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打更人

许志远话音未落，突然一阵尖锐的风声传入了我的耳中，敏感的我顿时就意识到了这会是什么，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一把就把许志远给扑倒在了地上。
抬头看向眼前的树干上，在月光的映衬下，一根银色的针或许不易察觉，但是反射的光芒，却是恰好明晃晃的晃着我和许志远的眼睛。
这下子，许志远刚才的坚定和倔强全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紧促的脚步声和碎碎念：“好好好，我走了还不行吗，我走了还不行吗。”一边说着，甚至都不等一下我，打开手电筒就急匆匆得朝着回去的方向走去。
我回头，顺着自己心中推测的发针方向看过去，没想到确实如同我心中所想，正是来自于坟场的后山方向，在那里，我隐隐约约之中可以看见有一栋小小的别墅。
我不敢继续看下去，毕竟现在敌在暗处，我在明处。谁知道这要命的针会不会再来一发，但是我知道很有可能我和许志远的行踪，已经被别人察觉了。
这对于我们接下来的调查，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我不知道的是，就在我的不远处，一个身着白大褂的老头，看着我和许志远慢慢远去的背影，嘲弄地笑了一下。
如果我这个时候能看到他，我必然会十分惊讶——因为他带着一副墨镜。
……
回到了房间以后，我和许志远就约好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谁也不能说出去。一夜无话，我和他心中，都各有心事。再加上连续两三天的折腾，我们也确实许久没有睡意个安稳觉了，很快我们都睡着了。
“咚咚咚，咚咚咚。”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已经是一片大亮了，而把我喊醒的倒不是有点刺眼的阳光，而是门外那个听起来不像是喊人而像是在拆门的声音。
“动人心魄”的声音并没有停止，我有点不爽得喊道：“谁啊，这大早上的，就这么砸门，到底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听到我的声音了以后，这可怕的声音才算是终于停了下来了。
我踩着拖鞋，慢悠悠地打开了门。不过在我的认知里，能够这样敲门的，要么是有什么急得不得了的事情了，要么就是有人来上门找麻烦了。无论是哪一种结果，看上去都不是什么好事请。
不过似乎殡仪馆是一个善于打破人认知的地方。
门外站着的，是一个一米八五的大汉，留着憨厚的大胡子，一脸笑眯眯地看着我，这善良的笑容，到时看的我有点发毛——莫不是我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上了？
“俺叫张力状，状元的状，不是强壮的壮。我听咱们经理说，从今天开始，我就要被分配到你的运输队里面来干活了。这些是我刚刚买的早餐，您看着吃点儿？多少也是我的心意。”还没等我说话，他就已经先开口了。
反倒是我，始终有点没有缓过劲来——这幸福是不是来的太突然？





夜半打更人 第九十章 再出江湖
本来还要担心今后的伙食问题，这下子可好，上头立刻就送来了一个这么踏实的兄弟。不过话说回来，踏实虽然确实是踏实，但是这大状兄弟看上去有点愣，我不由得小声嘀咕了一句：“状元的状又怎么样，我还赵云的赵呢！”
说完，一手拿过张大状手上的早餐，另一只手把半掩着的门完全推开，请张大状进屋：“进来吧兄弟，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看来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啊，多多关照，多多关照。”
张大状倒是没有跟我说什么客套话，也许多半是因为他也不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始终都是看着我憨厚地笑着。
