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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淡墨痕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一树梨花一溪月
“viola,亲爱的,我们明天见!”
“明天见,佩罗夫人。”
互相亲吻脸颊,云瑄站在通道边目送车队离开。祖恩站在她的身后,热心的建议,“viola,你住哪里?不如我……”
话音未落,褚凤歌的大嗓门已经在后边响起,“小瑄妹妹,哥送你回去。”车子开过来,他才像刚看到祖恩似的,大声说道:“唉呀,suhn,你没跟姑妈回去啊?来来来,我送你吧,顺便!”
“哼,不用,karsten在等我。”
“你确定?”褚凤歌对着祖恩绽开一抹诡异的笑容,回头对后座的人说,“你确定要接的是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祖恩皱着眉往车子后座瞄了一眼,满脸的不可置信,“karsten,你怎么在这家伙的车上?”不知道我跟他不对盘么?咦,没人理。
“小瑄妹妹,你坐后边,suhn,你来陪我聊天,省得我半路睡着了……”
“不用麻烦了,我今天住这边的员工宿舍。”云瑄对褚凤歌挥挥手,努力适应这个突然冒出来,热情奔放型的哥哥。
“啊?你在这儿有宿舍?”褚凤歌傻眼,本想扮演一回好哥哥送妹妹回家的戏码,结果,人家有宿舍?
“是值班工程师的宿舍。”志愿者当然是没有的。
“这样啊……那好吧,明天等哥哥电话,找你吃饭哈!”
丁香百千结
偏怨别,是芳节,庭下丁香千结;宵雾散,晓霞晖,梁间双燕飞。——毛文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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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瑄妹妹,想吃什么?”褚凤歌单手扶着方向盘,姿势潇洒奔放。
“嗯?”从往事当中回过神来,巨大的银色建筑早已不见踪影,云瑄扁扁唇,车子都开出来这么远了,才来问她想吃什么?也太、太、没有诚意了。
“哥哥刚听人介绍了一间馆子,东北菜做的老地道了,去尝尝不?”
“还有多远呐?”
“10分钟。你要是饿了,5分钟也成啊!”褚凤歌对需要他显示车技的机会从不放过,没有机会也要想方设法创造机会。
“不用,就10分钟好了。”云瑄连忙摇头+摆手,褚凤歌的车技如何她不做评论,但她可不想等会儿对着满桌美食犯恶心,今天的午餐几乎一直都在讲话,筷子在餐盘里加来夹去,就是没机会往嘴里放,非人的折磨啊,她可不想一天之内被折磨两次。
在一片红砖房前,褚凤歌拉下手刹,献宝似的说,“小瑄妹妹,走吧,哥带你去吃正宗的东北乱炖!”
“好。”云瑄低头应了一声,把一抹好笑的神情掩在低垂的睫毛下。这么可爱的楚人哥哥,她真的不想太打击他。
店主大概是有人介绍过了,上来热情的招呼他们,一口一个“褚少”,把他们领到最里面的包间。店里装璜的很东北特色,黄橙橙的玉米棒子,红彤彤的高粱穗子,胖墩墩的腌菜大缸,石头的磨盘,木头的辘轳,砖头的大灶,都是土掉渣儿的东北风。
褚凤歌大概很少机会实际接触这些东西,一路东瞧西看的乐此不疲。等到在包间里坐下,才缓过神来,眼前这姑娘怎么一点儿都不激动呐,居然一幅习以为常见怪不怪的样子?
“你以前来过?”
“没有啊。”
“那怎么……”看见这些东西一点都不意外?
“楚人哥哥,你知道我老家是哪里?”
“呃?不是上海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上海人啦?”
“……”难道他又猜错了?有一回她跟自己的一哥们儿用上海话聊天,他在旁边儿愣是一句没听懂,想当然的就以为她是上海人了……
“我外婆是上海人,所以我会讲上海话。不过,我可是地道的东北那旮哒滴!”云瑄眨眨眼,那些东北符号从小就见惯了的,当然不会像他一样大惊小怪了。
“真看不出来……你也是来自大城市铁岭的?”褚凤歌给她眨回去。
“你咋知道滴?”
“我是谁呀?来,想吃啥使劲儿点,咱不差钱儿!”
和褚凤歌吃饭,从来不用担心冷场,他不但嗓门儿大,而且话极多,天南地北海阔天空可着劲儿的也撂不到他。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褚凤歌在讲,讲这半年来的项目,将他在那个沿海小城的艰苦,最后归结为一句话,“交友不慎误上了贼船呐”!
