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今天掉马了吗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九皇叔
太子妃今天掉马了吗 第15节
秦昭的性子看着懒散无度,可骨子里却韧劲十足,脑海里早就将所有的事情都想好了,对于眼前的太子妃是为了安抚周云棠而娶的。东宫里那么多女人,也不缺周云渺一人。
可眼前的少女,出乎意料地有趣。
周云棠拿秦昭没有办法,亲了便亲了,难不成再讨回来?讨回来的办法也只有一个,就是再亲回去。
这是打死她都不会干的。
好在与秦昭同寝一夜也是相安无事,天明的时候,秦昭就吩咐李晖:“盯着国舅,高价将他的粮食买过来。”
李晖不敢在山上久待,生怕殿下秋后算账,赶忙领着人走了。
秦昭预备午后回去,午前就在太子妃寝殿里留了下来,周云棠跟着轻松下来。
这么一放松,就开始担忧云渺的去处,整个人魂不守舍的。
秦昭闲靠在坐榻上,手中把玩着玉璜,目光散散地落在窗下太子妃的手上,瞧见她修长的指尖缠绕在一起,绕指成柔。魂不守舍的模样透着几分可怜凄楚,他好奇她的小脑袋瓜里还在想什么东西。
夏日里的光从窗里透了进来,给寂静的寝殿添了两分热气,也给周云棠白皙的肌肤镀上光辉。
两人各坐一处,秦昭觉得无趣,起身就想外处走动一番,刚跨出门槛就见到钟晴的身影。
再回首,就见太子妃站了起来,抬首望着他:“殿下若是无趣,妾陪你对弈?”
瞧着敌人来了,就来巴结讨好他。秦昭心中嗤笑,吩咐人道:“去取棋。”
小女人的心思太过明显,私下里恨不得离他远远的,人前又做出讨好他的事,这位太子妃可是有趣多了。
钟晴入殿的时候,就见到两人各执一子。
说到棋,她是不懂的,早些年听闻周世子棋艺精湛,数度赢了太子殿下。
但周云渺好像不精通此道。
她款款行礼后就让人搬了凳子就要坐在太子殿下一侧,宫人去搬凳子,却听到太子妃吩咐道:“钟良娣看得懂吗?”
钟晴一怔,显然未曾料到太子妃会这么呛声,无措地看向秦昭,楚楚可怜。
秦昭的棋被重重困住,举步维艰,压根未曾在意钟晴的神色,棋落无悔,丝毫没有时间去怜香惜玉。
宫人停了下来,钟晴气得心口疼,娇滴滴地唤道:“殿下、妾就想见识一番。”
周云棠听得身上汗毛竖立,轻巧落了一子就就彻底击垮秦昭最后的抵抗,顺口就道:“见识殿下如何惨败?”
秦昭输了,听到最后一句话就没来由地觉得厌烦,自觉丢了颜面,道:“出去。”
“殿下……”
钟晴眼泪就掉了下来,梨花带雨,看得人心口就软了。
周云棠托腮望着这么一位娇软哭泣的佳人儿,恍然愉悦极了,“钟良娣,莫要惹殿下不高兴。”
钟晴把心一横,“听闻太子妃不懂棋艺,怎地今日就这么精湛了。”
闻言,秦昭怔忪地抬眸。
周云棠俏丽的面容上涌起浅淡的粉妍,修长莹润的指尖敲击着棋盘,坦然的神色引得钟晴心口颤得厉害,她坚持道:“听闻您与周世子长得模样相似,不知您是周世子还是太子妃周云渺呢?”
殿内宫人跟着一惊,就连秦昭也是一副晦深莫测的样子。
周云棠微微皱眉,钟家掌握的事情还真是不少,专等着找她的把柄,云渺这个傻丫头竟然还与钟家的人来往。
她捏着一枚暖玉打造的白棋,指腹与棋子几乎融入一体,洁白无瑕,“钟良娣想好了再说话,哥哥与殿下相处在一起足足□□年,是男是女,殿下会不知吗?亦或者我是男子所扮吗?殿下,我是男子吗?”
