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今天掉马了吗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九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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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来在御前伺候,得了体面,不少内侍都会给几分颜面,出入也是畅通无阻。
周云棠被迫从榻上起来,听着闻来禀道:“陛下问起了安国侯的幼女。”
“问就问罢,你近来可好,若是不顺就来我跟前,替我跑跑腿也轻松些。”
闻来心中感激,嘴上拒绝了,道:“娘娘好意,臣领了,臣只希望娘娘得到自己的应得的。”
太子妃进封皇后,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周云棠粉白的面上涌现点滴笑意,回道:“你倒是有心了,那你可知陛下是何心思?”
“臣不知。”闻来愧疚道,这么多时日陛下并未提起封后一事,听闻太后处也是不提,母子二人心意契合。
“不知也就罢了,刚做了些点心,你拿回去吃吧。”
闻来抬眸,方才给他荷包的姑娘笑意盈盈地递来一食盒,他拘谨地领下,迅速退出去。
湄月等他走后才道:“娘娘,奴觉得心中不安。”
“我也是呢,你去太后处打探一二,太后见了什么人,吩咐了什么事都探一探,我困了,你自己去办。”周云棠打了哈欠,不等湄月离来就躺下。
到了晚间的时候,秦昭果然来了,穿着一身霜色的袍服,腰间悬着玉佩,跨进殿门的时候,云氏的心提了起来。
周云棠靠在软榻上,手中正捧着地理志,冷不防地眼前一黑,吓得她立即丢了地理志。
秦昭捡起那本书,见到西夏二字后眼内闪过阴霾,直起身子的时候又恢复温润的神色,笑道:“你怎地看起地理志了?”
“无趣罢了,你怎地来了?”周云棠刚起来没多久,躲懒靠着软榻,秦昭一来就直起身子,将毯子从身上除去。不料,秦昭将她直接抱起,她皱眉道:“怎地想起我来了?”
“你为何不去找我?”秦昭不悦。
周云棠被他抱着,心中就像灌入凉水一般,“找你做什么?”
秦昭感受到她的不快,便将她放在床榻上,不说正事,只俯身去亲她。
周云棠一反往常地将他推开,“找我就为了亲我?”
“难不成呢?”秦昭低首,凝望着那双骗人的眼睛,道:“你为何不去找我?”
满朝都在盯着他何时立后,就连宣平侯都暗示过数次,可当事人就像没有这么一件事一样。
翻来覆去都是这么一句话,周云棠忽而没有应对的心思了,便道:“封后吗?”
“你不急吗?”秦昭奇怪道。
声音醇厚,却又带着帝王的气势。
周云棠愣了会儿,“与我有关系吗?”
秦昭巴巴地来娶她,难不成现在反悔了?
第102章 一百零二 顺从。
秦昭不予回答, 只攥住她一双手,周云棠不去看他,明显有些抵触。
秦昭能感觉到她的不快, 周云渺一死后,她对自己的态度就变了。
床.笫间, 两人兀自沉默下来。
秦昭主动俯身,亲向她抿起的唇角。亲吻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胜过许多的话。
渐渐地, 周云棠安静下来,变得尤为顺从。
秦昭的手慢慢往下,解开她的中衣, 湿热的吻扫过鼻尖、唇角,最后落在锁骨上。
周云棠的心里尤为滚烫, 她闭上眸子。
秦昭的目光在亮堂的光线下一只凝视她,就算看过许多次,也无法忘怀。肤如初雪, 细腻光滑, 腰肢纤细,每一处都很完美。
他慢慢躺了下来,抵着她的额头,目光有些放肆, 但他的手很温柔,如春风般拂过每一寸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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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后,身侧已无人了,周云棠醒过一回,见无人便又睡下了。
闻来在外间候着,手中捧着一锦盒。
等到午时, 周云棠才起来,隔着屏风见他。
湄月接过锦盒,朝他笑了笑,“闻内侍,今日你怎地来这么早了。”
“陛下吩咐的。”闻来羞得垂下脑袋,耳畔多了些脚步声,接着,屏风后就传来太子妃慵懒的声音,“闻来,我想出宫去。”
闻来一惊,“娘娘出宫做什么?”
“自然见一见罗家的幼女。”周云棠打不起精神,打开锦盒,是两枚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她懒懒地,随手递给湄月,又添上一句:“你可曾见过罗家的幼女?”
