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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醉许风流bl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诺
无力的任由龙梵帮他用灵力恢复伤口,凌洛炎斜眼瞧着直到此时仍是一脸温雅平和的男人,不带笑意的勾了勾唇,颈上的痛楚和身下的热度,都让他再度确定,在那身白袍之下,被族人当神一般崇敬的男人,绝对是个无耻之徒,乘着他此时没有余力,如此挑弄,面上竟还可作出那般若无其事的模样。
微阖的眼,敛下了眼底涌动的各种情绪,凌洛炎翻身重新躺好了,“不要忘记,明日开始,我的一切可都需由祭司来侍奉。”
“是……属下自然不会忘记。”
两人都没有再穿回衣衫,也都没提起彼此身体的某些变化,夜色之下,赤裸的人体继续紧贴着,相拥而眠。
一醉许风流 卷一 第二十三章 炎火
空旷的殿堂内,猛兽的嚎叫声异常凄厉,一阵长长的哀鸣过后,它对着不远处的身影再次露出了寒光闪烁的利齿,紧张的低吼由喉间响起,兽瞳之中,映照出了迎面而来的危险,那是一团红色的烈芒,不必靠近,它便能感觉到死亡的威胁。
那团烈芒操纵于少年的手中,他正以那种悠闲随意的态度,倚靠在梁柱上,似乎颇感有趣似的,含着些兴味和期待的表情,注视着被火团撩拨到失控的猛兽,尖利的牙齿,螺旋状的兽角,是他从未在原先的世界上看到过的,在此处,或许是与他所知的狮虎一类相似的兽类,算不得太珍贵,却异常的凶猛,由山中捕来,作为练习之用效果还算不错。
轻轻一个弹指,瞬间爆裂的红芒窜出长长的焰尾,猛然加速往猛兽的身上飞去,早已被灼烧成斑驳的皮毛发出一阵焦臭,嚎叫声夹杂着怒吼,被身上的痛楚激怒的野兽不再顾及随时会出现的烈芒,伸出了利爪,高高跃起,黄色的兽眼中全是嗜血的杀意。
红衣的少年倚靠在柱上,腾跃而起的猛兽正对着他猛然扑去,见他未有躲避的意思,远处围观的众人都露出了紧张之色。
在此看宗主与那兽类缠斗已许久了,说是缠斗或许不算太恰当,该是称为戏弄才对,火团在少年手中如有生命一般,随意的被他掌控驱使,接连的往那兽类身上飞去,并不致命,却将那满身的皮毛烧的斑驳杂乱,全没了才被捕来之时的威猛模样。
随着一次次被火灼伤,眼前看来,那只野兽显然已陷入了狂怒,好似打算豁出性命,也要将宗主吞入腹中,这才修炼了几日,不知宗主的灵力可支持多久……
凌洛炎面对腾空跃来的异兽,调用体内所剩不多的灵力,红芒由掌中发出,黄色的兽眼已带着杀意近在眼前,在利爪即将触及身上的那一刻,红芒疾射,化作了一团火焰掷了过去。
自从那日由禁忌之地归来,龙梵便教了他修炼灵力之法,而今过了这么些时日,他已能自如的控制灵力,当然,起初所学的那些,还是在他中了魔毒之时,那日夜晚似乎是他睡得颇为惬意的一日,不过得先略过了某个无耻之徒一脸正经安然的挑弄,虽然是他挑衅在先,但龙梵却以清除余毒为籍口,过后还那般若无其事,似乎抵在他身下的灼热与他无关似的,不愧是被族人崇敬的“祭司大人”……
往人群中扫去一眼,看着某人,他的唇边勾起了几分轻嘲的弧度,继续悠闲的靠在柱上,看着那簇火焰迎上了扑来的猛兽。
火团点燃了皮毛,惨嚎声夹杂着轰然的一声巨响,在殿内响起,被凌洛炎手中的炎火吞噬的异兽嚎叫着,重重跌落在地,不住的翻滚起来。
“无趣。”倚靠的身体站直了,凌洛炎看了看手心,收起了炎火的手掌看不出任何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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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红芒一旦离开他的手,便会化为火焰,随着他的意念而动,这便是炎火之力?只是控制火焰灼烧的力量?
