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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今天掉马了吗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九皇叔
“是吗?你不去趁着机会去找你的二叔算账吗?”秦昭不明的神色中涌动着怒气,指尖在周云棠下颚的肌肤上摩挲,下一刻就能掐断纤细的脖子。
周云棠忐忑不已,看着面前熟悉的面容,心底挣扎了须臾,“算有何用,让旁人笑话吗?”
“给孤头上泼颜色,孤不会轻饶。”秦昭捏着她的下颚的手徐徐下移,当真落在修长的脖子上,低眸将她的慌张收入眼底,“或者说你这是杀人保命,心狠如斯?”
秦昭是用人不疑,相处几月的太子妃不足以令他敞开心怀去深信,尤其是冒出这么一件荒唐的事情。
这个女人给出的反应也很慌乱。
周云棠很苦恼,她不知该怎样让秦昭打消疑虑,云渺的事情本就是迷,不知后事,更不知接下来的发展,现在贸然解释还不知以后发生的事情。
面对未知的道路,她只好果短避开,鼓足勇气反手揽着秦昭的手:“殿下,他活着以后还会胡言乱语,不如就此杀了。保不齐他再去找旁人说些对您不好的话,杀了也就没事了。至于他说的那些事,从来都是没有的。”
怀中人目光澄澈,如琉璃透亮,秦昭嘲讽道:“人都已被你杀了,你想说什么都可以说,你对孤也是很……”
话抵触二字说完,唇角微微一热,他竟被人吻了。





太子妃今天掉马了吗 第22节
胆子变大了。
秦昭猛地将人推开,太子妃白净的脸上生起一阵阴影,他烦躁得不知如何是好。男子的话必然是不可信的,可太子妃杀人又显得事情不对,简而言之,不心慌为何这么快杀人。
周云棠熟悉他的性子,看似绝情冷硬,可心口还是热的,就像小的时候明明是在保护她,偏偏装出一副嫌弃的样子。
“殿下,妾心中只有你一人的,你该信的。”
周云棠一双热诚的眸子让秦昭压下心口的火气,就连皇后也是喜欢太子妃换人,由吴家的姑娘来做,这个时候怀疑她等同进入别人的圈套。
“无事不要出殿,闭门思过。”
秦昭怒气冲冲地离开,周云棠红着一张脸躲在了榻上,她竟然主动吻了秦昭。
没脸了。
云氏进殿掌灯就见到榻上一团被子动来动去,太子妃将自己整个身子都裹进被子里,像极了端午节的粽子。
“娘娘,你饿不饿?”
“不饿。”
被子里传出周云棠悔到极致的声音她,她这样做算不算是色.诱?
云氏愁得不行,“您一整日都没有吃东西了,喝些汤也是好的。”
被子里在再无声音,云氏等了会儿,令人将晚膳撤下去,转身的时候就听到背后传来一句轻声:“将灯灭了。”
云氏不知发生什么事,回头又问了几句,依旧没有回声,她只好灭灯离开。
接连几日周云棠都没有跨出殿门一步,期间元蘅辞递了帖子想来见都被拒绝。
元蘅辞站在东宫门口,凝望着宫门,眸色几番变化后才领着婢女离开,重明门口候着昭平侯府的马车。
她靠近的时候,秦暄策马走来,两人不期而遇。
秦暄穿着一身棕色澜袍,修长的手紧紧拽着缰绳,目光徐徐地落在元蘅辞低垂的眉眼上,“听闻你想见太子妃?”
元蘅辞低眸:“前几日约定过的。”
“太子妃被禁足,你若想见,我倒可给你引路。”秦暄望向天阶的浮云,语气冷得就像湖里的冰。
元蘅辞捏紧了手指,“好,劳烦殿下。”
秦暄回头冲着内侍说一声:“将元姑娘引入含秋殿。”
元蘅辞闻声不敢抬首,一步一步地跟着内侍走向含秋殿,走过去许久后才回头去看,四皇子人影早就消失不见了。
****
秦昭在秦暄走后就一人待在殿内,殿门咯吱一声开了,李晖疾步走来,禀道:“殿下,五公主启程了。”
“嗯,让人一路保护她,沿途注意她的安全。”秦昭漫不经心地凝望着手心的香囊,绣线都已经开始脱落,露出里面的药草。
绣的东西太差太烂。
秦昭随手就丢到地上,李晖见状就拾起来,“殿下,臣拿去烧了。”
秦昭突然就冷了脸色,面上不喜,让人瞧出了怒色,“烧什么,让太子妃重新绣一个,再粗制滥造地来敷衍孤,孤就让人做一百个。”
李晖立即识趣地不吭声,将香囊小心地收起来,秦昭眼帘微微抬了起来,“李晖,你觉得太子妃和周云棠是不是很像?”
