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今天掉马了吗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九皇叔
当伴读的时候,秦昭在外不高兴,回来后总是会发一阵脾气,只要她说几句好听的,秦昭肯定会忘了不快的事情。
只是如今,她们不是兄弟,是夫妻,不该是秦昭哄她吗?
罢了,她哄就是了。
“殿下何必与旁人生气,您是太子,胸怀天下的,他们以后都会您的臣子。”
“太子妃还不如你哥哥会说话。”秦昭又是一句冷嘲热讽。
周云棠脸色微红,耷拉着眉头道:“妾嘴巴笨。”
“是你的心不对。”秦昭直言,当即就伸手将人拉过来,手臂换上她的腰肢,道:“肃王说太子妃与旁人不干净。”
“哦,殿下生气是正常的。”周云棠怯弱道,不知怎地心口就不发虚了,反而感到一股踏实,“殿下打他了吗?”
秦昭皱眉:“没有。”
周云棠感觉腰间一阵滚烫,尤其是那只手,就像是洛铁,慢慢地躺着那块肌肤,灼热不说,还有一股酥麻。
“你该打他的。”
“为何?闹到陛下面前,孤岂不会吃亏。”
“未必,他没有证据,今日多半是酒醉,明日醒来就不敢说了。您应该抓住他的把柄,狠狠地将人办了。”
一番熟悉的话堵得秦昭哑口无言,揽着细腰的手微微用力,耳畔的呼吸声明显重了些,“太子妃,你觉得孤应该抓住你的把柄,狠狠地将你办了?”
“不,来人方长的。”周云棠吓得脸色发烫,忙切掰开秦昭的胳膊,立刻讨好他:“时辰不早,妾伺候您梳洗?”
秦昭呼吸也跟着重了两分,鼻尖若隐若无地涌来阵阵香气,喉结微滚,血脉中更是架起火炉,烧得他很不舒服。不久后,将怀中人松开,道:“孤今日歇在含秋殿。”
周云棠惊讶地睁大了眸子,说实话,她是不想秦昭留在这里的。
她抿了抿唇,低眸思考如何将人赶走,想来想去,吞吞吐吐道:“殿下,您歇在这里不好。”
“哪里不好?”秦昭语气厚重了些。
他是见过周云棠说谎的样子,小时候粉雕玉琢,小手都比寻常人白一些、嫩一些,偏偏嘴巴不得停。
他好奇问她:“你的手怎么那么短、那么白?”
小骗子回他:“我母亲的手好看,我自是随了她。我个子矮,手就跟着短些。”
他不信:“我不信,你的手比姑娘还要白些还要细。”
小骗子脸不红地望着他:“那是因为我长得好看,殿下见过长得比我还好看的男孩子吗?”
他彻底信了,确实,整座长安城内找不出比周云棠还要好看的男孩子,芝兰玉树都配不上她的容颜。
想起过往他被骗的事,心中隐隐生气一步怒气,骗天骗地,将他当作傻子骗了那么多年。
小骗子。
周元棠心中忐忑,眼看他勾了勾唇,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她立即就闭上嘴巴,秦昭心中是有气的,能够不揭穿她的秘密已不容易了。
“殿下想留下,妾自是最高兴的。”她一颗心都被秦昭捏着,别说自由了,就连命都是他的。
小骗子委屈又隐忍,敢怒不敢言,秦昭掐着她腰间,下颚落在她的肩膀上,透着灯火足以将那张脸看得清楚,细小的绒毛也没有错过。小脸通红透着水润,就像是池中的白里透风的莲,仿若能掐出水来。
“嘴很甜。”他冷冷地嘲讽一句。
周云棠慢慢地挪起身子,让人去准备热水,自己也去梳洗。
磨磨蹭蹭再度回来的时候,秦昭依靠在榻上,手中还握着她的绣品。
烛火下的那张面皮貌若谪仙,她有那么一瞬息的慌神,扣紧了双手,强忍着颤栗,装作无事般走近。
秦昭掀了掀眼皮,起身望着她:“睡里面?”
