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张千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朕一君
什么?杨司令请你去他家过端午节?给我发出邀请没?当然发了,怎么会不发呢,难道我和他的关系,没有你们铁?
杨司令不是从没请过客吗?居然请了老胡,为什么不请我?是不是底下人做事马虎?好吧,你请客我怎么好意思不去呢?既然我去了,你不能将我拒之门外吧?以前你是拒绝所有人,现在你既然开了门,我有什么理由不跟着进去?去,你不请我也得去。
杨怀权打了五个电话,就一石激起千层浪,但他一点都不知道。他虽然只请了五个人,但这五个人一嘚瑟,一人传了五个人就有了二十五人,这二十五人又再传,这人就多了去了。
他请的五个人其实都是和对外有关系的,闺女不是说了吗?以后要经常带着爹妈出国旅游,提前陪着他们实现梦想。这五个人在江城的能量不小,足够她顺利地办存款证明,开介绍信,户籍身份信息,未成年人亲子关系证明等等。
毕星巧去拜访石永臣,工作办完了,人家信口说了一句。
“端午节你爸和你也去杨司令家吧?你杨叔叔会请客,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端午节见啊。”
“嗯,嗯,端午节见。”毕星巧内心一惊,不动声色地告辞出来,出了银行大楼就给老爸打电话,落实这个事。
毕嘉锁有点愣神,在电话里就开始破口大骂,“杨怀权这个混账王八羔子,居然请石头去他家过端午节?那他为什么不请我?难道我毕嘉锁哪一点对不起他?不行,我今天晚上去吐他一脸唾沫。”
毕星巧也有点蒙,这是怎么回事?杨叔叔和老爹也是一起从战场上下来的生死之交啊,怎么他请石叔叔去家里过端午不请我老爸呢?没有道理呀,究竟是什么事呢?
她给丈夫孙俊青打了个电话,让他侧面打听一下怎么回事。很快得到了回应。听到回应,毕星巧更有些迷糊了,认闺女这是喜事啊,这么大的喜事为什么不请自己老爸呢?让她有些释然的是,她的公公也不在邀请之列。孙正义和她老爸,以及杨怀权可是战场上下来的生死三兄弟,好得可以穿一条裤子的,桃园三结义的兄弟,孙正义老大、毕嘉锁老二、杨怀权最小。
平日里这三人坐在一起就开骂,骂这个官僚主义,骂那个不正之风,有空就聚一下,不过这有好久不聚了,因为杨叔叔忙,下班就找不到他的人。去他家堵他,十次有十次不在家。这突然之间要在家里就行端午节认亲仪式,居然把这两老大哥给排除在外,也难怪这两个火药桶瞬时爆炸了。
请了五个人,居然不请我爸和我公公,杨叔叔,您这是闹那样?毕星巧决定了,无论那倔老头欢迎不欢迎,反正吧,端午节去他家看看妹妹,好歹混个脸熟。老家伙不懂事,小辈得懂事啊。
突然间认个闺女?是谁呢?老爸和公公确实劝过叔叔,认个干儿子什么的,养老送终怎么成了闺女了?这脑筋和一般人就是不同啊,别人重男轻女,您重女轻男?
那个杨云安就不错,为什么听说和杨叔叔是一个地方的人,七牵八扯的还是本家,怎么就没看中他?
枭张千金 第232章 chapter235,送点什么礼
郝天沐这几天在着急,杨哥说要给郝星来个认亲仪式,顺便给她介绍五个熟人认识,为她以后办出国旅游事宜铺一条路。
杨怀权认郝星为闺女的事情,其实也没进行过任何仪式,长辈拿出家里祖传的手镯,郝星戴上了,然后把房子做到了隔壁,人家的诚意足够大了。这次人家要借助端午节在家里举行仪式,肯定是不能空着手去的。
礼是一定要送的,不仅要送还不能送轻了,送轻了,作为亲爹肯定是不愿意的,那不是作践自家闺女吗?不明白的,还以为自家闺女攀高枝呢,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郝天沐是一个有血气有傲骨的人,自家闺女不贪慕虚荣不说,还带领着这个家庭越过越好,自家过好了不说,还带着亲戚朋友过上了好日子,能力是一般人比不上的,钱赚得比别人都多,还只赚不花,她不稀罕杨怀权的钱,何况杨怀权压根没她有钱。
不缺钱,闺女又没有往上爬的自觉性,平日上班都是只点卯,并不爱待着浪费时间,从没提出过要回本部,并等着论资排辈混个一官半职。所以,老杨手上的权,她也没打算去借用。
她愿意当人家的闺女,愿意给人家捧骨灰抱遗像,那都是因为心地善良,懂得大义,老人为国流过血了,临了让她做那么点小事都拒绝,还是人吗?