“宗主看来并不满意。”白色的身影由人群中行出,站在他的身前,龙梵由他的神情之中看出了他对自己所具有的力量的不满。
凌洛炎挑了挑眉,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翻滚着惨嚎的兽类,“对杀死一只畜生感到满意?难道本宗主往后要对付的,只是那些?若真是如此,我确是该满意了,但由各位长老的慎重来看,与烈焱族的百年之约,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吧。”
假若被族人如此看重,代表着赤阎族的炎火之力只是这样,那么继承了赫羽之力的赤阎族也并不如何特别,即便衰败下去直至有一日覆灭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宗主想要真正掌控炎火之力,还需练习。”龙梵对他能在短短几日之间,从对灵力一无所知,到能用意念控制,已觉得很是满意,而凌洛炎听他说到真正掌控炎火之力,便觉出了其中的含义来,“何谓真正掌控,莫非这还算不得炎火?”
“炎火之力是赤阎族的根本,并非普通的火焰,曾有族内长老留下记录,炎火——随意念而动,可任意化形,燃尽天下一切事物,在瞬息之间覆灭城池,于意动之时焚去生灵,不是消散,而是焚尽,被炎火所烧,再无魂魄可以轮回,再无半点活于世上的痕迹,过去来生,全都不在,世间万物,除荼鳞的朔水,无可抵挡之力。”
在凌洛炎的问话之后,三十六长老里,年纪最长的关卯越众而出,口中叙述着前人所记述之语,脸上带着向往之色,身具灵力,随着岁月的增长,容貌衰老的甚为缓慢,他看来四十岁许的模样,满身雍容的气质,如同没落的贵族,带着些沧桑,如同吟唱般的说出了那番话,便用期许的眼神望着凌洛炎,“宗主之力确是炎火无异,只是尚未全部掌控,到能真正使用之时,便是我族复兴之日了。”
“多谢关长老指教。”掠过答了他的话的关卯,凌洛炎的视线落在了龙梵的身上,宗族复兴……龙梵想必也是如此想的,教授他灵力,将一切族内事务尽皆告知,就是为了让他安心坐在这个位上,尽管近日他们之间的相处与起初已有不同,但他不会忘记,龙梵仍是那一个为了族内利益,可以不择手段的祭司。
少年的目光带着探究往他身上望来,龙梵回视过去,两人目光交汇,让他微微皱起了眉,凌洛炎仍在提防着他,这一点他不会看错,尽管眼底的那几分提防隐藏的几乎不露丝毫痕迹,但依着这个生灵的过去,还有他的性子,若是会轻易的再相信他,显然是不可能的。
“我渴了。”对着那道白色的身影,凌洛炎挥了挥手,龙梵深深望了他一眼,不知是否是笑意的弧度,在凌洛炎还未看清之前便淡了下去,消失在了原地。
众人眼见着祭司在宗主的示意之下,消失了身影,再度出现之时,手中已端着茶盏,放在了少年的手中,不由皆露出了诧异之色,虽然曾听闻祭司奉命侍候宗主,可他们总以为,那也只是在宗主身边,方便保护,同时方便传授宗主修炼心法,可眼前所见,何止是跟着随侍而已,端茶递水这些小事,竟也是祭司亲自侍奉?
想起还有人说,即使夜间也不见祭司出来,那么便意味着,沐浴更衣之事,也是祭司……
长老们在猜测着真相究竟如何,凌洛炎却并不在意周遭的目光,接过龙梵手中的茶水,一口饮尽了,放回到龙梵手中,正待要说什么,却见长老们望着他的身后,露出了惊讶之色,不少人惊叫起来,“宗主……它还未死!”