原来,陈子墨去年底突然调任那个小城的书记,恰逢这个项目被当作重点工作来抓,一把手亲自过问,褚凤歌这个承包商的老板,当仁不让的被陈子墨勒令现场办公,一办就是半年!
“市委书记?”那个人横看竖看里看外看也不像是当官的样子啊,虽然现在的领导干部都年轻化知识化了,可是,跟他的形象还是有距离啊。
“本来他是不愿意的,要不也不会在机关里挂了几年的名儿不肯外放。你不知道,他家老爷子打小儿就对他寄予厚望,他堂哥前年都做到了一省之长,就只有他还死扛着不肯让步,为这没少挨他爹的呲儿,他爷爷更是连拐棍儿都用上了。”褚凤歌边说边摇头,那家伙的死拧脾气真是没辙,不过,“嘿嘿,你是没见过他被老爷子揍的,太过瘾了。”
“被揍?”他那么清贵的气质,不知道被那样揍的时候是什么表现?
“是啊,子墨那家伙,老爷子怎么打都不吭气,结果老爷子越揍越气,最后打的手都抽筋了,才罢手。”
褚凤歌叹气,那次他可是没少操心,陈子墨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月,他就东奔西走的被支使了一个月,谁让他们的公司那会儿正打江山呢,所有的事只能他出面,那个人就每天躺在病床上打个电话遥控他,tnnd,他甚至怀疑那顿打是不是陈子墨故意挨了来陷害他的!
“那为什么又突然外放了呢?”
“我也不知道啊,就是去年十一刚过没多久,那小子不知道哪根筋抽了,主动找他家老爷子要求外调,结果好死不死的调到那里,害我为了他的政绩工程生生的忙了快半年,连春节都是在那边过的,我真是比窦娥还冤呐……”
十一之后,应该是她的生日以后没多久吧?为什么突然要求外调?是不是跟那天的失约有关?还是……一切不过是巧合。
端起茶杯掩饰刚刚的失神,云瑄努力不再去猜测可能的原因,那些于她已经是过往,于他大概从来都没有意义吧。
“我说妹啊,这次的无线城市运作成功,你的功劳可是大大的!子墨说了,等项目正式启用的时候,一定请你去剪彩。”
“剪彩?应该找老师去的吧。”他说要她去么?只是出于感谢吧,毕竟当初的方案是她作的,至于其它,应该没有的吧。
“你们老师肯定是要请的,你也跑不了,到时候哥哥亲自带你玩个够,我现在可是当地通了啊。”
“好啊!有哥带着,肯定差不了。”云瑄眯起眼睛笑,笑得诚挚泰然,只是握在茶杯上的手指微微发白,骨节分明。
春日的傍晚总是暖风扑面,暗香浮动。
挥手送别褚凤歌的路虎,云瑄抬头,楼前的槐树已经枝叶丰满,一串串小小的白色花苞圆润可爱,正在为数日后的绚烂绽放精心准备。转回身,单元门口的几丛丁香已然盛放,阵阵沁人心脾的幽香充盈鼻端,畅快舒爽。还记得在这里目送他的车子离开时,盈绕周围的是栀子花的香气,温暖甜腻。
回到自己的小屋,第一时间甩掉高跟鞋和套装,今天做淑女的时间已经够久了,独处的时候她可不想继续为难自己。
梳洗毕,穿了运动款的居家服窝在沙发里看电视,里面的楠竹正事无巨细的叮嘱女猪注意这个注意那个,务必要在他出差的几天内照顾好自己。掀唇轻笑,这样极品的男人亏导演编得出来,可惜她从没遇到过,这样的童话有谁会相信?明明有人连句“再见”都无,一声不响的远走他方,在遥远的南海边活得风生水起……
陈子墨头一次来这里,是初次见面的次日。那日陪着佩罗夫人观看了赛会首日的射击比赛,见证了奥运首金的诞生,比赛尚未全部结束,褚凤歌的电话就到了,于是盛情邀请佩罗夫人一同前往。
从贵宾通道出来,就看见那辆彪悍的路虎等在前面。这里是管制区域,等闲车辆禁止驶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云瑄只淡淡的挑了挑眉,便随同佩罗夫人上了车。褚凤歌难得的把车子开得十分平稳,嘴里还热络的跟老太太天南地北的扯,说要带她们去吃地道的北京美食,去看地道的民俗表演,把老太太和玛丽亚哄得嘴都合不拢。
坐在副架上,云瑄的嘴角微微上翘,褚凤歌的名字还真的没起错,“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的确挺狂的,亏他的父母那么有先见之明。
