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今天掉马了吗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九皇叔
周云棠被狠狠地搂进怀中后就闻到一股疏冷的香气,是秦昭身上的,熟悉的感觉让她迅速安定下来, 阖眸听着外间刀剑的声音,担忧道:“是冲着殿下来的吗?”
“这是侯府回东宫的必经之路,孤悄悄出来的,没有人知道,未必就是针对我。”秦昭勾唇地笑了笑,眸色冷凝。
被这么一提醒后,周云棠立即反应过来,刺客是冲着她来的。
“殿下,都处置好了。”
外间李晖的声音平静地传进车内,秦昭这才松开周云棠,掀开车帘闻到一股铁锈的血腥味,徐徐沉下面容:“去查一查,先回宫。”
李晖颔首答应。
马车停顿片刻后又徐徐地往宫里走去,侍卫少了几人,依旧不减东宫的气势。
经过一番腥风血雨后,秦昭再无同她算账的心,端坐下来后脚畔多了一物,低头捡起来。
是一绣工精致的香囊。
周云棠心慌,忙同她解释:“这是元蘅辞送我的。”
秦昭睨她一眼,掀开车帘就给丢了出去,“同元家人保持些距离为好,香囊真丑。”
颠颠地跑出宫去看人家,蠢到遇到刺杀,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去维护旁人。
周云棠不敢吭声,耷拉着脑袋。
秦昭怒道:“巴巴地跑出宫,怎地不见你去明德殿见见孤?”
周云棠敏锐地感觉到话中的含义,秦昭的性子就是这样,心里想的和嘴里说的永远不一样,小鸡啄米般点点头:“妾晓得了,”
秦昭冷哼几声转眸看向帘后,生气归生气,还是亲自将人送回含秋殿,回到明德殿就见到秦暄在殿内等候。
两人一道进殿,秦暄先禀告:“您让查的事都查了,那名男子叫钱泽,来往于京城与郡内之间。多数的时间留在郡内,是钱御史的庶子,素日里不得宠爱。但从郡内回来后就有银子使,钱御史只当他去经商,从不去管。”
“他死了以后,钱御史有没有去找?另外钱泽在郡内做什么事?”秦昭将手上的证据都看了一遍。
秦暄解释道:“钱御史不管他,至于做什么事就没有人知道了,不过太子妃入京的时候他在郡内。今年正月里去往郡内,再没有回府。所以他做什么事情,钱府都是没有人知道的。至于他说那位为他抛弃富贵的女子确实不是太子妃,行踪都是对不上的。”
秦昭抬头看向他:“你觉得太子妃会喜欢那个什么都不是的男人?”
秦昭一怔,被他阴沉压力的目光笼罩后脑海里陡然想起的却是周云棠那张姣好明丽的面容,心中核算一番后违心道:“太子妃敢为您孤身闯入昭应县,可见那名男子所言非真。”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你再去查查看,五公主去了郡内,想必很快就会有消息回来。”秦昭陷入已疑惑中。
按照秦暄所说的话去推测,钱泽去郡内必然是去见那名女子,钱财想必也是旁人所给,种种迹象来推测,钱泽的话有些是真的。
秦暄道:“臣弟接着去查,只是您别误会太子妃,宫内本就波澜诡异,您也知周家女做太子妃是有很多人反对的。”
就连皇后都是想拉下周氏,可见周家女在宫中步步维艰。
秦昭半阖的眸子里乌黑沉沉,对秦暄的话也没有上心。
秦暄反倒觉得心中不安,手足无措的时候李晖走进来:“殿下,刺客都死了,未曾留下活口。”
“都是些死士,只要失败被擒都会自尽。”秦昭语气里带着些戾气,与钱泽的事情联想后就有些豁然开朗,钱泽背后肯定还是有人的,可惜周云棠将人杀了。
他想起周家二房对秦暄吩咐,“周家其他人未必就甘心周云渺的太子妃之位稳当,你也去一道查查,务必不要令人发现。”
太子妃对他有所隐瞒了。
秦暄领命,觑了太子一眼后静静退下。
走出明德殿大殿后想起前面的话:五公主去了郡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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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被贵妃恶心到后,周云棠就开始闭门不出,将秦昭的话更是忘得一干二净,着手准备周家的聘礼。
