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打更人

要是在这个环节上出了问题，那就得不偿失了——更加也没法儿给信任我的张天虎一个交代了。
想到这里，我撒腿就往焚烧厂跑去，张大状和许志远看到我这么紧张的样子，自然也知道肯定是出事了，紧随我的后面也过去了。
焚烧厂就在接待大厅这栋楼的后面，不一会儿，我们三个就已经赶到了大门口。平时反锁的大门，这个时候上面竟然压根就没有锁！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巧合的话，那我觉得这个世界上也就不需要打更人的这个职业了。
我回头跟他们叮嘱道：“刚刚我已经和张天虎说过了，他们大哥少了一根手骨，说明人骨乃是背后作怪之人真正需要的东西。既然这样，骨灰的重要性，大家想必就可以猜测出来了。待会儿一旦进去，看到可以怀疑的人，你们放手做就是，保住骨灰才是最重要的，出了什么事情我担着！”
许志远摩拳擦掌地点了点头，张大状则看上去淡定多了，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看他的样子，已经是胸有成竹了。
我的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古怪的点子，这个张大状会不会也是和我一样，是有一身本事的人，只不过是抓着我的这个机会，和我一起罢了。
要知道，那天那个经理可是跟我们说了，这里是没有工资的，只报销食宿的费用，虽然说为了这个来工作也不是不行，可是现在条件这么丰富的社会，以张大状的条件，随便找个工地工作，那一天下来的钱都比这个多多了，又为什么要来这殡仪馆的这个外人看起来晦气的地方？
不过现在并不是怀疑人的时候，显然齐心协力才是更重要的。
我拍了拍张大状让他打头阵，一脚踹开了铁门，我们三个迈开步子就往焚烧厂里面冲了进去。
焚烧厂的设施并不怎么复杂，主要用来焚烧的地方就是几个像棺材一样的抽屉式锅炉，一般就是把人先放在锅炉的上面，然后送进去焚烧炕，再然后就都是电子化操作了，只要摁下点火的按钮，几千度的温度下很快尸体就会被烧成骨灰了。
烧成的骨灰，一般会用东西聚集起来，然后转移到事前准备好的骨灰盒之中，就完事了。
但是刚刚张大状才来过的焚烧厂，这个时候却是一个人都没有。无论是一层的焚烧炉，还是二楼的控制台，以及控制台边上的休息室，压根就看不见人影。
随后我又和张大状两个人检查了所有的焚烧炕，但是里面都已经是空无一物了。至于骨灰，那每个炕上面多少都会积累着灰尘，根本看不出来有没有使用过的痕迹。
我心中暗叫不好，也许是我们已经错过了时机，背后搞怪的人拿到了骨灰之后，就直接溜掉了。
许志远这个时候喊了一声：“你们快过来看！”我顺着声音抬头一看，许志远这个家伙，不声不响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已经跑到了二楼的休息室里面去了。
“这里的开水可还在烧着呢，按照大状你说的，今天只有一个人上班的话，他肯定刚走不久！”许志远兴奋地推测道。
确实，连水都还没有烧开的功夫，那也没有多长时间，这个人，离我们并不远！
短暂的思考之后，我就和许志远吩咐道：“志远，你在这里找个地方躲起来，等我们，如果那个人之后还回来了，那你赶快打电话给我，我和张大状往后山的方向去追！”
毕竟刚才我们就一直在大门口守着呢，偷走骨灰的人就算是要逃跑，也绝对不可能往接待厅那儿去了。
许志远点了点头，我和张大状也赶紧出发。无意之中，我想到后山的方向，可不就是昨天晚上我和许志远去查探的那个地方吗。据说殡仪馆的经理也是住在那里的，难不成今天这件事情又和他有关？
那可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出乎我的意料的是，没走两步，我就听到许志远一声惨叫从焚烧厂里面传了出来。我和张大状对视一眼，看来是回来了！
果然，刚走进焚烧厂，就看见一个身穿高温防护服的人手里面抱着个箱子，拼命朝着我们的方向跑了过来，至于许志远，这个时候正抱着脑袋躺在地上呻吟着，显然是被那个人从背后袭击了一下……
“赵虎，咱们这就动手？”张大状一边蠢蠢欲动，一边给了我一个眼色。





