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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张千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朕一君
跑下楼,郝星冲正在洒水的爸爸道:“爸爸,早。”
郝天沐有些不适应,确实,这问候太过时髦,停止了洒水,提着水壶,没回馈她的洋问候,而是诧异地问:“怎么起这么早?”
郝星这时候已经提起放在门口的,装满蘑菇的篮子,道:“早睡早起身体好,八个小时的睡眠够了,今天,我去卖蘑菇。”
看闺女不似作伪,提着篮子跑了好远,郝天沐追出来道:“我用自行车送你。”
郝星头都没回,摆摆手道:“不用,不重,锻炼力气刚好。”
看着她走到前面的一排房子那儿,拐弯不见了,郝天沐冲正在下楼的卫稻香道:“快去看看,那孩子手无缚鸡之力,一篮子有三十五斤的蘑菇,不知道要磨蹭到什么时候才能到菜场。”
卫稻香也看到犟闺女提着一篮子蘑菇,飞也似的消失,冲丈夫道:“这丫头什么时候变这么大的劲了?”
“快去快去,她能卖蘑菇?好心办坏事,看不看得懂秤还是个事。”郝天沐催促着妻子出了门,自己继续拿着喷壶洒水,种蘑菇就是不出屋子,不需要晒太阳的农活,一条龙服务没有哪一个环节是轻松的。种费时费力,卖也一样。
到菜场步行有十五分钟的路程,小路有大坑有废弃的堤坝,反正仅供行人步行,一手提蘑菇,一手拿杆秤,郝星一口气走到菜场的时候,菜场一片繁忙景象,各家忙着将进的菜摆在台子上等待销售。她没有去老妈经常摆放的台子,找了个卖猪肉边的空台子,拿出透明的塑料布铺在台子上,将蘑菇一朵朵摆出来。
这时候天也亮了,买菜的人也提着菜篮子踱着方步慢慢来了。郝星开始了她人生的第一单生意的销售工作。





枭张千金 第4章 chapter4,蘑菇西施(2)
卫稻香本来走得很快,路上碰到一个啰嗦同事,家长里短聊了半天,赶到菜场的时候,她惊呆了,自家闺女被人围成了一个团,大家居然在抢着买蘑菇,看那热情的架势,貌似抢黄金。抢到手的,看着菜篮子里的蘑菇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没抢到的像掉了肉一样正在嚷嚷。
“我的,我的,快把我的称一下。”
“哎呦,我先来的,给我称两斤。”
“给我来五斤,给我来五斤。”
叫嚷着买五斤的人是明星村大队长唐尧之的媳妇杜沙莎,他们家特别爱吃蘑菇,一个星期至少买两次,但这人吝啬得可以,挑剔成性,在卫稻香手上买的时候,一会儿嫌没有切兜子,一忽儿埋怨你水洒多了,买完了还怀疑你秤有问题,罗里吧嗦的不说,买的次数多数量少,超过一斤的时候屈指可数,基本上八两加上肉和鸡蛋就能打个汤,越是有钱越是吝啬的主,占尽天下便宜才满足。
连着看到一个买两斤的加一个买五斤的,卫稻香的心咯噔一下沉到了井底,那个混账闺女怕不是按半价卖的吧?不然那些王八羔子会破天荒一次买五斤,卖了一年多蘑菇,碰上买一斤的人很少,一次买这么多,一定有猫腻。掉秤加掉价,我这起早贪黑辛辛苦苦种出来的蘑菇,三十五斤,怕是连三十块都卖不了。这个混账东西,糊涂蛋,不气死你老娘不甘心是吧?
我明白了,合着你这是报复我呢?拿着我的蘑菇便宜卖了,钱你自己得了,对吧?事出反常必有妖,想明白了,卫稻香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丫头,天生就不是省油的灯,当初怎么没一出生就把她给掐死?