随着身后突然的一阵厉吼,凌洛炎已知他们所言何意,耳边听见有人大喊,“祭司!保护宗主!”边这么说着,不少人已聚起了力量,数道光芒继而连三的显现,都往他身后袭去。
被火焰灼烧的兽,脸上毛发尽数被烧毁,被火舌舔过一般的兽脸上,眼中几乎是泛着血光的,如同要爆裂而出,龇咧着扭曲变形的大口,已在身后不远之处。
凌洛炎从转身,到面对垂死犹生的异兽,不过几个瞬息,就在这几个瞬息之间,已不见原貌的野兽露着狰狞的齿牙已近到身前,他看着它接近,也看到十数道异芒由长老们手中射出,尽数往它身上而去,却在还未接触到它之前,被一道屏障似的光幕给阻挡了。
面对临到身前的危险,凌洛炎闪躲一旁,此刻他只余腾跃之力,体内的灵力已然耗尽,再也感觉不到半点,而那只异兽,却似死亡前的最后疯狂,拖着离死不远的身体,齿爪,锐角,尽数往他身上袭来,那疯狂之势,比之先前更让人难以招架。
“可要我相助?只要让我吞了场内任何一人的灵魄,你便有力量可应对眼前的危险了。”夜翼的话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如同看戏似的轻快,如此询问。
“我看你只是面对美食,无法按耐了吧。”那些长老可是他手下的人,岂能让夜翼随意吞噬,在心里回答了它的话,凌洛炎疏忽之下,肩上被利爪划过,血腥的味道刺激了异兽嗜血的野性,将那疯狂再度提升,看着它嘶吼着扑来,他嗤骂了一声,不再分神理睬黑鸦继续叨念的话,寻思应变之法。
长老们眼见宗主有危,想要救援,不想却被祭司阻拦了,眼看着情况危急,祭司却只是观望,并不动手,不由疑惑。但长久以来的习惯让他们对他的决定不会有丝毫质疑,收回了手中的灵力,他们带着紧张之色往场内看去。
凌洛炎的衣衫已被利爪勾划了不少地方,撕裂的衣衫下,不断有血滴随着他腾跃躲避的动作滴落,凭着过往在那个世上所学的技巧,手无寸铁的与野兽缠斗,虽不落败,却已险象环生,一切的技巧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都没有大的用处,这只异兽不是他所知的虎豹之类,而是此世所有,竟在受了那么重的伤之后,还有一拼之力。
随着体力不断流失,凌洛炎仿佛又重回了斗室之中,仍旧是一人的战斗,仍旧是十五六岁的身体,面对着迎面而来的威胁,但这一次,他不想重复过去!微挑的眼中不见情挑,不见嬉笑之色,敛下了一切情绪,兽爪按到了身上,满是腥臭嘴凑到了他的颈边,任利爪深入血肉,他抬手扼住了它,而那利齿却已将近他的颈边要害,就在这危急之时,心底仿佛有什么猛然涌动而出,掌心倏然烫热起来,似乎有什么穿破了手掌,释放一般的往外飞去。
一醉许风流 卷一 第二十四章 立威
在众人眼前,只见一道红光乍然亮起,那灼热的颜色,几乎让人能感觉到它炙烤的热度,一闪而过的红光之下,异兽即将咬下的动作倏然停止,瞪大的兽眼再不见半点疯狂之色,几乎连嚎叫声都未发出,由颈下直至背脊,它被整个被穿刺于火红的利刃之上,而利刃,正握在少年的手中。
