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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了奶狗世子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付与疏
午间的阳光晒的人发烫,她说完起身关上一半窗户。
本以为此言一出,他必会像上次一样,瞬间颓丧下去,继而放弃纠缠。她正好也没胃口,今日这顿饭,就可以散了。
谁知蔺长星早有预料一般,听过只是点头,情绪并无波动。
“热了吗?你先坐下,鱼汤还没喝呢。”他起身亲手给她盛了两勺汤。
他手指骨骼修长,指甲齐整,端着碗时,手背上恰到好处的青筋微显。
谢辰视线落在上头,想起的都是难以启齿的事情,耳根开始发烫,只好捧起碗喝汤掩盖。
蔺长星将窗户关实,坐下替她打扇,“等天气再热些,这屋里就得放冰才吃的下去饭。”
“还好,不必扇。”谢辰不自在地推开他的纸扇。
蔺长星收回玉骨折扇,笑容纯净,“好,四姑娘,就当我眼拙认错人。我向你保证,你不爱听,以后我不再提那些事情。”
谢辰没料到他会这样说,还没想好回什么,他又老道地虚点了点她的碗,“这汤现在的温度口感最好,再冷容易有鱼腥味,虽然我尝不出来,但你绝对喝不下去的。”
他处之泰然,与方才的笨拙拘谨判若两人。
谢辰一时竟也张不开口说离开,只好点点头。
蔺长星又给自己盛了一碗,眉眼弯起来自夸道:“不过味道到底比不上我的手艺,你说呢?”
谢辰:“……”他是不是被气疯了。
她舀起一勺入口,鲜爽醇香,不咸不淡地问:“世子还会烹饪?果然多才多艺。”
蔺长星大方应下,就当做这是她第一次与他说这句话,认真回答:“虽说君子远庖厨,可沉醉其中时颇能静心。不过那是从前了,如今在王府,我不能随意去厨房。”
“世子也知,从前是从前,如今是如今。”
他笑:“我比谁都清楚。”
他今日未曾穿金戴银,身着天青色的云纹绣竹夏衫,头发用同色的发带束了起来。显得整个人高挑清瘦,不像个富贵公子,更像江南水乡来的读书人。
五官如水墨画般温润清俊,让人打心眼里舒服。
仅仅几个月过去,他似乎棱角更显分明,气质与从前大不相同。
他略显落寞的语气,和他这张初见时,便令她怦然心动的脸,让谢辰心里冰冷发硬的某处,骤然塌了下去。那声音震耳欲聋,只她一个人听得见,回响撞的她昏昏沉沉。
用过饭后,谢辰端了盏清茶一口口地喝。
蔺长星也不说话,张合着手中的纸扇,不时偷偷看她。
她今日广寒仙子似的,又冷又淡,撩得人心里发乱。蔺长星遗憾,他要做一段时日的正人君子,不能在这里亲她。
他不仅想亲她,还想要她。
谢辰瞥到他目光不对劲,强自镇定地放了茶盏,起身要走。
蔺长星压下欲|念,知她午后习惯睡上两刻钟,不多挽留,只是道:“我有东西送你。”
第9章 心意 蔺长星,别再撩拨我。
谢辰一听头疼欲裂,扶额道:“真的不要还我。”
他是不是跟那一百两过不去了,银票塞在口袋里还能烫人不成。
见谢辰误会他的意思,当下的反应竟有股子娇俏之意,蔺长星心里欢喜,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
他故不作声,在她满脸拒绝下从袖袋中拿出一个镂花的方盒,亲手打开递出去。
方盒里面是枚血玉镯子。
在南州时,他亲手编织的红绳,她不愿意戴,想来是太廉价。
这镯子是他去宴京最华贵的琢玉阁里选的,说是宴京城只此一枚。
谢辰见他并非要还钱,微微窘迫,面上却不露。她只看了那镯子一眼便摇头:“世子,礼太贵重,我不能收。”
“若没有四姑娘,那日我晕过去都无人知晓,常言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不过是俗物,还请四姑娘收下,长星才能心安。”
“今日我过来,已经吃了你的席,世子还不能心安吗?”