老杨是个好人,经过这么久的接触,郝天沐深有体会。他同意闺女当人家的闺女,但受不了别人异样的目光,哪怕是在内心稍微转个念头,他都觉得自己十全十美的闺女受了委屈。
所以这礼物送出去,要让那些人明白,咱闺女不缺钱不谋权,正直善良低调大义,她给杨司令捧骨灰盒抱遗像,那是杨司令八辈子修来的福分。是杨怀权有求于她,不是她有求于杨怀权。
锁着眉头,在超市转了个几个圈,又跑到博古架上去逡巡了一番,愣了半天神,坐在太师椅上翘起二郎腿思索,望着窗外射进来的太阳光,分析里面跳动的灰尘。到了吃中饭的时间都忘记了,听到上楼梯的脚步声,他正伸着脖子盯着等那个人头出现,知道是郝星,因为这地方除了那丫头和他没人上来。
“爸,吃饭了,老妈说你刚才孩子超市里呢,一转眼就不见了,我猜您就在这儿,走,过去吃饭吧,桃子姐做了您最爱吃的鸡汤面,上面铺着三个鸡蛋呢。”
看到老爸,郝星站在楼梯上招呼,见老爸右手托在右腮上,一副沉思的样子,小跑两步,进了大厅,站到老爸后面顺着他的目光看,那不是一个玉弥勒佛吗?
“爸,您冲着弥勒佛发什么呆?”
郝天沐像是猛然从梦中惊醒,道:“哦,我哪里是看弥勒佛?我是在伤脑筋。”
“伤什么脑筋,说出来听听,我帮您出出主意。”
“能伤什么脑筋?还不是你?就没一个省心的。”郝天沐微微一笑,站起来,道:“你桃子姐又给我做鸡汤面了?”
“是啊,给奶奶做的,顺便给您多做了一碗。”
“还是你桃子姐懂我的心,小时候家里穷没东西吃,一年喝不了一次鸡汤,所以,这鸡汤就成了我的最爱,山珍海味都不如它。走,下去吃饭。奶奶开始吃了没有?”
“您放心吧,奶奶早就开始吃了,她老人家是老泰山老佛爷,咱家最大的官,桃子姐服侍得好着呢。”
郝星挽着老爸的胳膊,一起下楼,道:“爸,您闺女又有什么事,让您伤脑筋了?说出来听听。”
女儿很爱父亲,但从不会撒娇,因为炎黄子孙家庭过多的是长辈和晚辈有距离的尊重,像这种挽着胳膊的亲昵,就出现得极其少。虽然在一个屋檐下,但永远不像西方人那么亲昵。
“还不是老杨要整出个什么端午认亲,你说你到时候过去肯定不能空着手,带什么礼物就成了问题,礼物轻了,老杨的那些朋友会说咱家穷,认个干爹就是为了攀高枝,礼物重了,人家又不收,而且这礼物吧,还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占位置。不然也有变相炫富的嫌疑,当然,咱并不富裕,不能打肿脸充胖子。”
郝星真没想到不善于表达感情的老爸,在为自己的这个小事操心,心中一暖,道:“爸,礼物现成的呀,就怕您舍不得送,要是舍不得的话,咱再操心也来得及呀,不是还有两个月时间吗?”
“什么礼物我舍不得送啊?你爸是那么小气的人吗?行,行,行,以前小气不是收入低了吗?现在不穷,而且人家连房子都送给你了,我这个当亲爸的,难道还会有舍不得的东西?你说,是什么,看我舍不舍得?家里有什么东西是我舍不得的?再说了,也没看见宝啊。”郝天沐在可着劲想,家里有什么是他舍不得的,突然看到自己手腕,貌似只有这个传家宝值钱。
“是这个?”
“爸,怎么会是这个?不是说了这个是咱的传家宝,要传给郝圣的吗?”