卫稻香三步两步跑过去救场,一看篮子,里面的蘑菇已经卖得一朵都不剩,已经无场可救了。而她的混账闺女正在对没买到的人说:“卖完了,卖完了,我要上班了,要买的话中午来,中午还是三十五斤,晚上三十五斤,半个月之后朵岭镇就没有蘑菇卖了,要吃的请抓紧这半个月的时间。”
蘑菇才刚上市,生长期半年呢,怎么会半个月就没有了,不带这样给自己挖坑的,一把将闺女抓到旁边,吼道:“你是不是疯了?”
这句话刚好被队长老婆听见,道:“书记娘子呃,跟你比,你闺女聪明到天上去了,读了书的就是不一样。蘑菇可以降血糖,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降血糖?蘑菇?真的假的?”卫稻香无语,蘑菇可以做菜吃,是个人都知道,但能降血压,请恕她读书少,真的不知道。
“妈,给,这是蘑菇钱,我把篮子提回去,吃了早点再去上班,您先去单位吧。”钱到了自己手上,卫稻香凉透的心才开始转暖,我误会她了?她不是要把蘑菇便宜换钱,拿着自己用?
卖肉的金老师在一边讨好道:“书记娘子,你家闺女养得好,长得又好,又会做生意,有福气呀。”
卫稻香一脸怒气道:“她会做生意?我看她把一篮子蘑菇白送给别人吃了,养不熟的白眼狼,丫头骗子,不让她读大学,她居然报复娘老子,看我有气没福,你是不是忒开心?”
“我家要是有这么个蘑菇西施,睡着了我都笑醒了,真是不知足。”
卫稻香送了他一个白眼,丢下一脸尴尬的金老师,往单位的方向走,走到铁路边,看看前后没人,拿出已经捏出汗来的,薄薄的一沓零票子数了起来,数着数着,她的目光发亮,数到三十五的时候,居然手上还有钱,那丫头不是按一块钱一斤卖的?读了那么多年书,没读傻?
数到七十的时候,还没数完,数到一百的时候,她激动得对闺女有了很大的好感,天哪,犟丫头超过了她这个有着一年多经验的生意经了,连着数了三遍,不多不少,人民币一百七,她欣喜若狂。三十五斤卖了一百七?这划多少钱一斤?
只读了五年书,但天天心算的卫稻香,很快就算出来,这是按五块一斤算,少了五块钱,莫非她卖的五块钱一斤?就是过年也才买三块五一斤,平时能卖给两块五一斤已经是打破天了。检查了一下没有假钱,她又怀疑丫头是不是收错了钱?
继而又想,我卖了这么多年蘑菇,怎么没错进来过?倒是错出去过一次。
正纳闷的时候,听到郝天沐在后面喊,停下来等着丈夫走近。
郝天沐出生于五昌县下面梁子湖旁边的一个小村庄,因为读了高中,就政府请去帮忙,帮着帮着就进了国营单位,不同的地方调啊调,最后调到朵岭,在粮食储运站当副书记。
分田到户之后,妻子一个人在家里忙不过来,郝书记就一车将一家七口人拖了出来,经过了好多年的运作,才让卫稻香吃上商品粮,一个老娘,加四个孩子,负担很重。三女一儿,老大郝星刚刚高中毕业,被安排进了朵岭储运站待业,怕别人有想法,就将老大安排进了最基础的岗位,当了仓库保管员。
两人就闺女的突然嬗变讨论了起来。郝天沐将那钱数了四五遍,边走边问,“你就和吴杰说了几句话,到菜场的时候,她就把蘑菇卖完了?”
“就是,你说我一篮子蘑菇要卖半天,她才用五分钟?”卫稻香点头。
“篮子是她要拿回去的?”郝天沐问。
“就是哦,这丫头平时可没这么主动,她还让我先来上班。”卫稻香道。
“丫头开窍了?”郝天沐问。
“开窍了?”卫稻香问。
“这钱错没错,还得问问她,一斤赶上猪肉的价了。”
“你教她认秤了?”郝天沐问。
卫稻香摇摇头,道:“那丫头眼睛长到头顶上去了,还瞧得上我教?她眼里就没我这个文盲妈。是不是学校里教过了?”
