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撩了奶狗世子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付与疏
上一任国师年岁渐高,不得圣心,谢家尚能镇住他。但新国师将将过了而立之年,日后不知会得怎样的盛宠。
陛下信奉天命,最器重命格司,在此事上轮不到太子指手画脚。
只有谢辰主动与命格司和解,谢家的态度随之转变,太子与陛下才会少为此事起冲突。
“谢辰遵命。”
谢辰聪慧冷静,从不闹脾气,想通这一层便应下了。
皇后有些不忍,轻拍她的背,“本宫看着你长大,你的苦衷姑母都知道。可是身为谢家人,不得不为谢家、不为太子着想啊。”

八月初,淳康帝留下太子监国,与皇后、太后移驾于九旬山上新建的九旬宫中避暑,皇亲国戚随行者近百人。
九旬宫位于九旬山的秀峰之上,流泉遍地,湖泊池沼环绕。楼宇回廊与湖光山色相印衬,比禁宫少了几分庄严肃穆,而在雅致奢华、清新灵巧上更胜一筹。
四面山风不歇,云海腾雾,实为避暑的好去处。
当夜,淳康帝于清凉台上设宴。满座不是皇亲便是宠臣,算算姻亲,皆为自家人,醉酒后将在宴京城内首等要紧的尊卑都冲淡不少。
蔺长星与谢辰刚定下情还未多缠绵,她便进宫住下,几日不见像隔了三秋一样漫长。
自打入座,他就目不转睛地守着谢辰,谢辰却仿若无觉,酒宴之上仍是一副冷清面容。
好不容易等到她端杯起身,却是走到陆千载面前。
她温和客气地敬他酒,陆千载不卑不亢地饮下,很快相谈甚欢。
蔺长星大为奇怪,谢辰比谁都不喜命格司,怎会去跟陆千载对饮。
难不成,是陆千载长得好看吗?
蔺长星醋腾腾地打量,陆千载那财迷,虽然年长他十多岁,却丝毫不显老气。笑起来时潇洒优雅,美中带邪,跟个妖精似的。
然他今日一身沉闷华贵的玄色锦服,生生将面上的艳色压下。
于是妖气淡了,仙气半露。
谢辰还是一眼都不看他,若不是蔺长星低头确认自己颈上的红绳已被她收走,都要怀疑那个温柔吻他的谢辰到底是否存在过。





撩了奶狗世子后 第29节
就算不来与他喝酒,也不能这样冷落他吧。
难不成她后悔了?变卦了?
谢辰与陆千载你来我往聊得投机,连燕王妃都注意到,轻声道了句:“谢四姑娘雅量。”
谢家对命格司和国师的态度,燕王妃从未觉得不妥。当年亲手送走尚在襁褓之中的蔺长星,十八年的母子分别,她心里的怨气不比谢家少。
谢辰如此行径,燕王妃反而看不懂。
蔺长星越看越不是滋味,借口出去醒酒,满脸郁色地下了清凉台。
行宫中规矩比禁宫少,守卫虽森严,多是围在陛下身边。于是蔺长星轻易就寻到处偏僻地方,假山石林后的小天地,尚不曾被烛光侵染,只月华静谧地笼罩。
他掀袍坐在石头上,面前山泉激荡,泉水清冽叮咚,溅在他脚边。
约莫过了一刻钟,身后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宛若闲庭信步。
“地方不错。”女子清冷而柔缓的声音响起:“怎么躲来这里,不想在宴上多陪陪我?”
方才与陆千载说场面话时,余光瞥见他离席,脸上似是有气,她就晓得他不高兴了。
少年没想到她会寻来,他还当谢辰今晚有要事,就不会搭理他了。
明明欢喜得很,却还是背对她,声露不满地诉道:“你有你的事情,看都不看我,我留在里面做什么,当木头吗?”
“原来世子爷是怨我,”谢辰难得见他有脾气,抬步朝清泉边走去,“那我现在过来看你,只看你一人,好不好?”
