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谁家mm
“姐……”纪槿有些慌,抬头看着自家姐姐纪茶。
纪茶确定周围隔墙无耳后,方走过来,坐到纪枫鸢旁边,伸手,捏住她的脉门。
沉着脸把脉一番,纪茶的眉头,越拧越紧。
“如何?”纪槿问道。
纪茶小心的将纪枫鸢的手放好,压低了声音:“很严重。”
“可送医的话……”
纪茶点头:“送医必然会有所声张,八秀坊一等舞姬,为何好好的,却受了如此重的内伤,说不出个道道来,只怕会入某些人的眼。”
“要不,先去找十六叔?”
“不行……”
不等纪茶回答,躺在床上的纪枫鸢已挣扎着撑起半个身子,一边捂住胸口,一边艰难的道:“今夜……变故太多……十六……十六叔那……不能……去……”
纪茶纪槿忙把纪枫鸢按回去躺好。
纪槿一双金瞳满是担忧:“但总要医治,这内伤太重,多拖一刻,便多一分危险。”
纪枫鸢面露痛色:“休息一下,就好。”
“枫鸢姐。”纪槿想劝。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堂姐妹,总不能看着对方死:“要不,还是去找柳蔚……”
纪槿试探性的提议。
“不成。”这次拒绝的是纪茶,纪茶道:“族内有族内的规矩,眼下三乐当铺已经接手柳蔚之事,我们便不能再干涉,否则,阿刑哥来后,只怕不会让柳蔚通过。”
纪邢?
纪枫鸢顿时抬起眉毛,看向纪茶:“阿邢要来?”
纪茶也不确定,含糊道:“信是带过去了,来不来就不清楚了。”
纪枫鸢抿紧苍白的唇瓣,略微思索一番:“那……柳蔚……柳蔚究竟……”
“柳蔚她……”
纪槿正要说话,纪茶从旁边捅了妹妹一下,打断妹妹,对纪枫鸢道:“你眼下情况不好,便莫要想这些事了,既然不同意找十六叔,那我就去外头绑个大夫来。”
纪茶说着,便要出去。
纪枫鸢叫住纪茶:“不用。”
纪茶有些不耐:“到底是一家人,我还能害你不成?”
纪枫鸢长吸一口气,没理纪茶,只对纪槿道:“替我……打开柜子……第……第二个抽屉……红,红色瓶子……”
纪枫鸢断断续续的说着,纪槿听清了,便看了眼纪茶,赶紧跑去拉开衣柜。
衣柜第二格的抽屉,是上了锁的。
床上,纪枫鸢满头热汗的道:“在……在衣柜底下……”
纪槿忙蹲下来,手摸了摸,在柜底下摸到了贴着柜脚的一把小铜钥匙。
拿出钥匙,打开锁,纪槿看到里头有好几瓶药。
取了红色那瓶,纪槿拿过来,拔开塞子,抖出几颗在掌心。
“三颗。”纪枫鸢道。
纪槿只留了三颗在手里,将剩下的都放回去,然后手忙脚乱的喂纪枫鸢吃下。
纪茶此刻慢慢走到塌边,看着纪枫鸢。
吃下了药,纪枫鸢虚弱的倒在床上,调整自己的呼吸。
纪槿拿着那药瓶闻了一下,这一闻,就闻到了熟悉的味道:“这是,小冰的药?”
族人皆知,在岭州族内,医药方面最能耐的,最爱研究稀奇古怪东西的,便是这代中年纪最小,却天赋最高的小冰。
纪枫鸢没什么力气的点点头,让纪槿将一切还原,再让纪槿帮她换了衣服,又简单的替她把外伤包扎了,才对两人道:“今夜太晚了,你们先走……”
纪槿一愣,顿时看向纪茶。
纪茶说:“你情况不好,我们明早再走。”
纪枫鸢:“死不了……”
纪槿义正言辞的说:“我们就陪你一晚,你先睡下,我们在旁边,夜里想要什么,只管叫我们便是。”
纪枫鸢就算此刻身体不适,但也没缺少一分警惕心。
“按理说,我没追问柳蔚是怎么回事,你们早该庆幸而逃了,怎的,还不愿走了?”
纪枫鸢自问,与这对姐妹素来是没什么交情,怎的就突然这么关心她这个堂姐了,还要守夜,
纪枫鸢打起精神,索性直问:“想做什么?”
纪槿坚持道:“我们就是关心你。”
纪枫鸢一脸冷意。
纪茶不愿意在旁人面前露短的人,顿时便来了脾气:“我们之前住在客栈,现在回不去了,今夜,没地方住!”