“那还有什么?我身上就没值钱的东西。”
“爸,办公室里不是有副你舍不得拿出来走的象棋吗?你要喜欢就留着,要是舍得,我觉得杨爸和您一样都喜欢走棋,送一副象棋他,他保准高兴。”郝星边说边观察老爸的表情,觉得只要是他撇一下嘴,皱一下眉,这棋就给爸留着。
谁知道郝天沐一听,眉眼散开了,道:“咦,真的,咱有一副舍不得拿出来走的象棋,拿出来祸害老杨,这个好,这个好。舍得,舍得,没有舍不得的,他连房子都舍得了,我还在乎这象棋?再说了这么贵重的东西,我舍不得拿出来走,束之高阁也是浪费,不如当礼物送给值得拥有的人。你杨爸是说他家里没棋,正好,就这么定了,问题解决了。走,咱吃饭去。”
那副象棋不是一般的象棋,是象牙打造而成,是四舅走村串巷,在一个绝户家里用二十块钱收到的。当时落满了灰尘,本色为白的宝贝,居然被糟蹋成了黑色,丢在床底下,放了几十年,拿到手后,父女两人拿着专用抹布擦拭了足有半个月,才让这价值连城的东西以一副高贵的面容亮相。
“爸,您可要想清楚,如果您把这象牙象棋送给他,咱可是亏大发了。咱这一副象牙象棋,可以买下咱整个朵岭了。”
“这丫头,又在瞎吹牛,二十块买的东西,就你胆子大,敢喊出天价。”
“爸,我说的是真的。”
“行,行,行,你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随便在农村的床底下搜出来的破烂,到你这里就能买下朵岭,咱楼上有多少东西可以买下朵岭了?就没见过你这样眼高手低的孩子,牛少吹,饭得吃。走,吃饭。”
小蚊子在郝星口袋里笑得花枝乱颤,跌足道:“啊哈哈哈,这孩子,什么毛病没有,就爱吹牛。”
“不担心我拍死你,尽管笑。”
小蚊子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
郝星一脸恼怒,为什么真话总是被老爸当成假话呢?您好歹在学习进步。
乱世黄金,盛世收藏,合着您就看一眼,一带而过呢?怎么学习的?
我知道我成绩怎么不好了,您遗传的。
郝星望着老爸径直进了办公室,一脸无奈。
委屈。
天大的委屈。
枭张千金 第233章 chapter236,回笼发育
朵岭粮食储运站,一年检查四次,其中市粮食公司参加的有两次,每次检查都要在这个死水般的单位泛起微澜。这次也不例外,但两个极端都出现在省棉仓库,最干净的仓库出现在省棉仓库,这个仓库的管理员是郝星;最差的仓库也出现在省棉仓库,这个仓库的管理员是肖光荣。
郝星的仓库最干净,站里给出了口头表扬,但最差的仓库,管理员得到的可是收缴钥匙的严厉待遇。
作为一个仓库保管员,失去钥匙,就证明你被停职了,而停职是件很严重的事,你的岗位没有了,工资就不知道从哪儿发,没工资,就是件比死还可怕的事。
去上班的时候,郝星眼前一亮,咦稀客呀,闭关那么久,居然跑到这儿来做客?这个稀客是王鑫亿,坐在办公室里,靠在椅子上一脸茫然地瞟了她一眼,然后将目光移开,毫无斗志。仇人相见理应分外眼红吗,你这完全没有仇人的自觉性吗。
签到的时候,郝星的目光落到了最后一个名字上,居然是王鑫亿,停职那么久,难道被金站长安排到了省棉仓库?其余的同事也陆陆续续地到来,看到前站长也是一脸讶异,但没有一个人打招呼,似乎连称呼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喊王站长?人家已经不是站长了,保持原有的称呼,会不会有讽刺的嫌疑?
喊老王,人家会不会觉得你这人不厚道,落井下石?才几天不当站长,你们就蹬鼻子上脸了?
直呼其名?人家年龄明显比你大,是不是太不礼貌了?
既然连称呼都找不到,当然也找不出话来说了,于是不约而同地,大家和郝星一样保持了沉默,万千疑惑都闷在了心里。
此刻韩班头出来答疑解惑了,道:“我宣布一件事,肖光荣的仓库从今天开始,归王鑫亿管。”
所有人将目光投向那个平日天天迟到,今天来得比谁都早的肖光荣,她的仓库交给了王鑫亿,那她在这儿干什么?她管谁的仓库?这里一共十个仓库,人员也是十个。
“我不走,这是我的仓库,我不让出来。”肖光荣一副犟牛的模样,逼急了似的一双红红的眼,燃烧着愤怒的光,怒视着所有人。看样子这几天是没睡好觉,也没过好日子,始终处于亢奋状态,自己被自己的假想敌给激动得无以复加。
大家的目光又转向王鑫亿,昔日的第一把手此刻目光涣散,处于一种万事与我无关的状态,并不理会肖光荣的戾气。
“十个仓库,十一个保管员,啧啧啧,有好戏看了。”王鑫亿虽然和钟英杰来自一个村子,当人家当站长的时候不但没给过他特殊照顾,反而经常在大会上点名批评他,谁都不是好欺负的,此刻当然可以没心没肺地幸灾乐祸。
韩班头瓮声瓮气地道:“上头是这样下达的命令,我是宣布上头的命令,王站长也是接到通知来报到的,其余的事,我不管,也管不了。再说了钥匙在王站长手上,你让不让也进不去。我们这边你签字也不算,来不来也没人管。”
“站长,屁站长,站长管仓库?那不是笑话?”肖光荣抓着韩班头的字眼就开始闹。
王鑫亿一副我当过站长,才不跟你这种小人计较的淡定,并不理会别人的冷嘲热讽。这些在来之前,他都预计过了。居然没超出自己的假想。
温婆婆很喜欢看热闹,站在门口偷听,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老妪相,希望里面的争斗越激烈越好,好戏可不就是激烈的才有看头?
