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上官慕容
她是假冒的,汝宁公主知道,纪家人知道,只瞒着纪琅。纪夫人之前一直不同意,觉得她一个小官庶女配不上首辅大人的孙少爷。她苦苦乞求,天天去给纪夫人请安,极尽讨好之事,纪夫人总算松口,愿意给她一个机会。
好不容易摆平了纪夫人,难道汝宁公主又要来棒打鸳鸯了吗?
汝宁公主撇了撇嘴:“你跟纪琅怎么样,我不管。你考不考女官,我也不问。但是我交代你的事情,必须要办好,不要给我惹是生非。否则,我能让你在京城出现,也能让你永远地消失。”她说到后面,有三分的不耐烦,七分的狠毒。
“是。”白怜儿赶紧磕头表忠心:“您放心,我一定好好表现,争取劝说威武将军夫人。”
白怜儿的乖顺听话,让汝宁公主稍稍满意,她把脚伸出去,白怜儿赶紧跪着挪过来,给她捶腿。她不敢有丝毫埋怨,更不敢流露出丝毫不恭敬,只盼着明天恩录的试题下来,她考过了女官,就能早日嫁给纪琅,脱离这个火坑。
……
几天之后,郑太太带着薛锦棠、杜令宁来到平郡王府,府中的老嬷嬷领着几人去见郡王妃。
原来郡王妃是郑太太幼时的邻居兼好友,后来郡王妃进宫做了女官,郑太太嫁人。两人多年未见,却一直都有书信往来。
郡王妃容貌并不十分出众,却满脸喜气,一看就知道是个十分爽利的人。她并未摆王妃的架子,而是穿了家常衣裳,笑盈盈地等候着。
身份有别,郑太太忙跪下去磕头,郡王妃赶紧搀扶了起来:“阿枣姐姐,快起来,我们不讲究这个的。”
薛锦棠与杜令宁对视一眼,原来舅母的小名叫阿枣啊。
郑太太忙道:“王妃,礼不可废……”
“什么礼不可废!”平郡王妃佯怒道:“这里可没有什么王妃,只有你的小妹妹阿桔。你若是再叫我王妃,我可就生气了。”她们从小毗邻而居,就像是亲姐妹一样,连名字都相似。
郑太太见屋里没有旁人,就笑着喊了一声:“阿桔。”
平郡王妃眼圈一下子就红了:“阿枣姐姐。”
二人哭了一会,叙了离别之后的话,平郡王妃就招了招手,叫了薛锦棠跟杜令宁过来。
“这两个孩子长得真是好。”
特别是薛锦棠,红唇雪肤,实在是貌美。平郡王妃膝下只有一个儿子,见了薛锦棠二人,实在是稀罕。叫了丫鬟过来,给两人一人一套头面不算,还送了好几匹颜色鲜艳的上好妆花绸缎。
她一手牵了一个人,笑眯眯道:“快叫桔姨。”
薛锦棠与杜令宁从善如流,叫了桔姨,喜得平郡王妃见牙不见眼。
“阿桔,我之前托你打听考女官的事情怎么样了?”
平郡王妃摆了摆手,语气怅然:“这事怕是希望不大。”
“原本今年恩录的名额是给我的,我想着一定替锦棠留着,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竟然被应天书院钱山长的夫人给抢去了。这个钱夫人六年前就得到过一次名额,当时她出的题目特别刁钻,竟然是要人去借栖霞寺的宝器,当年无人做到,所以恩录的名额被白白浪了。”
“钱夫人今年出的题目比六年前稍稍容易些,说是她年少时有一位至交好友,却因她受人挑唆冤枉好友,致使好友含冤受屈不得不远走他乡。后来她知道自己错怪了人,就想着跟好友道歉,可惜好友如石沉大海,踪迹全无,她也懊悔了十几年。”
“就在两个月前,她的好友回来了,她去道歉,却被拒之门外,对方并不肯原谅她。于是她就说,谁能让她的好友接受她的道歉,原谅她从前的过失,她就把恩录的名额给谁。”
薛锦棠听了也皱眉,十几年的恩怨,岂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解开的。旁人也不知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想做到的确不容易,但是也不能放弃,毕竟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不试试,谁知道能不能成功呢。
平郡王妃见薛锦棠微微抿了嘴,脸上有跃跃欲试的表情,就失笑道:“按说可以一试,只是不巧,前户部尚书薛计相家的孙小姐、如今汝宁公主府的大小姐她也要争取今年恩录的名额。”
薛锦棠听着,心头一震,脸上却只露出恰到好处的好奇:“这位小姐已经得到名额了吗?”
