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身与伪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云冲默
柯余声转着指间轻盈的蓝色签字笔,脑海中密密麻麻的神经电路活跃地传达着信号,明暗交接,如同车水马龙,不曾停歇的繁华都市。0与1的运算执着地排列在轨道尽头,呈现出分析得来的指引。
就快抓住你了,罪魁祸首!
“国内那边,他们准备去找那位女士,但是潘跃羚从两个月前行踪不明,有待搜查。至于卉茹那边,有wifi,有同事看着,她和母亲的安全可以保证,包括微博在内的互联网公司,他们高层之间也谈了,会帮忙控制舆论,官方也发布了正在调查的声明,现在舆情是分两半,挺多公众人物和网友自发为我们说话,形势还比较稳,但想抓人可能有点为难,包括泄露公民隐私并大肆做文章的人。如小柯所说,从网上信息看,最终的组织预谋者,信息极其有限,还用着造假的身份。”谢忱转达着消息,目光投向柯余声。
“该告诉他们的我都告知了,关于达摩克里斯,只是他宣扬成果的小号,没有生活记录。从代码风格上看,他很严谨。起名,空格,缩进的使用,还有模块化,臻至完美——除了他的注释太少,但我理解他的想法,说清楚就没意思了。”柯余声在技术方面确实靠谱,他在屏幕上画个手势符号,“我通过综合分析模拟了潘跃羚的想法,结果的话需要依托案情,谢先生,你先把案情梳理梳理,讲讲吧,我再补充。”
谢尽华和他对过眼神,便拿着笔记本走到白板前头,另一只手里握着支白板笔,嗒嗒地写着。
“那,我说了。整体案情和余声最初的判断稍有出入,牵涉人物发生变化。整体方向,以十三年前的高中生投毒及自杀案为中心展开关联。”
江珈珞揉揉太阳穴:日子都过糊涂了,这都是十三年前的事了啊。
“当年,死者欧阳鸫因与同校师生发生矛盾,遭到严重霸凌,以傍晚在公共饮水机内投鼠药的方式进行报复,后迅速逃离回家。
“第二日,欧阳鸫的发小潘跃羚因胃部手术疗养未能上学,同年级闫卉茹、安略韬因逃课,另有十余人因请假等情况,侥幸没有中招。部分学生饮水后出现中毒症状,引起注意。
“欧阳鸫在家中自杀,随后有人来过现场,疑似打碎相框,取走了照片及千纸鹤,并伪造成窗玻璃被打碎。而在后续调查中,潘跃羚所在医院在当天的视频记录与照明设施遭到破坏,院方紧急维修无果,报案后警方才介入调查,终究晚了一步,至今原因不明。而潘跃羚本人精通黑客技术,极有可能与案件有关。
“欧阳鸫的母亲在结案后忽然消失,传言是因为没脸在这个地方待下去。说到年龄,也该60岁左右了。这点暂时搁下,等找到人后再确认。”
谢尽华把关键词和人物关系写在白板上,打了个标致的问号——不得不说,之前柯余声写的是小学生的字,处处透着顽劣,谢尽华的字,像个规规矩矩的高中生,风骨俊秀,风华绝代。
柯余声的心思微微荡漾片刻。
“年初漫展上,摄影师赵赫名最先犯案,他是受卉茹的前男友、他的现任伴侣安略韬指使,目的是向伴侣表忠心,并换取网络关注度。而安略韬则是因为收到匿名报复消息,心生恐惧,声称愿意为对方做任何事,后大量购买僵尸号及万粉账号,根据指示,引导舆论走向。
“事件发酵过程中,闫卉茹的个人信息被泄露,爆料人是那个匿名者,他要求安略韬用小号发布,并购买头条。之后,一则换脸视频出现。这种deepfake技术在国外已经出现过一段时间,只是在国内鲜为人知……因此之前推测的视频技术专家要打个问号。”
柯余声点头接茬道:“之前是我莽撞,没有对时间戳进行验证,l先生和k女士可能与这次舆论事件并无直接关系,只是被冒用身份,并成为xss蠕虫漏洞的第一受害者。霸凌事件中,k是死者的老师,l与死者没什么关联,但他曾公开取笑过飞羚视频,甚至公然在论坛上骂潘跃羚是口味清奇的gay,小胖子喜欢大胖子,还留着照片念旧。我怀疑他是看到了……昔日二人的合影,甚至有可能是相框里的那张。换脸技术我问了小晴,并非专家才能实现,不能成为关键指标。谢先生,你继续。”