李晖一怔,摇首道:“不像,一男一女,哪里就像了。您这是怎么了?”
“孤……”秦昭立即止住话题,那日黑暗下的太子妃像极了周云棠,语气神色乃至那双会委屈、会讨好的眼睛都是一样的。
李晖不知太子的心思,揣摩道:“兄妹二人容貌相似也是常有的事,太子妃性子好,周世子聪慧,兄妹二人若说像,除了相貌外,性子都是很和善的。”
秦昭闻言后起身往殿外走去,跨过门槛的时候想起一事,回身从李晖手中夺回香囊。
欠他的衣裳也该还了。
李晖登时摸不着头脑,太子殿下到底是在嫌弃什么?
他不敢去问,快速地跟上脚步,一路小跑着去含秋殿,到了殿外就见到内眷的婢女在门口徘徊。
“哪府的?”他先提问。
守门人回道:“昭平侯府的。”
他小心回头去看,太子殿下神色漠然。
第29章 二十九 冲喜。
周云棠最不想见的就是元蘅辞, 偏偏这人就往她面前闯,想避开都是不可能的。
遣散宫内伺候的婢女,她迎面看向对方:“元姑娘今日特地过来想必是有事情的。”
不同于寻常贵女的内敛含蓄, 元蘅辞落落大方,神色举止都能看出几分爽朗, 太子妃的话中有些不自信,她轻轻笑道:“周世子,我来是想请您帮我退亲。”
周云棠小脸上就闪过晦暗, 果然是不怀好意的祖宗,可恨。
“元姑娘跑来这里胡言论语的事情是自己想的,还是昭平侯的意思?”
“是我自己的意思, 当年有幸去郡内见到您与幼妹,那刻我便知晓您是女子。女子与男子本就不同, 兄妹想像者甚多,但不如双生姐妹。要怪就怪您二人太过相似,几乎可以以假乱真。”元蘅辞晃了晃手中的茶盏, 水中倒映着弯起的唇角, 适时又道:“不瞒您说,因昭应县的事情,侯府已然得罪四皇子,这门亲事及时止损才是最好的。”
周云棠凝望对方锐利的眸色, 没有承认也没有否定,静静地等着她的下言。
须臾后,元蘅辞又想出一套说辞:“只要您能帮我退亲,昭平侯府与宣平侯府将会是姻亲,将来有一日,您若出宫, 我便是你最好的退路。”
周云棠心动了,她是肯定要回侯府的,且年岁渐渐大了,势必要娶妻,昭平侯府是很好的选择。有了侯府和东宫,那么她在朝中办事也很妥。
“为何要退亲?”
太子妃的声音娇柔,与昔日故意压低嗓子说话的声音还是有些不同的。
元蘅辞浅浅笑道:“四皇子不喜我,我又何必赶着上去,且这时侯府若要贴上他、乃至东宫,您觉得太子会认可?不瞒你说,搭上昭平侯府的线,此事就能烟消云散。”
周云棠听出几分味道,此时站位是有些过早的,肃王势大,又得皇帝宠爱,到时碾压太子是很有可能的。捉摸不定的情况下,不如隐于暗中,坐山观虎斗。
昭平侯府的心思真够深的,这趟浑水蹚还是不蹚将会难以选择。
但是元蘅辞提出的条件很诱人,她不得不思考。
其实她不介意对方利用自己,身在官场,本就是互利共赢,元家需要的,她可以给。相同,她需要的,元家也可以给。
“哥哥身子不好,元姑娘不担心吗?”
周云棠避开李代桃僵的事情,只要她咬死不承认,就不怕元蘅辞去郡内找证据。
元蘅辞敛笑,神色陡然多了份肃然,认真道:“不担心,太子即位,和离便是。”
说得很轻松,周云棠不信她,但现在为了让自己的身份更能坚固些,就只能利用议亲。
“也可,兄长身体不好,不如就劳烦昭平侯府做一出戏。”
元蘅辞未能体会话中意思:“如何演戏?”
“装病。”
元蘅此微微皱眉,“这么拙劣的计策就不怕太子猜测?”