“还没有。”平郡王妃叹息道:“不过她的希望最大,因为钱夫人想要和好的那个朋友,不是别人,正是这位薛小姐的姨母,威武将军夫人薛氏。”
薛锦棠心神震荡,瞳孔猛然缩,一时间心头涌上无数信息,她不敢露声色,只死死咬着牙关不说话,一边组织词汇一边平息心情。
平郡王妃还以为她是太过失望所致,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郑太太揽着她的肩膀,笑道:“罢了,不能考女官就不能考女官吧。”其实她也不想让薛锦棠进宫,考了女官就能有个好名声,能博一个好的婚事,可是宫里太复杂,不适合薛锦棠。只是薛锦棠一直坚持,她又太疼爱她,只能依着薛锦棠。如今去不成了,郑太太心里也高兴。
薛锦棠稍稍平静了一些,面上还能维持得住:“桔姨,威武将军夫人就是薛计相的女儿吗?可是薛计相不是只有一个女儿吗?怎么还会有另外一个女儿?”
“你年纪小不知道,其实薛计相有两个女儿,长女做错了事,坏了薛家的名声,被薛计相逐出家门,从族谱上除名。这是薛家的丑事,大家都不愿意提,很多人都不知道,都以为薛计相只有一个女儿。”
平郡王妃道:“当年那件事都怪钱夫人,她污蔑威武将军夫人,害得她名声扫地,不得不离开京城,嫁了个低等的小兵。十几年过去,昔日的小兵屡立奇功,成为威名赫赫的抗倭将军,给薛氏挣下一品的诰命。如今人人都说威武将军夫人旺夫,谁还会提起当年的事情呢?威武将军夫人这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薛锦棠微微点头:“原来如此。”
没错,真的是姨母。外祖父不许家里提姨母,他却不知道,母亲偷偷跟姨母通信。或许,外祖父他老人家是知道的,只是抹不开面子,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不知道罢了。
她知道姨母名叫薛元芝,跟母亲长得很像。母亲跟姨母通信,会夹着她写给姨母的信,她还画过几幅画寄给姨母,姨母很喜欢她。
母亲去的突然,母亲过世后,她再也没有跟姨母通过信了。
就在前两天,看到那个假的盈盈,她还在纳闷,汝宁公主弄个假的她出来,目的是什么。现在,她知道了,姨母成为威武将军夫人,威武将军手握重权,汝宁公主不敢得罪。
姨母回京,发现薛家人都死绝了。汝宁公主刚刚跟程濂成亲,她就死了。姨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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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不会善罢甘休。严重的,会跟汝宁公主正面抗争;再不济也会支持其他皇子对汝宁公主一系的人对抗。
汝宁公主背后靠着萧淑妃、吴王这两位大山。现在太子体弱,几位皇子你争夺我,吴王也不是善茬,正在积极拉拢朝臣。这个节骨眼上,淑妃与吴王是绝不允许汝宁公主与姨母、威武将军府交恶的。
为了稳住姨母,汝宁公主就弄了个假货来冒充她。好个汝宁公主,害死了她,还想拉拢姨母。她绝不能放任汝宁公主,更不能让姨母受人蒙蔽。
“桔姨。”薛锦棠起身,跪在地上给平郡王妃行了个大礼:“锦棠想跟威武将军夫人见面,请您引荐。”
“快起来,快起来。”平郡王妃连忙搀扶了薛锦棠,她笑着说:“你这孩子,何必行这样大的礼?我跟你说,今年万岁圣寿,圣上不欲大肆操办,就决定重修栖霞寺,今岁寿诞就在寺中举行。几日后,进行修缮大礼,内外命妇都要轮流去给万岁抄经祈福。我去打听打听,看看薛夫人什么时候去,到时候我们跟她一天去,你就能见到薛夫人了。”
“不过我要提前跟你说,薛夫人没有女儿,只有一个儿子,所以对妹妹留下来的这个外甥女格外疼惜。薛小姐因为丧母之痛,病了大半年,还失去了记忆,从前的人、事都不记得了,所以薛夫人更加怜惜她,连她亲生的儿子都要靠后一些。所以便是你见了,也不一定能成功。”
“我省的,但是我总想试一试,否则实在无法甘心。”
平郡王妃见她不服输,心里也喜欢,笑着说:“你既然想试试,桔姨一定帮你。”
薛锦棠再次拜谢平郡王妃,回到住处,她决定先给姨母写一封拜帖。
