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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家子的宠妻青云路(穿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黄月亮
谢常青一噎,脸色有些灰败起来。
“我就是想……能更体面地去迎娶她……”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们两个相识相交,一无父母之命,二无媒妁之言,每次都只能偷偷摸摸,没被人看见还好,万一被什么人发现了,你可想过叫她怎么在县里立足?”
“……”
“还有,你们郎情妾意,两边的父母长辈却都不知情,万一在你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她父母就将她许了人家呢?你待怎样,叫上一批地痞流氓去抢亲吗!”
谢常青张口结舌:“我没……”
“你是没那么想,你就根本没有想过有那种可能,对不对?”
别说谢常青了,连一旁的梅娘听了,都有些愣神,她一向都是个有些大大咧咧的姑娘,从当年和相公因缘巧合之下相识,到后来成亲……一切都仿佛是水到渠成的,她除了一段时间的担惊受怕,从来没操过一点儿心。
可如今看来,自己之所以能不操心,是因为有人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想到了,也把所有的应对方式都做好了。
虽然眼下有点不合时宜,但梅娘还是悄悄露出了一个有点甜蜜的笑容。
成亲这么久了,可时不时的,还是能更感觉到相公对自己的爱。
唉……只是可惜,为什么他就坚持不肯跟自己圆房呢?
梅娘低着头,视线不受控制地往自己身体上扫了扫,忍不住腹诽道:“总说我小,到底哪里小了!跟谁比也不小啊!”
咳咳,谢良钰若知道此时她的小脑筋里都在转些什么东西,一定会哭笑不得的。
谢良钰还在继续说,却缓和了口气:“当然,没有想到这些,也不能全怪你,你的初心总是好的。可现在的问题是,仅凭你一面之词,如何劝说大伯父他们相信,这个姑娘就是你曾经的心上人呢?”
谢常青张了张嘴:“难道我还会将自己的恋人都认错吗?”
谢良钰耸耸肩:“我的意思是,她是不是曾经安平县那个家里开米铺的孙姑娘——她没有户籍,没有可以证明身份的家人,她甚至连家都没有了,你要如何对她?如果你要明媒正娶,又要怎么上府衙登记造册,要怎么三媒六聘?”
谢常青不说话了。
“你总得给爹娘看到你的决心,我所说的决心,不是疯了一样跟他们吵闹,而是要像一个男人一样,承担起你应该承担的责任来。孙姑娘本身的身份不说,这一路上逃亡,谁也不知道她都遇到了什么事……我们谢家常年居于乡里,长辈们观念难免更拘泥些,他们不接受你突如其来的‘准媳妇’,完全是情有可原的。但如果你能拿得出来有说服力的行动,我相信,他们也不会完全不通人情。”
谢良钰说得口干舌燥,他好久没有这样说教过别人了——这要不是他算是亲近的大堂哥,这种事情他管都懒得管,只是看在他们也确实可怜的份上,才伸手帮上一帮。
只要谢常青能把他说的话听进去,好好做,这件事情,并非没有回旋的余地。
谢常青垂头沉思了一会儿,忽然展颜道:“——我懂了,谢谢你,三郎,你……能不能去和我爹娘说一声,就说,我想安下心来和他们谈谈。”
“这就好,”谢良钰赞许地点了点头,“跟我来吧。”
“……啊?”谢常青看看左右,“可爷爷让我在这……”
谢良钰扶额:“让你来你就来,跟我过去,他们不会怪罪你的。”
他说完,便直接转身而去,梅娘在后头朝谢常青招招手,便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谢常青也急忙起身,他身上有不少跌伤,牵动着呲牙咧嘴地吸了口气,却不敢有耽搁,一瘸一拐地追着谢良钰的背影,朝前院走去。
梅娘悄悄拽了拽谢良钰的袖子:“相公,你说,大伯父他们真的会同意常青哥的亲事吗?”
谢良钰笑了笑:“这天下哪儿有倔得过儿女的父母呢?再说了,那孙姑娘也是个好姑娘,大伯娘是心肠软的人,只要转过了心里那道坎儿,他们不会为难她的。”
梅娘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她没怎么有机会跟爱她的父母相处过,对于长辈的印象,前些年只有吴氏那个搅家精,对此不是很能理解。
但她自嫁过来,也和谢家的长辈们相处过,知道他们都算是和善的人,因此倒也对谢良钰的话信了几分,又没心没肺地乐观起来。
谢家的小院子不大,三人几步就走到了堂屋门口,这时候夜色已经挺深了,里面却仍是灯火通明,听着吵吵嚷嚷的声儿也不小,还不是有长长的叹息声逸出来,显然愁得很。
谢良钰转头看了看身后的谢常青,果见他脸上浮现出一丝愧色。
这样就好,两边沟通靠的就是互相理解嘛。
谢良钰定定神,率先上去推开了门。
上首的老族长一看见他,就连忙问道:“常青他怎么样了?还那么气着呢?”
