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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夏油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佚名的小说
五条悟夏油杰
作者:佚名的小说

五条悟夏油杰





五条悟夏油杰 【夏五】神把眼泪都留给了人 1
summary:伏黑惠九岁那年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夏油杰,也是第一次,看见监护人的眼泪。思念是会有回音的,然而。
全文1w6↑
“宁为他跌进红尘”
神把眼泪都留给了人
1
学校里有棵高高的花树,枝芽伸向四楼的教室,粉白色的小花蓬蓬勃勃,风一吹下起馨香的雪,扰乱每个不好好听课的小孩子的注意力。现在他正路过它,抬起头看,明明教室里是触手可及的距离,原来它那么高,那么高。
小少年揉了揉因为花粉痒痒的鼻子,整理了下书包肩带,走过寂寞的校园。刚才因为和同学打架被老师留下来耽误了一会儿,现在公交车恐怕都已经走了,下一班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早回迟回,家里都只有自己一个人。
往常放了学的校园里是最热闹的,男孩们推推搡搡打闹着,女孩们三三两两讨论着待会回去路上要买些甜点,还要扬起脸和骑着车路过的老师道别,约定好明天见。
他并不和谁结伴走,不愿交朋友,独来独往惯了,像个孤零零的、格格不入的“*”号,谁也得不到靠近的准许。
小孩长了个子,体重没有跟上,胳膊细瘦,显得袖管空落落的。拖着重重的书包慢慢往前走,空气里还有隐约的花香,降下的暮色悬在他的头顶。
忽然一阵风卷着花瓣啪嗒贴在他脑门上,小孩震得眼睛一闭,随即把它摘下来窝在手心里,脚步却滞住了,低着头看见地上有一道长长的影子。
“惠——”
那影子喊道。
伏黑惠顺着影子的方向望过去,高个子的人站在逆光处,身周的轮廓好似镶着金边,像画里降世的神明。
就是在做的事情和威严的神明沾不上半分关系就是了。五条悟一手理了理自己被眼罩直直束起的头发,一手举着扩音喇叭,音量不大,但足够引人注目:“我在——这里——哦——”
……都已经是成年人了,不要做这种丢人的事啊。
即使心里很嫌弃,伏黑惠还是只有走向他一种选择。
五条悟看见来到自己面前的小孩,一段时间不见,好像又长高了些。他满意地收起扩音器(谁也不知道他收哪儿去了),揉乱了男孩支棱的头发:“我来接你,是不是很高兴?”
-
本来应该坐末班车回家,热一下冷冻食品,然后写写作业锁门睡觉的,惠想,结果现在却是坐在男人价格不菲的车上直奔高档商场,吃一顿他连单词都念不出来的昂贵西餐。
“其实惠的年纪还是需要儿童座椅的,但我觉得你可能不会想坐呢。”五条悟单手转着方向盘,从后视镜里看他,顺便自吹自擂,“我是不是很了解你?”
如果他真的很了解他的话,会知道小少年一直想坐副驾驶,近距离感受风驰电掣;但监护人以不安全的理由驳回很多次。
不答应就算了,反正他的心愿也没有几个能实现的。
伏黑惠撑着下巴看着窗外被他们以意想不到的走位甩下的车辆咒骂着“这家伙怎么开车的”,冷不丁问:“为什么回来?”