那是一道嫣红跳跃的火色烈芒,分明是火焰,却呈现剑刃的模样,如同一件活物,刺穿了异兽的部分正吞噬着它的皮肉,也像是侵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覆盖了它,而异兽的尸体便在那些跳跃的红焰之下,逐渐化为灰烬。
整个过程,本该有灼烧油脂与皮毛的声响,可众人眼见着那簇炎火跳跃欢腾,却毫无一丝声息,没有了异兽的吼叫,也无烧灼之声,眼前只有那片跃动起伏的火焰,好似每一个火花都是活物,灵活到了极致,妖冶着展现它的身姿,却也安静到了极致,仿佛连所有声响也一并吞噬,极致的动与静,成了艳丽且诡异的景象,在所有人面前,无声上演。
利爪,兽牙,螺旋状的长角,不论是哪一部分,被炎火接触的那一刻,尽数被吞噬,凌洛炎看着手中所握的红芒,顺着它往下望去,那只异兽已逐渐被火焰吞噬殆尽,余下的只是一片灰烬尘埃,好像方才按于身上的利爪和颈边的利齿从不存在一般,莫非这便是真正的炎火之力?带着疑问,在他的一个动念之下,那簇长如剑刃的火焰消失在了空气中,如同它的出现一般,无迹可寻。
“恭喜宗主,炎火之力已有精进,眼下虽还不能毁去魂魄生灵,但能让炎火化形,显出真实之貌,实属不易!”关卯激动的走上前去,自从见到炎火现形,他便知道,这位宗主虽不是此世之人,却是老天爷赐给他们赤阎族的救星。
炎火被收回,凌洛炎勉强站立的力量也一并的消散,靠在身后的梁柱上,他扫了一眼站立不动,却皆是满脸欣喜的数十位长老,对关卯激动的话语噙起了一抹笑,“方才若是本宗主没有使出炎火,眼下不知会如何?各位长老对本宗主倒是信任的很……”
面对方才之危,他忙于应对,却并未忽略了那些长老们的反应,尤其是那个悠然站立的白袍之人,龙梵阻止了长老们的相助,而长老们也从了他的意思,尽管他们承认他为宗主,但在他们眼里,龙梵的话恐怕仍是高于他这个宗主。
似笑非笑的靠在柱上,此刻的少年再不是早先那悠闲的模样,衣衫有些破损,隐隐的血迹从衣内透出,微挑的眉眼含笑,但笑容里却透着不满的怒色,看来有些狼狈,但随着他站定之后缓缓吐出的语声,某种沉沉的压迫感却在殿内弥漫开来。
属于少年的清澈的话音落在所有人的耳中,清亮的语声中,那深沉和斥责嘲讽之意,长老们也全都听得出,想到方才他们听从祭司之命,未曾援手,这会儿显然宗主是怪罪了,越是面对这位新任的宗主,他们便越是欣喜于他逐渐显露的力量,同时,对他所显露的宗主的威仪,他们也愈发的心惊,此时听他这句话,不少人都朝着龙梵望去。
“回宗主,方才是祭司阻止,若不是如此,关卯绝不会袖手看着宗主陷于危险,请宗主恕罪。”这一回,又是关卯答了话,相较于龙梵自然不可比,但他的年岁在长老之中却是最长的,对情势也看的最清,不论祭司如何,赤阎族将要依靠的仍是眼前的这位宗主,对于他而言,这个少年才是族人的希望。
凌洛炎有些意外的瞧了一眼关卯,没想到族内还有人会相帮他,而不是龙梵,仔细打量了面带愧疚的关卯,他移开了眼,看向了自他开口,便未发一语的龙梵,“原来是祭司太过信任本宗主,以为靠着本宗主的力量,绝不会被野兽吞食,定会安然无恙?”
