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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今天掉马了吗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九皇叔
“赵先生?”周云棠大吃一惊,赵唯在骊山处理后续的事,何时就回来了,她紧张道:“除了昭应县的事可还有其他的事。”
李晖皱眉:“不知道,殿下心情不好,说了半个时辰的话了。”
半个时辰的话?周云棠开始心慌意乱,赵先生回来为何不告诉她?
殿内蓦地传来秦昭的怒喝声:“荒唐……”
周云棠小脸惨白下来。
第27章 二十七 若不是亲眼所见,我今日都会以……
殿内秦昭努力压制着滔天的怒气, 手中的毫笔直接被捏成两段,赵唯慢吞吞地说道:“疫病的缘由不是水患,是有人故意将得病人用过的东西放在了村子里。百姓不知, 一件崭新的衣裳就令他们丢了性命,一传二, 二传四。如今证据就在四皇子处,等他归来就成。背后的还没有查出来,但细节证明是冲着四皇子来的。”
秦昭将案牍上的信件都认真看了一遍, 情绪都已慢慢缓了过来,“昭平侯府是什么态度?”
秦暄是庶出不假,可这些年跟着东宫办事, 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不会不懂,肃王的内弟是罗世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物, 能做下丧尽天良的事情肯定有了退路。
秦暄母亲早逝,皇后多加照拂,宫里人都明白皇后算是他半个母亲, 小小世家与皇子争妻, 心思也是不小的。
秦昭气恨过后,半晌也明白过来内情,赵唯相反,很是平静, “昭平侯府态度中立,不偏不袒。”
昭平侯府掌着兵权,皇后当初是想拉拢对方,但对方要求正妃的位置,侯府女儿不做妾,这才千方百计争给秦暄。
没成想, 惹了肃王不高兴。
两人细细说了会儿话后,赵唯也禀报结束了,他欲离去的时候却见到秦昭腰间的香囊,下意识就想起含秋殿那位,这么久了殿下未曾发现?
“听闻殿下不大喜欢太子妃?”
秦昭豁然抬首:“先生何出此言?”
“臣去侯府探望周世子归来见到太子妃娘娘,样貌与性子都与周世子相似,所以臣在想您是否还在记恨她当年非要离开?”
秦昭冷笑了笑,“孤早就将这个人忘了。”
赵唯语气晦深莫测:“周世子病入膏肓,臣未曾见到人,只隔着一扇屏风,闻其沧桑的声音而看不见她的容貌。”
秦昭冰冷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笑意:“她若病入膏肓,孤就给她风光大葬。”
近日颇为玄乎,一阖上眼睛就见到昔日不过十二三岁的周云棠,容貌秀丽,双肩瘦弱,腿脚无力。每回见他都眨着灼灼星眸,话也挑着好听的说,一睁开眼就想到了太子妃。
两人不知怎地就合为一人,梦境扰人,实在是厌烦。
他将心思从那对兄妹二人收了回来,对赵唯吩咐道:“此事先按下来,罗家也不要管,只待昭应县的疫病结束,到时再作打算。”
死了那么多百姓,皇帝有心包庇满朝文武也不会就这么算了。
赵唯观察细致,见太子殿下当真不想提就将到口的话又咽了回去,太子妃姓周、是宣平侯的女儿就好,至于是姐姐还是妹妹,便看太子殿下的意思了。
再者当年两人兄弟情分深厚,几乎是日日同寝同食,太子殿下若是自己察觉也就与他没有什么关系。
周云棠也无法怨恨他。
赵唯慢步退出大殿,一出门就瞧见太子妃长身玉立,苍白的容颜带着几分焦灼,可见内心甚是煎熬。
“先生。”周云棠主动迎了过去。
赵唯俯身行礼,低声道:“三年不见,娘娘变得愈发焦躁了。”
周云棠心中揪然,抬眸就见到殿内秦昭跟着出来,她慌忙将要说的话咽下,“赵先生辛苦了。”
秦昭神色不豫,眼睛将太子妃从头发至脚尖都打量了一遍,最后落在那双忐忑的眼睛上,再看着赵唯云淡风轻的模样,“先生平白吓唬人就不好了。”
赵唯恍然一惊,装作无辜道:“臣与娘娘说了几句县内百姓的事,不想娘娘就害怕了。”
周云棠向赵唯投去感激的目光,稳定自己焦躁的情绪,挪步走近秦昭:“殿下,许久不见您,妾就过来了。”
赵唯主动退下,连带着李晖一挥手也令周遭的宫人退下去,自己屁颠地跑开。
秦昭心思不定,瞧着眼前乖巧娇媚的太子妃后,心中嗤笑,“急了?”
