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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苦情剧学习强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少年梦话
无独有偶,伍阳注视着石碑,也眼神火热,浮想联翩。等到颜泽苍入狱,颜家肯定要上下打点,杜县令为官清廉刚直,到那时,颜家人还不是要求到他头上去?颜泽苍若想保命,就要乖乖把宝贝孝敬给他。
乐景微微一笑,解释道:“大人误会了,我是想把这块先祖石碑捐给县学,所以学生厚颜,拜托大人作为见证人。”
在场众人都愣住了。
王德胜和伍阳早已把这个石碑当做了自己的囊中物,此时听到颜泽苍说要把这块石碑捐出去,两人不约而同眼前一黑,同时有种被割肉的痛楚。
颜泽苍竟然要把这个传家宝捐出去?他疯了吗?他知不知道这值多少银子!
作者有话要说: 当代奉命贴真迹早已失传,但是这是架空平行世界,所以这个世界有颜公的奉命贴。





在苦情剧学习强国 清末之吾辈爱自由(7)
杜县令大喜过望,全身起了一身兴奋的鸡皮疙瘩。
只要是读书人,都对大名鼎鼎的颜体心驰神往,不少书法大家穷尽一生也无法模仿出颜公真迹的一分神韵,足以可见颜公书法造诣的高深。
一千多年以来,几次朝代更迭,在数不胜数的战乱中,颜公碑帖大多已经失传,侥幸保存下来的碑帖都收纳于世家大户作为传家宝。
像杜县令这样的穷酸学子就只能通过扩印本来揣摩颜公书法。
现在有块颜公石碑立在孟县县学就不一样了!
孟县是教育弱县,文风不盛,现在有了颜公石碑,那等于是在全天下都扬了名!而且在县学就读的大多数都是贫家子弟,也给他们创造了一个可以近距离揣摩观赏颜体字的机会。
怎么想,这都是一举数得的好事。
杜县令虽然很心动,但是想着颜泽苍年纪还小,不懂事,就善意提醒他道:“此话当真?这毕竟是你先祖遗物……”
乐景轻轻一叹,说起了旧事:“当安史之乱,颜氏满门忠烈,奋起反抗,三十余人被逆贼杀害,颜公更是宁死不屈,最终被逆贼缢杀,德宗痛诏废朝五日,举国悼念,并在诏文里写道……”
众人慢慢都安静下来,破旧的庭院里,就听少年眼圈发红,悲怆的声音在天地间发出不屈的震荡:“才优匡国,忠至灭身,器质天资,公忠杰出,出入四朝,坚贞一志,拘胁累岁,死而不挠,稽其盛节,实谓犹生。”
杜县令身为读书人,自然熟知这段历史,哪怕现在重新听到这段典故,依旧唏嘘不已,愤懑不平。
他一脸肃容道:“颜公坚贞不屈,忠烈刚直,是我辈读书人的楷模。”
围观群众大多是大字不识的文盲,他们不知道颜真卿的是谁,乐景说的话他们大半都没听懂,但是唯有一点他们听懂了——颜公忠烈,颜氏满门宁死不屈。
单单这一条,就足够他们表露出对其的敬意。
于是有人轻轻说:“是条汉子。”
少年的手指轻轻在石碑上的文字划过,目光温柔,似有贪恋不舍,很快化作坚定。
微风拂面,衣衫翻飞,少年昂然而立,宛如风中劲竹,他朗声道:“以颜公的秉性,若是在天有灵,想必也会很高兴自己的遗物能鼓励莘莘学子奋发向上,勤奋进学,金榜题名,为国尽忠。”
杜县令心神大憾,一时间心潮澎湃,看向颜泽苍的目光充满敬意。
即便对方只是个小童生,进士出身的杜县令也对他深鞠到底,沉声道:“颜公子高义,我替全天下的学子谢过颜公子了。”
乐景也同样对杜县令深鞠到底,“大人言重了,颜某也只是不忍祖宗遗物埋没罢了。”
【哥哥我可以:颜公啊!!啊啊啊我哭的好大声!
