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撩了奶狗世子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付与疏
素织银铃一般笑出声:“姑娘放心,这回带伞了。”
离开金阙大街前,谢辰蓦然抬头往对面茶楼上看去,一个蒙面纱的女子凭栏望着街上。
她面无表情地离开。
等谢辰转身,茶楼上的女子才又看向她,问身边人:“四公子年满二十了?”
身后婢女如实道:“是,四姑娘是三月份的生辰。”
“可惜了这身好皮囊,也难怪他心里急,喝醉酒还念着。”
女子目送陆千载的步辇与仪仗远去,回想起方才谢辰淬冰的眼眸。姑娘家被逼到这个地步,任谁都会恨。
然而她的处境,还没到可怜国公府小姐的时候。
婢女提醒说:“夫人,咱们不能在外久留,回去吧?”
女子回到城东的别院,却看谢潺已经在房中看书候她,略有些惊讶:“三爷今日怎么来得这样早?”
“顺道过来,干脆等等你。今日出去走一趟,胸口可舒坦了些?”
“解过闷好多了。”她笑了下,貌似无意道:“方才在茶楼上,有幸目睹新国师的排场。”
谢潺直接问:“瞧见四姑娘没?”
她如实说:“瞧见了。”
“盛染,”谢潺眼里凉凉的,双手捧住她的面颊,“别来诛我的心。”
第23章 幽兰 教人想不顾一切地采撷
见谢潺变了脸色,盛染不卑不亢地轻声回:“三爷问什么,我便答什么,如何是诛心。”
谢潺讥笑两声:“我谢家的心病,你去隔岸观火,难怪舒坦。”
除去国公爷,国公府人人皆恨命格司入骨,恨那劳什子通天命的国师。谢潺心疼的是,谢辰看似无波无澜,今日到底是去了。
盛染被迫贴紧他胸膛,却没敢彻底靠上,她不张口接这话。
女儿家的幽香从颈中出,萦绕在谢潺鼻端,甜腻而沁人,他很快便原谅她恶劣的挑事之举。
盛染的小性子他摸透了,平日里乖巧柔顺的姑娘,时不时却要刺一下惹他不痛快。
好像他生了气,她反而舒坦,没良心的东西。
眼下膳食尚未做好,盛染吩咐下人备水,亲自伺候谢潺宽衣沐浴。
她娴熟地替他脱下外罩的银白绸袍,正解衣带时,一块锦帕掉在地上,盛染蹲下去拾。
夏云灰的锦帕,上绣歪歪扭扭的翠竹,叶子参差不齐,凋零可怜,又粗胖显憨气。角落里三个圆滚滚的小字,“赠子蘅”。
子蘅是他的字。
谢潺神情自若地从她手里接过,看到那绣工跟丑字,本来不快的心情放晴,又不由得好笑起来。
盛染方才见了谢辰,谢潺张口想跟她笑话自家妹妹,“我……”
却看盛染已然僵了脸色,眼睛盯着那帕子,声音微微发颤,却勉强柔声道:“三爷,进去洗吧。”
谢潺到底比她虚长一轮多,又在大理寺侵染多年,岂有不明白之理。然而坏心思作祟,他装作不知,安然地转身进去沐浴。
饭席之上,盛染魂不守舍,食不知味地吃了几口就停下筷子。
谢潺皱起眉头,冷声说:“你还在长身体的年纪,吃这么少是在跟外头的竹竿比风骨吗?”
她脸上红了又白,不敢与他辩驳,只好磨磨蹭蹭添了半碗乌鸡汤。
他在关心她,她却不住地想到那块被他小心收起的锦帕。
谢潺素来精细,所用物无一不是上乘,衣裳件件由特定的绣娘缝制。这憬园里的物什,从栏杆到枕头,样样费了玲珑心思,价值连城。
如今却将那么一块残次的绣品放在怀中,还对望傻笑,必是……很在意的姑娘。
她应当知道,他身边不只她一个,她只不过是身陷囹圄,恰巧惹他怜惜的那个。
入夜后,月明星稀,凉风拂过竹林,簌簌作响。从假山后窜出两声野猫叫声,转瞬又消失在夜幕中。
谢潺存了一晚上的坏心思未消,故意附在她耳边问:“怎么不专心?”
盛染无力摇摇头,鬓发潮湿,眼里盈着泪承欢。这张泫然欲泣的娇容取悦了他,谢潺不等她说话,按住她的腰驰骋起来。
莺啼婉转,一声大过一声,求饶不止,谢潺在她沉溺时,陡然慢下来,引她开口:“回话,今日怎么了?”
