风衣鼓成一只巨大的陀螺。她静静的看着他,突然生出一种极度强烈的失落感,而这种失落感的来源,竟然只是不了解。
她还不了解他,却已经爱上他。虽然这感情来得并非轰轰烈烈,但这种可以并肩作战,又曾共同经历过生死的奇妙感情,并非是三言两语可以言说的。
————
温琦的死,几乎可以说是把整个案件推向了一个不可预支的方向。公然在警察面前狙杀,显然是对整个司法机关的一种嚣张的挑衅。
韩亮马上联系市里领导,第一时间去做汇报。得回来的指示很明确,不惜一切代价抓住凶手。
温琦一死,邵毅这条线就算是彻底断了,至于唐家那起案子,内幕如何,便也如石沉大海,没能留下一点波澜。韩亮回来后第一时间组织了市里的一些专家,借着温琦的死,大肆调查温琦公司的经营状况,这一查不要紧,纰漏无数,其中最让人觉得生疑的,还是那笔不翼而飞的海外汇款和三年前温琦投资的一个工业区。
原来永昌工业园开发案,温琦竟然也有涉猎。
白夜也一边看着分析报告,一边分神看一眼坐在角落里新加的办公室里的唐泽,心里总觉得有些怪怪的。本来想着说点什么,分局的一通电话却瞬时把办公室里炸开了锅,除了始终安静的坐在办公室里的唐泽,几乎所有人都放下手里的工作往市医院里跑。
姜沪生找到了!人就在市医院手术呢!
白夜急急收了东西,仍是回头担忧的看了唐泽一眼。
四目相交,仿佛有些东西在彼此间涌动,然后在时间的消失中显得格外的清晰。她动了动嘴唇,想要说点什么,可想了想,又觉得多余。从一开始,他不想让她知道的,从来不会因为她的好奇而有所解释。
她们之间,其实一直有一条鸿沟,她跨域不过去,他也不曾伸手来拉她一把,她甚至怀疑,一旦11.6案破获,他们彼此之间,其实连一丁点的联系的借口都找不到。
也许,这样也是好的吧!仅仅只是这样一种模糊的关系,与她而言,也该是足够铭记在心里的。
“小白。”吴悠从背后推了她一把,“走吧!”
白夜最后看了唐泽一眼,他正慢悠悠的站起身,端起桌上的杯子往茶水间走。
“姜队的状态,不是很好。”吴悠挑了挑眉,在她耳边说道。
白夜愣了愣,侧头看着吴悠,心里揣摩着他说的不好是什么意思?身受重伤?还是……
“他们。”开了个头就说不下去了,看吴悠紧紧握成拳头的手,白夜突然有种心头被压着的窒息感。
眼看就要进了十二月,华阳已经冷得冻天冻地,车子启动了好久才传来发动机的嗡鸣声,小麦坐在白夜旁边,一边讲电话,一边拿眼睛瞄着车窗外。
“行了,别瞧了,人不去。”吴悠狠狠剜了他一眼,侧头看了眼心不在焉的白夜,叹了口气儿,车子缓慢的滑出停车场。#####





白夜诡案录 第五十四章获救
时间已经过了晚上九点,医院走廊里很安静,夜诊的病人并不多。护士推着医务车从病房里走出来,走廊里已经不知不觉聚集了好几个穿着警服的警察。
她下意识的退后一步,拘谨的看着为首的冷面年轻人。
是年轻人吧!
她揣摩着,对方看起来30左右岁,五官刚毅冷静,配着一身的制服,显得格外的挺拔伟岸。
“你好。”韩亮侧目看了护士一眼,指了指面前的病房,“姜沪生是不是在这里?”
护士微微一愣,“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韩亮挑了挑眉,护士连忙道,“人是在这儿没错,不过,现在在手术室呢?”
“手术?”白夜觉得脑袋嗡嗡响了好几声,整个人都是飘着的。她挤开前面的人,目光恳切的看着护士,“伤得很重么?”
护士为难的摇了摇头,韩亮沉了脸色,“到底怎么个情况?”
“那个,警察同志。”从始至终一直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的年轻人突然开了口。
韩亮微愣,凝眉看着他,“你是报案人?”
小张连忙点了点头,“是,就是我,我在永昌工业园里找到姜先生的,找到他的时候,手都被电过黑了。啊,对了,我忘了说了,我是华阳市农电局的调度员,实习的,今天早上我刚进调度室,就看见调度图上永昌工业园这一片的电路出现故障,有人用频闪发出了求救信号。我当时像领导汇报了,但是因为求救信号只发出了两次,没办法证明确实有人求救。晚上下班后,我自己偷偷去了永昌工业园,没想到还真找到人了。”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后怕,那么好好的一个人,被人用砖头活活砌死在仓库里。
要不是这人聪明,用天花板上的白织灯线路做了几次冒险的频闪求救信号,估计再有一天就饿死了。
他当时看着都觉得后怕,还好凶徒没有把墙砌死,最外面的墙壁上方没有抹上水泥,他从仓库里找到了转头和锤子,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墙凿开。
凿开墙的一瞬间,屋里的情况简直可以用触目惊心来形容,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可以徒手用简单点额白织灯线路做了差不多有半分钟的频闪求救信号。
他把人从被封死的白色密室里背出来,一路来到医院,医生看了都不由得惊奇,感叹了一声,“命大!”