花团锦簇:寥寥几句话,却是一个家族的兴亡,在朝代的更迭中,总有一些人视死如归,用鲜血和生命来坚持信仰。
妹妹不可以:在我们的世界,颜公的大部分作品,包括奉命贴在内,皆已失传,现在主播把这块遗宝捐出去,希望能得到妥善安置,然后传给子孙后代。
yong:主播这个决定很聪明啊。俗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个石碑放在主播家终究是个隐患。这下主播干脆把石碑捐出去,大大扬名,换来士人阶级的好感,稳赚不赔。】
乐景看到这条弹幕,挑了挑眉,他正好也是这么想的。
他捐出石碑,虽然有一些私心,但更多的是公义之心。
家族的兴衰,在朝代的更迭面前不值一提。
他就怕有朝一日,颜家在战乱中消失,这块石碑彻底失传,那么将是整个民族的损失。
还不如直接捐出去,也能得到妥善安置。
杜县令现在心情大好,看颜泽苍哪儿哪儿都觉得顺眼。
颜泽苍长相文雅俊俏,气质不俗,进退举止充满读书人的风骨,刚才更是做出捐赠先祖珍贵遗物的高风亮节之举,可见人品出色。
而王德胜大腹便便,形象粗俗不堪,就是个充满铜臭味的商人。
几乎是立刻,杜县令心里的天平就倾向于了颜泽苍。
他清了清嗓子,坚定说道:“颜公子身为颜门子弟,人品不俗,想必定不会做那藏污纳垢之事,依本官来看,王家所告之事定有蹊跷。”
杜县令这番话说的极为不客气,就差指着王德胜的鼻子说他是诬告了。
王德胜吓了一跳。
他没想到就是一个破石碑,怎么就让杜县令改变态度了?
文忠公颜真卿到底是和何许人也?王德胜虽然不甚清楚,但是既然被称为公,想必也是英雄人物,这颜家都破落到这份儿上了,还拿一个死人装门面,真是笑话。
他脑子转的飞快,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说辞:“请大人明鉴!祖宗是英雄,难道子孙代代都好汉?颜泽苍打着祖宗旗号为非作歹,败坏祖宗名声,颜公若泉下有知,说不定要跳出来骂不肖子孙呢!”
乐景直起身,黑眸锐利逼人,“你口口声声说我妹妹偷情,我敲诈勒索、厌咒王吉昌,证据呢?”
他指着一旁颜静姝,冷笑道:“我妹妹才十一,还未成人,偷的哪门子人,你编瞎话也不编靠谱一点的!”
颜静姝睁着无辜大眼睛,模样显得更为稚气,兼之她身形还没长开,一团孩子气,说她偷人的确是有点站不住脚。
杜大人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搞一个盛大的捐赠石碑仪式替全县扬名,有点懒得搭理王家的纠缠,所以就冷漠回道:“老丈若是没有证据,就是诬告,按照大清律,就要杖一百、流三千里。”
王德胜脸色气的通红,大声争辩:“草民有证据!当初你绑架我儿时,可是亲口说你吃过人肉的,我家下人都听到了!而且你不仅敲诈勒索了我家20两银子,还逼昌儿写了休书,好让你妹妹和那奸夫双宿双飞!”
杜县令当下有些迟疑,王家说的这般板上钉钉,又有人证物证,他也不好明帮颜泽苍。现在只能把石碑的事放在一边,他先回县衙好好审理此案,查明白真相。
乐景慢条斯理的一一反驳:“当初你儿子到我家砸东西,还殴打我们兄妹和母亲,这20两银子是你儿子赔给我们的医药费和财产损失费,是立下字据的,你还想赖账不成?我妹妹不堪忍受你儿子的虐打,主动要求与你儿子和离,有错吗?”
不等王德胜开口狡辩,乐景突然讥讽一笑,看向王德胜的目光噙满了冰霜:“你这么会颠倒黑白,等到了地府,打算怎么和你大哥解释?”
杜县令正在纳闷,好端端的怎么又扯到王老爷的大哥了?他大哥不是已经死了吗?
王老爷却表情大骇,面如土色,如同见鬼,抬起手指呵斥道:“你瞎说什么呢!”