“回娘娘,臣未曾见过,但这几日听不少人说过,就连宁王殿下也提了几句,说这位姑娘是妾室生的,后来过继到嫡夫人膝下。而那位妾室生得极为貌美,罗家小姑娘的美貌承了她的生母。”闻来小心回话。
屏风后并无人立即说话,他焦急地等候着,半晌后,慵懒的声音再度响起,“原是妾室生的,那就不见了。”
闻来提到嗓子眼的心又放了回去,谨慎道:“后日太后娘娘宴请朝臣家眷,娘娘就能见到了。”
“我怎地不知这件事?”周云棠拧眉,转首看向湄月。
湄月也是一番惊讶的模样,低声道:“奴未查出来。”
“查?她是故意瞒着的。”周云棠冷笑连连,目光紧盯着锦盒,又换作一笑,眼睛弯弯,道:“闻来,你告诉陛下,今晚回东宫,若是不回,他就会后悔的。”
闻来闻声浑身一颤,脑袋埋进了衣襟里,忐忑道:“娘娘,您这样做有些置气了。”
“无妨,你去传话。”周云棠将锦盒又拿了回来,思量一番后,她递给湄月,道:“去替我送给太后,就道是陛下今晨方送来东宫的。东宫内亮堂,不缺夜明珠,就拿来孝顺太后了。夜间照明,很是亮堂。”
闻来下意识就道:“不如臣替娘娘走一趟,可好?”
“再好不过了,劳烦你了。”周云棠笑意深深,朝着湄月扬起下颚,湄月将锦盒再度递回去。
闻来接过后就退出东宫。
周云棠扬首望着屋顶,似乎能想到太后的怒气了,没关系,来日方长,就慢慢走着。
她懒懒地打了哈欠,俯身躺了下去,云氏在这时走了进来,悄悄道:“娘娘,太后后日开宴。”
“呦,你怎么查到的?”周云棠好笑道,太后瞒得那么严实,想必乳娘花费不少功夫。
太后对李家想来是没有什么好心思了,以前又吴家,现在有罗家,她的心思可真是不改啊。
想来也是,毕竟她不好拿捏,而罗家的女儿听话多了。
“费了些心思。”云氏愧疚道。
周云棠躺在榻上翻了翻身子,心中多了一想法,自己又爬了起来,吩咐道:“我想去骑马。”
云氏一听眼皮子跳得极为厉害,“马儿太过危险,您还是别去了,等些时日让陛下带您去。”
“不用,我现在就去。”周云棠自顾自去换衣裳。
东宫校场大,往日有秦昭,现在空无一人,太子妃吩咐后,侍卫牵了马过来。
周云棠不爱骑马,因为马术课每回比试都是她垫底最后一名,久而久之,她就厌恶骑马,连碰都不想碰,出门能坐马车就坐马车。
她瞧了一眼通体黝黑的皮毛后,下意识摇首:“换一匹雪白的。”
侍卫不知她的意图,照旧去换了一匹,但通体雪白的是没有。
一连换了数次,都没有满意,侍卫惶恐不安,这时,秦昭牵了一匹马儿走来。
周云棠今日换了骑马装束,肩薄腰细,就连手腕都是如此,秦昭眼内光色颤动,不知怎地就想起昨夜顺从的女子。
浑身雪白。
秦昭唇角噙出一抹笑来,牵着马走到她跟前,“阿棠,为何要一匹白马?”
“我想要。”周云棠接过缰绳,不等秦昭说话,就翻身上了马背,摸着马背上的白毛儿,道:“陛下后日陪我出宫,可成?”
“后日?”秦昭拧眉,他隐约记得后日太后请他去赴宴,周云棠却要后日出宫……恍惚间明白过来,“后日,也成。”
周云棠手握缰绳,猛地一鞭子抽了下去,白马撒开蹄子就跑了。
秦昭一头雾水,好像错过了什么事情。
他没有离开,周云棠的马儿跑了一圈又一圈,直到马儿累得与越跑越慢了,秦昭才令人牵过一匹马儿了,自己翻身上马追了过去。
周云棠慢慢地停了下来,在原地等着秦昭过来,眼内的光色变幻一番。
两人多日没有这般静谧待过,秦昭透着春光看着她:“太后设宴,未曾与你说?”