太子妃今天掉马了吗 第43节
周云棠心口滚热,点点头。
秦昭眼睛都不眨地盯着她,等到小骗子靠近的时候,手还撩起肩上长散的秀发,还用指腹上下摸了两下,唇角挑着一抹笑:“你可比你的兄长好看多了。”
床.笫之间说这种话,暧昧更深了些。
周云棠感受不到那股暧昧,反觉得秦昭就在故意捉弄她,拂开那只手后手脚并用地爬进自己的被窝里。
人影消失得很快,秦昭指尖落空,什么都没有。
小骗子跑得很快,他也跟着躺下了。
里面的人将自己裹成粽子,他朝里面看了一眼,不经意间见到一片衣袂露在被子外面。
顾头不顾尾。
秦昭侧身躺下,凝视上空横梁,久久都没有睡意,耳畔也没有了声响。
闭上眼睛的时候,恍然回到过去,无数个夜晚,他二人也是这般躺在一张榻上。
但,周云棠会很大方地同他谈天说地,像一个小话痨,不停地唠叨。
今日……他翻身看过去:“周云渺。”
被子里的人颤了颤,颤悠悠地露出半个脑袋,乌黑明亮的眼睛在昏暗的光色中眨了眨,“殿下。”
秦昭揪着那片衣袂:“过来,孤不碰你。”
周云棠小心地挪着身子,慢慢地,露出整个脑袋,肩靠着秦昭,同他一道望着屋梁。
秦昭这才满意地闭上眼睛,很快就睡了过去。
周云棠却睡不着,不知何时听到均匀的呼吸声后翻过身子,秦昭平静的睡颜映入眼帘。
她浅浅地笑了,幼稚地拿手戳了戳他的脸,棱形的弧度成熟了很多,少年成就一番天地,锋芒难挡。
一夜间风平浪静,殿外的李晖等了一夜都没有等到太子喊回宫的声音,等了一夜后,太子神清气爽地从里面走出来。
这是饱餐过了?
秦昭径直去崇政殿,少不得遇上肃王等人。
不比昨日的嚣张,肃王今日规矩得很,朝堂上也不说话,拟定出征日期后,皇帝将重任交给他。
朝堂上鸦雀无声。
皇帝撑着身子吩咐了大致事宜,最后实在熬不住了就提前宣布退朝。
两日后,大军出征,秦昭与肃王亲自送大军出城门,转回城门的时候,东宫侍卫长策马走来。
肃王跟着看了一眼,“这是出了何事?”
秦昭勒住缰绳,寡淡的面容笑了笑:“肃王管得颇宽,管得了中宫,又来管东宫,不如顾将太子的位置让给你?”
肃王讪讪,不再言语,吩咐人离开。
秦昭冷笑,东宫侍卫长靠近:“殿下,夫人方才进城了。”
唐氏回来了。
秦昭勒住缰绳,“好,将夫人请入东宫。”
侍卫长策马转回宣平侯府,令人去传话,自己在外间候着。
风尘仆仆的唐氏见到失踪多日的女儿瘦得不成人形后哭得心肝都疼,再多斥责的话都被人吞入口中。
周云渺相反很镇定,只哭了几声,慢慢地稳住唐氏的情绪后才露出阴狠:“母亲,周云棠是女子,为何连我都在瞒,你们根本不拿我当亲人。”
唐氏哭声渐止,拉着她的手安慰道:“瞒着你也是为你好,当时没有办法,若是不保住爵位,只怕你姐妹二人都长不大,更别说去做太子妃。”
周云渺狠狠地握着母亲的手:“我若知晓她是女子,我便不会离开,你可知,你们造成的局面让我去顶着。”
“什么让你去盯着?”唐氏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周云渺怒到极致:“周云棠让我做这假世子,她在东宫里享受荣华。”
“不会的,她不过是代嫁罢了,等你回来,她自然会袭爵。官场险恶,你如何懂,她懂得周家的人脉。”唐氏耐心道。
并非是她偏心,而是两人所经历不同,云渺不知官场的事情,不如云棠灵活,贸然让她去顶替,必会露出马脚。
“我自知犯错,我不做太子妃,也不要去扮做男子。”周云渺咬住贝齿,她怎么做男子,周云棠是习以为常,但她没有。
她也绝对不去顶替周云棠的身份。
第49章 四十九 换人。
母女二人在屋里说着体己话, 侍卫长让人来传话。
周云渺敛下悲伤的情绪,捏紧袖口的细纹,掀开帘子对外回应:“知道, 传话过去,烦请等待片刻, 我们换身衣裳就成。”
唐氏抓住她的手:“太子见我做什么?”