乐景手握剧本,当然什么都知道。
有的人外表看起来肥头大耳宛如白毛女里的地主恶霸黄世仁,然而论起内在,说他像黄世仁,那是辱黄世仁了。
黄世仁是畜生的话,那王德胜就是畜生不如。
起码黄世仁不会逼.奸侄女,杀人灭口。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乐景声音冷冽,在王德胜听来无异于厉鬼索命,“两年前,槐树下。王老爷你忘了,萍儿可没忘。”
王德胜惊骇看着颜泽苍,两股战战,几欲昏倒。
这件事都过去两年了,他做的又隐蔽,就连家人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乐景眉目冷峻,眸中一道悲意一闪而逝。
那孩子,叫王萍,两年前才12岁。
两年后,依旧是12岁。
她永远长不大了。
在穿越前,乐景做了十年记者。
从初出茅庐的小年轻,变成年过而立的青年。
成年人的世界,不看对错,不管正义或邪恶,只看利弊,多的是披着人皮的野兽跌破下限,刷新人性之恶的极限。
王家侄女远远不是最悲惨的那一个。
村上春树说:“假如这里有坚固的高墙和撞墙破碎的鸡蛋,我总是站在鸡蛋一边。是的,无论高墙多么正确和鸡蛋多么错误,我也还是站在鸡蛋一边。”
因为如果不对鸡蛋进行保护,那么一定会导致强者对弱者的剥削,一定会导致强权即真理。
所以时代需要记者。
乐景身为记者唯一能做的,就是替失声者发声,让世人记住这些无面人们的脸,然后当鸡蛋们将要撞上高墙的那一刻,用笔和镜头在高墙上钻出一个洞,让阳光能够透过高墙,洒在鸡蛋们身上。
这样的事,乐景坚持做了十年。
在未来的无数日子里,他还会继续这样做下去。
因为,他是记者。
记者,永远是人民的喉舌。
作者有话要说: ……我竟然爱上了一部年纪比我还大的日剧。
有人看过《悠长假期》吗?很多人冲着木村拓哉去的,我也不例外。可是看过这部剧后,我却爱上了女主角南。南姐姐太帅太酷太洒脱太温柔了!这样好的女孩子,又有谁不会喜欢呢?
很多电视剧,总是会设置成平凡女主角和大众男神的罗曼史,这样的电视剧,我永远无法带入,因为女主角身上没有闪光点,我永远不明白为什么男主会喜欢上这么平凡的女主。
可是南姐姐不一样。我真的有很多次为她怦然心动,所以应该说男主不爱她才奇怪!她是我梦寐以求的那种强大潇洒女性,我渴望成为像她那样又强大又温柔又帅气的人。
……然而男女主从头到尾都没有正儿八经的表白过,这就是上个世纪的含蓄作风?




在苦情剧学习强国 清末之吾辈爱自由(8)
乐景对杜县令拱了拱手,高声道:“草民也要状告王家!王德胜罔顾人伦,逼.奸侄女,杀人灭口后,埋在自家后院的槐树下!”
乐景的这句话石破天惊,平地起惊雷也不过如此了,当下炸了个在场所有人头晕目眩,外焦里嫩。
杜县令目瞪口呆,围观的吃瓜群众瞠目结舌,纷纷见了鬼似的瞪着肥头大耳满头大汗的王德胜。
王德胜身体一晃,不可置信的看向颜泽苍,脸白如纸,身上肥肉乱颤,这一刻如坠冰窟。
他睁大眼睛,剧烈的喘着粗气,看向颜泽苍的目光充满恐惧,似乎在看着什么可怕的可以看透人心的鬼怪。
夫妻几十年,王夫人自认无比了解丈夫,此时见到丈夫如此反应,整颗心都凉了。
颜静姝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王德胜。
她的小姐姐,她在王家唯一的朋友,已经死了?
她一直以为萍儿只是回了老家!萍儿真的已经被……?!
在乐景视野的右下方突然蹦出来十几条弹幕:
【天天愚人节:卧槽???这个死胖子这么恶心的吗??
巴拉拉能量:讲真我看电视剧最恶心就是这里,这个死胖子坏事做尽,却寿终正寝,太气人了!
刘大哥讲话理不偏:啊啊啊主播冲鸭!!使劲虐这个死胖子!
汪汪汪:有谁了解大清律吗?这个死胖子够格死刑了吗?
