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上官慕容
从前没有正经婆婆,太婆婆卧病在床,他们自然可以胡闹,她第二天迟了也不要紧。现在却不行。
赵见深摸了摸鼻子,将她搂在怀里:“睡吧。”
明天除了请安,还有内外命妇都要过来,她得保存体力,不能失礼。
夫妻一体,她既然有正事,他就该自持她才对。这一晚,赵见深难得的安静。
次日一早,夫妻二人都按品大妆,一个去上朝,一个去给皇后请安。
孙皇后面容淡淡的,让薛锦棠坐下,先叫了太医过来给她号脉。
薛锦棠心里纳罕,脸上却分毫不露,乖乖按照孙皇后的指示去做。
太医跪地道:“启禀皇后娘娘,太子妃殿下并未有孕。”
薛锦棠淡定坐着,并不惊慌,她跟赵见深成亲的日子不长,没有身孕实属正常,孙皇后就算抱孙心切,也不能责怪她。
她半垂着眼皮,并未看到孙皇后松了一口气,放心的表情。
太医走了,孙皇后才笑了笑,用温柔平静的语气跟她说:“你别怕,我不是责怪你没有身孕。当初我嫁给皇上将近两年,才怀上身孕,我也知道初为人妇的辛苦,绝不会因此刁难你。”
孙皇后声音非常的淡,与其说淡,倒不如说是疏离。那种感觉就是,她虽然笑着跟你说话,但言语里的疏离让人无法忽视。
她声音的确很温柔,但这种温柔并不让人舒服,反而让人心里毛毛的,不敢放松。
薛锦棠觉得一定是她太紧张了。
“今天接见内外命妇,要忙碌一整天,你若是有孕必然坚持不住,所以我提前叫太医过来给你号脉。”
“原来是这样。”薛锦棠起身:“多谢母妃关怀。”
等孙皇后梳头的时候,孙皇后身边的贴身嬷嬷悄悄跟她说:“太子妃不要气馁,不要忌恨我们娘娘,她本来想把广平侯府的嫡小姐嫁给太子的,太子为了娶您,先斩后奏,所以皇后娘娘心里有气。”
“不过娘娘心地善良,就算有气,也很快就散了。您千万不要顶撞,多顺着娘娘,她看您柔顺听话,就不会责怪您了。”
薛锦棠对那位嬷嬷表示感谢,心里却并不十分相信她的话。
这一天的确非常忙碌,薛锦棠跟在孙皇后身边,见了不少人。她们虽然是皇后、太子妃,也不能高高在上板着一张脸,要接待那些诰命夫人、出嫁的公主,有的打压、有的抬举、有的拉拢、有的疏离,的确是门技术活。
她也发现了一个问题,很多事情明明宫女去做就可以了,孙皇后却偏偏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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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让她做,美名其曰是为了锻炼她。
薛锦棠不能反抗,只能按照她的吩咐做。
薛锦棠有午休的习惯,这一天中午却没办法睡觉,还要保持太子妃的端庄,一直挺直脊背,面带笑容,笑得脸都酸了。
她的的确确感觉到孙皇后对她有敌意了。
回到东宫,薛锦棠就扑到床上,让杏枝给她捏腰。
累了大半天,猛然放松,她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杏枝还在给她捏着呢。薛锦棠就说:“嗯,往左边一点,稍微再用点力,对,就是这里。嗯……”薛锦棠觉得舒服,忍不住哼出声来,细细碎碎的声音从她喉中溢出来,她又赶紧把嘴闭上了。
赵见深随时会回来,他要是听见她的声音,又要说她勾他了。
她正觉得舒服,身后那双手从后腰探到她肚子,然后朝上……
然后她听到了赵见深的笑声:“太子妃,小的服侍的好吗?”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薛锦棠见到他很高兴,翻过身来依偎在他怀里。
赵见深继续给她捏腰,用脸颊蹭了蹭她的额头:“回来有一会了,看你睡得像小猪,就没叫你。”
薛锦棠气得打他:“你才小猪呢。”
她就是生气了,也是有气无力的,手也没什么劲,赵见深心疼了:“今晚我不闹你,好好睡一觉。明天你别去请安了,我跟母后说一声。”
“那不行。”薛锦棠忙道:“母后才来几天,我就不去请安了,就是在民间也没有这样的规矩。你不要去了,明天我只是去请安,不用接见命妇了,不会这么累了。”
赵见深也知道她是个不愿意落人话柄的人,也就不再劝。
……
次日薛锦棠去给孙皇后请安,孙皇后脸色比昨天更难看了一些,她冷淡疏离地质问:“你跟贤太妃是怎么回事?她是长辈,是我的嫡亲姑母,怎么能让她给你道歉?”