母亲留在郡内办亲事,聘礼的事就交到她这里,她也对周家的底子一清二楚,当年父亲战死,皇帝就赏赐良田和不少稀世的珍品。那是父亲拿命换来的,一直被母亲锁在库房里,这次正好拿出来,也算给足昭平侯府的面子。
周家的管事入东宫禀报事宜,顺时带进一封未曾署名的密信,以蜜蜡封住封口。
周云棠拿到手的时候,蜜蜡已被管事拆开,上面只有几字:“五公主前往郡内。”
简单七字令她全身一震,五公主私下跑去郡内了,她立即点燃烛火将密信付之一炬,立刻找来云氏:“劳烦夫人去安排,私下里告知贤妃娘娘,就道五公主去了郡内。”
公主私下离京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去找男子就不是简单的事情了,说出去,贤妃也会被连带着说没有规矩。
云氏也跟着震惊,“五公主胆子怎地那么大,我这就去安排。”
云氏迅速退下了,周云棠又与管事说道:“分两路去安排,一拨人去沿途寻找五公主,若是可以务必将人在到郡内前找到带回来,另外再派遣人去告知母亲,让城门注意五公主是否入城,一旦入城就将人送回来,务必不可靠近侯府。”
五公主是个难缠的人,不是什么省油灯,一旦进入侯府势必死缠烂打要见到人。
管事半刻都不敢耽误,也不再说什么聘礼的事,立刻转回府去安排。
周云棠心中干着急,五公主素来都是胆小的,没成想会闹得这么大。
“娘娘。”
宜云的声音陡然传进来,周云棠眼睫微颤,努力压制着心头的恐慌,稳住自己的情绪后就吩咐她:“来得正好,去寻些好看的料子,我给殿下绣香囊。”
宜云不疑有它,令人寻了许多柔软的料子来,供太子妃一一挑选。
周云棠选来择去就选择了月白色的锦缎,摸着柔软,也很适合秦昭的性子,绣锦鲤应该也会适合。
宜云也跟着参与建议道:“颜色很配殿下,娘娘想绣什么?”
“锦鲤。”周云棠心不在焉,想起被秦昭丢掉的香囊就觉得可惜,想着元蘅辞说的针法后就想着试一试,让宜云去找了针,自己坐在一侧发怔。
经过短时间思考后,她想起一个问题,五公主这么多年都没有想起去郡内,这个时候怎地突然就去了。
到底是她自己想去还是有心人提醒的?
自己想去的话倒还好办,若是有心人而为之,事情就很棘手。
乱想的功夫,宜云将针线找来,周云棠忙敛下愁绪,笑意婉婉。
宜云望着太子妃雅致靓丽的容貌后,嘴上夸道:“娘娘真好看,之前我跟着太子的时候时常见到周世子,芝兰玉树般的人物,光是笑一眼都觉得很好看,那时不少姑娘喜欢他,没成想,这次竟会娶元家姑娘,早前听闻她也对周世子上心。”
提起旧事,周云棠心口舒缓了不少,静下心来去绣制香囊。
苏绣并不好学,尤其是虚实针法,说起来容易,绣起来很难,想到元蘅辞的话后更不敢去请教旁人,只好闷头自己去学去摸索。
想对于之前那只‘粗制滥造’的香囊,这只下足了功夫,不能再给秦昭借口了。
太子妃今天掉马了吗 第26节
忙了两三日才绣出锦鲤的模样,瞧着算是能过目,但经不住细看,无奈下拆了重新绣。
反反复复过去了六七日,聘礼单子都比对好了还没有绣出想要的锦鲤。
贤妃处悄悄给了回话,请太子妃保守秘密,已派人去找,为此还送了一尊珊瑚树,琉璃剔透,摆在殿内很好看。
这些都是私下来办事的,没有人知道,周云棠也就装作哑巴,贤妃比她更着急。
舒心长叹后,她开始去让礼部挑选好日子去下聘,未曾想礼部将日子选好后先送去明德殿。
秦昭按着日子不发,满目阴沉,看着几个日子,婚期最远也是在十一月,到了郡内可能就是腊月,可见两府的心思都很热切。
礼部侍郎觑着太子黑沉沉的面色,始终不肯问话。
秦昭捏着红纸,就像是捏着太子妃白玉的耳朵,捏了捏、揪了揪,不听话。
第33章 三十三 护妻。
礼部将日子呈上后, 迟迟得不到太子妃的回答,礼部侍郎硬着头皮等着太子的回话,殿内气氛冷凝, 就像是鼓敲在了心口上,始终得不到安静。
等了不知多久的时候就见到太子殿下徐徐地站起身, “你先回去,孤去问问太子妃的意思。”
礼部侍郎大为轻松,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秦昭领着李晖等人慢悠悠地往含秋殿走去, 步子跨得很小,三步一停留,李晖跟在后面就感觉他踩着蚂蚁走, 走着走着,远远地见到来了一行人。
