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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颜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西方木头
姜一绿抬眼下意识一躲,足球带着剧烈的力量狠狠从她腰间擦了过去,瞬间在白衣服上留下了一道灰黑。
“嘶。”
她被砸得不受控后退两步,捂着侧腰屈身,眼眶泛热,一下模糊了视线。
“姜一绿。”
下一刻,手腕突然被握住。
姜一绿下意识仰头,还没出声,泪珠猝不及防先从眼眶里砸了下来。
林修白看着她眼瞳漆黑,呼吸窒住。
“姐!”姜无苦急匆匆走过来,一眼就看到她眼眶带泪。
沉默了几秒。
姜无苦回头一脚把足球给踹出了十几米,压着火气朝后面跑来的人说:“你们怎么踢球的?来来往往这么多女生呢,都不注意一点?”
“对不起对不起。”冯明希急匆匆地跑来,边道歉边解释,“真的对不起,我不小心失误了。”
看见是同班同学,姜无苦也不好多说什么,敛眉耐着性子语气冷淡,“行吧,这个点人挺多的,你们也注意一点。”
冯明希看了眼姜一绿,挠头有点胆怯,“那她……”
“没事,你们去踢吧。”姜无苦没什么耐心了。
“那我先过去了。”冯明希仍旧是那副抱歉的神情,朝他点了点头,转身后扯平了唇角。
见冯明希回来,队友往他身后看了眼,“没事吧。”
“没事。”冯明希摆手笑笑。
“话说班长,你平时球技挺好的啊,今天怎么搞得。”旁边有人搭腔。
冯明希低头捡球的手微滞,而后抬头浅笑,“失误了,继续吧。”
腰侧的皮肤火辣辣的疼,姜一绿感觉应该没有那么严重,但是她控制不住的想要掉眼泪。
面前的林修白压着气息唇线绷得紧,嗓音冷哑,“带你去医务室。”
“不用。”姜一绿嗓音还带着点哭腔,抬起眼看着他,视线有点朦胧,“没那么夸张,就一点点痛。”
“你哭了。”林修白低眸看着她,神情不太好。
“我只是太怕疼了。”姜一绿吸了吸鼻子,又补充一句,“真的不严重。”
徐依楠第一次看到林修白除了冷淡之外的神情,酸涩感涌上让她有些难堪,犹豫了几秒她小心开口,“姐姐,我和你一起去卫生间看一下吧,我那里有一些红花油和创口贴,或许用的到呢。”
姜一绿缓了片刻,没有拒绝,“好,谢谢你了。”
徐依楠挽住她的手,“没关系的。”
两人刚走,姜无苦就过来了,看见她们的背影,问道:“她们去哪儿。”
“卫生间看伤口。”林修白答得没有什么情绪,回头,目光上移撞见了前面的冯明希。
冯明希戴着眼镜隔他很远,看不清神色。只朝林修白轻轻扯唇友善地点头笑了下。
如姜一绿预感的一样不是很严重,蹭破了一点皮渗出点血珠,只不过她皮肤白红痕一大片看起来有点可怖。
等她处理完出来时,'林修白和姜无苦已经过来了。
“怎么样,姐。”姜无苦走过来一步。
姜一绿摇摇头,“没事,就红了点。”
“那就好。”姜无苦松了口气,声音没了紧绷,又恢复了往常的吊儿郎当,“那一会儿直接回家了?”
“嗯。”姜一绿抬睫。
晚上图书馆向来不开门。
“那行…今天我还得值日,我就先回了啊。”姜无苦回头,朝林修白扬眉,“走嘛?”
林修白抬眼:“我回去。”
反正他也不上晚自习,两人也不是一路回家。
姜无苦随意道:“行。”
等姜无苦走后,徐依楠站在原地有点尴尬,抿唇朝姜一绿告别又回头轻轻冲林修白点了点头,也离开了,走出不远还回头看了他一眼。
林修白目光略过姜一绿的腰,定格须臾,而后往上看着她,“走吧。”
-
到家后,一进门姜一绿就看到地上掉了一袋饼干。
她走进蹲下来看了眼,饼干袋被咬碎破了一个大口子,边缘轮廓混乱,不少的饼干渣顺着袋口掉了下来。
“怎么了?”林修白跟在她后面,见她动作开口问。
“没事。”姜一绿腰上还在泛疼没心思想这么多,起身拎起丢进了垃圾桶。
她走进厨房取杯子倒了杯水,出来时忽然听到了一个响动,顺着声音抬头去看。
没等她多想就注意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正蠕动着身体从厨房油烟机的囱口缝隙慢慢的爬进来。
姜一绿呼吸一滞,捏紧杯子微微凑近辨认了下。
!!!
