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打更人

夜半打更人 第八十二章 应聘殡仪馆（上）
就这样，我把自己从遇到人骨棒，再到江财和鬼三，最后和张玉达成协议，都全部告诉了许志远。
至于许志远，在听我说的时候，就好像在听什么仙侠小说故事一样，脸上那可真的是充满了不可思议，不过说来倒也不奇怪，平时那些斗法的场景，没有一定的修为的人，除非是真的被厉鬼找上门了，那说一辈子都不可能见到也很正常。
“师父，你这也真的太厉害了吧。而且这个世界可也真是太神奇了吧，就连这样的事情也能发生，要是我也会这么多法术，那可就不得了了啊。”许志远直到最后，看上去也没有缓过神来。
我哈哈一笑，继续说道：“现在我的打算是，先把店铺给关了，然后就去镇殡仪馆里面求个职位，随便是啥都好。最关键的就是找出鬼三和殡仪馆之间的联系，看看最后能不能查清楚人骨棒的下落。”
“这个计划不错。”许志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过殡仪馆可不是展览馆，收集到的人骨棒不会随便拿出来摆设。而且那天师父你也看到了，就连去现场取这个人骨棒，殡仪馆都派了三个人，内部的防备肯定更加森严……”
许志远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即便是真的应聘上了殡仪馆的一些职位，想要接触这些个人骨棒，也依旧充满了难度。计划，突然之间似乎陷入了什么僵局。
突然，我灵机一动！
就好像许志远说的那天的那三个人，既然要调查，何必不直接就从那三个人来入手调查呢？只要找出其中的某一个——威逼利诱之下，总是可以得到一点消息的。
更何况那天那三个人看上去也并不清楚人骨棒的重要性，搞不好直接套个话就可以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许志远听了我的想法也觉得不错。
商量完，许志远就继续去接待室里面收拾了。这个房间我本来是打算和客户聊情况用的，但是没想到大多数来我店里的客户都不是意料中的普通人，而是有着自己专车的权贵，喜欢在自己的专车上边走边谈。久而久之，我的接待室就变成了我闲暇的时候休息的地方，里面多半就是一些看完了的废弃报纸。
“我靠！”接待室里面突然传来了许志远的惊呼声。我都被吓得耸了耸肩，跑过去一看，许志远手里紧紧地抓着一张报纸，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报纸看着。
“我靠，这是什么事情啊，这么灵验的吗？”许志远就好像没有察觉到我的到来一样，又蹦出来了这么一句话。
我一把抓走了报纸，当我看到了右下角那个角落里不起眼的小标题以后，顿时感觉天旋地转，上面赫然写着——
“再出车祸！镇殡仪馆运输车辆车祸，一死两伤！”
我抬头看着许志远的时候，许志远也用错愕的眼神看着我。而我的心里，也忍不住开始颤抖，这鬼三究竟是有怎么样的能耐。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居然不惜杀人！
要说这只是一次交通意外事故，那我是万万不可能相信的！
“师……师父，那……那咱们还要去这个殡仪馆工作吗？鬼三要是知道了……”许志远说话已经开始有些犹犹豫豫的了。
鬼三的这些伎俩或许可以吓得住别人，但是每当我想到师父最后的遭遇和鬼三曾经对我痛下的杀手，我就久久不能释怀。
我坚定地点了点头“必须要去！”
忙活了一整个下午，我和许志远终于把必要的东西都已经放回了我原来的住所了，然后我和他就在我以前和师父的住所里面将就睡了一晚上。
想起来自己以前的日子，那已经持续了十几年，而且在我的认知里面还会一直这么持续下去的日子，就在短短的几个月里面全部都被推倒重来，而我自己还变成了师父。说起来不由得感慨万分，惹人遐想。
……，一夜无话。
第二天，我和许志远都起了个大早。我带上了一些必备的物品，就和许志远一起预约了一辆出租车，前往镇殡仪馆。
殡仪馆建在一条林荫大道的尽头，接待厅是一座三层的小楼，后面则是一个大厂，看上去是用来火葬尸体的，至于火葬场的再后面，就是一片小山坡了，上面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墓碑，时不时还总是有好几个人上去吊唁自己逝世的亲人。环境看上去那是相当的安静祥和。
“要我死了以后也能够安葬在这么个风水宝地，那可真是一件好事啊。”边上站着的许志远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感叹了这么一句话。