第27章 缱绻 真想这么抱着你回去
谢辰的一声“好不好”轻盈空灵, 宛如掺了蛊毒,捎带上山间的凉风, 直往他身上扑来,撕咬着他的醋劲与担心。
蔺长星终于回头,眸子里藏着星辰,痴迷眷念地看她一步步走近自己。
蔺长星身形修长地坐在一块山石边,周身萤光虫扑腾,背靠夜色,脚边是如他瞳仁一般清澈明静的泉眼。
那张俊朗清隽的脸半隐在月色里, 轮廓线条愈发干净利落,像极了绘画南州的水墨丹青。
他眉眼里的情愫过浓,昏暗下两道目光对上,哪里还有怨气与委屈。明晃晃的欢喜和期待,就差把“快来哄我”写在脑门上了。
若只看背影, 只当这是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 误入凡尘似的仙人, 在这儿赏夜听泉。
可是蔺长星那双眼睛实在太会说话,尤其对着她时, 他很知道怎么闪烁和流转。
谢辰观察过, 他跟别人在一起时不这样, 在燕王妃面前安顺,陛下、皇后面前恭谨, 贺裁风面前意气风发, 太子面前进退有度……唯独到她这里, 要这样不讲理地招惹她。
谢辰眼睛弯了弯,从发冠到眼睛到鼻梁和唇型,定定打量他一遍, 轻声笑着问:“这样看你,够了吗?”
蔺长星喝酒没喝醉,被她的眼神看醉了,怔怔地说不出话。他这模样太傻,很快谢辰脸上带了丝戏谑。
为了挽回失态,蔺长星仰头抱臂,故意使性子道:“不够,没你看陆千载的时间长。我没他好看是不是?”
“你没他好看,我还来找你?”谢辰语气轻缓,却不明白他一个七尺男儿,跟人家比什么好不好看。
蔺长星看出她眼里的诧异,略略感到不好意思,岔开话题道:“怎么找到我的?”
谢辰瞥他一眼,淡声道:“我出清凉台寻不见你,就猜到你喜欢往水边来。”
他们俩就是因水结缘,若不是蔺长星失足那一脚,何来现在的缱绻。
他刚刚还在担心她变卦,这会子什么都不怕了,谢辰出现在他面前,就是一颗定心丸。
蔺长星试探性地拉住谢辰的手,将每根指头把玩一遍。见谢辰默许他动手动脚,又揽臂搂住她的腰身,朝她身上靠去。
他轻轻嗅了一口,明明软香撩人,却故作委屈道:“你身上的酒味都是跟陆千载喝的,你为什么不过来跟我喝酒?”
谢辰怎可在众目睽睽之下,与他走的太近,他们俩已经说好只私下相伴。这话纯是无理取闹,占谢辰便宜时分散她注意力罢了。
谢辰腰间被他圈住,动弹不得,只能低头看他,久久不曾说话。
久到蔺长星心里发毛,寻思着赶紧找个台阶下时,她摸了摸他发顶的玉冠,缓声说:“我在想,要怎么哄好你?”
她的口气,显然是没有哄人的经验。大概头一回有人与她胡搅蛮缠,偏偏她不舍得怪他。
蔺长星忍住窃喜,不忘抬头装乖巧:“你坐下我再告诉你。”
谢辰点头,正要挪步坐到他身边,蔺长星却伸手拉住她,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谢辰沉默不动,他看不清她的脸色,却也知她不在笑,那目光沉静得吓人。
她说:“别闹了。”
蔺长星道:“石头上既凉又脏,你不怕脏了衣裙吗,跟我客气什么?”
谢辰没做过这种事情,隐隐的羞耻感说不出口,摇头拒绝:“这是在外面,会被人看见。”
“不会的,”他声音轻而肯定:“除了咱们俩,谁会在这个时候来这里。”
谢辰迟疑,或许是月色朦胧,酒意催心的缘故,蔺长星的话,她竟然舍不得扫兴。
她咬住唇,抛开那些使她退却的念头,并拢腿坐下去。
谢辰今晚好说话得不像谢辰,难不成是心存愧疚?她也觉得为陆千载冷落他不好?
自以为抓到她的弱点,蔺长星坏心思起了一堆,得寸进尺地挑剔:“不是这样坐。”
在谢辰不解的询问下,他轻轻碰了碰她的膝盖,期待道:“分开,坐下来。”
他想与她面对面说话,他想好好看看她,也想谢辰那样搂着他。
谢辰耳根染上红热,强自忍了忍,弯腰凑到他脸颊边,咬牙道:“我想问问,你今晚喝了多少酒?”
蔺长星辩解:“我没喝多少……”
谢辰似笑非笑,冷声说:“我瞧你醉的不轻啊。”
蔺长星摸到谢辰的底线,便不敢造次,忙收起狼尾巴,呵呵憨笑:“我说笑的,你想怎么坐都成。”
谢辰淡淡地扫他眼,坐了下去,她到底是拘束,只挨上他一条腿。
或许是出宴京城到了新地方,蔺长星今晚格外胆大妄为。他忽而抬起腿,将谢辰颠入怀里,紧紧环住。另一条腿顺势塞在她臀下,两手分别制住她的肩与腰。
“好姐姐,这样坐,会舒服一点。”
他的气息全喷洒在她脖颈间,酥麻温热,谢辰避无可避,急着要起身,却使不上力气。
她瞪着他,一时不知怎么骂他这孟浪之举,毫无威慑力地问:“不重吗?”