隔壁不姓王:够够够!逼.奸侄女,罔顾人伦,禽兽不如,再加上他还杀人灭口,罪加一等,够秋后问斩了!】
乐景挑了挑眉,不期然又想起了电视剧剧情。
当年王德胜酒后逼.奸侄女,酒醒后为了掩盖罪行,就勒死侄女埋在家中后院,然后对外宣称侄女回了老家。
因为侄女父母皆亡,也没人给她主持公道,王德胜也就这般瞒了两年。
按照原本剧情,要等十几年后,王德胜酒后才会对儿子王吉昌吐露这件事,王吉昌就挖出了尸骨,偷偷扔进了河里,彻底消灭了罪证。王德胜活了八十八岁,无疾而终。
如今,报应总算是来了。
若恶人无恶报,那未免太让好人心凉了。
乐景不由快意一笑。
“哥哥,这是真的吗?!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颜静姝脸色惨白,紧紧抓住乐景的胳膊,指甲深深陷入乐景的肉里。
乐景却好似恍然未觉身上的疼痛,怜惜的摸了摸小姑娘的头,轻声说:“是萍儿向我托梦,原原本本的告知了这件事。”
颜静姝眼前一黑,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要不是乐景扶住了她,她早就一头栽到了地上。
“死者已矣,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给萍儿报仇,抚慰她在天之灵。”
颜静姝慢慢恢复了冷静,她握紧了拳头,恶狠狠的瞪着王德胜那头老畜生,恨不能嚼其骨噬其肉!
杜县令高坐在公案后面,只觉得一阵激动。
古今野史典籍上的确记录了很多死者托梦,惩治真凶的诡谲故事,如果颜泽苍所言为真,他身为县令帮死者讨回公道岂不是大快人心?将来评优升迁,这可是大大的政绩!
如此想来,这颜泽苍真是旺他啊!
前有高风亮节捐赠石碑,后又女鬼托梦述冤情,这两个无论是哪一桩,都足以被记入县志了!他杜某人,说不得还真要青史留名一回了!
围观群众终于缓过了神,一时间群情激奋,声音都高了八度:
“嗐!王德胜竟然逼.奸侄女!”
“我就说他那侄女怎么失踪了两年,原来是被叔父给害了!”
“这这这……真是耸人听闻,耸人听闻,没想到王德胜是这样人面兽心的畜生!”
王德胜惨白着脸,犹自做着垂死挣扎:“不!我没有!你这是诬告!”
沐浴在围观群众险恶厌弃的目光里,王德胜双眼血红,大声咆哮道:“颜泽苍你血口喷人,我要告你诬告!”
如此癫狂表现,近乎不打自招,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杜县令大手一挥,“走,我们一起去王家看个究竟!”
……
王家门前人山人海,都是前来看热闹的瓜民。
王吉昌正躺在床上养伤,老管家破门而入,他还没来得及出声质问,就见管家惊慌失措地喊道:“少爷,县令带着人过来搜家来了!”
王吉昌瞪大眼睛,好悬没咬到舌头,慢了一拍才问道:“……杜县令?他为什么来我家搜家?”
管家急得满头大汗,“小的也不知道啊,现在大老爷一进门,就直奔后院,老爷被衙役捆了起来!”
王吉昌大惊失色,当下也顾不得自己在养伤装病,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穿着里衣就向后院跑去。
王家后院外面早已围满了人,都是跟着杜县令来看热闹的百姓。
王吉昌皱着眉头拨开人群,走进后院,就见自家槐树下面被挖了个坑,坑前围满了人。
如今尸骨现世,王夫人再也无法自欺欺人。
她再也忍不住了,猛地扑到王德胜,揪着他的衣领,尖声质问:“王德胜!你还是不是人啊!!萍儿是你死去大哥的女儿,是你亲侄女啊!你这么做,还让我们娘俩怎么做人?!”
王德胜狠狠拽掉王夫人的手,红着眼睛吼道:“贱妇,你懂什么!再嚷嚷,小心我休了你!”
王夫人尖叫一声,扬起长指甲就向王德胜的脸上招呼,“你休啊!你这种人面兽心的东西,老娘才不要和你这种人过日子!”
王德胜捂着脸上的血痕,目眦欲裂,“你这个疯婆子,找死!”
两人宛若丧失理智的野兽,狗咬狗扭打成一团,丑态百出。
王吉昌目瞪口呆看着自己爹娘打成一团,连忙走上去拉开爹娘,“爹娘,别打了!发生什么了?”
两个人即便被拉开,还是恶狠狠的瞪着对方,不像夫妻,反而像累世的仇人。
王吉昌闻到了一股浓郁的恶臭,立刻捂着鼻子,“好臭!这是什么味儿?”
王夫人蓬着头,恶狠狠地瞪着王德福,冷笑一声,“是你堂姐的尸臭味!”她指着不远处的土坑,“还不是你的畜生爹做的好事!”
王吉昌一头雾水,然后就听身后传来窃窃私语:
“姓王的真是禽兽不如的东西!”