吃饭的地方极难找,如果不是有人带,根本不可能自己摸进来。菜品地道美味,不要说佩罗夫人和玛丽亚,连在京城生活了6年多的云瑄都赞不绝口。饭局接近尾声的时候,陈子墨突然出现,不过是下午,却满面春色,看来是喝了不少。
云瑄暗地里撇嘴,果然是纨绔与膏梁,这样明媚的午后时光,居然用来沉醉酒乡。倒是褚凤歌一脸忧色,一迭声的招呼服务员调了蜂蜜水来,又嘱咐上一碗软烂的白粥。佩罗夫人也是带了长辈的关心,不赞同的劝他爱惜身体。
他点头答应着,微醺的脸上挂起一朵温暖的笑容,对长辈,他的礼貌总是周全的无可挑剔。原本以为平安无事了,没想到,那双黑沉沉的墨色眼珠微微一转,轻巧的落在了她的身上,正好对上她不屑的眼神。仿佛说了谎话的小朋友被当场抓包,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慌乱,下意识的躲避他的逼视,避得十分狼狈,只堪堪错开那波光潋滟的眸子里,闪闪发亮的笑意。
闷在胸腔里的笑声,压抑着从对面传来,众人纷纷侧目,于是她无师自通的学会了褚凤歌的那招——选择性失聪!
后面的饭局一派和乐,虽然佩罗夫人正宗的侄子不在,陈子墨和褚凤歌同样照顾得十分周全,直到返回贵宾楼,老太太一路上都对这两人赞不绝口。
褚凤歌也发挥了他伶牙俐齿的天赋,逗得那对一把年纪的主仆二人心花怒放,倒让云瑄这个翻译兼陪同只落得个虚名,半句嘴都插不上。偶尔从后视镜里对上那对漆黑如墨的眸子,稍有些不知所措的慌乱。
车子停在楼下的树阴里,云瑄犹豫了一下,扫了一眼右前方略显苍白的脸孔,迟疑的开口,“要不要上去坐一会儿?”
陈子墨看起来不太妙,虽然褚凤歌已经尽量把车速降到正常的水平,优良的减震系统也充分发挥了作用,但那张惨白如纸的脸和微阖的双眼,还是很说明情况。褚凤歌扭头看了看,点了点头,“也好。”
云瑄的小小斗室,突然多了两个高大俊朗的房客,一时显得空间有些局促。陈子墨一进门就坐进沙发里,闭了眼睛一言不发。褚凤歌就随意许多,背了双手四处晃荡,边看边频频点头。
云瑄没理他,说了一句“你们先坐,我去泡壶茶”,转身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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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厨房。15分钟后,端了茶水出来,把沙发前的宽大的茶几清理出一块地方,摆好玻璃的茶具。
“这是什么茶?” 褚凤歌看那壶里丰富的内容还在上下飞舞的打着旋儿,一时才不出个究竟。
“大麦茶。加了点配料。”大麦茶养胃,葛根花解酒,外加一点蜂蜜和大枣,这方子还是以前隔壁林奶奶教她的,林爷爷还没得病的时候,总喜欢喝上几口,可惜胃又不好,每次过了酒瘾却要忍受胃痛,别人劝了又不听,林奶奶只好托人问了这方子,每次煮了这茶免得他辛苦。
褚凤歌闻言先倒了一杯递给靠着休息的陈子墨,陈子墨此时睁了眼睛,看看眼前热气腾腾的茶杯,再瞄了一眼内涵丰富的茶壶,眉眼一瞬的柔和,随即又垂下头,安静的喝茶。
云瑄低头整理茶几上的书籍和纸张,小心的不碰到旁边的两部笔记本电脑。说是茶几,其实是她的工作台,一米见方的几面,当初选它就是为了够大,方便她窝在沙发里调试程序。
“我说小瑄妹妹,你这里的电脑不少啊。” 褚凤歌喝着茶,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闲磕牙。
“大部分是公物。”指了指茶几上的两个,“这是实验室的,放我这里做远程测试。你那个项目的资料带了没有?正好拷给我。”
接了褚凤歌递过来的u盘,她起身去窗边的桌子上打开另一台笔电,快手快脚的copy完,把u盘还给他。
“那这个呢?” 褚凤歌溜达过来,指指她手里的这个小巧的dell。
“干活用的。”
“那边的呢?”
“娱乐用的。”
“那个?”