“我错了。”周云棠主动道歉,和秦昭不能讲道理,秦昭就是最好的道理。
秦昭轻哼一声,转身踏进正殿,周云棠捧着寝衣急急地跟着过去:“殿下,我真的错了。”
走出老远的李晖朝后面看了一眼,同赵唯说道:“我怎么觉得太子妃将周世子道歉的路子学得有模有样。”
赵唯不吭声,哪里是学的,分明是多年前的路子,压根就没有变过,“娘娘怎么惹殿下生气了?”
“皇后娘娘不喜太子妃娘娘,抬高钟良娣去踩着含秋殿,偏偏太子妃性子同世子一样,被欺负不吭声。”
“太子为何生气?”
李晖跟着猜测道:“气太子妃任人欺负?”
赵唯久久望着前方一动不动的梧桐树,叹息道:“太子可真是拿太子妃当周世子来调.教了。”





太子妃今天掉马了吗 第19节
太子当年最多五六日不见周云棠,如今换了种身份就提高到半月了。
李晖却道:“我瞧着太子妃总有种周世子回来的感觉。”
赵唯眼皮子一跳:“感觉是会害人的。”
李晖想想也是这样,旋即没有再说话,吩咐人好好守着正殿。
正殿里的气氛就没有那么和煦,反倒压制得周云棠心口发颤,方才匆忙都未曾问赵唯有没有掀开她的老底。
心神不定的时候,秦昭就瞧着她:“太子妃,你哪里错了?”
这话与那句‘世子,你哪里错了?’十分相似,周云棠的心再度吊在了嗓子眼,她浑身一激灵,道:“殿下,皇后本就是对周家不满,她喜欢钟良娣是她的事,妾不能将钟良娣禁足在宫里不让她去讨好皇后。再者她们是您的良娣,又不是皇后的侧室,就算皇后喜欢又怎么样,您不喜欢才是最重要的。”
秦昭有些撑不住了,“你身居含秋殿,可曾做过你太子妃该做的事情?苏绣有那么好玩吗?”
提起苏绣,周云棠就将她赔罪礼递给秦昭,“殿下,这是妾给您做的。”
秦昭双眸含怒的眼睛就凝滞在她的双手上,深深地皱眉:“我不喜欢。”
周云棠却一本正经问他:“您不喜欢寝衣还是寝衣上的纹路?”若在以往,秦昭肯定会消气的。
秦昭怔忪:“有何区别?”
周云棠指着雪白寝衣上的青松纹路:“区别就是寝衣是司制局做的,与妾无关。寝衣上的青松是妾绣的,您若不喜欢就重新绣。”
秦昭顿时说不出话里,还能再蠢些吗?
“都不喜欢,带着你的寝衣出去。”
周云棠没辙了,按照以前的思路来想,秦昭生气,她送礼哄一哄就好了,百试百灵,这次怎地就不灵了。
她苦恼,秦昭却在打量她那双搅动在一起的手,大拇指搭着细白的尾指上,缓缓地勾动着袖口,耳畔响起赵唯的话:“周世子病入膏肓,臣未曾见到人。”
赵唯的意思就是周云棠不在封地,养病是个幌子,那人去了何处?
对面的周云棠抱寝衣就要走,煎熬了片刻才问秦昭:“殿下,是不是妾不让钟良娣去讨好皇后,您就生气了?”
皇后自己是个拎不清的人,总是以为抬举钟氏就能周家难看,但是自己忘了最重要的一点。
周家难看,皇帝也没有面子。
正因为看透了这点潜在的道理,周云棠才闷着不吭声,让皇后自己去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到时惹怒皇帝后就会警醒。
多么好的事情,偏偏秦昭就见不得她好过,偏偏拿‘冷待’来对付她。
周云棠嘴服心不服,等不到秦昭的回复就抱起衣裳走人,“殿下放心,明日我就禁足钟氏,不让她去出东宫的门。”
秦昭就这么望着那道俏丽的影子,钟家因捐粮的事复起,就连皇帝都宽赦之前的事,只罚了些银子就算了事。钟氏风头正盛,无权无宠的太子妃拿什么和人家杠?
人不见了之后,秦昭想起太子妃方才的小动作,心中一沉,对外吩咐道:“唤赵唯过来。”
****
八月份的天气凉爽了些许,至少不用再躲着日头走路,周云棠一早起来就梳洗打扮,宜云不知她的意思就亲自给她梳发。
如瀑般的发丝缓缓梳了下来,漆黑丝滑,铜镜里的女子娇媚端庄,与昨日不同的是黛眉微挑,无端多了股骄纵。
宜云好奇道:“娘娘今日去给皇后请安吗?”
