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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县令做师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希飞飞
章刚一时来了兴致:“草民走南闯北,倒还真没见过女娃娃会断案子的,”他双手抱臂,又正眼打量一番宋朵朵后,笑道:“如今大人既然把我等聚在此处,难道是这小宋师爷已经找到了杀人真凶?”
宋朵朵倒不在意旁人目光,只不过刚刚萧宏承骤然开口,一下子打断了她的思路。听章刚有此一问,干脆放下茶盏起身慢慢踱步,微笑打量着在场每一个人。
“朵朵年纪还小,哪里懂什么断案?不过是大人哄着我玩罢了!”
章刚哈哈一笑:“姑娘若真无手段?大人又岂能由你登堂主持?宋姑娘想说什么便说吧,快别卖关子了!”
“章大叔倒是个豪情的性子,既然大叔想听,朵朵就说上几句。”
宋朵朵行至堂中小手一背:“昨晚相继死了两位举人后,朵朵通过询问受害者的好友,得知了一个故事。”





我给县令做师爷 第48节
房中一时沉寂无声,众人不由自主的就将目光落在了宋朵朵的身上。
宋朵朵继续道:“话说三年前,一个明艳动人的女子心系第二位死者云晨,于是约他前来相会,不过啊,这个云晨呢就是个死读书的书呆子,完全不解风流,非但没去赴约,还任由那姑娘一人死等;偏偏这姑娘又是个死心眼,等到了大雨倾盆、天也黑了还是不归。于是,这姑娘等着等着就遇到了死者石嘉洬,那厮因醉失了心智,竟对这位姑娘起了色心,便把那姑娘拖至后巷加以侵犯,甚至事后将这女子弄死,弃河了事!
所以啊,朵朵就猜,石嘉洬与云晨的死,定是那女子的至亲之人加以报复!这就是一场有预谋的仇杀啊!朵朵马上追问了这女子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得到答案,女子名为宋晓曼,木河镇人,家中是开米铺的!再一打听,巧了,原来这沐尘山庄的掌柜,刚好就是那倒霉女子的父亲!”
宋朵朵话音一落。
所有人目光全部聚焦在了宋志泽的身上。
宋志泽自己也懵了,恍惚也明白为何萧淮北今日来询问他女儿坠河之事的原因。合着有人利用他编排出了这么一大出戏,犹豫激动,手直接抖成了帕金森。
“这、这、这不是胡说八道吗这!小女是三年前坠河身亡不假,但已被官府定下了失足坠河,而且小女何曾被人……?”
宋志泽不忍女儿死后还被人冠以失贞之命,一时恼羞成怒,盯着几个举人呵道:“居然拿死人做文章,也不怕遭天谴!我看你们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你们这些人还妄想入朝为官,呸!一群狗东西!”
几举人面色不虞,解元言泽第一个起身申辩:“学生理解宋掌柜之悲怆,但请您消消火气,勿要被小人左右心神。学生也同您一样,是第一次听说如此荒唐的故事!石兄乃端人正士,焉能做此等丧尽天良之事?死者为大,还请宋姑娘不要信口开河的好!”
张满横作为言泽第一忠臣,自然而然起身复议。
高琅自昨晚被宋朵朵揍了一顿后,便一直闭门不出,现如今终于舍得出来,但一直躲在角落里颔首当鹌鹑。
而引导宋朵朵脑补出这个故事的齐松阳与赵一睿二人,均是犹豫了片刻。
还是赵一睿率先起身,铿锵有力道:“学生是说过宋晓曼为木河镇人,与学生和云兄为同乡!但这故事可并非出自学生之口!而且这宋晓曼遇害,还是早上姑娘告诉学生的!学生既不知她已遇害,又如何能编排出她被石兄侵犯一事呢?”
齐松阳也起了身:“学、学生虽说过石兄曾犯过错误,但学生并不知那女子姓甚名谁,所以这故事也并非出自学生之口。”
言泽闻言,神色凝重:“如此说来,这故事是宋姑娘通过赵兄和齐兄朦胧两可以及语焉不详的说辞,从而杜撰出来的?”
他言此,几步行至堂中作揖道:“大人,恕学生斗胆直言!女子登堂断案本就荒唐至极,而且这女子竟只凭主观臆测就胆敢诬陷我朝举人!依我朝律例,陷害士人者,当斩!”他背脊挺直跪地,义正辞严道:“还望大人以身作则,勿要姑息养奸!还我等一个清白!”