衣裳华丽, 云锦绸缎,走近一看,是殿下许久没见的郑良媛。
东宫里的妃妾加上太子妃刚好一个巴掌, 郑良媛素日里不露面, 今日颇是罕见。
郑良媛容貌姣好,杏色对襟束腰衣裳,修长的玉颈露出大半,举步轻盈, 步步生莲,娇滴滴的模样惹人怜爱,李晖眼皮子一跳,观她举止似曾相识。
秦昭止步,也跟着多看了两眼,“你是哪宫的。”
轻笑的人猛地一颤, 白皙脸色涨红了脸,“殿下……”
李晖暗地里闷笑,东施效颦。
秦昭心口烦闷,眸子里止不住显出厌恶,“没事就不要随意走动。”
“殿下说得是,今日天色好就熬了些汤想给您送去。”郑良媛耷拉着脑袋,连看秦昭的勇气都没了。
低头的瞬间,秦昭猛地皱眉,似是看到了太子妃,一举一动都像了□□分,细细去看,今日这身衣裳也与太子妃的衣裳相似。
在宫中长大的人一眼就看明白过来,太子妃的举止竟然也会有人效仿,不免让人嗤笑:“郑良媛今日这身衣裳丑陋不堪,妆容妖艳,如此穿搭,脑子是不是有问题,看来孤得给你找个太医来治治脑子。”
“殿下……”
郑良媛花容失色,一张脸惨白,双眸盈着水润,未曾抬头就落下两滴泪水,琼鼻红唇间染着凄楚,登时间梨花带雨。
李晖作为旁观人,见识了郑良媛之举后再观太子面上的厌恶之色后更觉得好笑,殿下的性子就要哄,可也得看看对方是谁。
周世子犹在的时候,殿下只听他的哄。
如今东宫有了女主人,哪里能轮得到这些良媛良娣。
秦昭愈发烦躁,连带着脸色都沉了不少,见不得人哭,甩袖就回了明德殿。
良媛哭到半道上就见到人影走了,舍不得地追了两步,李晖立即拦住她的去路:“良媛做自己就好,不是像就能惹殿下青睐。”
“用得着你多嘴,殿下面前多待两日就分不清自己的身份了。”郑良媛猛地抬眼,怒气冲冲,也没有了刚才的怯懦,气呼呼地转身回自己的宫里。
李晖被骂得眨了眨眼睛,他好心还成坏事了,冲着背影就骂道:“学太子妃?白日做梦,就算你长着太子妃一模一样的脸也是没用,殿下不好你这口,呸。”
骂完以后觉得心中还是不猖狂,跟着太子这么久何时这么被人骂,想了招儿就找来内侍:“将今日的事悄悄地宣扬一二,不必怎么样,就让宫里的人都知道秦良媛东施效颦的事就可。”
内侍五官拧在一起,“您这么做,不怕殿下生气吗?”
李晖哼道:“殿下不管这些事,都是事实罢了。”
内侍觉得道理也对,又没有无中生有,都是事实。
不用半日,阖宫都知道这件事,卫贵妃从皇帝寝宫出来后宫女就说了一嘴,她觉得有意思,便道:“郑氏沉闷了这么久,我只当她是不懂事的,没成想,也是明白人,你去将她召来,就说本宫亲自教教她。”
秦昭望不了是那个腰肢柔软,唇红齿白的周世子,对太子妃这才多看了一眼,要知心中的喜好,需从他的一言一行中来揣测。
好比是皇帝,他喜好的只有自己的权力,当年为得先帝重视不得不娶了李家的女儿,嘴上说着喜好她,可连个后位、太子的位置都不给。
男人都是嘴上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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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良媛位分低,不得不去贵妃处,见到榻上雍容华贵风韵犹存的女子后心中羡慕不已,后位有什么用,能得九五之尊的喜好才是最要紧的。
贵妃刚染了指甲,少女喜好的粉色,带着樱花的花瓣,清纯中透着些许粉嫩,瞧着人进来后就单刀直入:“本宫让人去找你,是想告诉你一些事,比如太子喜欢什么。”
郑良媛眼前大亮,“妾洗耳恭听。”
宫女都悉数退了出去,贵妃朝着她勾了勾手指,示意人靠近,而后再悄悄告诉她:“太子不是喜欢周氏,而是喜欢多年相处的周世子。”
“周世子?”郑氏止不住震惊,旋即想到殿下多年来鲜少见她们,就连太子妃的含秋殿也是一样,“他、不对,殿下是喜欢女子的。”
“太子确实喜欢女子,只是对周世子情有独钟。”贵妃笑意妩媚,拨着袖口上的如意莲纹,酥骨媚意。
郑良媛知道贵妃是漂亮的,保养得好,今日亲眼所见后也是一阵惊讶,想到自己来的目的后就回过神来,“娘娘的意思是让我怎么做?”
