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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令(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吃颗仙桃
左行芷脚步虚无,半条命没了一样,从开始到现在,她不得不佩服顾宜宁,是以怎样的心理素质待在陆旌身边的,还待了整整十几年。
她不过靠近了半刻钟,就已经吓得七魂没了六魄。
这摄政王,就跟天上的太阳一般,耀眼,光芒万丈,让人心驰神往。
但却灼人灼心,轻而易举就能将一个人置之死地,这个男人,太危险了。
晋明灏大喊:“堂姐,堂姐,你怎么了?”
左行芷脖颈一歪,没能缓过来,彻底吓晕过去。
-
马车摇摇晃晃,顾宜宁看着身旁的陆旌,还有些心有余悸。
当陆旌开口跟左行芷说话时,她没想着事态会往贪污灾款那方面发展,现如今没有将左尚书下狱,许是另有原因,毕竟上一世晋明灏当了皇帝都没把人清算。
陆旌真的是身体力行地在告诉她,他绝不收旁人的礼物,不收是不收,一收就是上百万两银钱,以后估计也没人傻到敢上前招惹他了。
几十万大军的冬衣,银款确实不少。
不是哪个官员都跟她家一样祖上从商富足有余的。
顾宜宁缓过思绪之后,拽了拽男人的衣袖,“殿下,左尚书的家底,付得起将士们冬衣的价款吗?”
陆旌还以为小姑娘在同情左家,就像同情他以前杀过的那些人一样,他耐着性子温声解释,“他一个当了将近十年的户部尚书,吸了多少民脂民膏,怎么会付不起?”
“付得起就好,他若付不起,死赖着不交银钱的话,商家也就不会制作冬衣,若是晚了,边疆环境那般恶劣,只怕那些将士不是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严寒之下了。”顾宜宁心不在焉地感叹着,又叮嘱,“殿下记得派人检查一下衣服的质量啊,免得有些人偷空减料。”
这些话让陆旌多看她几眼,素来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姑娘,倒是会关心边疆将士了。
顾宜宁皱了皱眉,不知又臆想到了什么,将他对付外人的手段往自己身上套了下,轻问:“殿下,左三小姐只送了个荷包,殿下就坑了人家百万两银钱,我也送了殿下一个香囊,殿下不会也要从我这掠夺钱财吧?”
陆旌想起她在客满楼红着脸的窘迫模样,似有若无地勾了下唇角,“你连午膳的钱都付不起,还有闲钱供本王抢夺?”
“殿下在意那几两饭钱,等我回家以后还给殿下就是。”
说完后觉得不解气,顾宜宁耳尖泛红,仍故作严肃,一脸正色地问:“殿下是在嫌弃我穷吗?”
小姑娘又开始污蔑他。
陆旌淡声否认:“本王没说过这话。”
顾宜宁毫不谦虚道:“其实我也不光会花钱,如果将来有机会的话,肯定也很会挣钱,我们顾家祖上就是商人,我自然也继承了一部分经商的头脑,或许以后还要比弘王爷更厉害。”
看着小姑娘脸颊泛着红晕,陆旌难地生出点逗弄她的心思,“你父亲做学问也很厉害,你怎么连他十分之一也没继承到?”
顾宜宁张了张口,无法反驳,最后嘴硬道:“可能是......都被我哥哥抢走了吧。”
一提起顾承安,就想起静泉寺的事情,顾宜宁跟陆旌有头有尾地讲述了一遍,还甚是担忧地问:“殿下以后不会也像我哥哥一样,变成一个眼拙之人吧?”
陆旌握住手心,放到唇边轻咳了一声。
顾宜宁后知后觉地发现马车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她顺着陆旌的视线看过去,对上一脸菜色的顾承安。
顾承安接到妹妹回家的消息后,专门在相府等着,从早上等到中午,等来一句眼拙之人。
他在前面快步走着,顾宜宁在后面提着裙角吃力地跟,“哥哥,你太快了我跟不上。”
前面的人放慢了脚步,“怎么中午才回来?”
“去客满楼用了顿午膳,那里的桃花酒没喝到,果酿倒是还不错,”顾宜宁递给他一小瓶,“哥哥可以尝尝。”
顾承安拿过果酿后,问:“专门给我带的?”
“那当然了,”顾宜宁见他没有真生气,玩笑道:“专治眼拙用的。”
顾承安也不接腔,反问道:“听说林笙被马蹄踏伤了,你知不知道?”