众人屏住呼吸听着小张讲述事情经过,无不替姜沪生捏了一把冷汗,同时又无比的憎恨那个把人给活活砌死在仓库里的凶犯。
姜沪生找到了,那邱雪呢?
白夜愣愣的看着对面的小张,突然一把拉住韩亮的手,“韩队。”
韩亮低头看了她一眼,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已经要人去永昌工业园去找了,从当时凶犯发到邱雪手机里的照片看,邱雪应该也被藏在了永昌工业园。”
邱雪会没事儿么?
白夜忐忑的看着韩亮,心里越发的不安起来。
时间过去的很快,姜沪生被从手术室推出来的时候,人已经醒了,几个人“呼啦”一下围上来,红着眼眶看着他。
他微微侧过头,从人缝里看着被挤在外面的白夜。
“老大,你没事吧!这次大难不死,以后必有后福。”小麦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抹了抹眼泪。姜沪生虚弱的笑了笑,伸手碰了碰他靠过来的肩,“哪儿那么多废话?”
小麦一乐,一群人护着病床往病房里推。
白夜想要跟上去,韩亮伸手把她拦住了。
“怎么?”
韩亮叹了口气儿,“我联络不上唐泽了。”
“什么意思?”白夜看着他,其实心里还有点埋怨唐泽的,姜沪生好不容易回来了,大伙儿都来医院守着,唯独他一个人不来,也不知道心里怎么想的。
韩亮沉吟了片刻,好一会儿才说,“我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十五分钟前给我打过一个电话,说是要去找找线索,现在联系不上了。”他语气略有几分焦急,白夜倒是很少见他这样的。
“我去找他?我离开的时候,他人还在警察局。”说着,拉了拉肩头的包包,飞快的往楼下跑。
唐泽这人虽然有点怪,又爱搞神秘,但这个节骨眼上突然给韩亮打了个莫名其妙的电话,然后又搞失踪,大抵是真的遇到什么事儿了。
白夜心里忐忑,一路回了局里,人果然是不在的。
不在局里,又说要去找一些线索,白夜一下子也有点懵了,坐在他的位置里发了一会儿呆。
唐泽在警局里是领的兼职,办公桌上东西不多,她寻摸着翻了翻,除了这个案子的结案报告外,抽屉里还放着几张报纸,几本杂志和一些宣传册子。
报纸是几年前的报纸,纸张有些泛黄,白夜挑眉瞧了瞧,觉得有些不对劲儿,翻过了才知道,报纸是几年前的,其中大篇幅的报道了当时警方破获的一个大型贩毒集团,而当时负责这个案子的人正是杜丽德。
报纸正面刊登了一张大篇幅的黑白照片,照片比较失真,大概是偷偷拍摄的。白夜仔细看了看,在杜丽德身后不远处的人群里,有一个穿着黑色外套,头带鸭舌帽的男子,他微微弓着身子,右手轻轻压着帽沿。
照片照得并不是很真切,但依稀还是可以看见那人浅淡的眉眼。
是张荣。
白夜回想了一下那晚见到张荣的情景,又对照了一下照片里的人,从身形和五官倒是能隐隐对得上。
唐泽为什么要找几年前的照片?
白夜想不透,随手又翻了翻抽屉里的杂志和宣传册子。杂志是艺术类的,看腰封,是年前美院出的几本教学类杂志,里面刊载了许多优秀作品,当中不乏已经过世的卢刚的成名作(十二美人图)。
至于宣传册子,看起来就更有些意思了。
册子是几年前的老册子了,印刷技术还不够完善,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淘来的,上面还有污渍,瞧着是盖着方便面盒闷气儿来着,中间一块凹凸不平,明显的被水蒸气蒸过了。
册子是硬纸裁纸,做工有些粗燥,斗大的字写着纹身馆的名字,正是张荣后来经营的纹身馆。
白夜瞧着册子发呆,怎么想也有些想不通。
吴虑风风火火推门进来的时候,正瞧见她发呆,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一掌重重排在桌面上,震得上面的圆珠笔咕噜噜滚到地上。
“吓死我了。”白夜翻了个白眼,吓得心脏“砰砰”直跳。
吴虑一咧嘴,挠了挠头,“唉,听说队长找回来了,在哪儿?”