学校教不教看秤,这还真是个问题,把朵岭镇的大文化人郝天沐问着了。
丫头为什么突然变贴心了,这也是一个问题。
蘑菇卖的多少钱一斤,这依然是一个问题。
最让人关注的是:她会一直这么贴心下去吗?
好吧,贴心一次就已经很令人感动了,这个不省事的丫头。郝天沐想到宝贝闺女满心都是爱,对,赤裸裸的溺爱。
april25,2018




枭张千金 第5章 chapter5,生麦子
郝星家的楼房是两室半一厅,楼上住不下七口人,奶奶住楼下。以前郝星从没设身处地替爸爸妈妈着想,不明白他们的难处,一直对奶奶一个人住在楼下,心怀不满,颇有微词。真心为父母一想,他们也不容易,特别是爸爸,绝对是个孝顺的儿子。无奈家里人口太多,七口人的吃喝拉撒,加两个小的上学,能下定天大的决心,借下那么多外债,做了两室半一厅已经很有胆识了。
简直就是如履薄冰,他们的一切计划是建立在一家人都健健康康无病无灾的假设上的。
郝星姐弟四个都是奶奶一手带大的,都对奶奶有特别的感情,特别是郝星,总是想方设法给奶奶弄点好吃的,奶奶满嘴的牙落得一颗不剩,要吃软的东西,拿篮子回的时候她给奶奶买了两个蓬松的大肉包子。皮是软的,馅是碎的,正适合奶奶的牙口。
“又给我买东西,你自己吃呀。”奶奶总是笑眯眯的,假意推让一下,孙女孝顺,难怪她成天笑得合不拢嘴。
将篮子送回家,将肉包子递到奶奶手上,上楼提了一瓶开水下来,冲奶奶摆摆手,骑上爸爸给买的飞鸽自行车就去单位上班了。
“我喜欢看到奶奶。”小蚊子站在郝星肩膀上说着自己的感受。
“我也喜欢。”郝星道:“奶奶是世界上最慈祥的人。”
刚刚高中毕业被内招安排进了朵岭粮食储运站,待业月工资九十。干的活没有一点挑战性,仓库保管员。第一天上班,郝星真是大吃了一鲸,一人发一把钥匙,班头带她们到仓库里转了转,一人分配了一张办公桌,然后烧杯开水喝喝,然后就一群人或大眼瞪小眼,或聊七说八,或几人凑一桌玩玩纸牌,到了十一点半,准时下班。这就是上班?第一天上班的郝星,对上班这个严肃神圣的词,有了不好的印象,哪是上班啊?明明就是混吃等死。
也别怪工资低,事都没的做,白拿钱,你还不满足?
人心不足蛇吞象。
粮食仓库保管员的工作,就是一人管一栋仓库,里面有四个大粮堆,码得有三人高,外面用塑料薄膜罩着,为了预防虫鸟鼠害,每个粮堆的四边都有一个口,存放着熏蒸的毒药。
因为粮堆用薄膜围得严严实实,散热的时候,会出现结露现象。结露,就是内外温差大,内部温度太高,来不及散发,热气就变成露珠挂在薄膜上。这是需要保管员每天进仓库看一看,有没有进飞鸟啊,有没有看见死老鼠啊,每个堆子有没有结露啊,等等,有鸟飞进来了,要赶出去,看见死老鼠了要扫出去,有结露了,就解开架子,擦掉水珠,散散气,别让粮食沾了露珠长芽。而长芽是粮食仓库的事故,是要提出批评的,搞得不好会扣工资扣奖金。
尽管如此,仓库保管员三百六十五天,其实大多数时候是无所事事的。忙出来的差错,闲出来的毛病。
无事可做的人能干什么呢?是的,赌博。大赌小赌上班赌下班赌,扑克麻将骰子,粮食储运站里的员工几乎没有不会,单位住宅楼就成了名副其实的赌窝。在全员赌博的圈子里,你不赌,铁定了被人嫌弃,谁让你清高不合群?不赌有罪。
整个单位就郝家、李家、王家家风不错,暂时没出现赌博现象。在这之前,郝星也是不赌博的,每天拿着本英语书看,看着看着,谁都不知道她看进去了没有,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看什么东西入脑了。
办公楼有两层楼,楼上几乎没人上去,十一个人都喜欢堆在门卫温老爹爹家里看电视。签了到,中间的几个小时没事,郝星将小钟拉出来,道:
“后面村子的赌场,去过没?”