“无妨,只要亲事给了兄长,太子就不会生气。”周云棠眸色湛亮,太子对她是有些感情的,关于她的‘身体’,太子一定会同意。
“装病也有多种装法,轻还是重?”元蘅辞疑问道。
周云棠笑意灼灼:“病入膏肓。”
元蘅辞一怔:“您怎地不让我装死?”
“随你,毕竟是你们侯府得罪太子,并非是我们周家,再者我也不知哥哥究竟是否会同意。”周云棠身子微微往后靠了靠,气质雍容华贵,她就不信元家会拒绝。
元家是不敢得罪肃王,但也不敢得罪太子殿下,两相择其轻才会选择昭平侯府,既有退路,又能观望战火。
元蘅辞面露为难,迟迟没有回答,这时宜云匆匆赶来:“娘娘,太子殿下来了。”
周云棠慢悠悠地站起身,目露嘲讽,语气吞吞道:“肃王不好惹,就挑着软柿子捏,不管怎么做终究会得罪一方,元姑娘回去好好想想。昭平侯府就你这么一个姑娘,侯爷肯定心疼,兄长待你也不会差的。”
元蘅辞满腹的话被强压了回去,这个时候争论太子妃是真是假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她一咬牙,就道:“好,我听娘娘的。”
周云棠这才露出灿烂的笑容,“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你懂,我也懂。”
话音刚落,秦昭大步垮了进来,修身如玉,芝兰玉树,她弯眉走过去:“殿下怎地来了?”
元蘅辞识趣地迅速退了出去,秦昭不觉转眸,只眼睛方一落在她的身上就被太子挡住了,“殿下当着我的面去看旁人,好似不大好。”
人方一靠近,鼻尖就闻到淡淡的清香,秦昭捏着那枚香囊,被她眼中的湛亮所吸引,冷笑道:“她来寻你做什么?”
“问四皇子的喜好罢了。”周云棠扬首凝望秦昭面上的阴沉,主动拿手戳了戳他的脸:“殿下有何事不快?”
“太子妃心情很好?”秦昭察觉出些许异样的情绪来,面前的人浅笑淡眉,眸间光色盈盈,素日里蒙着的那层面纱不见了,露出本来面目?
闻言的周云棠也是一怔,她不过是在讨好秦昭,转移他的视线罢了,“殿下来了,自然就开心。”
“嗯。”秦昭冷冷地应了一声,对于太子妃的讨好心中止不住疑惑,可就算是疑惑他还是忍不住靠近她,“你的香囊破了,粗制滥造。”
秦昭语气重带着厚重的嫌弃,周云棠听得眼睫一颤,接过他递来的香囊,药香气早就淡了,没有什么效用了。
“我再重做一个给殿下。”
“不用了,太难看。”秦昭继续嫌弃,寻了一地坐下,目光却依旧黏在太子妃身上。只见那双手摸着绽开线的地方,纤细的指尖捏着那根线,尾指勾了勾,撩动心弦,秦昭跟着坐直了身子:“过来。”
周云棠最怕私下里将他得罪,慢吞吞地走了过去,低声解释:“是有外力将线扯坏的。”
“自己的绣得好,外力也应该扯不断。”秦昭蛮狠地将人扯了过来,两人并肩坐着,想当然就捏着她的手腕:“太子妃,你想不想见你兄长?”
周云棠头皮一紧,忐忑道:“殿下的意思是?”
“昭应县的事情浮出水面,虽说是罗家所为,可罗家二房顶了过去,罗家失了些根基。肃王被父皇罚了,将巡视的责任交给了我。所以,孤想带你出京。”
秦昭缓缓吐出惊天的话,周云棠却是难以自持:“殿下想见哥哥?”
“孤不想见,带你去见罢了。”秦昭神色都跟着冷了下来。
周云棠却顾及不大太多,眼神压根不敢往他脸上看,面上的笑意渐渐淡了,“殿下是自己想见了。”
“孤见他作甚,做事差劲,生病厉害。”
周云棠不好再问了,眼下的局势是秦昭占了上风,虽说稳坐太子之位,但宠爱远远不如肃王的,她转了方向去问:“殿下这个时候离开会不会错失机会?”
“不傻。”秦昭冷嘲,一双眼睛黑沉得叫人看不出情绪,论聪明,她胜过后宫里妃妾,可惜,就是不大诚实,“所以孤不能去。”
“殿下聪慧。”周云棠喘了口气,真怕了秦昭想一出戏是一出戏。




太子妃今天掉马了吗 第23节
秦昭坐了会儿,嫌弃的事做完了以后才道:“离元蘅辞远一些,你有三个脑子都抵不过她。”
“听殿下的。”周云棠闷闷地应了一声,目送秦昭离开,大为喘息。
等人彻底消失后,她请来云氏,吩咐道:“夫人以我侯府的名义上奏,就说宣平侯世子病入膏肓,药石无灵,需成亲冲喜。”
“冲喜?”云氏惊掉了下巴,“你这给自己娶妻就不怕露馅了?”