“您自然是女子,周世子是男是女就未知了。”钟晴反唇相讥。
“殿下,您和哥哥常日同寝一榻,您觉得他是女子吗?”周云棠淡笑,袖口中的手却紧紧捏着白棋,不动声色地将那股慌张紧紧压在心口上。
秦昭静静地打量这位淡然从容的太子妃,联想两人走棋方式与精湛的棋艺后,心中存了两分疑惑,当着钟晴的面握住那只莹白如玉的小手,“孤不是瞎子,钟良娣以下犯上,回东宫去思过。”
钟晴急了,道:“殿下,皇后也存疑,特令妾来查看的。”
周云棠的心提到嗓子眼,皇后如何知晓的。
秦昭冷笑连连,猛地伸手将对面的人儿拉入怀里,摸着她尖削的下颚,“滚回宫去。”
周云棠紧张的眸色被秦昭尽数览去,他漠视钟晴的话儿反而亲向紧抿柔软的唇瓣。
周云棠被亲得无法呼吸,皱眉呻嘤。
见状,钟晴双眸通红。
第22章 赵唯 那就让他闭嘴。
午后,秦昭顶着烈日就离开骊山,钟氏也跟着被遣回东宫,走时梨花带雨哭得凄惨,众人无不心疼。周云棠对女子装弱并无感觉,令人去盯着回宫。
回到宫里后又觉得不妥,唤了心腹回东宫密切注意钟氏的一切事项。
在山上等了两日后,李越押着粮车浩浩荡荡地来到骊山脚下,一至宫门处就迫不及待去沐浴,泉室里待了半日才磨磨蹭蹭地出来。
侍卫禀了太子妃,国舅爷来了。
周云棠与李家关系不好,这是自周云渺被定为太子妃的时候就注定的事情,李家绝对不会要一个妾室的位置,周家不仅无权又占着太子妃的位置,任人看了都不会觉得心里舒服。
“那就将粮食送去县内,让国舅自己去送,东宫不许插手。”周云棠正依靠在软榻休息,幽深无痕的目光懒散地从外间青翠欲滴的树木上挪了回来,青葱般的指尖在自己的耳垂般捏了捏,想起紧要的事情唤了李晖过来。
李晖在昨日刚来,也不打算回宫去,闻讯就赶了过来,“娘娘有何吩咐?”
周云棠直起身子,正色道:“无甚大事,想来东宫有不少暗卫,你派几个去盯着国舅,另外他身边的人也不可能放过。”
李越也什么深沉的心思,说是酒囊饭袋也不为过,这个时候过来必然是有‘军师’的。
李晖微微惊讶,不想太子妃的心思也不可小觑,旋即就笑道:“殿下早就有了吩咐,娘娘大可安心在这里玩上一阵,回去的时候必然无恙的。”
周云棠颔首,未曾多加计较,令李晖退下,自己再度躺了下去。
躺了半日后,李越才领着人来拜见。
骊山不比东宫规矩多,李越本就是风流倜傥的人物,泡了温泉后整个人更是红润了几分,面如冠玉。
见礼后他抬首,乍见太子妃的相貌后顿时一惊,想到小时欺负周世子的事情,面色微微不豫。
周云棠懒得同他多说话,令人赐茶后就要赶客:“国舅辛苦了,太子处缺粮,您还是早些动身的好。”
李越一听,双眉倒竖,语气不善道:“娘娘说得轻巧,一路颠簸下他们都累了,总得喘口气才好。”
周云棠冷冷地扫他一眼:“百姓等着粮食救命,到了便可休息。”
“不满娘娘,我已令他们去休息了,不如您让东宫侍卫送粮,如何?”李越冷望着高坐的太子妃,无权无势,周家早就撑不起来了,偏偏还在这里拿腔作势。
李越是出名的不羁,就连皇后都是头疼没有办法,此刻若是周云渺在,肯定被他震住了。
但周云棠却是个不怕惹事的人,周身的寒气顿时散了出来,冲着李晖抬了抬下颚:“请国舅爷上路。”
李晖也是一惊,没成想这位太子妃会来硬的,转而一想又明白过来,遇到泼皮无赖就只能这么来,好言好语劝着未必就能这么快成事。
一挥手,就涌进来三四人,捉胳膊捉腿的将李越拿住。
动弹不得的李越顿时暴躁起来,“太子妃你敢这么做、我我是陛下亲自派来送粮、你藐视天威。”
周云棠轻轻一笑,小时候打了那么多架,她就没怕过这种草包,“我很害怕,但为了百姓着想,就只能委屈我自己了。”
说出口的话软绵绵,没有什么力道,倒像是一种胆小无力的小姑娘。
李晖睁大了眼睛:“……”
“周云渺,等回宫、让太子废了你、你胆敢藐视天威……”
说话声渐渐远了,也听不大清楚,翻来倒去就是那么几句藐视天威,周云棠叹息好好的公子哥怎么就长歪了呢。
李越被绑上了马,一路上被人牵着缰绳,到了昭应县外已是子时,城门大开,太子秦昭迎了过来。
