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探齐木2异域杀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早安夏天
程美妮接过看了半天,只觉得这是张鬼画符一样的东西。“what is this?!钟馗捉鬼?”
一个海归的香蕉女居然还知道钟馗……不过他不是来捉鬼的。
而是来捉人的。
“这是镜面文字,我在隐之犯罪师家的墙上看见的。”齐木说。
“镜面文字?”程美妮知道这种暗号,于是拿到镜子前再看一次,“还是鬼画符!”
齐木一脸‘你真没文化’的表情。“这是草书。很显然,留下信息的人并不想让别人轻易发现这条信息,所以,只有中国人才有可能破解这道密码。”
“为什么me看不出来?i am chinese too!”程美妮还很不耻下问。
齐木都懒得说她不懂中国博大精深的文化,直接一句:“你是香蕉!连人都不是!”腹黑过去,程美妮差点被气晕,还没反驳“你才不是人”,便已经被齐木一把从镜子前推开。他拿着纸条对镜子一照,“上面写着【希尔顿酒店,银行】这几个字。”
“so?,这是隐之犯罪师留下的线索咯?”程美妮不服气地回到镜子前,抢过那张纸条瞄了又瞄,然后不懂装懂,“really!真是这几个字。难道he早料到我们会来,专门写给我们看的?”
“这个我还无法确定。”齐木走回到窗前。“无论如何,他留下这条信息,其中必有蹊跷。所以这家银行很有可能会出事。”他看向酒店对面的canara银行,又拿起望远镜观察,只见那栋白色建筑静静沐浴在阳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此时,街上依然是一片宁静。
“but,”程美妮突然表达不解:“我们不理米卡卡了吗?”她很关心她那位任劳任怨的小伙伴。有他在,自己才不会成为齐木的炮灰。
“如果我猜得没错。”齐木依然手持望远镜,说:“绑架米卡卡的绑匪很可能与隐之犯罪师有关。”
“why?”
“那辆车消失的把戏,符合隐之犯罪师一向的做事风格。很有可能,米卡卡就是被隐之犯罪师捉走的。只要找到它,就能找到米卡卡。”
齐木认真观察着酒店外面街道上的每一个路人。在他的脑海里,一直回放着见到米卡卡最后一面的情景,那是在机场外,南亚的天空下,米卡卡拖着大包小包行李走向宾利车。那一抹在阳光下的背影,缓缓弥散至消失,恍若隔世。
齐木只觉胸口有点发紧,呼吸的空隙里涌上一阵忧伤。鼻子酸酸的,眼角湿湿的。他使劲擦了一下眼睛,并不被身后的程美妮察觉。他的神情很快又变回那番冷漠。
米卡卡,等着。他心里静静地说。无论如何,我都会把你救回来。
如果最重要的伙伴在世界上消失,那会是一件很寂寞的事情吧。
齐木重新振作精神,他唤身后的美腿少女。
“程美妮,再上网仔细地查一下总理消失案和首富爆炸案。”他吩咐道。
“me不是你的跟班。”程美妮又耍大小姐脾气。可她忘记了自己落魄的身份。
“那就放下红酒,滚出这儿。因为这花的是我的钱。”齐木冷冷地说。
“you!”程美妮有点想跳脚大骂,但想到自己寄人篱下,唯有作罢。“做就做咯。”程美妮不情不愿地放弃这幸福的生活,偷偷白他一眼,坐到笔记本电脑前,懒懒地打开了google搜索引擎,输入案件名称。
这些搜到的资料他们已经翻来覆去看许多遍了,有价值的并不多。
:“据相关资料记载,总理那天……”程美妮翘着玉足,慢悠悠地翻译起来。一旁,齐木一边监视一边竖起耳朵听,灿烂的阳光将他挺拔的身影投射在酒店的波斯菊地毯上。
根据程美妮的翻译,总统消失案与首富爆炸案都留下了一张白色面具,发生的时间都极短,那么,隐之犯罪师是如何在瞬间完成一切,又是如何逃离现场的呢?齐木用手扶着下巴。正思考着,忽然程美妮在一旁“咦”了一声。
“怎么了?”齐木问。
“不,没事。刚在淘宝看到了一件漂亮的裙子,打折呢。”
“没钱你还好意思淘宝?!快给我查!”
