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撩了奶狗世子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付与疏
谢辰侧过身去,“天气太热。”
“哦,天不下雨,的确燥得慌。”他见她今日穿得委实不薄,还好流汗少,没花了妆容。
她的口脂颜色温柔清丽,蔺长星盯着唇问:“四姑娘去皇后娘娘宫里吗,我们可以一起。”
“我去平宁宫。”
“太后娘娘处?”他颇觉遗憾:“那你去吧,我去找我母亲。”
谢辰不多客气,转身就走。
他却又舍不得,急着喊住她,“谢辰。”
这才说几句话,还没有他今早想她的时辰长。
连名带姓。
谢辰停步,心想出息大了,连四姑娘都不喊了。
蔺长星静静看了她会,掏出样东西,从她身边走过时递到她手上。
两个人皆是广袖长袍,这一番传递,站远的人只当是擦肩而过,凭谁也看不出来。
蔺长星堂而皇之地走出几步,上了台阶,不放心地回头温声道:“里头不是银票,姐姐好歹看看,别给撕了。”
谢辰不置可否,也不曾回应。
他含笑离开。
留谢辰站在原地,冷然地平复着心间的攒动,不敢再往他的方向多看一眼。
方才蔺长星手塞东西过来,谢辰下意识去接。他却给了她还不够,要用指尖在她手心抓挠一把,不疼,却又酥又痒。
肌肤相碰时,谢辰霎时出了汗。
他光风霁月地走过去,眼神清澈地回头交代她,好似什么都没做过一般纯良发笑。
他这样会骗人的,正如梦里他心疼完她,翻身又继续欺负她一样,而她浮在其中毫无还手之力。
他刚才喊她姐姐……谢辰……四姑娘,如今他想喊什么,是完全随着性子来的。
谢辰腹诽良久,将那信封妥善收好,理好心绪,继续往太后宫里去。
“哟,哀家的四姑娘来了。”谢辰跟着息云进殿,还未来得及行礼,就听着这么一句。
太后与皇后行事不同,皇后是谢家出去的女儿,母仪天下,性子沉稳庄重,喜怒都得收敛着。
相比之下,太后娘娘反倒活泼松快,或许是因为出身武将世家,年纪更小些,又不常理事之缘故。
太后乃先皇继后,进宫没几年先皇便驾崩去了,从此困在深宫,一待就是十五年。
“谢辰见过太后娘娘。”
太后从榻上起身,将怀里的灰猫递给身边的男子,懒懒笑道:“你先下去吧。”
谢辰不动声色地看那男子一眼,那男子亦回以恭敬客气的笑。他模样端正和煦,尤其笑起来好看,让人如沐春风。
此人是太后宫中的画师,未进宫时便因画技精湛闻名宴京城。
谢辰知道,他的另一层身份。
这个男人在太后身边,已经受宠一年多,眼看着宠爱更甚从前。这么久不见新人,于太后而言并非好事情。
然而谢辰只当没看见。在平宁宫中,太后说什么,她便听什么,旁的与她无关,这是皇后娘娘交代过的事情。
太后命人赐座端茶,漫不经心地说:“怎么这回看着,四姑娘跟从前不一样了。”
“太后娘娘说的是,方才姑母也说,臣女近来瘦了许多。”
“不是瘦的缘故,四姑娘看着像经历过大事,心境不同旧日。”太后盯着谢辰那双冷清清的眼睛,见她迅速垂了眸,跟着露出一个颇为狡黠的笑意。
谢辰声音平稳,说:“太后娘娘说笑,臣女能有何大事?”
“年轻女儿家的风月之事不大,还有什么事大?”
一箭穿心,谢辰终于抬起头,神情还算冷静,只睫羽抖颤着出卖主人。她对上太后调笑的目光,不敢再多说半句,起身欲跪。





撩了奶狗世子后 第14节
“坐着就是,”太后抬手拦住她:“四姑娘在哀家这里,不需要藏着掖着,也无需太多礼。”
谢辰礼行了一半,只得坐下,又不知道该回什么话。
太后似是没想到她会恐慌,噗嗤一笑:“瞧把你吓得,哀家只是逗逗你,这样害怕?信口乱言,句句传不出这道门。便是真让哀家猜中,四姑娘又怕什么,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说完最后一句,她又嗤笑一声,不以为意,似乎觉得谢辰也不应该担心这些。
“臣女愚笨。”谢辰猜不透太后的心思,只得这么回一句。
见她避之不谈,太后不愿再提,边领谢辰往偏殿后去,边观察她的脸色,抬手指向一幅画:“如何?”
