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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禧攻略之红篆春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朱颜1999
容妃补了妆,对镜子照照,看不出来方才流泪的痕迹,才一个人走出去。方觉得斜风细雨,凉沁沁的,竟有轻轻的春寒,到了皇帝的屋外,李玉见她来了,十分高兴,忙给她收了伞,进去通报,良久才出来,道:娘娘,万岁爷叫您进去,奴才还从来没见万岁爷这样!说着,眼圈儿都红了,可见皇帝在里面的光景。容妃心知肚明,对他安慰的一笑,道:有我呢,你不要担心。
容妃进了屋,只见窗帘紧闭,光线十分幽暗。皇帝躺在里间寝室的床上,背对着外面。她于是关了寝室的门,走到床前,先跪下请安,皇帝没有动静。她便自己站起来,坐到床沿上,去瞧皇帝,只见他闭着眼睛,在不停地流泪,心里也十分悲伤。于是用手轻轻地拍着他,默默无语。也不知过了多久,皇帝突然将她拉上床去,把她压在身下。
容妃微微一笑,便去亲皇帝。皇帝泪流满面,也不停地亲吻她。她一边回应他,一边也落下泪来,两人就这样边亲边流泪,又不知过了多久,皇帝躺回枕头上,一动不动,但还是闭着眼睛流泪。她一擦自己的眼泪,解开了衣服侧面的所有扣子,靠近皇帝,将皇帝的头按贴在那里,过了一会儿,皇帝开始有动静……





延禧攻略之红篆春星 第二十一章 嘉钱(四)
雨下大了。她任由皇帝折腾,她觉得自己身上定然满是瘀|青,比之前更甚……但她觉得,这是对皇帝最好的安慰,如果我们已经忘了自己,忘了自己的痛苦烦恼,便再不会顾忌……皇帝倾倒在她身上,她的热泪滚滚而下,檐下阶前溅起的疾雨,屋里听得清清楚楚。
过了好一会儿,皇帝将她抱在怀里,将薄被子盖在她身上,亲吻她的脸,一边低声道:对不起…她浑身酸疼,但微微一笑,闭着眼睛摇了摇头。皇帝去承接她的眼泪,入嘴咸涩,但心里感到无比的畅快,他终于停了流泪。
她也止住流泪后,皇帝从自己枕下拿了药出来给她涂抹。她看见这个红色的小药盒,心里感喟又甜蜜,如今可以上皇帝这张床的,就她一人而已,皇帝不多地召幸其他人,都是去其他人那里,不让其他人来这间寝室,上这张床,从养心殿,到九洲清晏,到御舟,到各地行宫,皆然,所以这个小药盒一直在他枕下。皇帝也会去她屋里,但那是为了换个地方,寻个新鲜感,她的枕下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小红药盒……而且,在这张床上,其实很多时候,只是一种温暖的陪伴,只除了南巡这些时日。
皇帝轻柔地给她涂药,不说话,但她经常听见他微微惊噫,不觉笑起来,因她一直闭着眼睛,但她不用看,也知道。皇帝一边涂着,有时还将唇贴上这些瘀|肿,无比心疼爱怜。涂完后,皇帝又将薄被子给她盖住,再把她抱在自己怀里,才说道:你为什么哭?容妃道:见您伤心落泪,沉璧也伤心,于是就哭了。
皇帝紧紧抱着她。过了一会儿,问道:你不问朕是什么事吗?容妃道:您想告诉沉璧的时候再说吧。皇帝道:不是为了……容妃道:嗯,我知道。皇帝于是又问:你为什么知道?容妃一笑,道:讲故事那天以后,您再不会为了她了。皇帝也感慨道:嗯,但朕……容妃道:没关系,谁会忘掉自己心里的人呢,沉璧早就说过。皇帝问道:沉璧,你心里真的只有朕吗?容妃道:您不相信我说的话?
