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今天掉马了吗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九皇叔
宣平侯周安怀。
周云棠惊得睁大了眼睛,眸中漾着水色,“你、你……”
“他骗了你很久。”秦昭在她耳畔轻轻说话,从第一次见面就已生疑。云天这人言辞谈吐都不似寻常人,尤其是对当年那场战役的部署清清楚楚,就连核心之处都知道,两相一联系,不难猜出他的身份。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唐氏对云天的包庇。
秦昭慨然大方,“侯爷活着,收回宣化指日有待了。”
“是吗?殿下觉得我就一定会为您收回宣化?”宣平侯眸色阴鸷。
宣平侯本就是军人,平日里收敛倒也罢了,今日震怒下乍现杀气,使得周云棠都不敢靠近。
相反,秦昭笑了一声,嘲讽的意味更深了些,那双冷峻的眉眼里不见往日半点的温和,松开周云棠的手亲自去扶起他:“岳父,您莫忘了,您的女儿是孤的太子妃。”
宣平侯再度骂了一句,目光落在长女身上,挑眉道:“只要殿下给我雪冤,我唯命是从。”
秦昭扶起他的时候顺势握住那双行礼的手,暗自较劲,“岳父,您的事孤自然尽心,雪冤是必然的事情,不过在这之前您莫要动怒,若是惹恼了陛下先行动手,到时就不妥了。我还有一事,赵将军的死是不是您……”
“那是陛下所为,与我有甚干系。”宣平侯淡然。赵将军是知晓他活着的,皇帝不知,但一直忌惮他,最后实在忍不住,就将人杀了。
翁婿说着互相威胁的话,城门下的将士即刻沸腾起来,恨不得上前去抱着侯爷。
宣平侯是何等人,当年平定边境之际,许多人都没有从军,就像阿武这般大的兵士都没有出生。
战神的名字早就传遍了各地,几乎无人不知,如今一回来就打了胜仗,一扫多日的阴霾,人人都显得很兴奋。
赵汇沈楠等人见到情况不对后,果断抛弃了罗雄的尸体,趁着众人没有发现后悄无声息地朝着城里跑去。
宣平侯一回来,他们没有罗将军庇护,下场会很惨。
人多也没有人发现,只见太子与侯爷翁婿两人携手往一侧临时办事的屋子里走去。
太子妃今天掉马了吗 第65节
周云棠默然地跟在后面,凌云在这个时候追了过来。
少女神色落寞,眉眼间也看不见往日的灵动,一双狭长的眼眸涌着几分黑夜的黯淡,唇角处僵硬的笑意给她白净无暇的面容添了几分娇媚。
凌云看得有些痴了,口中却还是道:“世子莫怪侯爷,他也是不易,奸人在暗,他只能隐着不露面。”
周云棠颔首,唇角蕴着几分笑意:“将军的意思云棠明白。”
少女乍然一笑,艳若牡丹。
凌云却在想相貌这么好的女孩为何要扮成男子,如果穿上女子的衣裳应该会很漂亮,但是他目送着周云棠进屋。
正在点兵的阿武看到他魂不守舍就朝着他多看了一眼,“将军,你怎地魂不守舍,可是有心事?你说我们今天立了大功,能不能吃到肉?”
“应该能,我帮你去问问殿下。”凌云陡然间找到了进屋的理由,不等阿武回话就小跑着进去。
*****
“岳父放心,周云渺眼下就在东宫里养病,这里的功劳会给周云棠,另外,您也可同陛下求情,赦免云棠的罪过。”
“然后你将姐妹二人一道纳入东宫为妃?殿下的心思果然玲珑。”
“岳父想多了,我只要周云棠。”
“我没有想多,选聪明的进宫,舍弃原本属于自己笨的。”
秦昭嗤笑:“不怨孤,要怪就怪你的女儿不知礼数,私自逃婚。”
“逃婚也是怪你,皇后若有些本事,贵妃也不会将矛头放在周家,更不会唆使人去勾引闺阁之女。”
秦昭冷笑:“周云渺若有定性也不会被人唆使了去,要怪就怪她自己。”
宣平侯语塞,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额头上的青筋跳动,目光再度落在周云棠身上,道:“其实我早就给云棠定了亲。”
听到这句气话后,看书打发无聊时光的周云棠忍不住抬眸,“周家有错在先,您还是别说了。”
宣平侯咽不下这口气,“卫羽为何针对周家?”