谢辰顺着太后所指方向赏去,椒墙上的丹青中,女子金冠玉饰,华服端容,双眸粲如琉璃,仪态美若洛神,栩栩如生。
谢辰看愣怔,回过神由衷赞叹:“将娘娘的凤姿绘得淋漓尽致。”
“是齐画师的手笔。”太后的语气忽而带了点娇意,“哀家也说画的不错,可他说,这画中人的风采不及哀家一半。”
谢辰听得心惊胆战,口上却不卑不亢地说,“齐画师画技名不虚传,所言也是实话。”
“实话吗?既然你说是实话,那哀家便信了。”太后笑意更甚,含情脉脉地盯着那画看。
谢辰往常来平宁宫皆很自在,太后乐得带她赏花听曲尝点心,变着法儿逗她玩。俩人身份和年纪虽差得多,多数却谈得投机,太后爱听谢辰说宫外和宴京外的事情。
然这回所谈,件件让她吃不消。
太后照例详细问过南州城的景况,听闻南州人风流多情,恍然大悟地看了眼谢辰。
谢辰忍住窘迫,等她开口,然而太后没多说,笑了下又让她继续说。
离开平宁宫前,谢辰跪下道:“谢辰斗胆问太后娘娘,今日所言为何?”
并非她自投罗网,爱找麻烦,而是无根据的事情,太后一个长辈,不会随便与她开这样的玩笑。若真从哪里能看出来,或是已经走漏风声,她至少心中要有数。
太后将其拉起,似是无奈:“哀家说了句玩笑话逗你,怕什么?你放心,旁人不会这样跟你说笑,便是说,你一口否了就是。”
“请您告诉我。”她目光坚定。
太后摇头,又踱了几步,轻声说:“真想听?”
谢辰静等着她,她叹了口气:“傻姑娘,是眉眼。你从前眼睛里没有这些繁杂,最让人心静,如今你也乱了。”
太后又看那幅画,指给谢辰,娇俏地笑:“你瞧,她那眉眼里,是不是也心事重重?就同你现在一样。”
谢辰下意识看过去,果然,画中人那双眸子里的欢喜与担忧,清清楚楚,一眼便知为何。
谢辰见太后还沉浸在那画中,犹豫着开口:“恕臣女直言……”
“哀家知道你要说什么。”太后摆摆手,比起谢辰的拘谨,她直言不讳:“你无非觉得,连你都不敢碰的东西,哀家更碰不得了。你尽管放心,哀家有分寸,如果可以,哀家希望四姑娘能如愿。”
如愿。
谢辰的手掩在袖后,轻轻触碰蔺长星给她的信,她不知道信里会写什么。
她只是想到了他明朗乖巧的笑,他执拗地喊她“姐姐”,以及他故意划她手心时的不老实。
谢辰收敛住情绪,淡淡地笑了下,她们谁都不能如愿。
第14章 讨喜 这念头令她羞耻得慌
太后换上慵懒的神情:“行了,回去吧,别让你姑母等着急。平日里记得高兴些,这样喜欢皱眉头,再过两年,恐怕看上去比哀家还老。”
谢辰淡笑,说了两句恭维话,走前轻声道:“为他,您也要克制。”
这一句并非晚辈对长辈,亦非下对上,只是谢辰的好意。太后点点头 ,笑着转身。
谢辰走出平宁宫,步子比来时还要沉重,太后对那画师的情感,比她原先想的要棘手。
这份深情,在宫里只会格格不入。宫墙之内,容得下光怪陆离的荒唐,唯独容不下一份真情实意。
眉眼。
原来自己的眉眼挂着心事,难怪蒙焰柔三番五次地问她,是不是遇到什么事。
明明……她有每天在笑。
谢辰心中百转,终于明白太后说得对,无论她承不承认,自南州遇到他起,她的心就乱了。
这份乱,与当年倾慕周书汶不同,当年她知道周书汶成亲,也不过是干脆利落一刀两断的事情。
如今比那疼的多。
这回要等到何时静下来,等蔺长星也成亲生子吗?