顾宜宁心虚了下:“我不仅知道,我还亲眼看到了,他脸色煞白,定是伤得不轻。”
“确实伤得不轻,听说伤到了根本之处。不过也是他的报应。”
“伤到了根本之处,那就是......以后不能为林家延续子嗣了。”顾宜宁没想到那马蹄会踩地这么巧,“顾新月呢?父亲没把她接回来吧?”
顾承安帮她捋了捋乱了的碎发,笑道:“你都说了那些话,父亲怎么敢把她接回来?现在还在狱里,看林家会不会接她了,不过林笙成了那副模样,估计也娶不到夫人了,只剩下新月一个选择。”
顾宜宁慢步走着,“他们二人天生一对,就该在一起,不要再去祸害别人了。”
“现在外面都在说祖母和二伯母虐待你,是不是你传出去的?”
顾宜宁没想到陆老夫人办事这么快,她故作惊讶道:“怎么可能是我传出来的?我一直安生在静泉寺待着的。不过……她们虽然没虐待我,但一直在克扣我的月钱。”
“哥哥也看到了,我瘦这么多,全是因为在静泉寺省吃俭用,就连今天中午在客满楼那顿午膳,最后都是陆旌掏的钱,我现在身上只剩这么一块碎银子了。”
她将一小块碎银子放在手心,可怜巴巴的。





青梅令(重生) 第30节
顾承安瞬间心软起来,“没钱怎么不早说?我这就去找父亲为你做主。”
当天夜里,就听到了顾汉平去找白氏理论的消息,听说两人闹得难堪,顾汉平气地打碎了一个花瓶。
顾宜宁看着桌上白花花的银子,“父亲还说什么了?”
“说让小姐把欠殿下的钱还回去,别让人瞧不起咱们顾家。”
陆旌怎么可能会瞧不起顾家。顾宜宁一边想着一边往荷包里塞了几颗银子,“这钱来得正是时候,不然叶姑娘的生辰礼就要买不起了。”
叶雅容生辰快要到了,陆老夫人打算在王府为她办场生辰宴。
春桃道:“奴婢打听了一下,这生辰宴请了不少的世家子弟,若是叶姑娘有心仪的,可留在京城多待几日,看能不能促成一段良缘,若没有心仪的,老夫人便直接送她回徐州了。”
“那明日上街去买两件首饰吧。”
-
第二日,顾宜宁逛完珠宝铺子之后,命车夫将马车驶向了京西侧。
倒不是专门为了还他银两,只是突然有些想他。
到景元殿门口的时候,两旁的侍卫不仅没有拦她,反而专门将手中的银枪收了收,生怕伤到她。
见顾宜宁在原地不动,便道:“殿下吩咐过,以后不准再拦五小姐。五小姐请吧。”
顾宜宁:“进去通报一声吧,别坏了你们的规矩。”
侍卫为难道:“还是莫要通报了,殿下知道后怕是会怪罪属下拦着您。”
顾宜宁见他说的认真,也不再坚持,轻快地走了进去,进入大殿后,没看到陆旌,只看到了坐在椅子上拿着折扇假寐的慕南屿。
她轻着脚步慢慢靠近,猛地从他手中将折扇抽走。
慕南屿立刻坐直,睁眼后看到顾宜宁,捂着胸口缓了口气,“是你啊。”
顾宜宁对他没什么好脸色,将折扇合住,在手心拍了两下,“平阳王世子好生悠闲,还有功夫在这里睡懒觉?”
慕南屿松了松筋骨,懒懒问道:“你这话听着怎么阴阳怪气的?”
两人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顾宜宁不客气地问:“你整天游手好闲,天天睡懒觉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到陆旌跟前说我坏话?”
“我说你什么了?大小姐?”
顾宜宁:“说我不会刺绣,还说我将鸳鸯绣成了鸭子。若不是流云将这些话说给我听,我竟不知道世子还有这等坏心思。”
慕南屿嗤笑道:“那百鸟朝凤图上的鸭子难道不是事实?”
“我绣的确实是鸭子,那是我那两个没良心的姐姐要我绣鸭子的,我被她们哄骗,本就无辜,现在还要被你嘲笑?”
顾宜宁又将折扇在手心拍了两下,啪啪作响。
慕南屿跳起来离地远了些,“行,我说不过你。但你将流云送到这里,原来不是让他专门保护陆旌的啊?竟然还偷听我二人的谈话,这是机密懂不懂?”