是老鼠!!!
她倒吸一口气,张唇空咽了下,正不知所措之际,就见老鼠晃晃悠悠的已经进了半个身体。
姜一绿表情有点僵,手足无措下意识就“嘿”得跺了一脚。
老鼠被声音惊动,前脚不稳直接掉了进来。
“……”
啊啊啊啊啊啊!!!
姜一绿尖叫一声,吓得贴墙一阵鸡飞狗跳。
听到声音林修白跑进来,表情冷凝,眼睛乌黑湿润,整个人像是空了一瞬,直直望着她。
“林修白,你脚边!”姜一绿牙齿松开咬住的下唇,急急冲他喊。
老鼠受到惊吓,“嗖”得一下从他脚边窜了出去。
“哎!”姜一绿轻喊一声。
见到老鼠彻底跑出去了,姜一绿泄气塌下肩膀抬头去看他,眼神绝望,“完了完了,这下完了,林修白,它跑进我们家里了。”
林修白抿唇,被她吓到的一颗心放下,走近她,开口时嗓音有点淡,“一会儿下去买粘鼠板。”
“那我们现在去好不好。”姜一绿下意识往他身边走了点儿,声音里还有没缓过来的心悸,说话一缓一顿,她看了眼周围缩了缩肩膀,“我总感觉家里不止一只。”
“刚才进门时候的饼干碎片你看到了吗?”姜一绿忽然抬头,“那肯定是另外一只。”
“这下完了,家里要成老鼠窝了。”
距离拉近,视线忽得被她明艳的侧脸占据,姜一绿专注于怎么处理老鼠,没看到林修白眼神很暗,他克制地后退一步,哑声,“好。”
两人出去买了几张粘鼠板,还有一些密封胶泥用来堵住油烟机的囱口缝隙,在家里了的各个角落铺好了粘鼠板,姜一绿不太敢一个人呆着,继续和跟屁虫一样跟着林修白去了烧烤摊。
今天这一天姜一绿觉得自己倒霉到了极点,全程一直垮着脸闷闷不乐。晚上回去后一开门还正好撞见姜无苦,他手里举着两个粘鼠板出来,边走边吐槽:“怎么还有两只死老鼠?!”
姜一绿完全没有防备,死老鼠血腥的样子几乎直接正面怼上了她的脸,画面冲击力太大,恶心恐惧直击姜一绿大脑神经,吓得她没有理智的尖叫,扯住林修白疯狂后退。
楼内的声控灯被震动亮。姜一绿崩溃地扯着林修白的衣袖口使劲晃,“林修白,快让他拿开啊!!”
“拿开了拿开了!”姜无苦听见声音才发现她,迅速放下了手。
听见他说话,姜一绿抬了抬眼,看见他将粘鼠板背过去放下。





白色颜料 第15节
她被吓得鼻尖涔汗,双腿发软,心里乱七八糟的没恢复过来,扯着林修白的衣袖还在使劲往下拽。
林修白站在那儿半天没动,手紧绷着垂眸看她,忽然开口。
“姜一绿。”
“干嘛。”姜一绿瘪嘴抬头看他。
视线上移。
姜一绿清楚地看到他黑色的衣服从肩部被她微微扯下,露出流畅的肩颈,他皮肤很好,润瓷白皙,在极黑色的巨大反差下,莫名其妙有种被她侵犯了的感觉…
姜一绿:“……”
第10章 ——“你可以牵我吗?”……
虽然晚上抓住了两只老鼠,但姜一绿还是睡得不太安稳,她真的很怕睡到一半被老鼠给啃醒了。
忧思太重,即使浑身上下紧紧裹了一层毯子,她还是不放心的失眠到半夜。
脑袋昏昏沉沉,姜一绿觉得自己坠入了一片茂密的森林,周围黑黢黢的没有光,她像是被用藤蔓裹住,锁在了一颗榕树上,片刻后有什么东西缓慢的爬上了自己的腿而后往上停在了手肘边,密密麻麻的疼连成了线。
梦境吊诡,姜一绿的神经紧绷到了极点,仓皇间,不自觉地抖动了下,从床上猛的坐了起来。
“嘶。”
疼痛感牵动神经,姜一绿侧身过去开灯,光亮瞬间她被刺得眯了下眼,目光往手肘落下。
嫩白手上有一个不大的伤口,破了皮但好在没有出血,伤口处传来细密的疼,姜一绿气息不顺,吸了下鼻看了眼床头的手机,还不到四点。
她低头套上拖鞋,往厕所去。
怕开灯影响屋内的人,姜一绿借着房间里台灯的光跌跌撞撞的往厕所走。
摸黑开浴室灯,暖黄灯光下伤口被照的更加清楚。
本来她就困得很脑袋昏沉,此刻看着自己手上的口子,姜一绿眼睛泛酸,觉得自己也太倒霉了吧!