想到这里,她瞬间脸色发白,心窝处疼得像被人用刀口碾了过去,伤口迎着风吹,揉都无处揉起。
她脚步越走越慢,生怕每走一步,都在靠近她最恐惧最无力的地方。
那夜,他抱着她说“你若没有婚配,我将来娶你”,终究是一句醉话。
他自己应该都忘了。
他不过是在新地方遇见故人,心里依恋,才会在每次看见她时,眼里闪着光。而那光影,并不该掺杂着旁的情愫。
被搅乱一池春水的,从始至终,只有她一人才是。
她不得不这样想,正如当年她以为周书汶将她视为珍宝,后来却发现,男人没那般没见识。功名利禄,家门荣辉面前,一段感情算什么。
退一万步说,她不想着自己,为了蔺长星她更该克制。她提醒太后的话,亦是对自己所说。
谢辰抬头时,已经走回了皇后处,那人站在殿阶上,目光灼灼地看她。日光下的琉璃瓦发着滚烫的气,飞角的屋檐在他们之间隔出条分明的阴阳线。
他说:“不热吗?快过来呀。”
不热,心里冷。
谢辰垂下眼,面色如常地从他身边走过,连侧目也没给。
蔺长星立在原地,含笑目送她进殿,才高兴地往前朝去。
太子蔺长申的加冠礼,由燕王读祝辞,为其加冠,陛下亲赐了字,满朝文武朝贺。
蔺长星目睹这样盛大的场面,虽觉震撼,倒也处之泰然。
他看着太子依次戴上布冠、皮冠、玉冠,目光坚定凝肃,举手投足皆是储君的风度。
难怪会是宴京女儿最想嫁的儿郎。哦,是曾经。
现如今是他了,然而他这榜首接得底气不足。
太子殿下的气质是宴京之气,衬得他这南州人太稚气随意,也不知那些姑娘眼光怎跌得这样快。
礼罢,淳康帝将他与太子喊去养心殿中,燕王坐在一旁,两个长辈和蔼地看他们俩笑。
皇帝问:“长星,听你父王说,你在南州时的功课是陈煦之督管?”
蔺长星的夫子不止一个,四书五经、君子六艺、律令、书数皆由不同的人教导,而陈煦之则负责监管他的日常,确保他完成众夫子所留功课,规范他的德行。
蔺长星抬起头,垂眼看着皇帝的御案,“回陛下,是陈夫子。”
“严师出高徒,难怪听你父亲说,你总将自己关在书房里读书。小小年纪沉得住气,可堪大任。”
“陛下之言,长星愧不敢当。”蔺长星面上腼腆,谦虚了句。
其实并非天天在看书,有时候光是画谢辰,就能画上个几天。
皇帝随口考他几题,蔺长星皆对答如流,圣心大悦,夸他有燕王年轻时的风范。让他日后勤去东宫,与太子做伴读书。
蔺长星跪下谢恩,东宫三师皆为大家,若能一同听课是他的荣幸。
出殿后,太子与蔺长星一前一后走着。太子为人端肃却不刻板,对这堂弟道:“你与二表哥学武不可松懈,身手练得敏捷些。今年秋猎咱们蔺家兄弟让他们谢家开开眼。”
谢家人个个身手好,皇室却尽是群半吊子,太子每年孤军奋战,好不容易得了个帮手。想到这,他意气风发地笑起来。
蔺长星心觉有趣,谢家人的特征委实强势,皇后娘娘与太子殿下的眼睛都是谢辰那一类。眼尾微挑,平静时不怒自威,笑起来带了弧度又十分好看。
以后他跟谢辰的孩子,若是模样能像谢辰,那可太好了。
听到秋猎,蔺长星如实坦白:“南州多水多舟,臣弟马术寻常,回去还得抓紧练习。”
太子顺口问:“马球打得如何?”