顾宜宁怎么说都有理,“我让流云过来,就是为了提防你这种背后说人坏话的无耻之徒!要不然我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
“顾宜宁,你别过来啊,再过来我就跟陆旌说你欺负我!”
“你说啊,你跟他说我欺负你,他就会向着你吗?”顾宜宁慢慢走近,恃宠生娇道:“陆旌从来都只会向着我,你说了也没用。”
第29章
本是冷冷清清的大殿, 被他二人一搅和,瞬间变得热闹起来。
门外附近清扫的内侍躲在柱子后面听了一会儿,生怕里面两个人真的打起来。
五小姐是千娇万宠着长大的姑娘家, 平阳王世子虽然懒懒散散,但那一身好功夫也是让人不可忽视的。
若打起来的话, 五小姐定会吃亏。
五小姐伤到了,殿下比谁都心疼。内侍忧心忡忡,一溜烟找陆旌通风报信去了。
殿内, 慕南屿拿着一本书护着自己的脸,“顾宜宁, 别打脸。”
顾宜宁瞥他一眼,很有自知之明地说:“我又打不过你,怎么可能动手?”
慕南屿看了眼门口突然出现的陆旌, 默默想道,她是打不过他,可她身后那位能。
“不打算动手你还把我逼到这儿?”慕南屿在桌子后面, 被困到一张椅子上。
顾宜宁扯来一把椅子,坐在他对面, “我跟你讲讲道理。”
“哟,我慕南屿长这么大, 第一次从顾家五小姐口中听见讲讲道理这句话, 真是稀奇。”
“我本也不是娇蛮之人, 向来通情达理, ”顾宜宁说着,拿出几只木盒,大方道:“你选吧,给你未来的世子妃选一个, 选完之后我们再有话好好说。”
慕南屿上下打量着她,“又捉弄我?”
顾宜宁只好帮他把木盒一个接一个打开。慕南屿饶有兴趣地捡起一支金钗,“顾宜宁,你脑袋里又在买什么药?”
顾宜宁见他拿起了金钗,便把其他盒子都收到了自己这边,“世子既然收了我送的东西,以后就……”
“打住!”慕南屿将手中金钗往上举了举,确定她身后的陆旌看清楚以后,便扔在了桌面上,“收了你的东西就怎么?合着五小姐这是在贿赂本世子?”
他又看了眼顾宜宁护着其他盒子的动作,打趣道:“你贿赂人还贿赂地扣扣搜搜的。知道上次靖国公是怎么求我办事的吗?整整七个箱子!就这我都没答应他,更别提一支小小的金钗了!”
顾宜宁有些没面子,轻咳了两声,“你没听说过最近我祖母和二伯母在虐待我吗?给你支钗子就已经很不错了。大不了,这些都给你就是。”
慕南屿呛了下,“你到底有没有明白我在说什么?我在说我两袖清风刚正不阿,绝对不会被金银财宝这等俗物迷地眼花缭乱!再说你已经有一个流云了,干嘛还来找我?”
“你以为我很乐意贿赂你吗?”顾宜宁轻蔑地看他一眼,“我只是给你点好处,想着让你以后少挑拨我和陆旌的关系而已。”
慕南屿好笑地看着她身后的陆旌,试探着问:“你们不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吗?”
“没错。”顾宜宁慢悠悠的补充,“情比金坚。”
陆旌闻言神色恍惚了一下。
慕南屿看在眼里,继续试探道:“都情比金坚了。还会在乎我挑拨你们的关系?”
“都情比金坚了,还要贿赂我不让我在陆旌面前说你坏话?”
他啧了声:“顾宜宁,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怕你这令人闻风丧胆的名声传地太开,以后嫁不出去,所以就赶紧抱陆旌大腿?要不然你最近怎么这么上赶着讨好他?”
顾宜宁觉得这慕南屿真是讨人厌:“我怎么可能嫁不出去?你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向我父亲打听过我的亲事。”
话说了一半,她突然觉得慕南屿有些不太对劲,这人的眼珠一直在乱转,似乎……在看她身后。
这是景元殿。
除了陆旌,还能有谁?
顾宜宁浑身一僵,肩背都挺直了些,继续道:“虽然那么多人愿意娶我,但只有殿下,气宇不凡,仪表堂堂,玉树……”
一直静默着不出声的陆旌听到这声殿下后,不由得皱了皱眉,刚才还略温和的面容渐渐生出冷色。
她在外人面前,又是叫陆旌,又是叫时琰哥哥的,偏生到了他面前,就开始殿下殿下地称呼。
陆旌上前几步,打断她装模作样的恭维,“什么时候来的?”