许是被他彬彬有礼的言辞影响,她这几句话也说的和缓,慢条斯理,很让人听得进去。
蔺长星清泉般地眸子灵动一晃,望着谢辰笑道:“可是这顿饭是表哥请的,镯子才是我的心意啊。”
谢辰不理他的诡辩,坚持说:“心意我领了,镯子贵重,你拿回去便是。”
“贵重吗?也还好吧。”蔺长星抿嘴,不解地看她眼,“四姑娘,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现在就可以去给你换一个。”
谢辰微怔,随即再次清晰地知道,蔺长星不再是几个月前穿着不合身的衣服,没有盘缠的少年了。尽管那时,多半他也是装的,或是找些乐子,或是博她同情。
如今,他是真正的天家子弟,一掷千金也不眨眼。
见她还是不动,蔺长星遗憾地叹气,“你若实在不想收,那一百两只好……”
“我收。”谢辰当即点头。她起码半年之内,不想再听到“一百两”三个字。
蔺长星咧嘴乐了,自然地抓起谢辰的手,将盒子塞到她手里,一并握紧道:“这就对了嘛,又不是什么大物件,客气来客气去多没有意思,谢辰姐姐。”
谢辰面无表情地仰头冷视他。
他仿佛被看得不好意思,低下头去,冠冕堂皇地补充:“你是太子殿下的表姐,我是太子殿下的堂弟,我们两家不算全无关系,我喊你一声姐姐也没什么。”





撩了奶狗世子后 第10节
谢辰手往外挣,轻而冷地命令:“放手。”
“哦。”蔺长星好似这才发觉她生气的不是称呼,无措地收手,像孩子做错事一样背在身后,“抱歉,聊高兴了,太过忘我。”
谢辰本想刺他一句,问他什么地方学来的“忘我”,还没出口就觉得没意思,咽了回去。
手上被他捏过的地方余有温度,阵阵发麻,连着筋骨脉络。她忍着异样感觉推开门,走出厢房前对他说:“世子欠我的,已经还完了,日后不必再提这些。”
蔺长星闻言并不反驳,愉快地躬身,长袖洒脱地朝外一挥:“好的,再会。”
谢辰不置可否,手上拿着他送的木盒,不急不缓地下了楼。
蔺长星站在原地,苦笑着想,我欠你的,这辈子还不完。
那一夜,怎么算得清账。
正是因为还不完,她才不要他还,才会不承认不是吗?
倘若他什么都没有做过,他们之间清清白白,南州分别后,宴京重逢时 ,他们只会比从前还亲密。
她或许还愿意唤他一声“长星”,而不是恭恭敬敬的“世子”。
他不必喊她四姑娘,喊声“谢辰姐姐”也不必搭太子的线。
绝不是现在这样,各自揣着明白装糊涂,她连听到“南州”两个字都会皱眉,宁愿看他演戏。也不肯承认。
那时他与她共枕眠,他以为那样的亲密,可以让他永远得到谢辰,得到他贪恋的人。
如今方知,床笫之欢不过是彻头彻尾的失去。
一且不该踏出的步子,一旦踏出去,那片刻的欢愉,不知要绕多少步来弥补方罢。
只是人生哪有“倘若”二字,他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已经在她身上输去一整颗心,没有别的法子了。
她哪怕是座冰山,他也要燃着他的火光拥过去。要么她被融化,要么他从此熄灭。
蔺长星将方才碰过谢辰的手抚在脸上,或是他心理作用,总觉得还有谢辰身上的清香,一口吸进心间都是甘甜。
他心中念着,蔺长星,你可以的,再勇敢一点,再努力一点。
当夜,素织铺好床,先退了下去。
谢辰倚在床边没有睡意。
凉席玉枕,晚风宜人。
她鬼使神差地打开蔺长星送的盒子,这镂空的木盒不是寻常物件,散着幽幽木香,想是他自己另外搭的。
血玉镯子在暖黄的烛光下,发着妖冶贵气的光泽。
谢辰走着神,将镯子缓缓套在手腕上,抬着手自个儿欣赏。血玉皓腕,相得益彰。
——谢辰姐姐,我替你编了一条手绳,现在能替你戴上吗?
——你一个大男人,手怎么这么巧?又会下厨煲汤,又会编制手绳。
——可能是闲的吧,什么都想学一点,实不相瞒,我还会刺绣呢,哈哈哈别笑话我……瞧吧,你手腕白,配红色真好看。
——是很好看,红色绳子有什么说法吗?
