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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分之一不死[无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西瓜炒肉
他们之间的感情在画家的执念面前不值一提,画家终于在日益偏执中丧失了理智,他挖出了医生的眼睛,完成了女医生的肖像画。
在这之后,画家彻底疯了。
为了完成画作,他甚至在自己开的酒店里,挖了自己的眼睛,害死了自己。并且,画家死后,由于对画作的执念和痴迷,他化成了厉鬼,滞留在这个酒店里,把女医生被挖掉的那双眼睛和画家自己的尸体藏了起来,每日都在徘徊着想要完成其他没有眼睛的肖像画。
而女医生,则因为失去了眼睛,怨气一直没有消散。
她想要拿回自己的眼睛。
三人得到的信息里,女医生告诉他们,只需要找到她被挖掉的眼睛,把眼睛安回去,画家的死前的执念就没了意义。这个酒店里所有的戾气和怨气都会消散,一切恢复正常。
只要执念没有了,一切都会结束。
“……这个骷髅刚才告诉我的信息里说,”燕危眨了眨眼,睫毛轻颤,在眼底洒下一片细碎的阴影,“她的眼睛极大可能就藏在画室里。”
高明点了点头,颇为激动地搓了搓手:“对!但是画家可以在他的画中游走。我们要把画家引出画室,在画室里面寻找被藏起来的眼睛。她还告诉我们,画家生平最注重他的画,只要我们对画动手,比如随便画点不好看的眼睛之类的,画家一定会忍无可忍出来。不过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要还没把画家引出画室就死了,画家很强。”
燕危挑眉:“然后我们只要想办法活下来并且把画家引出画室,让其中一个人进去搜索眼睛就可以了?”
高明继续猛地点头,“这样看来,这个副本其实并不是特别难,只不过需要找对线索。我们只要来了地下室,一切都迎刃而解了。只要走对方法,就很简单……”
燕危眯了眯眼睛。
他那亮如星辰的双眸中此刻尽是冷静与理智,同他平时那副浅笑着的样子截然不同。
他再度握紧了兜里的匕首,浑身紧绷,神经高度警惕。若是仔细看他此刻的姿态,可能看出燕危正处于随时都能出手的姿势。
他口中喃喃自语般说:“是啊,很简单。但是,太简单了……”
引起了赌楼机制的副本,真的就这样迎刃而解吗?
一切似乎自圆其说了。为了执念杀了爱人、最终作茧自缚的画家,找到尸体和眼睛,归还眼睛给主人,就可以解决一切怨念。
但为什么服务员没有收拾十三层那两个玩家的尸体?为什么布偶娃娃是他们的死亡触发,死亡条件和长裙女人截然不同?为什么……
高明已经沉浸在找到线索的喜悦中,燕危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甚至觉得危险感愈发严重,浑身上下都下意识进入了警惕的状态。
晏明光看了燕危一眼。
不知抛了多少次的硬币再度落入燕危的掌心。他掌心一收,将硬币裹在其中。
金属冰凉的触感从掌心处传来,偏低的温度让人头脑清醒,燕危凝神,道:“不管怎么样,这里应该没其他东西了。走,我们去顶层。”
晏明光:“嗯。”
高明自然二话不说跟了上去。
三人一同走到电梯前,才发现电梯一直停在他们这一层,不需要等待,他们就坐上了电梯,直接按到了十五层。
“滴——”
电梯到了十五层,厚重的门缓缓拉开。
燕危这才明白了血腥味逐渐加重的由来。
他只能忍着洁癖,踏了出去。三人淌着地上缓缓流淌的浓稠黑血,小心翼翼地缓步走出电梯,躲避着从肖像画中伸出来的血手,打量着此刻已经完全变了样子的长廊。
高明额头冒出冷汗,推了推眼睛道:“我们下去一趟,楼上就变样了。这些手我们去地下一层的时候还是白的……血流下来就不能把镜子也盖住吗?这样看着镜子里的人影和血手,越来越瘆人了。”
走在中间的燕危骤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
高明一愣:“看我干什么?”