我看着睡得像头死猪一样的许志远，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这么大的动静，居然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和张大状简单地聊了一下，很快就知道了他的来历，原来他是镇下面邻村的外出务工人，只不过最近这几个月，因为家里面老人的身体状况出了一点问题，才不得不来到离家近一点的地方来找一份工作，这不，就找到了殡仪馆这个偏僻的地方。
殡仪馆别的好处可能没有，但是确实比较接近郊区。
虽然张大状是个打工的人，但是我听他说话总是有一种话糙理不糙的感觉。仿佛见过很多市面，与那些工地上张口只会侃大山的人有着很大的区别。这无疑让我对他产生了一种独特的好感。
不过快了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我和张大状还没有闲聊多久，我就听到门口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接待员走了过来，对着我说道：“兄弟，你有事可以干了。镇上有一户人家家里有人去世了，不过却打电话过来说有一点古怪，你又是风水师又是司机，这个事情就交给你啦。车子就用之前运输队的那辆吧。”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狠狠地摇醒了许志远，给他丢了一句话：“志远，现在有新的活了，该上班了哈。我和大状先去停车场等你，五分钟之内下来。”带上包裹，就走先了。
经历了昨天晚上惊心动魄的斗法，现在再看看外面充沛的阳光，我无意之中有一种活着真好的感慨。相比于夜晚的阴暗，我想无论是谁，应该都会钟意于白天的晴朗。
按照接待员告诉我们的地址，我们很快就导航到了那个村民家，只见村民的家里面，就已经乱做了一团，大家似乎都在争执着什么重要的事情，对于我们的到来，这家人显然是选择了无视。
我带上装备，先下了车，走进大门口，就听到一个中年妇女在那里大声骂道：“要我说这个狗男人就是活该，在外面金屋藏娇，这下子可好了，报应来到了身上了，谁知道是哪个受了冤屈的小三来找他还债了呢！”
中年妇女的对面，站着的是一个老头子，老头子的语气倒是缓和了不少：“哎呀，年轻人嘛，有时候犯点错误也是很正常的，现在人都已经死了，还出了这个事情，你就算是积点口德，也不要再说这些狠毒的话语了！”
中年妇女的脸上充满了不屑，显然是没有把老头子的话给听进去。
院子里面的人，大多数就是像眼前的中年妇女还老头子一样，三五成群，热热闹闹在议论着，至于议论的内容，多半就是我刚才听到了的这些，只不过，大家之间的气氛，多半可以说是比较紧张的，眼看着随时都要爆发什么冲突一样。
这个时候要是说错了话，甭管是什么人，只怕一顿拳头是吃定了的。我无疑不想第一个倒霉，突然，我想到了新成员——大状。
想起来早上他那一副看着我憨笑的样子。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像他这样的和事老上去，准没错。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状，我看你挺会说话的，人也善良，要不你就上前去问问，到底什么发生了什么情况？”
没想到大状一点都没有拒绝我的意思，拍着胸脯跟我就是保证：“没问题。”说完，就一头扎进了人群之中。
“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头，到底能不能行啊。”许志远对于长大状，心里面还是比较怀疑的，我拜了拜手：“你今天早上吃的早餐，就人家给你免费带来的。挺靠谱的小伙子，以后你可别欺负人家！”
许志远哈哈一笑：“师父你这就开玩笑了，这样的人，那可是难得啊。好好培养，说不定我还能多一个师弟呢！”
也许许志远只是在开玩笑，但是我的心中突然有点心动了。确实啊，张大状这么踏实的一个人，如果能跟着我学本事，打更人好好传承的可能性必然大上不少——毕竟这个年纪比我还大的许志远怎么看都不像是我的徒弟。
不一会儿功夫，张大状就满脸笑容得回来了，看他的样子，显然是事情完成的不错。
“怎么样？问清楚了吗？”
“嗯嗯，搞清楚了。就是这一家的男主人，昨天夜里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疯掉了，然后一直到了今天早上，终于筋疲力尽了，好像是累死了。不过这个男人在村里面的口碑一直都不太好。”张大状说起事情来脸上的严肃，倒是十分认真。
