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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了奶狗世子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付与疏
谢辰“嗯”了声,偏开话头道:“陛下有意培养你辅佐太子,跟着学学,不可懈怠。”
蔺长星见她不接茬,只好应下。他本以为只是去东宫陪读。进了才发现,太子每日听学时间并不长,多数时候都在帮陛下处理朝政,忙的厉害。
听陛下的意思,避暑行宫已经建毕,不日要去住上月余,到时便留太子监国,东宫的担子只会越来越重。
蔺长星对朝政之事不甚了解,在东宫得了几日提点,只算入门。
屋外的天色在不知不觉中彻底暗淡下来,乌云蔽日,骤然跟着铜钱大小的雨滴。铺天盖地地倾倒下来,一时间电闪雷鸣。
雷雨后紧接欢呼声,街道上无数百姓涌出家门,仰脸淋雨,又跪下高喊“吾皇万岁”。呼喊声并着响彻云霄的雷声、雨声,交相呼应。
水汽伴草木的腥味从外侵袭进房,蔺长星起身去关上窗户。阖上门前,他看见卫靖站在廊下,朝他客气地点头。
他心里清楚,那是警告。
他回以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在云翳暴雨下反倒显得阴恻恻的。





撩了奶狗世子后 第20节
卫靖皱着眉头回到偏房,他已经吃过饭,素织还在慢条斯理地用着,他郁闷道:“你今日不该劝姑娘进来的。”
素织抬头,看傻子一样地看他,末了摇头说:“哥哥,你不明白。”
“我不明白什么?”卫靖沉声问。
素织放下筷子,擦干净嘴,认真道:“姑娘若真不想见世子,以她的脾气,你该知道,今日连国公府的门都不会出。你以为她方才是在犹豫见不见燕世子吗?她是在寻理由说服自己,我只是稍稍助力。”
“哥哥是没有瞧见,今日她听说世子登门,手上沾的墨都没顾得洗,急着就出去见人。虽说当时气得厉害,可下午就捧着话本在笑呢。”
卫靖听完,浓眉稍缓:“好吧,可是燕世子若是第二个周书汶,姑娘岂不伤心。”
那已经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但一朝被蛇咬,卫靖不免替主子担心。
素织看得通透,摇摇头:“世子未必就是第二个周书汶,何况姑娘本也不见得开心,又说什么伤心不伤心。我倒觉得这段时间,姑娘鲜活许多。从南州回来的好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担心她郁郁寡欢,会撑不下去,如今不怕了。”
“道理我都懂。”卫靖在她身边饶了一圈,终于提醒她说:“可是才下雨,那边就把门窗关得严严实实。”
他的本意是他看不见里面,怕谢辰受人欺负。若她发脾气唤人,他们又不能及时赶到,只怕她不高兴。
“啊?!”然而知道那两人曾发生过什么的素织却倏然红了脸,烧的她面红耳赤,急着喊:“哥哥,你别过去!听到没有?!”
“别嚷嚷,姑娘不喊我,我过去做什么?”卫靖木着脸站回廊上守,扭头见她不住地扇风,叹气说:“你热得慌就出来吹吹风。”
一场雨搅和之下,谢辰已经不再恼他今日的行径。
蔺长星于是得寸进尺,暗示谢辰自己做菜辛苦,且为了精益求精,还倒了许多盘。
谢辰面上没什么表示,实则已经比平日吃的多了。
他期待地问:“好吃吗?”
谢辰用帨帕擦过嘴,吃人嘴软,难得好脾气道:“好吃。”
蔺长星甜甜地朝她笑起来。
谢辰撇开目光,无奈道:“下回别再做了,你的手不该去拿菜刀。”
蔺长星点头:“哦。”
谢辰看到他手上的伤,想起之前与谢磐的对话,问他:“身上的淤肿消了没有?”
“嗯,差不多了,你放心。”
“手回去要上药,才好得快。”
“晓得了。”
蔺长星这会子听话,谢辰顺心不少,用过茶水后,听着外头的雨声,喃喃道:“陆千载是何方神圣?这样料事如神。”
“八成是个得道高人。他还得两日才能进京,这场雨的折子却早到了御前。我原说装神弄鬼,不成想……这雨果然来了。”蔺长星靠在梨花木椅里,惆怅地说。
谢辰循循善诱:“所以有些东西,不信也得信。”
蔺长星凝视她,固执摇头:“一场雨,信与不信都无所谓,总之这天不会一直旱下去。可是有的事情不能信,莫听穿林打叶声,信了便是穷途末路。”
“谢辰,我不信,你也别信。”
“若我信呢?”她睨向他。
蔺长星敛起笑意,顿了顿,沉声说:“你是惜自己的命还是旁人的?”