“切。”程美妮轻描淡写地回答,冲这个没良心的雇主努了努小嘴,又装作专注地翻译文章。“人们推断……”她说着,举起红酒在嘴边啜了一口,嘴角悄然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奇怪笑容。
她刚才并没有在浏览淘宝网站,而是在报道上看了一幅有趣的图片。
那幅图片和米卡卡有关。但程美妮并不打算把这事告诉齐木,而是迅速点击鼠标,将浏览记录全部删除。嘿嘿!她内心偷笑——她知道米卡卡的下落了。
她一边喝红酒,一边翻译新闻,表情再正常不过。刚要继续翻译,齐木举着望远镜忽然叫了一声:“快看!”
“what happen?”程美妮走过去拿过望远镜看,视线距离刚一被缩短,便看到canare银行的门口徘徊着一个神秘的男人,他戴着一副墨镜,警惕地拉了拉黑色风衣,一张黑色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仅露出一双眼角狭长的眼睛。神秘人在银行门口东张西望观察了一下,确定四周没有危险后,才继续走向银行,身形轻盈宛若一只透明浮动着的幽灵。。
忽然,他似乎察觉到什么,顿了顿,猛然抬头直视希尔顿酒店的三楼。齐木和程美妮纷纷将身体收回,躲在窗帘背后。
难道被他发现了?齐木心里悸动了一下,再不敢名目张胆地监视。
当视线再次向楼下搜索,那神秘人已经消失在了银行里。
这时,一个银行家出现在银行门口,他穿着白色西装,象征着富裕的手杖握在手中,上面镂刻着宝石花纹,走路昂首阔步,大大方方,与员工打着招呼一边走入了大厅,对逼近的危险毫无察觉。
当走入大厅后,他直接走进银行的内部办公室,而那边假装排队等候办理业务的风衣男目光紧随其后,
希尔顿酒店三楼,齐木拿着望远镜,身体有些发僵。
不妙。他心里说,非常不妙。
如果他的猜测没错,将有大事发生。齐木心中的不安像波涛一样翻滚起来。
刚才那个风衣男是隐之犯罪师?它意欲何为?
平铺在街道上碧蓝的天空,宛如大海一般宁静。忽然,远在天边的厚重云层翻滚着聚集到了一起,越发浓重雄浑起来,大片大片的黑暗铺天而来,遮住了方才晴朗的阳光。
“it is going to rain。”程美妮将手掌平举在眉前,眺望天边的乌云说道。
这似乎将是一场疯狂的暴风雨。
银行家刚回到总经理办公室,口袋的黑莓手机便响了起来。铃声在房内形成成空旷的回音。
这个号码是陌生的。
“喂?谁?”他将耳机塞入耳中,接起电话。
“是我。”
电话里,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
“是你?”银行家愣了愣。这个男人他认识。但之前对方并不是用这个号码。或许是换了新手机?总之银行家不喜欢这个人。实际上,他要做一件对对方十分不利的事情。
“有什么事快说。”银行家不耐烦地说道。
那男人呵呵笑,似乎在抽雪茄,伴着吧嗒吧嗒的声音。
“我已经来到银行,请出来大厅,有事详谈。”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银行家的脸上露出不悦,“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一定会告诉媒体的。”说完,他便拿下耳机,准备将电话挂掉。可就在最后一刻时,耳机中传来了对方的大声哀求:“等一下,事情总有回旋的余地的!”它说道。
银行家本不欲理会,然而他突然听到对方爆发出一阵狂笑。
“你笑什么?”银行家放弃了挂电话的动作。
“给脸不要脸。”它狠狠说道。
“什么意思……”银行家心觉不安。他很清楚对方的势力。朋友告诫过他,别跟那人斗,但他为人正直,一心要揭露那人的假面具。
“你不希望你永远都看不到你的妻儿吧?”它继续冷笑道,夸张地吸了一口雪茄烟,吧嗒!
银行家心猛坠到谷底。
“你对我妻子和女儿做了什么!”他拍案而起。办公室外的员工们纷纷注视过来,看到他们的领导脸色苍白,冷汗直流。
“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我会任由你对媒体胡说八道吧。”它就是这么狡诈的人,居然挟持了他的家人。银行家重重坐回椅子上。他没料到它会如此阴险,为了达到目的,竟然派人去袭击了他的家,掳走了他最重要的亲人。
是的,人都是自私的动物,为了自保会做出任何疯狂的事情。既然它要来谈判,必是有备而来。
银行家瘫坐在椅子上,它仍在步步紧逼:“你很想听到你妻子女儿的声音吧。哈哈。”随后,手机里传出了妻女的呼叫:“爸爸,救救我们!”