本该是振奋人心的好场景,却见五花大绑的人,人前惯来清冷肃然的秦昭没忍住笑出了声,昭应县令更是如此。
“舅舅这是怎么了?”秦昭一见就明白是什么情况,自己故意装作不知道亲自去给李越解绑,“舅舅辛苦了。”
“殿下,太子妃欺人太甚,将士们辛苦赶路,她竟然不准休息,仗势欺人。”
李越骂骂咧咧,手脚松绑后就开始拉着秦昭告状:“太子妃骄纵,心思险恶……”
“李越。”秦昭一声怒喝,深深皱眉,周身凛冽的寒气极为浓烈,握着李越的手腕陡然用力,疼得对方哀哀叫唤,“太子妃何等尊贵,岂容你这般诋毁。”
李越疼得脸色发白,蓦地想起小时候与周云棠打架,秦昭这个外甥都是站在周云棠的那边,长大了,却又站在他妹妹这边,顿时就气得不行:“殿下,你莫要被她的假面目给毁了,她与旁人私下有来往。”
“李越,再要胡言乱语,孤就将你绑回长安送给母后处置。”秦昭震怒,双眸如同黑夜般深沉,本就昏暗的光色下,冠玉的脸上涌动着莫名的情绪。
李越吓得不敢言语了,讷讷地想给自己解释:“这是旁人说的,说太子妃在大婚前就与其他男子书信来往。”
“打不过人家就说人家撕了我的功课,这话也是你说的。”秦昭语气冷到极致,“有你这么一位舅舅,孤都被人私下笑话。”
小儿的话历历在目,李越脸涨得通红。
秦昭吩咐县令:“就在这里,将每一车粮食都查验一遍,不准露过一袋。”
李越一听脊背就僵硬了下来,立刻同秦昭小声说道:“来时在骊山脚下都已查验过了,不必再兴师动众。”
秦昭不听:“就地查验。”
李越整个人就慌了,拉着秦昭就要说话,一旁的王海拉着他:“国舅急甚,碰过粮食的可不止我们。”
李越目光闪烁不定,心中七上八下,眼睁睁地看着粮食被一袋袋拆开。
城外火把照亮了半片天,城内的永安巷子里漆黑阴沉,周云渺被困在客栈多日,自从那日与兄长分开后就一直没有见到,一颗心就慢慢地沉了下去。
今夜的明月很亮,犹如玉盘般悬挂在天空,窗外忽然传来三声鸡叫声,躺在床上的人猛地睁开眼睛,悄悄地推开窗户,银辉下庭院里站了一人。
熟悉的身影让她热泪盈眶,心中踌躇一番后学了两声计鸡叫,哥哥对不起了。
庭院里的人得到回应后迅速跑进屋,周云渺一颗心提到了嗓子里。
一盏茶后,客栈生起大火,客人都从屋里跑出来,叫着喊着救火。
趁着大乱,周云渺离开客栈。
城外的的将士们忙碌到天明,县令越查心口越凉,将掺了沙子的粮食送到秦昭面前:“殿下,一半的沙子。”
秦昭望了一眼远处的李越:“拿下,连同他一道来的人都拿下,送回长安城。”
*****
未至天明,周云棠就从噩梦中醒来,满身大汗,衣衫尽湿。
云氏闻声掀开纱幔就瞧见了大汗淋漓的人,心疼道:“您又做噩梦了。”自从穿上太子妃的嫁衣后,就没一日不做噩梦的。
太子妃今天掉马了吗 第16节
周云棠揉着酸疼的鬓角,噩梦中忽然见到战死沙场的父亲,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梦不好,她不想再去想。
起榻更衣后还是没有什么精神,实在担心云渺的安全,早膳就动了几口。
这个时候赵唯从长安城赶了过来,与此同时,唐氏令人送了书信过来。
周云棠一见书信顿觉慌乱,赵唯知道她不在封地养病了,她立即吩咐云氏:“让人拦住赵唯,不准他去见太子殿下。”
云氏觉得不妥:“拦得住一时,熬不过半月。”
周云棠一狠心:“那就让他先闭嘴。”
第23章 二十三 殿下或许喜欢您,就不会计较您……
若去昭应县,必先在骊山停留修整,现在的疫病重区并非是你想进就能进得去的。
赵唯赶到骊山的时候就被太子妃请去说话。
周云棠早早地就候着人来,赵唯是秦昭的武术先生,两人并不陌生,见面后先寒暄几句。
宫人端了盏冰镇的酸梅汤过来,赵唯赶路过来,正是燥热的时候没多作计较就饮了过去。周云棠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里,手中冰镇的酸梅汤摸着也不觉得冰,就像是置于炭火中煎熬。
等赵唯喝完了酸梅汤,她才徐徐出声:“听闻先生从侯府赶来的?”