“不去,钟良娣住在哪宫?”周云棠在妆盒中选择一支红色凤钗,以宝石点缀,厚重大气,她递给宜云:“就这个。”
宜云接过来插进发髻里,太子妃俏丽的面容上多了股雍容华贵,她恍惚明白过来太子妃的想法,“钟良娣宫里的人见到含秋殿的人总是阴阳怪气,说些难听的话。”
周云棠不在意道:“有甚可傲气的,殿下从不碰她,还有脸面来踩你们?”
太子妃的话太过直白,听得宜云面色一红,“娘娘,您怎么知道的。”
“这是秘密吗?”
“这难道不是秘密吗?”宜云五官皱在一起,这么隐秘事情被太子妃堂而皇之地说出来竟有股奇怪的感觉。
周云棠不理会宜云的话,钟氏是个蠢的,被人当着盾牌使也这么开心。
宜云猜不出这位主子的心思,依旧给她盯着钟氏那头,务必将人留在宫里。
日头淡了很少,投在身上也没有太多的焦灼感,东宫虽处深宫,但脱离后宫,所有的管制与规矩都有一定的变化。一亭一阁,一草一木,周云棠都看得十分仔细。
走走停停,走到钟氏的殿宇外,遥远地就见到扎堆凑在一起的内侍宫女,宜云皱眉,过去就将人斥退。周云棠在门口看了两眼,遥远地就见到小跑着去通信的人,腿脚跑得很快,礼数都忘了。
周云棠在东宫住得时日也不算少,当初跟着秦昭走边这里的每一处,相对于钟氏的嚣张,她其实是不在意的,只要不去靠近秦昭,她就乐观其成。
有人在前面挡着,自己坐在后头喝茶,难道不好吗?
钟氏的殿宇相比较含秋殿逊色不少,规制和气派都是比不上的,周云棠边走边看,慢吞吞地往前走着,钟氏疾步来迎接。
周云棠不喜摆架势,毕竟气势这件事是别人给的,跨进殿的时候就见到桌案红布盖着东西,想来是给皇后送去的。
钟晴眼睫轻颤,不知太子妃为何突然来了,她不敢擅自开口就一直等着对方说话。
周云棠作为伴读的时候被不少世家问过秦昭的喜好,甚至有人送了贺礼,所以她很懂这些女子的心思,当着钟氏的面就掀开了红布,露出一尊白玉树。
“此玉当真是巧夺天工,这是预备往哪里去松?”
钟晴桀骜地扬起下颚:“这是送给皇后娘娘的。”
白玉精心打磨得树枝尤为精细,栩栩如生不说,细节处理得也很好看,甚为精致。周云棠也感知不得不惊叹,钟家是出了大手笔了……不对,她好似在哪里见过这尊玉树。
“钟将军这是何处得来的?”
钟晴一怔,“这是父亲早些年就得到的。”
周云棠笑了,清冷的目光如同撒了层屏障,对于钟晴的脑子真是叹息不止,“钟良娣还是好好问问这尊玉树的去处再进送给皇后,莫要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人若是蠢的,就会引人笑话的。”
不明所以的钟晴登时就发怔,“娘娘这是觉得妾父亲贪污受贿?”
周云棠横眉冷对:“你莫要给人当了箭来使,宫里的宫人内侍毫无规矩,这几日就莫要出宫了,好好地教教他们规矩。你若教不会,我便让人来教。”
“娘娘突然让妾禁足,就不怕皇后生气,到时您可就是善妒了。”钟氏气得心口疼,身份高出点就这么得意,早晚有一天她要取而代之。
周云棠觉得蠢人无法教了,要不是为了秦昭真的不想去提点她,当即娇脸就涌了寒气:“我是按照殿下的旨意来行事的,树大招风,你在给东宫惹事。”
“妾不信。”钟晴一口就咬定是太子妃善妒,皇后都已说周云渺德不配位。
周云棠摸摸自己的眼梢,昳丽的容貌显出几分得意:“不信便不信,我也不信自己呢,怎么办。”
钟晴目光里涌着太子妃嚣张的神色,极力忍着自己的怒气:“妾不信,妾去找殿下。”
“不准去。”周云棠陡然变了脸色。
“妾一定要见殿下。”钟晴捉住重点,趁着对方没有反应过来提起裙摆就往外间跑去,片刻间就冲出了宫门。
宜云站在门外不知内情,出于本能地反应让人立即去追,回头就冲进殿内:“娘娘、娘娘,这是怎么回事?”