“夫人按照我说的去做就成,再去告知母亲,这件事务必办成了。”周云棠整个人轻松了不少,只要有了这桩亲事在,宣平侯府就能多重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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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蘅辞去东宫后,消息不胫而走,不少人都在观望着接下来的事情,东宫却没有丝毫消息传出来。
肃王求情被罚后,秦昭忙得不可开交,手中多了几件事,日日忙得见不到人,就连含秋殿都很少过去。
钟氏被罚后,皇后就感觉脸疼,儿子这是故意打她的脸,她怎么能不生气。
可是生气也没有办法,儿子大了,压根就不会理睬她,倒是晋国公府的吴姑娘留在中宫陪她说话。
晋国公能干,在朝势力颇大,她自然喜欢吴姑娘,平日里说话的多了,就觉得人家气质好,聪慧大方,想将人拉近东宫的心思就愈演愈烈。
太子妃隔三差五地就来请安,相处也算融洽,面子上的事十有九假。
皇后不喜,周云棠心中也有数,见到吴晚虞在中宫小住后,就拦着秦昭不让他过来。
女孩子的心思不明显,皇后的话意太明显,听了几次后,她懒得理会就与秦昭揭开窗户纸,领着宜云往明德殿而去。
李晖守着门,面色铁青,小心地给她提醒:“元家姑娘病了,殿下不大高兴,您应该能懂。”
周云棠报之一笑:“好,我去劝劝。”
李晖就高兴道:“殿下听您的劝。”他还有半句话不敢说,殿下更不高兴的是周世子写信要冲喜的事情。
进入大殿后,就感觉到一股森然,步步踏在冰冷的砖块上,周云棠也是提着一口气,秦昭会不会看穿她的计策还是二话。
殿门砰地一声合上后,殿内的寂静都就被打破了。
秦昭抬起头来,那张粉雕玉琢的脸就慢慢靠近。
第30章 三十 贵妃神神叨叨。
肃王别院坐落在城外十里的田庄外, 穗子渐黄的稻田里站着不少汉子,这个时候都在规划着这么割稻,而方格田地外停留在一辆马车。
车内坐着两个男子, 户部尚书和肃王。
户部尚书觑着肃王冷凝的神色,将手中的账簿悄悄翻开, 同他比对着,不想肃王先拂开他的账目:“听闻你曾是宣平侯账下的人?”
车帘外的清风微微拂过他冷冷嘲讽的薄唇,与秦昭不同的是五官, 粗狂中带着张扬。
肃王的相貌随了贵妃卫羽,与江南女子不同的卫贵妃五官更为冷然,不似寻常女子的柔弱。
皇帝与贵妃当年是打架认识的, 感情深厚,后来不得已才娶了皇后, 因此,肃王承袭皇帝对他母亲的喜爱。
户部尚书深骇,肃王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听闻当年宣平侯死时连尸骨都没有找回来, 马革裹尸也是实话。”
“侯爷当年战死之时, 臣不过是他帐下小将罢了,当年那战打了三天三夜,出去的将军们只带回了将军的剑。具体什么战况,臣也是不知道的。”
肃王目光冷然, 笑容却越发的加深,“是吗?我以为尚书与宣平侯关系亲厚,至今对他依旧是忠心耿耿。”
话中有话,户部尚书不敢吭声,瞳孔猛地收缩,“殿下说笑了。”
“太子稳居东宫, 你想效命也是常有的事,陛下亲教我之际也教得清楚,不可强人所难。”肃王锐利的眉头惊呼蹙成利刃,薄薄的唇角像刻刀一般。
“殿下今日爱说笑了。”户部尚书引着锋芒回话,牙齿咬得近乎发酸。
“是吗?今日本王话多了些。”肃王从脚下捡回账簿,继续说道:“今年雨水与阳光都很好,收成也很不错的。”
户部尚书连连点头,丝毫不敢露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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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内的秦昭也在想着今年百姓收成一事,突然出现的太子妃令他无心去处理公务。
宛若玉色入骨,肤色晶莹,乌发蜿蜒垂肩,乌黑发亮得就像吸入月光,秦昭睨了一眼,觉得她来了就不是好事。
周云棠小步近前,笑吟吟地望着秦昭:“殿下。”
“太子妃有事。”秦昭微微眯眼,阴沉的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肯定不是好事。”
周云棠目光一凝,微微咬唇,眼波流传间,只余清纯笑意:“对您来说无关紧要的事,对妾就是很大的事。”
秦昭眼色沉沉:“我为何要帮你?”