夜半打更人 第九十四章 漏网之鱼
“诶诶诶，先别动。”眼看着张大状就要开始行动了，我赶紧叫住了他。
“你没看见么，这个傻子压根就没有发现咱们俩，还在朝着咱们俩守着的这个门跑过来，一会儿咱们只要给他出其意料之外的一击，必然可以成功！”我压着嗓子说道。
张大状听到一副恍然大户的样子，坏笑着朝我竖了个大拇指。
十米、五米、三米。
那个人终于跑到门口了，张大状一个没忍住，抢先就冲了上去。
没想到张大状的动作太快了，那个人离我们还有一小段距离的时候，张大状就已经出来了。看到眼前突然站出来的这个彪壮大汉，当然他也是吓了一跳，连忙急刹车。
这一下子我可算是看清楚了他的打扮。大白天的，却是穿着一身连帽卫衣，并且戴着一顶鸭舌帽。除此之外，还罩上了连帽衫的帽子，一看就是一副干了什么见不了光的事情的样子。
张大状都出去了，我继续躲着也就没意思了，可是我们和他之间确实还有一小段距离，贸然就这么冲出去，几步之内还没有办法把它拿下。
三个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虽然大家都站在原地没有动，但是心里面我想三个人都是一样的焦躁不堪的。
“妈的，什么破玩意儿，我不要了，给你！”没想到对方居然是先下手为强了，把骨灰盒朝着身后的方向一丢，就开始向前冲。
这个搞怪之人固然可恶，但是人跑了以后还有机会再抓住他，骨灰要是摔在地上散乱了一地，那只怕是就完全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因此，也来不及和张大状商量，我们两个就飞身分别从两边往里面冲过去。这个时候没有人敢松懈，多一个人自然也就多了一份保障。
那个带着鸭舌帽的男子，自然也就借着这个机会，从我们两个人身体中间的空隙里面穿了过去，成功脱身，随后一眼都不敢往后看，撒开腿子就是跑。
所幸，张大状接住了骨灰盒，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而我则刹住了车，并没有摔跤。
看着躺在地上、衣服上沾满了灰尘的张大状，我感激地说道：“兄弟，你没事啊，还是你眼疾手快啊。”说着，伸出了右手，张大状一把抓住了我的右手，顺势就站了起来。
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张大状把骨灰盒给到了我的手上：“兄弟跟我说这个话可就是太见外了，别的不说，这骨灰摔坏了，到时候客户闹上来，殡仪馆这边不也是要找我们俩的麻烦嘛，这也是在帮助自己啊。不过可惜的就是让那个小子给溜掉了。”
看着那个身影最后消失的方向，我倒是乐观地摇了摇头：“这可是未必啊，别忘了，咱们现在也是认识道上的兄弟的。”说着，就掏出了张天虎刚才给我的那张名片。
在电话里面，我很详细地告诉了张天虎偷骨灰的人的特征信息，电话的那边，既然有人敢对自己的大哥不敬，那么从自己出发那也是不能接受的，自然是给我打包票、发重誓。我当然也相信张天虎有这个能力。
“不过兄弟，你找到了人以后，可以好好教训教训，但是可千万别太过火了，我最后还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问他的，这些事情和你大哥也是有关的，这点你可别忘了。”最后我叮嘱了一下张天虎。
“哥你放心，人抓到了我第一时间就通知你，等你有什么问题都问清楚了，我再和兄弟们好好教育一下这个小子。”张天虎的回答让我有些哭笑不得，就连我的心里面都有一点开始为那个男子祈祷不要被抓住了，不然可真是大罗金仙都没用啊。
“作孽啊，作孽。”我稍微感慨地叹息了一下。
“师父！那王八蛋抓住了吗，老子的脑袋可是给敲的疼死了。”许志远的声音很不合时宜地从背后传了过来，只见他一边把刚才那个人丢在自己身上的高温防护服给丢开，一边努力地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三座并作两步，我赶紧上前给他搭了一把手：“你放心吧，这个事情我已经和张天虎说过了，他说就当做是为了他大哥，今天晚上就开始搞关系，在人脉系统里面好好查一查这个人，肯定是跑不了的。”