“志远，怎么突然就说起了丧气话，你放心，干咱们这行的，一般不怎么有生命危险的。”我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这样安慰了一句。当我面对着许志远的时候，年龄的差异，总是让我没有办法向师父以前对我那样亲切地喊一声“徒儿”，所以一直都是用志远代替的。
许志远咧嘴笑了笑：“没啥，我就是随便说说而已，师父咱们进去吧？”说着，还对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欣然点头。
这个地方虽然说场子挺大，但是工作人员却是不多。空旷的大厅里，沙发和座位摆放的很多，但是只有一个昏昏欲睡的前台服务人员坐在那里，百无聊赖地看着手机。
我和许志远走到了他的面前，他倒是非常“客气”，就好像根本没有看见我们一样，继续用他的手机看着视频。
我皱了皱眉，拍了拍桌子：“先生，请问你们的经理在这里吗？我们有些事情想要和他谈一下。”
前台的人用他几近没有生气的双眼“麻木”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许志远一眼，然后又低下了脑袋，边看手机边说：“你们是来干啥的。咱们馆承接运输、火葬、入土等多个项目，所有项目都是明码标价，政府认证，绝对靠谱，你如果想要详细看的话可以看那边的价目……”




夜半打更人 第八十三章 应聘殡仪馆（下）
“同志，我都说了，我要找你们经理，我也不需要做这些项目，就不能请你帮忙转告一下吗？”我心里隐隐有些火气，但是想到之前和陆一涵在周大成公司闹得事情，我也只好往肚子里压。
当时要不是有周大成给我们兜着，只怕被保安抓着了也免不了要费一些口舌……和钱。在这里可就没人兜着了，况且我们还是有求于这个殡仪馆的。
那个接待的听到这里，倒是不看手机了，愣是看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看的我都有点发憷。好一会儿之后，才慢慢说道：“我们经理忙着呢，没空来接待一般的客人，你有什么跟我说就行了，一般的事情我还是做得了主了的。”
看他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只好开门见山了：“行吧，我们俩是想要来求一份工作的，不知道你们这里有没有缺什么人手的岗位？我们队工资的要求很低的。”
“你这个要求倒是确实有点与众不用，一般来说是要问我们经理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俩，这事儿准没戏。”接待员一脸玩味地看着我和许志远。
本来听到“经理”两个字，我还觉得可能有戏，不过后面越听越不对劲。我不太清楚“不用问经理的原因是啥”，瞪大了眼睛问：“为啥，难道因为你自己就是经理？”
“哈哈，那倒不是。我能知道这个，主要是因为我自己的工资都已经连续好几个月没有发全了，每个月都一直拖着拖着。你们觉得，就这么个情况，咱殡仪馆还能找新人？”这回，接待员没有给我打哈哈。
还没等我说话，这次许志远抢过了话头：“哈哈，就因为这个事情啊，那我可以告诉你，咱们俩可以先给你们殡仪馆白干三五个月，能有一份工作做就行了，至于工资，那真是不着急要，咱们不差钱！”
一边说着，许志远还一边给我使眼色。我本来也知道钱的方面不可能再有什么别的希望了，但是一分钱都不要，这是我没有心理准备的。不过许志远这个海口都垮下了，我也不能收回去了。
接待员的脸色那就是异常精彩了，天上真的掉下来馅饼了……
当然，我们这样的人，在接待员看来，可能多半是骗子，不过也许殡仪馆确实是非常需要人手，他还是将信将疑地拨通了经理的电话。
不一会儿，我们就看到了一个穿着大风衣的老头大步走进了殡仪馆里面。老头虽然一头银发，但是却打理的十分整齐，看上去给人感觉十分精神。不过在这个阴天里，老头不知道为啥依旧戴着一副墨镜。
不过我倒是有些见怪不怪了，毕竟之前我看到的张玉，那可就是常年戴着一副墨镜的，无论是否因为天气的需要。也许这些有钱的人物都喜欢利用墨镜来掩盖一下自己的真是身份吧。
“你们俩就是来应聘的是吧？”老头的声音之中，我听不出任何的情感，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
“没错。”我利索地说道。