“工作站……”
褚凤歌无语了,你行!三部笔电两个台式,桌子底下是个无限路由,这姑娘是把自家当网吧布置的么?再看看她说用来娱乐的21寸的液晶显示器,“你这娱乐得还挺下血本的啊,游戏?”
“不,电影。”云瑄低着头翻看刚刚拷进来的资料,指着一个网络拓扑图问,“这个项目,打算一次做到位,还是分批部署?”
“这个……那边说要一步到位。”褚凤歌瞟了一眼电脑屏幕,回头去看半倚在那的陈子墨。几杯热茶下去,脸色比刚刚好了很多,有了些血色,表情也不那么紧绷了。此刻听了他的回答,并没答话,只把眼神向他的身后望去。
云瑄低头又翻了一张预算表出来,“按照这份文件的说法,要达到那样的网络密度和无线带宽,一次性的投入可不是小数目……按照一个三级城市的财政收入来说,可能有点捉襟见肘。”
“你知道?”褚凤歌有点诧异,这姑娘是搞技术的吧,不是做投资分析的吧,怎么连这都知道?下意识的又去看陈子墨,却只看见他头顶的发旋,那家伙正低着头全神贯注的研究手里的杯子呢。
“太具体的不清楚,tsw研制的时候,老师曾让我做过类似的分析,就是为了降低整个方案的造价,不过目前为止可能只有大城市才负担得起一次性的投入建设,虽然已经比全部进口低了很多。”云瑄摇头,一个三级城市,即使在沿海的发达经济区,要一次砸这么多银子在这个不算太急迫的项目上,有点匪夷所思,可能又是哪个领导的心血来潮或者是又一个政绩工程?
“你觉得应该怎么做?”清冷的声音突然插进来,还有些虚弱,但却问得直接。
“嗯?”云瑄回头看他,黑沉沉的眼睛把她牢牢网住,心跳突然加速,又下意识的侧头避开,狠狠盯着手里的电脑,好一会儿才把理智和平静找回。
“我们也研究过类似情况下的解决方案,最好的办法是分步实施,先建立基础平台和关键区域的布点,等运行一段时间之后,再视当时的应用情况和实际需要,确定部署区域的扩展,和网络带宽的扩容。这样既可以在较短期内见到成效,也不会给财政造成太大负担。”
换言之,即挣了面子,又保了里子,两全其美。
上帝的宠儿
上帝对于所喜爱的,总会施加诸多磨难。然,那些并非不幸,一切只因为,你是。 ——汗颜的某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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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墨扯起一抹极淡的笑容,墨黑的瞳仁清浅专注的瞧着她,好像要把她从里到外看个通透,看看她还能给他什么样的意外和惊奇。
明明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姑娘。
还记得初相见时她眼睛里毫不掩饰的惊艳和欣喜,以为不过是个有些天分修养的女孩子,面对皮相合权势,毫无抵抗力。
瞧见她同祖恩的言谈应对间的灵动犀利,忍不住出言戏弄,却对她直接得有些粗鲁的反应深感有趣。知悉她原是场馆工程师,被临时抓了差来接待佩罗夫人,已经感到些意外,后来褚凤歌的一番追问,居然又挖了她的另一个身份出来,好巧不巧正是他们久寻不获的ts实验室的人。
趁机让褚凤歌出面认下了妹妹,存了私心想日后收为己用,当然也有想进一步发掘宝藏的心思,她日后的精彩,他竟十分期待。
不过,当时的连串真相和意外,却也解释了他另一个疑惑,理工科的研究做到一定程度,掌握一两门外语也稀松平常,毕竟最前沿的先驱者大多在国外。不过,他当时就感觉,这姑娘的底牌怕还不止这些,这绝对是个矿藏丰富的宝藏。
今日她一针见血的分析,条理清晰的建议,果然令他刮目。
其实,这事儿她讲得含蓄了,“闻弦歌知雅意”,她没说出口的,他清楚。那双黑白分明的眼里,轻描淡写的是对不计成本往脸上贴金的不屑,是对不计后果只追求政绩的不满,他有同感,若任那班人乱搞下去,好好的一座蓄势待发的城市,怕是未等起飞已先折翼。
陈子墨默然,想起父亲那通公式化的电话,想到即将到来的安排。
早过了反叛的青春期,岁月的积淀让他开始理解父辈加诸其身的期望,也开始正式自己肩负的责任。任性的闲晃了这几年,老头子早失了耐性,一向严厉的父亲更是直接发过来一纸调令,连训斥都省了。
他自嘲,小时候凡事有子书挡在前面,父母有了优秀的大儿子安慰,对他这个调皮顽劣的小儿子便放松了管制,由得他自生自灭。许是天意作弄,突来的变故,让母亲不惜抛夫弃子毅然求死,难道她的心里,只有子书这一个儿子么?那他又算什么!