白夜说了医院的地址,还想再问点什么,人已经急惊风一样冲出办公室了。
“啊,白夜。”跑出去的吴虑又跑了回来,拉开羽绒服的拉链,从里怀里掏出一只拧巴的信封拍在她面前,“我在王大壮的一个姘头那里找到的,说是半个月前有人给他寄了个东西,不知道怎么的就寄到了她那里,她一时间给忘了,用来垫桌脚了。”说着,扭回身又跑了。
白夜捏着信封有点愣,实在想不通,现在这个时代,谁还会写信呢?
信封上面只有收件地址,寄件人的相关信息一律没有。邮戳是八分的,是省内的信笺。
封信的胶口还没有撕开,白夜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拆开来看看再说。#####




白夜诡案录 第五十五章摊牌
华阳的冬天向来多雪,十天里面有六天都是飘雪天儿。路旁的路灯忽明忽暗的闪着,老旧的街道被雪覆盖,倒显得一下子整洁了许多。
雪地里有三轮车压过的痕迹,也有路人踩出的雪坑。
这里不比市区,铲雪车一般要在第二天上午才能走到这里,所以一下了雪,路上的行人就少了许多,公交车也跑得不那么频繁了,除了客运站的几辆公车在跑,私营的小客是不会在这种天气里跑这条路的。
唐泽跳下公车,拢了拢脖子上的围巾,迈着步子往巷子里走。
穿过昏暗的小巷,映入眼帘的是一座有些老旧的四合院,门口戳着的小牌子有些不起眼,被雪一挡,就更显得毫无存在感了。
唐泽走到台阶前,跺了跺脚,把鞋底的雪跺了下去。
推门进去的时候,天井里一片白雪茫茫,西厢房的灯还亮着,偶尔有人影晃动。
唐泽叹了口气儿,雪白的的哈气儿顺着空气往上飘,转瞬又散了。
人还没走到门口,西厢房的门就开了,张荣笑呵呵的走出来,“你怎么来了?俺正想着,明天寻个空子去看看老杜。”说着,热情的把唐泽往正屋里领。
唐泽笑着点了点头,一边跟着他往前走,一边侧头看了眼西厢房。
张荣把唐泽让进屋子,回头在屋子里的小湛炉子旁边沏茶。水是暖壶里的开水,炉子上坐着砂锅,里面煲着汤,咕嘟咕嘟冒着香气儿。
屋子里很暖,唐泽摸了摸鼻尖,目光灼灼的看着弯腰倒水的张荣。
“怎么,又有什么事儿来找俺?”张荣折回身,手里的茶杯往桌上一放,浓郁的茶香扑面而来,唐泽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儿,“好茶。”
“上好的君山银针。”张荣笑道。
唐泽端起茶杯轻轻吸了一口气,茶香沁入鼻端,忍不住舒服的眯了眯眼睛,“好茶。”
张荣跟着笑了,抿了口茶,“说吧!”
唐泽笑了笑,把茶杯放回去,微微敛着眉,好一会儿才石破天惊的说了一句,“温琦,死了。”
“啪!”
茶杯落地,飞溅的瓷片搭在他的裤脚上,幸而冬天穿的厚,才没刮破皮肉,可那茶水还是透过绵绵的布料晕染开来,小腿上一片炙热。
他定定的看着对面的张荣,手指又沿着杯子的边缘一下一下滑动着。
张荣眨了眨言,忽而笑了,只是那笑容挂在脸上,看起来却使他一下子老了好几岁一样,“小唐,你,说什么呢?”