“蠢人,学一学周世子。”贵妃嘲讽,难怪会让周氏一枝独秀,钟氏是个没长脑子的,这位比她还要笨,学不到精髓还敢学。
郑良媛疑惑道:“妾不明白娘娘的意思。”学一个男人有什么用,殿下又非断袖。
贵妃冷眉横对,“说你蠢还是抬举你了,哪里是蠢,分明是比蠢还蠢。”
一侧的婢女递来一套内侍的衣裳,她指着郑氏:“给她送去。”
郑氏惊得连连后退,“穿上这等不男不女的衣服成何体统。”
“你穿上周氏的衣服倒是成了体统,太子看你一眼了吗?”贵妃斥道,胸口气得一阵起伏,“本宫怜惜你才指点一二,你要体统就回东宫孤独终老,周氏不是省油的灯,有她在,你就别想有出头之路。”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郑氏整个人都慌了起来,忙跪下来请罪,得罪皇后简单,贵妃是万万不能招惹的。
“想穿就穿,不穿就滚出去,本宫就当被狗咬了。”贵妃坐起身子,身上的毯子滑下后露出一截白玉般的脚腕,脚踝处还戴着一串小小的金铃。
脚落地的瞬息还听到轻微的金铃声响,少女喜好的玩意,贵妃都有。
郑良媛连连道谢,捧着衣裳回到东宫来。
回去的路上徘徊不前,那套衣裳十分碍眼,看着她眼睛都疼,回到寝殿就将衣服丢到地上用脚踩了几下,道:“下三滥的玩意还想让我用,当年勾.引陛下的招数谁人不知,都多大岁数了还用着小儿的玩意,穿着这身衣裳还不被人笑话死了。”
一面骂一面拿脚去踩,将自己的恨意都撒在了衣裳上。
贴身宫人不敢说话,等着良媛撒过气了才将衣裳捡了起来吩咐人去洗去烫,最后来到她跟前说话:“良媛莫要生气,贵妃独宠多年肯定是有底气的,不如您就先试试,不好看就脱了。殿下常年不来您这里,这么干等着也不是办法。”
“我知道、所以这才去学了那人,可是内侍的衣裳不男不女……”郑良媛咬着下唇哭出了声。
半晌后衣裳干了,她狠狠心穿上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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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秋殿外的几株菊花开了,颜色不同,紫色与黄色占了大半,瞧着也很舒服。
宜云吩咐人将花搬进了廊檐下,浇了几日水后,摘了些去做菊花糖糕,口味甘甜,菊花的香气沁人心脾。
周云棠坐在窗下,托腮凝望着殿前秋日的景色,详细的手指细细地敲打着下颚,微微阖眸,似困非困,耳畔传来外间宫人的声音。
“你听说了没,郑良媛被殿下骂了,哭得好凄惨。”
“我也听到了,听说是东施效颦学咱们娘娘,你说学得不伦不类反而被人厌弃。”
“东宫里除了太子妃娘娘外,都是皇后送进来的,殿下本来就不多看一眼的。”
“好像是这么回事,郑良媛素日里很安静,怎么也没想到会想这么一出,学得来动作,也学不来相貌。”
昏昏欲睡的人猛地睁开眼睛,下意识想到一个问题:秦昭喜欢她吗?
怎么可能,每回见面不是出言恐吓就是就是捏着下巴,喜欢从何处看出来的?
“不好好做事说什么话,乱嚼舌根可是会挨板子的。”
宜云适时出声将这些嚼舌根的宫人都骂了几句,转头的时候就瞧见太子妃一脸好奇地趴在窗口听得兴趣很足,她担忧道:“您别听他们乱说。”
“宜云,你觉得他们说的是真的吗?”周云棠朝她挥挥手,悄悄地问她:“殿下当真喜欢我?”
宜云深深皱眉,“殿下心思猜不透,不过您多往殿下面前多去几次,殿下肯定会喜欢您。”
周云棠眯眼一笑,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你的小心思太明显了,殿下心思猜不透,我如何知晓他的心思,不如给她们机会 。”
“您还是别想了,中秋节快了,您还是准备这些事比较合事宜。”宜云觉得她这位主子想法总是跟旁人不同。
“中秋啊。”周云棠翻过身子去,凝望着那道横梁,叹息道:“我都不想参加。”
秦昭喜欢她吗?
