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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炽火免费阅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佚名的小说
齐老太爷手背去了身后,点着头,“阮家女儿的事情,我也听着人说过。你说得没错,不能太由得她了。”话说完,齐老太爷立马儿转了一副笑脸,拍了拍孙敏仪手背,“等下了船,我罚她禁足半个月。你啊,现在好好陪我打牌。行不?”
齐老脸上挂着几丝孩子般的央求。
孙敏仪哭笑不得,只好对思琴交代着,“思琴你先回房间吧。你甘棠姐姐和陆琪姐姐,我们明天一早去喊她们回来。”说着又望了望齐老,“您说,可以的吧?”
齐老笑得和善:“都是齐家客人,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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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民舱的客房比上头小了一半。两张床挨得紧紧的,一踏脚下去,容易踩到行李箱。洗手间也局促,两米见方的地儿,洗手池淋浴室马桶簇拥着,抬手都有些吃力。
阮甘棠刚从淋浴室里出来,裹着浴巾吹着头发,只干了一半,便热得不耐烦了。只好出来洗手间,换好了便衣。
落地窗靠海,陆琪在小阳台上吹着海风。
阮甘棠探头出去,“陆琪。该你洗澡了。”
陆琪收回来视线,阮甘棠刚蒸出来的脸蛋上两朵红晕,可人得很。陆琪忙进了房间,翻出带来的面膜,“你用不用这个呀?”
阮甘棠摇头,“不太想用了。”
“我有点儿口渴,想喝果汁。你先洗澡吧,我去外面找找。”
“嗯…”陆琪清理着自己换洗的衣服,看了看时间,“你快去快回,时间不早了,自己小心。”
“好。”
从房间里出来,阮甘棠先去商业区逛了一圈,时间果真太晚,店铺都关了门。只好找来了楼下酒吧,买果汁。
西洋的女服务员边记着单,边望着她几分惊讶。这个时间点来酒吧,只点两杯鲜榨梨汁,还显有这样的客人。阮甘棠不甘心,再问人家要了两瓶矿泉水。服务员礼貌笑了笑,拿出卡机收了钱,走开了。留得她在小吧台前等着。
隔着酒吧不远的赌场大门,暖白灯球,一闪一闪,晃得人眼睛疼。她不时往里头张望着…
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背手从里头蹒跚着出来,脊背佝偻得从背后几乎看不到她的头。明黄色棕榈叶子的衬衣太大,不合身地挂在身上,远远看去,像飘着空中的衣服架子,颜色该是孝顺儿孙图喜气选的,穿上去却全不是老婆子的精神气儿。
阮甘棠的奶奶的则不一样,那是个精气神儿足足的老婆婆,还在世的时候,天天在镇子上敲着人打麻将。一日三餐还能自己做,牙齿掉得吃不动肉了,只好做豆腐吃。
阮甘棠常去看她,便得被她拽着一起吃饭。总嫌弃着阮甘棠的衣服不好看,掏着腰包将钱往孙女儿手里塞,“你这个年纪该要爱漂亮咯,怎么还是这个样子。快拿着跟女朋友上街剪头发、买衣服。”
后来爸爸发了迹,请了个保姆送了过去。阮甘棠亲领着的,谁知人到了门口,被她赶了出来,“我手脚利索得很,哪个要你们找人来?不需要不需要,送走。”没得法子,保姆被支走,阮甘棠却被奶奶拉进了屋子,吃便饭。
那一顿,吃的是红烧鲈鱼和番茄豆腐羹。老人家的味觉退化,手艺也不怎么好了,可味道,阮甘棠记得特别清楚。鲈鱼鲜香,该是晌午才买回来的,新鲜,只是略微有些咸。番茄豆腐羹倒是清淡的,只是太过清淡了些,如今想来,只剩下淡淡的酸甜…
那是最后一次吃到奶奶做的饭菜了。
奶奶的丧事,是回村里办的。村里上上下下二百余口人,都来吃流水席。唢呐的叫嚣配着苦情的唱腔,又有老师傅写了祭词,将她平凡的生平又述了一遍。阮甘棠觉得,如果奶奶还知道,大概也会喊着,“莫念了莫念了,我顶好的。吵我不得困觉,快走。”
办好了丧事,自村子里出来。阮爸才跟阮甘棠、阮明瑞宣布:“我们家,下个月,搬去北京。”
思绪缓缓从远处飘回来的时候,阮甘棠眼前落下了一个红色的筹码。叮隆隆在桌上转了半晌,才缓缓停在她面前。
筹码是从个男人手里落下来的。阮甘棠认得出来,“霍先生?”