听着软绵无力的声音,赵唯蓦然笑了,“世子今日愿同我说实话吗?”
云氏的脸色陡然大变,“赵先生怎地胡言乱语。”
“无妨。夫人先退下,我同先生有话说。”周云棠将被焐热的茶盏放心,手心里渗出晶莹的汗水,面对赵唯的坦白,她几乎没有话来反驳。
“娘娘……”云氏欲言又止,领着人将殿门仔细地合上。
殿内只余两人了。
赵唯先道:“世子好心性,成亲几月来竟瞒住了众人,这是想喜欢上太子殿下了?”
周云棠听得脸红心跳,细长的手指在袖口里搅了搅,面对赵唯的看破也颇是头疼,想了几日才想到暂缓的办法,“赵先生可否等我几日,等云渺回来,我便回封地。”
“您是女子的事终究瞒不过去,倒不如就这么错下去,宣平侯府给了二房也并非坏事。”赵唯好心道。
多年前习武的时候就发现身子矮小的周世子与众不同,一直隐瞒至今,未曾想后来还有李代桃僵这出戏。
他想起太子对周云棠的维护之意,“您再这么隐瞒下去不如就这么直接承认自己的身份,太子的性子您也知晓,若是哪天瞒不住了,到时候您就不好收场了。”
赵唯建议让周云棠陡然松了一口气,袖口中的细指恍然松开,粲然笑道:“云渺因故离开,很快就会回来,先生给我几日时间就好。”
“我奉太子的命令行事,怕是不能答应您了。”赵唯拒绝道。
周云棠眼中泛着阴沉的光色,狠心道:“先生应该想到自己能否出走出骊山。”
赵唯微微吃惊,对上周云棠倔强的眸子后坦然道:“世子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会杀我这个恩师吗?”
“不得已而为之。”
赵唯突然笑了,“您这话说得就像我逼你杀人一般,当真是被太子养大的白兔,我就在这里等着,见到太子的时候我便说出真相。您若提前让真的太子妃回来,我便当作不知道这件事。”
“先生放心,云渺就在附近。”周云棠不敢松懈。
赵唯却道:“您乐观的性子虽好,可不能解决大事,太子与您相处几月显然熟知您的性子了,若是真的太子妃回来,他必然会有所怀疑。”
“就算怀疑,那她也是真的。假的永远成不了真。”
“但是人一旦习惯假的以后,就会厌恶真的。”
周云棠澄澈的眸子里翻起波浪,她害怕的就是这件事。秦昭的性子看着无情,可这么多年来她渐渐看清,秦昭对周家的看待都是源自于她。
她不想欺骗秦昭,可事已至此,不得不这么做了。
赵唯起身告辞,“我在这里等着太子归来。”
周云棠起身相送:“先生恩德,我必感激不尽。”
赵唯摆手,对着这番感激绝对不敢要,太子的性子若是知晓自己的伴读装作妻子,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
安抚好赵唯后,周云棠起身往昭应而去,这时太子送了信而来,不日将回长安城。
昭应县内的事情几乎是瞒着外人的,就连她也是一无所知,这么快就要回去,显然打乱她的计划。
秦昭到底在计划什么事?
来到昭应城外,就见冷清的城门下站着零散的百姓,显然是想进城的。
太子妃车驾来了,守城的人也不敢开城门,等候片刻后,周亥从城里策马赶来。
周亥一靠近车马,周云棠就迫不及待地追问:“如何了?”
“前几日客栈失火,二姑娘趁乱跑了。”
声音很低,只有周云棠一人听清了,她死死咬紧牙关才让自己迅速稳定下来,没等开口就听到侍卫说话:“殿下来了。”
周亥很快地退开,担忧地看了一眼车厢内的人。
秦昭掀开车帘就进去了,周云棠脸色煞白,眼神也不如往日灵动,一双手紧握成拳,他怪道:“不舒服?”
周云棠心虚得厉害,面对秦昭又觉得自己太过分,一己之私骗了他这么久,“我没事,城内情况可好?”