小小的办公室里,气氛很紧张,貌似随时都会爆发一场大征战,郝星吐吐舌头,起身走出去,将自己从压迫的环境中解脱出来。钟英杰见了也跟着出来。
气势这种东西就是这样,处于一个平衡状态,你认怂,别人就霸道,你霸气,人家就退缩。肖光荣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对了,找上了郝星,气势汹汹地追了出来,站在台阶上冲站已经下了台阶,站在地坪路上的郝星咆哮起来。
“郝星,你跑什么跑?都是你害的。”
郝星是真不想和一个泼妇发生什么纠纷,但你越是表现出退让,人家还缠着你不放了,既然你都出招了,我没有理由继续忍让吧?岂不是对你的不尊重?再说了,你一拳头打出去的时候,没人接招,岂不是对你很不礼貌?怎么着也得回应回应。
“肖光荣,你害我,整个省棉仓库的同事都知道,钟英杰和温爹爹还亲眼见证了,照理来说应该是我收拾你吧?你这跟疯狗一样缠着我咬,总得说出个道道来。这么跟你说吧,我郝星不是什么坏人,但也绝不是任人搓扁揉圆的老好人。”
剑拔弩张的架势一上演,天生爱看戏的同事们就从办公室里跑出来,十几双眼睛像探照灯一样,贪婪地期待着下文。
郝星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我可不是猴,也不是耍猴的,拜托,不要围观。
“明明你的仓库里有死老鼠,你的仓库才是所有仓库里最差的,可是你搞假,收买钟英杰把死老鼠装进了口袋。该被停职的是你,不是我,王站长应该管你的仓库,而不是我的仓库。”
肖光荣的智商真的是被放在铁轨上被万千车轮碾压了的,针对郝星不说,还把钟英杰和王鑫亿都送到了对立面,王站长管你的仓库是金站长的意思,你这连金站长都要挑战吗?你就不能少树点敌?弱智啊。郝星替她感到悲哀,你怎么不回到你妈的肚子里回笼发育?健全了再出来?
“嘴巴放干净一点哈,别成天把恶心的东西放在嘴里,你不觉得恶心,我觉得恶心。”
不按套路出牌呀,我谈的是仓库,你说什么恶心?钥匙被收缴了,岗位都丢了,你还不想负责?肖光荣几乎失去了理智,加大了声音,上演哮天犬。
“你还好意思说恶心,我都被你弄得停职了,饭碗都保不住了,你还跟我说恶心?你赔我岗位,你赔我工资,你赔我钱。你们家每天赚那么多钱,你还把仓库弄得最干净,你这种人的仓库就该是最差的。你赔我钱,赔我钱。”
郝星算是明白了,这个肖光荣针对她的原因,原来是眼红我家赚了钱,想打秋风。这就很不厚道了,不过打秋风是需要本事的,不能说,你想打我就立马屁颠屁颠地送上来。我叫郝星,我确实好心,但我不烂好心。
你有需要,但不开口要,或许我看你可怜,会帮你。
但你需要,你死乞白赖地要,我不仅不会给你,还想揍你。
枭张千金 第234章 chapter237,主角易人
“穷疯了?想钱想疯了,我有钱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有钱就该把机会让给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在玩,一天能做完的事,你不好好干,告诉你顶上一定要弄干净,领导可能会上去看的,你找个恐高的理由,不愿意上去,你不上去可以和我一样拿钱出来让不恐高的人上去,结果你舍不得钱。抱着侥幸的心理,不打扫就算了,还自作聪明,把梯子藏起来,结果触了市粮领导的逆鳞,非要上去看,看到了你的庐山真面目。”
“聪明一点的人都知道反省,本来事情到此就告一段落的。可你呢?不仅不反省,反而想拉个人垫底,往我弄得干干净净的仓库堆顶上放脏东西,你的心真是狠毒。要不是温爹爹和钟英杰帮我,我算是中了你的道了。检查那天我没跟你计较,你应该就打住了,今天又来找茬,老虎不发威你真当我是病猫?”