“哦？口碑不太好，就是因为我们刚刚听到的那些风流事情吗？”说到这里，许志远突然来了兴趣，凑上来问道。
张大状笑着点了点头：“据说这个男人不简单啊，在外面有了好几个女人，有的似乎还怀上了孩子，当然这些女人多半也是冲着男人的财产来的。但是前几天听说那个怀孕的女人被人给活活溺死了，再过了几天，也就是昨天晚上，男人就死了。大家都说，他死前发疯时候那个挣扎的模样就好像憋在水里挣扎着出来一样，所以大家都觉得是女人来找他索命了。”
原来如此，我若有所思得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们不妨进去看看尸体是怎么样的吧？”




夜半打更人 第九十一章 另有蹊跷（上）
刚走到屋子门口，看到我们三个人想要进去，原本在屋子边上交谈的三个大汉就像是看见了什么仇人一样，呈一个品字形一站，就堵住了我们的去路。
张大状看到这一幕，眉头一皱，挺身而出，而三个人是针尖对麦芒一般，对峙着。
“三位兄弟们，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许志远和事佬本性立刻凸显了出来，笑着看着站在门口的三个大汉，客客气气。
为首的一个不客气地说道：“你们自己是什么人难道心里还不清楚吗？又是些想要谋害我哥的假道士，不知道是哪个仇家派来的，有一天碰上我了早晚要给我弄死！”言语之中，尽是不屑与愤懑。
听到这里，我心里咯噔一愣，虽然他前面说的话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最后那几句，却是切中要害——我确实是个修道之人。
至于有人想要害他，看来也是不假，想来这其中一定是另有原因了。
我摆了摆手，示意张大状和徐志远两个人退后，然后说道：“这位兄弟，我们确实是修道之人，从镇殡仪馆来的，你们这儿是听说有了丧事，我们来看风水，是来办后事的。”
听到我是来自殡仪馆的，大汉的脸色顿时缓和了不少，但是脸上的疑惑还是有的：“原来如此，不过你说是来自殡仪馆的，怎么也得有点证明之类的吧，不然要是我哥出了问题，没人负责啊。”
殡仪馆来办丧事的，上门居然还需要证明，我也是有点无语。不过看着他们三人一副惊弓之鸟的模样，我也不好多说什么，想了想，指着我们从殡仪馆开过来的公车说道：“你看看那车子上面，可不是印上了咱们镇殡仪馆的公文吗？这下你可以相信我了吧？”
大汉张望了一下，确认了之后，这才放心地说道：“这位师父，刚才是我太不礼貌了，对您多有得罪，希望您还不要见怪，这边请！”说完，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当然，这样的事情我并没有放在心上，也就没有多计较什么。
屋子里面没有什么多的摆设，无非就是沙发、桌椅、挂历之类的，水泥墙上也没有刷油漆，看上去多有一点简陋，至于地上，更是积满了厚厚的灰尘，每在上面走一步，就好像能够踩出来一点浪花一样。
这屋子该是多久没有人住过了，才会这么脏。
我突然想起来刚才张大状跟我说的“这些女人都是冲着他的钱财来的”一句话，可是这个屋子的条件，怎么看也都不像是有钱人啊。
我虽然自小多半时间都生活在农村乡下，不过有钱人的怎么样的我还是见过的，不说以前和师父一起作法的时候认识的，就算是前段时间的周大成，那都是正儿八经的富豪。
要是说这个男人家里是这样的条件，也可以算作女人都为之倾心的有钱人，我可还真是不信。
“兄弟，这就是你哥的屋子？我可是听说你哥挺厉害的，怎么生活的地方就是这么个条件？这也未免有点名不副实吧。”我一边对着大汉说着，一边仔细地观察着他的神色。
果然，一听到我这话，大汉就非常激动，眉飞色舞地说道：“我大哥在咱们张村那可是个厉害的角色，早早地就出去经商，走南闯北了。别说是在张村或者镇上，就算到了县城、市区，那可都是有名气的，这屋子只不过是他的家中老宅子罢了。”
看着大汉脸上崇拜的样子，显然也不像是在说假话。我继续追问道：“既然如此，你大哥怎么会死在这么个地方？”
大汉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要说怎么就是不巧呢。昨天晚上我哥只不过是一时兴起，想要回来拿点东西。我们三个兄弟也算是跟着他闯事业的，可以说是半个保镖，想要跟着他来，没想到他非不愿意，要我们在城里等他，一开始，本来都还打得通电话的。可是……”
