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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今天掉马了吗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九皇叔
“周云棠心思狡诈,自该要防一防。”秦昭掀开车帘,自己先行一步走出去。
心思狡诈的人落后半步,慢悠悠的走下马车,秦昭的身影走得很快,她匆匆跟上去,侍卫长的声音传了过来:“世子午后就不大好了,晚间也没有吃饭,方才就昏迷了,大夫扎针后才渐渐清醒。”
“会死吗?”秦昭语气甚为薄凉,清冷的背影里透着摄人的气势。
周云棠默然地跟上去,顺道听到侍卫长的禀报。
“大夫道大病未愈,思虑过深,陡闻噩耗就晕了过去。”
“噩耗?”秦昭惊讶。
侍卫长点头:“对,大夫是这么说的。”
秦昭道:“谁见她了?”
“没有人见她,无非是婢女送些吃食罢了。”
周云棠听着两人的对话,默默无言。
到了院门门口的时候,秦昭脚步一顿,等着周云棠近前后慢慢地握住她的手,慷慨道:“你兄长总说自己的妹妹善良聪慧,望我好好待之,我们若不表现出恩爱,只怕她会伤心。”
周云棠也不说话了,随着他一道进入屋内。
一进门便是一面挡风的花梨木屏风,里面的人影瞧不真切,隐隐约约地听到婢女的说话声。
秦昭到底没有进去,在外间随意挑了个把椅子坐下,慢悠悠道:“世子的病可好些了?”
“殿下稍候。”周云棠不理会他拿腔的架势,自己往屋内走去,一面还听到他的声音:“世子这门亲事是太子妃呕心沥血求来的,你二人兄妹情深,孤也是羡慕。世子且放心,孤很喜欢云渺这位太子妃。”
她一抬眸,就见到周云渺愤恨的眼光,深陷的眼窝里满满的都是恨意,不仅如此,周云渺还朝她砸了药碗。
哐当的声音吓得婢女不知所措,秦昭在外间问了一声:“怎么了这是?”





太子妃今天掉马了吗 第39节
明知故温,周云棠吩咐婢女退下去,半晌后走到云渺的跟前,低声道:“你若想活命就将这场戏演下去。”
周云渺恨得咬牙切齿,同样压低了声音:“我演戏,你母仪天下?你瞒了我这么多年,就这么对我?”
瞒了她整整十六年,何时将她当作亲人。
周云棠当作没有听到,冲着外面说道:“无事,药碗砸了。”说话的功夫,她按住周云渺,低声道:“你这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母亲来了会多伤心。你若惦念母亲、惦念姐妹情分,你就好好地养病,昭平侯府的姑娘很不错,她不会揭穿你的身份。”
“那你呢?继续同太子殿下恩恩爱爱?”
“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你自己惹出来的,钱泽背后是谁还没有查清楚,但有一点就是你与钱泽的事情就当作没有发生,不然你不仅害了自己,还会连累母亲。”周云棠目露狠厉,母亲确实将她宠坏,宠得不分是非,不分善恶。
周云渺苍白的小脸上涌起不正常的红晕,心口的怒气几乎将她吞噬,目光不经意间扫到她耳畔上的鎏金红色琉璃的耳环,那是母亲给她的陪嫁,“钱泽的命又该怎么算?周云棠,杀人偿命。”
周云棠没有看她,只微微俯身坐在她的身侧,“偿命?那有本事先活下来再说。”
“周云棠,你就不怕报应吗?”
“报应?我本就不是什么善人,何惧那无中生有的报应,倒是你,想活下来就得成为周世子。”周云棠轻言细语,想起她这般莽撞的性子就叹息道:“母亲不是将你宠坏了,而是教坏了,笨到自己入局都不知道。你以为殿下不知道你我身份互换的事情吗?”
周云渺顿时说不出话来,心内俨然翻天覆地,太子知晓太子妃换人还这么心平气和地陪她演戏?
“不要光长个子不长脑子,好好想想你接下来怎么做的。”周云棠站起身,又将声音说大了些:“既然兄长无事,我便先回宫,身子若好了些,记得入宫给陛下谢恩。”
说完不再留恋般走出去,秦昭靠坐在椅子上,眸色光色忽明忽灭。
周云棠淡定如无人,神情步伐间更是没有半点慌张和担心,“殿下,兄长没什么大碍,我们回宫去?”
秦昭坐着不动,反招手示意她过来:“累吗?”