“综上,潘跃羚是目前最大的嫌疑人。只是他回国后就前往城郊,目前车辆行踪不明,房产中无人居住,与亲友也长期没有联系。鉴于其曾在国外居住,警方联系了学校及其同学,暂无有效信息。但,他的动机如果在于为欧阳鸫复仇,为何不直接针对案件下手,非要连带影响警方声誉?这对他来说无异于给自己增加困难。”
柯余声举手,“这个问题,我来推一下。综合他的生活习惯,代码风格,个人履历,以及当前舆论走向,他必定还会放出个重磅炸弹,揭露他的目的。从警察打人到从事灰色产业的谣言,暴露警察个人信息,引起舆论及媒体关注——都只是虚晃一枪。他想用匿名的身份证明一些事情,引起某些人关注。”
“并不是针对警方?”谢忱瞪大双眼。
柯余声站起来,拿过谢尽华手里的笔,点着白板上的名字,“潘跃羚的胃一直不好……从上学,到在国外。从他在这里的最后一份电子病历看,cancer,癌症,他知道自己活不长的,所以打算拼死一搏,以焰火的绚烂陨落。”
剩下几个人都有点懵,疑惑地看着侃侃而谈的柯余声。
“他那两张照片本可以不暴露的,这样就根本不会让人这么快联想到那起案件,将他定位为重大嫌疑人。只是时间不允许,他要作为昙花一现的天才,在众人眼前,在惊呼与唾骂中坠入地狱的熊熊火焰。”
谢忱脸有点黑,“说人话!”
“咳,就是他命不久矣,又怕在这种情况下直接公开自己是犯人没人信,故意留下照片,留下自己的身份,并打算用激怒警方的方式引起老王和狄巴格的注意,通过挑战两位高手,帮他成为巅峰的角色,并用注定的死亡给世界留下永恒的遗憾。或许他会在最后时刻,表达自己对于欧阳鸫的哀思。”
“这个推断有什么依据?”江珈珞不解道。
柯余声在潘跃羚的名字上画个圈,“大概是你们眼中的侧写,我们这里的社会工程学——我已经通过那个达摩克里斯的账号联系到他,套到话了。”
“太乱来了!”谢忱一拍桌子。
“天才与疯子,总是能相互理解的。他的执念总是被禁锢,他很需要一个证明。”柯余声轻轻一点,坦坦荡荡地把pad中的录屏投到屏幕上。
那是数百条对话记录。
柯余声化身匿名者,从指出他技术中的微小bug开始,夸赞他的算法,提出修改建议,逐渐深入到开始关心胃疼,分享颈椎操,聆听共情他不得赏识的痛楚,被贬低的怨恨,更让对方发出了“相逢恨不知音早”的感叹。但对方确实严谨,没有透露出任何时间、地点、人物,以及他的计划。
“漏洞挖得多了,鸡蛋里挑骨头这种事也常干。用技术对抗技术,打破他完美天才的人设,总是能破除他的防备,这是天才的惺惺相惜。”柯余声对着谢尽华一咧嘴,“当然,谢先生是独一无二的。”
谢尽华的笑意若有若无,“你这撩汉技术,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工作是工作,谢先生是生活,这种对话虽然肤浅,但是足够。只是……他不肯说出他在哪,他的登陆地址也用的代理和加密,一时间找不到。”柯余声抓着谢尽华的袖口,扯了扯,谄媚地笑,讨饶似的。
“所以你这是……把天聊死了?”谢尽华把话题绕回来。
“还有余地,我还没告诉他我的身份。喏,他已经往我的ip发了不少测试包,明显很好奇。狄巴格的账号我让‘晴天娃娃’登着,模拟我日常的阅读操作,制造假象。我可以以身份做个赌注,弄个罐子,一层层剥开他的身份。”柯余声切换图片,把设计好的蜜罐展现给众人,“网侦知道之后,让我按兵不动,我就先把罐子设计好,有好几款。比如引诱他进行攻击,能拿到正确flag就算他赢;伪造匿名者的身份,任他调查,每个环节都要让他掉层皮。”
这家伙,太狠了。谢忱看着满屏幕的容器啊英文单词啊,脑袋直嗡嗡。外行真看不懂。
“或者,只要能引他开启直播,不论通过什么方式,我都有自信追溯到他的视频源。但这样的话,我就必须要做个附和他的坏人,让他对我更加信任。”
还有三天就是春节。
“那名女士”被发现在垃圾堆里,似乎是从楼上失足坠落的,邻居们说楼顶住着个疯婆子,之前有个小伙子时不时给她送吃的——后来通过监控与证词证实,那小伙子是安略韬,而安略韬早就被抓起来了,他不可能犯罪。
警方找到她名义上的亲属,发现她的dna与身份并不吻合。
她的身上,以及房间中没有任何能指示身份的证据。
“那名女士”是谁?谁把他送到这里,又为什么要照顾她?真正的“那名女士”又在哪里?
