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淡墨痕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一树梨花一溪月
karsten将她们安顿好,便走回远离窗边的那一堆朋友中去,只留下祖恩陪着她们。那群人有男有女,或懒散或矜持的散座在各处,自成一格,互相之间调侃低语,并没有人特别在意她们这一行人,亦没有特别在意身后这场惊神绝世的表演。
沙发前面的小几上是玛丽亚特意准备的精致小点,佩罗夫人居中而坐,右边是祖恩,左边是云瑄和玛丽亚。佩罗夫人被眼前的表演震撼,兴致高昂的跟着表演者的节奏欢呼雀跃,祖恩在旁不断的加油叫好,都得佩罗夫人喜笑颜开。
佩罗夫人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和祖恩说话,云瑄只好趁着□的间隙介绍些中国的传统和文化,结合场内的表演娓娓道来,偶尔也让那三人听得入神。
□和低谷总是相伴而生,没有永远的□。偶尔的平铺直叙,恰好给了大家一个放松休息的机会。玛丽娅起身去准备新的红茶,佩罗夫人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毕竟上了些年岁,还是有些疲累。
上半场到了汉字印刷的那一幕,祖恩被上下起伏的字阵惊呆,连连惊叹出声,有个问题令他疑惑不解,“viola,中国的汉字为什么是方的?”
“汉字的形状其实并没有一定,就像西方的字母,也不能说它是圆是扁啊。我们常说汉字是‘方块字’,其实是因为毕升的活字印刷术里,为了排版和更好的利用空间,把活字的字盘作成了方形而已。”云瑄指着场内的字模给祖恩解释,正在休息的佩罗夫人也睁了眼仔细观察。
身旁的人影一晃,玛丽娅刚刚空出的位置上,一个白衣黑裤的男人优雅的落座。
“嗨,karsten。”祖恩抽空和他打了招呼,回头继续追问云瑄,“那个字,念什么?”
“和”。
“贺——”祖恩有样学样的模仿着发音,惹得旁边的那人一阵轻笑。“karsten,不要幸灾乐祸!”
“放心,我不会,今天的日子特殊,当然要‘和为贵’。”他故意把“和为贵”用中文讲出来,不理会祖恩的一头雾水,只是侧首看她,并不肯解释。
“viola?”祖恩找她求助。
“‘和为贵’的意思么……”云瑄眨眨眼,思考着该怎么能把这句古文解释明白,眼角的余光依稀看到那人的脸上,一抹恶作剧的浅淡笑容缓缓浮起。立刻明了,那人绝对是故意!
“是句文言文,就是古人们说的话啦。字面上的意思呢,就是要以和为贵。”眼看着祖恩还是一脸茫然,她也有些不好意思,这样的解释跟没解释其实没差。
“这个解释起来的确有些难,不如我举个例子吧。”云瑄微微的仰起脸,朝祖恩漾出一抹小奸诈的笑,“比如呢,你和karsten是朋友,但是对某件事情起了争议,双方僵持不下,这个时候为了维护你们的友情,你还是要表现的宽容,不会与他计较的对不对?”
“不对,既然有争议,当然要分出高下啊。”祖恩还是不明白,那个‘和为贵’跟karsten有什么关系?
“呃,好吧,不过如果一时讨论不出结果呢,还是要……”好像有点在状况外,不过她努力把祖恩往预期的结论上带,好辛苦唉!