偏执炽火免费阅读 厉太太(6)

她没来得及打量他的衣着,可却莫名感觉亲近了许多,和在上头的时候不同了,少了那些端庄的冰冷。少顷她才反应过来,原来霍先生是卸了西装外套的。
那温莎结也不在了,白色衬衣工艺极好,灯光下细细能见浮着的暗纹。领口敞开着直落到胸口的位置,精干的锁骨透着些许温热气息,阮甘棠不大敢再往下看了…
“霍先生”望了望一旁闪烁着的暖白灯泡,笑着:“有没有兴趣玩一把?”
阮甘棠好奇。她剩下的,为数不多的十六年的记忆,几乎都在那个煤矿小镇。从医院里醒过来的时候,除了偶尔病痛,她的世界干净又快乐,生命再给了她一次认识世界的机会,让她重新感受一遍。
眼前不就摆着一个小机会…
“去看看!”
霍乔松抿了抿嘴唇,捡起桌上的筹码。又从左手里翻出一打来,分了一半,往她面前塞。
阮甘棠接来,跟着他身边往里头走。“不管输赢,我一会儿还你。”可想了想才发现不对,“你怎么来下舱了呀?”
他笑着道,“上头没赌场。”
她倒是信了。
场子里,灯光白炽炽的,烤得热血几分上头。阮甘棠直绕开了摆在边角处的老虎机。人多的地方,才有这地方该有的热闹。船在公海,不受限。舱里缭绕着烟气,像输掉了裤底儿的人脸上的焦愁。隔离开的无烟区寥寥无几人,都是仅剩的规矩人。
阮甘棠定不会把自己归为那一类的。寻着两台桌子,随意扔了几个筹码。
霍乔松一旁跟着,她的筹码下在哪儿,他跟着旁边陪着加注。不知什么时候,衬衣袖口已经挽了起来,手臂紧实的线条,配着那块造价不菲的腕表。对面荷官的眼睛早就不会转了,直直停了片刻,迟迟才去开了盅。
阮甘棠运气不错,赢了好几把大的,直把本钱翻了一番。
赌场也是要赚钱的。开赌讲究面相和气,东家见那荷官太旺客了,正换个面目可憎的来,杀杀客人的锐气。
霍乔松发觉那苗头,直扔了两个大整数的筹码到荷官面前,“就你了,继续开。”
荷官拿了好处,稳稳坐住了。再开了几把,阮甘棠赢得爽快,却玩儿腻了,指了指别处。“你会那个吗?”
霍乔松垂眸看她一脸新奇,笑了笑,“走!”
他拿牌的姿势地道,指节修长好看,坐在赌桌旁一米高的吧台椅上,一双长腿占尽优势。高档衬衣、一丝不苟的西裤,分明是规规矩矩的打扮,偏生挽着袖子,又敞着领口,总有几分放浪的错觉。
阮甘棠翘着腿,坐着他旁边的吧台椅上,只看着他玩儿。这张台筹码大了,规矩也复杂了些,她先得学学。
侧眸的时候,她偶尔会看到他领口里垂着的链子,粗细适中,银白色的。坠子深深落进衬衣里,隔着一道儿屏障,约莫认得出来是个戒指的轮廓。像他这样的人,想来该是重要的信物,才会这样挂在胸前的吧?她内心起了提防,不自觉地往旁边靠了靠,又跟他保持着距离。
霍乔松其实玩儿得很随意。
楼上贵宾舱里,着实也有这样的场子。生意上往来逢场作戏要去澳门或者公海做桥段,也是常有的事情。
身边阮甘棠看得认认真真的模样,倒让他想起来一些事情。
刚结束婚礼,他带着人家去澳门度假。说是度假,他却有公事在身。霍启炎让他接洽一位英国来的客人。他那时候对这门婚事不大在意,觉得和她没得什么联系,不过同一个屋檐下,各过各的。
两天后,他从高尔夫酒店出来,她从威尼斯人里出来。她运气好,赢了大钱,刚换的birkins和伯爵钻表,一身珠光宝气,说要请他吃饭。
他找了借口,推了。
他食指和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扑克儿排的顶角。却扫见场外专接待赌客的二十四小时速食小吃摊位,垂眸看着身边的人:“你饿不饿?请你吃个夜宵?”话里飘过的几丝宠溺,他自己都觉得不妥。好在阮甘棠似是没听出来。
“还没赢到呢?”她目光一直落在他手里的扑克儿上。他底牌明明超好,这时候走,一手好牌得废了。
霍乔松抿嘴笑着,等着荷官摊手过来,直一把掀开底牌亮在桌面。筹码叮铃咣当地拨来了他面前。太零碎了,拿不下,找荷官换了一块儿大的,其余的作是小费了。
夜宵到底是没吃上,一出来场子,阮甘棠便急着去酒吧取鲜榨梨汁,打包着矿泉水,往房间跑。“我得回了,下回再玩儿。陆琪该要等急了…”