周云棠坦然道:“因为东宫。”
这次换作秦昭不说话了,对面的宣平侯嘲讽道:“无妄之灾。”
周云棠没有那么大的怨气,试图缓解气氛,走到舆图前,莹白的指尖戳着上面的宣化府,认真地凝视两人:“若再不收回来,只怕云渺在宫里会出事。速战速决,当是最重要的事情,至于当年的旧事,想来父亲有了后策。”
直到方才才明白父亲将殿下诱来的意图,名正言顺杀罗雄,给了周家军正名的机会。
太子在这里监军,那么这里发生的一切就有了最好的见证人。
罗雄的几万兵马也太过诱人,父亲更想将吞并,连同陈得将军的部下一同并入周家军内。
还有一点就是,通过秦昭来证明当年的事情是有人陷害。
唯独这一点,她不明白,该如何证明呢?
“果然还是你聪明些。”宣平侯站起身,浑身气息锐不可挡,指着宣化道:“十日内收回宣化,我会让西夏俯首称臣,届时西夏也会递上当年是谁给他们通信报信的证据,这份证据当由殿下保管。你是储君,也是最具有公证力的人。同样,若幕后凶手是陛下,那么,你同样也会遭受到陛下的猜忌。馅饼不是白拿的,这里近乎二十万兵马,你觉得你能一口吞下去吗?”
有得必有失,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情。
关键就在于秦昭如何舍弃。
皇帝的信任与边境近乎二十大军的兵权。
孰轻孰重,在于他自己。
屋里陷入寂静中,秦昭修长的指尖不断敲打着桌面,许久的思考后,他看向远处端坐的小姑娘。
他仰面笑了笑,得意的眉梢微扬,鼻若悬胆,踱步走到周云棠的面前,触及她担忧的神色:“岳父的意思就是选择别人还是选择周云棠为后?”
宣平侯一噎:“我可没说。”
秦昭沉寂许久的心终究沸腾起来,无端地转好了,“周云棠五岁就和我同睡在一张床上,您觉得她还能嫁给谁?侯爷,我要她,也要你的兵权,更要属于我的皇位。”
周云棠只觉眼前一片阴影,秦昭的面容带着几分霸气,与生俱来的气质让人难以忽视,父亲的试探好像并没有什么用处。她转了眼眸,看向父亲那头:“您有把握让对方俯首称臣?”
“侯爷这些年是在西夏过的吧?”秦昭面露冷芒。
周云棠一怔,看向父亲的眼中多了些生疏。
云天见她这么容易就被秦昭拐跑了就感觉不对劲,小丫头这是将秦昭的话奉为圭臬,便拉着她往外走:“我有话同你细说。”
在外面等候许久的凌云进来就只见到太子一人,到底还是将阿武的想法说了出来,秦昭没拒绝:“你去看着办。”
凌云领命答应下来,离开的时候太子站在舆图前,一人研究着战局。
站在舆图前秦昭凝望着宣化,眉心微微蹙起,片刻后,蓦地一笑。
宣平侯并非无敌,周云棠就是他的软肋。
宣平侯失踪的十五年里摸清了朝堂局势,甚至连卫贵妃因为东宫算计周云渺的事情都知道一清二楚,必然知晓皇帝宠爱肃王的事情。
方才两个选择放在面前,是人都会选择后者。
他不会去选择皇帝淡薄的信任。
一则不值得,二者便是宣平侯将他的后路堵死了,罗雄死在他的面前,三军相信与他没有关系。
但肃王不信,陛下更不会相信。
宣平侯手段太狠,竟让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不过,还好,周云棠很乖,很听他的话。
秦昭唇角的笑意愈发深厚了。
第74章 七十四 真假太子妃。
城门下残骸堆积成山, 阿武指挥着兵士将尸体搬上车,血流得满地都是。
鲜血蜿蜒至脚下,周云棠不似其他女子般害怕, 相反,她很镇定。
这些血腥都是看得见的, 在东宫里,她就见到的鲜血远比这些残酷。
走过城门后,就是一排屋舍, 宣平侯领着她漫步走着,“云棠,我曾想过将你们接去西夏。”
周云棠脚步一顿, “您在西夏安顿好了?”