青年眸光微动。
周遭都是晃人眼睛的血污,地上缓缓汇集的血污已经没过了鞋底,燕危站在那里,血色衬得他的脸庞更为白皙,在这样肮脏的地方也十分出尘。
“我觉得,”燕危这回居然勾了勾嘴角,笑意这回终于直达眼底,“你好像提醒到我了。”
“啊?”
前方,晏明光骤然抛出手中的短刀,刀刃在空中划出破空声。同一时刻,长廊的前方,骤然出现了一个双手沾满了鲜血的无眼女人。
短刃在无眼女人出现的那一刻,就准确无误地插入了女人空洞的眼眶中!
无眼女人发出尖利的惨叫声,迅速消散成了碎纸片。
燕危还是没动。
他从出电梯的那一刻,就觉得四周的环境透露着莫名其妙的诡异。他明知道此刻酒店存在的危险都是什么,却感觉哪里他没有留意到。
此刻,他看向了镜子。
“燕危?不走吗?画室就在前面。”高明说。
燕危看着前方,目光直视,恰好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视。
他眨了眨眼,却只瞧见,镜子里他的影响仍然直勾勾地看着前方,眼睛始终没有眨动。
燕危立刻快速眨了眨眼——果不其然,镜子里的影像一次眼都没眨过!
他再度看向镜子里高明的影像,同样的,高明的影像也没有眨眼!
“燕危,走吗?”
这回是晏明光喊他。男人清冷却沉稳的声线穿过血腥,仿佛只是随意地喊了他一句。这人说话间,在血泊中快步跨过,穿过墙上伸出来的一条条手臂,轻巧地在血泊中捡起了他的折叠刀。
他刚捡起短刃,身后骤然又出现了一个无眼女人朝他伸手而去。晏明光直起身子,转身便挥手,背着身便刺中了鬼怪的眼睛。
眨眼间,走廊的前后,居然在不断地走来无眼女人。
晏明光刚解决完一个,碎纸片在血水上漂动,高明身后也出现了几个无眼女人,还有手臂从肖像画上延长而出,朝着站在中间的燕危伸去。
燕危本来就一直处于高度警惕的状态,超过常人的感知力让他瞬间感受到了危险到来。他一个翻身,从兜中掏出小匕首,用力地插入伸来的手臂上。
高明大喊:“怎么办!?这些怪物好像越来越多了,我们如果不赶紧找到阶梯,她们堆都能堆死我们!我们去画室尝试那个死去女医生说出来的方法,把画家引出来在里面找一下眼睛和尸体。”
人力是有限的,鬼怪却仿佛无穷无尽。不马上找出阶梯,他们肯定会被耗死。
不过片刻间,身手最差的高明已经被抓伤了手臂,高明右边的小臂上被活生生地抓下来了一块肉。高明好歹是混过几个副本的人,只是发出一声痛呼,便捂着胳膊忍痛不语。
“你还好吗?”
高明整张脸都快拧到一起,但他还是点点头:“还行。”
“我刚才发现镜子里的我们都不会眨眼,眼睛好像是死物一样,这里应该有什么问题。走!”燕危从镜子上收回目光,握紧了手中的小匕首,“先去画室。”
晏明光立刻往前踏去,轻巧地在血泊和无眼女人中周旋,无眼女人散成的碎纸片满满地飘在长廊上。燕危不住躲闪着,时不时用匕首切断伸来的手指。他的风衣也沾染上了些许浓稠的黑血,脸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鬼怪的指甲划破了表层,温热的鲜血微微滑落,沾染了几滴到他的围巾上。
这样狼狈的情况,脸上的血色反倒衬得他精致的五官愈发好看,还带着些许幽然的美感。
同平时给人的亲善感截然不同。
走廊本就狭长,涌来的鬼怪却越来越多。整条长廊遍布危险,唯有路过一号房的时候,房间里面十分平静。他们路过一号房,在晏明光的开路下,燕危和高明身上也还是挂了彩,堪堪来到画室的门前。
画室的门敞开着,和一号房一样,长廊的一切混乱血腥都没有影响到屋里,房间静谧非常。三人在门外往里看,只看见和之前一样满墙满地的肖像画,还有躺在地上的……被挖掉双眼的孙石的尸体。
他们本来打算直接进去,可看到孙石尸体的那一瞬间,燕危脑海中不对劲的感觉愈演愈烈,他赶忙在门前刹住脚步,拉住晏明光和高明:“等等!”