不是腰就是手,不是足球就是老鼠。
想着想着眼泪就掉下来了,边冲洗边痛得掉眼泪抱怨。
念叨了会儿,姜一绿又觉得自己像个神经病,大半夜在这里哭,想着想着又被逗笑了。她也不知道要冲多久,洗了会儿觉得差不多正准备结束,忽然听到了声音。
她回头去看,就看到林修白站在外面。
身上一件松垮的薄衣,额发垂下盖住锐利的眉眼,显得温和了许多。
后面的话像是卡带一样,姜一绿噎住,极缓慢地眨了下眼,“……吵醒你了?”
这个角度清楚看到她凌乱的发丝,微红的脸蛋,她睫毛被泪水沾湿,缓慢眨眼像是放慢的动作极轻的在他心上扫了下,林修白喉结上下滑动,“在干什么?”
“哦……”姜一绿可怜兮兮地朝他抬手,“我被老鼠咬了。”
顺着她的动作目光往下,落在她手肘上,红色的痕迹在她手上格外醒目。
林修白睫毛轻颤,微微皱眉,“老鼠?”
“是啊。我就知道家里肯定还有,但我没想到怎么这么惨就在我房里。”姜一绿语气愤愤。
林修白视线落在她的伤口上没动,声音冷倦,“冲洗了吗?”
“冲了。”
“肥皂水?”
“清水。”
林修白抬头看她,抿唇,“再冲一下,用肥皂水。”
“没有肥皂水啊。”姜一绿看了眼洗手台。
“这个。”林修白拿过旁边的洗手液,“这个也行。”
清洗结束后,姜一绿跟着林修白走到他房间门口,犹豫了下,“我可以进来吗?”
林修白垂眸看她轻嗯了声。
这个房间黑色系为主,冷淡禁欲。
原本是姜无苦的,但后来安秀和姜敏学搬去了教职工宿舍后,姜无苦想住大的就去了主卧室。
房间的格局没有变,林修白的东西很少,但是书很多,墙边的书桌上摆满了各类教材以及游戏设计书,墙角的位置还有画板和不少的丙烯颜料。
姜一绿没多看,找了书桌边的椅子坐下。
林修白拿出碘伏在她身边坐下,嗓音慢哑,抬眸看她,“可能会有点疼。”
姜一绿忍不住害怕皱眉,咬唇“嗯”了声。
屋内灯光垂垂,窗外是淡薄昏暝的月光,氛围寂静的寡调,林修白垂着眼,指尖轻缓,有着错觉般的温柔细致。
姜一绿觉得太安静了痛觉都被放大了一倍,她蜷缩脚趾,还是忍不住轻“嘶”了声。
“很疼?”林修白手停住。
“还好。”姜一绿声音有点干哑,“不是特别疼。”
林修白低头,继续往她伤口上涂抹,但动作又放轻了些。
他话少但姜一绿不是,越疼她就越想说话转移感觉。
“我之前看网上说,像什么被老鼠、猫和狗咬,狂犬病的发作期都特别长,好像有些还有二三十年的,你说我会不会二三十年后突然发作啊,就变成那种不人不鬼的,头发散乱,衣衫褴褛,好可怜的样子,主要是很丑啊。”
“说这种是真的吗,之前好像国外有过,但也不知道真假。”
“林修白,你有看过这个新闻吗?”
“……”
听着她的絮叨,林俢白垂眼,很轻地笑了下。
姜一绿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笑声,有点惊讶地垂眸去看他。
他垂着头上药,一直很安静,发质乌黑,后颈瘦削,一节一节的颈骨分明凸出,又欲又清冷。
姜一绿微微躬身,头低了点,看见了他唇角微翘。
她收回手,笃定又惊讶地说:“林俢白,你笑了!”
