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今天掉马了吗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九皇叔
秦昭也顺从她的心意,昭应县有人入京面见圣上,得知消息后就去见皇帝。
凝视他匆忙的背影后,周云棠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迫不急待地吩咐宫人关上宫门,抱着锦被就装着酣睡入眠的样子。
宜云心中透着古怪,也不敢违背太子妃的意思。
宫中的深夜肃然有序,明德殿内灯火通明,秦昭秘密接见秦暄的人,直到天亮,烛火燃尽,他穿上朝服去见上朝。
崇政殿内的皇帝眉眼间依旧拧着几分病气,朝臣听出的问题努力去听,也在关键的时候给了意见。
朝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皇帝就疲惫不堪,宣布退朝,众臣鱼贯而出。
秦昭留下询问事宜,肃王不甘落后,其余几位皇子不敢插进去,纷纷退了出去。
东宫里的周云棠更是一夜好眠,朦胧中睁开眼睛后掀开纱幔,唤人进来洗漱,半晌后内侍就来传话。
皇帝身子愈发不济了。
云氏从骊山赶了回来,休息两日后就回到周云棠的身体,闻言也是心慌,悄悄地和周云棠说话:“太子殿下能顺利继位吗?”
肃王风头正盛,妻弟都敢和皇子争妻,猖狂至极下做出来的事情令人发指。
云氏还不知这些内情,周云棠也不会主动说出来,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能乱说,她凝望着铜镜里云氏担忧的眉眼,下意识说道:“担忧也没有什么用处,不如放开心怀才是正经事。”
昭应县内的事情查清楚,肃王就会惹祸上身,现在这个时候就该沉心静气地过自己的日子。
用过早膳后,周亥令人传回了消息,昭应县还未曾打开城门。
意思就是周云渺还在城内。
周云棠徐徐放下心来,人还在城内就不担心她跑了,可转而一想,人在城里就容易感染疫病,又是一重担忧。
云氏私下地埋怨道:“二姑娘这些年都被夫人宠坏了,这么大的事情就不怕连累侯府满门,就不怕自己良心不安。”
周云渺娇生惯养地生活在封地上,日子过得舒心,懂事些就知道自己是未来的太子妃,然而她并没有周云棠那般的责任心,骄纵过了头就私自离家。
周云棠无暇去辩驳是自己没有教好她,还是母亲太过宠爱,酿成大祸后才回头反省都已经晚了。
云氏的话刚落了地,宫人就来禀报五公主邀请她去菊园里赏花,夏末秋初正是凉爽的时候,菊花早早地就开了,开得正盛。
周云棠又添一桩头疼的事情,她不想去,宫人却道:“还有昭平侯府的姑娘。”
昭平侯府的姑娘就是未来的四皇子妃,她也是认识的,当初也在一起玩闹过,年岁大了因男女有别就断了见面。
推拒不得,她只好更衣赴约。
宫中不缺花,也不缺好看的景色,亭台楼阁,山水大气中透着皇家的气派,菊园景色清幽,就像丹青手中的一副画一般,添上几笔就是今日来往的公主贵女。
五公主身侧围绕着几名少女,衣饰华美,都是温柔谦虚的模样,一眼扫过,也记不住相貌。
太子妃一来,园子里的气氛就不对了,众人屏息,五公主率先起身相迎,吴晚虞紧随其后,最后霁青色姑娘慢吞吞地起身。
周云棠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未来四皇子妃元蘅辞,将门虎女,眉眼间的英气就与众不不同。
五公主主动拉着她的手腕,一一给她介绍着贵女的身份,元蘅辞的目光在她身上几度徘徊,与吴晚虞的凌厉不同,她的打量很平和。
赏花不过是坐着喝茶吃点心,说几句开心的趣事。
几人不知太子妃的性子,都不敢随意同她说话,唯独元蘅辞主动走近她:“娘娘相貌总让臣女有几分似曾相识的感觉。”
周云棠婉婉一笑:“总是有人将我当作是兄长,你也是一样。”
元蘅辞并不顾忌,反而认真地凝视她,轻声道:“您的眼睛与他很像,周世子的眼睛好看,与男子的锐气不同,温和有礼。”
周云棠心中咯噔一下,她不记得自己和昭平侯府的人有什么亲密的过往,元蘅辞的眼光就像一道惊雷落在她的头顶上,轰鸣声不断。
“双生兄妹,眼睛像也是常有的事情。”
元蘅辞并非是娇柔的女儿家,从小就学了武艺,曾与赵唯敌对都不落下风,骨子里流的骨子里的血。
她没有收回目光,反而将自己的打量肆无忌惮地落在太子妃的眉眼、鼻梁,甚至是腰间,最后才道:“我见过周世子多次,您与他就像是一人。两年前我曾到过郡中,恰巧见您与世子出门,遥遥一见,您二人十分相似。若不是亲眼所见,我今日都会以为您是周世子。”
周云棠一噎:“哥哥是男子,哪里就能突然变成女子。”
元蘅辞英眉微挑,语气跟着晦深莫测:“娘娘所言极是,不知周世子的病如何了?”