纪枫鸢被气笑了。
纪槿忙道:“明日太阳出来之前我们就走,行李都在客栈,此刻回去,怕是柳蔚还没睡,至少要再过几个时辰,才能回去拿。”
“纪槿!”纪茶喝斥妹妹。
纪枫鸢却听到了关键词,眯着眼看着眼前两人,声音又冷又寒:“你们与那柳蔚……住在一起?”
“只是同一间客栈。”纪槿表示。
纪茶一手捂着头:“纪槿,你不要再说话了!”
纪槿那一双金色的瞳眸,都黯然了。
纪枫鸢却看着纪茶:“这么说,上次临时让我在花灯会上献舞,也是为了那柳蔚?”
纪槿纪茶都不说话。
不说,不就等于默认了?
纪枫鸢只觉得头很疼,深吸一口气,感觉动静太大,扯到心肺了,顿时又缓下呼吸问:“柳蔚是谁。”
柳蔚是谁,其实纪枫鸢不需要问,就猜出来了。
当然,一开始没猜出来,但在衙门里,纪枫鸢分明听到纪茶那句话——手足至亲。
能被称作手足至亲的人,不会是没有关系的陌生人。
而那人姓柳。
在族内,夏秋表姨的那件事,虽说过了多少年,已无人敢提了,但私下偷偷流传的,却是不少。
当初夏秋表姨为了跟个男人去京都,几乎抛弃家族,甚至连与从小有婚约的十六叔,都不告而别。
此事,在族内早已不是秘密。
那个拐带夏秋表姨去京都的男人,听说便是姓柳。
柳蔚,纪茶的确是这么叫那人的。
一霎那,其实纪枫鸢就猜到了,这柳蔚,会不会就是夏秋表姨和那个男人的后人。
尤其纪茶那句手足至亲,让纪枫鸢想自欺欺人,都不可能实现了。
但是,纪枫鸢很快还是否认了这个猜测。
不为其他,只因不信纪槿纪茶当真有如此大胆!或者,是选择性的拒绝相信纪槿纪茶敢这么做!
方才刻意没有问,便是给纪槿纪茶一个狡辩的机会。
而现在,纪槿已经说了这么多了,她若是再“假装”没猜到,就显得她脑子实在是太有问题了。
纪枫鸢呼出口气,再次睁眼时,眼中已是一片凉意:“柳蔚,是谁。”
她又问了一次,这次,她是以族内古庸府据点,二线管事的名义严肃问的!
纪茶敏锐的察觉出纪枫鸢的语气变化,沉默一下,心中已知道,纪枫鸢这是打算公事公办了。
闯了大祸的纪槿一脸懵懂,不知姐姐与堂姐间的暗涌,实际上,纪槿也并不觉得,一家人之间,有什么好弯弯道道的。
瞧着纪槿稚子般澄清的瞳眸,纪茶与纪枫鸢,同时觉得头疼。
这个不谙世事的女子,就该一辈子呆在岭州,纪槿天生金瞳,得天独厚,第一代纪家人中,就有一位姑奶奶是金瞳之人,纪槿因着有这双金瞳,在族内说是吉祥物也不过分。
而纪槿就在大家的宠爱中,不谙世事的长大。
纪茶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非要拐着妹妹一道出来办事?
就算姨婆说,金瞳之人,气运非凡,有纪槿在,在外面出了什么意外,也必然能全身而退,丝毫不损,但自己怎么就相信了这种迷信的说法,怎么又能当真!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429章:女鬼,吓尿了!
纪茶后悔不已,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说辞:“柳蔚,是很重要的人。”
纪枫鸢脸色很沉。
纪茶已经想好了前后措辞:“这个柳蔚认识一个人,那人,说来倒是与你我同族。”
“哦?”纪枫鸢这倒挑了挑眉。
纪茶哀愁道:“实不相瞒,枫鸢你应该知道,表姨婆这些年来是如何过的,夏秋表姨不知所踪,表姨公又在当年的事件中失踪未回,在族内,说是一大家子人,但她们家,却只剩表姨婆一人,我与纪槿从小由表姨婆抚养长大,表姨婆有事相求,我们怎能不管。前些日子,我们偶然得知,这柳蔚就是柳家的人,柳蔚知道夏秋表姨那孩子的事,所以,我与纪槿才一直跟着……”
看着纪茶充满漏洞的演技,纪枫鸢觉得,头疼痛了。
闭了闭眼,让自己清醒一些,再睁眼时,纪枫鸢露出思索的表情:“这么说,这柳蔚,是找到夏秋表姨后人的关键?”
“是。”纪茶信誓旦旦。
纪枫鸢又问:“那你称柳蔚为手足至亲,为何?”
