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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不住他的世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墨舞碧歌
“宁,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她一阵耳鸣,两眼昏黑,突然明白了什么叫绝望,什么叫生不如死。





藏不住他的世界 134、一个结束的开始
接着,两年多的时间像水汽蒸发、像雪飘一样过去。
宁遥再次入冬。
对很多人来说,两年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平凡的生活继续着,对一些人来说,却彻底改变了人生。而对苏晨来说,这两年也发生了几件大事。
她终于见到了亲生父亲苏玉涵,她生了场大病,她找了新工作。
她甚至没有去参加纪叙梵在英国开办的音乐学院的开学典礼。
苏玉涵过去了,因着庄霈扬的关系,连方琪也去了。
很有趣的是,庄霈扬和纪叙梵算是不打不相识,一场因缘际会两人倒成了莫逆之交。
凌未行也去了。
琪琪说,他们在英国纪叙梵的庄园里聚了一回,可惜她没有过来。
他们在壁炉火光前,喝着酒,还说起关于他们这些人的爱恨情仇。
苏晨想起方琪说话时的调皮,似乎他们之间的事,不过是别人的故事。
当一个人能将自己的事和回忆、欢乐和悲伤乃至自卑都可以款款而谈的时候,代表她已放下。
又或者她心里的伤随时间面上愈合,却更深地烂死在骨肉里。
她知道,方琪没有放下过和严白的感情,就像她一样。
琪琪说,夏静宁也过去观礼了,但并不是和纪叙梵一道过去的,是跟夏静莹和凌未思一起过去的。
夏静宁和纪叙梵似乎吵架了,两人的气氛并不融洽。
苏晨想,即使他们吵架了,终有一天也会和好如初的。那么难过的事都过了来,还有什么坎子是过不去的。
她站在窗前,呼出了一口气息,看着它在窗上结成白雾,泪流满面,看着再次陪伴了她一程的凌未行驾车离开了她租住的屋子。
今天,他们做了场告别。
实际上办完苏玉涵的事情后,他回来那晚,她便向他说了心情。
她告诉他,纪叙梵爱夏静宁,而她还爱着纪叙梵。
他淡淡看着她,淡淡听她说完,看她哭得像个孩子,静静地陪着她。
他怕她出什么事,在她身边守了这么一段时间。
今天,方才,他提出了告别。
他临走前,说,晨,我将你的心情告诉梵好吗?
她微笑摇头。
两个冬天,关于爱情,她想她明白了一些东西。
当深深爱上了一个人,便痛快、激烈地去爱一场,但当全身心投入也不能等到回应的时候,便退回原来的位置。
哪怕,爱情从来不是一场进可攻、退可守的战事。
可是,付出过,也许已经足够。
她想,她明白了乐悦避走美国时的心情。
可她终究无法探究出,凌未行是以怎样的心情离开。她早已泪流满面,隔着窗户,看着他在楼下发动车子。
每个动作透着优雅帅气,却也很缓慢。
她听到引擎的声音,终于他发动了车子,突然,他摇下车窗,深深看了她一眼。
她看到他眼中的波光明亮得灼眼,仿佛也是泪湿。
但他嘴角却微微扬起,仿佛要给她离别前,最后的安慰。
这场告别,苏晨又病了一场,告了三天的病假。
她自己租了房子住,并没有和苏玉涵住在一起。苏玉涵回了琼川,他说,要给贝瑾守陵。这个年过半百、眉眼沧桑却依旧温雅的男人。
苏晨喜欢他,只是,陪苏玉涵回到琼川再次在墓园看到伯父的时候,她却觉得,母亲一生,最爱她的人自然不是她原来的父亲,也不是苏玉涵,而是……伯父。
她自己住,只有方琪时不时过来,这些天方琪有事没过来,她病得甚重,也没有人照顾,一场感冒发烧,三天下来才将好一些。
本还想多休息一天,这天清早,市场部主管关小姐却来电话,问她好了没有,是不是可以销假了,这几天宁遥有个行业产品展销会,会有很多外商过来,她们在会场拿了个摊位,若她好起来,便过去帮忙。
关小姐的语气有些不悦,苏晨叹了口气,跟她说销假,匆匆洗漱便赶回公司。
同去的还有几名和她同期进公司的女孩子阿敏、晓仪和zita。
关小姐戳戳腕表,微微冷笑道:“小苏,这都几点了,迟到一刻钟了。再晚点你就该自己坐车到会场了,公司有公司的规章纪律,你迟到了,目录由你来拿。”
那是公司产品的宣传册子。是她临时叫的人……苏晨也不辩驳,从几个女孩手上接过厚厚一沓产品目录。
众人在大厦门口等公司的车来接,门口不远处正泊着一辆银色保时捷,牌子型号价值不菲,只是那车窗紧闭,看不到里面的人。几个女孩好奇地盯着那车嘀咕了好一阵,猜里面是什么人,是帅哥美女还是老头,连关小姐也连连看了这车子好几眼。她顺手拿了份公司订的宁遥早报来看,翻到娱乐版的时候,苏晨听到几个女孩子大声喧哗。
阿敏讶道:“有天域集团大老板纪叙梵的八卦新闻,怎么,他又换女朋友了?自从和夏家千金宣布举行婚礼,他不是没闹绯闻好久了吗?”