语气甚是亲昵,听得周云渺心口一颤,她探过身子就见到椅子上指点山河的男子,眼睫一颤,只见骨节分明的双手揽着周云棠纤细的腰肢。接着就凑到她的耳畔,轻轻低语,不知在说什么话,神色温柔到了极致。
在周云渺的印象中,秦昭并不是仁善的人,甚至有着储君的霸道与不讲理。
在此之前,她就只见过一面。
唯一的一面就被他吓哭了,她不喜欢这样的男子,甚至讨厌仗势欺人的人。
钱泽温润,饱读诗书又游历山水,身上有书香还有山水间灵动的气息,但今日一见,她觉得秦昭变了。
低眸亲吻周云棠耳畔时温柔就像是与生俱来的,没有做作,没有那股霸道,唯有那股润物细无声的柔和感,骨子里慢慢渗透出来的。
她悄悄注视那双眼眸,只觉得眼前的男子无论是相貌还是气度都是上乘的,虽不尽完美,却也是寻常人难以比较的。
太子秦昭,当真如周云棠口中所言,芝兰玉树。
钱泽是山水间的隐士,而秦昭就是人间霸主。
她默然望着,而秦昭几乎就要咬上周云棠那只通红的耳畔,那双眼睛盯着他,令人厌恶的眼神。
周云棠微微抵触,捂住自己的耳朵,轻轻哼了一声:“不许咬。”
说出口就后悔了,声音软绵骄纵,听起来更像撒娇。
秦昭微微一笑,“你胆子变大了。”
周云棠羞得满脸通红,起身拉着就要往外走,再这样暧昧下去,云渺就该会发现了。
秦昭被她拉得直接站起身子,一双眼眸犹如山中的温泉,温热地包裹着面前的人。
周云渺微微一顿,她从未在钱泽眼中看到这种包容爱恋的眼神。
秦昭被周云棠拉着被迫往外走,一面装作不知有人偷看,慢悠悠道:“云棠,你好生休息,孤得空来看你。”
外间寒冷,周云棠不禁打了哆嗦,秦昭的眼神在她身上从未离开过,微微一笑,牵着她的手道:“回去吧。”
戏唱完了,就该回东宫。
周云棠一颗心始终提着,七上八下,不知所措,身子不觉跟着僵硬了几分,秦昭的想法是什么?
秦昭一路无言,将人送去含秋殿后就被皇帝宣去崇政殿。
皇帝今夜穿了一身龙袍,皇帝的威仪也压不住两鬓斑白的银发,视线在群臣中扫了一眼后慢慢道:“西夏国主死了,上位的是小儿子,新国主嗜血善战。”
肃王先道:“兵来将挡,有何可惧。”
“肃王兄想要上战场吗?”秦暄呛了一句。
肃王脸色一红:“难不成怕了他们?”
宣平侯死后,边境的战况就陷入僵局,在西夏兵中也讨不到什么好处,打了这么多来年来也是丝毫没有进展。
如今换了新国主,不难保证对方不会加大进贡。
秦昭姗姗来迟,皇帝先问他的意思。
肃王不服气,却也只能忍着。
秦昭斟酌道:“先去打探西夏是何意思,加强边境防卫。”
肃王赶忙道:“若是可以,或是趁着对方尚且没有缓过来,先行出兵,打他们措手不及。”
皇帝沉默不言,兵部尚书为难道:“先行出兵,没有合适的战将,若是宣平侯爷在,也不会陷入僵局。”
肃王冷斥道:“兵部尚书这话就是长旁人志气了,宣平侯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你求他不如求自己。我朝战将不缺,你们就只记得他吗?”
兵部尚书讷讷道:“殿下说得极是,臣言语不当。”
秦昭扫了一眼肃王,他不看兵部尚书反而看着陛下。陛下不置一词,显然是赞同肃王的说法。
皇帝唇角抿出一条直线,众人都不敢随意说话,肃王趁机道:“父皇,儿臣觉得重选战将,务必先打他们措手不及。”
“爱卿可有人选?”
皇帝同意了。
秦昭恍然觉得陛下有些不同,竟然会这么快同意肃王的建议。
户部尚书也觉得不可思议,但他没有跟着复议,反而看向太子秦昭,对方也并没有参与的意思后就坚决保持沉默。
商议一阵后,肃王力谏罗雄。
罗家握兵,这也是肃王联姻的缘由,罗雄便是罗家旁支。
众人不敢参与,几乎都没有说话,皇帝扫视一周后,心中越觉烦躁,“爱卿回去再细细想想,明日早朝再论。”
肃王意气风发,领先领旨,众人面面相觑,相继应了下来。
临走之际,留下肃王细说。
秦昭默然跟着众人退了下去,户部尚书悄悄靠了过来,“殿下,陛下是想战吗?”