纪槿想好了说辞:“当时情况紧急,我只是随口一说,只为转移话题,你看,不这么说,你能活着回来吗!”
纪枫鸢嗤笑:“这么说,我该谢你不成?”
纪槿难为情地摆摆手:“谢倒不至于,不过,反正你好好的回来了,他们也没追上来。”
看着纪槿恬不知耻的表情,纪枫鸢倒回床上:“你们去外室。”
这算是同意姐妹二人借宿了。
纪茶松了口气,嘴角轻勾,便拉着纪槿出去。
到了外面,纪茶叹口气,敲了一下妹妹的额头:“小槿,听姐姐的,往后不会说话就不说,乖啊。”
纪槿:“……”
外室与内室的房门被关上,直到外头渐渐没了声响,内室的纪枫鸢才睁开眼,看了看窗外的弯月,漫不经心的想着,都三更过半了,快天亮了。
迷迷糊糊地,却是累得不行,好歹睡了过去。
弯月当空,一道黑色的身影已快速飞过,在寂静的夜色中,透出几分诡异。
此时,古庸府主城旁的四月湖前,打更的更夫,打着哈欠,提着锣鼓,大概是天色太冷了,走了两步,便耸耸脖子,总觉得今夜的寒风,又刺骨了许多。
“这倒霉天气。”更夫埋怨的嘟哝一句,又敲了几下棒子,打算穿过四月湖的短桥,去另一头。
可远远地,还没上桥,更夫就看见桥上一缕白影,矗立不动。
更夫皱了皱眉,步子大了两步!
走进了,更夫才看清,桥上,竟然站着个倚桥而立的女子。
这大半夜的,怎的还有女子跑到桥上来出风?而且穿的还不多,看着像是夏日的装束,不冷吗?
更夫吸了吸鼻子,唤了一声:“姑娘?”
白衣女子一动不动,女子背对着更夫,只是看着前方黑洞洞的湖水,身姿优雅又曼妙。
更夫忍不住走近了两步,道:“这大冷夜的,姑娘怎的不回家?这外头,多冻人啊。”
白衣女子依旧没说话,甚至连头都没转过来一分。
更夫不太敢再走近了,都说夜路走多了,总会碰到鬼,虽说打了二十年的更,还从未遇到过鬼,但没遇到,不代表不会遇到。
白衣,黑发,女子,哪怕是没学问的,听说书也听了不少,说书故事里,女鬼可一般都是这个摸样。
更夫心忖自己不会这般倒霉吧,脚就慢慢往另一边走,告诉自己,不要多事,绕开了,远离就是!
可更夫刚走了两步,那桥上的女子突然出了声,声音轻妙柔媚,宛若天籁:“我没有家。”
更夫脚步一顿,方才是没听到这姑娘说话,以为撞鬼了,这会儿人家回应了,而且声音还这般好听,大略,就不是鬼了吧?
更夫胆子大了起来,就问:“为何没有家?”
白衣女子吸了吸鼻子,酸楚的道:“夫君怀疑妾身居家不轨,将我……撵了出来。”
女子说着,还低着头,拢了拢自己薄薄的衣衫,嘴里嘟哝一句:“好冷。”
更夫没想到这大半夜的,还遇到了这档子事,意思就是,这女子的夫君怀疑女子偷人,大冬天的,把人赶出家门了。
更夫自己也是男人,自然明白戴绿帽子对男人而言意味着什么,此事他不了解真相,也不好说什么,只得道:“那你,要不要找间客栈,先住一晚……”
白衣女子沉默下来。
更夫以为她没听到自己说的话,不觉走近两步,唤了一声:“姑娘……”
更夫话音刚落,那原本还站的好好的女子,突然往旁一倒,柳叶般的身子,落到地上,“砰”的一声。
“姑娘,姑娘……”更夫忙冲上去,将人搂起来,正要拍拍她的脸,将她叫醒,可猛然间,却对上一张千疮百孔,皮肤煞白,七窍流血的脸。
“啊啊啊啊——”更夫大叫一声,推开女子就要跑。
可女子突然拽住他的衣服,女子冰凉的手指,猛地钻进更夫的衣领,更夫只觉得全身发冷,后背发麻,鸡皮疙瘩满身,就听耳后,一道冷的钻心的呼吸声,窜入他的耳廓,低低的说:“好冷啊……”
“啊啊啊啊——”更夫全身发抖,手脚并用的挣脱。
可不管更夫怎么挣脱,那女子就像幽灵一般,死死的攀附着他,最后,竟然直接开始解他的衣服。
更夫吓的下身湿润,眼看就要尿失禁了,却听那女子,幽幽的笑起来,那笑声,诡异又阴森,听得人毛骨悚然,脑子都不会转了。
女子边笑,边问:“公子,你看到我相公了吗?”