“宗主已然无恙,可见祭司大人绝不会料错。”在众位长老之后,有着不少传使随侍,此时说话的女声让凌洛炎觉得有些熟悉,随着话音望去,正是那日领他到临霄殿,与他有过对话的菀蓝,龙梵手下的十二使之一。
“菀蓝。”白袍之人伫立不动,低垂的目光也未移动分毫,但淡然的语声之中,已能听出些许的警告,菀蓝闻声低下头去,再不言语。
凌洛炎自然听得出菀蓝话中的维护之意,想到他身为宗主,族内众人却更听命于龙梵,还有那个菀蓝对龙梵一心的维护……
心底的怒气逐渐升腾,他勾起了一方嘴角,满是讥嘲与冰冷之色,“不会料错?如此说来,本宗主的安危与祭司的几分猜想比起来,根本是微不足道了?若是祭司料错,或是我未能使出炎火之力会如何?各位长老莫非就打算看着本宗主被那畜生吞入腹中?还是在我被吞吃干净之前救下一星半点的再让无所不能的祭司大人施以援手?”
安静的殿内,少年的话音带着属于上位者的压迫与凌厉,一句句的问话让人无法回答,众长老仔细回想先前,若真是如宗主所言,会是如何?之前的宗主灵魄不全,换了一个生灵,居然可以使用炎火之力,尽管对先前的宗主觉得惋惜,但眼前的这一个他们无论如何不会放手,他可是赤阎族最重要之人,若真是有个意外,没让刺客伤着,却在他们这许多长老的眼前被野兽给吞吃了,岂非是天大的笑话,叫他们如何面对族人。
此刻静下心来,想通这点,长老们都对方才发生之事心有余悸,倘若真如宗主所言,祭司料错或是出了其它意外,此刻他们已是族内的罪人了。
此事是由祭司的阻拦而起,宗主大怒,也是应当,原本该尽力保护,却让他陷入危难,即便结果不错,但身为族内长老,未能尽保护之责,便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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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失职,不知祭司当时是如何想的,他们此刻即便质疑,却没有人会开口询问,也习惯的不敢开口询问。
一时间,殿内一片静默,对凌洛炎的问话,无人知道该如何回答,难道要他们将责任推到祭司身上?
仍旧含怒的凌洛炎正是这么想的,一切都是因为龙梵,他三番几次的骗他耍他,将他的性命置于险地,虽然奉他为主,侍奉他日常的一切,但关键之时,他却仍是那个漠视一切的男人。
咬了咬牙,按下心底复杂的心绪,凌洛炎冷哼一声,“祭司龙梵,你身为族内祭司,又是本宗主身边随侍,理当保护我的安危,你在危机之时不出手相助倒也罢了,还阻拦长老们,本宗主问你,你可知罪?”
宗主要治祭司之罪?习惯以龙梵为首,听从他的意思,此刻眼见凌洛炎要对他问罪,长老们一时都愣住了,祭司之尊即便是过往几位宗主也不敢得罪,而今宗主不止让他随身侍奉,还要降罪于他,这……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
凌洛炎的话出了口,殿内气氛便僵滞起来,不知祭司会如何反应,往后两人又会否不合,长老们心中有着各种猜测,不久前还听闻祭司与宗主之间如何如何,想到那些传闻,再看眼前,显然又是那些多嘴的丫头与侍从又在胡言了。
凌洛炎与那双微蓝的眼眸对视,目中咄咄之色落在龙梵眼中,目光闪烁,对他问罪的话语,没有回答。
继续盯视着龙梵,凌洛炎此刻早已因灵力透支和浑身的伤痛而无力,凭着身后的梁柱倚靠着站立,气势却不弱分毫,他既是宗主,族内的一切,便该由他来掌控,而不是龙梵。
眼见两人对峙而立,气氛僵持,长老们心思各异,神色也都复杂起来,一个是族内的希望,一个是所有人的倚仗,不论是宗主还是祭司,他们都不想得罪,更不愿两人失合。不论祭司是否有错,以祭司之尊,都不是可随意治罪的,更何况,活了近千年,看尽一切,浮世苍生皆在脚下的祭司大人,又岂会轻易让人问他的罪责?