周云棠在端详白玉无瑕的玉树,莹白的指尖摸着枝丫,想起多年前用吴晚虞争夺此物的情景。
那时她不过十来岁,脑子想得过于简单,皇后寿诞就想送些珍品,与店家定了这尊玉佛,取货那日被告知晋国公府强买玉树。
周家曾经万分显赫,在她手中却日益衰落,两府压根不用去比,店家舍弃弱者去讨好强权,这并没有错的。
今日没成想还能见到这尊玉树,吴家给钟家送礼,背后肯定有故事的。
“宜云,将这个东西送去给殿下,就说是钟良娣的心意,我们回殿去继续绣香囊。”
秦昭坏,她自认也不是什么好人呢。
宜云不敢违背太子妃的吩咐,立即让人将玉树送去明德殿,自己一路跟随过去,刚靠近殿门就见到李晖匆忙而来,“你们怎么办事的,钟良娣狼狈地跑来,说太子妃欺负她,你们办事小心些,怎么将人放了出来。”
“我也不知道,殿内发生的事情只有太子妃与良娣知晓。”宜云吩咐人将东西送进殿,自己往李晖那里塞了只镯子。
李晖不敢收,太子殿下是最重规矩的人,给足含秋殿的颜面,他是不敢收含秋殿的礼。
殿内传来钟氏的哭泣声:“殿下,太子妃怒气冲冲进妾的殿里来,不说二话就让妾闭门思过,皆因妾碍了她的颜面。还说是是奉了殿下的命令,殿下仁慈,定不会这么对待妾的。”
秦昭深深皱眉,脸色冷得就像冰湖上面的冰,丝毫不泛着热气,太子妃绝对是故意的,他不信她会蠢到将事情办砸。
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就见宫人捧着物什进来,禀道:“殿下,这是钟良娣给您送来的。”
忙着哭的人猛地听到这番话后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趁机就道:“这是妾寻来给皇后安神,玉可宁心,太子妃偏道此物是妾的父亲贪来的,红口白牙,她就凭白冤枉妾。”
内侍将红布揭开,秦昭眼中的光色猛地黯淡下来,透着一股阴冷,“此物是晋国公府的物什,怎地就成你寻来的。”
当年周云棠吃了闷亏,他就见识过此物,不想钟氏就蠢到拿来送给皇后。
“晋国公府?”钟晴忽而忘了哭,眸子里映着秦昭的冷颜,当即说不出一句话来,这个时候承认是父亲寻来的就等同是收了晋国公府的礼,等同将自己染黑了。
秦昭神色中透着淡漠,视线落在玉树上冷冷道:“钟氏以下犯上,不尊太子妃,三月内不准踏出宫门一步,若再敢同外人来往,孤便废了你。不要以为有皇后撑着,孤就不敢动你。”
钟晴的泪水就这么止住了,脸色化为苍白,周身的力气好像也被伺这番话给抽走了,整个身子都在发颤:“殿下,钟家都为陛下效劳,为何不如周家在您心中重要?”
周世子在朝毫无权势,丝毫帮不得殿下,如今周云渺一来就压得她喘不过来。
权势都是她自己争取来的,周云渺凭何就胜过她。
秦昭冠玉的面色上闪过一阵阴霾,拿起玉树就砰地一声砸在地砖上:“钟晴,不要高估孤的耐心,就凭你这尊玩意就说明晋国公与你父亲之间必有往来。孤不眼瞎,最记恨在背后搞些小动作的。你身在东宫,却与晋国公府私下来往,你与周家怎地比?”
周云棠所为,是用心,而钟家是用权。
钟晴仰望着面前尊贵的男人,心中的失落慢慢地将她笼罩起来,对太子妃的恨意猛地又上一个高处,“殿下该相信,钟家从头至尾都在为您效力。”
“那又如何,为孤效力的人如过江之鲫,不缺钟家之流。”秦昭冷冷地观望面前口口声声说只为他效劳,明面上做得很好看,背地里却与晋国公府勾结,当真是可笑得很。
钟晴整个人抖如筛糠,再也无法面对秦昭,皇家人都这么无情,连一丝情分都不愿给她,枉她努力这么多时日。
她努力恢复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露出柔弱的一面,颤颤地向秦昭道歉:“此事是妾越矩,也会给您交代的,妾相信钟家不会背弃殿下,妾更是不会。”
秦昭懒得回话,外间的内侍冲进来将碎玉打扫干净,听了一耳朵的宜云更是大惊失色,太子殿下反而发落了钟良娣。
她眼睁睁地看着钟良娣哭哭啼啼地从殿内走了出来,整个人梨花带雨,她立即回去同太子妃禀明情况。
周云棠在花针缝制香囊的边缘,对于钟氏的下场也没有惊讶,当年她吃了闷亏,秦昭年少,差点就登门去兴师问罪。也怪钟氏自己撞上到口,要怪也怪背后的人盼着钟氏死。
“我好奇钟氏背后是谁在搞鬼,吴晚虞吗?毕竟知道当年夺玉树的事情不多,宜云,近日里晋国公府的吴晚虞近日可曾进宫了?”