霍乔松几分悻然,“那下回再玩儿。”
人终究是走了,他一手插进口袋里,望着她背影怔住了片刻。王杨酒吧里坐了好些时候,捉准了时机,才走回来他旁边。“霍总,该回了,明早还有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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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阮甘棠起得早,自从医院里醒来,她的作息就被阮爸和阮明瑞盯着,早睡早起,一日三餐,再准时不过了。梳洗好了,没化妆,白t恤和a字裙,出门不打眼。正拉着陆琪出门吃早饭了,刚出来走廊,隔壁的房门也一把被拉了开来。
瘦高的身影从门里窜出来,一身条纹睡衣,睡眼惺忪,头发还有些乱,显然没睡醒的。
阮甘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早啊!”没睡醒的颜家涵像隔壁家走错门的大哥哥。
颜家涵还不太清醒,本来打算去隔壁门喊其他人起床的,不想被阮甘棠和陆琪撞个正着。反应过来是熟人,忙抬手理了理头发。“早…啊。”
“我和陆琪去吃早饭了。”她手指了指楼上的方向,“上面那一层有家不错的英式brunch。培根是主打菜,咖啡也不错。你们要不要来呀。”
食物听起来很诱人,颜家涵一口答应了:“好…”
“我去喊他们起床,你们先上去吧。”
阮甘棠笑着:“店名是,luisecafe。”
颜家涵咧嘴笑起来,像个大孩子。眉眼没了墨色醺妆,整个人都阳光了起来。
阮甘棠点点头,拉着陆琪走了。
刚来了餐厅,手机便响了起来,是孙敏仪来的facetime。
“棠棠啊,昨天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们现在在哪儿呢?我和思琴也来下舱了,我们见见?”
阮甘棠只好报上地址。没多久,孙敏仪带着厉思琴来了餐厅找她。阮甘棠早点好了咖啡给孙敏仪,又给厉思琴准备了一杯牛奶。本想着等她们来了,再让她们自己点早餐的。
孙敏仪牵着厉思琴穿过人群来,小心翼翼四周围打量着餐厅里的其他客人们。刚刚在阮甘棠对面坐下来,孙敏仪便取来纸巾捂了捂鼻子,小声道,“哎哟,你可是不讲究,怎么来这样的地方吃饭?”说着又斥起一旁陆琪来,“棠棠她记不得了事情,你也跟着她胡闹。”
“敏姨!”阮甘棠将那杯咖啡往她面前推了推,“这儿吃的喝的顶好的,跟上面也一样的。”
“这哪儿能一样呀?”孙敏仪再扫了一眼旁边的waitress,“服务员都没得上头的漂亮。你和陆琪呀,还是跟我回去住,啊!昨天的事情,闹得齐老太爷都知道了,说是要罚齐瑜禁足半个月的。也算是给你们一个公道了。”
孙敏仪正说着,阮甘棠直看去了她后头。颜家涵带着chris和姜许,还有鼓手泰吉老师都进来了。见她正和别人说话,一行四人在隔壁另外开了一张桌子。
“是家涵!”厉思琴反应快,一眼就望见了那边。
颜家涵礼貌对思琴招了招手,厉思琴激动得眼泪都冒出花儿来了。
“啊啊啊啊啊,甘棠姐姐,家涵不化妆的时候好好康呀!”
阮甘棠埋着脸凑来她面前,小声交流,“我也这么觉得。好阳光的,不过舞台上也好看!超级a的。”
孙敏仪被扔在一旁,顿时有些哑口…陆琪忙递上来菜单,“厉太太,棠棠还是挺高兴的。昨晚上还跟颜家涵一起吃了烤肉,要不是你来了,现在就该和他们一起吃brunch了。”
“什么?!”思琴听陆琪的话更激动了。直拉着孙敏仪的手臂,“妈咪,我们也住来下舱吧。我也想跟家涵哥哥一起吃bruch!”
陆琪直把菜单再往母女两人面前推了推,“你们看看想吃什么。”
孙敏仪直扫过去菜单,脸上的嫌弃藏不太住,“哎哟,这到底是你们年轻人的地方。我吃不惯的呀。”
“棠棠呀,你要是开心就继续住着好了。可你得记得,明天一早,我通道等你一起下船的。可不是还得把你送到明瑞手上吗?”