“即使结婚了,以他的条件要闹绯闻随时能闹,”zita做了个摊手的姿势,“何况你忘啦,那个婚礼并没有完成,听说被夏小姐原来的未婚夫和一个闯入会场的女人搅了局。”
说起这桩事,晓仪是浏览过不少消息的,立刻接口道:“说来也奇怪,那天的事全被封锁了,只听说那位沈先生被判了重刑,至于那个捣乱的女人则不知所终,说是纪总当时的女朋友,后来应该是被甩了。”
“是啊,那件事是宁遥一大奇闻了,但没有消息漏出来,除非是当天到场的宾客才知道。”
“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这纪总才封住一切消息,在场的宾客慑于他家势力,哪敢泄露一点风声出来。”
“以前的就过戏啦,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嘛。这次不是明星、模特、白领,是音乐学院一个女孩。”
“咦,音乐学院?是他在英国开办的那家,还是咱们宁遥这里的哪所音乐学院?”
“是这里吧,你看这女孩不是活脱脱一个中国人吗?”
“嘁,英国音乐学院那边就不能有咱中国人?”
晓仪看二人为这“地方”问题较起劲来,指指报纸:“zita、阿敏你们吵什么呢?这里不是写着是中国人、优等生吗?这说纪总去看她的演奏会,还请吃饭,亲自管接送呢。”
“听说夏小姐曾被掳劫,纪总就是为了救她手受了伤,无法恢复到以前的灵活程度,现在很少弹琴了。他在英国母校那边斥资上亿开办了自己的音乐学院,又定期到宁遥的音乐学院当客席教授,想来是弥补自己的遗憾。其实,纪总最爱的女人是夏小姐,几年前,纪总手段太过,吞占了夏家的公司,夏小姐伤心不过和他分了手。纪总心灰意冷,就有了很多女人。但后来纪总还是放不下她,终于将股份交还,更送了她许多值钱的合同,和她复合了。哪知婚礼那天,却被他以前的女友去闹、搞了破坏,夏小姐咽不下这口气,取消了婚礼。这两年他全然没有了绯闻,却是铁了心要和夏小姐言归于好。”关小姐见这班小的聒噪,忍不住出了声。




藏不住他的世界 135、经年再见
讨论小道消息,永远是绝大多数女人的天性。
“上亿……oh my god,咦,关姐,他手受伤了,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 晓仪哇了一声,又艳羡地问道。
关小姐瞥了几个嘁嘁喳喳的女生一眼,又看了眼苏晨,对这个进公司数月不像其他女孩会和她亲近、讨好她的女孩颇有些不悦,但倒也不太影响她这时的心情,她微微笑道:“别忘了我们启恒也是个电子科技公司,我们老总和他有点私交,有两宗外包的大单子得到过他的关照。”
几个女孩眼睛亮了起来,zita拍掌道:“原来我们公司这么厉害。”
接着几个女孩又问,纪叙梵手怎么伤的,又问那音乐学院的新欢是什么人,但最关心的莫过于他和夏小姐之间扑朔迷离的感情。
苏晨揽着册子,一旁看着听着,她并没搭话,心情却是微微翻腾起来。
宁遥明明很大,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小?
她们说着的竟就是她曾经参与其中的故事。
也是,她摊上的人是纪叙梵。
只是,原来,关于她的东西,他都不着痕迹得抹去了。
他和夏静宁还没和好如初?
她说不出心中那股窒堵的心情是什么,为他的绯闻,为他和夏静宁之间的情事,还是为自己没有在他心里留下过什么?