“要用武力解决啊。”祖恩大咧咧的回答,听得云瑄一愣,武力?那还怎么‘和为贵’?一下子愣住,不知道这话该怎样接下去才好。
“呵,suhn和我经常用武力解决来问题,肯定谈不上‘和为贵’,你不如换个假设?”满含笑意的解释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怎么听都带着阴谋得逞的意思。
“这个……”云瑄扭头狠挖他一眼,无论他是什么了不起的背景和身份,这样故意刁难旁人的行为,哪里还有什么风度可言?亏她刚刚还对此人的气质风度大家赞赏,哼,什么翩翩佳公子,分明是无聊的恶少一枚。
他分明一愣,大概是没想到她会那么直接,好大一颗卫生球!有趣,脾气可还不小呢。存了逗弄的心思,他刻意放轻了声音,“哪个?”说的是中文,故意侧了头靠向她,有意刁难,“喂,你还没有解释完,请继续……”
耳边微微的一阵酥麻,温润的声线低沉轻缓,语气却是不容错认的挑衅。云瑄飞快的侧身,闪开他的接近,不料后撤时不小心碰到佩罗夫人的手肘,老太太回头问,“怎么了,viola?”眼神从云瑄飘向侄子的朋友,karsten礼貌的同佩罗夫人聊了几句,安静的转头看向场内。
这个年轻人的中国她以前见过,是祖恩的朋友和伙伴,这次能在这样的盛会里遇到,又是这样的包厢,得到他礼貌周全的招待,的确有些意外。
“啊,没事,佩罗夫人,是我不小心。”云瑄不好意思的道歉,懊恼刚刚的慌张和鲁莽。
“哦,viola,那些人抬着的是什么?”佩罗夫人一声惊呼,抓了云瑄的手腕,右手指向了场内的一处。
“那是京剧里的人物……”只进行了一半的话题被叉开,精彩的表演吸引了大家的全部注意,没人继续在意刚刚的那一小段插曲。
karsten面色平静的观看场内的表演,心有所思的瞥了眼表情专注的云瑄,太轻易的就发现了她略显紧绷的坐姿,淡淡一笑,果真还是个小丫头,虽然她的谈吐礼仪算得上大方,进退应对算得上得体,还是少了些历练。
听得出来,她的德语讲的不错,清晰流利,不过绝非科班,有些成语警句,她的译文并不规范,反而更接近俚语,这并不是说她的翻译有什么不好,正相反,比专业翻译的讲解更加生动有趣。
“德语不错,哪儿学的?”他气定神闲,不动声色的语气平缓之极,好像刚刚故意找茬的那人根本不是他。
“……嗯?”云瑄是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是问她的,因为,在座的除了他们俩,没人听得懂中文。疑惑之余,还有错愕, “跟隔壁的爷爷学的,怎么?”小心翼翼回答,生怕又招来刁难。
“没怎么,你讲得很好。”诚恳的一笑,对上她清亮澄澈的双眼,又补了一句,“举例也很生动。”
原来还是他!
干笑两声,云瑄以沉默作答。她不认为这个话题有进一步展开的必要,可显然有人并不这么认为。
“你是志愿者?”看着她胸前那一堆的卡片,各式各样,她还蛮抢手。
“不是。”抬眼看他是不是又要搞怪,看见他认真的注视,才微一撇唇,道:“我是通信组的工程师。”
“哦?那么……被抓了壮丁?”karsten的唇角轻轻挑起,工程师来做翻译?她还挺多才多艺的。
云瑄抬眼看他,包厢里的灯光有些暗,他的脸被场内的灯光和焰火映得忽明忽暗,比在大厅的时候多了些神秘感。她好像有点被煞到了,不过,她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掌心,杂乱无章的细碎纹路交错纵横,外婆说过这样的掌纹注定是蓬勃劳碌的命呢。
“呵,就是啊,苦命吧?”再抬头,已换了一幅表情,笑得有点无辜和无赖。
他还想开口,偏她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对他说了声抱歉,抄起手机往外走。经过那帮聚拢在一起的朋友时,有人响亮的吹了声口哨,云瑄目不斜视,仿若未闻。
门外的走廊里宽阔明亮,比普通观众席不知道豁亮多少倍,不但绿植错落,还摆了对椅和茶几供人休憩。
到远一些的地方找了椅子坐下,云瑄跟电话那头的robert低声交谈,余光里注意到有人经过,连忙收起伸开的双腿让出空间,并没有在意那人影停在了不远处的另一张椅子上。
帮着robert处理完突发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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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瑄重新回到包厢。玛丽亚已经回来,坐了她的位置上,而那位karsten先生仍然在那里稳如泰山。
犹豫了一下,她只好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了,离佩罗夫人远了些,并不是一个翻译最合适的位置。不过看她们姑侄两人相谈正欢,对着外面指点比划,似乎暂时不会需要她的翻译,而且,可以不必再跟那个karsten同座,她稍稍有些舒心。
这一屋子人的身份,不用她猜也知道是大有来头,尤其这个karsten,既能包下这样位置的一间包房,背景定然非同小可。同这些特殊阶层的人打交道,她并不擅长,看他似乎很有兴趣与她谈话,隐隐感觉到了内心的不安.
她,可不想惹麻烦。
花开淡墨痕
我家洗砚池头树,朵朵——王冕
---------------------------以下是正文----------------------------
门口光亮明灭,有人进了包厢。云瑄抬头,进来的人高大魁梧,一身黑衣。跟那一群围坐的人打过招呼,便朝着这便喊了一声“子墨”。
原来他,叫作子墨。
那男子走过来,捶了被他叫作“子墨”的karsten一拳。来人再自然不过的在子墨身旁的位置上坐下来,乐呵呵的对他说,“怎么坐这儿来了?”