朝露沿着花瓣打旋,在泻入花蕾滋润前被人采去,春光戛然而止。
盛染难耐地睁开眼睛,缓了缓,声音呜咽,“没怎么。”
谢潺笑了:“撒谎?”
她见他这样笑就知不妙,吓得环住他的脖子,绷紧腰肢撒娇:“别,我受不住了。”
“喊人。”
“三爷,三爷……”
谢潺身上的汗往下汇淌,淋得他不自在,口干舌燥之下不忍折磨她,埋头将事办完。
过后谢潺将她抱去净房,再回到内室时,一连喝完两杯凉茶,才帮盛染把打湿的发梢擦干。
小姑娘乖乖坐在床上,由着他擦,手重手轻都不吭声。
谢潺身上松快,才嫌自己幼稚,欺负她做什么,挺不容易的。
他问:“我那帕子丑不丑?”
盛染头皮被他扯得疼,忍着说:“别出心裁,不算丑。”
“那叫不算丑?我告诉你,谢辰处处都好,就是一双手笨。”他将干布扔开,摸着她的头顺毛,说:“跟你不能比,改日你教教她?”
盛染蓦然抬起头。
谢潺眉宇间带笑,薄唇弯着,过分分明的棱角被烛火晃得柔和。他不常如此,榻上餍足后除外。
盛染舒了一口气,撒娇般地向他怀中倚去。
“改日”即是遥遥无期,男人的客气话罢了。她不为此期待,也不为他的敷衍难过,他的语气他的声音说这句话给她听,她就高兴。
哄完人,谢潺挑起盛染的下巴,大理寺少卿审人的派头又拿了出来,“现在该你跟三爷说说,你跟贺裁风什么关系了吧?”
盛染听这名字并无反应,柔声回:“只见过几面,说过话。”
“那他还费心找你?”谢潺虽然在笑,声音已经转凉,“如今我跟你说了,你若动心,大可以去找他,东阳小侯爷未必不会护住你。”
盛染微慌,我见犹怜看他眼,搂住他的腰,“我哪儿都不去,我只听三爷的话,谁都不见。”
谢潺笑容更深,咬住她的耳朵说:“差点忘了,东阳小侯爷撑死只能护住你,可护不住你兄长。”
这便是他们的各取所需之处。
盛染眸子黯了黯。
谢潺却由贺裁风思及蔺长星,他把玩着盛染的手,眼里复杂。

贺裁风挨了他爹一顿打,到底是亲爹,没伤筋动着骨,歇了几天又开始往燕王府跑。
蔺长星华衣玉冠,急匆匆往外走,两人迎面碰上。
贺裁风问:“天这么热,往哪儿跑?”
“太子府上。”
“别啊,你陪陪我,我好不容易能下地。”贺裁风拽住他往回走:“贺岚这两天乖吗?”
蔺长星面露疑惑,凑近他大喊出声:“你说什么——?”
“……”
本以为蔺长星耳朵被贺岚震聋算是惨事,没成想贺岚亦是负了伤。
“岚儿,怎么了这是,怎么一瘸一拐?”贺裁风冲上前将人扶住,回头问蔺长星:“你打我妹妹?”
蔺长星嗤笑说:“我怎么敢,前两天下雨,她自个儿滑了一跤。”
贺岚像个被点燃的炮竹:“要不是你不开门,我喊你你不应我,我会气得走路摔跤吗?”
蔺长星被她训练得口齿伶俐:“姑娘家走路没个老实样,雨天触了霉头,也怪在我身上?”
“别吵别吵!”贺裁风按住两人,主持公道,先问蔺长星:“你为什么不理她?”
“暴雨如注,我在书房看书,没听见她敲门。何况那时已是深更半夜,怎么方便私会。”
贺裁风头皮发麻,质问贺岚:“你夜里找他干什么?!”
贺岚见他避重就轻,大嚷:“什么深更半夜,他没吃晚膳,我好心才去问他是不是不舒服!”
“木耘跟你说,我已经用过点心,但你坚持砸门。”
“我不进去看,怎么知道那奴才是不是骗人!”