“放了她们!快放了她们!”银行家握紧拳头,狠狠捶桌子。外面的员工们早就议论纷纷了,他的秘书还关心地推门进来问一切是否安好。他示意没事,让她出去。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他强装镇定地问,但声尾不由自主地颤抖。他回想起自己晚归的时候,客厅里妻子耐心等待的身影;回想起那盏始终为他亮着的温暖灯光;回想起女儿第一天去幼儿园的欢乐笑容……
“你出来到大厅,就知道了。”它说道,语气不容商量。
银行家立刻收起手机,匆匆走出办公室,在员工们的注目中快步走向大厅。他心里不断呼唤妻子和女儿的名字,脑海中全是她们的笑容。当他走到大厅时,他看见了外面黑压压的天空,那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他的心情和这突如其来的坏天气一样糟糕,慌乱如麻,心脏在胸膛中狂跳起来。
他四处张望了一圈,却没找到目标。
“你在哪里,我怎么看不到你?”银行家询问着,站在原地,感觉到自己的小腿在微微发抖,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担心。但他如铁塔般坚定地站立着,此时的他更像头掉了队的狮子,孤身一人,但心中只想去保护同伴。他心头甚至掠过一个念头:向它屈服,将那件事封口。
但,死人才是唯一可以永远保守秘密的人。
它早就打定了主意,这就是它为何会用新的号码。到时候追查起来,也不会怀疑到它的头上。
“在你的左边,角落的盆栽那里,有给你的东西。”那人说道。
银行家一转头,果然看见一只银色的手提箱,静静地躺在盆栽旁边。钢铁材质的身躯闪着冰凉的寒光,宛若被遗弃的孩子。
是什么?银行家吞了吞口水,一边四处张望,一边慢慢走到手提箱旁边。此时,那边排队等候的风衣男突然离开队伍,急步走出了大厅。
“打开看看。”那人发出最后通牒,嘴角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不等银行家询问,便挂掉了电话。
听着黑莓手机中的盲音,银行家忽然难掩对箱中物品的好奇,他当即将箱子平放地上,按动开关,只听“咔嚓”一声,箱子随着轴承转动,缓缓在银行家面前展开。
看见箱中东西的那一刻,银行家的眼球瞬间瞪大,几乎脱眶而出。
风衣男出来了!
站在窗户边的齐木赶紧调整望远镜的焦距,紧紧追随那男人的身影。只见它压紧头上的风衣帽飞快地迈着长腿,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去,长长的衣角在风中飞扬起来。
犯罪师的直觉使齐木乓地将望远镜丢到桌上,“有情况!”并飞快地冲出房间。
“where are you going?!”
这时真的在浏览淘宝网站的程美妮回头大声问。走廊里丢下齐木的一句:“他可能就是隐之犯罪师。”脚步声便迅速消失在走廊。
齐木从楼梯跑下去。一楼的餐厅中,人们聚在一起享用着法式下午茶,一位倒茶的服务生被匆忙跑过的齐木撞洒了盘中的奶茶。“对不起。”齐木头也不回。人们对这个操着异国话语的匆忙少年投去困惑的目光。
滴答,滴答。天空中开始落雨了,千万缕细线从高楼大厦间滑落,凉丝丝地滴在齐木头上。他快步行走。笼罩在头顶的乌云间闪过一道惊雷,大地在刹那间掠过苍白的白光,人类在天威面前脆弱如一粒尘埃。
前方的马路上,那个风衣男走得很快。它低着头,随风飞扬的黑色风衣俨然魔鬼张开巨大的羽翼在雨天里飞行。它跑过街道拐角。齐木马不停蹄追过去时,发现它正站在前方的路边电话亭,背对着他,罩着风衣帽,似乎在打电话,那身黑色的风衣看起来就像蝙蝠的膜翼。
齐木的脚步戛然而止。他不清楚它为何突然停下来。
天空的惊雷又在头顶炸响,乌云裂开闪电的缝隙,又飞快地愈合。
那一瞬的闪光,将少年与电话亭清晰地打亮,如老式相机的闪光灯,将这雨中的街景定格。
雨点逐渐变大了,重重地砸在齐木瞪大的眼皮上。他目瞪口呆,只见不到五米远的电话亭里,风衣男消失了!未打完的话筒连着电话线垂下来,那件漂浮在半空的劣质黑色风衣仿佛失去了骨架的支撑,软绵绵地飘落在地上,被滴滴答答的雨水淋湿。
风衣男仿佛cos了一回吸血鬼,变成蝙蝠飞走了。
不同的是现场连个蝙蝠的影子都没有出现。
这不可能!