谢良钰笑了笑,侧身一让,将身后的谢常青让了出来。
屋里顿时一静,谢常青低眉顺眼地走到前头,在他爷爷面前跪下,磕了个头。
“爷,孙儿不孝,今天惹您生气了。”
老族长抽了两下烟袋子,叹了口气:“你想通了?”
谢常青顿了一下,声音尽量柔和,但还是寸步不让地说道:“爷,孙儿是一定要娶青青为妻的。”
那孙家的姑娘名叫青青,今日他带人来见的时候,都给家里人介绍过的。
老族长没想到他还是这么倔强,一瞪眼:“你……!”
“爷爷,”谢良钰在一旁连忙帮腔道,“常青哥他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他这次跟我过来,是想跟大家好好谈谈的,这事儿也不是没得商量嘛,为何不一起想出个好办法,既能让他得偿心愿,又不伤我们家的门风,不就好了?”
谢良钰的大伯娘闻言想说话,可被当家的从后面拉了一把,又闭上了嘴巴。
她本是想说,即使能有这样的法子,可也有唯一不好的——就是那姑娘恐怕没什么嫁妆可带了,但她男人悄声说了一句,她便也转过了这个弯儿来:同理,他们家也不用出什么聘礼,其实算起来,并不算吃亏。
除此之外,他们原本也就是本分的人家,没怎么想着要给儿子攀多好的亲事,还想得亲家助力帮忙什么的——那些有固然好,若是没有,就没有了吧。
屋里人人都明白这个理,尤其是谢良钰现在站出来说话,显然是愿意帮着他们解决这个麻烦的。现在谢良钰在谢家,那就好像是什么神话里出来的人物一般,自从他考上举人,族里人都当他是文曲星下凡,到了盲目崇拜的地步。
文曲星都这么说了,那这事儿就应该真有办法解决!
眼看天色也晚了,谢良钰又说了两句场面话,便建议大家今日先歇下——总之就算是要有亲事,也不算多么十万火急,何必在这里点灯熬油,弄得如临大敌一般。
正好大家也累了,便都顺了他的话,零零散散地走了,最后,屋子里就剩下谢常青一家人,谢良钰又尽职尽责地安慰了他大伯父大伯娘几句,也跟梅娘一起退了出来。
梅娘抬头看看正当空的月亮:“这事儿闹的,估么着快得子时啦。”
“这算解决得很快了,”谢良钰笑了笑,“怎么样,你相公是不是特别棒?”
“那当然,相公是天下最厉害的。”
谢良钰失笑:“可不敢那样说。”
梅娘道:“有什么不敢的,反正在我心里,你就是。”
“好好好,”他们很快走到了自己家门口,谢良钰突然感觉夜风有些冷,便拉着梅娘更靠近自己些,身处一条胳膊去揽着她挡风,“最近夜里日渐凉了。”
梅娘掐指算算:“可不是呢,快要立冬啦。”
“哦?”谢良钰对这些日子从来没概念,听她这样一说,便起了几分兴趣,“立冬又有什么说道?”
他心想这些古人从来都是抓紧各种各样的时候过节,每个节气都有每个节气要吃的东西,实在不愧“民以食为天”。
梅娘果然笑得弯了眼睛:“立冬啊,要吃饺子啦~”
“……真的?”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不是冬至吃饺子吗?”
梅娘翻了个白眼:“你一年只吃那一次饺子啊?大冬天的节日里,哪个不吃点饺子好暖暖身子呀!”
“吃吃吃,大过节的,怎么能不吃饺子呢。”
谢良钰好脾气地搂着他的小娘子,进了门,将门栓落下来,两个人挨挨挤挤地进了屋子——梅娘之前回来的那一次就烧上了火炉,屋子里就像春天一样暖洋洋的,谢良钰舒坦地伸了个懒腰,感觉身上都被这温差舒服得麻酥酥的。
梅娘还在掰着指头跟他介绍“传统习俗”:“除了饺子,还要喝羊汤,腌萝卜,炖老鸭……哦对,还有赤豆糯米饭!这个可不能忘,疫鬼最怕赤豆,可以驱避疫鬼、防灾去病的!”