——有啊……祈祷平安之意。希望姐姐日后,一生顺遂。
——多谢你了。
直到她站在楼上,看见一对男女,站在街边互相给对方戴上手绳,眼中一时间只有彼此。她才意识到,这红色的绳子有别的寓意。
她问了来送热水的小二,小二笑着说:“姑娘是外乡人不晓得,在我们南州,相互倾慕的男女,都要亲手编织一条手绳替对方戴上。如此祈求感情牢固,将对方拴在自己身边,一生一世不变心。”
她当场解下那红绳。
谢辰理完被她刻意封存的记忆,醒过神来,迅速地将镯子从腕间取下,放回木盒里。
因着动作粗鲁迫切,带红了手腕及手背上的一大片肌肤。
她感觉不到疼似地,也不去揉,闭了闭眼睛,深深吸进两口气,才勉强镇定下来。
下床穿鞋,走到百宝阁前,蹲下翻出个带锁的盒子。
她寻来钥匙打开,只见里面孤零零放着一条红绳,许久未见光,明艳的朱红色好似深了几度。谢辰面无表情地静了须臾,将镯子一并锁进去。
蔺长星,别再撩拨我,哪怕是我放纵在先。
你从前不知道,如今还不明白吗?我与你只能是露水情缘,这辈子不会再有别的关系,我不能往前再走了。
谢辰回到床上,抱膝坐着,不知坐了多久。窗外风吹竹林,她将脸埋进双腿之间,无声哭了一场。
翌日谢辰比平日起得晚,脸色又不好看,素织瞧着心里不安。
然而谢辰一如既往地平静,朝她轻声道:“帮我上些妆吧,昨晚天热没睡好,气色有些吓人。”
素织有意逗她:“我们姑娘天生丽质,便是不施粉黛,也是个赏心悦目的大美人呢。”
谢辰果然笑了:“嘴这么甜,我都怕你要算计我什么。”
“瞧姑娘这话说的,素织就是这种人啊,哼。”素织佯装耍小性子,哄的谢辰心情缓和许多。
吃过早膳,她坐车往江府去,这样热的天气,蒙焰柔不常出来。
到了院里,听婢子说少夫人刚起,还在梳妆。
蒙焰柔的公婆自小将她当成亲女儿宠,从不舍得若她侍奉左右。她婚后的日子无忧无虑,晨昏定省都不常去,不知被多少妇人羡慕酸了去。
谢辰原想进去笑话她懒,谁知人家寑衣还没换,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脖颈锁骨处,大大小小的红紫印子。
伺候的人皆习以为常,可谢辰便是再会装淡定,也有点看不下去,别扭地撇开眼,耳根微微发热。
蒙焰柔没事人一样,拖着她往内室去,“你来了,算你有良心。”
“怎么,不来就没有良心了?”
“我想你了,你一直不来,就是没有良心。”
“江少夫人想我,旁的也没闲着啊。”谢辰被她带得嘴不饶人,故意往她脖子上打量一眼。
蒙焰柔拢拢衣裳,小声附到她耳边,笑着说:“他昨晚应酬喝醉了,没轻没重的。”
谢辰赶忙捂上耳朵躲开,“罢,细节不必多说,我不想听了做噩梦。”
蒙焰柔不依,黏在她身后道:“怎会是噩梦,说不定春心荡漾,今夜能梦着个俊俏公子呢。”
蒙焰柔话音才落,不知怎地,蔺长星那张清俊干净的脸便出现在谢辰眼前。
谢辰唰地一下红了脸,屋子里闷得她喘不上气。
第10章 烈火 本想只荒唐那一回
蒙焰柔自成亲后便对谢辰灌输歪理,她认为谢辰的命格虽不能成亲,不能离开谢府入别的家祠,不影响旁的。
只要她乐意,凭她的身份和皮囊,什么样的男人寻不来。快活就好,旁人也不会知道,就算知道,谁敢说多什么。
男欢女爱,天经地义。
谢辰初次听时,脸色先黑后红,当场谢绝:“多谢好意,我还没有到急不可耐的年纪。”
而蒙焰柔坚信,谢辰的拒绝只是暂时的年轻懵懂所致,迟早有一天能想明白。而她要做的,就是劝谢辰早点想明白,人生苦短,当及时行乐。
之所以隔三差五地念叨,正是怕谢辰性子古板,命格已然够惨,还不肯让自己快活。
去年她剑走偏锋,直接将一个精壮的男人送进谢辰厢房,从外落上了锁。那男人绝不敢主动对谢辰做什么,全看谢辰的意思。