她死后重生的事情太过诡异,姨母绝不会凭着一封信就相信了她。她只是先写一封信,姨母看了她的字,一定会有印象,过几天再见面,很快就能把她跟信上的字对号入座,到时候她再慢慢寻找机会。
……
威武将军府,薛嬷嬷从门房了一篮子的拜帖,让两个下人抬着,进了薛夫人的书房。
“这个钱夫人,实在是……”薛嬷嬷好气又好笑:“给夫人带来太多麻烦了。”
薛夫人是家中长女,小时候是被父亲当成男孩子养的,因此心性刚强与一般女子不同。这几天,因为钱夫人做的事,将她推到风口浪尖,每天都有很多拜帖,令她烦不胜烦。
不过整理拜帖的事情,薛夫人交给旁人不放心,拜帖再多,她也还是跟薛嬷嬷两个一一挑拣,以防真正有需要的人拜帖被错过了。
薛夫人冷笑:“她还是跟从前一样,想到一出就是一出,根本不会想想她的所作所为会不会给别人带来不好的影响。我已经说了此生与她老死不向往来,就绝不会跟她和好,她估计也知道,这样做,绝非为了跟我和好,不过是想告诉世人,她多么谦卑,而我是多么咄咄逼人罢了。”
“夫人既然知道,便顺水推舟原谅了她就是,明面上与她和好,让别人看看您的气度。之后,再不搭理她。”
薛夫人笑了笑:“这个主意挺好,但是我不会做,她要唱戏只管唱就是,我反正不会接腔。我倒要看看,我不理会,她该怎么下台。倒是你,怎么想起来要劝我?”
“是老爷,怕您累着了,让我来劝一劝。”薛嬷嬷道:“老爷的吩咐我已经做到了,夫人您不答应,这可不是我的错。只怕老爷心疼您,明天就要让表小姐来劝了。”
“谁劝也不行。”薛夫人道:“盈盈与我最贴心,绝不会学你这老货让我低头的。”
主仆二人相视一笑,低头挑拣拜帖。
她们都知道,薛夫人性格刚强,说一不二,不管谁来劝,都不会答应的。薛嬷嬷服侍薛夫人多年,自然了解自家夫人脾性。
“夫人,表小姐来了。”
薛夫人忙停了手,起身朝门口走,见外甥女人已经进来了,立刻扬起笑容,一把抓了外甥女的手,上下打量,温声细语问她,这几天怎么样,身子可好些了,饭吃的想不想,从前的事情可想起来了。
她对自己的儿子是非常严厉的,对外甥女又疼又怜惜,一腔慈母之心都投放到外甥女身上了。
白怜儿一一回答了,然后愧疚道:“从前的事情还是想不起来。”
“傻孩子!”薛夫人摸了摸她的头,爱怜道:“又不是你的错。你今天晚上留下来用饭,我让厨房做你最喜欢吃的八宝酱鸭。”
白怜儿抿嘴一笑,依赖地挽着薛夫人的手:“谢谢姨母。盈盈今天过来,除了想见姨母之外,还有一件事情要求姨母。”
薛夫人和蔼地笑了:“你想要什么,只管跟姨母说就是,怎么用上求这个字了?说吧,是什么事?”
她笑容亲切,白怜儿胆子就大了起来:“姨母,盈盈想求您跟钱夫人和好。”
薛夫人脸上笑容不变,与薛嬷嬷对视一眼。两人都以为是威武将军去找了白怜儿,所以白怜儿才来的。
“你这孩子。”薛夫人替她掸了掸衣裙上并不存在的灰,笑着说:“这是大人之间的事,你别参合。”
白怜儿却道:“姨母,盈盈求你了。”白怜儿跪了下来:“只有拿到钱夫人的恩录名额,盈盈才能考女官,才能嫁给纪琅。姨母,您就答应盈盈吧。”
她跪在地上,可怜巴巴的。
薛夫人并未像从前那样拉她起来,脸色冷冷的:“你看看你,哪有一点大家小姐的样子!为了区区一个纪琅,就要给人下跪磕头,我若是不答应呢,你就跪到死不成!你从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现在怎么像变了一个人?”
薛嬷嬷知道,薛夫人这是生气了。一则是气白怜儿不懂事,不分青红皂白就让薛夫人低头;二则,为了一个男人,竟然这样低三下四,根本没有薛家人的风骨。
白怜儿心头一沉,咬了咬唇,眼泪霹雳吧啦朝下掉,她也不擦,就哽咽道:“姨母别生气,盈盈错了,都怪盈盈忘记了从前的事情,身子又不好,所以被纪夫人瞧不起。我也知道不该这样,可是我喜欢纪琅,就想嫁给纪琅。若是不能跟纪琅在一起,我……我情愿死了。”
“外祖父不在了,母亲也不在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们要抛弃盈盈,离盈盈而去。外祖父走了,纪家就翻脸不认人了。要是外祖父还在,我母亲还在,纪家一定不敢这样欺负我……”
她哭得伤心,薛夫人听着也难受,她伸手将白怜儿拉起来,给她擦眼泪:“傻孩子,别哭了,姨母考虑一下吧。”
薛嬷嬷叹了一口气,默默腹诽,表小姐实在是不懂事,只顾自己,不管夫人。这要是少爷敢这样,夫人早就打了,哪会这样闻言细语地安抚?