婆婆训示,薛锦棠不敢怠慢,忙站起来听了,然后那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就算如此,她也是出于好心。”孙皇后道:“你跟阿深实在是小题大做。你先回去好好想想自己错在什么地方,想通了,下午再过来,跟我一起去给贤太妃道歉。”
“是。”薛锦棠点头答应,回去了。
孙皇后原本就不太喜欢她,现在又受了贤太妃的怂恿,下午能给她什么好果子吃?
她自问自己表现的已经可以了,不管孙皇后做什么,她都乖乖听话,可是孙皇后对她的成见并未因此消除。
有时候,无关痛痒的小事,她可以不计较。但孙皇后越线了,摆明了要欺负她,她也不能白白任她欺压。
薛锦棠去了乾清宫外头,在那里等赵见深下朝。
赵见深见了她,原本清冷的脸上立刻露出笑容,脚步也加快了许多。来到她面前,他牵起她的手:“下回就算等我,也不要在这里站着,找个地方歇着,累着了得不偿失。”
薛锦棠笑了笑:“我有话跟你说。”
她把这几天在孙皇后那里的遭遇说了:“……其他的都是我应该做的,没什么好抱怨的,可让我跟贤太妃道歉,我实在不想去。又不是我的错,我去道歉像什么。可是我又不能跟母妃说是贤太妃有错在先。”
赵见深拧眉思索了一会,握着她的手说:“母妃是被贤太妃蒙蔽了,我去跟她说明情况。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你直接跟我说就行了,我来处理。”
薛锦棠也不客气,点点头应了。
这是她的丈夫,刁难她的人,是他的母亲。她不想他夹在中间为难,但现在这种时候,还是他出面最好。
孙皇后得知了赵见深的来意,十分诧异:“我真没想到竟然是太上皇要求贤太妃给太子妃道歉的,这么说来,的确是贤太妃的错,也是母后我错怪了太子妃。”
“太子妃受委屈了,阿深你回去好好哄一哄,让她不要忌恨母后。”
孙皇后声音温柔,带着浓浓的自责。
赵见深道:“母后放心,锦棠通情达理,她绝不会忌恨母后的。”
“是啊,母后。”赵见泽笑嘻嘻,一副“这不过是小事”的模样:“我们是一家人,偶尔有点误会不算什么。你要相信二哥的眼光,他既然挑中了二嫂,那二嫂一定是个好姑娘,绝非那种掐尖要强的人。”
“你不要想太多,只等着二嫂有孕,抱孙子就是,其他人的话,你不必听,毕竟咱们才是一家人。太皇太妃再亲,也亲不过儿子啊。”
孙皇后听了点点头,赵见深感激地看了赵见泽一眼。
赵见深走后,孙皇后才跟赵见泽说话:“阿泽,现在该怎么办?”
赵见泽一改刚才的顽皮嬉笑,脸色沉静:“母后,你下回不能再这样了,赵见深非常机警敏感,若是他起了怀疑,我们再想利用他,那就难上加难了。从明天起,你好好拉拢薛氏,她对赵见深的影响挺大的。”
孙皇后有些后悔:“母后差点坏了你的事,可我实在不想见赵见深,不想见薛氏。”
她憎恨嗣皇帝,他明知她喜欢的楚王却先一步到广平侯府提亲,害她与楚王不能长相厮守。娶了她之后,又这样折磨她。因为厌恶嗣皇帝,她也迁怒到赵见深身上,因为他身上流着嗣皇帝的血。
“没事,母后。”赵见泽道:“过几天,楚王就进京了。到时他进宫跟贤太妃娘娘请安,我安排你跟他见一面。等儿子登基,我们一家三口就能彻底团聚,您再也不必忍受了。”
孙皇后眼中浮现出一丝丝泪光,为了跟楚王团聚,她已经忍耐了二十多年。
“可是,我问过赵见深了,他说一切有你皇祖父安排,不争就是最大的争。看样子,他目前跟赵见鸿风平浪静,不会起争执的。”
赵见泽点点头:“儿子也发现这个问题了,所以现在我们只能打草惊蛇。既然赵见深不愿意主动出手,那我们就逼赵见鸿先出手。”
只有把水搅浑了,他们才能有机会。
孙皇后忧虑道:“徐惠妃阴险狡诈与赵见鸿死死笼络了嗣皇帝的心,现在这个时候,他们一定会选择蛰伏。熬到太皇上殡天、嗣皇帝登基,然后废除赵见深改立赵见鸿为太子,他们现在绝不会轻举妄动的。”
赵见泽想了想,看着孙皇后半晌,又慢慢把脸转开:“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要委屈母后……罢了,还是算了吧。我们暂且忍耐,大不了多忍耐几年。”
孙皇后一天都不想忍了,她忙问:“你这孩子,有话就快说,母后这些年什么样的委屈没受过?只要能早一日实现我们的目标,母后受些许小委屈算什么?”