谁知谢辰直接跳窗离开,此事彻底惹恼她,整整半个月没见蒙焰柔,后来以蒙焰柔上门负荆请罪了结。
谢辰原以为,她绝不可能接受的事情,蒙焰柔怎么说也没用。
直到她遇见蔺长星,他浑身湿漉漉地看着她笑,澄澈的眼睛亮盈盈地只端望她一个人。他眼里的光熠熠生辉,点燃了落满灰尘的火折子,扔进干枯草堆里,从此烧得一发不可收拾。
那霎那,蒙烧焰柔往昔说过的每一句话,犹如南风,犹如干柴,将烈火添得更旺,怎么扑都灭不下去。
她对自己说,原来只是蒙焰柔选的那个粉头不合她意。
蒙焰柔亦不曾晓得,看似最正经规矩的谢辰,早将她的话付诸行动。
二十岁生辰当日,她就抛下礼义廉耻,将自己送给了一见钟情的男子。
不为什么,只是觉得,时候到了。南州也算得上是个好地方。
那夜的酒香薰得人发软,倚住人才能立稳身子。河灯给千万条河流绑上了条夜明珠带,有男人在河畔唱曲,唱了大半宿。
她说:“那姑娘没来,他走了。”
蔺长星说:“我觉得,他应该再等一等,要是我,我会等到隔日正午。”
谢辰回来后便在犹豫怎么对蒙焰柔坦白这事,如今彻底没法说了。蔺长星与她们抬头不见低头见,越多人知道就越麻烦。
本想只荒唐那一回补偿自己,她离开南州时下定决心,从此谁也不欠谁,她不会再来见他。
谁知天下这么小,春风一度后,隔着山南水北,被人找上门来。
境地不能说是尴尬,只能说是绝望到了极点。
现在她只能指望着蔺长星多见识些世面,等他尝过别人的滋味,便不觉得她这样无趣的人有什么好了。
蒙焰柔瞧出她有心事,直接按着人坐下,自己衣衫不整地坐在桌边,低头严肃看她。
“谢辰,你与我说老实话。”
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谢辰问:“什么老实话?”
蒙焰柔不语,等她半天,见她负隅顽抗,直截了当道:“你是不是还惦记着那位?”
这话乍听来可怕,谢辰脸色微变,几乎就要招认。好在她镇定得快,她如今被蔺长星闹得心绪不宁,蒙焰柔绝不会知道。蒙焰柔问的,多半还是从前那位。
见她不说话,蒙焰柔脸色更难看,双手抱臂,咬牙说:“谢辰,你清醒一点。周书汶是个没良心的,近来春风得意,他夫人多年无所出,今年一连娶了两个小妾进府。日日左拥右抱,快活赛神仙。”
谢辰没刻意探过周家的事,这是头回听说,稍作怔忡后,抬眸无奈道:“你不说,我都忘了有这号人物,他左拥右抱与我又有何关系。”
年少时的懵懂倾慕,若不是蒙焰柔提起,谢辰根本不会再去想起。
蒙焰柔怕谢辰这傻姑娘死心眼,为那么个不值当的男人蹉跎年华。
反正都是一样的寻乐子,从哪里找不到快活。
听到谢辰否认,她还是不放心:“当真?”




撩了奶狗世子后 第11节
“当真!”谢辰从侍女手中接过衣裳,亲手帮蒙焰柔换上,“江少夫人总是嫌我冷情,怎么现在又把我当成痴心人。过去的事情,我何苦拿来折磨自己。”
谢辰说完,恍了会神,心底发虚,如今折磨她的,可不就是同样的事情。
蒙焰柔呵呵冷笑,不是她信不过谢辰,而是这人太冷淡,连朋友都不多。只青睐过那一个人渣,怎可能说忘就忘。
“虽然我常骂你薄情寡义,可你这样最好,痴情女子往往没什么好下场。你得像姐姐我一样,除了自己,谁都不要太过在乎。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别被情情爱爱的束缚手脚,听到没?”
“别被情情爱爱束缚……”谢辰缓声低语:“挂着这一身彩,跟我说大道理,蒙焰柔,你好意思。”
蒙焰柔掐腰对她笑道:“大道理有大道理的妙处,女人要聪明点,男人是情郎,不是命根子。”
谢辰敬佩她的通透,相比而言自己愚笨至极,陷于泥泞之中拔不出脚。
直到蒙焰柔说完后心虚地看了眼门外,“江鄞当值应该还没回吧?”