“战?”秦昭冷笑,方才的局面分明是陛下被肃王的几句话激到了,这么多年来听之任之,肃王几句话就激得他想战,可见内有隐情。
“孤觉得陛下对肃王的话甚为忌惮。”
兵部尚书浑然一惊,无法控制自己地想起了当连陛下方登基不久后的被兵权压制的事情,心中几乎瞬间涌起一种害怕,低声告诉殿下:“宣平侯死了十五年,您当时还小,不知陛下初登基的时候面对的局势。宣平侯府父子当年骁勇善战,老侯爷死后,宣平侯更是一往无前,百战百胜,可他对陛下并没有常人的敬意,在战事上几乎不听圣意。”
“你的意思是宣平侯的兵权威胁到父皇了?”
兵部尚书不敢再说话了,在当时皇帝对宣平侯礼遇有加,甚至在其死后封赏子女,大肆追封,这些猜测又当不得真了。
秦昭点到即止,不会再问,领着人回东宫。
明德殿内灯火通明,李晖侯在一侧,太子一回来就奉上茶水,唤人来洗漱。
秦昭摆摆手,吩咐道:“你将有关宣平侯的史册都找来,再去查查他的战功往事。”
李晖应道:“臣这就去安排,不如去问周世子要些书来?”
“不必,你自己去查,悄悄地,不许让旁人知道。”秦昭按住他,不愿将事情闹大。
陛下今夜的反应确实不同寻常。
李晖匆忙而去,殿内只留下秦昭一人。
灯火染就修长的影子,颀长如竹。
****
边境的消息被压了下来,朝臣们不敢随意议论,肃王一党再度猖獗起来。
这时户部的案子查得清楚,赵德芳失察疏忽,贬黜离开长安,从地方调来一人担任户部尚书。
简单落寞后,肃王无心再追究这件事,小小的钟家浪费他的时间,周家暂时松了口气。
过来几日后,周世子进宫谢恩。
消息不胫而走,梳妆打扮的贵妃望着铜镜中美丽倾城的容颜后生生顿住了,转首望着禀话的人:“人可走了?”
“刚进宫。”
“本宫去瞧瞧。”贵妃放下口脂,给自己描了远山眉眼。
远山朦胧不清,被长安人甚为追捧,端庄雍容。
贵妃满意今日的妆容,换了牡丹对襟敛袖,腰间悬挂黄田玉饰,雍容华贵。
方登上车,就瞧见东宫的车辇驶来。
贵妃一怔,太子妃来这里做甚?
****
周世子离京三年,大多数人都不记得他的相貌,十三岁与十六岁还是有些差距的,尤其是大病未愈,脸颊消瘦,整个人都瘦得脱形。见人都会感叹一句,当日俊美无双的周世子不见了,只有一个五官脱形的病秧子。
皇帝无甚心思说话,随意问了几句话后就打发人出去。
被帝王轻视后,周云渺的心就坠入深渊,被宫人引着往外走。
宫廷森严,宫人走路目不斜视,垂视脚下,她扫视一周后询问宫人:“可能去东宫?”
“那是不成,没有召见不得随意走动。”
周云渺不好再问,匆忙地登车回府。
与此同时,贵妃在接见来意不善的太子妃。
贵妃宫内百花盛开,就像进入花园子一样,各色珍惜花卉都被摆在廊下,走过的人都会忍不住惊叹。
周云棠也同样如此,叹息道:“娘娘这里果然好风景,实不相瞒,今日而来就为了您的墨菊。”
墨菊被挤在各色的花卉中,颜色黑里透红,光泽惊人,瞧着极为罕有。
“一株花罢了,怎地就亲自来一趟,打发宫人来讨就成了。”贵妃不耐烦,再看她眼中的惊艳和爱不释手后心中犯起疑惑,太子妃真是来讨墨菊?