顾宜宁止住口,慢慢转身,见自己的话术不管用,男人还是神色淡淡的模样。
她稍一思索,道:“殿下是在怪我不通报就擅自进来的吗?可门口的侍卫说……”
“没怪你。你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陆旌扫了眼慕南屿,对方识趣地离开。
临走前还专门将桌面上的金钗拿起来,塞到陆旌手上,“你们家小姑娘贿赂我的罪证,拿好了。”
顾宜宁不甚满意地瞥他一眼,转过头目光盈盈地望着陆旌:“殿下,若以后他再挑拨我们的关系,你信他还是信我?”
小姑娘软声娇语,靠地过近,似有若无的清甜缓缓袭来,勾地他心神也乱了几分。
陆旌眼神晦暗,不动声色地离得远了些,坐回桌后,掩住眸中情绪:“你希望本王信谁?”
顾宜宁跟上去,在他身边紧挨着坐下去,“自然希望殿下信我。”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悄无声息地探过来。
温软的掌心剐蹭到他攥着手的指骨上,陆旌顿时收紧了手心。
顾宜宁吓了一跳,“殿下,你松一下。”
陆旌垂眸,瞧见她正想方设法地从他手中拿那支金钗。
他张开手掌,闭了闭眼,赶走脑中让人心神不宁的思绪。
顾宜宁拿走金钗后,将它收进盒子里,又取出几两银钱,端正地放进陆旌掌心。
“这是昨天客满楼用午膳的钱,我今日拿来还给殿下。”
顾家毕竟从商起家,很是重视送礼的规格,每次他送过去多少礼物,不管是值钱的还是不值钱的,相府管家都要回赠同等价位的物品。
小姑娘随了顾汉平的性子,连几两饭钱都要同他计较。
陆旌看着身侧一脸认真地蜷着他手掌的顾宜宁,眼神沉了沉,探究着问:“若本王将迎娶你的聘礼送到相府,你是不是也要还回来?”
顾宜宁轻怔,闻言后抬眸,目光软软地看着他,似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第30章
陆旌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烫得她脸颊发红,顾宜宁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内心一片慌乱。
为何突然问她聘礼。
不应该直接将聘礼下到相府吗?
不会又怕她以绝食相逼从而拒婚吧。
顾宜宁叹了口气, 陆旌应该是......被她之前的行为吓怕了。
一瞬间,心中涌出许多猜想, 她咬了咬唇,默默地想着,自己现在应该矜持一些, 还是没皮没脸一些。
可是矜持的话,陆旌会不会看不懂?
顾宜宁揪了揪衣袖, 放弃矜持。
而后又想,自己该怎样得体地没皮没脸一些。
她低下头,看着怀里七零八落的盒子, 犹豫了许久。




青梅令(重生) 第31节
小姑娘犹豫的时间很长,长到陆旌的面容一寸一寸失了耐性,悄然布上一层寒冰。
他目光森冷, 伸手勾住顾宜宁的下巴,将她游离着的神思牵扯回来。
顾宜宁眼尾泛红, 带着点茫然。落在他眼里,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小姑娘又委屈上了。
他一句重话都没有。
就让人红了眼尾。
跟他在一起当真如此难捱。
陆旌压着心中越来越浓厚的烦躁, 这一次, 他不可能再放过顾宜宁, 就算抢, 也得将人抢到自己身边好生看着。
他忽而上手,捂住小姑娘起了一层雾气的双眸,唇角绷紧,不耐烦地问:“本王还有公务要处理, 没时间再等你犹豫,想好了没?”
身侧的人即便挡住了眼睛,也是一副招人疼爱的模样,她唇色嫣红,贝齿一咬,红地更甚。
小姑娘深吸了口气,朱唇轻启,小声地说,“我现在......正是......正是缺钱的时候,若殿下送过去的的聘礼很多,自然不会还回来。”
没等陆旌开口,她连忙补充,“若殿下的聘礼没有那么多,我也不会还回来的,毕竟......毕竟我十分缺钱。”
陆旌冷着脸色,做好了强取豪夺的准备,猛地得到这么个答案,呼吸都停了一瞬。
手掌之下的眼睫轻轻眨了两下,挠得他顿时心痒难耐。
小姑娘掰不开他的手,轻声问道:“殿下听见了吗?”