说到这里，大汉突然有点卡壳，似乎在思考该不该继续说下去一样。
我隐约之中感觉，这个事情可不是普通的问题，搞不好和我也能牵扯上什么关系，随意大汉犹犹豫豫的部分对于我来说就很关键了。
“快说，犹豫啥？”我登时一声呵斥，大汉显然没想到我会来这么一出，心里一惊，赶紧接着说道：“咱们大哥吧，各方面都好，就是在女人这个方面不太行。原本我们也是有嫂子的，最后嫂子就是因为大哥老是在外面沾花惹草，受不了才离开的。那天晚上大哥一时兴起，好像也就……”
说到这里，他的意思是什么我自然也就明白了：“是不是自打那之后，你们就开始联系不上大哥了？”
大汉点了点头。
我又话锋一转，问道：“不过话说回来，刚才我们准备进门的时候，你跟我们说有什么假道士想要害你哥，这是怎么回事？你哥这不都已经死了吗，还能怎么害。”
“那些个王八蛋，嘴巴上是说要来给我哥看看情况，可是进来了以后，居然在我哥的身上动刀子。”大汉眼睛里面都快要冒出火来了。
我微微点了点头，问道：：“既然如此，兄弟，我进去看看你哥的情况可以吗？你可以在边上看着我，你放心，我们绝对我会动你哥的。”
憨厚地笑了笑，大汉没有在意：“你们是我专门打电话给镇殡仪馆请来的人，那自然是绝对靠谱的，晚一点儿我们在打个电话给市里面的关系人，给我哥来个风光大葬，你们放心看吧。不过，我哥死前受苦的样子有点惨。我们三个人走南闯北，什么惨事没见过，但是看到咱们大哥的这个样子，都还是吓了跳，你们可要小心啊。”
我看了看内屋床上盖着尸体的白布，又看了看大汉，点头说道：“你放心吧，我们都是专业的，你可以在屋外等我。”
大汉礼貌地点了个头，转身就走了。




夜半打更人 第九十二章 另有蹊跷（下）
“师父，那我也先走一步了哈。”许志远的眼睛一直焦急地看着大汉离去的背影，三魂七魄已经随之离开了一样，现在就差身体没有走了。
看着许志远那个急切和害怕的样子，再看看边上一脸淡定地张大状，我真是有点无语，人家村里面出来打工的人，居然比我这个打更人的徒弟还要有定力，真不知道谁才更适合打更。
“没出息的家伙，不就是个尸体嘛，就这么害怕，你这样以后怎么打更啊？”我笑骂道。不过玩笑归玩笑，昨天晚上在坟场我已经算是放过了许志远一次锻炼的机会了，今天这一次可就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不然纵容的久了，那这个徒弟就真的出不了师了。我可还希望早点甩掉这么个麻烦家伙呢。
我拍了拍张大状的肩膀：“兄弟，我这个不成器的徒弟就交给你啊，待会儿让他好好看着师父是怎么办事的，别把他给放出去了！”
张大状看着我一脸严肃，自然也一脸严肃地答应了下来 ，许志远看了看牛高马大的张大状，整个人都蔫了，也就不再跟我讨价还价了。
我走到床前，一掀白布，眼前那确实是一副让人心惊肉跳的场面啊。
大汉口中的大哥，身上那可是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肤啊，全都是通红而又有些褶皱的样子，让人兼职不忍直视，更加可怕的是，身上还散发着一点腐烂和肉香味混合的气息，让人不知道如何自处。
除此之外，这个人身上的胳膊处花开了一道口子，不过整个胳膊却是软绵绵的，看上去十分异常。
我心中有些警觉，赶紧上前仔细查探，这才发现，这男人的胳膊已经少了一段骨头了！
又是人骨！看来这个事情果然和我一直在查探的人骨有关。
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惨不忍睹的尸体，我把布给重新盖上了。布盖上的那一刻，我就听到背后传来了一阵大大的喘息声，只见许志远脸上早已经是红通通的一片了，显然是刚才一直都不敢呼吸，憋着气的。
“怎么样，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嘛。”我笑着拍了拍许志远的肩膀，没想到许志远到了这里才是终于忍不住了，也许是因为我手上外力的作用，一直憋着的呕吐再也控制不住。
不过在死者的面前呕吐是十分不尊重的，所谓死者为大，我赶紧拽着这小子到了门外，许志远也比较争气，一直坚持到了门外。
看着他在边上稀里哗啦、大泄一通的背影，我让张大状过去看看他，然后就找到了刚才招呼我们的汉子。