就在众人不语,气氛僵持之时,却听见平和的话语声响起,白色的衣袍垂落在地,在所有人面前,祭司大人,龙梵,竟缓缓在宗主脚下跪下身来,“是龙梵之错,太过大意,请宗主责罚。”
长老们惊愕万分,身后的传使们更是对眼前所见不敢置信,凌洛炎看着眼前,唇边那抹冷色渐渐敛了下来。
被族内上下当做神人一般敬畏的男人,跪在了地上,白色的衣袍第二次沾染上尘埃,这是龙梵第二次跪于他的脚下,抬首望来的眼神淡静安然,却闪动着他所不明的情绪,与他对视良久,凌洛炎移开了眼,“祭司龙梵,视本宗主安危于不顾,疏于职守,本宗主罚你在此跪到明日……任何人不可接近,你们可都听见了?”
说完了前面对祭司的责罚,少年转过身对众人如此说道,含着警告之色的眼眸中,有如同方才所使的炎火一般的火色燃烧,只是少年的身姿,站在众人身前,却让人不敢正视,那是可称为王者威仪的气魄,也是久居上位之人才会有的威势,不知这位宗主从前是怎样的身份,但对眼前所见,众人却只有欢喜,强者为尊,身为宗主,又岂能唯唯诺诺,他们赤阎族的宗主,便该是如此的。
一族之内,宗主为尊,今日之事,已是宗主对他们的警告,连祭司都不能幸免,过往没有宗主,他们事事听命祭司,往后想是也该改改了,毕竟,这个少年,才是他们赤阎族的宗主。
在龙梵身后,长老们躬身答应,“尊宗主之令。”
“退下吧。”红色的衣袂随意的轻摆,示意他们退下,在长老们和所有的传使各怀心思的退了出去之后,凌洛炎再也无法维持站立的姿势,扶着身后的梁柱,只觉手脚似乎都虚软的不属于他了。
原本跪在地上的身影此时缓缓站了起来,在抬手之间,白色的衣袍仍是纤尘不染,站在了少年的身前,龙梵一手将他抱了起来,凌洛炎抬首朝他望去,“一日之期还未过去,祭司竟敢违背本宗主的命令?”
“宗主当真要责罚我?”抱着凌洛炎,龙梵指尖微抬,方才跪地之处,一个白色的身影显现,赫然是与他一摸一样的黑发白袍,跪于地上,就连神情也与他平日一般无二。
“不愧是祭司龙梵。”凌洛炎看着跪地的虚影,话中有话,随着怀抱着他的男人脚步前行,凌洛炎只见眼前景物数变,再细瞧已是在他的房内。
“祭司大人的演技不错呐,差点便要骗过我去。”恢复了嬉笑挑弄的神色,凌洛炎懒洋洋的倚靠在他怀里,“为了替本宗主立威,祭司这一跪,觉得可值得?”
“多谢宗主手下留情,只是罚跪而已。”龙梵把他放在床边,开始解去他的衣衫,那异兽的爪牙比之刀刃利器,并不弱多少。
瞧着正替他换下染血衣物的男人,凌洛炎敛下了笑意,若非他看出龙梵跪地认罪之时的那几分古怪,连他都不会知晓,那是龙梵有意而为。
一醉许风流 卷一 第二十五章 心念
“为何要这么做?”被族人奉若神明的祭司,当着所有长老和传使的面,对他认错下跪,龙梵的举动,让他的心里涌上了说不明的滋味。
“宗族之内,没有二主,你是宗主,我是祭司,何者为尊,也该让族内众人知晓了。”简单的几句话语,龙梵并未多言,红色的衣衫被他除下,露出了布满道道抓痕的伤口,凌洛炎没有看身上伤势如何,而是始终注视着龙梵。
他不明白这个男人,也有些不明白自己,原本与龙梵的合作关系,随着时日过去,似乎正在渐渐变味,他喜欢这具身体,每夜入睡之时触着掌下的温热似乎已成了习惯,他喜欢这副脸孔,龙梵的样貌足以吸引他的目光,除了这些,龙梵本该与任何一人没有区别,但事实上,随着时日过去,他却越来越觉得,他开始在意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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