“那边太吵。”没有多的解释,眼神轻轻往后面一扫,原因不言而喻。
后面那帮子人正围拢在一起,不知道在打什么牌,只听到不时的有嬉笑声传来,隔上一会儿的时间还会有人站起来挨个派发手里的小巧物件,收的人满面笑意,发的人也不甚在意,是怎么回事,已经心照。
“怎么才到?”那人撤回眼光,往后面懒散的一靠,漫不经心的扫过面前的人,和他身旁的俏丽身影。
“南边的刚有人过来,耽搁了。”
“处理完了?”
“没那么快,我让老王盯着了,谁有工夫陪着那些老家伙!”
“还有要用他们的地方。”
“我知道,放心,跑不了他们。”
前言不搭后语的几句交谈,倒也没有刻意避开她。
云瑄觉得有些不自在,正要找个借口暂时离开,身旁的人好像想起什么似的,突然的转过身来,对着她一咧嘴,露出了16颗雪白的牙齿,“请问小姐贵姓?我是褚凤歌,不如我们认识一下?”
“……我是云瑄。”怎么今天遇到的都是这样的人,这样突然的转过来对她讲话,实在很有压力。本来被李爽同志临时拉来已经很意外了,又被翻译哥哥晓以大义的贯彻了一通“外交无小事”的理念,神经已经高度紧绷了,哪里经得起这样一惊一乍的惊吓!
“云小姐是子墨的朋友?以前好像没见过呀。刚才我听你在电话里提到tsw设备,你是做这个的?”褚凤歌一向直爽,说起话来语速很快,自顾自的把想说的都说完了,才想起来看看云瑄的反应。
“我是……”云瑄想说自己不是子墨的朋友,可她并不清楚子墨是谁,虽然猜测着可能是他,但是,她还是决定直接跳到后面的问题,“我是tsw的技术支持。”
她刚刚跟rober在电话里讲的是德语,说得都是专业术语,没想到褚凤歌仅凭几句只言片语就听出她讲的是tsw,看上去粗枝大叶的一个人,原来还有这份本事。想来他们这些人,并不如别人想象的那般,只懂得背靠祖荫混日子。
“真的?你是ts实验室的?”褚凤歌和李爽一样,一听之下大喜过望,兴奋的抬手拍她的肩膀,根本没有意识到这样的动作其实并不适合用在女孩子身上。
云瑄嘴角抿着,微微一抽,她可怜的肩膀刚被李爽敲打过,现在又来?勉强挤出一点笑容,眼神微闪,“嗯,算是。”她在那里给导师帮忙,应该也算是工作人员吧……
“太好了,能不能帮我个忙?”
“呃,你先说说看。”云瑄轻吸了一口气,肩膀八成是瘀青了,这会儿的手腕怕也在劫难逃了吧。从小就是疤痕体质,极容易出现瘀斑,轻轻的磕碰都会青紫一片,外婆每次都会一边帮她揉捏一边深深自责,只因为她们祖孙三个是一样的。
“凤哥儿……来,喝水!”子墨突然抓了他的手臂,用一种听起来很诡异的腔调,叫着褚凤歌的名字,真的很诡异!她打赌,褚凤歌脸上狰狞的表情绝对不会是欣喜。
褚凤歌对自己的名字怨念甚深,最讨厌被别人拿腔拿调的叫“凤哥儿”——贾母口中的凤辣子、泼皮破落户儿!自87版红楼梦热播之后,他没少为这个跟人打架,不过陈子墨很少触这个霉头,今天却是怎么了?