也许原始的真相只能从潘跃羚口中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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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ss漏洞,跨站式脚本攻击漏洞,11年微博曾经出现过,让访问页面者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发送指定内容微博,病毒式增长。
隐身与伪装 一切顺利(4)
大年三十,斜阳将坠。
火焰沉没在远方的礁石之中,如同即将沉没的遇难船。
朔风忽而猛烈地吹着孤零零的街道,灰色的六层居民楼安静得像是死城,褐色的枯枝缀饰着浓烈的橙红,老鸹在梢头驻足,睥睨着逐渐被黑暗笼罩的区域,乌色的羽毛,漆黑的瞳子,也映着明晃晃的光,瘆人得很。
潘跃羚坐在电脑前面,调试着老旧的摄像头。
屏幕中忽然出现了他微微浮肿的憔悴面容,图像有些模糊。他的头发有些长,挡住了两边的耳朵。
“用技术……挽留老物件和记忆。”沙哑的声音慨叹着,鼠标指向了一个名为dmai_v01的应用。
进度条缓慢地运行到100%,画面倏然清晰,男人额头上的汗水清晰可见,眼睛中的电脑画面也清楚得不真实,眨眨眼,几乎能看见鼠标的动作。
“从360p提升到4k实时转换,到现在,没有哪个团队能做到吧。”
胃里微微有些绞痛,这会是最后一次疼么?
他清清嗓子,打开终端,快速输入两行命令符,回车。
男人胡子拉碴的清晰模样猛然出现在几个主流直播平台的直播间中,遮挡住主播们的盛世美颜。
“卧槽这谁??”
“大哥我买还不行吗别突然放恐怖片啊!”
“吓得把手机扔出被窝!”
“确认过眼神,地狱来的人!”
潘跃羚看不到弹幕,只是不屑地冲着镜头笑了笑。
“大家晚上好啊。我知道你们都不认识我……但我确确实实是利用了这几个平台的漏洞,才让你们看到我。现在我打算宣布一件事情。”
潘跃羚抬起高傲的脑袋。他不怕视频被突然断掉,因为他已经入侵了几个平台的控制系统,除非彻底断电,让服务器停止运转,或者是自己这边主动关闭,否则这个直播是停不下来的。
“你们这些无知的网民像是从众的蛇群,无赖地绞杀着舆论中央的人,愚蠢地以为自己是正直的使臣。现在我告诉你们,从漫展开始对言飒下手,引导辱骂警方,这些都是我的策划,都是牵强附会的消息而已,因为我想惩戒那些无能的不敢复仇不维护正义的人,你们还真就信了这些。呵,虽然这一切都只是诽谤,但警察真的太无能了,我拼命引起你们注意,等了这么多天也没有被找到……听说狄巴格也有参与进来,但你太让我失望了。这么看来,明明你比不上我,那为什么,我只能接受这样的生活,而不能像你一样成为传说?打个赌吧,屏幕前的你们之中要是有人能找到我,我自首,不然半个小时后,我会亲自结束自己的生命。”
潘跃羚笑了笑,突然又敲了一行代码,直播间的屏幕上方突然出现了一个网址。
“如果你们的直播平台断线了,来这里,我会带你们看到这世间的不公,这警察的无能。哈哈,这就是你们所生活的世界,这就是你们期待的盛世!能在临死前碰到一个知音,给我提出这么好的点子,我也死而无憾。”
是飞羚视频的旧网址。
有些常年混迹视频圈的人发现了。
“是我的错觉吗,这个人有点像飞羚的技术负责人?”
“潘大叔?”
“我的天呐,我见证了什么惊世大案嘛?”
“我天,快来!他这个网站是对比的原视频和4k视频的直播,有点东西!”
直播平台的高层都炸锅了。
“停掉!把直播间都停掉,重启!技术去检查!”