败家子的宠妻青云路(穿书) 第62节
谢良钰一只耳朵听着,忙着把炉子上坐着的水兑进盆里,叫她来洗手,等梅娘嘀嘀咕咕着终于消停下来,才拿手刮了刮她的鼻子。
“前些年怎么没见这么多讲究,我看,是你自己嘴馋了吧?”
梅娘洗着手,不好去打他,只好柳眉一竖:“怎么可能!前些年……前些年还不是家里困难,你又天天栽进那书本里去似的,连初夏秋冬都能过得糊涂,哪里有心思管家里什么节气吃什么!”
哎哟。
谢良钰一缩,默默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可别,这是要算总账了。
第95章
谢良钰这些年忙着学习,确实有挺久没好好陪家人过过节,虽然如今他的征途还远未完结,立冬也不是多么特别的节日,可既然说起来了,总是要认真对待一下的。
第二天早上起来,谢良钰没再去本家掺和谢常青的事——他也不是他爹,这种事稍微点拨一下便罢,说多了,反倒显得他手伸得太长。
总之如今他们住的地方能隔出一个单独的小院儿,给那位孙姑娘居住,便让她住着就是了。
等谢常青什么时候把事情解决了,什么时候再把他未过门的媳妇带回去!
谢良钰洗了把脸,走出房间,就见刚刚练完一套拳的谢虎小脸红扑扑的,一见他就眼睛一亮,虎虎生风地飞跑过来。
谢良钰在心里做了一下心理建设,这才没向旁边避开,把小铁弹似的弟弟抱了个满怀。
……差点闪着他的老腰。
“嫂子说今天是立冬哦!”谢虎歪着脑袋看他,狡黠的眼睛扑闪扑闪的,“立冬要吃饺子的哦!”
谢良钰莞尔一笑,艰难地转动手腕拍了他屁股一下:“好歹也是个大小伙子了,别一天天的装嫩行不行!”
谢虎哼了一声:“我才十岁!”
“好家伙,”谢良钰惊讶道,“十岁还小吗?我们现在要还住在村里,我都该张罗着给你定亲啦!”
这小孩儿也不知道怎么就养歪了,前些年瘦得跟猫一样,还一门心思要强调自己是个小大人,这几年被他嫂子养得肥了不知道多少圈,个子和体重一起蹭蹭蹭地往上长,反倒开始当自己是个宝宝了?
虎子咧嘴笑起来:“那你要给我说媳妇儿啦?”
谢良钰:“……”
呸,竖子,竟还被他给绕进去了!
好在谢虎现在确实还没到真想媳妇的年纪,谢良钰又逗了他两句,这小子竟自己先不耐烦了,话头绕来绕去,又绕回到了饺子上。
“嫂子喜欢吃羊肉胡萝卜的饺子,”小东西认认真真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我喜欢吃猪肉韭菜馅儿的饺子。”
“哦?”谢良钰问他,“那你哥喜欢吃什么馅儿的?”
谢虎一愣。
“啧,白养了你个小白眼儿狼。”谢良钰翻了个白眼,“到底是谁每天辛辛苦苦给你挣钱吃饺子呢,嗯?”
虎子相当理所当然:“当然是嫂子啊。”
“……”谢良钰撇撇嘴,发现自己还真没法反驳。
他如今是挣上钱了,考到解元的赏银就是很大一笔,再加上和宋家一起做的生意,使得他们家的经济状况一下子天翻地覆了一把,可先前他寒窗苦读的那段时间,说这家是梅娘一人在撑着的,可一点都不为过。
梅娘那时候做卤味拿去卖,每天有多辛苦,他都是看在眼里的,也正是因为他们两个同心协力、分工合作,才能过得如今这样好。
谢良钰觉得,相比起只需要每天好好学习的自己来说,又操持家务、又带孩子,还要想着法儿赚钱的梅娘,要辛苦得多了。
想到这儿,他忍不住叹了口气,捏捏谢虎的鼻子:“算你还有良心,说得对——不过今年,哥带你们吃个新鲜东西?”
“?”
“嘿嘿,”谢良钰实在抱不动了,把弟弟放下来,牵着他的手往门口走,“跟哥去买菜,今天咱们除了羊肉胡萝卜和韭菜猪肉,还要吃海鲜味儿的饺子!”
虎子想了想:“虾?”
“还有鱼,”谢良钰神秘地笑笑,“鱼肉饺子,听说过吗?”