“对,我是国主的师父。”宣平侯脚步也跟着停下来, 周身杀气凛冽,望向周云棠之际眉眼间的阴鸷敛去三分,“这个皇帝不配我去效命。”
“他不好, 也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帝, 您去了西夏就等于叛国,当真就没有雪冤的机会了。”周云棠不知该如何劝解,家国间的仇恨就像是一道鸿沟横在自己与父亲的面前。
“我知您满腹委屈,可您该为自己讨个公道, 做您该做的事情,荡平西夏,回京让陛下还您公道。寄身于西夏虽好,可终究是逃避责任。您身在长安,长在长安,骨肉血脉都是长安的。”
“你倒是拿着大话压我。”宣平侯沮丧, 早就知晓这个丫头心思在秦昭的身上,想令她改变心思是不可能的。
“你不愿去也是你的事,我也不逼你,但是有些事该明白。皇帝无德,你回京等同于是送死,皇帝早就对你动了杀心。这些多年来你身子不好,他才放心。一旦你领着军功回去,他必然会起杀心。”
城楼背着阳光,走在下面可见墙面上斑驳的痕迹,刀痕鲜血铸造了这面墙壁。
如同宣平侯的半生颠簸,在血与刀光剑影中度过。
宣平侯负手而立,方才的杀气在不知不觉中被周云棠的纯良慢慢地磨去,凝望云棠秀雅的面容,忽而一叹:“你还是异想天开了,你能活到今日皆是万幸。”
周家式微,这么多年是秦昭从中帮衬,但周云棠的压力并不小,面对权贵的勇气可嘉。
“我能活到今日也是太子帮助,之前不知您活着,我就想着能够让您为我骄傲。从小我就扮做男儿,可我从小就体弱。是殿下包容我。父亲,我无法让您放下过去,也没有资格同您说什么,但百姓无辜,秦昭无辜。”
周云棠浅笑,没有太多的包袱,更没有以往的压力,只想挽留一代战将。
宣平侯没有再说话,将最好那句话听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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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平侯回来后,军心大振,太子领着众将连夜制定战策,天明就打开城门出发。
西凉与宣化相隔百里,中间有不少难民在往西凉走去,凌云领着一众将士日夜半路,扮做难民日夜兼程向宣化赶去。
而在城门前,宣平侯依旧与西夏兵焦灼。
周字旗帜高挂在城门上,对方就不敢轻举妄动,一连几日都偃旗息鼓。
宣平侯领着将士们布防,秦昭得空处理长安城来的情报,李晖侯在一侧。
“殿下,皇后遣人来信,年前可能回去?”
皇后念子心切,几乎一日间就来一封催着太子回去的书信,李晖都不敢上报,来一封压着一封,就怕惹恼了殿下。
秦昭接过一封书信,随意看了一眼后,道:“皇后的信没有重要的事情就先压着,另外,肃王处有何动静,沈楠等人的罪状可送出去了?”
“昨日就送往京城,又给各个关口发布通缉令,不会让他们进入长安。”
周云棠听着两人的对话,脑海里依旧想着父亲的话。
那日父亲并没有打消回西夏的决定,西夏国主看重他的才华,对他的意见几乎听之任之,这些目前都是秘密。
父亲想要自己的公道才留在这里,倘若有朝一日昭雪,父亲若改变决定,她与云渺该如何自处?
思考一会儿,李晖就退了出去,秦昭顺势躺在她的身侧,“你想什么?”
“殿下,父亲的事可有把握?”
“五成。”秦昭将她的胳膊当作枕头,靠近的时候就闻到淡淡的香甜气息,女儿家的身上的香气总是那么好闻。
周云棠心思不定,没有在意秦昭的动作,“殿下,若是不成功,是否会牵连你?”
“你最近心思不宁就为了想这些事情?”秦昭发笑,俯身咬着她的耳朵,“周云棠,你怕什么?”
“我……”周云棠心口失去了安定,扬起娇艳的小脸,眸色染着漆黑的夜色,“怕你纳了吴良娣。”
“吴良娣?”秦昭不由一顿,东宫里就那么五人,好像并无姓吴的良娣,一时间竟猜不出小女人的心思。
两人躺在一张简陋的床榻上,周云棠依靠着枕头,笑容染着不经意的愁绪,湛亮的眼眸里映着秦昭的疑惑,就像是遇到什么不可解的事情。
她登时就笑了笑,翻身压在秦昭的身上,指尖在他胸口打着圈,语气跟着柔了两分:“吴晚虞对你痴心不改,你就忘了?”