薛嬷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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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整理拜帖,一边想着,若是夫人答应了,钱夫人的目的不就得逞了吗?那夫人也太憋屈了。
咦?薛嬷嬷眼神一顿,取了一封拜帖上上下下看,然后捧给薛夫人看:“夫人,您看这封拜帖。”
薛夫人看了拜帖也不由愣了一下,拜帖上写着薛锦棠的名字,这便罢了,那字体竟然跟她已故的父亲如出一辙。翻开拜帖,里面写着客套的话,字实在是太像了,越看越像,让她几乎以为就是父亲写的。
“真是巧啊。”薛夫人道:“姓薛,也叫锦棠,关键是这字,实在是写得好。是个妙人,薛嬷嬷,你留心一下……”
白怜儿认字不多,可拜帖上“薛锦棠”这三个大字,她是认得的。她一下子就想到那个美貌的少女,心里格外不舒服。
这个世界上只能有一个薛锦棠,那就是她,其他人凭什么叫薛锦棠呢。她跟她同名,还抢了纪琅的注意力,如今连姨母都仿佛对她另眼相看。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拜帖,姨母就这么感兴趣,若是她人真来了,后果岂不是更不堪设想?
“竟然是这个薛小姐,真是巧。”白怜儿打断了薛夫人的话,将那拜帖拿在手里,说:“字写得好看,人长得也漂亮,只是没想到短短几天,我跟她又碰到了。”
薛夫人笑着问:“这人你认识?跟你同名同姓,也算是有缘分了。”
“我倒宁愿不要这缘分。”白怜儿嘟嘴道:“那天我去祭拜母亲,这位薛小姐也去了,她当着纪琅的面晕了,是纪琅抱她回去的。我心里很不舒服,这样的伎俩也不是一回两回了,纪琅从前也不上当,可是这回,这个薛小姐很漂亮,所以纪琅就抱上了。”
“薛小姐是个聪明人,可惜我不喜欢。”
她小女儿似的撒娇,半真半假的,薛夫人听明白了,她微微一笑:“我倒忘了,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聪明人。这位薛小姐也是想要恩录名额,为了见我一面,竟然连这种招数都用上了,的确聪明。”可惜聪明过头了。
“罢了,这样汲汲营营的人,就不要见了。”薛夫人道:“以后她再来,都不许进门,名帖也不必了。”
薛嬷嬷应了声是,白怜儿笑着抱薛夫人的胳膊撒娇:“谢谢姨母,走,咱们去书房,请姨父过来吃饭。”
薛夫人连连答应,心中叹息,这孩子失去了记忆,画也不会了,字也不会写了,只一颗心扑在纪琅身上,也是可怜。妹妹只留下这一滴血脉,她总要多疼着她一些。要不要向钱夫人低头呢,她真得好好考虑一番。
☆、66.掉马
薛锦棠没有得到薛夫人的回音,她并不气馁,因为平郡王妃派人过来,说后日带她去栖霞寺。
这一天,薛锦棠与郑太太起了个大早,叫了马车先去平郡王府见王妃。平郡王妃见两人穿着朴素,就叫人给她们一人拿了一个织锦披风来。披风色亮丽,两人穿了如春花秋月各有风采。
“这样才好看!”平郡王妃一左一右拉着两人的手上了马车:“我昨天派人去打听,得知薛夫人的外甥女儿竟然也叫薛锦棠。这位小姐从前在京城颇有几分才名,跟纪大人家的孙少爷纪琅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只可惜,自打薛计相离世,纪大人入内阁当上首辅,就退了亲事。这位小姐又失了母亲,连番打击之下得了重病,从前的人啊、事啊,都不记得了。薛夫人对她爱若珍宝,如果不出意外,我们今天应该能见到这位薛小姐。”
薛锦棠微微点头:“这位薛小姐我们之前在鸡鸣寺见过。”
杜令宁也说:“当时锦棠不舒服,我们搭乘了薛小姐的马车。”
“是吗?”平郡王妃笑道:“那可太好了,既然之前就认识,今天要见薛夫人就更容易了。”
薛锦棠淡淡一笑,杜令宁捏了捏她的手。昨天得知今天要到栖霞寺来,薛锦棠就说让她今天帮她的忙,她也答应了。自打来到京城,她就觉得薛锦棠有些怪怪的,对那个纪琅、那个跟她同名同姓的薛锦棠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不过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谁还能没点秘密呢?就是她心里,也有自己的小秘密。反正她只要知道薛锦棠是她最好的朋友,这就足够了。