张满横马上跪地复议,齐、赵二人尾随其后。
一时间,厅中以言泽为首,张、齐、赵身居其后,四人呈三角之形齐齐跪地,各个后脊挺直,神色郑重,竟真有了文人傲骨之姿!
萧淮北默默摩挲着手中的核桃,问:“师爷可有话说?”
“既然四位戮力同心想要朵朵的性命,朵朵也该礼尚往来才是!”
宋朵朵淡然入座,小手里也多了一枚核桃,手掌一张一合,攥的核桃在手心里打转,语气笃定道:“大人,石嘉洬与云晨正是堂中四人合谋杀害!”
言泽冷然开口:“学生读的是圣贤书,行的明理事!同样的,断案凭的也是真凭实据,姑娘既怀疑我等,与其再此信口开河,不妨拿出证据来!”
“要证据是吧?”
宋朵朵下巴一抬,不多时,惜念带了一妇人步入大厅。
“张举人可认识此妇人啊?”
张满横偏头看了她一眼,满不在乎道:“学生不认识,但看着眼熟。毕竟这个山庄里的女眷,如不是客人,便是山庄里的粗实婆子,看她穿着,显然是后者!学生见过、有些印象也不足为奇吧?”
宋朵朵点点头,未曾反驳,只盯着婆子道:“你来说!”
婆子是山庄里的粗实,也负责收拾女汤区的卫生,一下子被这么多人盯着,显得十分紧张害怕,哆哆嗦嗦道:“昨晚,”她低着头,眼珠飞快的瞥了张满横一眼:“这个公子给了老奴十两银子,让老奴将女房中悬着的帘子撤、撤掉。”
张满横:“学生从昨夜上山起,就没同什么婆子说过话,有事直接就吩咐小厮了,寻这婆子作甚?”
婆子闻言,急急忙忙从怀中取出了一锭银子:“公子怎么能这么说?这银子就是你昨晚给老奴的呀!”
张满横偏头看了眼婆子手中的银子:“天下银子都长这个样,你如何确认这是学生给的?”
婆子语塞,憋了半天:“就是你给的啊,不然老奴去哪能挣到这么一大笔银子?”
张满横不屑道:“那谁知呢?许是你偷来的也未可知啊!”
婆子觉得自己受了侮辱,气的满脸通红,狠狠唾道:“呸!你个腌臜的东西!收买老奴扯下帘子时,老奴就看出你这读书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想到这胡搅蛮缠的本事也丝毫不逊色老奴这等粗鄙妇人!不要脸!”
见张满横十足嫌弃的想甩走身上的秽物,宋朵朵一旁幸灾乐祸道:“大妈,你是误会这位张举人了,她收买你扯下帘子,并非是他要偷窥,而是要支开一位碍事又不长眼的狗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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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本是六个人的队伍,偏偏蹦出来一个喜爱贪小便宜、脸皮又厚的土豆请求加入同行。万幸的是,高琅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猥琐小人。
案发当晚,张满横稍加暗示,就被高琅发现了男更衣室墙上的缝隙,高琅本人矮穷搓,平常哪里能碰到这等艳福?自然会想方设法留到最后。
“是这样吧,高举人!”
角落里装鹌鹑的高琅全身一颤,偷偷抬眼瞥向堂中,在对上了一道冷峻的目光后,飞快的收回视线,拼了命的点头,答案不言而喻。
张满横冷笑一声:“姑娘这话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张某虽无大才,不过非礼勿视的道理还是懂的!你却怀疑张某发现了什么劳什子的缝隙?并且暗示高琅去看?张某有何理由去做?”
他双手一摊:“姑娘又如何断定,那缝隙是张某发现的?难道在姑娘心中,张某是个衣冠禽兽不成?”
宋朵朵回道:“其一:你之所以这么做,是不希望高琅扰乱你们合谋惨杀石嘉洬的计划;其二,那缝隙虽极其狭窄,但位置偏高!张举人你的身长在这里算是佼佼者,很多人不易察觉之地,你也许只是无意识的扫一眼就能发现,这也就是高琅偷看时,必须要踏着凳子的原因!”
何况男女宾更衣室之间,只有一扇被锁死的房门,以及女宾区一块厚帘子,并不隔音。
人在更衣之时听到了门板后传来异性的声音,无论怎么正经的人都会下意识的回头瞧上一眼,而且缝隙中透出的光线,被有心之人察觉并不意外。
宋朵朵:“张举人若还觉得冤枉,我们大可以一同前往男宾更衣室比照一二,看看这里除了你,谁的身高与那缝隙最为相近!”