“这门亲事是姐姐一力办成的,想借此困住我罢了,母亲, 我不能就此认了。”
破釜沉舟的话听得唐氏登时就坐不住了,害怕道:“你可不能乱来,殿下面前还需藏着掖着, 捅破了窗户纸可是欺君的罪过。”
“母亲觉得欺君与眼前的形势有何区别?”周云渺扬唇冷笑,她喜欢钱泽, 是为了真情实感,周云棠是为了权势罢了。
陡然间想起什么事情,她恍然道:“母亲, 姐姐三年前回侯府的时候就对太子念念不忘, 钱泽多半是她找来欺骗我的。”
当年她前脚回郡内,没过多久,钱泽就出现了,其中肯定有很大的问题。
“你是不是魔怔了, 你哥哥、你阿姐不会算计你的,自己犯错,怎可栽赃旁人。”唐氏不听她糊涂话,让人取了周云棠素日里爱穿的衣裳。
周云棠面色娇嫩、身材纤细,多是穿深色宽大的澜袍。
唐氏过来的时候顺便带了几件过来,婢女送来后, 周云渺皱眉嫌弃:“衣裳不够亮丽,你看腰间太过粗壮了。”
“夫人,侍卫长又来催了。”
外间的声音再度传了进来,唐氏不容她辩驳就亲自给她换上,还不忘说起周云棠旧日的习惯,能说的都说了一遍。
周云渺听得不耐烦,尤其是见到铜镜自己不轮不类的样子后更是觉得恶心,伸手就要将衣裳脱了:“我不穿,自盘古分天地,哪里有女子装作男人的样子。不伦不类,不三不四。”
唐氏瞧了一眼后也觉得不够雅致端庄,尤其是袍服太大了些,穿在身子就像是幼童偷穿大人的衣裳。
往日里见云棠穿着也不觉得古怪,陡然穿着云渺身子,就少了几分韵味,她犹豫了会,才道:“你先忍忍,回来再重新做。”
她再度看了一眼后,顿时觉得恍然大悟,知道症结在何处,忙去取了束胸。
周云渺更加不肯了,十分抵触。
唐氏没有办法,苦口婆心道:“先度过眼前难关,不然整个侯府就保不住了。”
看着那条白条,周云渺感觉整个脑袋都要裂开了,“这、这怎么穿,母亲,您若心疼我,就免了这一遭。您不如自己去进宫,您、您、您………”
支支吾吾几句话后,她感觉装作男子就是折磨,尤其是劳什子束胸。
“女子妆容秀雅,侯爵府邸女子更是大家闺秀,您不觉得这就是有辱端庄吗?”
“时间来不及了,我进宫去问问你哥哥的意思。”唐氏也觉得小女儿的想法实在是不如云棠,尤其是在为人处世方面。
朝堂上多是明刀暗箭,稍微疏忽就会落得粉身碎骨。云棠能在朝堂上稳稳站立,甚至还求得太子庇护,可见是比云渺聪慧多了。
周云渺再是不愿,也照着母亲的吩咐穿上束胸,中衣外罩着宽袍的澜袍,乌黑发亮的秀发以发簪束好,整个人换了一副样貌。
原本秀丽的女子变成了清瘦矮小的少年郎。
侍卫长等候多时,等人出府后一路护送入宫。
进入宫门后,遇到侍卫盘问,递了东宫令牌后才得以继续前行。
眼看着东宫的宫门在眼前渐渐放大,卫贵妃的车辇挡住去路,东宫马车避开一侧。
车辇也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车内尊贵雍容的女子微微转身,朝着唐氏轻轻笑道:“原是宣平侯夫人。”
唐氏下车行礼,周云渺规矩地站在身后,贵妃的视线徐徐落在清秀少年身上,“世子相貌与太子妃当真是相似,若是穿上太子妃的衣裳只怕会被认作太子妃,天地多怪,这也算是一件怪事。”
宫道悠长,冰冷的庄严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贵妃的话更像是给油添了些炭火,轰轰烈烈地再度烧开了。周云渺垂眸,心中却因为这句话而生气。
周云棠就是凭借相似的样貌才取代她的位置。
挡在她身前的唐氏却害怕事情暴露,这个时候提醒自己莫要露出破绽,垂眸回道:“贵妃娘娘说笑了,双生多有相似。”
“双生相似不假,可双生兄妹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话事就显得有趣了。”贵妃也亲自走下车来,近距离观察这位久不露面的周世子。
唐氏最不想听的就是这句话,当初生下一对姐妹后,是想到府外是买一男孩子回来将大姑娘换下。
生产后不少人盯着侯府,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男孩子,这才耽误了最佳时间。
双生相似是最寻常不过的事情,可兄妹二人几乎一模一样的实在不多见。