“温琦,死了。谋杀。”他慢条斯理的说,未了,轻轻抿了一口茶,目光寥寥的看着他。
这一次,他好像再也不能当作是自己听错了,整个人僵硬的坐在那里,看了看唐泽,又看了看地上的杯子,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将他从椅子上拽起来,“你骗俺。”
唐泽摇了摇头,“我骗你有什么意思呢?这事儿你迟早会知道的,也许是今天晚上,也许是明天早上,报纸电视不会放过这么大个新闻的。”他慢条斯理的说着,也不恼怒,只是静静的看着张荣脸上的表情,心里的那一点子疑惑就一下子都解开了。
张荣愣了愣,整个人好像被巨石击打过一样,突然松开唐泽,疯了似的一边哭一边笑,“死了,死了好啊,死了好啊!怎么就死了呢?”他一边哭喊着,一边跌跌撞撞的往西厢房那里走,唐泽连忙跟了上去,看着他走到那副牡丹图前,伸手取下画轴,抱着画轴哭得撕心裂肺。
唐泽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说,“其实,张老师就是当年消失的江城吧。”他说话的时候总是习惯性的放慢速度,但是却又不会给人很拖沓的感觉,沉沉的,仿佛一切事情放到他面前都会被压下来,从而简单冷静的处理了。
张荣没有抬头,只是笑,但颤抖的身体却是僵硬了一下。
唐泽目光落在张荣脸上,语气漠然的说,“你讲的故事很生动,可是故事就是故事,再生动了,那也就是个故事。”
张荣没说话,慢慢的扭过身,神情已经不在是几天前那般的闲适。
他微微弯着身子,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
“人皮画的来历没有错,也许真的有你讲的那个动人的故事,可是张家祖孙三代的事儿,也并非你讲的那样。”他笑着说,张荣缓缓的抬起头,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巫旗这个人是有的,可张思达并不存在。”他慢条斯理的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你也不是东北人,你是南方人。虽然你一直在说东北话,可咬字过于矫情。好多南方人学北方人说东北话,很喜欢自以为是的用俺,其实这个年代,东北人大部分也是讲普通话的。你那天炉子上煲了汤,其实东北人不太喜欢煲汤。姑且算是你习惯了南方的习惯,但生活了这么多年,东北口音一丝不改才有些奇怪。”
张荣愣愣的看着他,“我不知道你再说什么?我想静一静。”
“他们很快就会来的。”唐泽抿了抿唇,从大衣的口袋里掏出手机,划开屏幕,一张略微有些模糊的照片弹了出来,“你还记得这张照片么?”
张荣微微扬眉,神情已是了无声气,“你到底要说什么?”
“你就在照片里,这里。”唐泽指着照片里穿黑色外逃,带着鸭舌帽的男子,“是你吧!”
“不是。”
“找到原来的底片,放大一下不会很难的。”特别是对于何艳梅这样的黑客高手来说,复原并放大一张图片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他笑着划到另外一张照片,那是一张特写,照片中躲在人群后,用手压着帽沿的人正是张荣。
张荣没有说话,惨白着脸跌坐在地上,双手抱着画轴,目光空空的看着虚空。
“这张照片是杜老师破获毒品案时记者偷拍的,照片里躲在人群中的人是你。”唐泽淡淡的说,抬手指着照片里张荣的右手,“这里,梅花刺青。”因为抬手的关系,张荣右手袖摆微微向下滑了滑,露出梅花刺青的边缘。#####




白夜诡案录 第五十六章是你吧
屋里的空气很干燥,也很暖,砂锅里的汤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儿,香味四溢。
张荣静静的看着他,心里翻滚着悲伤,事到如今,他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连反驳之力都显得格外的微薄。
“江城也有。我们在温琦处找到了一张江城的照片,他的手上,这个位置也有一个刺青。可是,你后来把刺青洗掉了。”唐泽微微眯着眸子,“你当年的不告而别,是为了温琦,对么?为了让温琦能顺利进入邵毅的公司,你答应了邵毅一些事儿,还是用邵毅的把柄威胁邵毅?”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走吧。我累了。”张荣缓缓从地上爬起来,扶着八仙桌的边缘坐下来。
“我懂就可以了。”唐泽淡淡的说,目光灼灼的盯着他苍白的脸,“你洗掉了刺青,有什么原因么?因为要脱离组织么?”他忽而一笑,走过去坐在张荣对面,“让我想一想,白夜的那本基督山伯爵是你故意丢给她的吧。目的是为了让我们查这个案子。刘画死后,他的儿子继承了江城留下来的两幅画,刘画的儿子说,有人联系他要买这两幅画,因此他才特意去鉴定这两幅画,可事实上刘画拥有这两幅画的消息几乎没有人知道,刘画很宝贝它们,连他儿子在他死前都不知道这两幅画的来历和价值。他很少说画儿的事儿。那么,买画的人肯定是刘画的熟人,而他只有两幅。”
张荣拿杯子的手抖了抖,猛地抬起头,目光苍凉的看着他,似乎在等着他说下去。
唐泽叹了口气儿,杯里的茶水已经凉了,他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凉茶确实不太好喝。“姜沪生和邱雪也是你绑走的吧,目的并非是杀人,你给警方留了很多线索,牵着警方找到了梁文,找到了温琦,找到了刘画,看起来是把一年前的11.6连环剥皮案揭露出来,可事实上,整个案子最大的问题其实并不是11.6连环剥皮案,你要揭露的,是这朵梅花。是么?”他轻轻的说,“‘他们’是一个组织么?”
“你很聪明。”张荣突然抬起头,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他微微叹着气儿,一边说,一边抿了一口茶。沁凉的茶水沁入心肺,喉管里一阵阵灼热。
他微微愣了一下,抬眼看唐泽,“11.6连环剥皮案只是冰山一角,如果警方连这个案子都破不了,还要谈。额!”他猛地瞪大了双眼,双手死死掐住了脖子,殷红的血从唇角溢出来。
1...5556575859...82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