孙石的表情还维持着惊骇,似乎是死去遇到了难以置信的事情。他的身侧,还掉着一本比较新的本子,不知里面写了什么。
他们没进去,晏明光转头又处理了一波围过来的无眼女人。
燕危微微喘着气,斜靠在画室的门边,侧着脸看着画室里头孙石的尸体,问:“高明,你能看得出来孙石什么时候死的吗?”
高明满眼骇然:“从尸体和流血程度来看,他刚死!!可我们还要进去……”
刚死,意味着这个看似平静的画室比长廊还要危险!
“我们现在进去试试女医生的方法?”高明问。
女医生说,在画上做点什么,引出画家,就能在画室里找到眼睛解决酒店里的怨气。
但是……
燕危盯着孙石的尸体。尸体旁边还散落着几张画,画上,眼睛部位被拙劣地填补满了——显然是孙石做的。
孙石刚才也在对画作动手脚,但是孙石死了。
他之前觉得画展的线索要么没用,要么是错的。
挖眼填画最终作茧自缚的解释看似已经自圆其说。
但没被处理的尸体、死在画室的孙石、同样死于挖眼的画家、血水都不愿意经过的镜子、镜子里从不眨眼的他们、健身房里三具时间各不相同的尸体……这些东西在燕危的脑海中交织碰撞,最终汇成了完整的另一张逻辑网!
有什么思绪在他的脑海中轻轻飘过。
燕危猛地抓住了它!
他深吸了一口气,快速地问高明:“你还记得和你一起住的那个玩家,大约是什么时候去上洗手间的吗?”
“啊?”高明捂着手臂,思索了一下,“好像是差不多晚上十点到十一点的时候?我们睡觉前我看了钟,那时候是九点,我睡了一会就想上厕所,一直憋着,所以对时间流逝有点概念,差不多就是十一点前一点吧。”
燕危缓缓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他迅速管理好了自己的表情,从刚才的思绪中缓了过来。
他朝拦着鬼怪的晏明光喊了一声:“晏明光,你是不是抽烟?也给我一根,我想抽一下。”
正在对付鬼怪的晏明光道:“不给。”
燕危:“……”
这人说着不给,反手回刀的片刻,还是掏出一根烟扔了过来。
高明一愣:“抽烟?我们不抓紧时间进去动那些画吗?你……你要是真的想抽,我先进去试一试,毕竟我一直都靠你们,也该做做事情……”
“不用,”燕危接过晏明光二话不说抛来的烟,微微仰头靠着门框,说,“磨刀不误砍柴工。我们进去用女医生的方法之前,我先抽个烟做好心理准备。你怎么只给我烟?打火机呢?”
最后两个问题自然是对晏明光说的。
面对鬼怪压力最大的男人居然再度二话不说,朝他抛来了一个打火机。
燕危抬手接住,动作飒然地将烟叼在嘴边,随意地点着了打火机的火。
青年的五官颇符合东方古典的审美,是别人一眼看上去就比较乖的长相,所以高明在一开始就先入为主地觉得燕危是个需要保护的人。这样的面容叼着烟,着实是太过违和。
他还仿佛当真在做心理放松一般,在鬼怪的围攻中滑动了几下打火机的开关,将打火机的火舌缓缓接近烟头。
他本来神情紧绷,浑身作出一种想要放松却放松不下来的姿态,烟叼在嘴边也不断地抖动着。可就在火舌即将点燃烟头的那一瞬间——
燕危淡茶色的双眸猛地闪过精光,眼底露出洞悉一切的眼神。
他手中动作一拐,他猛地蹲了下来,伸手便拿起一张肖像画对着打火机的火舌,将这张肖像画点燃!
下一刻,他将点燃的画像扔入画室中,另一手用力一抛,打火机在火苗中心碎裂,散出打火机里的易燃油。易燃油泼洒而出,伴随着点点火星,火焰瞬间在画室当中席卷开来!!
高明大惊失色:“我的天,你烧画室干什么!?我们不是要按照女医生的说法找出眼睛找到阶梯吗?眼睛要是在画室里,画室烧了我们就死定了!”
