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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炽火免费阅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佚名的小说
王杨答应着,起来送人。对方吴家老叔也跟着来,送到门口。吴家老叔拉开房门,寒暄着送人。
“乔松啊,慢走慢走。我这儿再和王秘书聊着。有什么事情,他明天再汇报给你也是可以的。”
霍乔松心里冷笑了声,老狐狸压根没想动,不过是迂回着。门刚被拉开,什么东西扑了进来。一把捉着他的衣领,按倒去了地上。他没来得及反应,脸上一阵钝痛,骨头闷声作响,喉咙里冒着血腥气儿。他挨了一拳。
定了几分神,眼前是阮明瑞。
“我说过了,离我妹远点!”
望着阮明瑞眼里的怒火,他冷笑了出来,原本疲累的精神,倒是兴起来几分,没皮没脸的:“哦,我听着呢,阮总。”
阮明瑞拽着他衣领提着他起来半身,王杨已经来扶人了。小张和小夏直将阮明瑞夹住。霍乔松却对三人摆了摆手,转而看着阮明瑞,他领子被提拎着,脖子短了一截,像个直不起腰的废人,笑着,“不过是送幅画。她喜欢的,至于么?”下午王杨跟他汇报过了:画被阮明瑞退回来了。
“不过是送幅画?”阮明瑞哼了声,“姓霍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儿还想着什么呢?”阮明瑞戳着他心口的位置,“想棠棠还能记起来你?想她还跟你掏心掏肺?想她再对你这个破烂好?你再敢碰她,老子跟你拼命你信不信?”
霍乔松也笑了声,笑得几分滑稽。“信、信。我等着呢,等了半年了,阮明瑞你有种的,怎么还不动我?”
他右手撑起地板,身子起来了一半。人一旦豁出去了,胆儿就会肥美了。他直逼着阮明瑞的眼睛看了过去,那双眼睛像极了阮甘棠的,人一进来的时候,他就发现了。里头的恨意让他很是虚弱,他只能虚弱地磨着牙根,跟那双眼睛吐出两个字:“动我!”
任何语言都显得乏力。阮明瑞又是一拳头落在他脸上。霍乔松嘴角露了血渍,闷声不吭,回脸过来,还笑着。
王杨看不下去,忙去拉着人,“阮总,这不太好。老吴总在,杜小姐和文小姐都是有头有脸的。”
阮明瑞提着霍乔松的衣领,紧了紧,“别让我再在棠棠身边看到你,还有关于你的任何东西。我再提醒你一次:她想不起来你了,以后也不会想起来。”话完,他松了手。
“哼…”霍乔松冷笑出声来,身体愈发没得了气力,直往地上倒过去。王杨过来支着他半边身子,等阮明瑞出了房间,霍乔松才抬手擦了擦嘴角血渍,扶着王杨站了起来。
文舒和杜芸芸,都算是见过些场面的人,却是望着霍乔松肿起来的嘴角一愣一愣的。生意应酬,陪笑陪玩儿,讨便宜好处的多,这般当面寻仇的,还真是第一回了。
王杨却走了过去,笑着对吴庆竹说:“老吴总,今儿就不陪您了。您也看到了,霍总不太好,我得送他回去。”
吴庆竹连连答应着,“诶,我这儿改天再聊也行,你们注意安全,啊!”霍家和阮家的事情,圈子里都知道一些。自从阮家大小姐出了车祸,两家解了婚约,便不对付得很了。没想到的是,霍乔松这般吃软在阮明瑞手上,打也不还手,就这么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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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冷气开得足,霍乔松在发冷,他却没得知觉似的,由得身体抖动着。右手去碰着刚刚落下的伤口。被牙齿磕破皮的嘴角,还隐隐能尝出来咸腥的味道。他下力道拧了拧,嘶地一声,仿佛更疼一些,身心才能达成一致。
王杨听着声响往后头看了看,见他右手隐隐颤抖,忙去公文袋里翻了药片出来,又拿着矿泉水送过去。“霍总,您的药。”
他目光这才落在自己发颤的手上。看着王杨递过来的药片,却摇头,“不吃了。回家就好。”
车停在半山。霍乔松从车上下来,脚步已经恢复了稳当,西装在王杨手上,王杨将他送进了院子。
他接过来西装,将王杨支开回去。
王杨不大放心,跟了他两步:“霍总,真的,没事了?”
