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风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碧霄2466
萧翎眼含忧伤,身子倜傥俊逸,见凌歌发呆,他抬起手揉揉她的发顶,低低笑了,语气像哄小孩子:“傻丫头,不要多想了,两天后,我会交给你一把音质绝佳的好琴。”语罢,他拍了拍她的肩膀,擦身而过,径自离去。
白衣少女怔立在原地,歪了歪脑袋,反复思量着,还是没听明白萧大哥在说什么。
难道萧大哥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否则他怎么会说出那么深奥的情话来。
双臂在空中炫舞一圈,凌歌踩着地上的积雪,欢天喜地的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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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舞风云 第18章 缱绻
——
白衣少女在雾茫茫的雪域上狂奔,她的眼神倔强而执拗,嘴唇咬得很紧很紧。
头顶的发带在晨风中高高地飘扬起来,仿佛一个受了惊吓的孩子一样,她不顾一切地往前跑,用尽了全身力气往前跑。
风雪扑进了她的呼吸,她的嘴唇干裂出来,沁出玫瑰色的血瓣,眼底汹涌的泪水却压抑着强忍着一滴也不许再流出来,她不要再流泪,死也不要流泪,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胸口是锥骨的刺痛,凌歌一路往前方的望怒川跑去,神情惨烈绝望。
白皑皑的雪地上。
点足连连飞掠,萧翎手撤裾袍,急急施展轻功,追了上来。
他远远地看到了那一抹惊痛苍白的身影。他看到她朝断崖的方向跑了过去。
“凌歌?”他急切地呼唤她,凛冽的寒气直直逼向他的胸口,痛如刀割,撕心的痛。
凌歌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喘息粗重如濒死的羔羊,她提着裙摆,飞速奔上了望怒川。
“凌歌!”他再度出声急唤,企图让她停住脚步。
白衣少女的身形翩若惊鸿,却似柔弱无骨,她抽尽了全身的力气,奔上了雪崖。
陡峭的望怒川上只有狂啸的冷风,如同一头想要挣脱束缚的猛兽,张牙舞爪地扑过来。
白衣少女站在雪花轻扬的断崖尽头,低头静静凝望着深不见底的冰川,漆黑的长发在寒风里猎猎飞舞。
下一刻。
慢慢地,她挪动发软的双腿,向着悬崖迈出了一步,脚下带动的菽菽积雪落入万仞深渊,她的眼神在风雪中凄迷得如同夜空下流淌的溪水,说不尽的哀婉,诉不尽的凄绝。
“凌歌!”萧翎惊声痛喊,从几十米外腾空飞起,闪电般掠过来,将她从手臂死死地拉住。
白衣少女向前欠出的身子在他的手指下僵住,她静静地盯着脚下的万丈冰川,唇角颤动两下,眼底的泪珠扑簌簌滚落下来,数不尽的楚楚可怜。
萧翎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紧紧紧紧地抓住她,胸口急剧地起伏,似乎有些喘不过气。
凌歌凝咽不语,身子不由得蜷缩成一团,慢慢地,她缓缓蹲下身去,发出嘤嘤的低泣声。
白衣男子的手指从她的臂膀上滑落,他低下眼睛,凝视她,眼底一片忧郁的怜惜。
凌歌双手垂落在冰冷的雪地上,越哭越伤心,雪光中,她的泪水冰冰凉凉,一滴一滴跌落在雪地上,砸出一个个伤心的小洞。
白衣男子没有说什么,纹丝不动,看着她哭。
天空静静地飘起了雪花,雪花朵朵霏霏,轻盈的落在他们的肩头上,如梦似幻。
寂静的雪崖上,两个洁白的身影,一个站着,一个蹲着。
凌歌的肩膀在哭泣中轻轻颤抖,手指在雪花中慢慢地紧握成拳,狠狠地逼退内心的脆弱。
“为什么!为什么他突然间变了一个人,残忍,绝情,冷酷。我可以感觉到他的心,我知道他是爱我的,可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将自己的心封闭起来。我那么努力,那么认真地付出,为什么他要这样对我?”