听到我这话，许志远才稍微消了消气：“师父，等你到时候问完问题了，他刚才对我做的事情，我一定要找机会十倍奉还！”
我摇头苦笑，没想到许志远还是一个这么较劲的家伙。
该办的正事还是要办的，我把骨灰盒抱到了前台，不过本来已经到了的张天虎，却又急匆匆地去追查那人的下落了，他的一个手下已经在那儿等候多时了，但是看到我们来了的时候，脸上还是十分客气。
“道长，钱我已经付过了，刚才多亏了您，这骨灰才毫发无损。我老板已经跟我说过了，这里是一万块钱，算作一点小小的心意，您可千万要收下啊。”那个手下刚接过我的骨灰盒，就顺手从西服里面逃出来了一小兜人民币，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刚准备推辞，他又说到：“道长，您可就手下吧，这算是我老板给我的一个任务。要是这钱给不出去，那我回去也不是有苦吃吗，您就当做帮了我一个忙，收下吧。”
看着他一脸诚恳，这样的话却是让人有些没法拒绝，我礼貌地笑了笑，也就只好收下了。看到钱被我装进了口袋之后，那个手下也就带着骨灰上了车。
“这城里人就是不一样，一个小小的手下，也这么会说话，这样的说辞，可是谁能拒绝的了啊。”许志远也不由得感叹了一声。
张大状倒是关注的不一样：“师父，那今天的这个事情，就到这里结束了吗？他们大哥的死因，我们还要不要继续追查下去？”
“查，必须要查，不过现在咱们先回去睡一觉。”




夜半打更人 第九十五章 背后有人
“师父，你没搞错啊，现在才下午四点钟啊，怎么就开始睡觉了呢？”听到我这句话，许志远诧异地说道：“我之前可是没看出来啊，师父您这么爱睡觉？”
张大状则是比较冷静，也许他这知道我干的事情一般都是由我自己的道理的。
“人一天总有那么些时间是要睡觉的，不过既然一会儿睡了，晚上就没有必要继续睡觉了。今天晚上张天虎他大哥的老屋子，肯定就没有什么别的人了，咱们就趁这个时候，好好地去研究一下那里的情况。”
许志远一如既往地哀嚎了一番，不过还是同意了，至于张大状，我可就不好强求了，毕竟他只是殡仪馆的搬运工，最多也就和我算作是同事的关系而已，我也没有办法要求他什么。
不过张大状总是给我一种很稳健的感觉，好像什么事情在他的手中，就一定十分有把握，也许这样的感觉一部分来自于他魁梧的身材，但是隐隐约约我始终觉得，是超脱于这些外表之外的一种气质，给了我这种感觉。
张大状的眼神之中，我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于是我眨了眨眼，示意许志远去开这个头。许志远很快就领会了我的意思，询问道：“大状兄弟，今天晚上你有没有兴趣和我师父一起去看看情况，也算是稍微学点儿打更人的秘法嘛，毕竟这个技多不压身啊！”
“嗯，没问题，我也挺好奇这个事情的真相的。”张大状出乎我意料的，并没有做多思考，很爽快地就答应了下来。
“好，那就一言为定，大家伙儿现在先去休息一下吧。大状，一会到时间了，我就打个电话给你，你能去帮忙，我先在这里谢谢了。”虽然大状是自愿去的，但是该说的感谢，我也不好意思就此略过。
我们从接待大厅上了宿舍区的楼层。
关上了宿舍门，我和许志远往椅子上一坐，同时开口道：“张大状……”
没想到这么长时间的师徒关系了，我们第一次开口就这么默契地说到了同一个话题上面。许志远很够意思地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师父你先说哈哈。”
我笑着接着说道：“志远，你有没有觉得，张大状这个家伙，虽然说忠厚老实，但是也有点让人看不透啊。你看他遇到什么事情，总是有一种超然的淡定的感觉，好像什么事情在他的面前都不是事一样，这可是不一般啊！我的这些淡定，那可是建立在我和师父历练了十几年的基础上的，一般人面对灵异之事，多少都有点慌张的。”
许志远点了点头，表示认同：“这话还真是一点都没错。这个张大状反映又快，脑子也灵活，总是能够问题的关键，一下子就决定好，完事了最后还验证他的见解都是对的。和人交流也很流利，今天早上在村子里面，才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把事情给搞清楚了。”
顿了顿，许志远给了一个总结：“他的脑子，怎么看怎么好使啊。要说这样的人才是迫于生计出来才到殡仪馆来打工的，我肯定是不相信的，说出去估计也没有人会相信……起码我的公司就喜欢这样的员工。”