他还想说些什么,阮明瑞今天太不地道了,怎么能动手打人?那些话霍总不用放在心上。可总怕说出来,又是另一番意思。本着职业的慎重,他忍着没说,只看着霍乔松接过西装,朝着黑着灯火的别墅走了进去,那身影孤单得像是能被山风轻易吹走的薄纸。





偏执炽火免费阅读 阮明瑞(3)

一连着好几天,天热得没法儿出门。阮甘棠呆在自己画廊里咸鱼。早起在一楼跟张雅尔喝咖啡,刷综艺、追漫画;下午上楼睡个午觉起来,在画室里玩儿颜料。
这天下午,一切如常,阮甘棠从画室里下来,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本想将提前将店关了,拉着张雅尔去东街街口的网红甜品铺子打卡芝士泡芙。店里却来了两个客人。
女孩儿一身黑色的连衣裙,显得皮肤很白。墨镜取下来,眉眼微微上挑着,面相明明清冷的很,却盈盈笑着,给旁边的老人引路。
老人头发花白,一身白麻褂子,手里盘着对玉雕的核桃。修得整整齐齐的一字须在嘴角微微上翘着,和身边的女孩儿有说有笑。
张雅尔在小厨房里忙着切果盘,店里难得有客人,阮甘棠先迎了过去。“二位是看画,还是想喝点什么?”
女孩儿笑得矜持,指着一旁小沙发,“我们先坐坐吧,外头太热了。可以看看菜单吗?”
阮甘棠领着人过去坐下,又送上来菜单。对方点了两杯美式,张雅尔不得空,她便自己去动了咖啡机。刚才还清冷的香氛,被咖啡气息一染,瞬间热闹了几分。
她手机响了起来,是阮明瑞。
“棠棠,厉风那边搞定了。”
“真的呀?”
阮明瑞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甜甜的,嘴角也不觉上扬:“三十张票,不能再多了,都在前排。加急快递在路上了,今天送去你画廊。”
“mua,谢谢哥。”阮甘棠对着电话亲了口。“你什么时候来画廊呀?我买菜给你做好吃的!”
阮明瑞沉思了三秒,“好吃的就不必了。厉风说给你找了三张巴黎画展的展票一起送过去。都是不错的大画廊。你下个月去看看,正好陆琪去巴黎看她导师的秀场。你们一起,该多往事业上上心。”
阮甘棠撅了噘嘴,“又把我往外赶。我真是太累了,哥。这会累坏身体的!”
“欸。”阮明瑞厉声了几分,“国际头等舱还是私人飞机?都不能给你累着。”
“总之,别揣着家里宅了,多出去走走。”
正说着,阮甘棠手里的咖啡已经好了,才忙着跟阮明瑞说了拜拜,挂了电话。看张雅尔从小厨房出来,阮甘棠又张罗了一小份果盘合着咖啡一道儿送了过去。女孩儿却抬手指了指旁边一副小画。“这幅画,卖么?”
阮甘棠抬头看了看,小巧的人物画像,三个小人懒散摆在同一副画框里,松松的头发,圆圆的肚子,和都市大楼稠密而精致的线条形成完美的反差。档案她看过,是自己两年前的作品,北京街头随便画的路人,有意思的小作,徒来添乐子的。
“卖!”画廊极少有生意,逮住一个算一个。
老人起了身,开始巡视着其他作品。女孩儿也陪了过去。
院子门口有人摇铃,那是个小马铃,早年阮甘棠从西部高原上带回来的,让工匠改了改,做了画廊门铃,别致着。来的是快递员,“阮小姐么?加急快递。”
阮甘棠签收下来。果然是厉风那边寄过来的演唱会门票。回去店里,撕开封装,点了点,三十张不多不少。果真还附带着两张巴黎画廊展票…
女孩儿不知什么时候走来了吧台,找她说买卖那副小画的事情。作品小,阮甘棠又没什么名气,价钱不高,对方出手阔绰,很快便谈定了。老人走来签了支票付钱,看到阮甘棠摊在桌上的演唱会门票,“哟,小姑娘喜欢摇滚。”
“嗯,喜欢!”好不容易做成了一笔生意,阮甘棠笑着从吧台后头出来,望了望那边喝完的两个空咖啡杯子。“咖啡您还喜欢吗?要不要续一杯。”
老人笑得和善,“咖啡味道很不错呀,可老头子今天已经超标了。年纪大了,怕晚上睡不着…”说着又笑了几声。
女孩儿走来招呼着,“金老,我们该得走了。”
阮甘棠送着客人出去,已经是五点多了。拉着张雅尔关了门,赶着去街头吃泡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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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落下的时候,阮甘棠才从外头回来。张雅尔已经被男朋友李北成接走了,她独自一个儿,哼着小曲儿。画廊院子门口的柳树被晚风轻拂着,盆栽里的木槿花在风里抖动,活泼又惬意。她在门前停了停,仰头吹吹风。北边儿来的风,像是带着雪山的水气,可真是舒服。
她再回头打算进门了,却留意到了路边停着的一辆迈巴赫,微微亮着车灯。车里头黑黑的,像是在等什么人。
她没多在意,推门进了自己的小院子,小零钱包包哗啦甩去了一旁小沙发上,又走去了吧台后头给自己倒杯红酒松散松散。
院子门前的马铃,玎珰玎珰地响了起来。笨拙地、却又有着固定的节奏。那敲铃的人,该也是炒鸡笨球!