句句不离周世子,周云棠不想同她说话了,莫名觉得她专门来戳自己痛处的,看在秦暄的面子上她依旧好性子回答:“我也不知,信中所言好了些许。”
“吉人天相,周世子必会长命百岁。”元蘅辞微微坐直了身子,不再同太子妃窃窃私语。
两人咬耳朵说话的事被吴晚虞瞧得清楚,目光紧随两人,最后见两人分开后才拽了拽五公主的袖口:“太子妃好像很喜欢元家姐姐。”
五公主撂下手中的点心就看向两人,目光一阵徘徊后才道:“瞧着不像喜欢,太子妃很少出门,更是不识京城人。”
“可是她们说了很久的话。”吴晚虞坚持道。
五公主没了兴致,没有再说话,反而提议今日午时吃菊花宴,众人没有反对,宫人立即传话给厨房。
周云棠更是靠坐在椅子上,目光凝在盛开的菊花上,今年的菊花开得挺早的,她殿前的牡丹花都还开着呢,多事之秋啊。
听着一帮小姑娘们唠叨许久后,秦昭遣人来请她回去,救星来了,她迫不及待地同五公主打招呼:“改日得空请公主去东宫坐坐。”
五公主没办法,委委屈屈地答应下来,一侧久不出声的元蘅辞蓦地出声:“娘娘,不知臣女可曾有幸?”
周云棠眼中的光色顿时就黯淡下来,挤出友好的笑容:“也可。”
吴晚虞慢了一拍,眼睁睁地看着太子妃领着人离开了,元蘅辞将她要说的话说完了。她转身去看,元蘅辞依旧望着太子妃离去的背影,依依不舍?
多半是别有用心。
菊园里恢复早前的景色,周云棠坐着车辇往明德殿而去,车停在殿外远远地见到秦暄的身影。
他回来了。
秦暄身侧站在一人,玄色袍服,修长如竹,俊朗的外表就像是温玉。
周云棠靠近后,两人就停下了话,秦暄冲着她行礼:“二嫂,今日好似心情不错,面色很好。”
“方才见了未来的四皇子妃,将门虎女,四皇子掉进蜜糖罐子里了。”周云棠也笑着打趣,她是不想见到元蘅辞,那样精锐的目光就像是一层刺目的阳光,烫得你睁不开眼睛。
秦暄闻言后并没有神色变化,也未曾感到欣喜,只道:“二嫂也学会打趣人了,这次臣弟回来是因为一人。”
周云棠容颜俏丽,下意识向秦昭靠近,并未将这句话放在心口上,“因为未来的四皇子妃,我晓得,你不必解释了。”
秦昭心情很好,不顾秦暄的目光就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冲着秦暄说话:“以免夜长梦多,你主动同父皇提起亲事,年底前将人娶过府,再来几个罗家也是没用的。”
秦暄神色中多了些为难,道:“罗家做的事未必就与元家没有关系,我若娶了,岂非是引狼入室。”
“人娶进府里,便是你的人,你担心她作甚。王府是你的家,如何做是你一句话的事。他们不让你娶,你就偏将人娶进府。”秦昭敛了面上笑意,语带戾气,显然是对侯府也是不满。
周云棠暗自皱眉,都已不喜何必再娶,徒添怨偶。
秦暄没有再说话,明显是有些抗拒的,秦昭识趣地不再问,牵着她的手也跟着放开,反而开口说起其他的事:“四弟有事问你,说完再来寻孤。”
周云棠微微一怔,却见秦昭的身子隐入殿内,她不知他的意思,背后传来秦暄的生意:“二嫂,臣弟在县内见到宣平后侯府的人。”
周云棠猛地一惊,回身就道:“为何会有侯府的人?”