皇帝道:不,朕只是觉得……觉得……觉得你心里还有另……语音轻轻发颤,显见得心里十分不安。容妃立刻亲住他,良久,放开他,道:您还是不相信吗?说着睁开了眼睛。皇帝见这双原本水汪汪的眼睛里,现在有一些忍不住的痛楚和伤心,心头大震,回想刚才自己对她的极致疯狂和她那样奉献自己全情承|欢,而她本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之所以放下身段,全是为了他,于是紧紧地抱她入怀,道:朕相信!相信!他直到今天,才完全相信了容妃是真的爱自己,而且情深意重。
容妃也抱着他,落下泪来,她也是直到今天,才完全确定,自己爱皇帝,很爱。虽然她和皇帝一样,忘不掉心里那个人,但她自然不能告诉皇帝。在杭州行宫,她说爱他的那个夜晚,其实是因为听见了皇帝睡前说的话,她自然不能让皇帝有丝毫的误会,而且皇帝爱她,很爱,这一点,她早就知道了,她不想皇帝难过伤心。她一直没说爱皇帝的话,是因为她自己还不能完全确定,所以那个夜晚,她直接就说了。
“愁深楚猿夜,梦断越鸡晨”,这一夜,两人盖着鸳鸯锦被,皇帝又像是睡,又像是醒,眼里所见,都是容妃小脸上小刷子一样阖着的睫毛,香浓而情暖。
永琪一直在和依博尔说皇帝和傅恒和他讨论的免赋税的事。最后结果是将直隶、山东、江苏浙江所过州县当年应征额赋蠲免十分之三,其中受灾敝收地区蠲免十分之五;把皇帝巡行驻跸之地姑苏、杭州,嘉兴,江宁及附近诸县当年应征的地丁银全部免除,待返程时,皇帝便会正式下旨。依博尔好奇地问道:为什么受灾的地区不全免呢?永琪道:那是我给皇阿玛提的建议,皇阿玛本是说要全免。依博尔奇道:你?为什么?
永琪一笑,道:这样可以鼓励灾地全力自救,不懈怠,其实朝廷还会给灾区拨款,所以这赋税其实也就是朝廷的银子,羊毛出在羊身上,灾地自己的钱,朝廷是不会要的。但这样做,灾区的官和民都会有紧迫感,这样他们就会全力以赴。皇阿玛要灾民出河工也是一个道理。依博尔听完,拍手道:我明白了,阿哥真是聪明!这和官员的养廉银是一个道理。永琪道:嗯,如果不想官员贪污受贿,就应该让他们有足够的收入,再同时加大惩贪的力度,双管齐下。
当璎珞在医馆见到叶天士的时候,她立刻热泪盈眶。叶天士知道她为他母亲逝世而难过,于是郑重说道:璎珞姑娘,这医馆正是家母的心愿。璎珞见他的医馆地方宽敞,一应陈设物品俱为精品,点了点头,心知叶天士的俸禄在京官中虽不算高,但他得的皇帝赏赐比他的俸禄还多,而这医馆事实上是傅恒出资和找人和他一起全程张罗的,叶天士本不肯受,但傅恒说这是璎珞的意思,一定要他受着,他实在推辞不掉。叶天士本有一子留在嘉兴,由老母照顾,如今只得十二岁年纪,他的夫人和儿子在家里,没来医馆。
叶天士又给她把脉,问她服用偏方的感觉等,璎珞说她已不头晕,但心悸还是有。叶天士点点头,道:在好转说明方子有用,回去了就会好。璎珞笑道:我可舍不得叶大夫。叶天士道:姑娘放心,到时候我会去的。傅恒夫妇都十分惊喜,叶天士的意思是璎珞生产时他会专门回京,都放下了一头心事。医馆的病人络绎不绝,于是夫妇俩便告辞。叶天士又嘱咐了二人一些话,中心意思还是要璎珞小心,按照他在头胎时给她设定的那些原则,足月生产。
出来以后,璎珞感叹道:我明白叶大夫为什么不愿意待在宫里,他要为老百姓看病,为更多的人看病,宫里就皇上阿哥公主和一些娘娘,他们什么都有。我最喜欢闻药香,少爷,若是将来我们离开了朝堂,我要开药铺子,专做平民的生意,和叶大夫一样,帮助更多的人。傅恒莞尔道:在京城里就可以开。璎珞看着他,怎么自己没想到!于是又兴奋了两日,憧憬筹划回京开药铺子的事。傅恒见她心思转移,精神状态一天好似一天,放下心来。