赵见鸿想了想,把话跟孙皇后说了,然后道:“母后,这太冒险了,您还是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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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做!”孙皇后斩钉截铁道:“你这个主意很好,这样徐惠妃一定难逃一死。”
“可是风险太大!”
“不要紧。”孙皇后道:“你先让我跟你父王见一面,然后我们就实施这个计划。”
她嘴里说的你父王并不是嗣皇帝,而是楚王。
赵见泽这才松了一口气,眼底闪过一抹狠厉。
下午,薛锦棠再来见孙皇后,她果然和气了许多,说话的时候也带了几分歉意:“是母后误听了贤太妃的话,错怪了你,你不要怪母妃。”
薛锦棠哪里敢怪她,连说误会说开了就好了。
贤太妃也得到了孙皇后的叮嘱,知道现在不能跟薛锦棠对着干,只能请了薛锦棠过去,给她赔礼道歉,好话说了一箩筐。
……
转眼到了十五这日。
这一天,乃是嗣皇帝到皇后宫中的日子。
自打孙皇后与徐惠妃等人到达京城之后,嗣皇帝一直宿在徐惠妃处,没有一天例外的。之前在燕地,也是如此。
可现在来到了京城,明天就是十五了,嗣皇帝会到皇后宫中吗?
其他妃嫔都拭目以待,想看看到底是孙皇后赢,还是徐惠妃胜。
到了晚饭时分,嗣皇帝去了孙皇后宫中,众人忍不住想,果然嗣皇帝还是要忌惮太上皇、皇太子,不得不去孙皇后宫里。
就在众人以为没什么好戏看的时候,徐惠妃的宫人突然跑进了孙皇后的宫里,没过多久,嗣皇帝就从孙皇后那里离开了。
众人纷纷替孙皇后不值,从前在燕地徐惠妃就总是如此,只要嗣皇帝去旁人那里,她就去抢人。不是说身子不舒服,就是说心里难受,总之,想尽一切办法把嗣皇帝带走。
真是太可恨了!
嗣皇帝回到徐惠妃那里,责怪她:“你何必派人去请我,我去她那里坐一会自然就会回来。”
“可是,如果臣妾不去请您,您自己回来,太上皇一定会怪罪您,说您不遵从祖宗规矩。”徐惠妃十分虚弱,脸色苍白。
“你去了,那些人就会怪你!”嗣皇帝自责道:“都是朕没本事,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护不住。”
“皇上!”徐惠妃心疼道:“你不要这么说,臣妾并不怪你。能跟皇上在一起,是臣妾几世修来的福气。”
嗣皇帝抚摸着她遍体鳞伤的躯体,扑了上去。
他这个特殊的癖好,只有在徐惠妃这里才能得到满足。他以为自己是怪癖,不会有人理解他,接受他,没想到徐惠妃竟然就喜欢他这样。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命中注定的夫妻。
徐惠妃对他这么好,他都记着,待有朝一日大权在握,他一定让徐惠妃做皇后,让她与他共享富贵荣华。
第二天,妃子们早早就来到孙皇后这里,极尽挑拨,说徐惠妃是如何的不懂规矩,勾引嗣皇帝纵情神色,不懂得雨露均沾。
孙皇后看着这些人,神色始终淡淡的。
七八个妃子,都是嗣皇帝临幸过的,但是嗣皇帝并没有在这些人身上使用那些变态的手段,所以这些人并不知道嗣皇帝的真面目。
“徐惠妃的确不懂规矩,但她是皇上的心头肉,本宫也不好责罚她。”
那些妃子嗤之以鼻,她们自然也知道,孙皇后是个软弱无能的,明明有太子这个尚方宝剑,却还是斗不过徐惠妃。
“娘娘,不需要您做什么。臣妾自会替您教训徐惠妃。”反正皇帝也不宠爱她们,她们也不怕失宠,要是斗倒了徐惠妃,说不定她们还有机会呢。
孙皇后这才道:“你们说的不无道理,毕竟无规矩不成方圆,徐惠妃所作所为确实太出格。你们言语教训她一番就算了,不可做的太过。”
那些妃嫔得到孙皇后的首肯,高兴极了,等徐惠妃来了立刻向她发难。