她不由自主走近了关小姐,向那报纸看去,只见一个漂亮的女子在弹琴,似乎是一场音乐会,纪叙梵坐在台下首排,淡淡看着。
关小姐瞥了她一眼,笑道:“苏小姐向来清高,怎么对这些八卦消息也有兴趣?”
众人都知道,苏晨甚得公司一个副总的好感,进来不久,就直接拨出手头上几个大客户让她跟,客户下了好些单子,让她得了不少奖金。几个女孩都是又妒又羡的,关小姐更是不喜欢。
“好奇之心,人人有之。”苏晨微微苦笑,看过一眼,她也就缓缓退开。目光却恰好在纪叙梵手上擦过,他左手无名指上戴了枚戒指。
她一下有些发怔,那款式……和他曾经送她的钻戒的款式一样,为什么?
还是说,他送给夏静宁的戒指也是同一个款式?
她大病未愈,手脚本没什么力气,又捧着一堆厚重的目录站了好一阵子,双臂微微颤抖,这一下失神,手一松,东西都摔到地上去了。
她一惊,连忙蹲下去捡,众人笑着,也不帮忙捡,只有zita弯腰捡了几本,她朝zita说了声谢谢,zita就在关小姐的目光中慌忙站了起来。
关小姐挑挑嘴角:“这脾气是要闹给谁看?让你做一点小事就这样,不满意可以直说,倚仗着李副总喜欢就可以胡来,仔细把这册子弄脏了。”
说实话,苏晨也不知道李副总为什么就将些大客户分给她,市场部人不少,有差不多二十个同事,她才进公司不久——李副总说是在几个新人里挑中了她,觉得她有些潜质,算是作为储备干部。
她对自己的颜值并不自卑,但也很有自知之明,还没有到能引起人家如此照拂的地步,她二十七岁,市场部比她年轻、比她漂亮的女孩有好几个。
所以,她也就接了。
在那个家中生活多年,她脾气早就练了出来,这时也忍不住有点冒火,直想顶撞这关小姐一句“你有什么不满意就冲李副总去”,但还是忍住了。
她起来的时候一阵天旋地转,众人一阵惊讶,只见三个男人迅速从街边那辆保时捷里奔出来。
苏晨一手抱着资料,另一手无意识一抓,刚好抓到一个急奔到她身旁的男人的手臂上。对方将她扶住,沉着声音道:“苏晨,你病了为什么还上班,行呢,他怎么放任你让人欺负?”
苏晨一震,此时手上的东西都已尽数被这人身边的一个男人默默接过了,她几乎是愣了一般看着眼前紧盯着她看的男人,他眉间不复数月前的冷漠平淡,而是一副凛冽微厉,看去是动了怒气。
关小姐和几个女孩更是惊住,怎么也想不到一两分钟前谈论的人竟会突然出现在眼前,就连成熟干练的关小姐都惶乱地又看了报纸几下。
答案是更确定眼前这人就是宁遥首富,天域的主事人纪叙梵。
而他和苏晨……似乎很熟。
“纪总好。”
关小姐领头,几个女孩朝纪叙梵战战兢兢打着招呼。
纪叙梵并没有理会,一双眼睛定在苏晨身上。
苏晨咽了口唾沫,对眼前的情况,她似乎突然有了几分明白,却有更多不解,但不管怎样,她并不想见他。
想起方才关小姐说的话,这人和他们老板有生意来往,遂道:“纪总是来找我们的老总吧,请进去,苏晨还要去见客户,失陪了。”
闻言的纪叙梵脸色都变得铁青,他一声冷笑:“跑客户?你病了,病了足三天,我送你回去休息。张凡,你替她请假。”
他近乎独裁地下了宣判,一把拉过她的手便走。
方才接过他资料的正是张凡,闻言立刻说了声是。
另一个男人却是庄海冰,这时从张凡手上拿过车匙,准备过去开车。
他怎么知道她病了三天?他又有什么权力替她请假?苏晨又惊又怒,咬牙道:“纪叙梵,你没权力管我的事情,我要上班,我要生活,我要吃饭,你不能这样欺负人。”
纪叙梵似乎一怔,脸上清冽的神色似乎一下消减许多,他看着她,语气也缓和了:“你回去工作可以,等病好你要做什么都可以,现在,让我送你回去休息,好吗?”