男人肃肃立在门口,身形笔直地,衬衣领口的领带还没取,就着昏黄的门前小灯,一本正经的摇着那口马铃。
阮甘棠远远将人认了出来。霍先生出现在她画廊院子门口,天气太热,没得外套。明明他立得很直,远远这么看起来,却有些执拧着的歪曲。
她走来他眼前,盈盈笑着,“怎么是你啊?”
“刚巧路过,看着外头的花草不错。想进来看看。”他佯装着不大清楚的模样,还有几分生疏,“这画廊?你开的?”
“嗯。”阮甘棠偏了偏头,望着他笑,“可是我们已经打烊了,霍先生。”
他抿了抿嘴,很想叫回她一声棠棠的,怕惊扰了她,所以没有。他抬手指了指里头,“打烊了,怎么里头还亮着灯?”
她对他并不反感,新鲜又熟悉,“这儿也是我的工作室。”她回身望了望画廊里头,又转头回来,“不嫌弃就进来喝一杯吧。”说完,她抬手去拉开了到半身的小栅栏门。
霍乔松进了院子。这和他记忆里的已经不太一样。原来的玫瑰花园,改成了假山绿竹的日式景致。没了那些法式浪漫,却更多了些原生的生气。
展厅里刚刚开起来的空调,还不太凉。阮甘棠走去旁边,再将温度按低了几度。才走回来吧台后面,“你想喝什么呀?我这儿只有红酒。”她扭头又往身后酒柜墙上望了望,“嗯…好像,还有瓶洋酒…”
“那就红酒吧。”他打算随她。
阮甘棠取了水晶酒杯,倒了杯红酒放来吧台台面上。霍乔松已经坐好。接过来红酒杯挪到自己面前。那双手也很瘦,隐约看得到灰白皮肤下的青色血管。阮甘棠这才看到他右手那道疤痕,却不好意思问。生生忍住了没开口。
霍乔松淡淡道了句谢。阮甘棠觉得空间里太安静,挪去一旁电脑里,放了些小音乐。
刚刚院子门口的光线不好,阮甘棠这才看到他嘴角,似是肿着的。这下没能忍得住了,她摸索着自己嘴角同样的位置:“你,跟人打过架的?”
昨晚的伤口,他早就没得了知觉。今天顶着那伤口开了一天的会议,也没有下属敢发问。他抬手也抹了一把嘴角,才发觉按着一块硬硬的。看她担心的模样,他却起了小心思,“嗯…”
“怎么还有人敢跟你们家较劲儿呀?”
霍乔松怔了怔,她瘪着嘴的模样,有些可爱。“是…是生意上摩擦。”他随便找了个油头。




偏执炽火免费阅读 阮明瑞(4)

阮甘棠转身便往楼上去,霍乔松也跟着起了身。
“我药箱里好像还有药油,日本买回来的,特别好用。”她扶着楼梯扶手缓缓上楼。霍乔松在底下望着。
“你等等我,我马上下来。”她声音渐远。他立在原地,眼前景象有些恍惚,灯火好似黯淡了下来。
这画廊他也不常来,只来过两回。两回都在同一天。
那天晚上,也是在刚刚的吧台前,阮甘棠跟他提起来,她想要离婚。他心口气息难平,将桌上的洋酒杯子撞倒,也毫无察觉。阮甘棠去地上拾碎杯玻璃的间隙,他直起身出了院子门。上了车,走了。
迈巴赫往回家的方向开,开到一半,他才发现自己竟是在生气的。生气离婚这两个字从她口里说出,生气他明明是来哄她回家的,却被她生生堵了回去,生气他已经开始把她往心里放了,她却只想抛弃他。
他到底还是让司机折了回来,那天的灯色和今天一样。他推门进来展厅的时候,听到小声的嘤泣声,不知在那个角落里传来。刚刚的玻璃渣子没清理完,全洒在一旁。
他寻着声音找过去,才看到她坐在吧台后,把自己塞在矮小的空间里。抱着一盒纸巾,边抽泣着,边删着手机里的什么东西。他直过去抢了过来,相册里都是他的照片。大学、研究生、一直到结婚,甚至半个月前。
他喉间哽咽发不出来声,只好去亲了她一口,在她的唇上,那里湿润着,带着泪水的咸味儿,让人心疼…
“霍先生?”他被她从那个吻里喊了回来,回了回神,眼前晃着日文药瓶,阮甘棠递来的,“你试试这个呀。活血化瘀,很见效的。”
“谢谢。”他抬手接了回来,看她坐去吧台旁,又跟了过去。“对了,上次那副画,你很喜欢?”