“惠妃姐姐,众姐妹都到了,就你姗姗来迟。”一个妃嫔道:“你的架子未太大了吧。”
另一个妃嫔道:“有些人仗着皇上宠爱,一点脸皮都不要了,竟然敢从皇后娘娘这里抢人,跟勾栏院里的粉头有什么区别?”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奚落徐惠妃,甚至还有人把茶水泼到徐惠妃身上。
徐惠妃不为所动,只抬头看了皇后一眼,你再风光得意又如何,在皇上眼里你什么都不是。
赵见深虽然被封为了太子,但是他早被我下了绝嗣药,他这辈子都不可能生出孩子。等太上皇死了,太子之位就是我儿赵见鸿的,皇后之位也是我的。
今天羞辱她的这些人,她也都记住了,有朝一日,她会全部讨回来的。
“好了。”
孙皇后任由旁人羞辱徐惠妃,等众人说够了,她才做出息事宁人的模样:“惠妃的确有失体统,但是大家都是姐妹,也不必闹得太僵。这样吧,让惠妃给大家斟茶赔罪,这件事就此揭过,大家以后都不必再提了。”
一众妃嫔道:“皇后娘娘圣明。”
徐惠妃就从皇后开始,给每个人都倒了一盏茶,皇后接过茶水喝了,才要说话,突然口吐鲜血,昏迷过去。
妃嫔们大惊失色,指着徐惠妃道:“你、你竟然给皇后娘娘下毒?”
☆、113.证据
众目睽睽之下,徐惠妃给孙皇后下毒,其心机之狠毒,手段之残忍,迅速传遍整个宫廷。
有人对徐惠妃的胆大包天表示震惊。
有人对她的嚣张表示气愤。
当然,还有许多人表示这里头有古怪,说不定徐惠妃是冤枉的,是被人陷害的。
不过,种种猜测,只在心中,众人面上不露分毫,只在恰当的时候去储秀宫看望孙皇后。明面上是表达自己对孙皇后的关心,真正的目的却是想打探消息。
这件事性质恶劣、情况严重,太上皇非常生气,让贤太妃、德太妃同时处理这件事。
赵见鸿得知消息,火速进宫,还不忘把吴语柔也带上。
“语柔。”赵见鸿眉头紧锁,脸色难看,眼里流露出乞求:“这一定是赵见深与薛锦棠使的阴谋诡计,他们想让我母妃背上谋杀皇后的罪名,有这样一个母妃,我的名声也就毁了。我们要想尽一切办法营救母妃。”
他声音恳切,吴语柔听着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这段时间,二人相处和谐恩爱,有了几分真情实意,此刻倒有风雨同舟的意思。
其实吴语柔也不是没有私心,她也知道,要是徐惠妃倒了,赵见鸿离太子之位就会更远一步。
“我去求德太妃,让她想办法,咱们一起努力,绝不让赵见深、薛锦棠的阴谋诡计得逞。”
储秀宫里,赵见鸿两眼通红,泫然欲泣,不时抬头看向室内。
薛锦棠在他对面坐着,也十分担忧。
她听赵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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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说过,前世赵见深有个幼妹,出生没多久就被徐惠妃害死了。孙皇后承受不住丧女之痛,整日痛苦,最终追随女儿而去。
这一世,赵见深那个幼妹没有出生,吴王也没有登基,这就证明这一世跟前世是不一样的,赵见深的命运是发生了改变的。
现在孙皇后中毒,赵见深进去救治,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他还没出来。以赵见深的医术都解决不了,那就证明孙皇后这次的确有性命之忧。若是孙皇后死了,是不是意味着,他们没办法更改前世的命运呢?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里面终于传来了声音,薛锦棠与赵见鸿同时起身迎了上去。
赵见深满头大汗,神疲惫,显然是给孙皇后施针消耗了大量的体力。
薛锦棠忙站住,让他们走出来。
“怎么样?”