周云棠心下跟着一紧,含笑低沉道:“你我夫妻一体,殿下不该帮我吗?”
“这个时候论夫妻,你我只有夫妻之名罢了,就像后宫那么多的良娣,都是一样的。”秦昭冷嘲,骨节分明的手搭在桌沿,瞧着对方眼中的笑意,竟感觉几分不寻常的意思来。
有需求就来找他,没有事就从不踏进明德殿,真是个‘唯利是图’的女人。
“大婚的时候,殿下怒气冲冲地走了,妾也没有办法,太子妃该做的事情都做了,您不该挑剔我的。”周云棠笑意婉婉,伸手在秦昭虎口处点了点,轻轻地,就像是一阵风拂过。
秦昭就这么生生地望着那只莹白纤细的手在眼前撩来撩去,忽而产生一股熟悉感。
那年他十四岁,终于得道到了入朝旁听的机会,临睡前同周云棠说过最晚四更就得喊他起来。
初次朝会,他不能因时间而耽误,周云棠恰好同他一榻,她醒了,他必然也会醒了。
晚上辗转难眠,不知何时才入睡,迷迷糊糊的就感觉到手上一阵微痒,睁开眼睛就见到周云棠趴在枕头上,拿着细白的指尖一下一下挠他的手背,笑眼望着他:“殿下,该起了。”
熟悉感让他再度想起周云棠,烦躁地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不耐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没来由的戾气吓得周云棠浑身一颤,“皇后数次提起吴晚虞有大家风范,甚至问我可要给殿下纳入东宫。”
皇后这些年空顶着后位的名头,行事不过脑子,甚至事事听从鲁国公的意思,当初就吵着纳李家的人为良娣,闹了许久后让钟家的人钻了空子。
现在好不容易消停些,不知从哪里听来的笑意又盯着吴家人。
秦昭听到皇后的名声后也是头疼,戾气微减,道:“不必在意,只要周云棠活着,太子妃的位置就是你的。”
这是他从小就答应周云棠的的事。
周云棠得到保证后眯眼一笑,“妾谢殿下,不过您还得注意些分寸,罗家吃了大亏,好似想要与晋国公府联姻。”
“知道的事情不少。”秦昭甩开那只手,认真道:“皇后这些年掌着宫权,但一直被贵妃压着,心思不比常人,她想到的事情都很简单,你不必与她多计较。”
东宫里的良娣全都是她塞进来的,姿色不说,都是她口中的‘合适’。
他早已习惯皇后想一出是一出的把戏,周云棠对她的说法便是:“爱情与权力,她失去前者,能把握的只有后者,情有可原。”
“那下次皇后再问,我该如何应对?”
“不必再问了,皇后不会再提了。”秦昭从一摞公文里的最上面找出宣平侯府的公文,面前闪过周云棠娇嫩的模样,“你的兄长来信想要娶妻,询问我京内可有合适的人选。”
“娶妻?”周云棠故作不解,瞪大了眼睛。
秦昭余光扫过她吃惊的样子,心内一阵惋惜,又道:“元家今日递了奏疏也说身子不适,拨了太医去治,回来说情况不大好,说是旧疾复发。钦天监在这个时候说两人八字不和,星辰归位,这才有了这么一遭灾祸。”
“殿下说慢些。”周云棠皱了皱眉,装出应付不及的样子来。
秦昭嫌弃地扫了她一眼:“元蘅辞大病,归根于八字不和,加之肃王一党从中挑拨,陛下隐有改亲之意。”
“八字不和、我瞧着元家姑娘不错,不如您将她给我兄长,如何。宣平侯府归殿下,昭平侯府举棋不定,让兄长给您说服,岂不很好。亲事若退,罗家与肃王肯定会有大动作,左右都是要嫁要娶,不如就此做下一局。”
周云棠的声音很轻,甚至带着颤颤尾音,听得秦昭无端皱眉。
窗外的光色恰好漏出,天光清朗,映得她肌肤似雪,通身剔透一般。
看得秦昭目光深邃,波光全无,“你想给你侯府多寻一助力”
“不,给殿下多寻一助力。”周云棠信誓旦旦,神色尤为真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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