阮甘棠刚抿了一小口红酒,听他提起才想了起来。又指了指展厅一面空荡荡的墙壁上,“本来是想买回来挂在那儿的,好像很合适。不过你拍下来,那就算了吧。”
他隐约觉得,她应该还记得什么…
看他面色恍惚,像是很疲累了。阮甘棠手指戳了戳额角,“你听摇滚么?”
“嗯…”他答得淡淡。便见她滚着吧台椅去换了音乐。刚刚还轻柔的轻音乐,顿时换成了奋激的曲子,依然小小声地…霍乔松并不陌生,他从小喜欢。书房整套发烧音乐设备和隔音墙,适合一个人独处。
阮甘棠望了一眼他的脸色,看他并不反感,才缓缓拖着声音条,拉到了最大。空间里顿时充斥着hyper的乐曲,两人都放松了几分。阮甘棠凑来他耳边,大声喊着:“这是我爱豆的歌。”
霍乔松脸上表情怔了怔,很快便调整了回来。看她退回去自己位子上坐下,他端起手里玻璃杯,碰了碰她的,“挺不错。”
阮甘棠抿嘴笑了笑,被认可的小幸福。
看到她的笑容,霍乔松也颇感安慰,垂眸下去望着杯子中的红酒。享受着片刻温暖。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阮甘棠的手机响了起来,看到阮明瑞的来电,手忙脚乱地先接了电话,“喂…”意识到音乐声太大,根本听不见,才忙着转身回去,调小音量。
慌乱之中,手机无声掉在了地上…霍乔松忙起了身,绕到吧台后头帮她捡起手机来。阮甘棠也同时关小了音量,“谢谢。”
“不必。”
她接回来手机,电话那头阮明瑞的声音已经焦急难耐。
“棠棠?”
“我怎么听见有男人的声音?你和谁在一起?”
明明也没做错事,阮甘棠却心虚起来,向对面霍乔松摆了个“嘘”的手势,才回着阮明瑞的话,“我在画廊呀。正好有个客人在。”
“客人?现在都几点了?”
“嗯!”阮甘棠忙装作无辜,“刚刚想关门来着,有位客人来了。”
“对了。我今天卖出去一副画!”
阮明瑞注意力被牵扯了过去,“真的?”
“嗯。价不高,七千块。可也算是从零到一了!”
“好事。”阮明瑞明明是高兴的,声调却故意压着,“所以今晚要庆祝一下。”
“嗯?”
阮明瑞:“想吃什么,我给你带过来。找你喝酒。”
“……”阮甘棠望了一眼霍乔松,“嗯,那,你晚点儿再过来,我这儿还有客人。”
“客人怎么了?”
“我现在就过来,看画要看到现在么?让他早点走。”
阮甘棠无奈,“也,也行吧。”
“我想吃烤串儿了。羊肉串儿,烤大鸡腿儿,土豆片儿,金针菇,烤鱿鱼还有烤玉米和花菜!再来串儿青辣椒!”
“知道了。”阮明瑞听着,也一同咽了口口水。
“你等着,我刚就在旁边见客人,去隔壁烧烤连锁打包了就过来。”
“嗯好。”
挂了电话,阮甘棠才和霍乔松解释,笑得不大妥当的模样。
“我哥哥,看我看得紧的。”
霍乔松点点头,端起酒杯,一仰头喝尽了。“了解。”
“那我就先走了,改天再来。”他说着想起来什么,摸了摸身上,却没得钱夹,也没带手机。他从没因为钱如此局促过:“手机和钱包都在车上,我去拿给你。”
“不用啦。”阮甘棠从吧台后头绕出来,“你上回请我去赌场玩儿,今天我请你喝酒。别太见外了!”
她边说着,目光扫在放着一旁的演唱会门票上,都是要送人的,便顺道拿了一张过来,“你要不要,一起去看演唱会?我包坐席,请姐妹们一起看的。刚刚看你也挺喜欢hyper的音乐的!”