小东西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梅娘约摸是也听见了他俩的声音,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叫了一句:“也买点儿醋回来啊,家里没醋啦。”
谢虎不待谢良钰回应,便也扯着嗓子回过去:“晓得啦!”
谢良钰拍拍他的屁股:“喊什么喊,没大没小的,过去问一声,家里还缺什么,今儿咱们多买些,省得你嫂子还总得上街。”
谢虎点点头,一溜烟地跑到厨房那边,谢良钰远远地听见他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梅娘半弯着腰,笑眯眯地听他说。
这时节的风在晚上已经很凉了,可白天太阳出来的时候,还是晒得人暖烘烘的很舒服,院子外头那一棵粗壮的枫树还没彻底枯萎,几片红通通的叶子被风卷着,落到了院子里来。
踩上去嘎吱嘎吱的,虎子偏爱那种声音,走路都要着意去踩,谢良钰这些天得闲,不再整日沉浸在书本里,每天就听见窗户外头“嘎吱嘎吱”、“嘎吱嘎吱”,让人有好气又好笑。
梅娘似乎注意到了谢良钰的视线,抬头的时候拂过鬓边吹散的一缕头发,冲他也抿嘴笑了笑。
谢良钰也朝他一笑,耳朵里又听见“嘎吱嘎吱”,圆滚滚的小男孩跑回来,一把抓住他的手。
“你嫂子怎么说?”
“要买醋,”虎子老老实实的,“还可以买些酱豆子,精面和粗粮都带些回来。还有,嫂子说家里挺长时间没养鸡了,让咱们带回来十只小鸡仔,十只小鸭仔——哦,还有葱、油,一些蔬菜种子,凉糕、糖葫芦、黄金酥……”
谢良钰瞧着他似笑非笑:“这全是嫂子要买的?”
谢虎眼睛咕噜一转,毫不犹豫地说:“是呀!”
谢良钰笑笑,也不揭穿他,拉着他的手,出门上了街。
这孩子,他们血脉相连着,可这些年他反倒是被梅娘带得更多,谢良钰心里头不免觉着有点儿抱歉,就好像每一个家庭里忙于工作的父亲一样,对疏于管教的孩子总是有所歉疚的。
好在虎子从小就很懂事,梅娘也教养得好,不知不觉之间,这小子竟就长得这么高了,武艺也好,性情也好,那一把子力气都不知道怎么练的,谢良钰有一天早上开窗子,看到院子里的弟弟一掌劈碎一块大石头,惊得他差点儿把手中的书掉下去。
这一点调皮的小心思,无伤大雅。
谢虎屁颠儿屁颠儿地跟着他们家的一家之主,偷眼去看谢良钰的脸色,见他似乎没有发现,于是便放了心,把松了一口气的神色明明白白地写在了脸上。
谢良钰无奈地摇摇头,心想这孩子也不知道是随了谁,也正巧读书不太好,还好不用考科举上官场,不然在那种风起云涌的地方,恐怕待不了多久,就得被人给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爷俩儿一道出了门,要买的东西挺多,谢良钰还从家拉了辆车——都不用他推,虎子一只手就能把那沉重的木板车转得溜圆,谢良钰在旁边瞅着,还以为那些木头里头都是棉花填的。
“哥?”谢虎看见他哥正往这边看,思索了一下,愣愣地问他,“你坐不坐?”
谢良钰:“……”
他没好气地揪着人继续走,一只手也装模作样地扶在车把上,好让自己显得别那么像在压榨童工。
……还坐不坐?不够他丢人的。
自逛到街上,谢良钰是彻底领教了他这个弟弟如今的“生活能力”,谢虎拉着一辆车,还能见缝就往人堆里钻,灵活得像条小鱼儿。而且他好像跟市场上每一家商户和小摊贩都挺熟,小嘴儿甜甜的,叔叔婶婶一通叫,街头跑到街尾,还没花钱,车上就杂七杂八地堆了一大堆“友情馈赠”的小玩意儿。
……这社交能力,真是让人啧啧称奇。
谢良钰不一会儿就跟不上他的节奏了,只得背着手,远远坠在后头慢慢溜达,他在粮油店里选好了货,都一一付好钱,只等着虎子绕一圈回来,好把那些东西弄上车。
没等多会儿,小旋风就嗖地一下刮回来,小孩儿小孩儿蹦蹦跳跳地进了店,首先就跟老板响亮地打了声招呼。
刚才那个一直紧绷着脸色的老板顿时眉开眼笑起来。
谢良钰暗叹了口气,温文尔雅地说道:“老板,我弟弟来了,还烦劳店里的伙计帮我们将东西拿……”
“呀,哥,你已经都买好啦?”