白衣男子眉眼间有股淡淡流转的苍凉和忧伤,一仰头,在风雪中静静地叹息。
凌歌哽咽着哭泣,扬起小脸,望着洋洋洒洒的雪花,怔怔地出神。
“我们曾经那么快乐过,心心念念地只想着对方的好,一日不见就会牵肠挂肚,他打从心里怜惜我。可是现在,那种甜蜜浪漫的感觉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他带给我的折磨和痛苦,我感觉不到他了,我觉得他好陌生,好可怕。”
凌歌抬起手背拭了拭眼角的泪花,温婉地抿起唇角,蹲在那里,神情迷茫而无辜。
“萧大哥,我该怎么办?”声音几不可闻,似乎在问,又似乎在自言自语。
萧翎走到她的身旁,风姿绰约地蹲下身去,他凝视着她忧伤黯然的面颊,眼底的叹息在沉默中慢慢逝去,唇角慢慢升起了一丝晶莹的微笑,说:
“江枫的心里有一个死结,这个结只要打开,我相信他会回心转意的。”
落雪无声,凌歌蓦地地抬头,望着他,眼底有亮芒隐约闪烁。
萧翎宁静地浅笑,目光温润如玉,他抬起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低低地鼓励道:“傻丫头,要挽回一段感情是很艰辛的,但是只要你诚心付出了,就算没有收获,但至少日后不会有遗憾。”
凌歌呆呆地凝视他,无意识地咬了下下嘴唇,唇片上留下几个青白的印痕,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
白衣男子静静地起身,抬起手指接住了几片雪花,他专注地凝视着那些晶莹剔透的花菱,雪光中的笑容很轻很轻:
“我会去找江枫谈谈,我不希望他把痛苦埋在心底,那样对你,对他自己都很残忍。”
凌歌默默地跟着起身,脸色清莹如雾,渐渐的,她轻轻阖下了眼睫毛,低沉却又坚定地道:
“如果他执意不要我了,我会将他从我心里彻底剜去,就算会痛,心痛得会死掉,我也不要再爱他了。”
那样单方面的爱,单方面的固执付出,心太累,太容易伤人了。如果那样的爱带给她的只有痛苦和折磨,她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呢!
大雪纷飞,空气是沁心的冰凉。
四周是空旷的冷寂,两个人不再说话,静静地凝望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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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舞风云 第19章 死亡
——
夜深,风一更,雪一更,霜冷破碎。
沁香的梅枝在漆黑的夜空下轻轻摇曳,孤独而清冽。
江枫站在屋外荒凉的台阶上。大雪落了满肩,身形一动不动,目光也是僵直的。
廊檐上挂着白纱灯笼,灯火迷蒙。
白衣男子轻轻地走过去。
觉察到了有脚步声靠近。
台阶上的青衣男子转头看过来。
婉约的灯光洒照在眼底眉梢,萧翎的举止温和俊秀,他静静地走了过来。
“师傅的遗体如何安置?”人未至,江枫肃然开口问,语音寒漠异常。
“暂时封存在千年寒冰内。”
“缺少一样东西。”
白衣男子驻足,沉默。
江枫身形晃动,冷郁地迈下了台阶,站在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中,他的眼神如暗夜里的修罗一般孤冷,顿了顿:
“江湖有传闻,冰魄可以使遗体千年不坏。”
白衣男子淡然地打量自己的师弟,眉宇间的神情有些复杂,缓了一口气,叹息道:“冰魄乃侠王府世代相传的宝物,想让慕容王爷拱手让出,谈何容易?”
“我去!”江枫声线僵冷,背脊如冰雕般孤傲。
萧翎摇头:“既是他人的宝物,岂有随便抢夺的道理。”
江枫冷笑,眼底有讥讽的寒芒:“倚月蓉花岂非巫月神宫镇宫之宝,你还不是一样去抢了,大师兄一向矜持自重,为了我,做了如此违背道义的事,想必心里一定很自责吧?”
白衣男子负手而立,闭下眼睛。
灿白的雪光交织在青衫上,江枫在雪夜里微笑,目光冷彻如冰:“冰魄,我志在必得。”
夜如岩石一般黑。
洁白妩媚的雪花在苍寂的天幕下恣意飘扬,宛若一只只沾染着灵气的白色花瓣。
深知师弟一向是飞扬跋扈、我行我素,他决定要做的事情任何人都阻止不了他。
如果他执意要去侠王府夺取冰魄,只怕到时候又要掀起一场武林浩劫……
萧瑟的寒风吹动耳侧的黑发,萧翎怅然而立,他用内力屏蔽了周身的雪鹅,一袭白衣高洁素雅、不染纤尘。
而江枫没有,羽鹅似的的大雪落满了他的肩头,他的眼睛冷峭如出锋的剑,直直盯着某个不存在的虚空,脸部的线条在漆黑的雪夜里愈显俊美阴森。
雪夜。
刺骨的冷。
风声穿梭往来。
想到了凌歌悲痛欲绝的样子。
白衣男子的眉眼间浮起了难以形容的忧伤,他怔视着大雪中的师弟,痛声劝道:
“其实你不该这样伤凌歌的心,在你受伤昏迷的那一段日子,她日日夜夜守在你的榻旁照顾你,为了帮你解毒,她甚至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回去盗取倚月蓉花。你醒来后,她更是全心全意地待你。如今你这般绝情,叫她情何以堪?”