“大夫在配制汤药,死了不少百姓,好在还能控制。”秦昭心情不错,习惯性去握住太子妃柔软的手腕,不料,对方避开他的触碰。
气氛微微僵持下来。
周云棠太熟悉秦昭的性子,私下的抵触对于他来说就是逆鳞,她立刻装出不适:“我好似有些不舒服,殿下还是莫要靠近。”
秦昭这才释然了,未曾怀疑就摸上她的额头,冷汗连连,“身体不好就该好好待着,城里是不能进的,免得也被传染。”
目光在她飘忽不定的眼神上停留片刻,一瞬间后沉了脸色。
周云棠心思不定,与赵唯约定几日后就换回真的太子妃,如今云渺这么一走,她拿什么来换。秦昭的眼神太过犀利,令她心底的恐慌就像是潮水涌来,彻底将她淹没了。
秦昭再度握住她的手腕,微微用力,周云棠立即回神就见到他唇角一抹晦暗不明的笑意。
秦昭太过强势,与从前几无变化,压制得周云棠心口沉了下去,小心翼翼道:“城内的病人太多,殿下小心为好,妾、妾也担忧您。”
秦昭的眼睛就像是一面测谎的镜子,着实让人不敢违心说话。
“太子妃见到孤就开始心生不宁,你看你额头上的汗水。”秦昭眼中的凉薄愈发厚重,握着她的手也跟着放开.
周云棠下意识就道:“妾担忧殿下。”
秦昭掀开车帘就下了马车,吩咐周亥:“送你们太子妃回骊山,没有孤的话就不要随意下山了。”
周亥不知何故会有这种吩咐,与二姑娘的失踪联想在一起,登时就不敢多话,吩咐人送太子妃回山。
扑空后的周云棠心乱如麻,一路上都开始反想云渺的去处。
到骊山的时候天色擦黑,各处都开始掌灯,山中夜晚清幽,灯火反倒添了些人间烟火气息。
云氏在门外翘首等着,一见灯火靠近就迫不及待地去迎接,“娘娘,二姑娘可曾接回来了。”
周云棠脚步发虚,秦昭的态度表明他肯定有所怀疑了,这个时候云渺又再度跑了,事情就变得很棘手。
“没有,客栈大火,她趁机离开。”
云氏立即就骂道:“没良心,您也该明白她就是故意这么做的,与其围着她转,不如就当作她死了。”
这么一说,周云棠就愈发乱了,踩着寝殿内的砖就道:“哪里就如你想的那么清楚,我若在这里不走,宣平侯府又该怎么办,顾此失彼非上策。”
“那又该怎么办,赵先生可是在等着了。”
“先着人看着他,不许他见殿下,一定要看住了。我写信给母亲,让她去劝劝云渺。”周云棠整个人感觉力不从心,尤其是今日的秦昭的态度,过于奇怪。
云氏劝道:“殿下或许喜欢您,就不会计较您的身份了。”
周云棠躺回榻上,闻言后讽刺地笑道:“哪里有那么容易的事。”
这么多连来她最熟悉秦昭的性子,能为她这个‘兄弟’坚持娶周家女儿,可见他是没有感情的。
倒不如她继续做周家世子陪在秦昭身边。
第24章 二十四 太子妃在封地里私见外男的事情……
一连多日,秦昭都没有传话回来,周亥带着人守着昭应县各处城门,寄希望于此。
昭应县城门紧闭,任何人不得进出。内外消息不通,半月后,皇帝再度派人过来,却被城门阻挡住,压根不给进入。
各方势力都在观望着昭应县内的情况,就连皇后也数度派遣内侍过来打探消息,周云棠本不当心,可接连数日没有消息后就止不住心慌了。
就在这时,赵唯要去求进入城内。
“闭门不出就可得知城内疫病严重,臣欲进入探访,娘娘无需担心身份的事,臣会暂时守口如瓶。疫病可大可小,娘娘应该知晓分寸。”
周云棠沉默下来,赵唯再度劝说:“娘娘与殿下也算有默契,怎地这个时候不为他着想,您就不担心他的处境?”
“先生严重了,我是在想殿下是否有自己的决定,我们贸然进去会不会耽误他的事情?”周云棠忧心忡忡,话中这么说,心中止不住担忧秦昭,一旦感染疫病,整件事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她想了想,“不如先生留在骊山,我去一趟城内,宫内来人来信,烦请先生对付过去。”
赵唯微微吃惊,“娘娘还是不信臣?”
周云棠握着夏日里的凉茶,轻轻吐出一口气,指轻轻敲了敲杯沿,心思万分复杂,“我担心殿下罢了,先生若信我就留下。我留在此地无用,不如先生能够动用东宫势力联络朝中各臣,安抚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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