“这是什么语气啊,好像很不期待似的。”
“的确。”
“你这么说我会伤心的哦,小~惠~”
“不要那样叫我。”
真是不可爱的小孩啊。五条悟勾勾嘴角,不逗他了:“因为休假啊,休假就回家了。”
五条悟和其他好好上班的人不一样,不朝九晚五,不两点一线,所以从他口中听到休假一词,也很奇怪。惠总觉得这个人根本没有工作。
三年前的某一天,原本宁静的生活掀了个地覆天翻,曾经温柔给他晚安吻的双亲从此尘归尘土归土,曾经和所有孩子一样幸福的男孩在家族的推搡中成了孤儿,再然后,这个比他也大不了太多的男人又把他从泥泞中挖了出来。
九岁的伏黑惠对成年人的世界不太了解,只知道这个成为他名义上监护人的、名叫五条悟的男人很强,各种层面上来讲都是。
“我可是无敌的。”五条悟这么跟他说过,“所以惠跟我在一块儿的话,不会被伤害,可以安心。”
虽然大多数时候,表现出极度不靠谱的五条悟才是那个会让他闹笑话出糗的“威胁”。
监护人的头衔是担下了,实际上五条悟并不经常在家,有时候把他丢到别处寄养,有时候会让其他大人来照看他,更多时候就只有伏黑惠一个人。
他已经九岁了,会自己做饭,会用烧水壶和洗衣机,其他简单的家务更是不在话下;睡觉会记得反锁门,床头立着棒球棍。
一个人起床,一个人上学,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入睡。他也不需要别人。
五条悟这个人,说好听点是风流薄幸,说难听点就是没心没肺,总之不正经,很不正经。
偶尔来探望自己的家入硝子是五条悟过去的同学,相识多年。她起初会指责:“既然已经成为监护人了,就要有点大人的样子,你就是这样给孩子做表率的吗?”
五条悟就笑嘻嘻用手肘摁摁他的头顶:“惠这样的好苗子,即使用斧子砍,也不会长歪的。要相信他。”
姑娘说不过他,只得寄希望于男孩自求多福。
熟悉的,不熟悉的,所有人都达成共识:五条悟此人,什么都不在乎。
因为没有软肋,所以没有弱点,所以无坚不摧。
惠从后视镜看他戴着墨镜愉快哼歌的模样,超车时笑得颇为嚣张,好似全世界都是他的,又仿佛整个世界拱手相让,也无所谓。
惠会想,他有没有过在意的人呢?
那种放在心尖上的……谁也不能触碰的存在。
-
饱餐一顿,心满意足回家去,停了车发现有卖花的小推车,五条悟来了兴趣,和阿婆阿姨们一起凑过去,还其乐融融聊了起来。
“这花好漂亮。”五条悟最后看中了其中一束,声音一下子变得柔和,“买一些回去装饰家里吧,怎么样?”
你根本也不是在征求我意见,惠腹诽。但他点点头,看着五条悟付了钱,卖花阿婆还特意多送了他几枝。
“这是什么花?”
“蓝蝴蝶。好看吗?”
“……嗯。”
的确像一只只振翅的蝴蝶。
阿婆给他用丝带装饰了一番,五条悟颇为小心地抱起那一大捧柔和的蓝紫色。
伏黑惠觉得他有点儿奇怪,从看到花开始,此时那奇异感更甚,因为他从没见过五条悟对什么人、什么物品如此珍惜,即便花朵柔弱,本该被保护。
但五条悟抱着花,像拥抱爱人一样疼惜。
不过监护人的念头他从来琢磨不透,惠也没想太多,往家里走去,试图过滤掉五条悟孜孜不倦讲的、他完全理解不了笑点的笑话。
那捧花实在丰盛,几乎挡住了视线。上到楼层时五条悟在转角停下,调整抱花的姿势:“你先开门,我不方便。有钥匙吧?”
我每天都自己在家会没有钥匙吗?伏黑惠刚踏上台阶,却停下了,看向门口好像等了很久的来访者。
有人来看望他们,并不是稀奇事,只不过这一次好像不太一样。伏黑惠感觉到旁边的人僵住了。
“总算回来了啊。怎么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不速之客笑眯眯的,很和气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会很欢迎我呢,悟。”
啪嗒。
那束方才还受到珍视的花丢盔弃甲地掉在了地上。
烟蓝的、像泪珠一样的露水,被摔碎了。




五条悟夏油杰 【夏五】神把眼泪都留给了人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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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一直是个大忙人,风里来雨里去,神龙见首不见尾。即便为数不多的时间回家,还常常会有人找上门来。
五条悟对那些人的态度大致分为三拨,对朋友真心玩闹,对不喜欢的人假意嬉笑,对敌人呢,轻则直接拒之门外,重则……男孩不愿意去回想那些闭上眼睛也躲不过的味道。
总之来客很多,而五条悟并不是好客的个性。
但伏黑惠知道,眼前的男人不属于其中任何一中。
挽着髻的男人主动走过来,将沾了尘土、有些黯淡的花细心拍了拍,交还给五条悟:“我去了你原来住的地方,但邻居说你搬家了,我就过来看看。等了很久一直没人,还以为被骗了呢。”
他低头瞅瞅伏黑惠:“这是……你的弟弟?”