“好好好。”贺裁风捂住半边耳朵,“岚儿,收收脾气,大热天的再气坏了身子。你平日里走路注意点,瞧你这摔得,多让哥哥心疼啊。”
贺岚由人一护,小狗似的张扬起来,恶狠狠地瞪蔺长星。
对,恶犬,还是没断奶的那种。
蔺长星纳了闷,怎么同样是女子瞪人,差距如苍天到泥沼。
他的谢辰就能让人想起空谷幽兰,浑身冷意虽拒人千里,偏偏轻柔破碎,教人想不顾一切地采撷。
不知道她考虑得怎么样了。
他打算去催一催。





撩了奶狗世子后 第23节
第24章 答复 清醒与克制正分崩离析
贺岚被蔺长星气得咬紧腮帮子, 掐腰瞪他,甚至想出拳。
但她不傻, 她打不过。
来王府之前母亲苦心交代,让她与世子表哥好好相处。
她亲哥哥是个没正形的,好不容易才见着个温润如玉、俊朗斯文的君子表哥,仰慕还来不及,自然美滋滋地跑来王府住下。
听王妃姑母的意思,是怕表哥天天读书太闷,让她多去闹闹他, 好让他活泛活泛。
她胸有成竹,这是她的强项啊。
谁知她满腔热血,飞蛾扑火,就对着这么个不解风情的木头。
什么温润如玉,不过是敷衍冷淡;什么俊朗斯文, 冷面冷心, 看多了一样叫人讨厌!
他虽不常生气, 玩闹都随她。
可她那天怎么敲门他都不应,转头摔在雨里时, 他却立即开门, 好整以暇地打量狼狈的她。
然后撑伞从她身边经过, 温声说了句“走路小心”,不紧不慢地回了房。
面目可憎, 面目可憎!
这世上有这样心狠的亲表哥吗, 简直毫无人性!
她贺岚发誓, 以后再不想跟他说话,让他读书读傻去,练武被打死!空有一身臭皮囊有什么用, 死木头,没有女人愿意嫁给他!
贺裁风听了事情原委,十分同情蔺长星,心知他八成被自己妹妹吵得神经衰弱。
却没忘自己是贺岚哥哥的身份,清清嗓子,拿腔作势道:“这事你做的不对啊,瞧我家岚儿摔的。你可真够狠心,那晚都没说把她送回房。”
任谁看书看得好好的,被人毫无章法地疯狂砸门,泼妇似的喊他名字,这人态度都不会好。
蔺长星承认,看见贺岚趴在雨里,弄脏衣裙发脾气时,他心情十分美妙,于是有了打伞路过那出。
却不想她摔得真不轻,两天了还是一瘸一拐,心里也生出些自责。
贺岚还算仗义懂事,虽在贺裁风面前骂他不是人,到底没把话说到王妃面前去。
于是蔺长星诚心实意向她道歉,许诺带她买衣裳首饰。
贺岚撇过头,“哼”了一声,一副很有骨气的模样。
隔日清早就来砸门:“表哥,起床!快练完武带我出府!”
蔺长星木木地看着床帐,念了两边清心咒才下床。
贺岚是个娇气的大小姐,出趟门哼哼唧唧喊腿疼,偏要扶着人走。她个子小巧,抱住蔺长星的胳膊,恨不得双脚离地荡起秋千。
蔺长星面如死灰,一条袖子险些被她扯下来,只恨贺裁风袖手旁观。
逛了一上午,银子像流水似的花出去,贺大小姐才尽兴,大手一挥发出号令:“用膳!”
进了宴京最好的酒楼泓徽楼,蔺长星不堪其重,努力地耐着性子,微笑问:“上楼梯能不能自己走?”
“呜呜呜,人家腿疼嘛。”
“腿疼拽你哥哥。”
贺裁风立即扶住他另一边的肩,“嘶”声道:“别,我屁股还疼着呢,她再没轻没重给我拽倒了。”
“真有你们兄妹俩的,我今日才算明白,什么叫‘拖’家带口。”
蔺长星没好气,话音刚落,便被人堵在楼梯口。
那人站得高他一阶,将将好与他平视,一身素雅清冷的墨绿束腰长裙,折柳广袖长袍,云鬓不苟,眉长眸深。
蔺长星先是欢喜,缓过神后故作客气道:“谢四姑娘吃过了?”