这日,钱家的米行来了一个商妇,这商妇未到三十年纪,衣饰华贵,满头珠翠,一脸的精明,带着一个个子很高的英俊小厮,这小厮穿着黑色长袍,但也是名贵的缎子所制,系着黑色腰带。这两人一踏进米行,便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伙计立刻上来招呼。这商妇大喇喇地道:我要见你家老板。伙计十分礼貌地道:夫人,我家老板不见没有预约的客人,而且他今天也不在店里。
这商妇立刻示意那小厮,那小厮于是从怀里掏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来,那伙计吃了一惊,只听这商妇道:这是给你家老爷的请见礼。那伙计道:夫人请。却没有收银票,领着她和小厮去了后堂坐着,又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钱复禹出来了,他是钱家的二子,他先和这商妇见礼,彼此通报了姓名,知道那商妇名叫马春花,小厮名叫福全,乃关中人氏,家里做的是贩马的生意。福全将银票给钱复禹。钱复禹也不接,只道:夫人,无功不受禄,我们虽是生意人,也不会要无名之财,不知夫人今日来,小号能为您做些什么?但说无妨。马春花沉吟了一下,道:既然钱二爷如此爽快,我也明人不说暗话。钱家大宅在烟雨楼侧,好地段,我想买下,你开个价吧。
钱复禹大吃一惊,嚯地站起身来,怒道:你到底是谁?敢来羞辱钱家?!送客!边上垂手立着的几个伙计立刻走了上来。马春花并不惊慌,缓缓地道:你家宅子有大麻烦,我好心来为你挡灾,你却这般对待我。福全,我们走!说着便带着那小厮不紧不慢地走了出去。出到街上,那小厮扶着她上轿,米店里出来几个伙计,当先的那人道:夫人留步!我家二老爷请夫人回去说话。
马春花哼了一声,继续上轿,这些伙计大急,看着那福全。福全于是笑道:夫人,要不回去听听他再说些什么?马春花这才勉为其难,转身扶着福全的手,和伙计一起回转了内堂。钱复禹见她又回来了,大喜,请她上坐了,道:夫人,刚才是在下太鲁莽了,请夫人原谅。敢问夫人如何知道家宅有麻烦?马春花道:你家最近遭了强盗,将之前皇上御赐的匾额偷了去,这是掉脑袋诛三族的大罪,是也不是?
钱复禹大吃一惊,忙道:是是,不知夫人如何得知?马春花笑道:这强盗要将这东西卖给我,我买了,怎能不知?钱复禹更大吃一惊,没想到强盗销赃如此之快,而这商妇明知是御赐之物,竟也敢买,心下狐疑不定。马春花明白他的心思,又示意福全。福全出去了一会儿,回来手里捧着一个布包裹的匾额,放在案上,拿掉布,钱复禹一看,果然便是那匾额。
原来四年前,皇帝心伤钱正源之死,自己悄悄留下了春晖图,但题写了“春晖堂”的匾额,说是赐给钱正源,嘉奖他兢兢业业又事母至孝,以全他向自己讨字的请求。这御赐之匾自然随钱正源的遗物运回了嘉兴,一直挂在太夫人旧屋的堂上。
钱复禹立刻跪下,对马春花道:夫人,请恕在下方才无礼,夫人的大恩大德,钱家没齿难忘!马春花一笑,道:钱二爷,起来说话。钱复禹站起身来。马春花看了看茶碗,钱复禹立刻叫伙计换茶。等又喝了热茶,马春花才慢慢说道:钱二爷,我看你是误会了,我可没有将这东西给你的意思。钱复禹忙道:是是,这已是夫人之物,但这东西对钱家十分要紧,请夫人割爱,钱家将按夫人所付之数的三倍购回,夫人可满意吗?