“太后设宴吗?”周云棠装作不解,余光瞄了他一眼,折转沿着原路回去。
跑了数圈,浑身都湿透了,接过湄月递来的湿帕子擦了擦汗水,秦昭这时也回来了。
“阿棠,今夜我回东宫。”
周云棠回眸,眼梢染了些媚意,“陛下还是留在崇政殿为好。”
秦昭不解:“为何?”
周云棠:“不想伺候殿下。”
太子妃今天掉马了吗 第92节
秦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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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间后,周云棠让人将宫门关好,不准任何人进来。
秦昭扑了空,就差让人切搬梯子翻墙进去,幸好闻来按住他,提醒道:“太后今日不高兴。”
秦昭怒气不减:“为何?”
“娘娘将锦盒给太后送去了,说是孝顺她。太后闻言就不大高兴,听说气得打罚了些宫人。”闻来低首小声提醒。
秦昭明白过来了,太后瞒着周云棠设宴给他纳妃,周云棠知晓后自然也不会这么受着。
针尖对麦芒。
他看了一眼闻来,幽黑的眼眸里涌着复杂的情绪,吩咐道:“明日再送。”
闻来领命,皇帝不高兴地走了。
翌日清晨,闻来照旧捧着锦盒在殿外等候,一等就是一晌午。
昨日跑马跑得累了,周云棠起得晚了些,身子还有些累了,锦盒递过来的时候看都不看一眼,屏风外响起闻来的声音:“娘娘,陛下说了,这是送您的。”
“晓得了,你近日可曾见过我父亲?”周云棠揉着自己酸疼的手臂,昨日鞭子甩得有些狠了,今日起榻就觉得酸疼,这会儿都抬不起来了。
屏风外的闻来斟酌道:“宣平侯爷近日并未上朝。”
新帝不册封太子妃,不少人都在庆幸,宣平侯憋着一口气,就与新君置气。
君君臣臣,哪里有臣下反对的时候。
也正是因为这样,册封太子妃的旨意迟迟未下。
“没有来了,那你替我走一趟,给我送封书信。”周云棠极为豁达,丝毫不担心闻来会将书信给秦昭送去。
这么一说,闻来惶恐,他不知晓太子妃为何这般信任他,思量再三后,他答应下来。
周云棠亲自写了一份信,闻来揣着出宫。
出了东宫不久就被人抓住了,扭送至太后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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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内寂静若无人,湄月在一侧打着络子,一面打一面同太子妃说话。
周云棠依旧在看地理志,脑海里想着母亲的病,等候一番后,她竟地理志放下,吩咐湄月:“给我更衣。”
湄月起身,“娘娘去何处?”
“去走动走动。”
周云棠口中的走动走动就走到了崇政殿前。
她仰望着这座冰冷的殿宇,小的时候最害怕来这里。东宫是最温暖的家,而这里,住着一位冰冷无情的皇帝。
每回见到后,都要被骂一顿训一顿,久而久之,她就不喜欢这里。
今日,殿内住着秦昭。
崇政殿内外的内侍都换了一通,不见李晖,周云棠这才想起已有多日没有见到她了,略想了想就明白其中的事。
那夜贵妃径直而入,就不见李晖,只怕人早就没了。
殿内外的内侍都是跟着秦昭多年的随从,见到太子妃来后立即将人请了进去,殷勤地关上殿门。
不识周云棠的内侍却极为好奇:“这人是谁?”
无人回答他。
他们不敢随意议论太子妃。
那厢进殿的周云棠吓得秦昭立即站起身来,迎她道:“你怎地来了?”
“听闻父亲与你闹了不和,总得有人开解,我便来了。”周云棠漫不经心。
秦昭也不大高兴,“你心里还是只有宣平侯府。”
第103章 一百零三 求子。
若无宣平侯数日不朝, 周云棠今日断不会来崇政殿。
秦昭心知肚明,周云棠也更清楚,但她面上丝毫没有露出来, 朝堂如何,她管不到, 也无需她管。
她的父亲因她留在大乾留在长安,若是继续闹下去,势必是宣平侯府吃亏。
多年前父亲就斗不过先帝, 今日无兵,哪里还会是秦昭的对手。
“陛下,父亲的心思很简单, 要的是真相,先帝不肯给, 拿钟家抵罪,他也认了。今日他要什么?无非一后位罢了,您给不就成了。”
秦昭面色不豫, “后位是周家的, 你父亲要的不是后位。”
周云棠敛神,“罗家翻身,陛下给的太多了。”
“多吗?”秦昭唇角噙了一抹笑意。
周云棠不惧,反迎上他的眸子, “不多吗?”