江枫眼神幽冷,置若罔闻。
萧翎略略皱眉,两步并作三步的迈下了台阶,走到了师弟的跟前,正视着他:
“枫师弟,你可知道,人生最大的悲哀不是我们曾经失去什么,而是现在我们明明可以抓住,明明可以拥有,却偏偏不懂得珍惜,等到失去后,才知道痛苦和悔恨。”
江枫不语,眼神幽暗无底,阴酷的唇角勾出一抹不以为然的冷笑。
渐渐的。
看着气息冰冷的师弟。
白衣男子的身子似乎有些僵硬,凄白的雪光从他的眼帘划过,映照着他眉宇间凝重的表情,他忽然不想再说什么了,手指轻按腰际的佩剑,掉头走人。
那一袭白衣,身姿单薄俊雅,越走越远,不曾回头。
纷飞咆哮的大雪埋葬了原地怔立的青衣男子。
江枫的背脊冷硬如刀,看不出任何一丝情绪的波动。
然而。他的心。在这一刻。一直一直向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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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舞风云 第20章 交涉
凌歌扶住褐色的雕镂门框,停在了灵堂门口。
在这一刻,她在幻想,爹会不会笑着走出来,告诉她,那只是一个玩笑。
寂静的大堂,烛光闪耀的灵案前,一袭白衣威然挺立,漆黑的长发随着轻风向脑后飞闪。他转过身来望着白衣女子,眼中有一种隐隐闪动的感情,却看不大清楚。
凌歌静静地走进来,望着他,眼底闪跃着迷离晶莹的泪光,却勉力微微一笑,笑容苍白苦涩。
萧翎胸口一阵刺痛,快速走过去,伸手扶住她。
白衣少女轻轻咳嗽着,干裂的嘴唇又血丝沁出:“萧大哥,今天晚上我要为我爹守灵!”说完又是一阵咳嗽,萧翎凝注着她,半响,略略点头,神情压抑。
白衣少女轻轻松开他的手,缓步走上前望着案前的灵位,目光瞬间空洞如死。
一阵冷风吹起了凌歌发顶上的白色发带,她禁不住又轻咳起来,浑身剧烈颤抖起来。
“爹——!”白衣少女跪在蒲团上,深深地埋下头,两行清泪止不住滚滚而落。
萧翎站在她的身后,微微蹙眉,神眸忧郁而哀伤。
这时。
有清廖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
白衣男子扭过头望去,看到那一袭青衣走了进来,眸底一片冰凉的深蓝色,表情很冷静。
江枫俊容孤煞,脸色比雪光还要惨白,朗目中有隐隐的血丝,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
“枫师弟?”萧翎暗自叹下一口气,看到师弟平安归来,他紧绷的心弦稍稍松弛了些许。
江枫的脸上笼罩着一层淡漠的寒霜,晦暗的眼睛里漂浮着一道深深的悲痛,他面无表情的看了大师兄一眼,然后走过去屈膝跪下,和白衣少女跪在了一起。
凌歌扭头看着他,浑身惊痛颤抖,豆大的泪水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滚落下来。
青衣男子怔怔地跪在师傅的灵位前,肩脊挺得笔直,脸上是强忍的冷静和伤痛。下一刻,他突然转头望着身侧的少女,一勾下巴,冰冷的眼眸里燃起一团冷彻的火焰。
“你为什么还不走!?”他冷声叱问她,颤抖的音调中有一抹刻骨的恨。