言泽闻言直呼一派胡言:“姑娘此言甚为牵强,学生不屑与你申辩!学生只问姑娘:我们有何理由合谋杀害石兄?还有,姑娘既说我们合谋杀害石兄,那为何云兄也遇害了?总不能是学生等人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吧!”
彼时的大厅一片肃静,所有人的目光都盘桓在宋朵朵与几位举人之间,似乎都要弄明白,同为读书人,他们因何相互残杀?
而且几个举人看起来文质彬彬,就连死的两位看起来也是弱质书生,他们到底做了什么恶事?竟能惹来杀身之祸?
宋朵朵斜倚扶手,伸手捏起杯盖轻刮着茶杯,在窸窣的声响里,宋朵朵淡然开了腔:“我先回答言举人第二个问题:石嘉洬只是你们四人合谋杀害的,与云晨无关!”
赵一睿冷道:“一会儿说我们合谋,一会儿又说与云兄无关!姑娘说辞前后矛盾,竟还妄图为死者断案昭雪?真是可笑!”
宋朵朵眼底慢慢蓄上凉意:“赵举人也是读圣贤书的,可知断章取义是为何意?我的话还没说完,你就忙着诋毁诡辩,这知道的,以为你眼中容不得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做贼心虚呢!”
赵一睿神色沉沉,垂眸不再说话。
宋朵朵却没打算断了与他的交流,从小簸箕里取出一物放在扶桌上:“赵举人对此物可不陌生吧?”
赵一睿冷冷瞥了一眼后,眉宇飞快一皱。
宋朵朵见状,几乎不给他反驳的时间,悠悠道:“我这个人呢,有点死心眼。尤其是遇到案子,只要能找到真相、找出证据,动手掏茅坑我也是无所谓的。”

萧淮北的手一抽,只听一声脆响,杯盖叮的坠落在地,宋朵朵寻声望去时,见他正盯着自己嘴角抽搐,似在求证她话的真伪。
“确实是我从粪坑捡出来的。”宋朵朵不以为意,补充道:“就在云晨遇害时发现的。”
萧淮北:“……”
让他好好想想当时都发生了什么?
云晨遇害后,他赶到现场,然后,他是不是还陪着她去柴房验尸来着,当时柴房漆黑,他还借机抱住了她的胳膊……
等等!那胳膊会不会是她伸……
萧淮北越脑补脸色越差,一脸‘我踏马脏了啊’的表情,起身飞速离开了大厅。
众人一时也是神色各异,唯有萧宏承问道:“这到底是什么?”
“也不是什么要命的东西,不过是让云晨闹肚子的药罢了。”宋朵朵偏头看向赵一睿:“是吧,赵举人。”
赵一睿盯着宋朵朵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没有正常女人会徒手掏茅坑!要不是碍于读书人的身份,他几乎忍不住想唾骂她一声:这娘们儿真恶心!
“这是一场六个人的恩怨:四个凶手,两个死者。第一个死者石嘉洬遇害时,四个同谋,他们一要撵走碍事的高琅;二就是避开云晨。可惜云晨没高琅那么好糊弄,于是赵一睿就在他的饮食中添了点料。”
宋朵朵点了点了小瓶:“我将这药用在了家禽的身上,此物见效快、且持久不衰。所以石嘉洬遇害时,云晨不是在如厕,就是在如厕的路上。此事撞见他的山庄小二可以作证,而且那小二古道热肠,还帮他跟医师讨了药。
不过云晨好面子,觉得文人如厕之事放在台面上讲,会十分有失风雅,于是再三叮嘱不准小二同他人言说。小二也算口风严谨,得了几十个铜板的辛苦费后,不但守口如瓶,还偷偷帮他煎药。只不过那药煎起来费些时候,还未等云晨饮下,云晨就在茅房死于非命了。
以上:杀死云晨的凶手十分了解云晨的性格;同时深得云晨信任,不然他怎么能毫无戒备的食用下对方送来的食物呢?在场之中,除了与他同乡的赵举人,别无旁人了吧?”
赵一睿的脸冷峻如冰:“姑娘这话言过其实了!学生与云晨是同乡不假!可我们七人彼此皆是兄弟相称,为何偏偏是学生最得他的信任?”
宋朵朵微微一笑:“这话我可问过你们每一个人,你们也给了我答案:除高琅外,你们虽各自有伴,但与其他人都是不相熟的!而且从北安到达这沧澜山不过半日的行程,短短半日你们的感情就突飞猛进了?不可能吧!而且我见云晨性子别扭不善言辞,想与他交心,恐怕要费些时间。
所以这下药之人,必是你赵一睿无他!甚至,杀死他的人,也是你!”