“自己的。”
蔺长星彻底沉默。
他不该忘。
谢辰的命格被捆在谢家,这辈子许不了人,否则不仅她自己短命,还会祸了郎君。如若只是克夫,蔺长星大可说一句,我不怕被你克。
可是他忘记了,谢辰也想活命,这天下云雨盛景,她还没看完多少,她不能不管不顾地放纵。
纵使他能想方设法迎她入门,可是谢辰却告诉他“我惜命。”
他又能如何?难道对她说,别管,咱们手牵着手下黄泉过奈何。
太自私了,也太病态。
蔺长星在刹那之间跌落进泥沼之中,外面这场雨他没淋着,心里的火却被浇了个透。
他甚至想问一句,那你今日还来做什么?我们在南州同床共枕过,我在宴京也摸过你的手,你还不知道我什么心思吗?
什么别再纠缠不清,她以为她轻松说出口,他就能轻松做到吗?
两个人在一阵寂静中僵持,蔺长星不做声,谢辰也自然不会去寻话说。她眉眼已是染上凉意,却只是静静坐着,等他自己想明白。
蔺长星问她:“你今日怎么过来的?”
“走过来的。”
“那可糟了,”他起身说:雨这样大,有伞也走不了。”
“我来前跟府里人说过,想必会有人来接。”
蔺长星放下心:“好,那你再等等,我还有事情,先走一步。”
谢辰愣了下,“你去忙吧。”
蔺长星温声对她说:“这顿饭不足以还四姑娘的情,日后若有我能帮忙的,差人告诉我就是,我不会推辞。”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门从外重重关上,谢辰定坐在位子上,朝无人的房间挤出一个笑。
他想清楚了,那也很好。
他们都该信命惜命。
只是她人还没站起来,门又被人遽然推开。那人将门反插,步履匆匆地朝她走来。
谢辰抬头:“丢东西了吗?”
蔺长星不答,在她面前单膝跪下去,仰头望着她。他定定地看了一会,笑说:“嗯,心丢在这里了。”
这话腻人,轻浮得厉害。
谢辰心知他未死心,不想再与他纠缠,将椅子向后一挪便要起身。
蔺长星一把抓住她的脚踝,声音不大却清晰坚定:“姐姐,坐好。”
大片的绯红顷刻间顺着耳根蔓延到谢辰脸上,这四个寻常普通的字,像把伸进土壤里的弯刀,勾出了意想不到的宝物。
“松手。”她半弓着身,脚被人抓住站不稳,两手就只好扶在椅子上。
屋外雨下得急,摧枯拉朽般打在窗上,蔺长星方才只点了两根蜡烛,随着天色越来越沉,这屋里除了他们周遭,尽数被吞噬进黑影里。
蔺长星轻声开口,却不是乖巧和讨好,反而运筹帷幄:“你坐下我就松手,我们好好说句话。”
谢辰不做声地坐下,蔺长星守信松开了手,目光却盯住手移开的地方。她的脚踝细到盈盈一握,可惜覆上了罗袜。
还记得那晚他两只手握住她的脚踝,她随着动作不住地挣脱,求饶。他不舍得松手,只是死死捏着,狠心看她流泪喊疼。
那是他头回知道,原来姑娘家连脚都比男人长得秀气,脂玉般的肌肤上两圈红痕,无端添了旖旎。
“蔺长星。”谢辰急声喊他,语气里有拒绝也有哀求。
第21章 相拥 将脸埋进她的发间
这一声“蔺长星”不似平日的薄凉,盛着万般风情与娇怜。
她在向他示弱。
蔺长星被这声唤醒过神,窗外打了道闪,刹那的光亮下,他看见谢辰仓惶踟蹰的神情。
他艰难地将眼睛从脚踝上挪开,停了半刻,嗓音微哑对她说:“四姑娘惜命,长星也惜命。方才走出去的时候,我对自己说,算了,大家各自长命百岁,互不添愁。”
他抬头苦笑,烛光摇曳下,眸子里落满星星碎碎的光。他的眼睛已恢复清明,又带上一贯的委屈与乖巧,却不显得卑微。
那是少年郎独有的本事,明明知他放肆,知他以退为进,偏偏心软纵容,不忍拒绝。
然而他眉骨间铮然,鼻梁高耸俊秀,抬头时硬朗的下颌线,还有双眸里的渴望,无不告诉谢辰,他不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年。