苏晨没想到,这个强硬的人突然竟用这种近乎哀求的语气跟她说话,她觉得很难受,若说什么难受,她说不出来,但真的太多难受的地方,眼泪就这样不争气的涌了上眼眶。
纪叙梵被她这一下慑住,除了去英国参加校舍落成剪彩,这两年里,头一段时间,他疯狂喝酒,接着,他发现酒精也不行,便用工作麻痹自己。后来,他开始让司机开车送他到她的住所附近,静静等她下楼上班,到她下班,他又从公司开车过来,看她从这座大厦离开,早上傍晚,每天如此,像个十足的偷窥狂。




藏不住他的世界 136、苏晨,咱们回家吧
只有这样,他觉得自己的生活才有了丝意义。
经常看到行接她下班,他们会买菜回她住的地方做饭,她常常对行微笑,她每笑一下,他心里便像被什么刺一下。她在住处习惯放下窗帘,他每每不禁想象窗帘背后,她和行在里面会做些什么。
一想到那些可能性,他就嫉妒得发疯。
可他……什么都不能做,她的幸福不是他。
这几天,他没看到她出门上班,也没看到行去找她,他禁不住猜测,她怎么了?他们是不是吵架了?心情竟然蓦地飞扬愉悦起来。
直到昨天,看她出门采购东西,她穿着厚厚的衣服,不断低头咳嗽,他便明白她这几天大约是病了,他心疼得一晚都睡不着。
今天一早便驱车到她楼下,却看到她又一脸憔悴地上班去。
方才在车里,听到那几个女人对她态度不好的时候,他已经一腔怒火,死死忍着,到看她站也站不稳,他却再也按捺不住。
这时,看一张脸涨红倔强,他心疼更盛,怒她不好好爱护自己,对着她却再也发作不得。张凡怎会不知老板心意,看向关小姐道:“我替苏晨请假,请问能批吗?如果你不能做主,劳驾帮我找下你们老总。”
关小姐这时再没有眼色,也断不会看不出纪叙梵对苏晨的爱恋,后背早已一阵发凉,只怕他要和自己计较,纪叙梵不是他家的老板,但要让她卷包袱也不过一句话的事。她自然知道张凡是什么人,闻言立刻道:“是,张秘书,能批,自然能批的。小苏,你病了还上什么班?先跟纪总回去好了。”
苏晨被纪叙梵气得说不出话来,咬牙看着他,胸膛激烈起伏。纪叙梵知道她心里想什么,索性下重药:“苏晨,我不是你,没有那么多怜人之心,我是商人,比我财大的人,要我装孙子,可以,而比我弱小的,以财伤人,以势伤人,你认为是卑劣的事,对我来说却是家常便饭,如果你不跟我走,这几个人就别指望……”
他一扬眉,看了看张凡手上册子的名字,干脆利落:“再在启恒出现。”
苏晨愤愤想,让你装孙子的人又能有多少个?她虽不喜欢关小姐,但若让她和这几个女孩丢工作这种事却无论做不出来,再说,还有个心地不坏的zita。
“夫人,请。”
庄海冰一笑,先行去取车。
纪叙梵知苏晨虽没出声,但已是答应,他低叹一声,上前一揾她眼底,一瞥张凡,伸手握住她的手。
关小姐等人犹自惊慌地看着二人远去,阿敏和晓仪立刻过来拿过张凡手上的东西。张凡淡淡道了声谢,想起纪叙梵方才的一记眼色,他抽出一张名片,递给zita,道:“我们夫人承蒙您的照顾,以后有什么事,请直接联系我。”
夫人?zita几欲晕厥同此感觉的还有关小姐,她惊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几人突然想起那个方才她们遗漏的人……那个大闹纪叙梵婚礼的女孩,据说是纪叙梵当时的女朋友,又想起李副总为何独独关顾苏晨。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车上,苏晨坐到一边,和旁边男人拉开距离,再没和他说一句话。她虽心里百般涩然,但终抵不过这场重感冒——凌未行离开那天,很冷,她后来外套也没穿,便匆匆下了楼,静静看着凌未行的车子离去。
在风里站了两个小时。
她知道凌未行的伤痛,可是,她能做的就是这样看着他离开。
她想着,又微微颤抖着,旁边坐着的是她仍然深爱着却不知如何面对的男人。
听着纪叙梵低声吩咐庄海冰将车开回家,又让张凡打电话通知他的家庭医生立刻过来一趟。