罗家在肃王活着的时候给东宫给周家使了不少绊子,如今肃王败了,依旧站在顶端。。
秦昭负手而立,眼神晦暗,失望道:“我以为你能懂我。”
周云棠偏头不去看他,同样, 也有些失望,揉了揉自己的眉眼,眼睛有些疼。
她揉眉眼,秦昭忽而就缓和下来,步至她跟前,搂着她纤细的腰肢,轻声道:“我不会动你父亲,西夏虎视眈眈,还需仰仗她。罗家在京城这一带控兵多年,釜底抽薪。”
周云棠沉默下来,秦昭也不再言语,下颚蹭了蹭她的耳廓,贪婪地呼吸她身上的味道。
先帝对肃王的纵容也导致了罗家的手中的兵权不断再长,那日并非是他不肯将罗霄拿下,而是敌众我寡,一旦动手,输赢未必就掌握在他的手中。
来日方长,徐徐图之。
他将周云棠翻过身子,含住她的唇角。
唇齿间再度纠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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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云棠待了小半个时辰就领着人离开,眼睛疼得一抽一抽,云氏不放心,就令人请了太医的院首来诊脉。
院首前脚离开东宫,后脚就被太后请去。
院首年过五十,胡须都白了,见到太后行礼问安。
太后不拘着,直接问道:“太子妃的身子不好?”
“太子妃犯了眼疾。”院首坦诚道。
太后眼前一亮:“可严重?”
“并不严重,染了脏东西所致,休养几日就好。”院首道。
“不严重啊……”太后略有可惜道,周云棠比起先太子妃可厉害多了,又与皇帝少年相识,感情是不一般的。尤其是她跋扈的性子,让人不愿相待。
宣平侯也不是好相与的,逼得她兄长流放。前几日她想让李越回来,皇帝怎么都不肯松口。
院首听到这句话暗自皱眉,太后好像可惜太子妃的病情不严重……
还是说他听错了?
“退下吧。”太后吩咐道。
院首不敢多待,匆匆退出去。
殿内的太后心思不定,周云棠对李家是有怨言的,断断不能让她成为皇后,秦昭素来又不听自己的话。
周氏一旦为后,对她对李家都非好事。
她吩咐道:“请国公爷奏请陛下立周氏为后。”
心腹不解:“陛下都未曾开口,太后您为何要主动?”
“做作样子罢了,再给罗家传话,周家眼疾不好,假以时日会盲。”太后轻蔑地笑了笑。
心腹立即去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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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到了罗家,罗霄知晓后就怔了下来,皇帝曾问过幼女一事,可见是有些心思的。
周氏若是瞎了,必然是不会成为皇后的,空出来的位置……
陡然间,精神一震。
罗夫人呆住了,“不立周氏为后就因为这个原因?”
罗霄嗤笑:“国母端庄也是女子表率,若是一瞎子,岂不被人笑话。”
“可消息准吗?”罗夫人担忧道,折了大女儿后自己就开始心神不定,好在肃王一死,新帝没有计较的意思,将爵位给她的外孙。罗家出一位皇后的话,大女儿今后的时日也好过些。
小女儿是养在她的膝下,最听她的话,没有血脉,也不担心日后不会孝顺她。罗家强盛,在宫里的日子才好过。
罗霄也有些拿不准,道:“李家传出来的消息,断然不会有错。周家逼得李家长子流放,这笔账还没有清算呢。”
太后多半也是这个意思,周氏倘若真瞎了,最多一个妃位就打发了。
“那您的意思就是有希望了?”罗夫人也跟着振奋了人,忍不住露出笑容。
罗霄没有应承,这个消息来得有些古怪了。
翌日上朝,鲁国公奏请立太子妃周氏为后。
秦暄眼内光色一黯,转身看向李家的人,李家会有这么好心?