谢辰不去看他的眼睛,反而跟贺家兄妹点点头,然后才冷淡地对他“嗯”一声,侧身让开道。
蔺长星骤然敛了笑看她,没动。
贺岚熟悉这位谢四姑娘,知道她不是好热闹的人,也不敢多与她说话,打完招呼就拖着蔺长星走:“表哥你杵着干嘛,我饿死了,快走啊。”
蔺长星依依不舍地看谢辰眼,继而无奈地低头道:“知道了。”
谢辰则不动声色地打量贺岚,她眉目秀美精致,因年纪尚小,面颊上的肉嘟嘟的,唇边一对小小的梨涡。
绛红色上衣配着条月白百褶妆花裙,鬓边戴一支珠雀钗,贵气不凡又灵俏鲜活。
讨喜又悦目的一张面容。
“表哥,”小姑娘娇声使唤道:“你要上最好的菜、最好的酒。”
贺裁风立即严肃,训斥说:“小孩子不可以喝酒!”
“什么呀,我明明都及笄了,你说谁小孩子呢!”
“……”
三人吵吵闹闹,声音逐渐远去。
女子及笄后可谈婚论嫁,贺岚倒与他很是相配,谁都知道燕王妃是这个心思。
谢辰怔然垂眸,直到素织提醒,才提裙往下走。
卫靖在楼下大堂等她,面色不悦,到面前道:“周大人把账给结了。”
谢辰眼角眉梢郁沉,听了这话更显不耐,冷冰冰地问:“他人走了?”
“不曾,他的侍从结完账又上去了。”
周书汶这是存心的。
谢辰往楼上看了眼,寒声道:“你在这等周大人下来,一文不少地还给他。把话说清楚,日后我不想再听到这种事情。”
自周书汶成亲,谢辰与他便不再往来,然而这样的事情并非一次两次了。
好像是弥补一般,周书汶年年为她准备生辰礼,每回遇着就替她付账。
往常她只是拒绝并还回去,这是头一回,谢辰真的动了怒。
“是,”卫靖应下,“姑娘您是先……”
谢辰不等他说完,抬腿往外去,“我去对面茶楼坐一会儿,你办完事情过来寻我们。”
卫靖不解,谢辰并不喜欢人无时无刻跟着,何必特意等他。于是多嘴道:“江少夫人在等您,不如您……”
他话还没说,被素织瞪了一眼,茫然却听话地闭上嘴巴。
好吧,主子的话听着就是。
卫靖默然领命,百无聊赖之下抱刀靠住柱子,静静地等人。才站一会,没等着要等的人,反而下来位不该来的。
“卫兄你还在啊!”蔺长星跑过来,四处张望:“四姑娘呢?”
“小人有事要办,故在此留候。”卫靖拱手询问道:“世子可是有话,卫靖帮您转达给我们姑娘。”
蔺长星没打算告诉他,不死心问:“怎么,她走远了?”
卫靖既不能撒谎骗他,也不想给姑娘找个麻烦,于是沉默了片刻。
蔺长星明白他的意思,笑了一下,好声好气地说:“我有要事跟你主子商量,你这样磨磨蹭蹭耽误了,不怕她罚你吗?”
若是换一个人跟卫靖说这句话,明晃晃地摆架子威胁他,他必不会搭理。
但蔺长星不一样,他再傻也知道姑娘对他与对旁人不同,耳畔猛然响起素织那日跟他说过的话。
他如梦初醒,姑娘今日下午要帮江少夫人办宴,吃完饭本可以直接过去,何故要等他一起。或许,姑娘等的根本不是他。
于是他赌了一把,指着对面茶楼道:“姑娘在听书,世子既然有要事,便去找她。”
“多谢。”蔺长星毫不犹豫跑了过去。

厢房中菜肴还未上齐,贺岚嚷饿先动起筷,贺裁风纵着她,自己独自等蔺长星。
贺岚每吃一口就赞一声,看上去好喂得很。贺裁风笑着摇头,这憨样,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子。
贺岚吃了几筷子,随口问:“表哥出去一趟,怎么还没回来。”
贺裁风倚在窗边,闻言又往街上看去。蔺长星出门前他就站在那里吹风,方才亲自目睹两批人一前一后汇进那茶楼,巧合得令人惶然。
他意味深长地笑说:“可能是掉进去了。”
逗得贺岚捧碗大笑。

蔺长星在茶楼转了会,很容易便寻着谢辰。
她端坐在堂里,眉眼疏淡,心思不在说书人那,连桌上的茶也不喝。
周围是鼓掌起哄声和听客开怀爽朗的笑声,她与这热闹分明格格不入。
倒不知究竟来茶楼做什么的了。
素织正嗑瓜子,听得津津有味时,忽然身旁坐了人。
蔺长星弯着眼睛,神采奕奕朝她点头笑。
素织心头大喜,立即看向谢辰,嘴上招呼道:“见过世子爷。”
谢辰抬起头,眸光如水地回望他,看似柔柔的,却不带一丝暖意。宛如他们初次见面时,蔺长星掉进去的河水。
看着美好,实则冰冷。
蔺长星见她这样,不敢造次,温声解释道,“我在上头定了雅间,说几句话就走,很快。”
谢辰未动,也不看他,目光放在那说书人身上,听了两句,冷淡地问:“饭还没吃吧,过来干什么?”