“你?要去赌场?”小钟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平日里高傲得不得了的才女也要同流合污了啊?社会是个大染缸啊,白的进缸纯不再呀。
“是啊,带我去,赢了分你二十块,要不了多长时间,下班之前回来。”郝星一本正经地道。
“真去啊?你不是不会打牌吗?”
“是不会,送钱去学习不行啊,带我去认个门,就这一次。”
“郝书记知道了会骂我的。”
“你不说我不说,他怎么会知道?去不去,不去,我找别人带。”郝星知道对方不会拒绝,在小钟眼里,郝星找他帮忙,那是给他面子。而小钟呢,在郝星眼里本质不坏,闹小事不断,闹大事不敢。属于胆小还比较单纯的青年,最重要的是青春期的男青年,有点情呀爱的朦胧,不能说对郝星这样的美女没有好感。
“去,我带你去。”
两人骑着自行车就往后面村子奔去。朵岭处在京广线上的重要地理位置,决定了当地土地的重要性,在土地上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会因为国家征地,一夜之间暴富。而这种演绎正在后面这个村子里面发生,很多穷了很久的农民,一辈子没见过那么多钱,突然之间拿到手的时候,不知道怎么花,耳朵根子一软,跟着人就上了赌场。你有钱就是爷,大家在牌场上将你侍候得很好,然后瞄准你的口袋开火,恭喜你,在一夜之间顺利返贫。
十亿人民九亿赌,还有一亿在跳舞。
赌场在一间平房里,在明星九队村口的路边,两间简易房子,一间做小卖部,一间空着,闲来无事的村民就会聚集在这里,四个凳子往桌边一摆,拿上麻将或扑克,就可以开始娱乐,出桌子的也乐得他们在这儿玩,一盘收一块台子钱,谁赢了谁给。玩的人肚子饿了,总得买点方便面、饼干、瓜子什么的嚼古嚼古,正好给小商亭增加点收入。打着打着,大家形成了习惯,吃过饭就往这里聚,这几天打得有点大,因为有几户人家刚刚押了土地,拿到了钱。
郝星和小钟将自行车停在小商亭边,买了包烟,拆开丢了一根给小钟,走进了麻将室。桌子上坐了一桌人,嘴里叼着烟,抽一口眯缝着眼,一只手摸着麻将牌,也不翻开,嘴里啧啧着,一副不需要看就知道是什么牌的牌圣假把式。
跟在郝星后面有人进门了,那个面前的香烟盒压着高高一叠钞票的小个子,看样子赢了不少,从鼻子里吐出一股烟,眯缝着眼,嘚瑟地舒一口长气,道:“辛之,钱拿了?来,来,来,你上,把你哥换下来,没钱打什么?一点意思没有。牌场无赊账,赊账不上场。”
那个叫辛之的还真懂事,把他哥禹之一拍,道:“哥,嫂子让我来喊你回家吃饭,我换你吧。”
两个高个子换了位置,郝星道:“有没有人想休息一下?现在是九点,我玩两个小时,十一点准时走。”
小个子姓许,长得鼠头鼠脑,街坊就给了他个外号,叫老鼠,这家伙在铁路上班,当火车司机,手头还算宽裕,愿赌服输,在牌桌上有些风度,说话还占分量。
打牌就是几个熟人,今天你赢,明天我赢,口袋里的那点钱,在几个人手上转过去转过来。大家都




枭张千金 第6章 chapter6,打打麻将
自作聪明的人总是喜欢在牌桌上做点小动作,同一个村子里的人在一桌上打一个外来人,很快有个输急了的下场,知趣地给郝星让了位置,老鼠、辛之、飞飞三个人准备一致对外,想在两个小时里,弄点晚餐钱,当然是上好馆子搓一顿的费用。