小孩也看着他,在对方自报家门之前,他不打算自我介绍。
从三年前来到五条家开始,这个问题被问过不下一百遍了,毕竟独来独往的五条悟突然多出个随身小尾巴,任谁见到都要问一问。
以往都是五条悟负责讲解,大部分时候会笑嘻嘻地说这是我的小苦力,偶而不正经地讲没错就是捡了个便宜儿子。
可今天他的回答仓促、忐忑,好像奋力解释什么,目光黏在那个人身上,半秒不曾离开,喉咙沙哑,艰难地开口:“是我的学生。”
“惠,”五条悟把手中的花束塞到他手里,仍没有看他,“你先进屋去。”
抱住那捧花其实是有些费力的,连个子高高的五条悟都拿捏不住,更别说小孩子。男孩的视线被馥郁的蓝遮住,尽管有疑虑,还是乖乖进了屋。
他掩上门之前听见男人说我都不知道你当老师了。那人插着口袋,任晚风吹散了刘海,问,是什么时候的事?
-
“你怎么……”五条悟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像伊地知一样,在什么人面前瑟缩,张开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无论怎样措辞都是败局,他攥紧拳头又松开,颓然地让渡话语权。
对方也总算察觉端倪:“我以为你看见我,会更开心一点。”他微微皱眉,“发生什么事了吗?不,应该是发生了很多事,毕竟你当了老师,还养了一个小孩。别人的学生可不会住在家里。”
即便是这样的状况,即便相见不多短短几分钟,那人依然机警,发现许多。
但五条悟自信自己远远拥有更多困惑。
“杰……”他张开口,千言万语只剩几个音节,“夏油杰。”
他已经好久,好久,好久没有叫出过这个名字了。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已经远到记不清。
“嗯,是我啊。”夏油杰的神情还有微微的困惑,仍然优先回应了他的呼唤。
下一秒他被冲击力撞得往后退了好几步,回过神来,怀抱里多出一个人。
五条悟紧紧地、仿佛用上全身的力气拥抱住他。
要是有外人在、哪怕是伏黑惠这样朝夕相处过的,大概会惊得下巴都掉下来。
那可是没心没肺的五条悟啊,怎么现在看起来突然……拥有了七情六欲?
这样子就好像父母很久没有回家的小孩。夏油没有推开,只是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背:“我知道你是很想我,但也不用——”
“不。”五条悟埋在他肩头,毫不留情打断他的话,“你不知道。”
你不会知道的……
你不会知道我有多么、多么思念你。
-
“是高中时候的朋友哦。”夏油杰是这么向伏黑解释他们俩的关系的,煞有介事补充道,“——非常好的那种。”
等了不知道多久,五条悟领着那个名叫夏油杰的男人进了家门,还招呼伏黑惠过来。
如果在往常的话,伏黑惠想,家里来人,自己只要负责安安心心躲在房间里就好了,别说要不要让他见人,监护人都不大愿意别人见他。
所以,男孩综合种种情况得出结论:每个人生命中总会有“特殊”,而五条悟的那个,出现了。
夏油杰身上有一种香味,不是化学制剂的香水或者古龙水,而是淡淡的,如同熏香的气味。硬要说的话,像佛堂里的供奉。
尽管男孩从未去过祠堂佛殿。
他不讨厌那个味道。反而,还有些叫人安心。
小孩坐在他们中间,夏油杰给他看他们当初的照片,另一边五条悟也在看,抿着嘴,没有说话也没有笑。
照片上的五条悟比现在年轻些,夏油杰还是一样。还有另一个熟悉的面孔——家入硝子,只不过那时候是凌厉的短发,比现在更有锐气。
三人都还是中学生的样子,十七八,正是最美好的年华,热烈蓬勃,好似天底下没有难事。
伏黑惠问:“老师以前不戴眼罩吗?”