两人站在大殿门口,周遭都是内侍婢女,秦暄不好说,改口就道:“此地不可多说,人多眼杂,臣弟方才与太子说过了,您随臣弟出宫去见见就可明白。”
第28章 二十八 色’诱
秦暄举止言语都透着神秘, 周云棠也没有多想就跟着他一道出宫。
从重明门出来后一路向南,过左春坊,马车哒哒地走过半个时辰后才到一间府宅。
一出马车就见到门口守着的几人, 是秦暄贴身侍卫。
宅子不大,两进的院落, 门上漆绣重重,可见许久未曾有人来过,如此神秘, 令周云棠心口极为不安。
秦暄器宇轩昂,步步走在前,一并同太子妃说道:“城中百姓染上疫病都会被送进村子里, 当日里有男子被染上后本该送过去,但那名男子偏偏说自己是宣平侯府的人, 为此,我等人病愈后将人带过来,他说是、是……”
欲言又止后, 周云棠发觉不对, 眉心都跟着跳了几下:“是何人?”
太子妃今天掉马了吗 第21节
周亥一直守在城门处,只要云渺一露面就会将人带回来,这时候为何又冒出宣平侯府的人。
进入内院后,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 秦暄特地解释道:“虽说病愈了可还是害怕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周围就用药草熏着,二嫂大可放心。”
庭院里坐着一男子,周云棠看不见其面貌,光从背影里也看不出来,但等她靠近后, 男子就转身露出面貌。
大病之下脸色苍白,下颚瘦得脱形,一双眼睛也深凹进去,整个人就像是沙漠里走出来的人。
周云棠端详着男子,而男子也在端详着她,两人对视一眼后,周云棠依旧不知此人身份:“你不是宣平侯府的人?”
“你不认识我?”男子阴阴地笑了,五官都透着一股阴森。
秦暄凝望着太子妃茫然的神色后,好心提醒道:“他说与你有过多面之缘,太子听后不大高兴。”
周云棠心中一揪,面色还是保持漠然,朝着他就摇首:“我确实不认识他,侯府幕僚多,我无一不识得,侍卫众多,或是哪门的侍卫?”
“我是侍卫?”男子苍白的唇角抿出嘲讽的笑意来,站起身走向对面的女子。
秦暄闪身去将他推开,怒斥道:“注意你的言辞,太子妃说不认识你便不认识你。”
男子大病初愈,身子过于虚弱,被秦暄轻轻一挡就跌倒在地,大口喘息后扬首盯着周云棠:“才分开不过一月就忘了我这个带你出逃的人,周二姑娘果然好心思。”
听到这句话后,周云棠猛地反应过来,云渺离开是为了眼前这个男子?
男子病后多了些孱弱感,但五官轮廓都是不俗,可见之前也是芝兰玉树的相貌,但其眼中中的情绪与贪婪都令她厌恶,云渺单纯,竟上了这个人的当。
她立即果断道:“冒充宣平侯府行不善之事,又来肆意污蔑,四皇子,这等人也能活着?”
语气里透出的狠毒与她柔软的外表差之千里,令人心头一震,秦暄下意识就凝望着面前的太子妃:“此人说得很多事都同宣平侯府对得上,贸然杀了,只怕会错漏许多事情。”
“他会告诉你吗?”周云棠面露嘲讽,袖口中的双手却掐在一起,心慌意乱。
秦暄沉默下来,想到的却是男子背后的阴谋,是谁针对宣平侯府、乃至太子,“您既然说不认识,那么此人背后肯定还是有人的。”就凭男子知道的那些秘事,也知背后必有阴谋。
男子听着两人的对话后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目露恶毒,冲着周云棠道:“你忘了,你当初要随我离开的时候可不是这么绝情的样子。莫要忘了,我可是你背叛太子的人证。我还有你的书信,你若杀我,书信就会送到太子手里。我早就知晓你愚蠢又恶毒,我便给自己留了条后路。”
话说说明后,周云棠心中将云渺骂了几句,她不敢惹怒这人,果断道:“我不认识你,既然你说你认识我,那你将我喜好说出来,另外何时认识,何时随你离开的。”
秦暄沉默不说话,并没有参与两人的对话里,光是男子那句话就对不上太子妃的行程。一月前太子妃还留在骊山上,就算去了昭应县,全程也是在陪着太子,压根没有出过县衙。
身在漩涡中,他明白阴谋诡计的由来,反而对太子妃平静的反应带着几分好奇。
太子妃眉头微皱,好似并无生气,只想快速将事情理论清楚,这样的女子过于冷静沉着。
男子细细地将一路行程说清楚,说到最后那句:“我将你从客栈里救出来,你便不告而别,反而害我染上疫病,你狠毒,我也不会饶过你。”
“嗯,你认错人了。”周云棠轻轻地回应一句,余光看了眼秦暄,与他一道出去,脚步刚跨出角门后就冲着他说道:“劳烦四皇子将人处置了,你若不动手,我令旁人来动手。”
狠毒的语气让秦暄按下疑惑,“您不想知道背后是何人针对您?”