“没吃,不急。”蔺长星认真地问:“我说完你就知道了,上去吗?”
见谢辰不打算去,他也不催,悄然等在旁边。忽然皱了眉头,一手捂住肚子,一手从桌上捡了块糕点吞进肚子里,显然是副饿极了的模样。
谢辰冷眼瞥见,捏紧了指尖,不吭声,起身就往楼上去。
素织与蔺长星对视上,给了他一个“快跟上”的眼神,蔺长星自然领会。
谢辰快步走在前头,“饿成这样不好好吃饭,有什么大事情要现在说?”
蔺长星隔了小半步跟在后头,“你是不是跟人说,你不想见到我啊?”




撩了奶狗世子后 第24节
他低头说话,两人看似一前一后,倒像完全不认识,各走各的。
谢辰上楼梯时,面露不解地斜视他眼,没有说话。
进了雅间关上门,绕过四折的梨木雕花屏风,她才问道:“我跟谁说了?”
“跟卫靖他们啊,”蔺长星轻抿唇线,面露沮丧,添油加醋道:“不然方才我问他你在哪里,他怎么不理我,我求了好一会呢。”
“他是我的近卫,不知你的目的,自要谨慎些……有什么可委屈的。”谢辰看他那模样,缓了语气,“茶楼的点心难道好吃吗?这都什么时辰了才想着吃饭,吃又不好好吃,还跑过来。”
“我想过来跟你说说话嘛。”蔺长星语气软软的,走到她面前,与她脚挨脚而站。
谢辰无动于衷,退了半步,他又凑过去半步,说:“早上陪贺岚逛街,她买起东西没完没了,饿得头晕才愿意过来吃饭。”
谢辰眼睛里的缓和之色渐渐收敛,迎上他的眸子,冷笑了下,不咸不淡地道:“嗯,怎么不继续陪她,又找我做什么?”
蔺长星终于肯定了猜测。
“因为有事,”他直接牵住她两只手,微微低头,贴近她的额头说:“你生气了,我来哄你。”
他力气大,谢辰挣脱不开,沉下脸反问:“我怎么不知道我生气了?”
“那你为何不笑?”
谢辰冷峻地看他,眉梢微挑,咄咄逼人道:“我笑与不笑,燕世子也要管?”
她今日铮芒毕露,俨然是不痛快极了,蔺长星不愿她误会,解释说:“贺岚前两天跌了一跤,走路嫌疼才扶我。我陪她是因为她摔倒的那天晚上,我打伞路过,却故意没上去扶她。”
谢辰垂目听着,眼睛里的冰霜稍稍出现条裂缝。
“我不晓得她摔得这样厉害,表哥心疼他妹妹,把我打了一顿,我也很是愧疚。”
蔺长星长篇大论,谢辰却越听越觉得他跟贺岚是天生一对,都是一样的孩子气。
“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跟你解释清楚,你忘了我在沁心馆里跟你说的话了?我自然不能让这些耽搁我们。”
蔺长星将她左右手捧至胸膛前,轻声问她:“你考虑清楚了吗?”
谢辰移开目光,干脆道:“没有。”
“哦,”他从善如流地笑道:“你慢慢考虑,我又不急。”
谢辰双手被他钳住,他看似温柔,实则用了力气不让她抽出去。
她抬首问:“贺裁风打你了?”
蔺长星微顿,但话已经出口,又不好否认,只能可怜兮兮地点头:“谁让我欺负他妹妹。”
谢辰不由蹙眉:“打你哪儿了?”
蔺长星拿她的手,摸上自己胸膛,“这儿,捶了几拳。”
他领着她的手,从戴的银票上划过,最后停在心口。那处正因与她挨得近,热情而莽撞地跳跃着。
滚烫的温度隔着衣衫烫她的手,谢辰不自在道:“既然愧疚,当陪人家好好吃顿饭,你这样跑出来,无礼。”
他一时情急,又带了南州口音说:“可是我想跟你多说两句话呀。”
1...910111213...4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