赵一睿眉心生出怒火:“你凭什么这么说?有证据吗?”
“云晨为求生机,死前曾拼命挣扎过,我从他指缝里提取了凶手的皮肉。所以凶手的手上必留有抓痕!”宋朵朵凌厉道:“你若是清白的,不妨伸出手来!是非曲直,一看便知!”
赵一睿下意识遮手,却抵不住莫成的强势,莫成将其两手一翻,果然在右手的手背上发现了抓痕,并攥着他的右手手腕展示给众人。
厅中一阵唏嘘,言泽突然道:“姑娘怕是误会了,赵兄手上的抓痕是学生昨日不小心抓伤,此事张兄齐兄皆能作证!”
张、齐两人反应还算快,立马附和:“正是!”
“而且那装有泻药瓶子?姑娘怎么就断定是赵兄之物呢?瓶子上面刻有姓名了吗?没有吧!既然没有,它属于谁还有待商榷!何况云兄肠胃不善就一定是被人下药?他吃了旁的东西所致也未可知啊。”
言泽抬眸看向宋朵朵,眼眸平静无波,不带任何情绪的说道:“凡杀人者,讲究个杀人缘由!姑娘既然口口声声说我们四人合谋杀人?却对我们因何杀人之由闭口不谈。反而凭着这些不着边际的枝叶末节对我们穷追不舍?难道是姑娘急于在大人面前表现!所以才信口雌黄,不辨是非?
另外,学生到也有话要问姑娘——姑娘身为女子,不安分守己在家中待嫁,反倒和一群男子日夜形影不离、过从亲密!不觉有失妇德?有违妇道?有损家中长辈颜面?还是姑娘根本就是个不知廉耻、水性杨花的女子!而装腔作势、卖弄风骚也不过是你勾引男人的手段而已!”
言泽话音方落,宋朵朵只见一道掠影闪过,一脚就将言泽踹飞出去。
对方动作太快,待其站定后,宋朵朵才知那是惜念,见她还准备动手,宋朵朵急忙道:“惜念!”
惜念怒火未消,回首之时,眼眸阴鹜凌厉,见宋朵朵拉了自己一把,铁青的脸上才卸下紧绷。
反观言泽,此时狼狈倒在张满横的怀里,嘴角留着血,可他却不曾大闹,狠狠的吐出一口血水来,丝毫不见文弱书生的娇弱之态,反倒是讥讽道:“有其主,必有其仆!”
宋朵朵安抚的拍了拍惜念的手臂,冷冷睨着他:“言举人想要动机吧?我给你!”
惜念狠狠剜了言泽一眼,行至大厅一角推出一个简易展示板来,上面已经提前写好了几人名字。
“诸位还记得我开始讲过的那个故事吗?”
见众人给了肯定的反应,宋朵朵娓娓道来:“这个故事,是我凭借齐松阳与赵一睿的说辞引导得出,当然,你们也看到了宋掌柜的反应,此故事不成立!那么是两人说谎了?”
宋朵朵话锋一转:“非也!两人说了实话,不过这实话里,掺杂了一些人为的处理。”
宋朵朵取出笔在齐松阳的名字后笔书:“齐松阳说,死者石嘉洬三年前的一个雨夜玷污了一个姑娘、杀了她、事后担心东窗事发将齐松阳的帕子留在现场,此三点为真!推晕齐松阳、乃至弃河抛尸,均为引导我往宋晓曼身上想的引子。
所以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石嘉洬心悦一位女子,借着酒胆对女子告白未果,反被其言辞激怒,导致他一时冲动对女子上下其手,还不小心害死了那个女子。石嘉洬本是一时冲动酿下祸事,不知如何是好,于是留下了齐松阳的帕子加以栽赃!”
齐松阳的帕子并无特殊之处,石嘉洬还有意放下,显然是笃定有人能认出这方帕子。
再看时间,三年前的雨季,正是石嘉洬与齐松阳跟着陈姓学儒学知识的时间。




我给县令做师爷 第49节
陈姓学儒是个严厉的老者?又怎么会让学生半夜出府酗酒呢?所以案发地必然是私塾陈府,那么女子的身份,大抵就是陈姓学儒的女儿了。
女儿虽然惨死,但死因对于迂腐的陈姓学儒来说并不体面,为保全女儿和自己的颜面,陈姓学儒决定不张扬此事,解散私塾回老家。
“可惜此事瞒得过外人,却瞒不过与陈姓学儒小女私定终身的言公子。”
宋朵朵直直看着言泽:“心爱的女人突然没了消息,陈姓学儒又要回老家,你觉得情况不对,于是,打探出了内幕,甚至还凭借那块帕子想要找齐松阳的报仇!是吗?”