马春花不答,对福全道:我是来买宅子的,这算怎么回事儿?钱复禹忙道:夫人,请恕家传老宅绝不出让,但若夫人喜欢,可请夫人常来坐坐。马春花叹了口气,道:我今日就想去坐坐。钱复禹立刻道:行行,夫人请,在下立刻带夫人回家。马春花于是示意福全收了那匾,和自己一起出去。
到了钱家,钱复礼正在家中谋划如何去找线索,听弟弟说了,也大吃一惊,立刻来见马春花。马春花和他见过,然后淡淡地道:来了这半日,我累了,要透点儿新鲜空气。钱复礼忙道:夫人,要不您去后花园亭子里坐坐,休憩一下?马春花道:好!于是钱复礼立刻引着她去了后花园,福全一直扶着她的手。马春花坐了一会儿,吃了些糕点果子,又说自己太喜欢这依湖而建的大宅,要到处溜达看看。钱复礼忙做陪。走了一圈又回到亭子。
马春花道:钱老爷,听说你们也是嘉兴数一数二的大户,这宅子可维护的不怎么样,是舍不得银子吗?钱复礼心想,这不是年后才修缮过,只觉得这妇人莫名其妙。但口中道:夫人觉得哪里还需要修整?马春花道:我和我家老爷本说买了这宅子来宴客,如今看样子这宅子买不成了,但客人都按约从各地来了,我们不能下了面子。钱复礼忙道:夫人的意思是要借这宅子一用吗?马春花道:可以吗?钱复礼忙道:我们自是愿意的,但钱家上有老下有小,搬动实在困难,还请夫人体谅。
马春花道:不用你们搬,正值谷雨,你带着她们去庙里住两日再回来,可以吧?钱复礼道:行,我们本来就要去黄鹄观打三天平安醮。然后又看着马春花,马春花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道:啊,那匾,等你们从庙里回来便是你们的了,但钱我一个都不会少收,按说好的三倍。然后又对福全道:这都是什么事儿?回去了老爷也要怪我,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宅子没买上,东西还没了。福全立刻笑道:夫人,您人总是这么好,善名远播,再说,老爷每次就是知道了,又哪敢怪您呢!这个“敢”字说得特别重,马春花于是看着他嫣然一笑。
钱复礼看这妇人十分难缠,想那老爷更难缠,而且这家人如此有来头,销赃御赐之物,说买就买,说卖就卖,本十分惊骇,现在听伙计说那老爷惧内,不觉大松了一口气。又瞧这妇人和这伙计之间眉来眼去,心下十分鄙夷。这家既有大来头,想来那老爷定是个半老头子,而这伙计如此小白脸,和这妇人恰是一对儿,瞧他对主母那个殷勤样子,也是个滑头的……钱家本家贫,现又已从商,却是读书清白人家出身,钱正源更官居从二品礼部侍郎,所以这种情况虽然在商场上屡见不鲜,但钱复礼自是看不惯。
马春花似乎也明白他的心思,脸红了,咳嗽一声。钱复礼立刻道:夫人,那您看三日后,这怎么……马春花想了想,道:三日后午时正,你一个人等在这里,我会派人来拿钥匙,交接完了你就离开,再三日的午时后,你们再回来。匾我会留在你家里,到时候会将钥匙送到你的米行。钱复礼见她如此神秘,心里更加狐疑,但自不问,一一答应了。送这夫人和伙计出去上轿时,马春花又道:钱老爷,你不会怀疑我和我的客人会将你家里东西顺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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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春花】是金庸《飞狐外传》里的一个人名,




延禧攻略之红篆春星 第二十一章 嘉钱(五)
钱复礼忙道:夫人说笑了,钱家满门的身家性命如今都在您手里,别说这些身外之物,而且钱家这点子微末,夫人和您的客人哪里瞧的上!福全在边上直笑,马春花也笑道:钱老爷言重了。您的宅子可是一个大宝贝,我都瞧得上的,可惜不能得了。说着扶着福全的手,上轿去了。