“好呀。谢谢敏姨。”阮甘棠笑着,“爸爸问,你什么时候去家里吃饭。我到时候让阿姨买多些菜。”
孙敏仪抿嘴笑得灿烂着,“棠棠会疼人。赶着周末,我带着思琴一起去尝尝你的手艺。”孙敏仪说着,牵起一旁厉思琴,“我们先回去上头了,今天还得陪陪齐老太爷的!”
厉思琴依依不舍,再看了看那边的颜家涵,被孙敏仪拽走之前,还跟阮甘棠弱弱招呼着:“甘棠姐姐,要记得合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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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unch餐厅出来,颜家涵带着乐队找了个空地儿排练去了。别人不好打扰。阮甘棠只好拉着陆琪在四楼商铺大街逛逛。
商铺种类很多,价格也有高有低。阮甘棠一边逛着,一边和陆琪商量着,晚上干什么。陆琪提议去看剧场,阮甘棠不大提的起来兴致。倒是想起来昨天晚上在赌场里玩儿得还算开心,“船上的秀不好看。要不,我们去二楼那儿逛逛?”
陆琪反应过来她想说的地方,“赌场呀?”
“嗯。”
“你什么时候喜欢上那个了?”
阮甘棠笑着,“我们在公海诶,回北京再陪你看话剧嘛。”
陆琪不算是答应了,边答着话,目光却四周围扫着。她总觉得不太对,好像有人跟着她们。等阮甘棠进了家奢侈品店,选包包去了,陆琪才借口去洗手间,单独从店里出来。
折来转角,和王杨撞个正着。




偏执炽火免费阅读 厉太太(7)

陆琪劈头盖脸没给他好脸色:“你跟着我们做什么呀?霍乔松还真阴魂不散了?”
“别忘了已经离婚了,再纠缠不休,我一会儿找游轮上的警察投诉的!”
王杨客客道道,扶了一手金丝眼镜。
“打扰到你们了,陆小姐。”
“我只是照看着阮小姐的安全,楼下这里不比上头。霍总担心她出什么事。”
“能出什么事儿?”陆琪嗤笑着,“可只碰到他才会出事。棠棠不见到他,就不会出事。”
王杨小声应着,“陆小姐别动气。我不跟你们了,只是如果出了什么事情,这是我的名片。”王杨西装口袋里掏出张卡片,“舱上没有信号,可以拨facetime给我。”
“随时待机的。”
“……”陆琪本来不想接的,可以防万一,才不太情愿接来,塞进了包包里。望着面前王杨,又小声斥着:“还不走呀?”
王杨礼貌合身,“你们注意安全。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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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吃的法式鹅肝,餐厅味道不错,陆琪提前订好的。饭后,陆琪极力坚持,阮甘棠还是陪着她走进了剧院。
门口橱窗里,摆着个真人大小的扯线小丑木偶,卷黄毛,红鼻子,大头皮鞋八字腿,明明该是喜气的角色,不知为什么,阮甘棠察觉出来几分恐怖的意图。剧场明明还没开始,灯光却也并不明朗。
找好位置坐下来。阮甘棠便有些恹恹欲睡了,早晨起太早,忘了午休。来了光线不好的地方,便犯困。也不知道秀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她看得有些迷糊。大概是因为船上演员数量有限,来来回回都是那几个。未免自己睡着了,她起了身,蹭着陆琪身边过去,“想不想,来支啤酒醒醒神?”
“我要福佳白!谢谢棠棠!”陆琪小声着。
阮甘棠:“知道了。”
她绕着剧场小道儿往上走,大门方向远远渗进来几丝白光。男人颀长的身影靠在门边立着,一手插在裤口袋里。没穿西装外套,另外一件衬衣,暗色的,像是深蓝…
渐渐近了,阮甘棠才更确定了几分。“霍先生也是来看秀来的?”
霍乔松抿嘴像在笑,回头看了眼外头,“二楼,去不去?”
比起昨天,时间尚早。可赌场是二十四小时不分时段的地儿,人流和昨晚几乎没得什么差别,挤得很…昨天的筹码还没兑换,霍乔松又分了一半来她手上。
“今天想玩儿什么?”
阮甘棠指了指昨天那张台,“我看你昨天玩那个玩儿得好。”
霍乔松试探着:“要不,换个吧。”
她抬眸:“换什么?”