凌歌惊颤地喘息,似懂非懂地望着他。
江枫俯首咬牙,粗鲁地抓住她的手,一起身,将她从蒲团上揪起来。
“师傅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还要呆在这里?你给我滚!”他双手抓住她,猛烈摇晃她的肩膀,忿恨的眼神晚如一把淬毒的匕首一刀一刀剜进她薄弱的心脏。
凌歌惊得死掉了,大脑一片惨白,除了哭泣,她什么也做不了,又仿佛她做什么都是错的。
江枫深吸口气,闭了闭眼睛,唇角升起了古怪而惨烈的笑意,他瞪着她,又恨又怒地瞪着她,一字一句地把话说绝:“凌歌,你听清楚了,逍遥派容不下你,你回到你娘身边去。”声音冷冽如竹叶上的雪粒,夹杂着满满的厌恶和憎恨。
江枫要赶她走。
凌歌的泪水越流越急,背脊柱上一阵麻凉,心脏慢慢紧揪成一团,她不知所措的,怔怔地低下头,喘息着低喊:
“对不起,对不起。”她害怕,无助,慌乱,还有绝望,一时间各种复杂的情绪攫住了她。
江枫唇角苍白,僵硬地闭下了眼睛,用力一推,白衣少女哽咽着,踉跄后退两步。
回过神来的萧翎抢身过去,先是扶起了险些跌倒的凌歌,然后难以置信地凝望着自己的师弟。
“枫师弟,你疯了吗?”他痛怒地低喊。
江枫眼神如冰,孤傲的唇角泛起一抹古怪的意味。
“疯的人是你。”他的声音无比冷漠。
白衣男子怔住,眉头皱了起来。
江枫背脊孤冷,细弱的烛光将他的身影斜斜地拉扯在地板上,像一个狰狞的怪物。
凌歌的眼底满是楚楚的泪水,怔怔地凝望着这一张绝情而冷酷的脸庞,慢慢地,她弯起唇角笑了,满腹辛酸地笑了。
江枫转移视线,望着她,眼底幽黑。
凌歌轻吸一口气,嘴唇倔强地抿着,眼中有烈烈的血泪在燃烧,紧握的手指关节发出清脆的响声。
下一刻。
“啪——!”
一记惨烈的耳光甩在了青衣男子的脸上,他的脸被打得侧了过去,额边的长发遮住了他眼底来不及掩饰的痛苦。
白衣少女的掌心一阵火辣辣的钻痛,浑身颤抖,她艰涩地喘息着,热辣辣的泪水喷涌而出。
“当初在巫月神宫的后山上,是谁说喜欢我,是谁说要永远和我在一起。”泪珠一串串夺眶而出,她上前一步瞪着他,呼气晶莹如雪,一字一句地质问。
江枫紧抿着嘴,回过头来望着她,沉默不语,眼底一片寒冷的冰河。
凌歌的眼中忽然没有了泪水,只有一大片荒芜的死寂,她皱紧了眉心,痛闷地摇摇头。
冰冷将她全身揪紧。
“为了你,我离开了我娘,为了你,我抛弃了一切,你现在要我回去!我要怎么回去?”喃喃低语着,白衣少女的身子僵冷地发抖,胸腔里的血肉仿佛被一刀一刀地剜掉,疼痛让她的视线一片模糊。
青衣男子立在灵堂前,刚美的身躯像遗世独立的冰雕,白绫在他的身侧凌乱地飞舞,他的瞳孔黯如漆黑的夜。
他凝望她,目光森冷,唇角紧绷,没有一丝一毫怜悯的味道。
香案上的烛火骤然一暗。
冷冷地滞立。
萧翎的心紧缩成一团,微微定了定神,他静静地走上前,望着一言不发、眼神幽暗的师弟。
“师傅如果泉下有知,也希望你能善待凌歌的。你怎忍心如此待她?”紧皱着眉,他怔怔地惋言道,语音里有一丝痛惜和不解。
江枫瞳孔紧抽,唇角的光芒更加冰冷,墨黑的长发上卷起无情的气息,他怔怔地望向独孤无敌的灵位,嘴角磨开,丢出了几个寒冷如铁的字眼:
“我只恨我当初没有听师傅的劝谏,我不该贪恋红尘俗世,更不该惹上巫月神宫的人?”