父亲悲痛之余,开始对他加强管束无比严厉。
但是疏于管理的幼苗怎可能短时间内赶得上落后的进度?野惯了的陈子墨自然充分发挥了叛逆期男生的特点,同父亲针锋相对的激烈对抗,父亲对他的暴打和责骂,那几年几乎就没有停过,最后不得不彻底放弃。再婚之后的父亲终于没有精力再管他,甚至他们之间不再讲话。
有时候,发布坏消息之前,先制造一个更恶劣更恐怖的坏消息,情况会变得容易接受。人们在无所适从之时,真正的噩耗会更容易被接受。因为,它远比想象中的好。
少年的陈子墨,在被爷爷接过去之后,变得沉默,不复幼时的顽劣和叛逆,把所有情绪都掩藏在温和有礼的笑容之下,在父亲和爷爷面前也不再激烈的对抗,只是固执的坚持己见。长辈们对他的改变已然在意料之外,大呼万幸之余,对他偶尔的固执,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他去了。
正因如此,他才得到了这几年的放任,在堂哥遵从长辈的安排平步青云政坛的时候,他却可以和褚凤歌一起,由着兴趣白手起家,折腾出了自己的公司。而他的妥协,只是听从爷爷的安排,在某个清水衙门里挂了一个可有可无的职。
不过,他们终究,还是不肯放他彻底的自由。
褚凤歌回头见他眼含笑意,显然是赞同了云瑄的看法,心里不由对这个半路捡来的妹妹生出一份自豪感,“小瑄妹妹真是厉害呀,不愧是我褚某人的妹子,就按你说的给哥作个规划吧。”说着,把头凑过去,故作可爱状的眨眨眼,“郑重”的说道,“妹呀,哥这次全靠你啦!”
“好。”云瑄抿了嘴轻笑,天上掉下来的这个哥哥,让她头一次知道,原来亲人之间还可以是这样的相处方式。对她,褚凤歌从来都不吝惜溢美之词,常常都会把哥啊妹的挂在嘴边,云瑄成长的环境里,甚少有这样直接热情的感情表达,从开始的不习惯,如今已经乐在其中。
睫毛微颤,她不着痕迹的轻扫一眼身后那对墨瞳,那里面的赞赏也是明明白白,不由得心中一片欢喜。
茶过三巡,正事谈罢,褚凤歌的人品开始暴发。
许是从没这么正经的做过人家兄长,何况对方还是这么聪明伶俐可爱一妹妹,对云瑄同学的学习生活甚至交友情况,一一过问。
云瑄现在的住处是租的,房主是系上的老教授,退了休投奔儿子去了,房子空着,于是象征性的收了些租金,顺便帮忙照看房子。
她开了学就升研二,跟的导师是通信领域知名的教授,把她当成入室弟子(其实就是物尽其用往死里使唤的意思),本科时就已经带在实验室里帮忙了。更让褚凤歌惊讶的是,她本来的专业竟然是数学,后来被拐进了ts后才转的通信。
从小数学就不怎么灵光的褚凤歌,眉毛都一跳一跳的,几乎已经咬牙切齿,“小瑄妹妹,你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转头指向陈子墨,“自小学这家伙就凡事都要压我一头,这千年老二当了一辈子,好不容易找个妹妹,竟然也这么非人类!苍天呐,大地呀,天使姐姐你啥时候能替我出口恶气呀……”
“是你自己笨……”褚凤歌东北话版的慷慨陈词被陈子墨凉凉地打断,只剩下干噎。
“呵……”云瑄忍不住的笑,号称楚狂人的凤哥儿凤辣子,每次惹倒陈子墨必然要吃鳖,可他却总是死不悔改屡败屡战,从不放弃任何一次挑衅的机会,真真的、勇气可嘉呀!
“小瑄妹妹,你别笑,说起来,我看你更像这家伙的亲妹妹,一样的非人类。”褚凤歌冷哼,对他们这种超越正常水平的家伙,他从来不爽,很不爽。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回去了。”陈子墨放下手里的茶杯,滚烫的温度已经褪去,只剩些许的暖意在手。唇齿间的醇厚幽香溢满胸臆,不停撕扯胃部的阴冷寒意早已退去,余下的,是一股涓细暖热的热流,缠绕期间,温暖着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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