谢辰:“……”
点灯后的广云台成了消磨长夜的好去处,觥筹交错,软香满怀。
蔺长星亦步亦趋跟在贺裁风身后,低着头,黑金小扇掩住半张脸。仍怕别人注意到,便微躬着身子。
好在这地方不似他想的那般不堪入目,四下仙乐绕梁,酒香薰人,勉强能沾得上雅。却是俗中寻雅。
他走得跌跌撞撞,被脂粉香熏得连打几个喷嚏,好不狼狈。
贺裁风受不了这动静,一把夺过他的扇子,恨铁不成钢道:“我说世子爷,咱们先抬头挺胸!你是来寻乐子的,又不是来偷东西的,做什么畏畏缩缩。”
“表哥,我不好意思抬头,她们穿得……太少了。”蔺长星低着头都能看见被风吹起的纱裙下,一双双细长的腿,避无可避。
贺裁风被他土得发笑:“天热,人家姑娘贪凉快,别迂腐行不行!”
蔺长星受不得刺激,从天灵盖不自在到了脚后跟。恨不得将钱袋子扔给贺裁风,自己先溜。
贺裁风一面将眼睛放在姑娘身上,一个个仔细看过去,一面将人拽着,问:“昨儿个我先走了,四姑娘没为难你吧?我怕你在她面前发怵。”
蔺长星又打了一个喷嚏,说:“四姑娘怎么会为难人?她很温柔。”
贺裁风惊恐地看他一眼,“你怕是没见过温柔女人吧?”
蔺长星未反驳,又不想听贺裁风说谢辰的不好,于是转口问:“昨日舅舅喊你回去什么事?”
“昨日他休沐,在家闲得慌。不知谁跟他嚼舌根,说我这半年里眠花宿柳。他将我狠狠骂一顿不够,还准备动用家法,若不是祖母来得快,爷半条命险些没了。”
“那你今晚还敢来?”
“瞧你吓得,男子汉大丈夫,一顿打又如何。”
蔺长星抱拳表示敬佩,不免担心舅舅抓他时误伤自己。
今日管事的娘子见他们的打扮,就知是望门的富贵公子,扭腰凑到面前来问:“两位爷,要设私席吗?”
蔺长星没明白什么意思,贺裁风直接说:“问你今晚留宿不留宿。”
“不必不必,”蔺长星反应过来,温和地朝人笑笑,“我们在堂中喝酒就好。”
那嬷嬷看出他是新手,腼腆拘束得傻气,没出言逼他。
反正看着看着便成老手了,到时候自会改主意。她娇媚一笑,福身退下。
贺裁风的眼睛仍在姑娘身上:“说请我喝花酒,你不会只请喝个酒吧?我要设私席。”
“你设私席?你今晚不回去,确定命够硬?”
“牡丹花下死,做鬼更风流,家里老头算什么。”
蔺长星撇嘴不答,到了幕帘后跪坐下来,“你等我走了再去忙,银子算我账上。总不能我们一起吧,成何体统。”
贺裁风本是逗他,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理清思路,还不忘反咬一口。
于是说:“就咱们俩干喝?总得选几个姑娘来陪。”
不等蔺长星拒绝,他起身去吩咐。
蔺长星不知贺裁风挑的是什么绝世美人,足足一刻钟过去还不见人影,只酒菜被端过来。
他今早跟谢磐切磋了一场,纵然谢磐刻意收敛,但棍棒无眼,他还是结结实实挨了顿打 。
下午又背书背得头昏眼花,这会子已经乏极了。
他靠住凭几睡了一觉,约莫又过一刻钟,贺裁风才回来。蔺长星昏昏欲睡地问:“你去塞外找的人?”
“你好那一口?”贺裁风答应得干脆:“成啊,下回咱们换个地方,对面异族美人多。”
蔺长星打着瞌睡:“多谢,不必了。”
贺裁风给他个“别装啦”的眼神,邀功道:“今晚按你喜欢的,我替你找了两个温柔体贴又风情万种的姐姐,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温柔。”
蔺长星在此地听到“姐姐”二字,略感不适,“为何要给我选,我只想安静喝酒。”
他只愿意喊谢辰姐姐,每回他喊的时候,她眼里都盛满柔光,专注地回望他。
如今谢辰抗拒他这样喊,却也轮不到别人应。
蔺长星捏着眉心长叹。
第11章 煎熬 她躲没用,他不会放手
贺裁风见蔺长星赴死一般的神情,哭笑不得:“你怕什么啊你,又不会吃了你!”
蔺长星不想理他,来的几个姐儿,身上用香浓郁,熏得人头疼。
蔺长星担心失礼,将喷嚏一忍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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