这是姜一绿第一次看见他笑,轻的像是没有痕迹,但她看见了。一瞬间她似乎有点明白了古人千金博美人一笑的原因了。
难得啊!
太难得了!
林修白闻言抬头看她,唇角的笑意收了,眼神很淡。
姜一绿盯着他认真看。
他眼睑的形状很好看,看着她时,眼底像是拓下一片错落的影。
“别这样冷冷的,你还是多多笑笑,笑起来更好看。”姜一绿弯唇,冲他扬眉。
林修白喉结微动,顿了下,移开眼,“一会儿还要去打个疫苗。”
“啊,对哦——”一听要打针,姜一绿一下子就萎靡了,塌在椅子上灵魂抽走了。
林修白低头收拾废弃的棉签,“疫控中心要八点才开门,你再去睡会儿吧。”
“不睡了,我现在好清醒了。”姜一绿抬起脚盘在椅子上,“我怕我去睡又被咬醒了。”
他闻言只轻点了下头,还是那副冷然的样子。
“林修白。”姜一绿轻喊他,手肘撑着膝盖,“你困不困呀。”
“不困。”他站起来将东西掷进了垃圾桶,转回身看她,声音有点低,“一会儿我陪你去。”
“陪我去?”姜一绿直起身子,眼睛微微瞪圆,“你一会儿不还得上课吗?”
“可以不上早自习。”他答得简单,像阐述一个事实,但就给人种有底气刻意肆意妄为的感觉。
姜一绿想起了那天在教学楼下的光荣榜,忽然问他,“你有得过第二名吗?”
他像是想了下,“好像没有。”
姜一绿屈膝,下颌放在膝盖上,仰脸睫毛颤动看着他,“你知不知道,这样听起来特别像炫耀。”
林修白认真道::“没有炫耀。”
“扑哧。”姜一绿没忍住笑了,“你太正经了。”
她侧头看了下墙角的颜料,“你会画画吗?”
“嗯。”
“那我可以看看你的作品吗。”姜一绿有点期待,“从小到大我最佩服会画画的人了。”
“我找一下。”林修白从来不会拒绝她,他躬身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透明的袋子,“现在很少用笔画了,这些是以前的。”
姜一绿接过,“那现在用什么呀。”
“数位板。”
姜一绿取出几张大致看了下,他的画和他的人很相似,笔触凌厉,有种沉郁的美感。
素描、油画都有,从建筑到人物以及武器。
她发现了,林修白在设计游戏。
她将画放了回去,“你是在设计游戏吗?”
林修白淡淡嗯了声。
“真好。”姜一绿放松的靠在椅背上,忽然抬手朝他晃了晃大拇指,明亮的灯光下,她的眼瞳潮湿,带着轻描淡写的温柔,“林修白我有直觉,你一定会设计出超级无敌优秀的游戏,我相信你。”
林修白静静盯着她看,胸腔震动。
-
天光大亮,清晨的露气湿润,有早起的人已经运动结束,正晃悠着手臂缓慢的走回家。
姜一绿开始有点犯困,掩唇打了个哈欠,她转头问林修白,“你饿吗,要吃早餐吗?”




白色颜料 第16节
他摇头,“你要吃吗?”
“吃不下。”姜一绿整个人蔫儿巴的没有生气,鼓了鼓腮帮。
她一想到要打针脑袋都是晕的,恶心想吐。
姜一绿心情不大好,一路上都比平日里安静没说几句话。
虽然时间还早,但是防疫中心已经来了不少人,有个家长带着个小男孩正在门口等着。姜一绿踮脚往门上的玻璃看了看,一个彪形大哥正龇牙咧嘴地在叫唤。
“等等等 !”
大哥大喘气的把刚捞起的衣袖放下,转头看旁边的女护士,声音卑微,“美女,你真下手轻点。”
旁边有人笑,“你这还怕疼。”
大哥很哀怨,“都是肉做得能不疼吗?”