仔细看他的神色如常,不觉有异,自己当然也不能真的跟他动气,只好抓过茶几上的水杯咕噜咕噜狠灌了几口,很有风度的决定让耳朵暂时性失聪。
趁着褚凤歌回头抗议的空儿,云瑄不动声色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腕,缓缓揉着,希望印子不要太明显,大热天的,她可不想带着护腕找罪受。
其实,不能怪褚凤歌反应过度,他此前找了很多关系也没能搭上ts的线,倒不是说那边的人不给他面子,而是懂得tsw的人实在太少,现在又是暑假期间,找人更是难上加难。
所以当他在走廊上听见云瑄嘴里那几个熟悉的名词儿时,那心情,几乎可以跟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媲美,那叫一个兴奋难抑,恨不能立刻冲上去问个明白。不巧自家老头子的圣旨到,只好边接电话边瞄着那姑娘进了这边的包厢,心里的大石头才算落了地。
等应付完难缠的褚老爷子,褚凤歌才兴冲冲的追进来挖宝,竟然发现那姑娘似乎是陈子墨的座上宾,事情就更好办了。
转过来面对云瑄,褚凤歌兴冲冲的把他的困扰摆出来,“是座沿海的三级城市,打算筹建‘数字城市’项目,除了数字政务、数字交通这些软件系统,还要建设一套覆盖全市的无线网络,让所有人都能在任何一个角落轻松接入互联网。”
这也是应对金融风暴的方法之一,作为二三线的城市,没有超大城市那么举足轻重的地位,也没有落后地区的政策扶植,只能依靠自身的独辟蹊径来博得发展的机会。如果这样的数字城市得以建成,也算是地方政府的一项政绩,对有些人来说,是很有吸引力的。
“规划中的无线网络必须有足够的带宽和覆盖面,我手下的人分析过,用目前的技术和无线服务供应商提供的服务,根本满足不了这样的需要,所以打算在下一代的无线通信网络上找突破口。这次奥运场馆就用了新一代的无线网络,其中就有ts实验室刚刚研发的设备。”
进口的设备价格高昂,维护费用惊人,相对来看,ts研发的设备显然是性价比最好的选择。
褚凤歌对着云瑄又是招牌的漏齿一笑,“我托了多少关系都没找到懂行的,没想到在这儿遇到你啦,真是太好了!来,小瑄妹妹,我在这儿先谢谢你了,这个忙无论如何你得帮哥哥。”
小瑄妹妹?云瑄心里一个激灵,这么亲切的称呼啊,很久没有听过了啊。
“呃,需要我做什么?”她下意识的搓了搓手臂,不经意的抬头,正好对上褚凤歌身后那双染上笑意的一团浓墨。
“唉,别提了,那帮家伙答应我上个礼拜出方案,结果你看奥运会都开了,那个方案还不知道躲在哪里呢!”褚凤歌的嗓门足够大,可以压低了之后,还是招来众人引颈。
“做方案么,我可以帮忙,不过大概也要晚一些,这里的事情暂时腾不开手。”本来做tsw的技术支持只要隔天值班就行,可是突然多出来的佩罗夫人,却是全天陪同。
“好说,反正这两个礼拜也做不了别的事,全国大概只剩眼前这一件事了。你答应帮忙就好,到时候给拿个主意就行,图纸什么的让他们画去。”
“好,那回头你先把项目的要约和标书给我,我抽空先看。”云瑄笑笑,忽然又想到些事,“唔,如果确定了要用tsw这套设备,你们可以考虑申请专项基金的支持。这个基金是国家给ts这个课题的定向支持,凡是应用tsw的实验性质的项目都可以获得30-50%的资金扶持。”
“还有这事?我怎么没听说,子墨,你听说没?”褚凤歌挑眉,跟这个项目相关的法律法规地方法案他早翻了个遍,居然从来没注意到这个说法!
“没有。”陈子墨清俊低沉的嗓音,在这样一个嘈杂的包厢里,听上去仍然清晰。
云瑄解释,“不奇怪,老师也是刚刚放假前才拿到科技部的批复,没正式发文。不过老师刚去国外看孙子了,等他回来我带你去见见,合作项目的话还要实验室这边出一份评估意见才好办。”
“那敢情好!哎呀,小瑄妹妹,你真是个福将!哥哥这次就靠你啦!”褚凤歌抚掌大乐,心里盘算着若这笔基金到位,利润又可以多出几成,难免笑得有些志得意满,“哥哥请你吃饭!想吃什么尽管说,哪怕你要吃龙肉哥哥都给你弄来!”