轿子走远之后,钱复禹也走出来,对钱复礼道:大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钱复礼边往里走,边摇摇头,道:东西回来就好。皇上如今正在嘉兴,这事儿幸好没有走漏消息。钱复禹也长长吁了口气,道:好险好险,这些强盗,别的东西倒也罢了,这匾拿去有什么用?钱复礼道:定是有人要构陷钱家,专门趁皇上在这里,立刻要了我们一家性命,可钱家并无和人结怨,更早已不与官场中人往来,此事委实奇怪。钱复禹问道:那大哥觉得这妇人是什么来头?钱复礼摇摇头,道:想不出,但她说话是京片子。
马春花和福全正是璎珞和傅恒夫妇。原来才到嘉兴,太后便将璎珞秘密召了去,知道皇帝来嘉兴定是要去走访钱家,说了自己的担忧,要璎珞随时待命。皇帝去钱家那日,太后心里有数,因没有带李玉,皇帝回来后她问了随去的侍卫,那日的情况便都知道了。然后又叫璎珞来,说要完成皇帝的心愿,璎珞便给太后想了这个办法。于是傅恒自己在某天夜里潜入钱家,拿走了那匾额,和春晖堂里的几件东西。钱家出了这等大事,自然不敢声张,又苦无线索。
接着璎珞夫妇就上门做了这一出戏。回来后,璎珞便请面见皇帝,将此事原原本本告诉了他,因璎珞一早知道皇帝的身世,所以皇帝自然不会怪她,还很感谢她,之后璎珞便告诉皇帝,东西是傅恒去拿的,因为绝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而傅恒是到嘉兴太后要璎珞想办法后才知道的皇帝的身世的,当时也回禀了太后,太后认为也只能这么办。皇帝自然也没说什么。
后来傅恒打趣她,问她那天自己和她在钱家的眉来眼去,她为何要脸红。她于是拍傅恒,傅恒笑道:老爷是……嘛!你说什么,他敢不听嘛?!那钱老爷不就是那么想的嘛,他觉得我和你是……呵呵。她很生气,没想到傅恒是这个意思,使劲打傅恒。傅恒笑着把她拥在怀里,道:好好好,老爷是我,是我不敢,夫人,行了吗?她也笑了,捏了捏他的鼻子,道:少爷最坏了,就知道欺负我!哪天我一定要告诉额娘!
于是三日后午时正,傅恒还是打扮成福全的模样,自己来钱家拿钥匙,钱复礼同时双手奉上了三千两银子的银票,就是璎珞胡扯的买价的三倍。傅恒接过银票和钥匙,什么都没说,便走了。
这日天黑后,皇帝一行便微服来了钱家。璎珞和傅恒已微服在门内候着,见容妃也来了,璎珞惊奇地看着容妃,容妃微微点点头,璎珞觉得欣喜,皇帝竟然告诉了她这等天大的秘密,可见对她是有多信任多喜欢。却不知太后一早告诉了她,其后,皇帝也自己告诉了她。皇帝没带侍卫,只带了镶黄旗的亲军,也都着便服,亲军下午便来了,先里里外外搜索了宅子,然后将宅子外暗中把守住了。于是四人一起向那小楼走去。
到了那小楼楼上,傅恒用细丝开了锁,因这是内库房,自然不便向钱家索要钥匙,但这种锁开起来并不麻烦。然后璎珞和容妃站在门外,皇帝和傅恒进去。亲军都在宅子外面,只有傅恒的亲随两人进宅来伺候,因为还有傅恒可以保护皇帝。亲随两人已搬来了三张凳子,于是璎珞和容妃坐去一楼的廊上。
傅恒拿着灯进门以后,掌灯到处看了看。其时月光正好,洒入这房里,看得清清楚楚。因是二楼,搬重东西不便,除了家具,地上只有三个小旧箱子,上面都无锁,显然不是贵重之物。箱子边上有几张太师椅,上面都蒙着灰尘。
傅恒搬了一张椅子,将灯放在上面,就着灯烛,开了箱子,其中一个是空的,其中一个装着器皿,其中一个里面是一些竹子做的小动物,有小马,小娃娃,小兔子,蝈蝈等。想来这些便是钱氏夫人小时候的玩物,贫苦人家,买不起玩具,但看这些都扎得十分精致,多半是钱夫人的父亲给她做的,所以老夫人一直将它们留着,因是竹制,这么多年虽然褪了色,还是好好的。皇帝心中一酸,泪水立刻扑簌簌而下。傅恒默默无语,用衣袖擦好另一张太师椅,让皇帝坐了,再走出去,阖上了门。