霍乔松看到那双眼里倒影着暖白的灯光,心口像被什么蛰了一下,眉头一拧又瞬间散开,指着旁边的大台,“来。”
一前一后桌边坐下,桌上的局势似是刚好到了要紧的时候。对面肥腻的老伯,咬了咬牙,盖了底牌。旁边金腕表的瘦子,则有几分得意。还是角落里的老哥老道儿,没露声色。等着开了底牌,一人吃了三家。
新局开始,霍乔松手轻敲了敲桌面。荷官发牌来了面前。看底牌的时候,她往他身边凑了凑,那香水味道莫名地熟悉,她脑子里淡淡浮现出檀道二字。
英国的小众牌子,追捧的人多,拉踩的也不少。在他身上,到是挺合适的。淡淡的,又不彰显什么,只是叫人有些分不清楚,好像是从头发上来的…阮甘棠试想着,该还有他本人的味道…
霍乔松今天牌不好,连着几把,都直接盖了牌。阮甘棠看着觉得没意思,从吧台椅上翘了下来,回身问他:“你想喝什么?我去拿。”
霍乔松侧眸看她,又扫了一眼身后不远处的吧台。“威士忌加冰。”他猜着了她应该是觉得无趣,十六岁的心思,图新鲜。他回头给了荷官一个手势,收了筹码。跟着她一路。
阮甘棠没觉得后头有人。掂量着手里筹码,哗啦啦响得清脆,左逛逛右逛逛。刚在陌生的台前站了一会儿,想看看怎么玩儿的。身边凑了个人影过来。
一身的酒气儿…
男人却是打扮得体体面面的,只是头发有些油,脸有些黑。比阮甘棠高出来一个头,却直低着头盯着她看,“诶,今天手气怎么样?”
陌生人凑着这么近,不大合适,阮甘棠忙和他拉开了距离。男人却再往她身边靠了一步,望了望阮甘棠刚看过的那张台子:“这个你不会吧?你有多少筹码,哥帮你赢钱。哥厉害着,跟你保证绝不会输!”他笑着,笑得很谄媚,又很自负。鼻翼两旁的法令纹路却很深,像是大写的疲惫。人很瘦,瘦得精精干干的。像是很久没吃过什么饱饭,又没睡过什么好觉…
“我自己玩儿!”方才还在阮甘棠手里欢快雀跃着的筹码,被她紧紧捏着放去了身侧。该不会是要抢吧?反正也没多少钱,他要就给他?保着自己小命要紧,就算是做慈善了?
男人看着她往后退,更拧起气儿来,“你不信我?”
“我刚刚就差一点儿,你不知道,赢了就是介个数!”他拿手比划着,那只手也又黑又干的,在她面前挥了挥。
她还来得及没看清楚那是几指头。男人被什么人往后一推。原本就瘦落,更是不吃力道的,磕碰在身后的吧台上。“哎哟”一声,喊得四周围都看了过来。
阮甘棠看到是霍乔松,直往他身旁靠了靠。他身形很高,能将她挡得好好的。那赌鬼望了霍乔松一眼,脸直拧成了一团麻花。“哎哟,什么仇什么怨,公共场合竟然动手诶?”
霍乔松脸色沉得很,又上前一把拧着那赌鬼的领子,“谁先动的手?”
“算了。”阮甘棠慌慌上前拉着他手臂,“没动到我。”
“你别动他,脏了你的手。”
那赌鬼笑着,“脏?”
“脏人你们也打?打了人还想算了?哥我也不是能白瞎贱的。”
“多少钱。”霍乔松很干脆,这种场合这幅模样的人,无非是为了个赌本儿。
“哎哟,是个爽快的爷们儿。”赌鬼撑着身后吧台,终于站利落了,上上下下拍打着身上的衣服,像真是很要体面的样子,暗地里却正打量着对面的霍乔松。目光落在他手上腕表的时候,便直狮子大开口了:“一百万吧。”
阮甘棠听不过耳,忙一把绕来霍乔松身前,愤愤问着那赌鬼:“一百万你受得起么?”
霍乔松触着她手臂,将人拉回了身后。又拿出来手机拨了电话出去。“喂,我在赌场酒吧台,你过来一下。急事。”
周遭都是客人,看热闹的看热闹,望着霍乔松表示同情的,也不乏好几个。
没多久,王杨一身西装笔挺,捂着中扣,快步朝着人群走了过来。恭恭敬敬对霍乔松问着,“霍总。”
霍乔松淡淡吩咐着:“带他去游艇医生那里做个检查。看看伤到哪里了。他要求一百万赔偿,值当不值当?”
“知道了霍总。”王杨走去赌鬼身旁,要扶人的:“先生您受伤了,我带您去找游艇上的医务人员,好好瞧瞧,鉴定了伤势,我们再谈谈赔偿的事情。”
赌鬼直将手肘甩了甩,“做什么鉴定,哥我现在就要赔偿。”
“你们有钱有身份的,还在乎这么几个臭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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