蔺长星尴尬地笑了下:“还没打过。”
“宴京儿郎怎可不会打马球,天热便罢了,秋高气爽时,找个人带你去打。”太子见蔺长星认真应下,笑道:“莫说男子要会打,女子亦然,谢辰表姐的马球就打得极好。”
蔺长星眼里发亮:“臣弟看过四姑娘比赛,巾帼不让须眉,英姿飒爽,见之难忘。”
太子半是高兴半是无奈:“所以本宫才说他们谢家人难缠,要你争口气。”
蔺长星道:“臣弟必不辱使命。”
晚上的家宴摆在长庆殿中,舞姬长袖随着宫乐翻腾,众人互相敬酒,三五交谈。
淳康帝蔺辛性情宽厚,家宴之上自来不许多礼,吃得还算自在。
太后姗姗来迟,头戴华冠朱翠,耳垂金玉东珠,仪容绝代,和气地朝满殿的人道平身。她只喝了两盏酒,便说身子熬不住要走。
淳康帝恭敬地起身送太后出殿,他自登基以来最重孝道,此时一口一个“母后”,俨然是个好儿子。
这一幕看着颇有深意。
太后娘娘岁数本就比淳康帝小不说,一个整日闲在后宫赏花护养,半点闲事不操;一个每天睡不到三个时辰,批折子批得手拿筷子都发抖。
年纪悬殊因此看上去比实际更大,偏偏太后张口便是“哀家年纪大,有些乏了”。
皇帝又恭敬异常,“是朕不孝,扰了母后闲静。”
太子亦起身,“孙儿恭送皇祖母。”
谢辰等人看了十几年,并未觉得此情此景有何不妥。蔺长星却是初来乍到,头回碰见这样的事情,一股异样的感受在身上流窜。
一个生了白头发的人喊年轻貌美的妇人叫母后,他没觉得好笑。
宫中的女子可怜,这位太后娘娘进宫时,想必只是十几岁的年纪,还没谢辰大呢。
而陛下在位十五年,她便幽居深宫十五年,听了十五年的“母后”。
女子的命运身不由己,太后娘娘虽说有人孝顺,可这满殿的人,却没有一个与她是血亲。
想到这里,蔺长星心疼的已经不是太后。只要他在一日,便不愿谢辰的将来,像太后一样落寞。
无论她现在如何不待见他,他要给她所有他能给予的东西。连她不想要的,他也捧着奉上,等到她想要。




撩了奶狗世子后 第15节
谢辰的席座安排在蔺长星对面,他的视线直直穿过舞姬的舞阵。
她淡然地坐在席上,与世隔绝似的,只在她嫂嫂与她说话时,才轻笑一阵。衣着打扮与其他夫人贵女相比要素净得多,如清莲出水,不染半分纤尘。
蔺长星低头,朱红色袍子上的金线绣纹,腰间配上玉佩和紫色宫绦,脚踩云白鹤纹靴,头上是沉甸甸的金冠金簪,活脱脱像个土财主。
谢辰爱素雅他是晓得的,上次请她吃饭时,他刻意扮得寡淡,她多看了好几眼呢。
可叹今日进宫,他不得不盛装,扮成了这个鬼模样,果然谢辰也不想多看他,他忽而有些沮丧。
那封信,她不知道看了没有。看完是高兴,还是生气呢。
蔺长星耷拉着眉眼夹了口菜进嘴,心里愤懑,都怪这些繁缛规矩,都怪宴京。
他想带谢辰回南州!
谢辰悄悄抬头,借着赏舞看过去,这一幕刚巧入眼。少年方才还四下朝人笑,这会子不知为何愁容满面。吃相狰狞,像那筷子跟他有仇似的咬进嘴里。
“……”她实在无药可救,竟觉得少年气蓬勃讨喜,这念头令她羞耻得慌,于是强迫自己别开眼。
第15章 余光 她啊,是稀世珍宝
蔺长星按照宫规,上前向皇帝、皇后和太子一一敬酒。闲下来时,继续偷看谢辰。
好一会,谢辰仿佛才察觉到,不咸不淡地望过来,他抿嘴朝她笑。
她平静点头,复又垂下眼帘。
蔺长星不怕她冷淡,死皮赖脸的劲上来,宴席间多次趁着众人谈笑时朝她笑。好像怕今夜过后,再没有这样的机遇好好看她。
谢辰被他这样乖巧又执着的讨好,闹得无处可避。
后来索性自暴自弃,他朝她笑时,她便大大方方地对他点头,举起杯敬他酒,在袖后一饮而尽。
蔺长星愣住,他怕旁人看出来,眼睛虽看她,却连身子都不敢多向她那偏。没料到她会敬自己酒,他手忙脚乱地倒酒回敬她。
半天才反应过来,谢辰刚刚在众目睽睽下对他笑了?还笑得那样明艳。
他是不是喝醉做梦了?