他曾像个开疆扩土的暴戾君侯,狠狠侵占过她身上的每寸土地。那不过是肌肤之亲,寻欢作乐罢了,她尚可选择不告而别。
可是现在,他已经贪婪地攻到她心城前。她无路可逃了。
蔺长星缓缓趴在她腿上,谢辰想推开他。他不肯动,伤痕累累的那只手也搁在她腿上,谢辰瞥见后,终是没狠下心将他一脚踹开。
那是他为她下厨时所留的伤痕,她能想象得到,他笨拙切菜的模样。在这样闷热的鬼天气里,他心甘情愿囿于后厨,不断地擦汗和问时辰。
其实鱼汤炖的极鲜,时蔬炒的也可口,还是在南州时的味道。但碧螺虾仁太咸,栗子鸡太淡,樱桃肉又不知怎的加了辣子,吃下来可谓千奇百怪。
她没说出来扫他的兴致。
蔺长星怎会想到,他倾诉衷肠时,谢辰却走神地在想他厨艺上的不精湛。
“可是外面雨下得大,我怕湿了衣裳,就回来了。姐姐,我没有办法合你心意地懂事,你还要我怎么装呢?我喜欢你,倾慕你,你不是不知道。我今日舍弃了你,往后孤零零地一个人在宴京,还过得下去吗?”
“你难道半点不喜欢我吗?至少不会讨厌吧,否则……”
他话说到一半改了口,守诺地不提当初,“否则为什么要帮我的忙,为什么要来吃这顿饭,仅仅因为我无赖吗?如果你不愿意,我绝不会害你的命,绝不会强迫你嫁我。你永远待在谢家就是,但我不会放手,我永远陪着你。”
谢辰抿了抿唇闭上眼睛,被他这番话震得难受,半晌才听见自己说话,冷冰冰的不近人情:“世子应当娶妻生子,享天伦之乐。陪我?再为我上一道枷锁,让人在背后多戳几回我的脊梁骨吗?”
“我不要天伦之乐,我也不会给你枷锁,我只是不舍得。”
他声音温润中带着疯狂的执拗:“除非我死,你若嫌我碍事,嫌我给你添麻烦,找人杀了我就是。”
他是燕王世子,她能找谁杀他,谢家还没狂妄到这个地步。他分明就是铁了心的要纠缠,不给谢辰拒绝的余地。
谢辰被他迫得彻底喘不过气,后悔今日不该来这一遭。她咬牙使了力气,猛将人推开,抬腿往外走。
蔺长星毫无防备之下摔得不轻,却顾不得疼,从地上翻起,冲上去将人搂住。
美人入怀,软香傲骨。
他顾着怀里的人他最在意的谢辰,亵玩不得,理智才胜过欲|念。这姿势引人遐想,他的手没敢乱放,只握拳悬与她腹前。
饶是这样,谢辰也被他惊住,语气带怒地喊他名字。
“蔺长星,放开我。”
“你要推开我几次才舒坦?!”他扬声盖过她,等人静下,才将脸埋进她的发间,深深嗅了一口她的气息,“姐姐,我求你了,别走好吗?”




撩了奶狗世子后 第21节
“别让我说第二遍。”谢辰的语气轻而冷厉,她上半身动弹不得,便抬脚踩在他鞋上。
嘴上冰冷,心里却害怕。她害怕他灼热的胸膛,和他诱惑般的哀求。
她也害怕这个烛光只照亮他的黑屋子,随时会将她拖进去咬碎,连骨头都不剩。
蔺长星不在意被她踩,这一番已经是豁了出去,连痛觉都迟钝。
“我给你时间考虑。你记着,哪天你想嫁我,我就明媒正娶迎你进府,谁也拦不了。你若不想嫁我,那很应该,你惜你的命,顾好你自己就成。”
“那你呢?”她扬声问。
“那是我的事情,我不会听你的话,我这辈子都不会放手。”
谢辰想到贺岚,嘲讽而笑,“宴京不比南州,你也不是常星了,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的。”
“是你先提的南州。”他如释重负地笑了,低头在她耳畔道:“当初虽然轻易地喜欢上你,我却并非多情人,你也不必心存我恋上旁人,就不再纠缠你的侥幸。”
他往她耳朵里吹气,见她微微打颤往旁边缩,喉头滚动,情难自已地想吻她。
“蔺长星!”