云棠又是天生的美人胚子,让不少人都在意,贵妃的话就像是拿刀捅她的心口。
贵妃久久得不到回应后,眼睛肆无忌惮地落在周世子身上,甚至缓步靠近细细打量。
灼热的视线就像针扎一般,周云渺缓缓向母亲身侧挪近,唐氏更是将她挡在身后,贵妃淡笑:“侯夫人这般就像是在护女,从前的周世子爽朗不说,待人谦逊,怎地几年不见就改了性子。”
唐氏笑道:“世子大病后就变得不爱说话了。”
“是吗?本宫倒觉得换了一人般。”贵妃咄咄逼人。
“娘娘说笑了。”唐氏已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回绝,但贵妃这么打量一个‘外男’已是很失理了,她压低声音道:“贵妃这般看着世子,怕是不好。”
贵妃道:“本宫与周世子见过不少面,再见总觉得就像是换了一人。”
唐氏身子一颤,“贵妃怎地……”
“原来世子在这里。”
醇厚的声音压过唐氏,众人回头去看,太子的身影从宫道一侧走来。
步履沉稳,骨子里刻进的气质更是让人不敢小觑,气度雄浑,已难让人来形容了。
周云渺大胆地抬首,男人缓步走近,沉稳如山,明摆着是来解救她的。
呼吸间,秦昭大步走近,浓烈的药香味传了过来,贵妃犀利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后,再度看向周世子:“太子对周世子果是看重。”
“贵妃说得极是,我二人可是一道长大阿,情谊是旁人难以比的。”秦昭脚步停下,拦在贵妃眼前。
周云渺悄悄抬首,面前的男子芝兰玉树不说,浑身散发的气度更是让人难以小觑,她紧咬着唇角,心跳微微加速。
贵妃得了没趣,笑意更是晦深莫测,“太子的心思真是让人看不懂了,美人在前,您先想的是什么?”
太子妃今天掉马了吗 第44节
“美人在前,想的自然是情分,毕竟不是女子身子也不是一样的。”秦昭笑意幽深,朝着唐氏道:“太子妃在含秋殿等着岳母,您与舅兄还是快些去吧。”
唐氏稍稍行礼同贵妃道别,示意周云渺快速离开。
贵妃唉声叹气:“殿下让本宫刮目相看。”
秦昭却指着墙内的树,不少枝叶伸了出来,道:“贵妃瞧见那棵树了吗?”
贵妃随着他的手去看,身侧暗影一动,剑气逼人,瞬息间伸出来的枝叶被秦昭一刀砍下,吓得她连连后退两步,厉声道:“太子这是何意?”
“宫人疏忽,孤帮它罢了。宫规森严,随意探出脑袋来试探,就该被一剑砍去,时辰不早,孤要去陪太子妃了。美人性子不好,孤还真怕她将孤拒之门外。”秦昭将剑丢到一侧内侍,抬脚大步离去,由着贵妃站在原地。
贵妃惊魂未定,扶着宫女的手才站稳,那颗心就像要跳出嗓子眼了,更是觉得可怕。
秦昭这是杀树警告。
头戴绿帽子,竟还这么得意,脑子这是被树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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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唐氏赶到含秋殿后猛地饮了一盏茶,拍着胸口连连叹气,周云棠不知情,让人又添了一盏茶,“母亲慢些喝。”
唐氏放下茶盏,道:“今日过来遇到贵妃,话里有话,好像在怀疑周世子换了人。”
周云棠淡笑:“东宫安宁和睦,她就日夜睡不着觉,前些时日还撺掇良媛来诱殿下。宫里的烂招数,她恨不得都用在我的身上。”
“这、猫捉耗子多管闲事。”唐氏气不过道。
周云渺坐在紫檀木的椅子上,梭巡周遭,含秋殿内摆设都很精致,处处透露着奢华贵重,她看到门口的宝石屏风。
屏风是贤妃所赠,周云棠不想摆着沾尘就让人拿出来用,昨日刚摆上的。贤妃做事谨慎,旁人就算看到也不会想到是她所赠。
周云渺一眼就觉得屏风不普通,惊叹地走近:“屏风好精致,尤其是镶刻进去的宝石。”
唐氏顺口就道:“东宫东西本就是好,哪里是侯府可以比的。”
周云渺瞬息就醒悟过来,眸光染了几分心间的厌恨,当即就收回了目光,悻悻道:“对啊,东宫里的东西肯定是好的。”
“本就是你的,是你自己丢弃的。”周云棠冷了容颜,也不想惯着她,直接了当地戳破。
周云渺一张小脸就崩不住了,站起身来直视她:“是我丢弃的,还是你设计的?”