提及陈姓学儒的小女时,从始至终表现沉稳的言泽脸上终于有了波澜。
还是张满横出言道:“怎么就是言兄了?就不能是旁人?”
“不可能是旁人,因为情窦初开的小女孩,大多对清隽干净又有才情的男人没什么抵抗力;就如同张举人你,你年轻时认识言泽,觉得他持重信自,敢对天下不公之事畅所欲言!便觉得这个男人他了不起,他日必成大器!所以你对他盲目崇拜,以至于帮他杀人都觉得是件无比荣幸的事!”
宋朵朵默默片刻,喟叹道:“不过随着年纪的增长,人会慢慢成熟;张公子显然被家里保护的太好了!不懂人心复杂,所以一把年纪了,还没从自己搭建的道义梦里清醒过来!被人利用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啧,朵朵委实有些为难,竟不知该为你的不知无畏举动举起大拇指;还是要替你的爹娘狠狠抽你这个不孝子一巴掌!”
张满横:“你!”
一直看热闹的章刚突然开口:“齐松阳杀石嘉洬,是因为石嘉洬曾陷害与他;而言泽,是为心爱之人报仇;张满横又听命与言泽,所以是帮凶。那么在下想不通了,这赵一睿又是为何啊?”
宋朵朵抬眼迎上他:“章大叔既然好奇,不防先回答朵朵一个问题!”
章刚抱臂而坐,闻言,嘴角浮出一丝笑意:“哦?问来听听,若是方便,大叔必直言不讳!”
宋朵朵眼底闪烁着阴晦的光,久久,才道:“你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第55章
章刚笑意加深,却只字不语。
宋朵朵淡淡道:“看来章大叔不方便言明,既然如此,朵朵替您说,说不对的,请大叔指正。”
章刚摆正了坐姿,一脸玩味之态。
宋朵朵向前几步:“石嘉洬,是被你们其中一人所杀。”
此言一落,众人惊愕不止,章刚更是郎朗大笑,混不在意的反问:“宋姑娘,你这话叔可听不懂了,你刚刚明明说石嘉洬是他们四人合谋杀害?怎么这会儿我们又成为凶手了?”
其余五位走镖人齐齐起哄闹。
“对啊!这石嘉洬就背后就中了一刀,如何冒出来这么多凶手啊?”
“刚刚你可是推断的有鼻子有眼,大伙可全都听见了,怎么这人又成我们杀的了?”
“如果是我们杀的?那我们的杀人动机又是什么啊?”
“动机?”宋朵朵将笔一扣,正色道:“拿人钱财、□□,这就是你们的动机。”
章刚笑道:“唯一书生尔,我等何需如此兴师动众?”
“自然不需,”宋朵朵缓缓浮出笑意:“所以我猜,几位叔叔来此,有更大的目的!是什么呢?”
刚刚哄闹的走镖人队伍霎时安静了下来,唯有章刚脸上笑意加深,他默默了片刻,突然道:“石嘉洬之死,的确有人收买我们。”
宋朵朵却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坦然,稍稍一愣,马上追问:“何人?”
章刚视线瞥向堂中的张满横,答案不言而喻。
张满横一脸错愕,回神过后勃然大怒:“你们!你们竟如此不讲信用!”
章刚耸耸肩,不觉得有什么:“我们只答应帮你杀人,可没有说要替你们保密啊?”
另一个走镖人语气比章刚还要随意:“你跟老子讲信用?老子还嫌你是个麻烦呢!杀个人,一抹脖子的事!你们几个偏偏觉得不妥,非要浪费心力弄出个什么……密室悬案?如今怎么着?你们嘀嘀咕咕商议了半天的‘妙计’,被人家小姑娘一眼看穿!案子没悬,你们自己倒是悬喽!”
张满横怒极攻心,脸色一白,差点晕眩过去,不是都说江湖人最讲道义吗?他们怎能收了他的钱财还如此不讲信义?自己承认也就罢了,还把雇主供出去?这算什么江湖人!
走镖人一桌混不在意,他们六人来山庄本就另怀目的,接了张满横这一单只不过是顺手的事,何况啊区区百两就想让他们对杀人之事守口如瓶?显然不太现实!
相较来说,他们反而更好奇赵一睿的杀人动机,与其听这四人犯蠢,不如听宋朵朵讲故事。
章刚道:“宋姑娘,轮到你了。”
他们如此坦诚,宋朵朵便也不卖关子:“其实云晨本不必死,不过是出现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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