过了一阵,三人见皇帝下来了,都站起身来,皇帝勉强一笑,道:走吧。这一晚,四人都住在钱家的客房。钱家知道马春花要宴客,将一切齐备,水米果蔬,床单被褥全是新置备的,中午已经交代了傅恒。璎珞一早找了两个嘉兴当地的厨娘和两个丫头,这两天在这里服侍四人。但容妃是自己伺候皇帝,因为他自然是不习惯外面的人。
这一夜,容妃知道皇帝根本没睡着,她一直握着皇帝的手,也时睡时醒。第二日,等她醒来时,天色大亮,皇帝已经不见了,她好好地睡在被子里,想是皇帝走的时候给她盖好了被子。她知道皇帝定然又是去了那小楼,于是自己起来洗漱,吃饭,不慌不忙,吃完饭,便自己去后花园散步。她不要丫头跟着,走了一会儿,只见小桥通若耶之溪,曲径接天台之路,莺啼暖日,篱落飘香,花光倒聚,珠彩出生,一派宜人风光。那边南湖浩浩,水波如镜。心情也渐渐舒畅起来。
她坐在亭子里,四处张望。忽然瞧见了远处的傅恒夫妇。只见他们俩手拉着手向这边走来,她想等二人走近了招呼,却见那俩人在湖边的柳树下站住了。她心里一动,欲想不看,又有点好奇。只见傅恒将璎珞靠在树上,然后吻住了她。烟丝垂柳,一双佳人。容妃不觉脸红了。
傅恒和璎珞吻了一会儿,便放开了她,两人又手拉着手往另一个方向去了。容妃才松了一口气,回想刚才二人光景,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她又坐了一会儿,才去小楼那里。扎提威向她行礼,她拾楼梯而上,站在二楼的门外,敲了敲门,道:皇上。皇帝在里面道:你进来吧。她才推门而入。
皇帝待在这里的两日,一直都坐在那小楼里,里面满是灰尘,除了那些竹玩具,又无他物,但他就是不肯离开。容妃于是陪着他,给他端饭递水等。璎珞和傅恒常去后花园走走,因为时间很多,又没带书琴剑来,所以回房以后,两人还是说话,说了好多话,说人,说事,说得十分开心。这日下午,歇了午觉起来,璎珞却不起床,抱着傅恒。傅恒道:又哪里不舒服了?璎珞摇了摇头,道:少爷,已经三个月了。傅恒问道:你可以吗?璎珞点点头,傅恒一笑,也抱住了她。
两人抱了一会儿,傅恒便解她的衣裳。杭州出来以后,璎珞晕得很厉害,又有心悸,上岸以后,用了偏方,才慢慢好将起来,所以他们其实没有亲吻也十余日了,昨天早上容妃看见的那次,是杭州出来后的第一次,璎珞第一次上钱宅那天就已过了三个月,她又等了几天,看自己再无异常,才告诉了傅恒。
璎珞觉得傅恒十分温柔,她知道是因为自己之前各种不舒服,他很害怕。但傅恒的手在她身上时,如炭火般的灼热,她觉得自己心里炽热燃烧,就要喷薄而出。她紧紧地亲住傅恒,傅恒也被她的热情所燃烧,再也抑制不住,抱她坐起来,然后用手在她后背捧着她……
傅恒将她轻轻地放倒在枕头上,低声道:璎珞,把眼睛睁开。璎珞还是不好意思,过了一会儿,才勉强睁开,只见傅恒精光闪烁的眸子灼灼地盯着自己,又要闭眼,傅恒低声道:别,睁着。于是她看着这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忽然之间,脑子里又想起了儿子福隆安,可福隆安的眼睛明明长得像她自己……傅恒轻轻地抚摸她的小腹,她知道他在宝贝他的女儿,心里甜蜜之极,自己腹中的绝对是他的女儿……她将被子拉过来,盖住了他们俩……
容妃恰好在这个时候来找璎珞,在门外见到一个丫头,那丫头一看见容妃就忙摆手。她见那丫头的神情,心里也明白了,就在此时,听璎珞在里面叫这丫头打盆水进去,忙快步离开。边走边想:纳兰夫人不是怀孕了吗?那定是傅恒大人……他只有夫人一个……想起昨天早上看见的柳树下那个吻,又想起自己和皇帝来,不觉面红耳赤。因宫中妃嫔怀孕后都严禁房|事,所以她自然地这样认为。待她回了自己屋,却看见皇帝已经回来了,忙欣喜地上前。皇帝似乎已恢复了常态,将她抱住,脸贴在她的腰际,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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