听到“我的公司”这里，我有点坐不住了，虽然之前就知道许志远认识周大成，也认识很多风水界的大人物，自己的身份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但是当我知道了原来他也是一家公司的老总之后，我也很震惊。
“志远，敢情你和周大成一样，也是公司的老总？”我打断了他的话头。我这个徒弟，还真没有怎么深入了解。
许志远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一时激动，说漏了嘴，只好打圆场道：“我都这么说了，自然也就不太好继续瞒着师父，我确实是开公司的。不过和周大成他们比起来，那我就是小巫见大巫了。我的公司吧，其实现在状况也一般，而且我也经商这么长时间了，身体也搞垮了，所以才萌生了修道养生的路子。师父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因为一些名利而放弃的！”
看着他一脸严肃发誓的样子，我示意他放轻松，倒不是因为别的，我本来也没有打算真的就把打更人的道统就这样全部交给他，真正能够继承道统的徒弟，我也还在找呢。
不过既然许志远对打更人忠心耿耿，那他公司的资金优势，那我顺手利用一下，那也可就情有可原了。想到这里，我看着许志远阴阴一笑，这个“傻子”却还沉浸在自己忠诚的豪情之中，没有发现。
清了清嗓子，我接着说道：“其实我们打更人原本就会一门法子，叫做卦算望气，说起来也挺复杂，最主要的作用，就是用来推算一个人的过去和未来，要是知道这个张大状的生辰八字，我还真能够大概算算，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来路。”
许志远嘿嘿一笑：“师父，我早就知道您的本事可以到达这个地步了，嘿嘿，这就是他的生日。”说着，就从口袋里面抽出来了一张小纸条塞给了我。
我有些错愕，他继续摆弄着骄傲的神情：“刚刚张大状和您去把骨灰转交给那个张大虎的收下的时候，我偷偷去前台找那个接待员要到的，这还费了我好几支软中华呢！不过话说回来，师父您既然能够推算过去和未来，不妨帮我算一算我公司的经营情况呗。”
说完，又是一脸揶揄的坏笑看着我。
我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小子还真是会钻空子，为师的这门推演之法，那可是要耗费功力的，平时就算是别人给钱，我也都不会轻易地进行推算的。不过……”
想来许志远这一路走来，他的聪明劲确实带给了我不少便利，我心一软，话锋一转：“既然你是我的徒弟，那我帮你推算一二，也是无妨的，只不过这些可都是天机，我说出来你未必懂，听不懂，就不要追问了。”




夜半打更人 第九十六章 重返查探
许志远认真地点了点头：“那就多谢师父了，我就先去睡个觉吧。”说完，也没有换身衣服，就往床上一趴，再也没了声音。
有了张大状的生日，想要推算出来他的生辰八字那就纯粹是个数学问题了，很快我就得到了答案，接下来，只需要借助竹签和铜钱，便能进行演算了。
不过今天奇怪的是，我每一次推算的时候，虽然步骤并没有任何缺漏，但是每一次得到的却是截然不同的答案，这些答案之间看上去，更是完全没有关联，这让我不禁回想起来师父对我说的“虚无”。
在师父那个境界里面，已经可以做到不借助于外物，仅仅通过冥想来算卦。冥想之中的一些意象，都可以被师父很精确地解释出来。不过我现在压根还没有到那个境界，所以还需要现实中的物体来映射算卦的结果。
不过这样的情况，我还是第一次见。我记得师父跟我说过，对人算卦、看相，有两种人是没有办法得到真正的答案的。
第一种情况也是大多数情况下，就是无法准确算出修为道行超出于你的人的卦象，第二种情况就是无法算出虚无之人的卦象了。
想到这里，我眉头皱了皱，以上的两种情况，无论是哪一种，听起来都不太妙啊。要么这个张大状深藏不露，身上有更加可怕的功夫的同时，还极有可能是别的势力过来的人，这样对我就造成了很大的威胁了。
至于第二种情况，我压根就不敢想象，毕竟虚无到底是个啥，这个就连我的师父都没有讲清楚，只怕也只有谢灵这样的老怪物知晓一二了……