“那你们想要做什么工作？首先声明，你们的工资可以按照正常的标准来制定，但是一时半会儿殡仪馆的资金还没有来得及周转，所以发放的时间……可能会延迟，你们介意吗？”
“这个没问题，不过岗位的话……”我话音未落，就再一次被许志远给打断了：“我听说咱们殡仪馆最近出了一次车祸，似乎那个司机和两个搬运工都出事了，不知道他们的岗位？”
不得不说，许志远的这一招非常妙。因为这三个岗位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是存在的，这样殡仪馆的经理无论如何也不能用这个岗位不需要人之类的理由来搪塞我们了，基本上是十拿九稳啊。
我赞许地看了看许志远，当然他也有些小得意。
果不其然，经理点了点头：“没问题，这个岗位确实可以说是空出来了，需要几个人手。既然如此，你们明天就来办理一下手续吧，以后殡仪馆的运输工作，就交给你们俩了。”顿了顿，经理又问道：“干我们这行的，一些阴阳的规矩还是必须要知道的，不知道你们以前是干什么工作的？”
本来以为我还要来一个小面试，没想到经理问我的居然就是这样的问题，我松了口气：“不瞒您说，我们俩其实是师徒的关系，以前都是看风水的。这不，最近生意不好，就想找个踏实的工作求个安稳。”
经理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一下：“哈哈好，钱虽然暂时没有，但是饭的问题，咱们这里还是可以管饱的，你就放心来我们这里工作吧。你应该是他徒弟吧。”
……
这个最后的问题，堪称绝了。要是我如实回答，那肯定又要引起经理的怀疑，甚至会具体问我们是做什么风水，经理和鬼三之间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要是过多地暴露自己的身份，那自然不妙。
不过要是不说实话，那以后在这个里面，许志远不反倒是变成了我的师父吗？这一点，我又有些接受不了。我回头看了一眼许志远，那小子已经快要压制不住脸上的笑意了。
“哈哈，来了殡仪馆工作，那可就都是您的员工了 ，哪里还有什么徒弟不徒弟的说法，经理您真是跟我开玩笑了。”想到最后，我只能随便找了这么一句话来搪塞过去了。
经理倒也没有细细追究，点了点头就走了。我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调查人骨棒的第一步，终于算是完成了。
“那个，我看报纸上面的新闻，两个 搬运工似乎在车祸中没什么事吧。”临走前，我去接待员那里问道。
接待员没有否认：“要说没什么事，那也就是留下来了一条命。现在还在医院里面住着icu呢，怎么，你要去交接一下工作？”
我一边说一边从包里面掏出来了一包软中华递给接待员：“那肯定啊，工作的交接还是很重要的嘛，他们的联系方式……？”




夜半打更人 第八十四章 车祸内幕
看到这包软中华，接待员脸上的表情立刻就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了，整个人都好像有了不少精力，我心里暗暗嘲笑这个烟鬼，以后倒是给我抓住把柄了。
拿到了烟以后，接待员就好像是多年没有吸毒的吸毒者毒瘾上来了那样，用流利而又迅捷的手法拆开了软中华的外包装，然后抽出来了一支烟，顺手抄起来边上的一个打火机，给自己点燃了香烟。
这还不算完，更加滑稽的是，抽出来了一根烟，他就赶紧小心翼翼地把剩下的都包好，塞到了自己的裤子口袋里面。全过程中还到处张望着，生怕自己的这包烟被别人发现了要了去。
在好一阵烟雾缭绕之后，他才终于开口了，不过这一开口不要紧，可是把我气个半死：“其实啊，运输队的那三个人啊，我都不怎么熟悉，基本上可以说是不认识。”
“你小样的，我……”我嘴巴里喊着粗口，上去就打算给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强行占我便宜的接待员一个响亮的巴掌。
“诶诶诶，师父师父，咱们这可还是在别人的地盘呢，惹出事来我们可不好收拾，另外人家的话可不是还没说完嘛？说不定还有转机呢！”许志远看到我粗暴的举动，赶紧冲上前来死死地拽住了我，我这才稍微冷静了一点点。
“嘿嘿嘿，你看看你这个大徒弟，说话就是有道理啊，我确实不认识他们仨儿，但是这可不代表我一点内幕都不知道啊。要知道我这个接待员的位置，每天看的听得最多的，就是消息！”接待员倒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根本没被我的架势给吓到。
好像早就已经知道了许知远会把我给拉住一样。