“好了。”女护士掩唇笑了声,“外面还有不少人等着,快点了。”
无可奈何,大哥紧皱眉毛,针扎入瞬间“嗷”的声叫了出来。
声音凄厉,听的姜一绿忍不住皱眉,手心都快捏碎了。
她还想继续看,忽然掌心一热。她垂眸,看见手心握进了一瓶温豆浆。
浅淡的热度慢慢传递进她的掌心。
林修白温声:“别看。”
喝了那瓶豆浆,胃里温热起来舒服了不少,姜一绿神经也跟着放松了点。不过等进了里面,那种心慌的感觉又起来了。
姜一绿一颗心吊着,抿唇坐在椅子上。
如临大敌。
护士端着药盘走过来,钳子夹住棉花球开始给她消毒。
微凉的酒精接触皮肤那刻,姜一绿止不住地打了个颤,护士像是感受到了,笑笑轻声安慰,“很快的。”
打个针而已,姜一绿不想让人看笑话,勉强扯出一个过分惨淡的笑容。
消毒尚且可以忍受,但当她看到明晃晃的针尖那刻,抗拒和崩溃的情绪瞬间到了临界定。
姜一绿声音微颤,“等一下。”
她回头,“林修白…”
林修白看向她。
瞳色很浅,湿漉漉的。
她牙齿磕进唇瓣,颤睫看着他,有点难以启齿地慢慢开口。
——“你可以牵我吗?”
第11章 他一眼看到了她。……
心跳有瞬间的失控。
“林修白…”
姜一绿朝他伸出手,求救一般地看着他。
林修白回神,清秀黑眉克制拧起,微张开嘴唇,“好…”
掌心相抵的那刻,心脏像坠入了潮湿沼泽,无孔不入的侵扰人心。
林修白唇线绷直,仍由她牵着,不做任何反应。
姜一绿全程死死咬唇没哭出来,但眼泪控制不住的啪嗒啪嗒往下掉,扎完了两针,姜一绿整个人像只被拔了牙的奶猫,软趴趴的。
出了医院后,她整个人还有些没缓过来,静默无声地走了会儿,姜一绿才后知后觉地感到有些脸热。
平时来医院都是安秀或者朱贝陪着,她撒娇惯了,每次一定会抱着腰或者被捂住眼睛。
她一打针脑子就有点不清醒,刚才的行为是害怕时下意识的想法,现在想起来觉得简直也太丢人了!!
她垂头在心底暗自叹了口气,扭捏侧头慢吞吞地喊:“林修白…”
“嗯。”
“刚才的事情有点丢人…你记得忘……”
“……”
林修白偏头盯着她,眉目舒展,眼波淡淡的流动,轻嗯了声。
-
狂犬疫苗一共三针,第二针姜一绿在学校请了假,朱贝陪着她去打完。
从医院回来后,姜一绿疲惫地回房间睡了一觉。等再睁眼时外面天色已黯,室内空寂,家里好像没有人。
她有点头昏脑胀,手臂搭在额角缓了片刻。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姜一绿懒得起身,掀开被角伸出手勾了过来。
“喂。”喉咙干涩,哑声把自己吓了一跳。
朱贝:“嗓子怎么了。”
“没事。”姜一绿轻咳了声,缓身坐起来靠着床头,“刚刚睡醒。”
朱贝噢了声又说,“我说你怎么一直没在群里说话呢,你快看看去,秦于哥问我们想吃什么呢。”
她们几人有个小群,平时不在一起聊天也少,但一聊起来就收不住。姜一绿 把手机开了免提,点进qq看了眼。
99+的消息,眼花缭乱的。
“怎么这么多?”姜一绿指尖滑动,大致扫了眼内容。
“这一聊起来就收不住了嘛。”朱贝哈哈笑了下,“时间也还没定,我俩哪天都行,看你。”
“如果是晚餐的话,我也哪天都行,我这工作只有白天要去。”姜一绿嗓子糊的厉害,下床套了拖鞋出去喝水。
“你是不是还有一针要打来着。”朱贝忽然想起来。
姜一绿把手机放在餐桌上,往小熊马克杯里倒了杯水,想到这就怅然,“嗯,在四天后。”
朱贝:“那就等你打完最后那针那天吧,不然你这忌口也比较多。”
“那最好了。”喝完水后姜一绿神经清明,兴致起来,“你觉得吃火锅怎么样?”这段时间打针忌口,清淡的实在已经把她给吃腻了。
放假的日子实在是无聊,朱贝早就想出去约饭了,“好啊,我在群里也提的是这个!刚好我前几天看空间,开了一家新火锅店有人去吃过,看那图感觉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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