周云棠高兴点点头:“娘娘真大方,既然如此就不叨扰了。”




太子妃今天掉马了吗 第40节
贵妃求之不得,立即让人搬了两盆花跟着太子妃一道离开。
周云棠不急,再度道谢,亲自拉着贵妃的手腕道:“娘娘这般大方倒令做晚辈的心中过意不去,您若不介意,妾就再陪你说会子话。”
贵妃眼皮子一跳,不着痕迹地抽回自己的手,勉强笑道:“不必了,本宫还要去见陛下。”
“远来如此,妾就不打扰您了,改日再陪您说说话,您这里的花真好看。”周云棠羡慕道,说话的间隙还不住地往那些花中看几眼,羡慕中透着天真。
贵妃觉得她真是烦,一点都没有眼力见,都说了去见陛下还死赖着不走,她装作不作声了。
周云棠哀哀叹息,“那、那妾就先走了。”
“太子妃慢走。”
周云棠哀怨地扫了一眼贵妃,三步一回头地看一眼那些珍惜的花草,恋恋不舍。
贵妃恨不得将人一脚踢出去,等到她离开后自己也着急忙慌地登上车,吩咐内侍快一些,紧赶慢赶地到了崇政殿。
一问内侍,周世子才刚走。
贵妃气得翻了眼睛,该死碍事的太子妃。
第46章 四十六 您是要射死我呢?
贵妃气得不行, 转身的时候又想到潜在的事情,太子妃为何半道堵她?
崇政殿前朝臣匆匆而过,或行礼或问安, 殿外青翠欲滴的树木在阶前留下了重重阴影。
内侍出来请贵妃入内,贵妃未及多想, 踏脚进宫,走到一道的时候,陡然想明白了。
太子妃竟能猜到她的想法。
皇帝坐在案牍后, 神色中兵气不减,听闻皇后过来便道:“肃王举荐罗雄去征战,你觉得如何?”
“陛下怎地问臣妾, 该知晓臣妾不懂政事。”贵妃收敛好心情走近皇帝,目光有意无意扫过案牍上的奏疏。
皇帝却道:“肃王的心意朕知晓, 太子不是酒囊饭袋,肃王就该避其锋芒。”
贵妃心口一跳,笑吟吟道:“陛下说得极是, 但为父分忧也是应该的。罗雄的能力如何, 陛下比臣妾更为清楚。边境的事,臣妾不懂,但臣妾知晓肃王与罗将军对您都是忠心耿耿的。”
跟了皇帝这么多年,她怎会不知他多疑的毛病, 宣平侯更加让他整日疑心疑鬼。
她更知道肃王就是压制太子的一枚棋子,但是棋子可是不会受主人控制的,久而久之,就不是棋子了。
皇帝陷入许久的沉默中,朝臣递来的奏疏被他一一翻看过,其中并没有太子举荐的人选。
这就意味着太子不赞成这场战争。
“那就罗雄。”
皇帝下了决心。贵妃盈盈一笑, 纤细柔软的手徐徐落在皇帝颈侧,顺着穴道去慢慢按揉,“陛下说什么便是什么,臣妾都听您的。”
“你最听话。”皇帝满意道。
皇帝金口玉言,午后圣旨就经六部发了出去,消息传到东宫后,秦昭莫名一笑。
心腹不明白他为何而笑,“殿下为何笑了?”
“你且看这边境。”秦昭指着舆图上北边的城池,笑意讽刺,“新国主是什么样子,甚至性子如何,我们都不知晓。西夏并没有内乱就完成皇位更替,要么老国主安排有度,要么是新国主筹谋得当,你觉得哪种可能性较大?”
“自然是新国主筹谋得当。”
秦昭道:“兵不见血,可见心思不浅,甚至说他已经掌控整个西夏,贸然出击又不知对方的意图。纸上谈兵,你觉得罗雄会胜吗?”