谢辰厉声喊住他,在他怀里侧弯下腰,极力避开他的唇。
比起他行为上的放浪,她更惊骇的是蔺长星今日将这些话说出口。她本以为他是聪明人,会妥善藏住,他们俩一起装傻未尝不可。
她更没想到他这样打算,这是她不曾预料的事,她也不敢想。
她怕这是一个陷阱,埋在在林子里,等待迷路的困兽。
他的承诺当真吗?
这个人又不是没骗过她。
蔺长星见她抗拒,不敢继续轻薄她,却不舍得松手。
僵持之下,卫靖敲门,语气冷肃:“主子?”
“我马上出去。”谢辰尽量用平静的声音回复,而后蹙眉压住声音告诫蔺长星:“再不放开,我就喊卫靖进来,你打不过他的。”
蔺长星孩子气地咧嘴笑:“师父说我是他的得意弟子,你等我出师,就打得过你的侍卫了。”
打得过之后怎么样,他只是在她耳边喘气,没有说出口。
屋外雨势渐小,屋内烛光半残,二人这样相拥而立,竟生出了岁月静好的荒唐感来。
谢辰心知不能再这样下去,他胸膛越来越热,紧贴她的背,烫得她不舒服。
“话说完了,我可以走了吗?”
“你别动,我手疼。”
谢辰只好静下来,语气仍旧冷淡:“手疼还不松开?”
“你瞧瞧这些刀疤,帮我吹一下好不好,你吹口仙气我就好了。”
“……”
谢辰自然没有搭理他,挣脱开后,毫不犹豫地推门离开。
蔺长星大汗淋漓,如鱼离水般狂喘了几口气,半点力气不剩地跌坐在地上。
被谢辰推倒时磕到的骨头,被踩过的脚,被刀割的手,一并疼起来。
心里却痛快。
南州的俗话说男追女隔层山,他想诱惑谢辰这广寒仙子似的姑娘,难上加难。
今日他把话都说了,那是他的心里话,她能听见他便死而无憾了。
想起方才被她打断的耳边吻,他不甘心地咬紧后槽牙,低声轻笑:“下回见面,不会再轻易饶过你了。”
第22章 动摇 幼狼装成鹿
谢辰敛容而出,卫靖候在一边,她自长廊下过事,倏然停步,伸手将背后的头发和衣裳理平。
素织见她动作,两步并做一步地跑到面前帮忙。
她打量自家姑娘,见她除了耳根还红着,气息略乱以外,旁处并无不妥,衣衫齐整,于是放下心。
回到家中,未等谢辰发话,素织吩咐人备水给姑娘沐浴。
华灯绵延,夜风裹挟水雾袭面,谢辰怔然地站在屋檐下观望雨帘,“你忘了,我沐浴后出的门。”
素织不自然地咳了两声,纠结道:“姑娘,奴婢怕您不洗不舒服。”
谢辰听这话奇怪,侧身问:“我既未出汗也没淋雨,为什么不舒服?”
“没出汗吗?”素织问。
谢辰仔细一想,与蔺长星僵持时,也是出了汗的,正欲开口,却瞥见素织一脸的羞涩尴尬。
谢辰霎时便明白她在想什么了,难怪一路上欲言又止。
含嗔与她对视一眼,素织立即低下头去,谢辰亦红了脸,转过身去低语斥道:“乱想。”
素织被这么一骂恍然大悟,欠身道:“奴婢该死。”
“该打才是,”谢辰把人拽起来,牵住她发凉的手,软了语气,“别瞎忙活了,早些歇着去吧。”
夏日的甘霖一下起来便不叫人安生,夜间又闹起来,一道道惊雷劈下,暴雨如瀑打在砖瓦上。
谢辰心间没比外头平静。
她抱膝而坐在榻上,盯着脚踝处,又想起今天蔺长星凝视这里时的目光,灼热滚烫,几近赤|裸。
他在她面前总是乖巧时候多,将少年心性袒露得直白,让人心无防备。只有南州那夜的眼神,灼得她不敢睁眼。
今天当那眼神重新出现时,她急着喊他名字,好让他别胡思乱想,也别在那种地方犯浑。
何止是素织多想,连她自己当时也害怕不是吗?