“不重。”蔺长星心想这才哪跟哪儿啊,就是她整个人压上来,他也没有嫌重的道理。
蔺长星踏踏实实地将人抱住,谢辰直着腰杆,脸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也懂事地没有多挣动撩拨他。
他默了默,又问:“刚才跟陆千载谈了什么?。”
谢辰见他没完没了,冷淡道:“客套话,我要一一与你交代吗?”
“为什么要与他客套?国师都是很讨厌的,我知道你不喜欢。”
蔺长星暂时没打算告诉谢辰,他认识陆千载的事情。
蔺长星这话站在她这边,谢辰稍稍放松身子,语气落寞,“我不喜欢又如何,谢家与命格司不能再交恶。”
蔺长星在东宫伴学多日,一听便知道怎么回事。他胸口一阵发闷,说不清是心疼谢辰,还是对这桩桩件件事的无力感。
他也不该跟她闹。
于是正经起来,轻轻拍着她的背,“你离席这么久,可以吗?”
谢辰道:“里头都醉了,还有叫人扶回去的,哄哄闹闹,耽搁一会没什么。”
蔺长星猜她既是迁就自己,也是不想再敷衍那些人。但她出来太久,皇后娘娘不放心就会让人来寻,白白惹麻烦。
他不忍缠她,见她情绪不高,逗她道:“你亲我一口,亲完就回,咱们啊速战速决。”
他安抚人像安抚猫一样,谢辰在他怀里寻到安慰。听到“速战速决”,她忍俊不禁,拒绝他:“不行,你的吻相太不斯文,回去会被人看出来。”
不是吃尽她的口脂,就是将她的唇弄红肿,半日消不下去。
蔺长星郁闷:“还有人会斯文吻喜欢的姑娘吗,闻所未闻。”
“既然你不会,现在就不能放肆。”她方才喝酒、擦汗都顾及妆容,等会还要回清凉台,怎能跟他瞎闹。
蔺长星退而求其次道:“那我不碰你的嘴,我亲亲别的地方。”
谢辰又坐直身子,不敢窝在他怀里,直觉告诉她不该答应,准没好事情。
果然,蔺长星笑眯眯道:“我在的颈上亲几口,不留印子。”
谢辰心想,脸都不行了,要亲脖子,贪得无厌说的就是他蔺长星。
她犹在答不答应间挣扎,蔺长星看破她的想法,沉声道:“你脸上也有脂粉,我怎么亲?”
谢辰看他理直气壮,没好气地用指尖点了点他的鼻尖,“不亲不行?”
蔺长星吸了吸鼻子,在她戴着血玉镯子的皓腕上啄一口,“不亲不行,我好不容易才见你一面啊……我还想好了,以后我日日去给皇后娘娘请安,这样就可以时常看见你。”
谢辰所居的揽风阁,就在皇后的澄晖堂后,曲廊连着两处,半刻钟便能走过去。且安静僻静,不受前头打搅,是皇后特地为她准备的住处。
谢辰想到以后每日都能见到他,方才宴上的不郁转瞬即逝,竟存了永不回京的念头。
悦然道:“明早等你。”
他说完哄人的话,暧昧直白地看她道:“先不说明早,现在让我亲一会儿好吗?”
谢辰瞧出他的坏心,在他额边撞了下,施恩道:“一下。”
“三下。”
“两下,”她威胁道:“再说,就什么都没有了。”
“好好好,”蔺长星是个识时务者,指挥道:“你稍稍抬点头……这样我亲不到。”
谢辰嫌他多事,用鼻腔出了口气,却照做了。蔺长星原本还心猿意马,被她这声气闹得直想笑。
谢辰怎么这么可爱啊。
明明这样不近人情的一张脸,多少人望而止步,可她温柔起来,又这么好骗。
蔺长星将脸埋进去,女儿家的颈窝处冷香扑鼻,质如软玉。他肖想了许久,终于再次得到亲近她的良机。
他先是虔诚地吻了一口,像谢辰亲他脸颊时那般纯净。第二口才不老实,微微伸舌,尝了尝那细长雪白的脖颈。
谢辰蓦然轻颤,咬唇偏过脸去,推了推他,没说出来话。




撩了奶狗世子后 第30节
“花香酒香美人香。”蔺长星心满意足,血气涌动,力气却无处使 。打横将她抱起,乐呵呵道:“今晚值了。”
谢辰毫无防备地腾空,慌忙搂住他,极力克制才没惊呼出声,瞪他道:“放我下来!”