“住嘴。”唐氏被吓得心口猛地乱跳,东宫里到处都是太子的耳目,被听进去一句就会惹来满门大祸。
周云渺不肯,疾步近前,直直地望着周云棠:“钱泽来自长安世家,几乎与你同时到了郡内。”
周云棠皱眉:“你的意思是钱泽是我的人?”
殿门外的秦昭身影一顿,眉宇厌恶猛地加深。
第50章 五十 同寝
周云棠听到荒诞又不带脑子的话后气得发笑, “你若进宫,只怕不到三日就会被人毒.死。”
“是吗?就是因为我不如你聪慧才被你骗了这么多年。”周云渺也不畏惧,“你将我当作妹妹来看待, 就不会欺骗我。”
姐妹二人争执不下,各有各的道理, 唐氏急道:“你二人怎地就这么不分礼数,东宫哪里是你们胡言乱语之地。”
周云渺暗地里咬牙,太子明知太子妃是假的, 却装作毫不知情,可见心中是多有顾忌的,她立即回道:“哥哥这是想代替我了?”
“住嘴, 再多说一句就滚回去。”周云他那个没得好耐心,这么个猪头脑子也不晓得是怎么长大的, 更不知母亲是怎么教养的。她向外瞧了一眼,压低声音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既选择了不归路, 就不该想着再回头。”
周云渺气得眼眶通红, “你这么承认自己算计我了?”
周云棠脑袋疼,“随你怎么想,想要活命就继续演好你周世子的身份,殿下知道而不发一语为的是什么, 朝堂的事情不少你我能去随意度量的,事情已定,倒不如就此演下去。”
再不济也要等到秦昭登基,陛下是何心思,是无人知晓,但陛下与秦昭, 她觉得秦昭是顾念旧情的。
“你……”周云渺哭了出来。
唐氏忙要制止,周云棠却道:“母亲一味惯着就造成她今日愚蠢的想法,不自省反而怪罪旁人。今日幸得你私自离开,若你入宫,只怕会将侯府拉入淤泥中。”
唐氏皱眉:“你就少说两句。”
听到她暗地里责怪的话后,秦昭这才不步走进去,装作刚到的样子,“岳母怎地恼了。”
“殿下来了。”周云棠最先站起身,余光扫向母亲,唐氏垂眸,依旧挡着周云渺,一道笑道:“殿下说笑了,我们在闲话罢了。”
“闲话?说些什么?”秦昭笑意浅浅,走上前就亲昵地握住周云棠的小手,冲着她温润一笑:“听说岳母来了,孤就将人请进宫了,可高兴?”
唐氏眼皮子一跳,做梦都没想到太子对云棠竟这么爱护。寻常夫妻之间不过是相敬如宾,皇帝对皇后也是面上的情分。瞧着太子对云棠像是很喜欢,与传说极为相似。
周云棠神色微窘,悄悄地想将手收回去,秦昭不耐,反而握得更紧,眉眼拧了不悦,“太子妃不高兴?”
“妾很高兴。”周云棠没有办法,只好随着秦昭一道坐下。
坐榻宽大,两人坐下后还有很大的余地,秦昭偏偏地同她挤在一起,两人的手十指紧握,像是泡在蜜罐里的夫妻。
周云棠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只好装作不在意般耷拉着脑袋。
秦昭面露轻松,并无方才宫道上的戾气,朝着唐氏道:“世子成亲在即,必要热闹一番,成亲后就留在京内,东宫差事多,孤也缺左膀右臂。”
唐氏心口一跳,“云棠身子不好,怕是无法给陛下分忧。”
秦昭不在意:“无妨,动动脑子的事情罢了,不需劳力。”
殿内一时间陷入寂静中,周云渺闻声偷看,坐榻上的二人很是般配,太子主动握着周云棠的手,相握的十指过于刺眼了。她咬咬牙道:“殿下盛情,臣定会为您尽心。”
四人各怀心思,宫人在此时添上茶盏,秦昭亲自接过茶给太子妃递过去,顺势就朝着‘周世子’说话:“不是什么大事,毛皮小事。你不在的这些年,他们都很想念,午后我二人去试试箭法。”
箭法?周云棠感觉事情不对,下意识就要拒绝,不想秦昭先一步掐着她的手腕,不准她插嘴。
周云渺不知,察觉到周云棠是在抵触,再看两人袖口微动,一股怒火油然而生,不假思索便道:“殿下需得让一让臣。”
周云棠扶额,与秦昭斗,就是往地狱里去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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