她不得不承认,哪怕她怀疑他今日设的是个精巧的陷阱,掉下去便是万劫不复,粉身碎骨。
可是她动摇了。
她头回知道,一个男人为她想的这样周到。他冲进黑雾里找到她,撞的头破血流,受她的冷脸,把走出去的选择交给她。
但他没有给她第三种选择,即是他放手她退开,各过各的日子。
他说:“除非我死。”
谢辰昨日还信誓旦旦,不再私下见这个人,今日便去了沁心馆。
早上还想着,这回定要让他死心,结果到了晚上,他不仅没死心,还给了她不该存的幻念。
他蛊惑人心的本事高明,幼狼装成鹿,谢辰再难走出他的领地。
在南州时她疼他,疼着疼着就不受控地疼到了枕边。
初承雨露,被他毫无章法地折腾到半夜不说,隔日还得起床给他备热水,留银票,写字条。
且一路上都在惭愧,怕他年少至纯,放不下露水情缘。
或许是她无德在先,撩拨完他又不许下承诺,如今报应来了。
怎么着,也让他这样混账地撩拨一回再跑吗?她扪心自问,不愿意。
她若应下,无论何种方式,将来总有一天会后悔。可她也清楚,若不应他,当下便有了悔意。
从她认识蔺长星的那一日起,她就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说是完全变了个人也无不可。
她抑制不了自己在他面前的喜怒哀乐,也抑制不了她的欲念。
蔺长星三个字,多喊一声都是疼,咬在心上,心间就少了一窍。

蔺长星平了欠谢辰的人情,谢辰亦表诚意,花费两日功夫,亲手绣了块锦帕送到谢潺院里。
谢潺接到手端详那绣工,极快地背过身去,扑哧一声没忍住。
“不要还我!”谢辰有些恼,伸手去抢。
谢潺戴玉扳指的拇指从那绣歪的青竹上摩挲而过,动作利落地揣进怀里,“诶,到了我谢潺手里的东西,是要不回去的。”
谢潺好竹,图个清雅,所居之处半院子都是竹林。谢辰礼轻情意重,是用了心来谢。
她自小讨厌女红,谢潺从前逗她,让她将来给三哥绣个被面和床帐。
二哥笑话:“老三,你妹妹连块手帕都绣不出来,别青天做梦了。”
瞧瞧,这不是绣出来了嘛,旁人可没有。
“既然三哥收下了,那便两清了。”谢辰道:“旁的事情,三哥当我一概不知。”
谢潺扬了扬眉,满意道:“跟聪明人打交道,自在。”
谢潺站在廊下,目送谢辰撑伞而去,夏雨里的背影单薄而坚韧,朦朦胧胧,让人看不清也看不透。
从贺裁风嘴里套话太易,贺家与谢家交情不多,谢辰肯费心帮贺裁风,定是因为中间那个人。
蔺长星。
一个跟谢辰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就连谢潺也没见过两面。
谢辰愿意为他徇私,愿意为他拿别院的事威胁自己,更愿意为他,亲手绣了帕子来堵住他这三哥的嘴。
这三件事,平日里谢辰一样也不会沾,此次一并做了,蹊跷得厉害。
他案卷看得多,心眼留得也多,冷声朝心腹交代道:“两头盯着。”
宴京这场雨足足下了三日。泽润万物,暑气被浇褪两步,雨停的那日,国师陆千载回京了。
宴京百姓久闻其名,夹道恭迎,鼓乐喧天中旌旗、寿扇气势恢宏。十六名仪鸾使抬着的绘彩百兽步辇之上,陆千载正襟危坐,不时朝百姓点头。
谢辰站在一家铺子前,被街上的人挡住去处,冷眼瞧这浩荡阵仗。
她只知此人是前任国师申礼行的弟子,却不想如此年轻,才三十岁不到的年纪。面容精美凌厉,即使不曾见笑,眉宇间也带着股隐隐的邪气与玩世不恭。
他的师父申礼行继任国师时,已是知天命之年,华发白眉,一丝不苟。人前总是一袭金纹黑袍,暮气沉沉,让人无端压抑。
然而这位新国师的风格与申礼行却大相径庭,满头乌发披散,头缠镶嵌红宝石的宝蓝色抹额,一身宽袖红衣,颈戴朝珠。




撩了奶狗世子后 第22节
莫说他是国师,此人单从样貌上与“灵气”二字便沾不上边,反而妖气横生。
谢辰抬头望天,喃喃叹息道:“宴京城将将放晴,只怕风云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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