小蚊子绕着桌子飞,将几个人口袋里的钱探了个清楚明白,报告给了郝星,辛之口袋里有两万块,飞飞口袋里有三万块,老鼠浑身上下才三百零一块。
郝星用心语对小蚊子道:“不赢太多,剥层皮算了,这些人怪可怜的。”
拿出二十张十元的票子放在桌子上,郝星道:“我这只有两百,准备输在这儿,咱不来一块的,要来就来十块的。”
那三个看到一叠十元一张的票子,泛出香气,崭新顺号的,忍不住喉结就动了起来,貌似那票票正在长着天使的翅膀飞进自己口袋。
小钟听道郝星的话,脸都绿了,要是输上两个多月的工资,郝书记还不怒气冲天,吓得肝儿胆儿一起颤,连忙在旁边提醒道:“要玩就打五毛的小玩一下,你连牌都没摸过,怎么能打十块的?”
“哎呦,我好不容易想通了要学打牌,你就别管了。就要打十块的,输了当我交学费,也记忆深刻,再说了我是有底限的,输赢就这两百块,到十一点就走,谁请都不留。”
这信息量有点大,一个不会打牌的家伙,第一次上场,为了记忆深刻,拿一两个月的工资来玩,两百块呀,老鼠上了五年班,一年加一点一年加一点,加了五年,工资才一百二十块。好像看到那堆钱进了自己的荷包,自己正在就着唾沫一张张地数。
嘻嘻,这个月拿双薪。
辛之刚刚拿了两万块的土地补偿费,也拿出两百块放在桌子上,飞飞也是刚拿了土地补偿款,将钱拍在桌子上的时候,貌似自己真的成了土豪,比周围几个单位吃国家粮的还有底气。那些家伙估计这辈子也没见过两万块,不吃不喝那些吃国家粮的也要十年存。
十元一盘的牌局开始了,郝星在那儿边打边问小钟,打牌有些什么规矩。
“什么规矩?合着你真的一点都不会打牌?”
小钟急得冷汗直冒,这家伙连牌都没认全,居然敢上阵,还来大的。硬着头皮给她临时抱佛脚,那三个也没闲着,你一句我一句地客串老师,很快就将郝星现场教熟了,辛之的哥禹之也在一旁看热闹,心里琢磨,今天的晚餐解决了,铁定能去镇上的好再来野味店打个牙祭。熟人打牌,赢家总是要请客。
第一圈,郝星输了,面前的十元大钞拿出去了三张,面前的那堆钱,分量明显变少了。
第二圈,输的仍然是郝星,面前的十元大钞又去了一张,小钟在身后抓耳挠腮,抱着双臂一忽儿望天,一忽儿绕圈圈暴走,他很后悔脑袋发热,带着郝星出来。郝书记要是知道他把自家闺女带沟里去了,还不知道怎么震怒呢。
第三圈,郝星面前的大钞又少了三张,小钟在旁边双手合十,嘴里小声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观音菩萨来显灵,保佑郝星盘盘赢。”
第四圈,小钟发现好的不灵坏的灵,郝星面前的十元大钞已经只剩两张了,这一盘倍翻得太吓人。
老鼠、辛之、飞飞,还有身后站着的禹之和蝈蝈,一个个面露得色,难怪今天喜鹊叫得欢,原来真有客来,还带来了大礼,三个都收获颇丰,看着郝星面前的最后两张十元钞票,露出了贪婪的眼神,打得他裤子都没的穿。
连着一个小时,让那三个人笑得合不拢嘴,看得禹之流下了口水,悔得小钟捶胸顿足,大家都观察着郝星的表情,大帽子扣在头上,没看见流汗,大墨镜夹在鼻梁上,也看不出表情。倒是一双手在有条不紊地摸着牌,手上的肉蛮多,饱满得把皮肤挤得发亮,一看就是没干过体力活的家伙,不缺钱。
缺什么?