心腹摇首:“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肃王邀功心切。陛下身子越发不济,他开始慌了。”
肃王这些年办事不差,甚至说很拼命,皇帝时常奖赏,可丝毫没有撼动太子的地位。
换作任何一个人,也会急躁。
因此,迫不及待地想要兵权了。
秦暄一直站在一侧默然听着,脑子里想的却是周云棠的事情,眼下的事情极为棘手,两人换回来是不大可能的。
缺一合适的契机。
“四弟怎么不说话?”秦昭察觉不对劲,下意识就看向神色不对的人。
秦暄猛地抬首,见到那双关切的眼眸后心中反而更加踌躇,他忙道:“臣弟觉得西夏兵力怎么样,大将是谁都不得而知,不如就让罗雄去试试。胜利与否,还是未知之数,倒是陛下对战事的态度很奇怪。那夜听得仔细,陛下本不战,在肃王说完宣平侯后才陡然改变主意。臣弟有个大胆的猜测。”
秦昭回身,身形岿然不动,笑意浮现唇角:“你是想说陛下忌惮宣平侯,甚至想与他较劲。”
“殿下也想到了吗?”秦暄道。
“孤令人去查了,当年宣平侯所经历的战事也送来东宫,你若想找到什么事情就来去看看。就像你说的,罗雄不自量力,就让他试试,肃王是有备而来,我们适当避其锋芒。”
秦昭语气很轻松,显然对这件事没有太大的兴趣,肃王争宠不是今日才有的。
秦暄不再说话,默然领了吩咐,一侧的心腹却在这个时候开口:“不如去问问赵德芳,人还未曾离京。”
赵德芳是宣平侯生前最信任的属下,书是死的,也有可能被造假,但他是不会被‘造假’的。
秦暄附和道:“不如让太子妃去问问当年的事情,他对我们有防备,但是对太子妃应该是毫无保留。”
秦昭不同意:“不必,孤自己去见见。”
秦暄无奈,唯有同意下来,又担心周云棠眼前的处境,令人将消息传了过去。
信纸到了周云棠的手中,三言两语勾起她对往日的记忆,但她是在父亲死后才生的,所知的不过都是母亲口中。
战场是什么样的,那场生死交战又是没有人知道。
按下猜测后,她忙唤来云氏:“我要出宫去赵府。”
“您又出宫?”云氏担忧道,“东宫戒备森严,上次出宫已然是不易,这次再出去怕是不易,尤其是近来东宫侍卫总是在含秋殿前走动。”
“若是不易,您出宫一趟,令赵将军将父亲战死那场战役说清楚。”周云棠换了主意。
云氏这才安心:“好,我这就去办。”
不等太子妃再催促,她亲自领了人从偏门出去,迅速赶到赵府。
赵府门人打开门后,亲自将人请了进去,一面走一面道:“大人这几日不出府,再过两日就要离京,您再晚上几日怕就见不到人了。”
赵德芳在书房,里外都有人侍卫守着,云氏进去的时候院内静悄悄的,门人先去敲门:“大人,宫里来人了。”
门内无人回应,门人又敲了敲,重复唤道:“大人,宫里来人了。”
依旧没有回话。
云氏见状唤了伺候的小厮婢女,都道将军在屋内。
云氏不好直接推门而进,但太子妃的吩咐不能忘了,想了折中的办法就让人去请夫人过来。
赵夫人来后听闻是东宫周家的人后心中甚是明了,轻轻去推门,屋内毫无声音,下意识去唤道:“大人、大人。”
向里面走去,闻到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心下一惊,几乎就向里面冲了进去。
果不其然,赵德芳倒在了血泊中,死不瞑目。
赵夫人大呼一声就扑了过去,门外的云氏赶忙冲了进去,赵夫人抱着赵德芳的尸身声声喊大人。
赵德芳背后插了一把刀,直透心脏,再无生还的可能性。
朝廷命官悄无声息地死在了自己家的书房里,元氏觉得荒唐,细细地望清楚后悄然退了出去,吩咐门人不必告诉旁人她来过的事情。
回到东宫后,太子妃站在廊下赏玩着墨菊,她急步近前,悄悄道:“娘娘,赵将军被杀了,人死在书房里。”
“被杀?”周云棠震惊,手几乎就顿在了墨菊的花瓣上,狠狠一掐就掐断了花瓣。
云氏再度靠近道:“对,我去的时候才发现的,刀就插在了脊背,血流了满地。”
周云棠站起身,抬了抬惊讶的眸子,心口处不知怎地涌起一股担忧,低声道:“装作不知道这件事,快速去将赵将军手中这些连周家军支出的往来账簿取来。”
云氏应下,小声道:“您觉得是什么人所为?”
“多半是肃王等人,不然谁还会揪着不放呢。”周云棠捏着半片花瓣,莹白的指尖掐出几分颜色,眸光坚定些许,道:“我我:“先不参与这件事,朝廷会管的。”
赵德芳的案子刚结束就被杀,秦昭不会袖手旁观。
话音刚落,秦昭的身形就映入眼帘,不同于往日的气定神闲,今日脚步匆匆,瞬息间就靠了过来,她抬眸浅笑:“殿下来了。”
秦昭的脚步就这么生生顿了下来,触及那张面上的娇柔与清纯后心口的焦急就散了下去,他先道:“太子妃这盆墨菊开得娇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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