看热闹的人等的就是这些狠话,说完了是不是就该动手了呢?戏曲该进入高潮了。
只见郝星越说越气,转了一圈,指着王鑫亿道:“借你的手,抽她一巴掌,让她长长记性。”
看热闹吗,都想占据最有利的位置,十几个人围起了圈子,看得津津有味,想看两个女的打架,没想到郝星不按套路出牌,让别人打。
王鑫亿见点了他的名,愣了一下,脑子没来得及想后果,就很听话地一巴掌甩过去,力度够大,“啪”的一声,肖光荣应声倒地。这一巴掌来得太突然,肖光荣半天没明白过来,等脑子清醒一点,立马哭天抢地,比中了一刀的猪,嚎得还厉害。
女人一嚎,王鑫亿讶异地望望自己的手,又看看肖光荣被打红并肿胀起来的脸,顿时脑子迷糊了,我究竟怎么了?为什么郝星让我打,我就打了?我为什么这么听她的?不是应该她和肖光荣打,我在旁边看热闹吗?不行,我没休息好,不能再打了,会出事的,我才刚刚有了岗位,工资停了四个月了,再拿不到工资,家里连米都没的吃了。
在王鑫亿眼里,郝星是个邪恶的女人,自从动了心思要搞清楚她家钱的来路,从此以后日子就没过好过。这女人是我的克星,不能再受她蛊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再不躲,我连工作都保不住了。
见肖光荣还在犹豫要不要还手,郝星道:“喂,肖光荣,王站长打你了,你怎么不还手?打不赢也要咬一口,一举制敌。这可是你说的。快点,王站长打了你要跑了。”
肖光荣一听有理,可不,这就是我的人生哲学,打架这种事,要么不动手,既然动了手,就应该一举将人家打倒在地永世不得翻身。
观战的所有人也蒙了,王站长为什么这么听郝星的?天啦,难怪有人说他脑子不清醒呢,看样子是真的。人家两个女的扯皮,你个男的动手。你和郝星不沾亲不带故,你和肖光荣也没仇没怨的,上班时间打架斗殴,是要严惩的,这不是你手上定下的规章制度吗?
如果说第一巴掌,王鑫亿是迷糊的,撕扯在了一起的时候,他的脑子可是清醒的。可树欲静而风不止,他不想打,吃了亏的泼妇可是不依不饶,居然张着嘴要咬。
郝星一副天下事我全知的样子,当起了解说员,道:“这叫一仓不容二虎,一库难藏二龙。这是工作岗位的激烈竞争。”
被肖光荣抱着手咬了一口,王鑫亿的戾气就被发掘了出来,由被动应战,变成了主动还击。
这两个打得不亦乐乎,其余的人看戏看得笑逐颜开,韩班头去扯架,被踩了一脚,单腿跳了一圈,嚷嚷了几声,“好疼好疼”,然后顺理成章地转换为看热闹的观众,作为领导,劝过架了,他尽力了。
“嘢,肖光荣几恶燥哦,跟疯狗一样,还咬人。”司绿玉牵着狗,叼着烟,俨然一个审判员。
“不晓得王站长中了什么邪。”陈红一脸不可思议。
“哥,你对他们施咒了?怎么都这听你的话?”钟英杰跑到郝星身边喜气洋洋地问。
“这就不懂了吧?王站长呢,突然之间从站长的位置上掉下来,坐了这么久的冷板凳,家里也闹得鸡飞狗跳的,窝了一肚子火,早就想找个出口。肖光荣呢?被全站通报批评,钥匙都交出来了,仓库被王站长抢走,坐实了她失业的猜想,加上这几天夜不能寐,气得快要爆炸了,还不一点就着,像疯狗样逮谁咬谁?我就是给他们提了个醒。看看,这两人就干起仗来。”郝星分析道。
“还是郝星聪明,你分析得好有道理。”王温萍本来脑子就浅,有人给出现成的解答,当然照单全收,头点得跟傻子似的。
温爹爹和温婆婆,还有省棉仓库家属区正好走过来的居民,都张着嘴看得起劲,边看边窃窃私语,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平日没什么交集的,因着这场纠纷,变得熟识了起来。猜测的讲解的,加上推论的,说的说,听的听,将个一百年难得发生一点事的省棉仓库,弄得无比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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