然而喝完酒便见谢辰微微侧身,避开帝后方向,眉眼严厉,口型是:“别看我。”
果然不是梦。
蔺长星忙移走目光,垂首盯着盘子,小幅度地点点头。
得了谢辰的告诫,他不敢再放肆。方才谢辰那一杯酒敬过,燕王妃便有所察觉。
他不能给她添乱子,于是撑头装醉,静等着宴席结束。
将要散席前,淳康帝却开始说话,“卿等皆知,今夏干旱,宴京勤州津州三地无雨。朕虽祈福,却不通上天之意,已经去请在外游历的陆千载陆先生回京。”
殿内众人虽未出声议论,却彼此交流起目光,心思各异。
淳康帝口气敬重:“这位先生游历在外多年,朕前段时间才暗派亲卫去寻,他便主动露了踪迹。不愧是申国师的亲弟子,料事如神。”
大楚信巫鬼,重淫祀。历代由通灵之人观星象,镇社稷,且特设命格司,其掌司兼任国师,为君王所重视。
前任国师申礼行病危,数月不曾出府,大限便在这几日。他请命让皇帝寻陆千载回京,说此子的灵气在他之上,可为君效力。
太子不置可否道:“依儿臣看,此人未必多神,不过是留下眼线在京中,他自己的人提前通风报信罢了。”
淳康帝瞧了太子一眼,语气稍肃,不满地喝道:“太子,不得不敬。”
皇后皱眉,朝太子微微摇头,提醒他木已成舟,别再阻拦这件事。
太子见状躬身下去:“是,儿臣失言。”
谢辰与太子想法相同,不信鬼神那一套。然陛下最奉天命,太子在此境遇下不得不缄默,她更需收敛。
然她不自觉朝蔺长星看去时,却见对面的人,光明正大地朝天上翻了个白眼,嗤之以鼻地笑起来。
谢辰几乎倒吸一口凉气,瞪眼过去,好叫他安分,发脾气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蔺长星收到警告,当即坐端正,点头表示自己会乖。
心里却不以为然,这怨不得他,若说满殿谁对命格司恨意最深,当属谢辰与他。
一个终身为其所累,不得出嫁;一个自小离了亲生父母,与养父母感情正浓时,又不得不孤身回来。
因此他明白谢辰,听到这个任令,她心中亦不痛快。
老的好不容易快死了,又回来个小的祸乱,谁知他们是真通天命,还是装神弄鬼,祸乱朝纲。
谢辰承认,虽然蔺长星的白眼翻得不合规矩,她心中的气却跟着出了不少,无形中看他顺眼许多。
宴罢时已是星子漫天,月色式微朦胧,各家的侍卫小厮提着灯笼候在马车前等主子上车。
孟氏、秦氏与燕王妃告别,蔺长星与谢辰站在一旁的夜幕里,影子各朝两方延长出去。
他们谁也没有看彼此,余光中却尽是彼此。
回到府中,四下无人,谢辰才将袖中藏了一天的信封拿出来。
拆到一半时停下来,须臾之间,想到今日在平宁宫与太后的对话,也想到了太后的眉眼。
她仿佛再也没力气似的,垂下雪白的脖颈,呆坐良久,将信塞到了枕头底下。
宽衣后,水淋在身上,她别无他念,反复地猜他信里会说些什么。
她不敢拆开,她仿佛看得见那是个巨大的陷阱,上面花团锦簇,底下是无尽的折磨。
等沐浴净去疲倦之后,谢辰逐渐想通了,她看与不看,信都在那里,未拆封的信更易使人沉溺其中,不如看了。
不会是她不愿听的前尘往事,他答应过她,不再提南州。这才几日,岂会自讨没趣。
于是谢辰坐回床边继续看。
这次一鼓作气,直接拆开拿出信纸,在灯火下照了来看。
墨迹干净,并非长篇大论,纸上只有言简意赅的两行字,“广云台中有女如云,皆匪我思存。屋内空空,身心如初。”
这信没头没尾,没说“匪我思存”后的“所思”是谁,亦没说为何要“身心如初”,更没提写这信的缘由。
他好像只是把实情写下来,而字里行间的虔诚与诱惑却明明白白。
他咬定了,她明白他的意思。
谢辰先是愣神,回味过来才有恼意,指尖不自觉地用力,捏皱纸的边缘。
他是堂堂王府世子,想怎样便怎样,做什么要跟自己解释。她知道实情,与不知道又有何区别。
谢辰恹恹地想,蔺长星这个人委实讨厌,也会磨人。
他将她心里对他那本就不坚的揣测摧毁了。他明白直了地告诉她,他日子孤闷,洁身自好,身旁没有过他人。
谢辰将信纸放回信封中,锁进了装红绳和玉镯的盒子里。落上锁后,她愈发清醒地意识到这封信不该有任何意义。
他虽不喜欢,也会往广云台那种地方钻;房里如今是空的,燕王妃却不会一直寡着他,多少女子挤破头想嫁进王府。
1...56789...4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