“真想这么抱着你回去。”没等谢辰泼他冷水,他又笑道:“只是他们不配看咱们。谢辰,就算咱们八字不合,我也是你的人了,你跑不了知道吗?”
他鲜少郑重其事地喊她名字,这是在说真心话。
谢辰看着他,认真回道:“我就在这里,不跑。”
“我信你,你也信我。”
蔺长星抱她走了两步,把人放下来,替她理了理头发:“你快回去吧,我再等一会。”
谢辰刚走了两步,他又小声喊住她,意犹未尽地说:“下次见面,不许上胭脂了,不然我不管你的。”
谢辰头也不回,甩袖而去。
登徒浪子。
第28章 存疑 他见她到底想干什么的
行宫中鸟雀繁多, 羽翼绚烂,尊贵些的被豢养进金丝笼, 自在的则腾在园子里,皆是些奇珍物种,宝贝得很。
东边刚见着熹光,便在阖宫上下叽叽喳喳起来,谢辰跟着醒了,心叹鸟语花香别有一番雅趣。
她酒量不差,昨晚虽饮过酒, 早起也不觉得难受。
让她难受的是人。
素织与宫人们一同伺候她盥洗上妆,屋里端盆捧盘站了六七人,天光都被遮了大半。
谢辰虽未说什么,眉宇间却隐隐漫上不耐,兴致阑珊地由人摆弄。
在姑母身边最不自在的事情, 便是伺候的人多, 永远打发不完。
好在姑母疼她, 晓得她好静不喜吵闹,才没把她拘在澄晖堂。
揽风阁已算安宁之地了。
上香膏花脂时, 谢辰想起蔺长星昨晚交代的那一句, 心里毫无波澜。行宫比不得国公府, 她愿图省事,可到皇后娘娘身前请安, 哪里能素朴了去。
何况, 她自认不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素面不如上妆后有精神。
素织见她一声不吭,知她不喜欢人多,有意解闷道:“姑娘的脖项纤细雪白, 今日配这对胭脂色的耳珰,如何?”
素织夸人信手拈来,谢辰抬眸朝铜镜里看去,须臾间红了脸,别开眼睛道:“好。”
脖颈处的灼烧感似是生了根,眼下稍稍回想,便又折腾起来。他的舌头软而烫,昨夜那样逗弄她时,她险些失态。
回来后,满脑都是在南州的旖旎事,挥之不去。
素织注意到她红了脸,只当谢辰是热的,边戴耳珰边道:“大清早这屋里闷,外头树多风大,反而凉快。给皇后娘娘请过安,奴婢陪着您四下走走?”
谢辰从镜中睨她,轻声而确定地说:“是你自己想出去逛。”
“奴婢没来过九旬山嘛,只觉得行宫里一步一景,风景跟画里画的一样。”素织被她拆穿,脆生生地撒着娇:“正好姑娘也没有旁的事情。”
谢辰启唇一一列举:“看书,练字,回笼觉,替姑母抄经书。”
素织欲哭无泪:“呜呜呜,不要啊。”
“……”谢辰压下眉梢的笑意:“好吧,答应你。”
见她如此,站在旁边的宫人们暗暗舒了口气。
四姑娘算不得好伺候的主子,因为她根本不喜欢被伺候。只要人多时,几乎是不露喜色,从早到晚冰山似的冷气腾腾,是出了名的冷美人。
连皇后娘娘这样威仪端庄之人都常叹道:“辰辰的性子未免太冷淡了。”
但谢辰亦非严苛的主子,有时素织在她面前淘气撒娇,她竟也容下了。
旁人没有素织这样的胆量,但谢辰能多说几句话也是好的,她们不至于在寂静中提心吊胆。
谢辰到澄晖堂时,天色方才大亮,皇后招手让她坐到身边。
“怎么来的这样早,你们年轻人正是渴睡之时。”
“行宫里凉快宜人,连姑母都起得比平日早,我怎么睡得着。”
皇后爱怜地摸了摸谢辰的鬓角,赞赏道:“到底是年轻女儿,打扮起来这样俊俏。”
皇后心中有遗憾,若是没有命格司的判词,谢辰身为谢家女儿,理当嫁进东宫。凭她的才貌,以及与太子多年的情分,自当是能举案齐眉。
终成了难言的空想。
“昨儿宴上你与陆国师交谈时,陛下连看几眼,本宫瞧得出来,圣心大悦。”