画室里,火焰在满是纸制品的画室内迅速散开,浑身血污的画家从一张还未点燃的画中走了出来。他僵硬的面容满是怒火,嗓音沙哑而阴森:“谁!谁烧了我的画!!我杀了你们啊啊啊啊啊!!!”
“我知道事情的真相了,一会说。”燕危根本没时间同高明交谈,他转头就抓起高明的手往外跑,喊着晏明光:“跑!快点,一号房鬼怪最少,我们去隔壁一号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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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分之一不死[无限] 长廊酒店(17)
画家已经在不住跳动扩散的火舌中走了出来。这个火似乎触及了所有画中人的底线, 女人的尖锐叫声和画家的怒喊声交织在一起。
晏明光瞧了一眼逐渐燃烧起来的画室,嗓音淡淡的:“你把画室烧了。”
高明还处于茫然的状态中。
好在晏明光已经完全反应了过来,两人一道拉着高明, 就朝着更加疯狂的鬼怪们冲去, 朝着一号房的方向跑。
燕危沉声道:“我们都错了,一开始所有的玩家都被误导了。画家根本不是这个副本里最大的危险,我们地下室里看到的那具女医生的骷髅才是!!!”
从一开始, 这个副本的陈设和服务员的画就给所有玩家带来了最大的误导。
从在酒店大堂被带到餐厅的那一刻, 不管是燕危自己, 还是其他人,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画上。因为肖像画最密集地分布在长廊上,而画家的一切故事都和画有关。
但他们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这整个长廊酒店, 长廊和房间内最多的东西, 除了肖像画,还有镜子!
酒店在误导他们, 却也在提示他们。所有死去的玩家看上去都是死于挖眼, 但玩家的死相各不相同, 服务员收拾尸体的选择也带来了暗示。
不同,代表着……这个副本的鬼怪并不仅仅只有画家和画家操控的画中人, 而是有两拨鬼怪。
燕危方才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没有眨眼睛的时候,已经有了模糊的猜测,直到看到画室里孙石的尸体, 他彻底明白了过来。
关于画家生前的一切, 他们查到的都是对的。一个天生就在画肖像画上极具天赋的画家,靠着他的能力声名远扬, 开了酒店和画展。可是有一天, 这个画家的天赋消耗殆尽了, 他再也画不出灵动的眼睛。一向追求完美主义的画家再也无法完成完美的画作,他去了医院看心理障碍的疾病,并且渐渐和给他看病的女医生在一起。
后来,画家突然发现了一个方法——那就是挖掉别人的眼睛,他就能画出那个人的眼睛。
女医生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画家用刀,亲手剜下了他爱人的双眼。
同地下室那具骷髅分享给他们的记忆一样,被剜下双眼之后,画家拿走了女医生的眼睛,完成了女医生的肖像画。可女医生却因为被活活剜眼而死,尸体被酒店的服务员扔进了地下一层的健身房。
之后的事情却根本不是女医生分享给他们的信息!燕危从一开始就很奇怪,为什么画家这十年来只杀了女医生一个人?为什么他只挖了一双眼睛,就自己也死于剜眼?一个痴迷于画作的人,会甘心第二个就挖掉自己的眼睛死去吗?
那必然是不可能的。能解释这些问题的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画家刚挖掉女医生的眼睛,他自己也被别人剜眼害死了。
被谁?