猛地又吸了一口烟，他接着说道：“像干咱们这个行业的，虽然有时候不是看风水的，但是这道上的规矩，我们多少都还是懂一些的。那天早上我出来打水的时候，正巧就看见他们三个准备上车。”
说到这里，接待员还特意顿了一顿，用一副“你知道然后怎么样的”揶揄眼神看着我。
“首先不对劲的是，他们三个都有早上喝茶的习惯，结果不知道怎么的，好像是被什么人推了一下，白色衬衣司机的瓷杯就掉了，摔在了地上烂成了两半。然后司机一个没站稳，又波及另外那两个穿黑色衣服的搬运工，搞得他们的杯子也相继掉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虽然他说话的语气十分平稳，但是我看接待员的眼神之中，似乎有着一种叹息与同情。
晨起之事，师父在的时候，也是多少跟我说过不少的。
早上乃是一日之计，一日之始，所以早上发生的一些事情，往往能够预测这一整天的运势。比如刚才司机那三个人早上的时候杯子碎了，即意味着这一天行事多有不顺，严重一点的甚至会有血光之灾！
我眯了眯眼，果然这事情不简单，要说是单纯地这么巧，去取人骨的那天就运势不好，那未免也过于牵强了。在我看来，这一切的背后很有可能是有人在搞鬼。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就在我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的时候，接待员又用他那说书先生的口吻打断了我。用抑扬顿挫的语气接着叙述：
“这还不是最不吉利的。我刚刚不是说白色衬衣司机的杯子之所以会掉在地上，是因为好像有什么人推了一下嘛。当然司机回头是啥也没看见的。但是过了一会儿准备出发的时候，才发现有一个老乞丐，伸手端着碗，坐在他们的背后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们呢！”
听到这里，许志远兴奋地说出了他的推测：“师父，我记得你说过的，那个白色衬衣司机可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要我猜，他肯定就觉着是那个老乞丐故意在给他们制造麻烦，进而对老乞丐有所不满！”
我点了点头：“何止是不满啊，那天不过是准备上前查探一二，就已经被他嘲笑得不行。在它看来破坏了他一整天运势的老乞丐，只怕是吃了一顿拳头咯！”
接待员略带钦佩的目光看着我说道：“道长真是厉害，我这都还没说呢，就已经把事情给猜测了个七七八八了。你说的一点也是没错啊。但是早上碎东西已经是不吉利了，再加上来了个乞讨的乞丐，本来这一天就不应该出门了，谁知道这个司机还跟小老头动了手。”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是不怕报应啊，要是换做是我，那可是要赶紧多给老乞丐点钱，把这尊爷给送走才是啊！”
听完接待员的话，我愈发的肯定这一切的背后，一定是有人故意而为之的，目的，很明显就是那些人骨棒。我本来已经知道了伤者住的医院，问这个接待员无非是抱着核实一下的心态，但是没想到，居然就这样知道了这么多别的内幕。
一瞬间，那个名字在我的脑海里面深深地镌刻了下来，我想我已经知道了答案。
当然，谁知道呢……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接待员竟然已经不知道走到什么地方去了，不过看到接待室里面时不时冒出来的烟雾，我估计又是躲到里面去抽烟了。
“真是个老烟鬼，志远，这软中华在这里我觉着就是硬通货啊。有机会多给我备着点，搞不好能派上用场。”我半开玩笑半当真地跟许志远说道。说着，我和许志远走了出去。
从殡仪馆到医院的一路上，我的脑子都有点乱，虽然在我的心底里，我已经死死地认定了鬼三是车祸的制造者，但是又觉得并说不通。
殡仪馆的人压根就不知道人骨棒的珍贵，至于鬼三那更加是抢先一步在江财他家就发现了人骨棒，按道理根本没必要再走这么一招，直接取走东西便是。
但是眼下却是硬生生走了这么多的弯路，全然没有道理，除非…殡仪馆的内部也有鬼，安排了这次车祸，才使得人骨棒的下落不知所踪。




夜半打更人 第八十五章 医院访伤（上）
不过在我所认识的人当中，具备这样的实力，能够做出这样影响运势的法阵的人，并没有几个，剔除掉几个我心目中信得过的人，似乎也只有鬼三了。
突然，我的脑海之中浮现出了一个身影——那个在阴天里，还戴着一副墨镜、身着一袭风衣的老头！也就是刚刚出现的殡仪馆经理。