谢辰垂着眼帘,平静道:“姑母所言非虚,陆国师谈吐不凡,实为有才之士。东宫与谢家,于公于私,都不该与这样的臣子划清界限。”
皇后原怕她心中不痛快,想哄她两句,在她眼里谢辰还是孩子。
然而听了这滴水不漏又波澜不惊的回话,皇后只得道:“你能想清楚,再好不过,别跟自己过不去。”
人人都说,谢辰比太子更像皇后教出来的孩子,皇后也一直这样认为。可有时候孩子太懂事,他们这些大人,心里却算不得好受。
说话间,请安的嫔妃们都来了,淳康帝并非重色之君,从子嗣单薄上便可窥见一二。随行的四位娘娘皆膝下有子嗣,母凭子贵得来的伴驾姝荣,一个个看上去贤良淑德,温顺娴静。
若说淳康帝宫里的真绝色,便属当年那位韦贵妃了。如今姿色最好的韦妃亦是韦家女,可惜她触犯圣颜,以色而得的宠爱说丢便丢了。
可见,容貌在宫里虽重要,却也是最可有可无的。
嫔妃们请过安后,燕王妃带着燕世子到了。
按礼蔺长星无需特地给皇后请安,皇后道:“大热天的,世子何必跑这一趟?”
蔺长星跪下行了个大礼,明朗笑道:“太子殿下此番留下监国,侄儿身为臣弟,自该替殿下陪伴、孝顺皇后娘娘。莫说请安,娘娘有任何事,尽管吩咐长星去做。”
他人长得端正,笑起来干干净净,甚是招长辈喜欢。
说话虽再不复南州的口音,气息语调却一时半会改不了,温声朗言,叫人听得心里敞亮。
皇后果然高兴,让他赶紧起来,“世子有心,本宫要赏你。”
宫人捧来一把华丽而凌厉的黑漆锦纹桦木弓,皇后道:“太子惦记着秋猎之上与世子并肩而狩,愿这弓到时助你们一力。”
“多谢娘娘,这是好弓啊!”蔺长星眼睛发亮,高高兴兴地受下这赏赐。
待入座后,他才状似无意地看向皇后身旁站着的谢辰。
谢辰眉目疏淡,并未展颜,只平静地回望他一眼,很快便挪开了视线。
蔺长星回味着那秋波一转,心里酥麻,极力抿住傻笑。
谢辰方才旁观不语,在心底想:他不是傻,亦不是天真烂漫,相反,很会说话、做事。
几句话就把皇后哄得高高兴兴,满座无不称赞,燕王妃满脸自豪。
这点感悟使她颇觉欣然,他会讨人喜欢,既让人放心,又证明她眼光不错。
随即却微微不快,细想之下,自己似乎就是这样,被他一字一句地套牢。
她本不打算同他过这趟浑水,怎么会轻易被他改了主意呢。
就是因为他太会哄人了。
他喜欢她毋庸置疑,可在她面前痴心纯直的模样,是坦诚相待,还是运筹帷幄演出来的?
谢辰忽然存疑,凉飕飕地瞟向他,蔺长星无辜地眨眨眼。
皇后赐早膳,众人一同用了后,便各自回了住处。
走前蔺长星依依不舍地看着她,谢辰察觉到,只是冷淡垂首。燕王妃就在他身旁,她不便放肆地回应他。
谢辰随了素织的意,带她去游园,为寻趣味,专挑小径、林蹊与亭桥走。行至湖边,正欲乘凉歇息时,遇见了太后宫里的齐画师。
他正专心致志地绘着湖景,身边无一人陪同,谢辰听太后提过一嘴,他不喜欢作画时有人在身侧。
更不喜欢中途被人打断。
谢辰原想避开,岂料齐枝沅刚巧要换画笔,这一侧身便看见了她。
他想了想,还是放下笔,微笑着朝她行了礼,“谢四姑娘。”
谢辰走到面前,示意他继续:“齐大人作画的规矩我明白,不打扰了。”
齐枝沅摇头而笑,和气道:“不过是微臣的怪癖,何谈规矩一说。太后娘娘嫌热,不愿出来游园,又怕辜负美景。微臣想着,将这些好景都绘下来,拿回去给太后娘娘看。”
“齐大人良苦用心,”他显然出来有一会了,额边许多汗,谢辰道:“如此,我便更不能打搅大人了。”
1...1213141516...4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