齐木跑进电话亭,手中捏着空荡荡的衣袖,马上又退出来,观察四周——四下的道路毫无它的踪影,新德里古色古香的尖顶建筑默默地矗立在雨中,时光仿佛回到了遥远的中世纪。
风衣男是怎么从他的眼皮底下溜走的呢?
齐木茫然站在雨中,像是莫名闯进了一座迷雾缭绕的古老森林,他迷失在阴暗中,找不到出口。只有拨开那层雾,他才能重返光明。
耳边又炸开一道惊雷。轰隆!天空却出奇的平静。
这不是打雷!而是……爆炸?!
齐木悚然扭头,他的后方,canara银行正沐浴在一片血红的火光之中,飞舞的黑烟伴随着冰凉的雨朝他迎面扑来,热气驱散了雨的寒凉。
不好!那一刻,齐木顾不上这电话亭消失之谜了,拔腿就往回跑,冲进了形同废墟的银行大厅。
一片惨状。
刺鼻的人体烧焦味灌入齐木的鼻腔中,火焰顺着华丽的毛绒地毯与墙纸蔓延着,四周掉满了稀碎的人体器官,离得近的统统被炸死了。还活着的人们都尖叫着四散跑开,有的被炸得一脸血,有的人抱着自己掉落的手臂坐在地上哀嚎,那些无辜的人们他们对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他们甚至只是高兴揣着卢比要来存下一笔钱而已。
血腥味、惊叫声和哭喊声填满了整条街,在这样悲情的天气里,新德里中心在顷刻间变成了人间炼狱。面对着这一切惨景,齐木愤怒地捏紧了拳头。
隐之犯罪师,是你干的?!
他怀着悲痛与怒火,如一尾逆流的鱼,挤着逃亡者们的反方向,认真地搜寻着。他在损毁最严重的墙角发现了手提箱的银色碎片,还有一具支离破碎的尸体。他认得那套衣服,这就是那个银行家。
难道隐之犯罪师要对付的只是这个人?可它为何要伤害无辜!
躺在地上的生还者令齐木心痛不已。就在此时,街上鸣起了响亮的警笛声。
爆炸的巨响早就惊动了附近的警察局,逃出生天的人哭着拨通火警的电话。以最快的速度,伴随着红蓝双色的指示灯,好几辆警车冲破了绵延的雨幕,背后一辆红色的消防车紧紧跟随。
来到银行门口,警车上的印度警员纷纷下车,跑进银行抢救伤员和维持秩序。而消防员将水喉接上路边的消防栓后迅速将水柱冲着大楼一顿喷射。火光的另一侧,齐木走过银行的大厅,从后门悄悄地绕了出去。
他又想起电话亭消失之谜。
齐木跑回去电话亭,那件黑色风衣仍躺在地上,被雨淋湿了。街道上的人们惊恐地从身边逃离。这时候,雨反而小了,仿佛默默地为这场灾难啜泣。
消失的招数,最简单的就是有密道。
在这种大街上,每隔数百米便会出现下水道口。齐木不是没见识过电影里那些取赎金的绑匪利用下水道逃走的伎俩,但他仔细勘察了一下电话亭,却没发现任何脱身的密道。这个电话亭年月久远,香蕉黄的铁皮都生锈了,印有某个印度电信公司的英文名剥落了几个字母。
齐木站在电话亭中,拿起垂落的话筒,模仿刚才风衣男打电话的场景,然后他又退出来,又走进去,又退出去。如此反复,他却依然没弄明白,风衣男怎么可能从这半密室状态的电话亭里瞬间消失。
不,等一下……
突然,齐木靠近了电话亭靠里的那一面。在一部插ic卡的电话机上方,出现了一个圆孔。在电话机左右两侧,又出现了另外两个圆孔,这三个圆孔呈大三角形,直径只有一厘米左右,刚好能伸进去尾指。乍看之下,这并无特殊之处。但齐木心存怀疑,特定跑到对面街的电话亭,发现同款的电话亭里,却没有类似的圆孔。而且,这圆孔的钻痕很新……
虽然几乎可以确定这是风衣男的杰作,但还得找到能证明他推论的证据。齐木一路沿街寻找,好不容易才在两个街区外的垃圾桶里找到他预计中的东西——三根固定好的木条,它们被鱼线绑住。
回到电话亭,齐木重演了这个诡计:他将木条从电话亭后面穿过那三个圆孔,这样,伸入电话亭里的木条就形如衣帽架,只要将黑色风衣挂在上面,看起来就像一个人在里面打电话。然后用力拉鱼线,将木条回收即可。
齐木脑海里浮现当时的画面——风衣男快步跑过拐角,迅速脱下风衣,挂在电话亭的木条上,然后假装若无其事地继续赶路,手里攥着从地上捡起的鱼线,等走到藏身的地方,便用力拉回鱼线。因为电话亭挡板不是透明的,所以齐木根本看不到木条在另一边被拉拽。回收道具,已经脱下风衣的风衣男即便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也不会引起怀疑。
可恶的家伙!齐木任凭脸孔被雨水冲刷,以全身的力量发出心中的呐喊:隐之犯罪师,如果这些事是你所为。我,红色犯罪师,将与你为敌!