外表上来说，这个经理的打扮确实是挺怪异的，值得怀疑。但是一时间有这么多的高手云集，无疑又是多了一方势力掺杂在这件事情当中，那我能够全身而退的胜算，又小了许多了，这无疑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到了中午，也许是太阳终于升起来了，早晨那阴暗的天色逐渐变得晴朗，温度也开始回升，映衬下戏耍的小孩和来锻炼身体的老人的嘈杂声，人气慢慢聚集，开始有些热闹了。
这样的喜庆和刚才在殡仪馆里面的肃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我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镇第一人民医院。
我和许志远匆匆走进了住院部，迎来和走去的多半是些白大褂，走在这么多穿着相似的人当中，还都带着口罩，就好像每一个人都是一模一样的。
我仿佛穿梭在很多已经制作好了的产品之中，这样的一致和楼下广场上步伐没有章法的嬉戏的小孩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让我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自打走进了这个医院以后，我就觉得不对劲。许志远也看出来了我的脸色的变化：“师父，怎么了？要不先去门诊看一下。怕不是这两天都累坏了吧。”
我摆了摆手，拒绝道：“这个事情我心里有数，可能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为师的身体没有问题，咱们还是赶紧去看看那两个受伤的搬运工才是正道！”
许志远看到我这么坚定，也不好继续劝下去。一路小跑去了护士站，在那里，我们很快就知道了受伤的搬运工病房的位置。
当我们俩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一声脆响，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了，多半是玻璃制品碎掉了的声音。
心里暗叫一声“不好”，我撒开步子就往病房里面冲，可惜为时已晚，我刚好看见了一个黑色的背影，就这样消失在了破碎的玻璃窗口，从六层高的楼上一跃而下。
跟着师父学习多年，生生死死的场景，我早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徐志远毕竟还是来自于城市里面的人。所学习的道法多半也是看书得来的，并没有什么实际的经验。当他看到有人就这么跳楼下去的时候，我看他的腿肚子都快要抖爆了。
“傻子，还愣着干什么，剩下另一个工人在哪个房间，快给我去啊！”看着在原地脸色发绿的许志远，我咆哮道。
听到了我这一声震天吼，许志远才像是找回来了自己的灵魂：“好好好，我赶紧去！”说完也是撒开步子冲了出去。
当我赶到另一个病房里面的时候，许志远已经控制住了另外一个想要跳楼的搬运工了，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两个医院的保安人员。门外的人还在不断地往里面涌进来，看来是刚才那个跳楼的人已经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了。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总归也要查验一下这个搬运工是否有什么异常，不然一切都仅仅是我的猜想，今天这一趟就白来了。
我先示意许志远站在搬运工的身边，替我占着了一个好位子。保安就算是想赶人，但是过来看热闹的人太多了，一时半会儿也就没有怎么样许志远。
然后，我从我随身带着的那个大口袋里面取出来了一根铁针，藏在自己的手心里，然后顺着人流，慢慢地往里面挤了进去。
当然接近他的时候，我快速在他的脖子上用铁针点了一下，一滴绿豆大小的血滴就这样落到了针上面。
然后我赶紧把针放进了事先准备好了的玻璃管中，就挥手拉着许志远走了出去。
“我的天，我刚刚进去的时候，刚好就看见他在砸窗户，玻璃都已经碎干净了，要不是我刚才赶过去了，那只怕是真的也要出事了。”许志远出来了以后，还心有余悸地跟我絮絮叨叨着。
我翻着白眼无奈道：“志远，你以后跟着我闯世界，这样的事情你只怕是还要见到很多次啊，你要是不行了赶紧退出吧，我不会勉强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