无论如何，通过刚才这个机会，我总算是知道了张大状的一点点底细，以后心中也就能够多有防备，说起来也总不算是什么坏事。
回头一看窗外，已经是傍晚时分，天已经慢慢黑暗了下来，不过许志远还在昏头大睡。一天下来也不怎么轻松，我自己也有一些困倦了，于是拿了一床被子，躺在床上，我打算再好好参阅一下那本我许久都没有看过的古书。
这一次看的，是下一章了。翻开这本纸都泛着黄铜色的书本，纸张也都因为年代久远而脱水变硬，让看书的我还得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力气太大了，把书给弄坏了。
、
第三章的名字叫做羽化。
这名字一看，就让人有点心情澎湃啊。羽化登仙，那可不就是平常小说里面最喜欢说的事情吗？不过我师父他老人家，倒是一向都不喜欢这些听起来有些过于虚幻的东西，在他眼中，虽然界有阴阳，但是这些都是天地的法则，不是靠修炼就可以突破的。既然没有突破的可能，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去理会。
所以出来虽然让人有点不信，我这个打更人关于修仙的知识，都是从网上的小说里面看到的……
大概翻了两三页，我却发现这一章所讲的内容和我想象之中的并不一样。这里所谓的羽化，只是指自己的魂魄如何一步步地从自己的身体剥离出来，书本还把这个阶段分成了三个小境界，分别是羽魂、羽魄、羽化。
看名字也基本知道了，就是一步步把自己身体内的三魂七魄都和自己的肉体剥离开，等真正到了羽化的境界的时候，就可以三魂七魄完全游离于身体之外了，并且并不会受到限制。
虽然这样听起来，就没有当个仙人那么有吸引力了，不过在我看来，却是十分实用。在很多次与鬼魂或者是邪师斗法的时候，我可是吃足了敌在暗处我在明处的苦，只能当活靶子被人攻击。
倘若我真能够修炼出来羽化之技。那么下次在进入房屋之中查探的时候，我就可以先让我的魂魄分离出去，在我的肉体之前进入屋中，再借助一些其他的手段，定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摸清楚情况，如此一来，岂不是百战百胜。
一想到这里，我的心里面倒是有点期待起来这羽化之术。
不过现在肯定是不够时间学了，看来今天晚上的行动也没有机会用上这个技能了，不过我还是粗略的翻了一番。其中有一段话却让我印象深刻：
“非修道者，切勿试之。即使身怀道法，羽化之时也要万分小心。邪法之中，有一阵法，名曰‘骸骨阵’，其阵法之原理，有类似于羽化之处。乃是将活人水煮致死，再以鬼魂之魂魄夺舍活人尸体。常环绕其周，乃至于撞客……此法术渎神戏鬼，施法之人，多半要收到重重天罚。”
这段话很长，但是却全部都用了其他的颜色来书写，并且摆在了这一页的正中央的位置，目的显然就是为了显示出这一章的不凡之处。
看到一半，我却有点看不下去了。这究竟是多么邪恶的人才会干的出来的事情啊——居然要把一个人给活活煮死，如此一来，很多人的三魂七魄，就会在这样极具的痛苦之中，魂飞魄散，尸体就会变成没有神主的工具了——如此一来，确实很容易被夺舍而去。
我正打算继续看下去，没想到这个时候却有人在敲门了。阵阵的敲门声，把我从看书的兴致之中给拖了出来。
“赵虎师父，咱们今天晚上是不是还有什么行动？”门外传来的声音，不是别人的，正是张大状的。
没想到张大状这么积极于这个事情，毕竟我都还没有催促他，他就自己主动过来了。我赶紧前去开门。
张大状可是全副武装啊，身上的大棉衣穿的整整齐齐，背上还背了个双肩包。
“哟，大状，你这可是准备的齐全啊，就连双肩包都备好了，看上去还装东西挺多啊，鼓鼓囊囊的都是些啥啊？”我看着张大状打趣道。
腼腆一笑，张大状摇了摇头：“也没有什么东西，都是些杂物。就是些瓶装水什么的，到时候大家需要的时候，也都挺方便。”




夜半打更人 第九十七章 邪师再现（上）
看来张大状并没有跟我分享一下的意愿，我也就不太好勉强什么了。看了看表，再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想来张天虎大哥的古宅没有什么多余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