“哎?直播间关也关不掉,服务器硬关也没反应,怕不是只能拉闸?可是……”
“没有可是!想尽一切办法让他的直播停下来!不然又得找我喝茶去!你想让公司倒闭吗?”
谢忱、江珈珞,还有江寓楚、孟美音都请了假,紧张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与地毯上,看着屏幕上的直播。
傍晚六点,最后一丝阳光也消散殆尽。无边的黑暗席卷了整个屋子,只有那背对黑暗的人惨白着一张脸,对着镜头前成百上千的观众诉说着,怒骂着,完完全全的沉浸在叫嚣之中。
他的窗户被风吹得咔啦咔啦作响。
“我能亲眼见证黑暗降临,这个点子实在是绝妙。”
“窗户朝西。”谢忱眯着眼睛,“他就坐在窗户前头。这个混账!”
柯余声和谢尽华在屋里,进行着最后决战的准备。
他大张旗鼓地在网上揭示自己的身份,他以为警察根本不知道这是在哪里,但实际上,柯余声已经在与他的接触中,掌握到了大概的信息。警方只是缺少一个精准的定位。
“经过落日光影测算,与目标城市经纬度相符。”柯余声对着谢尽华的手机说道。
“准备好了吗?我们这要开始了!”
“收到,确认信道全部畅通,信号完整接入,系统正常运转!”柯余声紧盯着屏幕上的数值。
“晴天娃娃”笑眯眯的图标挂在最上方,默默记录着这个关键时刻。
沉浸在黑暗与苍白之中的人拿出一张陈旧的照片。
“这是我的朋友,他叫欧阳鸫。那时候,他被很多人欺负,最后勇敢地去报仇,可惜,他胆子太小,那么大的水箱,只装了那么一丁点的鼠/药,还吓得自/杀了。他临死前还在对不起这个世界,对不起我,可这个世界就对得起他么?根本没有人同情他!有谁知道他被欺负成什么样?他从出生开始就被迫使用激素!他的母亲因此厌恶他……我就将他的母亲,变成了我们公司的老总,一个听不见看不见的老太婆,被迫成为儿子朋友公司的高层,被广为人知,却什么也不能做,被人嘲笑。当然……是用另一个身份。至于那个身份的原主人,用完就丢的棋子而已。”
潘跃羚指着照片上勾肩搭背的年轻胖小伙,“阿鸫没有错,可他死得很惨,他是被这个世界的恶意逼死的!可我们的警察呢?根本没有惩罚那些罪恶的种子,那些罪恶的种子若不及时除掉,必定会开出罪恶的花朵。”
潘跃羚举起一份密密麻麻的名单。
“既然他们做不到,就由我来做正义的使者。我已经对一百零八人下了手,可惜,我来不及把他们都扼杀。”
窗户恼人的响动渐渐停下,或许是风停了。
夜是那么寂静。黑暗的窗外,忽然传来了“砰”“啪”的声音。
烟火。
“对了,今天是年三十。”潘跃羚突然张张嘴,发出一声慨叹。
火红的烟花猛然蹿上云霄,炸开一簇鲜红的花束,转瞬即逝的绚烂映红了潘跃羚的脸。
“这朵烟火还真好看。阿鸫那时候,总会对着烟火说,想要像烟花一样灿烂,即使烟花易冷也不怕。”
“红色,洪光家园3号楼向正西侧房间!”柯余声的视线微微右移,“音画同步距离测算,六层!综合结果603,进大门就是目标所在的窗户!”
“收到!”
对面立刻做出回应。
“这么稳定的数据流,这带宽也不一般啊。”柯余声冷笑着,“这可不是一般代理受得了的。露出真面目吧,潘跃羚!”
看着在键盘上熟练挪动的手指,谢尽华攥紧了拳头,紧张得好像是他亲自上阵。
潘跃羚感叹完,稍稍低头。
命令行窗口突然弹出一条红色的文字。
anonymous:做得很酷!
“这么快就找到了?你小子,比狄巴格还厉害。”
anonymous:你是怕我找不到,后门都给我留着?
潘跃羚皱着眉头,“我可没给你降低难度。”
anonymous:那就是你太逊了。
潘跃羚顿时拍桌,气笑了,“你个混蛋!”
anonymous:你敢不敢往后退,露出你的全身,来证明你没有偷偷看黑客手册?
匿名者发消息的速度很快。
在网页观看直播的人惊讶地发现,直播页面下方突然出现了另一个直播窗口。这个窗口展示的是潘跃羚的桌面,那几行挑衅的红色文字异常扎眼。
赤/裸裸的挑衅!