“谁还差你那顿饭?”凉凉的一哂,自某人后方空投过来。
褚凤歌被堵得直翻白眼,垮了肩膀回头抱怨,“我说哥哥,那您说怎么办?”小瑄妹妹都没说话,你这是出的哪门子妖蛾子啊?陈子墨这家伙今天有点奇怪哦。
“谁是你哥?”陈子墨不屑,冷冷一哼,挑眉,斜了一眼表情便秘的褚凤歌,又轻飘飘的扫过一旁的云瑄,似笑非笑的牵了牵嘴角,“你不是叫人家小瑄妹妹么?那就干脆点认了妹妹得了。”
云瑄心里一跳,这哥哥妹妹的喊着也平常,可是被他这么一提,就不是一个称呼那么简单了,“认了妹妹”?像他们这样的身份,那可不是随便说着玩的,背后的意味可大可小。
“不用……”
“好啊,这么厉害的妹妹打着灯笼都难找,还是子墨有远见,都别跟我抢!”褚凤歌兴奋的直拍大腿,碰到腿边的矮桌,杯盘碗盏一阵脆响,惹得祖恩和佩罗夫人双双回头看他,他不以为异,索性哈哈一笑,随即用德语哇啦哇啦一通解释。
云瑄无语,拒绝的话直接被选择性忽略,只能眼看着褚凤歌回头朝那边一群人大声嚷着刚认了妹妹,随手拍了拍她的肩,再举起陈子墨面前的红酒一饮而尽,算是答谢那几句乱哄哄的恭喜。
突兀的建议,既成的事实,已经没了转圜的余地。
云瑄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褚凤歌这个人直爽豪迈,行事略显鲁莽,她并不讨厌有这样一个哥哥,就像老马他们一样,可以让她依赖。但那个陈子墨,深藏不露,高深莫测,今晚的表现让她捉摸不透。
走廊上的巧遇,表演时的挑衅,还有刚刚的建议,明明没有那个必要,他偏要说这么一句话,让褚凤歌毫不犹豫的认了她这个妹妹,他,意欲何为?
其实对于哥哥这个角色,云瑄从小就充满了向往。家里的亲戚并不多,外公本是孤儿,又去世的早,外婆虽然出身世家,但是当年不顾家人反对嫁给外公,便跟家里断了联系。至于父亲那边,原本还有一个隔了挺远的堂哥跟她玩得不错,她最喜欢根在他的身后“哥哥”“哥哥”的叫,可惜从父亲的突然消失,母亲带她搬回外婆这里之后,渐渐就断了往来。
褚凤歌也不是逢人就认妹妹的主儿,虽说今天是搭着陈子墨的一句话,但更多的还是觉得眼前这姑娘忒合眼缘儿。
从走廊上听见她讲电话开始,褚凤歌就觉得这姑娘厉害。电话那头高分贝的讲话声连他听了都自叹弗如,这姑娘只轻描淡写的几句话,那头就安静了,再几句话,问题就解决了,绝对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丝云彩的风范。褚凤歌生平最佩服的就是这种决胜千里的淡定,要不怎么能对那个陈子墨死心塌地到现在呢?难得遇到一个面对他的大嗓门而面不改色的漂亮妹妹,当然不肯放过。
更重要的,这姑娘跟一屋子招摇过市的当朝权贵浪荡子弟们共处,既没两眼放光跃跃欲试的扑上来,也没有眼高于顶自命清高的作姿态,完全当他们是现场的十几万分之一,安之若素镇定自若。见惯了曲意逢迎,巧言令色,这样的坦然平和更显珍贵。
何况,他也算存了私心,ts实验室可不是随便谁都能进的,自家公司以后肯定在无线通信这块儿精耕细作的,认下这么个聪明能干的妹子,准没亏儿吃。
褚凤歌的奸商算盘打得噼啪响,顺坡儿下驴高高兴兴的认了漂亮妹子,乐颠儿乐颠儿的找那帮纨绔混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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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去了,临走时不忘嘱咐,“小瑄妹妹,明天哥哥请你吃饭啊,来,手机号给哥留一个。”又转头对旁边的陈子墨说,“子墨,照顾咱妹啊!可别委屈了咱妹!”
“走你的吧。”陈子墨端起杯,抿了一口,连正眼都懒得瞧他。
褚凤歌离开后,热络无比的气氛一下子降到冰点。陈子墨靠在椅背上不作声,眼神轻飘飘的落在外面的阵势上,再有意无意的飘回来一下,又一下。
云瑄则坐在那里度日如年,精彩的表演和火爆的气氛丝毫作用不到她的身上,只觉得间歇性的有如芒刺在背,想要狠狠的瞪回去,又苦于抓不住那两道缥缈。
懒得跟他打这无谓的眉眼官司,索性趁着玛丽亚起身时,坐回佩罗夫人身边,虽然离他近些,好在有佩罗夫人和祖恩可以说话,总好孤零零的坐在那里被他那样的盯着。
绚烂的烟花过后,半空的烟尘需要慢慢消散。
历时几年的蓄势待发,终于在这几个小时里激情迸发,呈献给世界一个无与伦比的梦幻之夜。精彩的落幕之后,人群如潮水般退去,云瑄和祖恩一起送佩罗夫人回到使团的车队,高贵矜持的老太太难掩兴奋,这场开幕式带给她的震撼,强烈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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