赵见鸿上去抓住了赵见深的胳膊:“二哥,母后怎么样?”
他或许是情绪太激动了,说话的时候还抓着赵见深的胳膊摇了两下,用了很大的力气。
赵见深目光落在他脸上,定定地看了一会,然后说:“母后暂时没事了。”
赵见鸿松了一口气,抬腿进去看孙皇后去了。
赵见深的脸色不好看,可能真是累坏了,薛锦棠拿了帕子给他擦汗,说:“我们先回去歇歇,下午陪同两位太妃审问徐惠妃。”
赵见深点点头,破天荒地的没说话,牵着她的手,默默无语回了东宫。
吃了饭,他就一个人坐着,脸上虽然看不出什么,但薛锦棠能感觉到他心里有事。
既然他不愿意说,她也不去打扰他,先让他一个人静一静。
午睡的时候,薛锦棠没回寝殿,去了偏殿休息。
两人没在一起午休,这是他们成亲以来头一回。
杏枝担忧极了,一边给她放下窗帘一边忐忑地问:“主子,您是不是跟殿下吵嘴了?”
“没有。”薛锦棠说:“赵……太子殿下忙了一上午,太累了,我想让他好好歇歇。”
杏枝想了想,坐在薛锦棠床边的踏脚凳上,给她捶腿:“奴婢有几句话,想跟您说。”
“太子殿下有心事,您陪在他身边,或许会更好。”杏枝说:“您这样避开,殿下或许会更难受。可能殿下不好意思开口,正等您主动问呢。”
薛锦棠觉得杏枝说得有道理:“你看事情还挺透彻的,我这就回去。”
杏枝却在心里想,不是她看事情透彻,她只是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太子殿下是把薛锦棠放在心尖上的。不管遇到多大的事,只要薛锦棠出面,都能把太子殿下给哄好了。
薛锦棠正想回去,赵见深人来了,杏枝忙退了下去。
“你想好该怎么跟我说了吗?”薛锦棠搂住了他的腰:“我不是要避开,我是想等你理好了思绪再问你。”
赵见深在她额头落下一吻,低声说:“我知道。”
两人趟到床上,都侧着睡,面对面,呼吸可闻。
“我今天给母后解毒,发现……”赵见深顿了一下,握住她的手:“我发现母后怀有身孕。”
“啊!”薛锦棠挺吃惊的:“那母后身子怎么样,腹中的孩子还能保住吗?”
赵见深没说话,脸色有些复杂。
薛锦棠也不说话,她突然发现了问题。
嗣皇帝早在一年前就到京城来了,孙皇后一直在燕地。现在孙皇后怀孕了,就说明孙皇后与人偷情!
薛锦棠倏然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着赵见深,好半晌才问:“你是不是诊错了?”
赵见深摇摇头:“我倒宁愿是诊错了。”
薛锦棠紧紧握住了他的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一个儿媳妇都这么吃惊了,赵见深这个做儿子的,当时必然更震惊吧。
“辛苦了你。”她轻轻抚着他眉头。
赵见深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他当时发现的时候,的确以为是自己太紧张诊错了。平复了心绪之后,他又诊了好几次,终于确定,他没诊错。月份尚浅,但的确是妊娠脉象。
母后中剧毒,腹中的孩子保不住。他用内里强改了母后的脉象,瞒过了那些太医。
算算时间,母后腹中这个胎儿,就是前世那个出生没多久就夭折的幼妹。
赵见深把薛锦棠搂在怀里,两人睡了。
薛锦棠却睡不着,她越来越感觉到,孙皇后是个表里不一的人。
表面上是个好婆婆,实际上却不喜欢她,对她很冷淡。
表面上是个温和端庄母仪天下的皇后,背地里却与人珠胎暗结。
那她对赵见深呢?也是真心实意的疼爱吗?
前世赵见鸿落败,赵见深差点被封为太子,最后却在外出征讨反贼的时候被人杀死。那最后登基的只有赵见泽了,他是最后的赢家。
心里有个猜测呼之欲出,薛锦棠最终把话咽了下去。
以赵见深的机敏,她能想到的,他必然也想到了。
午休起来,赵见深神抖擞,一扫上午的颓废与疲惫,薛锦棠难得主动搂了他的脖子,亲了亲他。
“不管怎么样,我都会跟你在一起。”
赵见深也笑着亲了亲她:“小的扶着太子妃上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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