大汉看着边上呕吐的许志远脸上也多半是玩笑的样子：“师父，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多半都是这样吧，也不怕你笑话。我们刚看到大哥这个样子的时候，肠胃里面的恶心也是一时半会儿没控制住的。”
我哈哈一笑：“是吧。你大哥这个样子，我多半可以确定，是为人所害至此的，背后一定是有人在操纵。你大哥的魂魄也并不安宁，要我说，这几天你们先把你哥火葬了，莫要让他的肉身再承受这样的羞辱，然后就是多去庙里面求一个保佑，不过骨灰切莫放在殡仪馆里面保存。”
前面的话，汉子也可以理解，但是听到我最后说骨灰不要在殡仪馆里面保存，大汉就有些疑惑了：“一般你们殡仪馆的不都是推荐我们把骨灰在您那儿保存的吗？说句开玩笑的，这样你们也能多收取一点费用，怎么到了你口中，反而不建议了呢？”
我摇头否认：“因为你哥的这个情况并不一样，我都说了是有人设计陷害你哥。你之前不是说有个假道士吗？人家要的就是你大哥的骨头，我刚刚看了，他已经得逞了！你哥的手骨一个被人取走了一段，你想想那个道士有没有带走什么东西？”
听到我这话，大汉先是一愣，转身就喊了他另外的两个兄弟来讨论，三两句话之后，大家都发出了恍然大悟的声音，显然是发现了什么问题。
转过身来，那个大汉就跟我说道：“师傅，您说的可还真没错，那个人来的时候明明只有一个背上的包裹，走的时候手上还拎着个东西，现在看来，是我们三个疏忽大意了。”
我点了点头：“所以我想，这个骨灰对于那个假道士来说必然十分重要，反正一会儿我先把你哥的尸体给运走火化了”
大汉点了点头，从衣服口袋里面抽出来了一张名片，上面赫然印着“张天虎”三个大字，大汉憨厚地笑了笑，这是我的名片，我们毕竟以前是和大哥混道上的，所以在这一片儿也算是有点势力，师傅您要是遇到什么情况，一定要打我的电话通知我，就当作是给我个面子。那我大哥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张天虎的意思，我也明白。无非就是想要和我多拉近一点关系，这个自然无所谓，我也就收下了他的名片。更何况，按照他的讲法，也许他的势力可以方便我办事。
给了我名片之后，张天虎就先开车去殡仪馆办手续了。看了看边上还在喘大气的许志远，我摇了摇头，对张大状说道：“大状，咱们这个搬运工兄弟看着显然是干不了活了，要不我来帮你？”
张大状还是很够意思，摇了摇头：“平时我在家里扛木头，哪一跟不都比一个人重多了？现在这一个我肯定搞的定，你是开车的师傅，一双手可别伤着了，这点小事就交给我吧！”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进屋了。
我微微一笑，也就没有过多的推辞。我把车停在了屋子的后门，所以搬运尸体的时候，并没有人关注我们到底在干嘛，只不过继续在院子里面三五成群地议论着他们的事情。
看着他们兴奋地样子，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是人红是非多啊！”，这一村的人，也真是爱看热闹。




夜半打更人 第九十三章 邪师再现
今天的天气，真是不好。
虽然早上都是艳阳高照的，但是到了中午之后，云就开始变得多了起来，厚厚的云层遮挡住了光芒，只有少许有幸能够从缝隙之中 照射到大地之上。
当我的灵车开到了殡仪馆的时候，张天虎还没有到，我就安排张大状先把尸体运输过去火化了，毕竟这也是按照国家的规定，没有什么可以商量的。
不过这一次，等了好一会儿，我们也没有收到火化完成的通知。要知道，火化本身就是把尸体装入了一个高温的焚烧火炉之中，点火焚烧。
如果不是在人多的时候，用不了多少时间就完成了。哪怕是收集装好焚烧之后的骨灰，这个时间也并不会多长，但是今天我等的时间出乎意料的久。
这就让我有些疑惑了。
“大状，刚刚你送尸体到焚烧场的时候，有没有看清楚是谁在那里干活？”我问张大状。
张大状想了想，若有所思地说道：“今天值班那个人我倒是不认识，我这可不是新来的吗，不过那里只有他一个人。怎么，难道有问题？”
张大状今天是第一天来上班，这一点我可是忘了，毕竟我也是第一天来工作而已，这个情况下，总是会把别的员工都当做老员工来看待的。
不过我本来以为，张大状会知道焚烧厂的情况，这下看来他也不清楚，那就不太妙了。毕竟已经知道了有人对于张天虎他大哥的人骨有兴趣的情况下，我还是第一次把人骨放在了一个我看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