秦昭豁然大悟,胸口被她挠得发痒,想拨开又舍不得,无奈下攥住小女人的手腕,“她的情意不知真假,但孤的心意是真。”
周云棠嗤笑:“我怎地不信呢,我不是寻常女子,知你们男子都喜花言巧语,莫要忘了,我可是在世家子弟里长大的,你们那些哄骗姑娘的套路对于我而言,都是没有用的。”
秦昭倒是一怔,“什么套路?”
“你不知道?”周云棠抽出自己的手腕,亲亲地朝着男人吹了一口气,呵气如兰,巧笑如花:“其实我也不知道……”
“周云棠……”
太子妃今天掉马了吗 第66节
屋里传来秦昭一声怒喝,捧着京城来报的李晖卖出去的腿又收了回来,一时间进退不得。
他看着手中的信封后,果断地退了回去。
李晖离开不久后,屋里传着周云棠求饶的低吟.声。
断断续续,似琴声余音绕梁。
绵绵软软,若小儿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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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的天色不大好,阴阴沉沉,云层翻滚间似要落雪。
狂风肆虐吹断东宫里的几棵多年古树,幸亏宫人跑得快,不然就要被断了枝干压住。
尚宫局来了数名内侍将断了的树搬走,冬日里不好移栽,先拿土填平了,等明年春天到了再重新种植。
这车帘厢宫人忙碌不休,皇后车辇恰好从这里过,内侍不断驱赶着这些宫人,口中喊着晦气。
回头看了一眼古树,少说也有近百年。
古树被风吹断,略有不详。
皇后坐在车里,扫了一眼断树,心中愈发感觉不安,总感觉太子在边境会出什么事,走到一半的路就叫人转回去。
折转道去了崇政殿,恰好见到贵妃。
太子不在,太子妃染病,显得皇后孤独又弱小。
皇后也有自知之明,遇到贵妃不说话,眼色都不给一个,再大的委屈也等到太子回来再说。
贵妃出殿后,见皇后就像躲避瘟神一样略有惊呀,二十年来皇后每回见她都是咬牙瞪眼,今日竟装作没有看见。
有些意思。
“皇后娘娘,陛下在与大臣说话,听闻边境情况不大好。”
皇后迈进殿的腿再度收了回来,眼梢跟着吊了起来,“你说什么?”
贵妃今日穿着一身石榴百褶裙,外间套着小袄,细腻光滑的肌肤远胜皇后的雍容华贵。
“边境败了,连连败退,罗雄将军败了,您说他死了,太子是不是就得上阵呢?”
“上、上阵……”皇后的心狠狠一揪。
贵妃扶着鬓角的发髻,啧啧两声,道:“战场可是刀剑无眼,殿下就算是功夫好也难敌暗箭啊。”
“您想想,刀剑砍在人的身上可疼了,太子细皮嫩肉,一点都经不住砍啊……”
皇后心跳加快,两眼翻了翻,脑海里涌现太子被砍死的景象,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殿前的宫女顿时慌作一团,唯独贵妃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颇为嫌弃地看着倒地的皇后,斗了这么多年,一点进步都没有。
“我们去瞧瞧太子妃的病可好了。”
贵妃潇洒地离开崇政殿,车辇慢悠悠地往东宫驶去。
太子妃站在明德殿,一行人到了殿前就被东宫侍卫拦住。
贵妃亲自过去说话,“本宫记挂你们太子妃的病情,想去探望,仅需片刻,你们不必慌张。”
侍卫不动,寸步不让,贵妃不耐,训斥道:“你们瞎了眼睛吗?本宫是贵妃,就算是太子在这里也需给三分薄面。”
贵妃的声音传至殿内,周云渺吓得立即站了起来,云氏按住她:“二姑娘不必害怕,外间的侍卫不会让她进来。”
周云渺心思不宁,“乳娘,太子何时会回来。”
“不知,您就安心住在这里,等到太子妃回来后就送你回府。”云氏脸色都不好看,就怕到时候周云渺舍不得太子妃的位置,如果不肯回去的话,她家姑娘的处境就很尴尬了。
主仆二人说着悄悄话,外间宫女匆匆来传话:“娘娘,皇后娘娘晕倒了。”
“晕倒了……”周云渺端坐在榻上不动,手心扣着指尖,脑子里想到最快的办法,“要不我们去看看,总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殿外的喧闹声慢慢静了下来,云氏朝外看了一眼后就将殿门关上。