远离那片火光,齐木独自回到希尔顿酒店。
他全身湿透,像只阴湿的幽灵默默走进楼梯间,大堂里的服务员远远看着他却不敢靠近。他们不知道这少年遇到了什么,但对面银行却发生了大事,酒店里的人们站在明亮的大堂里惊恐地看着对面的惨象。
前来支援的警察消防员医务人员占满了街道,死者的残骸被白布包裹。天空停止了下雨,但只剩一种颜色,灰,死一般的灰。
当齐木回到三楼,用房卡打开房间,“程美妮?”房间里却不见她的身影。
手提电脑孤独地躺在桌面上,屏幕散发出苍白的光。
她去哪儿了?齐木看了一下洗手间,没人。而且,她那只lv行李箱也不见了。
一阵困惑涌上齐木的心头。他跑出去想叫来服务生询问,刚好走廊那边拐进来一个服务生。他招招手,服务生便径直走到面前:
“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吗?”服务生友善地问。
“哦,我的朋友不见了。”
“不见了?我问一下前台。”服务生立即拿起对讲机,接通后几句英文交流,随后将对讲机收起:“对不起,先生。前台说,程美妮小姐刚刚已经退房了。”
“退房了?”
就程美妮那蹭吃蹭喝蹭五星级的品性,怎么可能一声不吭离开?
这太值得怀疑了。齐木心想她不会是被绑架米卡卡那些人绑走了吧。就在这时,三楼的电梯门打开,一位穿着前台服装的女接待婀娜多姿地朝他走过来,递上一张纸条。
“齐木先生,程美妮小姐在前台给你留下了一张纸条。”
齐木拿过一看,上面果然是程美妮的字迹。
【hey,bad boy。i am back to china。bye!】纸条下角还署着她的名。
程美妮果然走了。不过,她怎么会突然想回国了?国内她身无分文啊。按照她的秉性,她应该留在这里抱他的大腿才对。
奇哉怪也。齐木心里嘀咕,但既然这些服务生亲眼看到她拖着行李离开,那就应该不是被绑架了。虽然他对她的不辞而别很纳闷,但没有她这个累赘,自己行事更加方便。
齐木向服务员道了谢,便转头回到房间洗澡。
待他换上干净的衣服,他一边用毛巾擦干头发,一边情不自禁地走到窗边。纯白的房间里,花纹繁复的窗帘在落地窗前拉开狭长的阴影,天空仍是深灰,阳光夭折在云层之上,对面发生爆炸的大楼前,远处消防员忙碌的身影在眼底交错。
唉……齐木重重叹了一口气。生命的逝去,总是令人悲伤。
这时,房间里咚咚地响起敲门声,轻微但很有礼貌。
“谁?”齐木问道。
“room service。”一个陌生的男声回答。齐木扔下毛巾走过去开门,一个身着制服的服务生站在门口,等待门打开的一瞬间,它忽地从袖口滑出一根刀刺,直刺齐木的肚子。齐木神色一凛,飞快向后闪躲的瞬间脸像冰冻般凝结起来。
就在这一刺一躲之间,杀手已经窜进房里,将齐木逼退到电视机一角。
“谁派你来的?”齐木冷色问道。杀手默不作声,抬头的瞬间充满了杀意。这是个中国男人,身材高大,横眉倒竖,就像一只不达目标死不休的蛮牛,任何事物都别想阻挡他的行动。看起来更凶恶的是,在他脸侧,有一道赫然的刀疤,从眼角延伸到下巴,宛若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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