宜云解释道:“皇后喜欢吴家姑娘,五公主偶尔也会招她进宫来往,来得颇为勤快。”
勤快?周云棠娇娇一笑,顾盼生辉,白皙的指尖捏着香囊一边,针尖在花瓣上戳了两针,皇后喜欢的姑娘都是为秦昭拉拢的。喜欢是假,想送入东宫是真。
“绣得有些粗糙了些,我重新再绣,宜云,你去吩咐厨房做些殿下爱吃菜肴。”
宜云奇怪:“殿下今日会过来吗?”
“会的。”周云棠剪开针线,睫毛轻颤一下,眸子里的光色忽明忽暗,秦昭今日吃了大亏,肯定会来兴师问罪的。
宜云高高兴兴地准备,走路的步伐都轻快了不少。
不等黄昏,秦眨修竹的身影就落进周云棠复杂的眸子里,两人对视一眼后,不等周云棠行礼,秦昭就嗤笑道:“太子妃好心计,如今全城的人都知道孤为太子妃惩罚良娣的事。”




太子妃今天掉马了吗 第20节
面前的小女人略施小计就给自己得来不少体面,柔嫩单纯的外表都是来骗人的,当真是将他当猴子耍。
“殿下能这么做,妾也很震惊,因此,做件衣裳送给殿下,可好?”周云棠眯眼浅笑,绝对不会占了便宜还卖乖,适时低头就是给秦昭台阶下。
秦昭被她粲然的笑容说服了,仿若见到旧日不断讨好他的周云棠,心中一口气上不得上,下不得下。
要命。
他狠狠地将人拉近,触及到她眼中的惊慌后唇角露出浅笑的弧度,快慰感占据他的心理,捏着她纤细柔软的腰肢:“孤要外袍,寝衣不要。外袍要绣龙,旁的不行。”
周云棠一听就头疼起来,“我、我不会,太难了。”
秦昭不肯放手,“难也是你自找的,周云渺,孤对你是不是太宽容了,才纵得你将孤当猴耍。”
“妾对您一片真心,天地可鉴……”
秦昭觉得聒噪,用嘴巴堵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计谋耍得不错,不傻。
太子妃的位置就该她来做。
秦昭太过霸道,突如其来的吻让周云棠喘不过气来,冰冷与火热在齿间交融,一股淡淡的香气顺着咽喉咽了下去。
周云棠再度被他搂在怀里,唇齿间都是秦昭滚烫的呼吸,微凉的唇角被包裹着,整个脑袋昏昏沉沉的,随着亲吻加深好感觉一阵热意。
她意识到什么就猛地推开秦昭,大口大口喘息。
涨得通红的脸色依旧丹果嫣红唇角昭示着方才动情之事,她无措地望着秦昭,眸子湿漉漉的,显然很是迷茫。
脑海里残存的理智提醒自己的身份,她忽而后悔了,不该欺骗秦昭,眸子里的湿意愈发深浓。
“太子妃的真心就是推开孤?”秦昭意犹未尽,对于太子妃的举止也不明白,李越的话犹在耳畔,难不成真的早就有喜欢的人?
周云棠面色发烫,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和秦昭竟然会有这么一天,荒唐都不为过。
心里怎么想的,面上是不敢显露一星半点,她努力维持着平静的情绪,耷拉着脑袋回答秦昭的问题:“妾、有些不大适应罢了。”
一句话不仅脸红,连带一双面团样的耳朵都跟着红若晚霞,秦昭一眼就发觉她是真的害羞,并非是李越说的有喜欢的人而抵触。
他没有多想,尾指在袖口里勾了勾,顺带勾着周云棠藏起来的小手:“看来还是没有学好。”
“学、学好了。”周云棠立即反驳,下唇都被咬出白印子,太羞耻了。
秦昭拿手反戳着她的手背:“学习得不好,打回去重新学,你学了就不用做衣裳。”
周云棠立即苦着一张脸:“我、妾还是做衣裳吧。”
她不敢表现出不满的神色,秦昭太过敏感了。
秦昭这次未曾离开,留在含秋殿用晚膳,周云棠一顿饭食之乏味,巴巴地盼望着秦昭早些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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