小孩的记忆中五条悟一直是戴着眼罩、头发高高束起的打扮,有点好笑,又有点生人勿近的意味。
但相册里没有的,顶多是墨镜,大部分就只是通透的蓝。
“嗯啊,我还想说那是什么奇怪的打扮。”夏油笑道,“不过也总是戴着墨镜装酷罢了。你老师他啊,眼睛太好看,轻易不让人看见。”
男孩的审美还没有完全形成,眼睛好不好看的,没什么概念,但装酷是听懂了。
伏黑惠抬头看看五条悟,后者并没有看向他或者旧友,对着照片里年轻的自己发呆,蓝汪汪的眸子里盛着看不懂的情绪。
断断续续讲了些过去的故事,夏油并非健谈之人,小孩更是向来安静,唯一能插科打诨的人却一直不吱声,故人重逢的氛围并不轻松,很快就没什么可讲的了。
五条悟看了眼挂钟,已经到了小朋友该睡觉的时间,便结束了追忆青春茶话会。
男孩的房间在二楼,楼梯转角藏进阴影里,他站在比五条悟高几级的台阶上,还是没有这个人高:“我会自己铺床。”
言下之意,你不用跟来了。
若是在平时,将会受到一番非常戏剧化的赞美,但今天五条悟只是说:“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他应该有的,关于夏油杰是谁,为什么来这儿,关于他们是什么关系——小孩足够敏锐,察觉到一定不只是简单的老朋友。
可监护人却浮出挣扎的神色——那可是五条悟,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什么都不在意的五条悟,怎么会有忌惮呢?
所以惠摇摇头,从扶手的缝隙里向看着他们的夏油说了句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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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挺不错的。”小孩睡后,也不用再端着大人的模样,夏油杰展开双臂靠在沙发上,舒服地叹了口气,“你怎么搬家都没告诉我?太不够意思了。”
客厅那盏浮夸的吊灯是五条悟亲自选的,琉璃般的光泽布满房间所有角落。可现在他憎恶它的光亮让自己看得太过明晰。
夏油杰垂下的发丝,柔软的耳垂,尖尖的下颌,翘着的嘴角,骨节分明的手指。
和记忆里分毫不差。
“怎么觉得好像一段时间不见,你长大许多了呢?”夏油杰看着从楼梯走向自己的五条悟,也没站起来,比比划划,“好像也长高了。喏,都比我窜出一截了吧。你这个暑假都做了什么呀,吃了大补品?”
“杰,”五条悟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问,“今年是哪一年?”




五条悟夏油杰 【夏五】神把眼泪都留给了人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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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五条悟19岁,夏油杰19岁。
四年后的现在五条悟23岁,夏油杰,19岁。
“暑假”这个词对五条悟而言已经是回忆了,可对夏油来说,不过是前些日子的事情。他甚至清楚地记得分别时家入硝子想要蓄长发,要有点淑女的样子,而这一决定遭到五条悟的嘲笑——再之后种种鸡飞狗跳。
夏油杰的记忆依旧停留在四年前的暮春,温度刚刚攀上去,即将入夏,他们迎来三个月的假期,各回各家,约定好秋天再见,然而那约定再也没有兑现。
失约之人如今再度站在自己面前,五条悟明明幻想过很多次若他还在,要讲什么,可当一切真的发生了,却没有诉衷肠的勇气。
夏油杰仍然是十九岁的样子,青春年少,死而复生,茫然无知。
可五条悟是清楚的。
“怎么了吗?”从自己回答过年份后,五条悟就一直是这副木然的样子,甚至看起来很难过,“严肃可不像你。”他伸手捏了捏五条悟的脸颊,扯出一个勉强能称为笑容的表情,“这样子才是你嘛。”
他的手指冰凉,没有半点温度。五条悟的心跟着冷冷地沉下去。
这不是幻觉,不是穿越,现在在他面前微笑着的、和真实相差无几的夏油杰,只是一具由破碎的精和魄堆积而成的魂灵。
讲的通俗点,鬼魂,或者幽灵。
不是没见识过这种情况,死去的人们因种种缘由不愿离开人世间,灵魂徘徊游荡,直至愈来愈焦躁,执念化为偏执,甚至出手干预、危害人间。
从无家可归的流浪灵体到为非作歹的恶鬼,只需要以爱为名的一念之差。
这是五条悟的工作之一,作为“猎人”,祛除凶鬼恶灵,帮助还活着的人类恢复正常生活,帮助已经死去的他们得到平静。
然而他没料到,有一天这样的事会降临到自己身上。
四年前随着夏油死去的那一部分自己,那道以为永不愈合却的确已经在慢慢愈合的伤口,再一次被亲手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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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五条悟多说,夏油已经感受到这个人的疲惫,他自己也觉得有些恍然,便提议先去睡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五条悟答应了,明天他还要送小孩上学。伏黑惠的学校很远,规定到校的时间也很早。
偶尔家入硝子或者七海建人会来照看伏黑惠,客房里的东西一应俱全。他不确定夏油杰是不是真的需要睡眠,毕竟鬼魂不吃不喝不消耗。
但私人空间还是要的,无论是夏油,还是自己,都需要一个人待着静静。
夏油看上去是刚刚显灵的,并不了解自己的情况,理所当然地打了个呵欠,跟着五条悟走向客房。
“所有东西都在里面。还有什么需要吗?”