萧翎惊怔,双眸飘忽不定。
凌歌的心口一片轰然,彻骨的寒冷冲击得她要晕厥,但倔强的自尊使她不愿意再流露出任何软弱,她怔怔地握紧了手指,怔怔地后退,一步一步地后退。
但是她的眼睛依旧执拗的望着江枫,望着他线条冷硬的侧脸,望着他耳边乱飞的发丝。
她不认识他了,那样绝情冷漠的江枫让她感到陌生,感到害怕,感到恐惧。
这一刻,她后悔了爱上了他,后悔自己的心为他失陷,她甚至后悔遇到了他。
清晨的白雾被肆虐的晨风刮进了灵堂,白幔在风中哗啦啦地飞舞起来。
白衣少女的嘴唇哆哆嗦嗦、泪如泉涌。下一刻,她惊惶地转身,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大堂,象一抹无处安放的孤魂。
“凌歌!”萧翎惊痛地喊,几欲追去,却下意识地顿在了原地。
不远不近的距离外,他扭过头来,极轻极轻地望了眼自己的师弟。
江枫孑然傲立,神色没有一丝变化,眼底黑漆漆的,仿佛是再也见不到光明的人。
白衣的萧翎闭了闭眼睛,唇片的血色完全褪尽,他抑郁地皱了皱眉,然后叹息着追了出去。
灵堂内寂静如噩梦。
那一缕孤寂的清影良久地怔立,唇片怔怔发白,眼中的黑暗将他整个人无情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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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舞风云 第21章 绝情
——
凌歌提着裙摆,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在后院里乱窜,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一间隐蔽的小屋,她推门进去,里面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只有门口曝下的一道天光。
就藏在这里吧!
白衣少女咬唇笑了笑,探头四望,轻轻关上门,将天空和日光封闭出去。
——
温暖如春的大堂内,因为要吃早饭,逍遥派的弟子做完早课后,都会聚集在此。
一条条长长的桌案,一把把精致的檀木椅,一张张雪白的抹布。
逍遥派弟子三三两两地走了进来,整整齐齐地坐下来,准备吃饭。
丫鬟们端着盘子,一一上菜上汤,一切井然有序。
突然间。
“不好了!”魂飞魄散的大喊声从门口传来,引得众人无比瞩目。
萧翎也是刚刚坐下,他的手里还握着一卷书,唇边染着清晨的雾气。
江枫从兵阁的木质楼梯走了下来,表情阴郁孤冷,手里握着流光剑,似乎是打算下山了。
脸色苍白惊慌的小布踢着门槛、火急火燎地冲进来,表情夸张地大喊:“小姐方才打水的时候,掉井里了?”
萧翎倏地起身。
江枫表情诡秘。
看来,还是翎少爷更关心小姐啊!小布从心里确认了一番。
远远的。
“如果真的掉井里了,你第一时间应该要做的是去救她上来,而不是跑来告诉我们,不是吗?”一袭青衣傲然玉立,表情寒漠,声音冷成一条直线。
眼看着谎言将被拆穿,小布眨巴下眼睛,一本正经地辩解道:“是真的,小姐是出去打水了,外面天寒地冻的,她到现在一直没有回来,我找不到她了。所以才会觉得……”
话语未完,小布不由得张大嘴巴,因为她看到翎少爷和枫少爷脸色剧变,几乎是同时擦肩飞过。
嘻嘻。
这一招真灵,大功告成。
小布兴高采烈地转身,跟着跑了出去。
大堂内的其他弟子面面相觑,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
屋外冷风呼呼地吹,大雪飞舞漫天。
屋子里黑洞洞的,一丝光亮也没有。
白衣少女娇娇弱弱地坐在角落里,手指无聊的把玩着一撮稻草,她一会儿看看四周,一会儿扁扁嘴巴,一会儿又轻轻呵气,样子纯真又娇俏,可爱极了。
“翎少爷——!”门外传来清脆的惊喊声。
那是小布的声音。
白衣少女心头一喜,慌忙撑地站起身来,往门口的方向冲去,准备去开门。
可是。
黑暗中,她跑了很长一段路,手指所摸到的都是空气,四周的一切都是虚幻的,仿佛在一个结界里,无论她怎么冲,怎么跑,都回不到那扇门前。
这是怎么回事。
洁白的裙摆清雅地翩转,凌歌急得原地打转转,心里懊恼死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枫少爷!”门外再度传来小布的高喊声。
江枫来找我了。
凌歌暗自惊喜,笑得一脸傻样。
顾不得那么多了。
下一刻,她抬起双手手指,平平地捏个诀,左右一舞,指间霎时风声大作。
黑暗中,一层层白色的波纹笼罩在她的身侧,映衬着她清丽无双,皎月般的脸庞。
借着这层月光般的雾气,白衣少女提着裙摆,飞速往黑色的大门冲去。
她没有注意到,在她的身后,有一只金色的鸟笼在黑暗中发光,渐渐的,一道七彩的幽凤从笼子里凌空飞出,仿佛解除了什么禁锢,飞翔而去。
凌歌顺利地拉开了那扇紧闭的大门,雪白的光亮洒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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