陆旌的指尖在膝盖上有意无意地敲着,低低地应了声。
男人没有想象中那么欢喜。
顾宜宁又慌了几分,她印象中陆家有钱地很,前世可是各种名贵药材眼都不眨就往回买,总不能中间亏空了几年吧。
她清了清嗓子,又软着声音问:“殿下若实在没什么钱,送点空箱子做做样子也行,我让父亲装满,回头迎亲的时候再带过去……好吗?”
陆旌眼皮跳了跳,沉声道:“不好。”
顾宜宁怔住,又羞又脑:“既然殿下没打算娶我,为何还要问我还不还聘礼?”
“是没打算送空箱子过去,”陆旌松开捂着她眼睛的手,纠正完以后,反问道:“本王在你心里,何时连王妃都娶不起了?”
她松了口气,站起身来,脚底一滑,不可控制地往旁边人的怀里栽。
陆旌虚虚地拦了下她的腰,确认怀中的人完好无损后,面无表情地将她推开。
顾宜宁孤身站着,见男人一脸无欲无求,闷声问:“殿下是在嫌弃我吗?”
他面不改色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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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子嗣偏少,现小辈中唯有摄政王陆旌和小公子陆卓,其余的便是旁支的表亲堂亲,王府冷清,鲜少有热闹的事发生,更别提设宴了,简直就是难得一遇。
现在陆老夫人为叶雅容的生辰礼在王府设宴,惊动了一众世家,这叶姑娘何德何能,才来京城几个月而已,就让老夫人这般重视她。
于是王府连请帖都还没送出去,各大家的夫人门都主动前来拜访了,瞧一瞧叶雅容的真面容,再夸上两句,临走前便得一张生辰宴的请帖。
陆老夫人送走一个又来一个,身边的周嬷嬷笑道,“老夫人若觉得口干舌燥了,老奴这就把人打发走。”
“唉,先别。”她眼角眉梢都带着喜气的笑,“咱们陆家许久都没办过大场合了,我这把年纪就该提前适应几回,若不然,旌儿大婚的时候,身子撑不住可就让外人看笑话了。”
周嬷嬷一边冲茶一边道,“这满京城谁敢看您的笑话?”
“体面还是要有的。”老夫人接过热茶,面容不似以前老态尽显了,倒是焕然一新,让人觉得年轻了许多,“等旌儿成亲了,这王府定会慢慢热闹起来。”
距陆旌透露出向顾家提亲的意向已经过了好几天,老夫人还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周嬷嬷也忍不住生出喜意,“是啊,五小姐嫁过来之后,老夫人就有人陪了。”
老夫人:“这次下聘事宜,旌儿很是重视,竟然将礼部和宫里的刘管事召到了一起,命他二人按着最高规制去办。也不知宜宁知不知道这事,若是她不乐意可如何是好,你说,这不是旌儿逼迫地吧?”
“您想多了,”周嬷嬷还没说完,门外就踏入一个约莫十四五的少年。
少年清瘦俊逸,挺鼻薄唇,五官跟陆旌有些相似,只是眉骨上方,多了条令人心惊的血痕。
陆老夫人惊喜地叫出来,“卓儿,你何时回来的?”
陆卓一身侠气,后背还别着把弯刀,腕上缠着几条零碎的布条,衣服是上好的料子,只是磋磨的狠了,袖口和衣角偶尔有缝补的破口。
瞧见他脸上刚添的伤痕,老夫人伸出手后也不敢触碰,急忙让人去请府中的大夫,“这伤是怎么弄得?疼不疼啊?”
陆卓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嗓子略哑,“祖母,我哥呢?”
“还未回府呢?怎么刚回来就找你哥?”老夫人命人帮他卸下那把明晃晃的大刀,“这孩子,也不嫌沉,一路上累坏了吧,快多歇会儿。”
“我哥是不是要向顾家提亲?”少年冷冷地问。
老夫人笑道:“是啊,怎么了?这不是挺好?”
“娶谁都可以,除了顾宜宁。”
陆卓说完后便提起桌上的宝刀,一瞬间没了身影。
老夫人怔怔地望着门口,半天回不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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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梨院内,有些夏花开地败了,花瓣落在地上,碾进泥里,芳香扑鼻。
顾宜宁百无聊赖地染着指甲,光泽明丽,在阳光下添了层异样的光彩,她放下笔刷,一口一口饮下旁边的冰糖梨水,“这些天静庄院有什么动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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