缺教训,菜鸟跑过来陪高手打牌,不输死你,不知道马王爷长三只眼。
“哥,只剩二十块了,离下个月发工资还有二十多天呢,留着吃饭吧,咱别打了,行吗?”小钟说话了,口气很是无可奈何。
“不就二十块钱吗?输完了下场,兄弟,不急哈,等我一下,输完了咱就走。”郝星的话牌桌上的那三个听着特别顺耳,很有春风得意的样子。
“你今天脑子进水了?不输干净不痛快?还就二十块钱,你一个月有几个二十块啊?”
“行了,行了,别啰嗦了,你就成全我学艺的这份热情吧?今天输,明天就赢了,心放宽一点啊?”
小钟无语,到底是你输钱,还是我输钱?你还安慰我?你个混蛋,心要不要这么大。好吧,输的是你,也是你的钱,我吃饱了撑的,咸吃萝卜淡操心。
桌子上的加围观的也被这个墨镜逗笑了,一个个心想,既然你上着杆子要交学费,我们怎么好意思不笑纳?
第五圈,形势逆转,一把下来,郝星面前多了六张票子,火气好,火气好,终于搬回了一局。小钟在旁边捏紧拳头,耶了一下,学电视里的小阿三给自己鼓劲。那三个也以为郝星火背了这么久,扳回一盘是应该的,推钱过来的时候虽然心有不甘,但脸上还是假装大度。
第六圈,小钟又跳了起来,这一盘下来,郝星就把输出去的钱赢回来了,还多了三张,辛之桌面上的钱输完了,从包包里掏出了一把钱,很是嘚瑟地拍上去,道:“兄弟耶,你大方,哥也大方,看看,哥不缺钱,有本事来拿。”
禹之也没拦着弟弟,反正那钱又不是他的,再说了,抵押的这块地本来就归在他名下,泼辣的弟媳妇来吵,老妈偏心,就成了弟弟的,没想到运气好,抵押了出去。他看不惯弟弟的嘚瑟劲,有钱输,尽管输,输不死你。
第六圈毫无悬念,郝星又赢了,这次赢得更霸道,真的如了辛之的愿,将他敢掏出来的一把钞票全赢了过去。“来来来,拿去,哥不缺钱,愿赌服输,输得起。”又从荷包里掏出一把钱,拍在桌子上道:“看你的运气能持续多久,哥就不信了,这把还是你赢?”旁边的飞飞和老鼠也在不停地往外面掏钱。
第七把,谁都在心中祈祷郝星输,但偏偏运气之神站在了郝星肩膀上,她又赢了一把,小钟在一旁督促辛之给钱,那家伙满脸通红,但吹出去的牛是要兑现的,虽然极其不乐意,但还是将钱推到了郝星面前。临了,小钟神助攻道:“还有没有钱?输不起就不玩了,大家都不认识,赊账就没意思了。”




枭张千金 第7章 chapter7,赢大发了
“谁说我没钱了?没见过钱是不是?看你是拿工资的吧?少嘚瑟,一个月才几个钱?哥一块地就卖两万块,抵你不吃不喝十年的工资呢。看看,哥有的是钱。来呀,有本事都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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