“有的。”夏油环视房间一周,状似不经意地提起,“不来个晚安吻吗?”
五条悟怔住了。
他的工作出生入死,里表只在毫厘,这让他很少能有踌躇发呆的时刻,可今天他已经犯傻好几次了。
夏油杰见他那副愣愣的模样笑起来:“我只是开个玩笑,你那么紧张做什——”
和之前那个楼梯间的拥抱一样,吻也是倏然落下的。在他的唇角,温热的,轻柔得不可思议。
夏油杰下意识闭上眼,五条悟的呼吸很浅,怕惊扰到什么似的。
他们明明有过更激烈、更渴望、更……的吻,却没有哪一个比得上现在这样叫他
好似某种属于五条悟今晚一直秉持着的情绪通过那轻到不能再轻的触碰传递到他心底。
“好好休息,晚安。”
他说完,离去的脚步声有几分仓皇。
这根本不像他。在关上的门后,夏油杰皱起眉。
谨慎和克制,根本不存在于五条悟的字典。
可那又不能完全否认,毕竟五条悟玩世不恭的外表下,藏着没人见过的真心。
不,也有人见过的。
因为那真心曾经属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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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头鹰形状的闹钟响起来的同时朝阳的角度也正常照进他的房间,伏黑惠的一天由此开始,小孩揉揉眼睛起了床,自己洗漱、换衣服、装好书包,趿着拖鞋啪嗒啪嗒下楼,发现两件事。
一是五条悟居然在做早餐,这在家里算是小行星撞地球级别的罕见事件了。
二是夏油杰没有离开。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都没有。
这同样罕见,毕竟五条悟在家的时候,从来不让客人留宿,更不会长住。
自己猜得没错,小孩想,夏油果然是特别的。
从那天开始,五条悟推掉了所有的工作,反正以他巨额的佣金,从现在开始再也不工作也够养活他们一辈子衣食无忧。
同时变化的还有伏黑惠的生活,从一个人坐公交回家,变成了两个人一起开车来接他。
这种改变说不上喜欢还是不喜欢,在好几年前,他爸爸妈妈也是这样的,和每个普通的三口之家一样。
但五条悟毕竟不“普通”,而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夏油杰也非等闲之辈。
毕竟不用吃饭喝水睡觉的家伙,在九岁的男孩眼里,和超人没什么差别。
如果他朋友多一点,性格开朗一点,也许班级和学校很快会传遍“伏黑家里住着一个特别厉害的人和另一个更厉害的人”之类种种传说。
但伏黑惠毕竟是伏黑惠,他不会用儿童天马行空的思维为想象添油加醋,反而是个非常细心的孩子,所以很多超出常识之外的端倪很快被识破。
-
“惠对夏油君,是怎么想的?”
那天男孩在书房里给花花草草浇水,包括那天买的蓝蝴蝶花。五条悟推门进来,找到一点最近十分难得的独处时间。
“夏油先生呢?”
“在楼下看电视。”五条悟夸张地叹了口气,“经典重温,《人鬼情未了》。”
窗台的藤蔓很高,男孩是爬□□上去的,这时候监护人轻松地把他抱下来,放在地上:“好了,现在该回答我的问题了。”
“你想要知道什么?”小少年看着他,神情像大人一样沉稳,“是猜测你们的关系,还是分析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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