“想,但这人更不能留着。”周云棠心狠道,只要这个人死了,死无对证,她就不怕秦昭乱想。
秦暄心中有了一番计较,太子妃急切杀人的心像是要隐瞒什么事情,男子说出来的话与太子妃的行踪对不上,只能说是男子认错了人,将别人错认太子妃。
“此人不可留,我马上让人处置,只是我想问问您在隐瞒什么事?”
秦暄不傻,周云棠也知道他不好应付,便道:“此人对我宣平侯府了如指掌,多半是受人指使,何人对侯府知道得清楚?”
秦暄当真被她的话吸引了,想起周云棠曾言府上二叔忌惮他的爵位,出于本能反应就道:“府上二房?”
周云棠心中忐忑,一个谎言便要无数个谎言来圆,她当真是没有回头路了,“只有二房才会这般处心积虑,因此,此人不可留。”
秦暄眸色深浓,“好,我立即去处置,太子殿下我去给您解释。”
周云棠朝着他感激一笑,“我去同殿下解释。”
秦暄深深作揖:“我送您回宫。”
周云棠步履虚浮,脸色不知有多苍白,就算将人杀了,也不能保证云渺会回头,她这个太子妃也不知要假扮到何日。
回宫之际,远远地见到晋国公从明德殿内出来,秦暄也瞧见了他,特意下车与他说话。
晋国公年过不惑,步伐走得很稳,神色中透出几分喜色,见到秦暄后笑着行礼,周云棠掀开车帘后简单道:“国公爷可是从殿下处而来?”
“原是太子妃。”晋国公惊讶,见到那副相貌后更是觉得不可置信,当初周云棠跟在太子身后两人同进同出,堪比亲兄弟。他们这些外臣也甚是惊讶这些周世子的能力,竟能让太子如此喜爱。
再见到旧日的相貌后,他几乎不敢相信,而周云棠淡笑:“您辛苦了。”
晋国公府看似中立,可唯她知晓,晋国公早就站在秦昭身后,是他的左膀右臂。
秦昭有多看重,她都是看在眼中。
见过后,车辇继续往前走,她先回含秋殿,秦暄则去见秦昭。
回殿后,云氏翘首等待,将准备好的茶水奉上,周云棠脸色差到极致,望着水中漂浮的茶叶后徐徐不愿动弹。
云渺是为了男子抛弃了整座侯府,为情吗?
她宁愿云渺是被人绑架,被人胁迫,而非自愿。
云氏侯在一侧,久久等不到她喝一口,担忧道:“娘娘出去一趟好似心事重重。”
“乳娘,您可知假扮的事情该如何收场?若云渺不愿回来,我又何时才能回去呢?”周云棠抬首望着陪同自己长大的云氏,露出难以言喻的愁绪:“您可曾想过云渺若是自己离开,不愿成为太子妃,我便没有回头路了。”
云氏一听,反而高兴道:“那便好了,不愿回来就随她去,太子对您还是有些熟悉感,何不凭着您对太子的了解,令他多在意你。侯府虽好,可那是男子应该做的事,您之前也曾想过最大的愿望就是同寻常女子般嫁人生子。”
周云棠心乱如麻,徐徐找不到迷路的出口,无奈下,她提笔写信,将京中的事情告知母亲,该怎么做,由母亲来定夺。
就算云渺有错,她也没有权力去处置,是好是坏就交给母亲。
信令人悄悄送出去后,她仰面躺在软榻上,目光中闯入一只蝶,扑腾着翅膀,小小的身子很自由。
秦暄对今日的事肯定会起疑,他与秦昭感情好,保不齐他会告诉秦昭。
好不容易安抚住赵唯,又冒出来一个秦暄,假扮的日子过得愈发艰难。
倒不如索性同秦昭说了实话,告诉他周云渺走了,她是周云棠。
秦昭会信吗?