霍乔松接过来,“谢谢。”
“你也会去?”他眼里点起些许希冀。
“我去给我爱豆过生呀!”她欢欢喜喜地,去拉开了店门。“欢迎下次光临。”
霍乔松出了门,听她在身后又补上了一句,“不过下次最好早点!我们下午六点就关门拉。”
“好…”他抿嘴望着她。点点头,心里温存着,才转身走了。
从院子里出来,他直往迈巴赫旁走。王杨副驾上等着,看他出来,下车帮他拉开了车门。车发动了,王杨不时往探探老板的脸色。今天的霍乔松心情格外好,右手仍是摩挲在唇间的小动作,却没掩盖住嘴角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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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明瑞提着大包小包来画廊的时候,阮甘棠正靠在小沙发里,翘着腿,刷漫画。阮明瑞里里外外将展厅打量了一遍,没见着男人的影子,才放了心。
大包小包放在茶台上,他自己在阮甘棠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烤串儿来嘞,阮大小姐。”
阮甘棠一溜烟儿地从沙发上窜了起来,直跑去搂着阮明瑞的手臂,“阮明瑞你今天怎么这么乖呀?”
“这么晚还来看我,不用陪你的莉莉么?”
阮明瑞边将打包的烤串儿翻出来,边淡淡道,“让厉风带着出去见导演了。现在的小姑娘,忙事业,忙打拼,没空理我。”
阮甘棠侧眸望了望他的脸色:“听起来还是对人家好的。”她接他递过来的烤串的时候,却留意到他右手上的伤,破了皮,又红红的,隆起的一块。以前还在小镇上的时候,阮明瑞跆拳道就过了全段,平常藏着不显山不露水,该要用上的时候,拳脚干脆得很。
阮甘棠有回被人堵在校门口,对方五大三粗的,要抢手机来着。阮明瑞刚好来接妹妹放学,话没多说,直把人打进了医务室。好处没讨着,和那抢手机的一起吃了学校的处分。
“你又打人了呀?”阮甘棠实在想不不明白,北京城这样的地方,他怎么还能像小时候那样4无忌惮的。话里多是责备的意思。
“没有…”阮明瑞笑了笑,收回自己的拳头来看了看,“昨天健身房里练的。没注意,沙包漏了口子,划伤的。”
阮甘棠叹气,“我这儿药油没得了,我看你破了皮,还有些药碘,你一会儿带回去,洗完澡了自己擦擦?”
看她起身上楼去找药水,阮明瑞干脆提着大包小包的烧烤袋子跟她一起,“我今晚就不回了。公寓里一个人冷清,借你二楼的沙发睡一晚。”
“你不嫌臭呀?没得衣服换洗,明早怎么工作?”
“让秘书送来。”阮明瑞说着,直关了一楼展厅的等。顺着阮甘棠身后一起上去了。
他果真赖着没走,就着烧烤和小酒,在二楼小客厅里陪着阮甘棠看了部电影,等妹妹睡了,才在沙发上赖了一晚。
次日,阮甘棠起得早,阮明瑞却是赖在沙发上不肯起来的。
她一早换好衣服,从三层阁楼里下来,便见阮明瑞缩在沙发里睡着。北京初秋有些冷,空调被有些单薄了,明明瘦长的身子,蜷着往沙发靠背里头挤,像条大虫。
阮甘棠走去,弯下腰,手轻点了点他鼻梁,“阮明瑞你早饭想吃什么呀?”
阮明瑞睡得迷糊,眼睛眯成一道儿缝,嘴角垂着被人扰了清梦很是恼火,回见到眼前的妹妹,顿时火又散了,“棠棠…”念着她名字,却兀自翻了个身,直又滚去朝里睡。
“问你吃什么呢?”阮甘棠不大耐烦,手插着腰直起身子。
面朝着沙发的大虫,忽的从胳肢窝里掏出来两根手指头,“烙葱花鸡蛋饼,两个!”
阮甘棠一拳头打在他那两根手指头上,笑着转身往楼下去,留着话飘在楼梯口上,“那你赶紧洗脸刷牙!”
阮明瑞着实没睡好,他看不得恐怖片的,昨晚阮甘棠非要拉着他看。谁知道阮甘棠胆子怎么那么大,一点儿没吓着。等她上楼了,他却笔直躺在沙发上睁着眼睛大半夜都没能睡着。现在自然是不想起来的,揪着被子再翻了个身,打算再眯个五分钟,忽的听到楼下一声惊叫。
惊叫声是阮甘棠的!
阮明瑞飞快从沙发上窜了起来,拖鞋没穿,便往楼下跑。
“棠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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