殿下说过,就算天榻下来也不能出明德殿。
尤其二姑娘和皇后一样都是拎不清的性子,她二人在一起,保准没有好事。
外间的贵妃同侍卫争执了片刻后,依旧没有被放行,回去的路上觉得明德殿透着几分古怪。
太子妃的性子看着和煦好说话,可骨子里有股劲,不像整日躲在里面的样子。
回宫后,她立即唤来肃王。
肃王匆匆赶到,贵妃对着铜镜描眉,他缓步近前,“母妃找我有事。”
贵妃妆容精致,尤其是那双眉眼,精致如画,她凝视自己姣好的容颜,满意道:“你找人探探明德殿,里面到底可有人。”
第75章 七十五 捏脸。
边境久无消息, 长安城内权贵多加猜疑,人人都不敢随意说话。四皇子府上安静如初,秦暄清晨出门, 天黑回府。
皇后一病后,他就往中宫多走了几次, 昨日没有去,今日从朝会回来后就多留了片刻。
预备离开的时候,太子妃的车辇也来了。
内侍长随同他解释道:“皇后娘娘病了, 太子妃最近来了几趟。”
秦暄同内侍一道站在门后,算作是避开太子妃。
太子离开京城后,太子妃就闭门不出, 今日倒出了门。他远远地打量着数步外的女子,走路谨慎小心, 还不时地朝着左右张望。
胆小、怯弱。
秦暄无故笑了,周云渺本就是太子妃的人选,如今回到正位上竟没有一丝贵女风韵。
周云棠在东宫里长大, 骨子里有股傲劲, 明知皇后不喜欢也能在逆境中掩藏身份,心智与魄力都是有的。
若是换作周云渺进入东宫,只怕皇后轻易吓唬几句,就能惨败而归。
或许周云棠注定站在高位上。
内侍不知他在想什么, 太子妃离开后就提醒四皇子:“殿下,该离开了。”
秦暄从旧事中回神,将视线从周云渺身上收回来,出了宫门后打马去了宣平侯府。
宣平侯府除了唐氏还有世子夫人元蘅辞。
秦暄去见的就是元家姑娘,唐氏身子不好就未曾出来见客,世子夫人在花厅接待。
两人见面后, 秦暄先声夺人:“元姑娘可曾想好退路了?”
元蘅辞脸上挂着淡笑,“四皇子是何意思?”
“周云棠不在府里,但她也是女子,你二人注定无法成亲,现摆在你面前的退路好似被阻断了。若是周云棠恢复女儿家的身份,你又该如何自处?”秦暄浅笑,目光中没有一丝压迫。
“那又如何,我回到昭平侯府,重新嫁人也可。”元蘅辞心中不安,四皇子来者不善。
秦暄把玩着手中的被子,唇角勾了勾,“您确定能继续嫁人吗?”
“您有话不妨直说,我能否嫁人好像与四皇子府没有关系。”元蘅辞斟酌道,四皇子此行不善,不过他是太子一党,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担心。
她微微放宽心,秦暄却道:“我能让你及时抽身,但是也有一事希望您帮助我。”
“如何抽身呢?”元蘅辞压低声音,四皇子依附于太子,按理与宣平侯是一门,这个时候过来是要单打独斗了?
秦暄故作神秘:“自有办法,不过你先答应我一事,届时你就是自由的。”
“你要什么?”
“我要元家的支持。”
元蘅辞倒吸一口冷气,果然,四皇子趁着太子不在京是要自立门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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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冷过一天,城内的将士倒还好,城外的西夏相兵比较之下待遇就差了很多。
战场比京城的环境差了很多,将士们白日里训练,晚上很多人挤在一间屋子里,人多就暖和很多。
周云棠帮不到什么忙,就提着医箱跟在军医后面转,上药擦洗伤口的伙做的愈发勤快。
前几日凌云离开后一直没有消息传回来,宣平侯坐在主帐内凝望舆图,一站就是半天。
秦昭则得到长安传来的消息,皇后病了。
李晖斟酌语句道:“国公爷也让您早些回去,长安不宁,肃王得宠,近日四皇子殿下处也不太顺利,长此以往下去,国公爷担心肃王会抢了您的恩宠。”
秦昭在刻着小像,锋利的刀口一遍一遍划过竹子,带下碎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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