被死后怨气化鬼、执着地想要找回自己生前双眼的女医生!女医生死了以后,化作了厉鬼,寄生在自己的尸体上。她有着生前的怨气,也想给自己找到一双眼睛。画家的执念让画家想要挖眼填画,女医生的怨念让她想要挖掉眼睛来填补自己失去的。所以她挖了画家的眼睛,死去的画家也因为执念,甚至在尸体还没有腐烂的时候就直接化作了厉鬼。
画家化作厉鬼藏进了画里,医生还是没能找到她生前被挖出的眼睛。她不断地寻找着眼睛,所以在昨晚挖了两个玩家的眼睛。只可惜这些眼睛都不是她的,画家将她的双眼藏的很好,她还是一直没找到自己的双眼。
长裙女人和中年男人是被画家杀的,可是十三层那两个玩家却是被女医生杀的!而今天,他们在地下一层得到的信息,也是女医生骗他们的。
“所以这个骷髅才是最大的危险!她是第一个受害者,却也是第二个凶手。昨天画家和我说,‘明天你也是要死的’,还有服务员喃喃自语的‘他会把你们都杀了’,其实都不是他对我们动手,服务员说的是‘她’不是‘他’——医生会把我们都杀了。”燕危躲过朝他肩膀刺来的尖利指甲,微喘着气说完了一切推论,“她不会放过我们,说的化解酒店危险的方法根本就是假的。”
高明听得一愣一愣的,身上也多了好几处被鬼怪拉扯出来的伤口。燕危说完的时候,高明正躲闪不及,大腿被墙壁挂着的肖像画上伸出来的血手活生生挖出了一个血洞。
他“嘶”了一声:“我的天,你是怎么想到这一点的?而且我们烧画室是干什么啊,我脑子不够用了。”
燕危:“长廊鬼怪太多了,进房间我们再说!”
从烧画室到跑向一号房,一分钟都不到,电光石火的功夫,眼看画家就要追上他们,三人终于到了一号房的门口。晏明光先是转身轻巧地踏入房内,清理了房内为数不多的几个鬼怪,三人立刻闪身进入一号房内,用力地关上了房门。
在他们进入房间的那一刻,长廊骤然发生了异动——
长廊两侧,没有被血水覆盖、本来十分正常的落地镜骤然震动了好多下。几人刚跑到一号房门口的功夫,一面镜子上,居然缓缓走出了一具骷髅!
骷髅的眼眶骨头处,边缘十分不齐整,显然生前被利器损伤过。
——这正是燕危等人在地下一层看到的那具女医生的骷髅!
可这一回,这具骷髅居然从镜子里走了出来,自己行动着,发出了怒气十足的怒吼:“你们竟然烧了画室!!那里有我的眼睛,你们烧了我的眼睛!!你们该死!!!!!”
骷髅刚出来,长廊上,那些画中走出来的鬼怪全都仿佛遇到了什么让他们害怕的东西一样,墙上的血手都瑟缩回去了。本来撞击抓挠着一号房门的无眼女人们也纷纷退散开来。
骷髅和追出来的画家碰了个正着。
方才喊着要杀了燕危等人的女医生和画家居然直接在长廊上打了起来。
高明使劲按着门,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转头回去看了一眼燕危,问道:“怎么回事?这两个boss自己打起来了?”
燕危累得不轻。
房内的鬼怪被晏明光清理了干净,方才那一番打斗,晏明光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燕危却喘气声越来越重。他倚靠着墙边,深呼吸了几下,才说:“他们互相挖了对方的眼睛,当然有天大的仇。我刚才的猜测如果没有错的话,画家平时都靠这些肖像画游走,而女医生则靠镜子移动,他们谁都遇不着谁,今天都为了杀我们碰着了,当然打上了。”
他们说话间,听完燕危方才简短解释的晏明光已经开始动手,用床单等东西迅速地盖住或者裹住房间里能找到的所有镜子。
这个房间里的画中人已经被清理了,女医生能自由移动的媒介镜子也被暂时覆盖,他们也算能获得暂时的喘息。
“外面,我感觉……”燕危凝神听了一下外面的动静。
晏明光接口道:“骷髅更强。”
燕危下了结论:“那也就是说,赢的会是骷髅。如果她把画家收拾完了,第一件事肯定是砸门而入收拾我们。”
此时,隔壁画室的火似乎愈演愈烈,烧焦味都在顶层散播开来。隔着一层厚厚的墙壁,三人也逐渐闻到了火焰的气息和无数纸屑烧成灰烬的气味。
“啊这些画中人的手抓人也太厉害了,痛死我了。我们要是没办法通关,是不是还要被骷髅活生生剜眼而死?我的老天……燕危,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一号房的门被重重地撞击着。
画家和骷髅正互相牵扯着,画家手下的画中人仍然不依不饶地想要进来。好在这些普通的鬼怪没有太多的智力,没了画做媒介,她们没办法瞬间移动进来,只是笨拙地在门外冲击着。
木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摇摇欲坠。晏明光直接将沙发堵在了门口,让这道门坚持的更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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