马车在栖霞寺山门前停下,几人下了马车,提着裙子登上台阶。一共九十九级台阶,平郡王妃让薛锦棠、杜令宁先走,她跟郑太太在后面慢慢走。
小姐妹两个一前一后朝上登,杜令宁在前头跑,薛锦棠在后面追。两人说说笑笑,到后面就两手扶着腰,大口喘起气来,额头上也出了汗。
眼看着快要到寺大门前了,两人停下来靠着栏杆一边歇息一边等候平郡王妃跟郑太太。
寺庙正门口,三个大和尚、五六个身穿朝服的官员正陪着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男子说话。那男子穿着佛头青暗纹锦袍,腰间绑着一根苍紫色蟒纹宽腰带,身披鹤氅。一双凤眼冷峻锋利,两条鹤腿修长挺拔,当真是仪表堂堂、器宇轩昂。
杜令宁张了张嘴,过了好一会才拽了拽薛锦棠的衣服,小声地问:“你看那个人,怎么那么像燕王世子?是不是我看错了?”
薛锦棠扯了扯嘴角,道:“你没看错,他的确是燕王世子。”
杜令宁眼睛一瞪,看了看赵见深,又看了看薛锦棠:“你说,他会不会是来京城找你的?千里追妻什么的,其实也挺……”
“闭嘴!”薛锦棠伸手掐了她一下:“佛门清净之地,不要说这些污言秽语。”
杜令宁真的就住了嘴,脸上却是幸灾乐祸看好戏的表情。
燕王世子对锦棠真不错,除了那次锦棠被人污蔑作弊,他没有替锦棠作证之外,其他还真挑不出错来。相貌英俊、地位很高,如果他真是为了追锦棠才到京城来,那就说明他对锦棠痴心一片,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好男人。
薛锦棠只当没看见她的表情,没一会,平郡王妃跟郑太太也上来了。
赵见深见了平郡王妃,就走过来:“王婶怎么自己走上来了,该叫人抬了撵轿才是。”
平郡王妃忙笑道:“这点路累不着我。前两天听说你接了总理栖霞寺修缮的事情,还以为你要过些日子才能进京,不想你速度这么快,路上可累着了?”
“不累。”赵见深看了众人几眼:“既然都是女眷,我让人抬撵轿过来,从这里到大殿还有一段路程呢。”
那个小女子登台阶的时候他就看见了,跑得那样快,一定累了。旁人不知道,他却是知道的,她的两条小腿细得很,还没有他胳膊粗,这样跑上来,也不怕摔着。
平郡王妃吓了一跳,忙道:“不用了,离抄经的时候还早,我们刚好要逛一逛。哦,这几位是婶子的朋友,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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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过来的。”平郡王不过是闲散宗室,赵见深却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皇孙,平郡王妃可不敢招惹这个人。
平郡王妃又告诉郑太太她们,眼前这位便是燕王世子。
郑太太从前没见过赵见深,这一回见了,忙跪下去行礼。薛锦棠跟杜令宁也跪下去行礼了。
赵见深心里不爽。他最不喜欢她跪他,好像他们俩隔很远似的。
“都起来吧。”他朝旁边让了两步:“既如此,王婶自便吧。”
平郡王妃就领着几人走了,赵见深还在那里站着,目送她们而去。从始至终,那个人都没有看他一眼,心真狠呐。他却做不到她那么狠,快两个月没见,他真是想她了,看着她走远了,他还担心她刚才累着了,是不是还未歇过来,甚至想抱着她走,让她好好歇歇。
平郡王妃拍着胸脯,松了一大口气:“总算是没把他给招来。”
郑太太笑着说:“你怎么胆子这么小?燕王世子又恭敬又体贴,长得又俊,真是个难得的好后生,你做什么这么怕他?”
平郡王妃摇摇头道:“那个人是万岁爷最疼爱的皇孙,是个面冷心冷翻脸不认人的主,以后见了面我们都躲远点。”惹不起啊。
郑太太不以为意,燕王世子帮过她们大忙,这样的人一定不坏。就是他贿赂,也是因为那些商户不规矩,该罚!
平郡王妃还想说什么,后来也笑了。罢了,反正她们以后也没有什么机会能遇到赵见深,别说扫兴的话,吓坏了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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