虎子不等他说完,就注意到了角落里一小堆属于他们的东西,噔噔噔跑过去,一手提起两袋面——那面加起来比他的人看着都沉,可看他轻松的那劲儿,简直都可以把面袋子甩起来当风车了!
谢良钰:……唉,算了,忘了自家还有这么个起重机。
那老板惊讶地看过来:“这是你弟弟呀……哦哦哦,在下眼拙,您就是那位小谢相公……不是,现在是谢老爷了吧!”
谢良钰眨眨眼。
他还……真不大习惯有人叫他老爷,不过人家说的显然是他,他便也笑着应了。
老板的笑容一下就亲近了许多:“哎呀,整天听虎哥儿和谢娘子提起的,怎么竟没看出来——我就说,咱们这条街上,能有这般相貌气度的,哪儿还有第二家呢!”
生意人的嘴是惯巧的,老板一通花团锦簇的夸赞就扔过来,饶是谢良钰早已习惯了别人艳羡追捧的目光,一时也忍不住有些脸红。那老板得知了他的身份——倒不全是因为他是举人,主要是他和虎子和梅娘的关系——俨然已经将他当做了自家人,三下五除二拨拉起算盘,就要给他刚买的东西打折。
这……怎么说,好像沾了老婆和弟弟不少光呢。
他整日闷在家里读书,这街坊邻居们都只是知道谢家娘子的相公是个特别用功的读书人,却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只是见梅娘和虎子每天都活力四射的样子,潜意识里也就对那位相公多了些好感。
从家人看,至少不是什么难相处的人。
更别说,前些日子听到,人家这般年纪竟然就已经中了举,那一下子身价又是不一样——从前还只觉得梅娘贤惠,那书生得妻如此是前世积了福,如今倒是掉了个个儿,大姑娘小媳妇们都开始羡慕一下子跃升成为举人娘子的梅娘了。
不过话说回来,人家小夫妻也确实般配,听说还甚恩爱,不论从哪边儿看,都是羡煞旁人呢。
他俩说了两句话的功夫,那边谢虎就已经把东西都清空了,谢良钰这个做哥哥的“袖手旁观”,登时更是不好意思起来。
他家这一个两个的……明明大家每天都是一个锅里吃饭,怎么就他好像不是亲生的一样??
粮店老板倒是笑吟吟的,似乎完全没有觉得这场面有什么不妥。
虎子一回头,一滴汗都没有流,笑眯眯地对老板道了谢,就拉着他哥往外走:“你不要自己买东西嘛,等着我的——这儿对生客熟客的价格都不一样,我不在,你当心给人骗了。”
谢良钰:“……”
那老板也听见了,在后头笑骂道:“老子好心给你的优惠,你还倒打一耙了,我们这店物美价廉童叟无欺,就是原价也算不上贵,什么时候骗人了!”
虎子给他扮了个鬼脸:“不是说你啦阿叔,我哥不懂这些,我给他说得夸张点好让他记住嘛~”
谢良钰:“……?”你哥又不是弱智?
可虎子已经拉着他跑了——谢良钰原本还想着,这是一次亲子购物体验,带着小朋友好好买点东西增进一下感情,结果后来事实证明他才是那个被带的小朋友,唯一的作用就是用来花钱。
也许连这个作用都没有,毕竟虎子就是不带他,凭着自己的脸在街上也不是不能赊账。
清单上的东西不一会儿就都采购完毕,两个人回了家,虎子咕噜噜地把板车推去厨房,谢良钰也跟进去,居然在厨房里看见了另一个姑娘。
他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是孙姑娘吗?”
这情况……这是在他家,那姑娘忽然冒出来,在他家厨房里和他娘子一起包饺子——这也不知是该不该避,看见人家女孩子都大大方方的,似乎不是很在意这个。
“哎,谢老爷,”那姑娘声音细细的,却并不显得柔弱,笑着对他点点头,“我今早上见夫人忙活,自己也不好闲着,就来帮帮忙。”
谢良钰打了个手势:“快别这么叫我,”他去洗洗手,笑道,“若不出什么意外,你可是我大嫂,到时常青哥怎么叫,你就随他怎么叫。”
孙姑娘也不扭捏,温温柔柔地应了一声,见谢良钰也打算上手帮忙,便自觉地找了个借口,上后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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