果然,鲁国公退下后,就有人出来反对:“听闻太子妃眼疾严重,怕是德不配位。”
秦暄皱眉,云棠有眼疾?
他抬首看向皇帝,皇帝容色清冷,也是不悦,他陡然就放心了。
这是哪里来的消息,消息可准确?
他欲开口,不想其他人都跟着赞同,将鲁国公的话都驳了回去,他扫过一眼,将这些人名都记住了。
太子妃今天掉马了吗 第93节
半晌后,皇帝终于开口:“周氏眼睛确有几分不适,未到眼盲的地步。”
初次开口的那人看了一眼鲁国公,默默退了回去。皇帝都已驳了,他就不能再说。
惹得君心不悦,倒霉的是他。
皇帝又道:“立后一事等周氏的眼睛康复。”
朝臣品出一些味道来,若是不能康复,就不会立后。
罗霄的心陡然放了下去,散朝后立即朝鲁国公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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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寂静,午后的光色透过窗棂扫了进来,落在周云棠紧闭的眼睛上。
今日院首又过来了,开了些药又回去了。
周云棠服药后就躺了下去,午后好睡,一睡就到了黄昏,睁开眼睛感觉好受许多。
眼前清晰明亮,也不怎么疼了。
云氏走来,眼睛通红,她怪道:“怎么了?”
云氏心性惯来强,爱争强好胜,断然不会随意哭闹。
“娘娘,您的眼睛还疼吗?”
她紧盯着周云棠的眼睛,发现并无不妥,一点都不像外间所言不日要瞎了。
周云棠还是气定神闲的姿态,撑着手臂坐起来,“不疼了,您怎么了?”
“外间说您要瞎了。”云氏想想就觉得心口疼,那起子人心肠太狠毒了,无端咒她们太子妃,蛇蝎心肠。
“无妨,之前常有人说我要死了,你看我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周云棠豁达,转身朝外间看一眼,问道:“今夜他可曾过来?”
说到陛下,云氏才来了精神,道:“传话说亥时才过来,明日休沐呢。”
明日休沐,太后才会设宴。
周云棠凝视着瑰丽色的黄昏,无端有了厌恶之感,太后怨恨周家做事太绝,可不曾想过是谁先动的手。
若无他们动手杀人,秦昭又怎会逼他们揪出凶手。
因果循环,自有报应。
亥时过后,秦昭果然来了。
与上次一样,穿着简单,进殿后,云氏想说什么却被湄月拉了下去。
周云棠沐浴才出来,瞧他一眼后没有说话,径直上榻。
秦昭愣了愣,自己也去沐浴净身,他洗澡极快,片刻后回到寝殿。
吹灭了殿里的灯,榻上的人背对着他。
她的呼吸很平静,而他不知怎地,呼吸乱了。
秦昭躺了下来,伸手将她搂入怀里禁锢,咬着她的耳廓:“不高兴?”
“没有,习惯的事情。”周云棠很平静,耳廓生热后,才感觉到不适,自己回身,猛地咬住了他。
秦昭微怔,下意识将人搂得更紧了,摸索到她的手,十指牵住,将人按在榻上。
周云棠呼吸微重,抬眸盯着他:“我要瞎了吗?”
“生气了?”秦昭笑了起来,消息是太后放出去的,个中含义他明白。
太后越闹,他就越不会将李家的儿子放回来。
宣平侯不在女子身上动手,李家恰恰相反,没甚骨气。
周氏不为后,整个朝堂都不安宁,他就像看看会闹到什么时候。
“我替你出气,可好?”
周云棠不去看他,翻过身子就背对着他,道:“你明日取消宴席?”
“无甚意思,我带你出宫去拜佛,我们成亲的时间不短了,求子如何?”秦昭将人又拉了回来,扣住她的十指,迫使她面对自己认真道:“求子。”
“不求,我眼睛疼呢,不能受烟熏。”周云棠拧眉,这主意更狠,戳着太后的心窝子。
太后设宴相看后妃,新君带着她去求子,脸打得狠,也令太后没了颜面。
周云棠抬起她的下颚,不由分说就亲了上去,唇角相依。
齿间的温度就升高了。
周云棠呼吸沉重,片刻后就不说话了,黑暗下,她只看清了秦昭脸庞的轮廓。
她很清楚秦昭的性子,不是犹豫不决,而是有了后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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