这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若是喜欢云渺,肯定是件好事,喜欢周云棠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宜云望着太子妃那张俏丽的面孔后,对郑良媛的行为也是觉得好笑,宫里的事情还是奇怪。
谣言传了几日后,不知为何又散得无影无踪,周云棠也无心去计较,宣平侯府的聘礼在八月十四这日送去了元家。
聘礼不出格也不显得寒酸,安排很是妥当。
下聘后的第二日清晨,秦昭就来了含秋殿。
面色阴沉,修长的双腿跨进来后,殿内的气氛就陡然低了下来。
宜云下意识感觉不好,云氏也觉得殿下来势汹汹,忙令人奉了他最喜欢的茶水,悄悄地领着人退下。
周云棠换了一身月白色海棠衣裙,袖口处大朵的海棠映得那双手纤细白腻,落入秦昭眼中,令他忍了一时的怒气:“太子妃近日忙些什么?”
“母亲不在,我自然得替兄长操心亲事,选定聘礼送入元家。”周云棠恍若没有听明白秦昭话里的意思,轻轻地挪动着步子,低眸在他腰间扫了扫,很合时宜地将锦鲤香囊取出来,弯腰给她系好。
秦昭凝望那双白皙的手在自己腰间徘徊,穗子流淌在手心,竟是出奇地好看,再观那只黄色锦鲤,活灵活现。
比起上次破砚台香囊精致不少,就连花边纹路都精细好看,一看便知花了不少心思。
他正觉满意,就听太子妃柔声说道:“锦鲤难绣,花费了不少心思,殿下可喜欢?”
说话的功夫,周云棠站起身来,漆黑分明的眸子就这么静静地落在秦昭身上,温婉得宜,柔美靓丽。
秦昭忽而就不生气,指尖拨弄着那只锦鲤,淡淡道:“一般,不如绣娘功夫好。”
“殿下觉得一般便是好。”周云棠‘厚脸皮’说道,得秦昭一句夸奖真的不容易,还是省些心思为好。
太子妃今天掉马了吗 第27节
当着秦昭的面就从袖袋里取出第二只香囊,也是一只锦鲤,不同于秦昭的是锦鲤是红色的。
除去颜色外,都是一模一样的。
秦昭就这么看着她将那只香囊系于自己的腰间,骨节分明的素手还摸了摸锦鲤,巧笑道:“这样就无人敢觊觎殿下了。”
收了我的香囊,就不许靠近旁的女子。
秦昭登时就愣了,心思颇深。
周云棠很能把握他的心思,也猜测那封密信是他身侧人送出来,显然秦昭的疑虑未曾打消,而那人多半是发现她的身份,但是暗地里在保护她。
两人一个吃惊,一个在笑,殿内沉寂下来。
殿外的声音就传得很清楚:“宜云姑娘,时辰就快到了,您进去禀报一声。”
秦昭闻声就站起来,“今日中秋,午时在中宫用膳,我们先去给母后请安。”
说话的功夫还掂量了一下香囊,里面是有些东西的,就是不知放了什么小玩意。
周云棠笑靥如花,主动牵着秦昭的手,“殿下的手很暖。”
秦昭被迫握着那只小手,柔嫩温暖,眄视她一眼:“不知是谁威胁到太子妃的地位了,让你这么迫不及待地宣示自己的主权。”
周云棠迈出去的步子丝毫未颤,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郑良媛。”
“所以你就来巴结孤?”秦昭嗤笑,使劲捏着那只小手,恨不得捏断了才好。
周云棠疼了,眼皮地跳了两下,弯曲着胳膊求饶:“妾讨好殿下是最寻常不过的事情怎地就成了不好的事,郑良媛凭借自己的本事让您喜欢倒也罢了,凭何打着妾的名头。”
听着这么振振有理的话,秦昭莫名小了 ,“太子妃竟然也想争宠,可是就没想过争宠的后果?”
说话的功夫就出了含秋殿,碧空如洗,浮云辽阔,天色很好。
登上车后,周云棠悄悄地往一则挪了挪,生怕被秦昭捉住了再捏手腕,不忘小声回答刚才的问题:“殿下,后宫哪个女人不争宠?”
“太子妃说得心安理得,怎地不见你有实质的动作呢?”秦昭看似目视前方,余光却不断地落在太子妃那张令人不知如何是好的脸上,恨不得现在就去掐一把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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