不论信与不信,遭殃的是整座宣平侯府,母亲多年的筹谋也会化为汪洋。
胡思乱想半日后,整个人疲惫不堪,躺在榻上半晌不想动弹,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白日做梦,异想天开,她梦到了小时候傻气的秦昭。
秦昭并非是特别好的性子,霸道中透着一股傻气,九岁那年打了秦暄。
就因为皇后一句话,周云棠身体不好会耽误太子的课程,不如调给秦暄。
课后,秦昭就按住秦暄打了一顿。
先生早就离开殿,留下的都是些宫人内侍,当即就傻了眼,其他人都在看热闹,秦暄性子良善,被秦昭按在身下打也不吭声。
唯独她伸手去拉开秦昭,她是力气太小,刚靠近就被秦昭推开。
少年郎血气方刚,挥起的拳头犹如钢铁,一拳就砸得秦暄唇角发紫,生生地抗了下来。
秦昭满脸戾气,额间青筋凸显,吓得旁人都不敢靠近,最后就听到他满怀志气的话:“周云棠是父皇给我的伴读,不许你盯着,再盯着就再打你。”
周云棠听得脑袋疼,不得已拉开他:“是皇后骗你的。”
少年郎英气的眉眼猛地一皱,反而狠狠地盯着她:“周云棠,你不许靠近秦暄。”
说罢,扯着她的手就往外走,一路上唠唠叨叨地就像是小老头:“周云棠,前几日赵先生要罚你,是我救了你。还有是谁给你在父皇面前说好话,秦暄帮了你什么,不过就是个不懂知恩图报的人。周云棠在我没有不要你之前,你就是秦昭的人。”
年少不知愁,秦昭的言行举止就像兄长一般,稚气的举止令她哭笑不得,她顺口就道:“要不明日在我脑门写上四字,秦昭的人,可好?”
对面少年郎怔忪须臾,而后认真道:“也成,我给你写。”
“你赶紧去陛下处请罪,不然就要晚了,被人捉住把柄只会罚得更厉害。”
秦昭拽着她的手不放,掐着她手腕的肉捏了捏,眼中重充满了奇奇怪怪的情绪:“你的手怎么那么软。”
小孩子脑海里奇奇怪怪地,周云棠心虚地收回自己的手臂,义正辞严地教训他:“不能乱摸别人,只能摸你自己,不然将来你的太子妃会生气。”
午时眼光哲人,秦昭出过了一身汗,脑门上悬着豆大的汗珠,她从袖袋里拿出帕子递过去:“感觉擦擦。”
秦昭不接,狐疑的眼光在她身上一阵徘徊,最后定在那只雪白帕子上的一端:“你怎地学姑娘家用帕子,还绣了这么花里胡哨的东西,我不用。”
“赶紧擦了去见陛下,不然会罚你的,好殿下,赶紧去。”周云棠虚得慌,将帕子塞到他手中就拉着一块去见陛下。
一路上,秦昭慢吞吞地走路,还不忘说着秦暄的缺点:“他胆小还怕事,跟着他以后,旁人欺负你,他都不会还手。”
“晓得了,殿下会替臣出气。”
“秦暄武功不好,不能代你应付先生的功课。”
“晓得了,殿下武功盖世。”
“秦暄哪里都不好,照顾不了你。”
“晓得了,臣哪里都不去。”
秦昭漆黑深沉的眼睛这才柔和不少,周云棠望着那双眼睛喉间阻塞得厉害,眨眼间的功夫,那双眼睛蓦地若深渊里不见天日的黑暗,他捏起她的下颚:“周云棠,你莫不是穿着妹妹的衣裳来骗孤。”
周云棠猛地一惊,下意识就睁开眼睛,天色大暗,她立刻走下榻,屏风外人影重重,慌不择乱地就冲了过去:“乳娘。”
声音惊颤,激得秦昭莫名回头,黑暗下的女子赤脚走来,长发撩肩,看不清面容,依稀的模样令他眼睫微颤,似曾相识的感觉让人不断想要靠近。
他垂下眼帘,太子妃几乎瞬息就来到眼前,眼神中透着无措与茫然,湿漉漉的眸子泛着晶莹,“白日做梦,太子妃是闲得发慌,还是心中不安?”
听到熟悉的声音后,周云棠就看清了黑影,半晌不敢吭声,泪水沾湿眼睫,一个梦境令她想念幼时的秦昭。
面前的人清贵雅致,天之骄子,与从前一样,可面对的人不同了。
她略微失望,转身离开,就在这个时候,秦昭捏住她的手腕,蛮狠地将她拉近,掐着她的下颚:“为何迫不及待地将那人杀了,是心虚还是掩藏不可告人的事情?太子妃,同人私奔,我想知晓细节。”
周云棠几乎透不过气来,感觉一股压力紧紧压制着她,顶着秦昭的猜疑她才颤颤地开口:“我、侯府内的事情不能让旁人知晓,免得被人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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