而潘跃羚真的站起来,那露出棉絮的方格棉裤与他的颓废气质竟有些搭。
“臭小子,亏我还当你是知音!怎么不敢?来,看,你敢不敢告诉我你真正的名字?”潘跃羚笑得像个疯子,举手投降似的退到门边,满脸轻蔑与嘲讽,甚至还做了个下流的动作。
debug:我给你准备了一份新年礼物。
“什么?”潘跃羚在门边上,看不清红字。
但他还没来得及凑到电脑旁边,似乎,又有一朵烟花炸开了,就在他的身后,带着种极大的推力。
“警察!不许动!”
如同烟花的轰鸣,响彻云霄的吼声传入了每一个观众的耳朵。
凶凶的,威武的,好像还有点……奶?
分明是稚嫩!
木头门板咣地砸下去,正好压在潘跃羚身上。
打头阵的小警察愣了零点几秒,跳过去把门一掀,骑在蒙圈的潘跃羚身上,摁住他双手,腰间玫瑰金闪闪发亮。旁边的特警蜂拥而入,立刻把人拷住。
瞬息之间,英姿飒爽。那个小警察一扭头,端正的五官还带着少年人的稚气,手段倒老练,通通展现在镜头之前。
屏幕前的数万观众都惊呆了:这什么神仙颜值!黑衣哥哥这么帅嘛,我可以!
谢忱忍不住鼓起掌,却看那小家伙瞳孔一缩。
“哎,那个直播快给关了!你们押着他,搜一圈!”他赶紧抬手指了指电脑,跳起来。
debug:别啊阮警官!
“唉,这玩意怎么关,没叉叉啊?”阮萌对着电脑,露出副呆萌的表情。
debug:别关!我们还想看看警官们的英姿!
阮萌瞅着屏幕,手指头堵住摄像头,又松开,眼角抽搐,表情可爱得不行。
“哎呀,我真笨,直接把摄像头拔了,把电脑电源拔掉就行了吧!”说着,阮萌把摄像头和电源线硬薅了下来,麻利得很。
直播中断。
“哎呀,可惜!”柯余声捂着脑门,煞有介事地大呼小叫。
“案件解决,多亏你们。余声,你可太棒了。”谢尽华猛地从椅子后面抱住他,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柯余声抬起胳膊,摸着谢尽华的脑袋,“我们又一次……共同解决了案子。走,我们下楼。”
等谢尽华放开手,柯余声一蹬腿,在椅子上转个圈,做了几个“耶”的动作,才扑过去抱住谢尽华的胳膊。
楼下的四个人目睹整场令人震撼的直播,许久都没缓过来。
谢忱突然大笑,转眼间就被江珈珞扯了衣服,赶紧收敛了豪放的笑。
“marvelous!”才反应过来的孟美音情不自禁张大了嘴,江寓楚也赞许地点点头,露出难得见到的笑意——貌似他们仨过来之后,这笑也不那么少见。
“小柯!辛苦了!”江珈珞轻快地招招手,“终于可以开心地过节啦!”
“主谋被抓住,辛苦这些大过年还要审讯的警官们。啊,不过在这边是中午十二点同步过节吗?”
柯余声猛然瞪大眼睛,目光微微迷离地看向明亮的窗外。
总觉得太阳刚刚落山呢。这种时空错乱的感觉是如此的不真实。
“我去准备饺子皮儿馅儿,阿楚,把你那个……皮馅一体机拿出来吧。”孟美音像只欢快的鱼儿,往冰冷的江寓楚身上靠去。
谢忱没忍住,“哎哟,大舅子原来还是个家务小能手,发明家!”
“那可不,阿楚可不光会研究那些高科技的芯片,改装点小电器,那也不在话下!”孟美音偶尔也夸夸老公,他不就面冷心善嘛。
江寓楚淡漠地瞥了眼谢忱:有时候还是挺讨厌的。算了,妹妹
隐身与伪装 一切顺利(5)
众人兴奋过后,也各自忙碌起来。毕竟这边才刚刚是早晨,能紧赶着爬起来看,那也是真的关心。
准备包饺子材料的,拉出门遛弯儿的,还有就是两个想再躺会儿的——
柯余声可算是熬了个大夜,当然该休息啦。谢尽华正被兴奋劲儿过去,没剩下骨头的,黏黏糊糊的柯余声缠得不行,突然抓住救命稻草:闫卉茹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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