“这是他儿子?摊上这样逼.奸侄女杀人灭口的禽兽父亲,一辈子也抬不起头了。”
“多好的姑娘啊,摊上禽兽叔父,真是可惜了。”
王吉昌脸色一点一点白下来,他求救的看向王老爷,“爹,他们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
王德胜捂着脸低着头,恨不能整个人缩到地缝里,再也不要见人了。
王夫人叉腰大骂:“王德胜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畜生!你这样对萍儿,你死后还有脸见你大哥吗!”
王吉昌一瞬间只觉得天旋地转,四面八方的人都在戳着他脊梁骨嘲笑他。
爹怎么可以做这种腌臜事!
他将来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他又气又羞之下,白眼一番,晕倒在地。
他晕的太早,所以没有听到杜县令对王老爷的判决:
“王德胜,你罔顾人伦,逼.奸侄女,杀人灭口,又颠倒黑白,诬告忠良,罪大恶极,罪无可恕,依大清律,秋后问斩!”
王德胜浑身一抖,扑通一声跪下来,拼命磕头:“不,不,草民知错,草民可以捐出一半家产赎罪,求大老爷饶我一命!”
杜县令嫌恶的皱了皱眉,摆了摆手,“伍阳,把他押进大牢,等待秋后行刑!”
王德胜宛如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伍大人,你救救我!我给你塞了这么多银子,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伍阳脸一黑,咆哮如雷:“你胡说什么!死到临头还不悔改,还想诬告我不成!”
“我其实一直有件事很奇怪,王家诬告,大令宣我上堂辩驳,当时罪名未定……”乐景突然越众而出,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可是伍大人却一口咬定我犯了罪,还广而告之,强行替我揽上了罪名,败坏我名誉。”
迎上伍阳惊惧的目光,乐景施施然对杜县令行了一礼,诚恳说道:“学生认为,是非曲直还是查清楚为好。”
杜县令沉下脸,强忍怒火:“既然如此,看来本官要好好审审这件事了。”
伍阳眼前一黑,恨不能活撕了王老爷。
杜大人为官清廉刚直,眼里不掺一点沙子,这下是绝不会放过他了!
他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只想扇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早知道王德胜是这种畜生,他绝对不会和他打交道!结果现在,就为了一些小钱,他就被王德胜捏住了把柄,沦为这种畜生的同伙。
再过不久,他就要从风光无限的邢书变成阶下囚了!他会成为全孟县的笑柄,再也无法翻身。
他眼珠乱动,无意间对上颜泽苍的视线,少年挑了挑眉,对他露出一个冰凉的笑容。
伍阳忍不住后退一步,浑身都开始颤抖。
他现在真的后悔了!是他有眼不识泰山,错把老虎当病猫。
他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
恶人已经伏法,乐景和颜静姝也恢复了名誉,接下来的事情已经和他们兄妹无关,所以乐景就向杜县令告别,打算回家了。
杜县令却提了一件事,“颜公子大公无私,捐赠先祖遗碑,如此义举当在全县宣扬,所以本官打算选一黄道吉日,在县学举行一个盛大的捐赠仪式,邀请全县读书人来观礼。”
乐景了然。杜县令的这种操作没什么稀罕的,放在现代也比比皆是,一般是富商和领导举着红牌子,上面写捐了多少多少钱,然后记者拍照,登上当地报纸,夸一夸领导招商引资建设家乡的政绩。
杜县令搞这么一出,八成也是为了政绩。
乐景当然不会拒绝了,当下就一口答应。
他和颜静姝走出王家大门时,围观群众骤然迸发无数道响亮的欢呼声。
“颜小哥,干得好!”
“真是恶有恶报,大快人心!”
“那王德盛真不是个东西,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王家真是厚脸皮,竟然还倒打一耙污蔑你们,怕不是做贼心虚。”
“要不是女鬼托梦申冤,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沉冤昭雪呢。”
乐景护着妹妹,艰难的拨开汹涌的人群,“让一让,让一让……”
颜静姝眼睛红肿,沉默着低下头,她早在发现萍儿尸骨的那一刻就嚎啕大哭,差点哭的昏过去,现在全身脱力,要不是大哥扶着她,她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
乐景走出王家好远,身后还跟着很多看热闹的闲人。
他看了眼偏西的日头,皱了皱眉。
这就是古代的不方便之处了,没有手机或手表,他可没有凭太阳认时间的本领。
于是乐景终于发现了系统的一个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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