苏晨听着,头缓缓靠到车窗上,昏昏睡了过去。
纪叙梵眼梢一直没离开过她的脸庞,看她睡意已浓,轻轻放下挡板,将车厢分隔开来,他小心挪到她身旁,将她揽进怀里,让她睡得舒服一些。
这一抱,却美好得让他想叫喊出来,填补了这几个月忙碌停下那种巨大空洞的寂寞。
下巴轻轻在她发顶摩挲,此刻,极端的痛苦和快乐猛烈地卷上心头。突然无比痛恨自己当日在医院为何让她离开,自私就自私吧。他钩了钩嘴角,觉得自己无比可笑。
可是,她好了以后,他还是要放她走。
他不由得收紧双臂,包括那只已无法使上力气的左臂。
一用力,便隐隐作痛。
他痴痴地看着她熟睡的容颜,微微哑了声音:“苏晨,苏晨……”
回到家,他让张凡和庄海冰二人先回公司,将一些紧急的文件发到他的邮箱,这一天,他会关机,再重要的事情也不要打扰他。
张凡和庄海冰知他心情,都谨慎地答应了,也不敢多逗留,几乎立刻开了车库另一辆车子离开。
纪叙梵俯身将苏晨抱出来,左手一用力,吃痛闷哼一声,他不禁低笑道:“苏晨,咱们回家了。幸好我不是两只手都废了,否则就抱不动你了。我常年练琴,健身,还学过搏击,是不是觉得我虽是残废,但还是挺不错?”
他说着突然又止住声音。
苏晨在他怀中,她明显感到,他抱着她,多是右手在用力,听到他轻声自顾自语,心里一震,这一刻,只觉得他和八年前那个会说笑的纪叙梵是同一个人。
她身子一抖,听得纪叙梵似试探地低声唤了一下她名字,赶紧闭紧眼睛。她方才是睡熟了,但就在他交代张庄二人公事的时候,她就被吵醒。
现在,她实在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只好装睡。
她却不知道纪叙梵心下也是一紧,只怕她醒了。他此时也是意乱情动,否则,以平日眼力,早该看出她醒了。




藏不住他的世界 137、再也不放手
方才张凡已替他开好门,他将她抱进屋,径自抱到自己卧室,放到床上,替她脱外套、毛衣和鞋子,调了暖气,扶她躺下。
自己又兴冲冲到厨房淘米熬点稀饭,好等她一会儿醒来吃了垫垫肚子再吃药——今天在她楼下等着,也没见她买早餐吃,匆匆就回公司了。
他看着高高挽起的衬衣衣袖,觉得自己就像个刚恋爱的少年,不禁一笑,说不出心中什么滋味。
又打了个电话,让钟点阿姨买些好材料过来熬汤做饭。
家庭医生很快赶过来,说她烧得厉害,替她输了液,又开了药。他送医生离开,到厨房看看还在熬着的东西,他又飞快走回卧室。
支肘打量着她的模样,苍白削瘦的脸,嫣红的嘴唇,他喉咙一紧,不禁伸手抚上她的唇。
很快,他就禁不住这样纯粹的碰触,心中天人交战了片刻,终于,他盯着她,又试探着唤了一声,看她没有答应,呼吸匀细,他低头,急剧地对着她的唇压了下去。
苏晨心里想着事儿,听到他紧张地问医生,和他的脚步声来来去去,随之又打了针,一番折腾,本又已迷迷瞪瞪地睡了过去。
这时,唇上被百般压吮,这人甚至将舌头顶进了她口中,苏晨几乎立刻被惊醒,一把推开他猛地坐了起来。
纪叙梵直起身子,有些尴尬地看着她,随即眉眼一合,竟似全然没了事情一般,轻描淡写道:“我去看看吃的东西好了没有,你醒了,正好起来吃东西。”
苏晨却是几乎崩溃,他怎么能这样?
她冲口而出:“你站住,你到底想怎样?你说,你要和我重来,你帮我救我爸爸,可是,后来,你发现你最爱的依旧是宁。我就离开,成全你们。我知道你因孩子的事对我存有愧疚,可你怎能这样对我?你都没有心吗?你怎么可以在爱她、可以为她去死的情况下还来这样对我?我好不容易才过回自己的生活,却每天做噩梦,梦到你受伤那天,梦到你死,我怕;梦到你和宁在一起,我疼。你和宁在一起也好,因为她而不快去和音乐学院的女生闹绯闻也好,但你怎能这样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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