更夫抖着声音,一边哭,一边嚎:“没有……没有……我什么也没看见,我求求你,你放了我,你饶了我吧……”
更夫说完,却没听到女子回应,再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觉得头顶有什么水滴落下来,那水滴从他眼前一闪而过,便砸在桥面的地砖上。
更夫低下头,慌乱的看了眼那水滴,看没看清,还用手去摸了一下,这一抹,再抬手时,就看到自己手上,竟然是血!
是血,为什么是血!
更夫心胆俱裂,颤颤巍巍的抬头,进入眼帘的,是一张恐惧至极的人脸,那张脸就是那女鬼的脸,皮肤苍白,七窍流血,但现在,女子的眼睛睁开了,眼睛里,没有眼珠,只有一片白色,而那血,却是从她眼睛里滴出来的。
一颗,两颗,三颗,血慢慢落下,砸在了更夫脸上。
更夫浑身抽搐,下面,终于尿了出来。
那女鬼此时突然张开嘴,满口不是牙齿,而是尖锐的獠牙,女子看着更夫,用没有眼珠子的眼睛将更夫上下打量一遍,突然说:“我想起来了……我把我相公,吃了。”
女鬼话音一落,一口要下来,直接咬到更夫的脸!
更夫只觉得脸庞钝疼,喉咙都快呼救不出来了,他亲眼看到自己的脸被那鬼咬下来,还听到那鬼嘎吱嘎吱的咀嚼声,满嘴都是鲜血和碎肉,而他还有气,还活着,遭受这个事实。
终于,最后更夫实在提不上气来,到底晕了过去!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430章:你答应我的,如果我比你先死
清晨的四月湖,朝露刚过,雾气朦胧。
挑着担子的小贩,打算从桥这头,去往另一头,可走近了桥,才发现朝雾之下,一道灰黑的身影,倒在桥头。
小贩快走进去。
过去一看,顿时愣了:“王麻子?”
这时,小贩前面也有人过来,那人同样看到了地上倒着的男人,顿时更愣了一下,走过来:“这谁啊,怎么睡大街上?咦……这不是更夫王麻子吗?这是咋了?困了?”
来人说着,蹲下身,推了推王麻子,却见其一动不动。
小贩也瞧见了,顿时咽了口唾沫,觉得后脖子泛凉:“不……不是,死了吧?”
“啊?”来人僵了一下,也有些害怕,犹豫一下,将手探到王麻子的鼻息前,一探,等了半晌,吐了口气:“还有气儿呢。”
小贩松了口气:“那这是咋了,大哥,搭把手,咱们把他先送到医馆吧。”
都是街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来人也没什么意见,便与小贩一起,要托起王麻子。
可刚把人抱起来,那王麻子突然身子一抖,整个人抽搐起来。
这一动静,吓得两个好心人连忙把他丢开,退到一边。
只见王麻子在地上又腾又抖的好半晌,看起来像中了羊癫疯似的,接着,嘴角竟然吐出白沫。
“呀,这……这……”小贩彻底吓坏了。
再顾不得其他,也不管王麻子怎么挣扎,先塞了块抹布到他嘴里,再把王麻子整个拽起来,背着就往医馆跑。
……
柳蔚起来的时候,天已大亮,身边的位置,是空的。
柳蔚揉揉眼睛,皱眉伸了个懒腰,探起头,往外面看。
房间里,空空如也。
显然容棱早已醒了,且出去了。
柳蔚打了个呵欠,坐起来,正要下床,就见房门推开,一身玄袍的男人,正走进来。
柳蔚还很困,哑着声音问:“什么时辰了?”
“还早。”容棱说了一句,便过来,将柳蔚按回被窝里,道:“再睡会儿。”
昨夜忙得太晚,她该多睡会儿。
柳蔚从善如流的倒回去,被子盖满了下巴,只露出半张脸来,她望着容棱,轻声问:“去哪儿了?”
容棱将外套脱了,也钻进被窝。
他身上凉,柳蔚正想滚进他怀里,可碰了碰他身体,发现都冻手,就不过去了,还往里面挪挪,离他远点。
清晨刚醒,柳蔚一凉就会哆嗦。
容棱瞧柳蔚跑的远,伸手一拉,在被子里,将柳蔚拽个了满怀,而后压在怀里。
柳蔚不满的瞪着他。
容棱不理她眼中的埋怨,只道:“去了码头。”
“码头?”柳蔚果然被转移视线了。
容棱道:“我的人,今早的船。”
柳蔚了然,他们与容棱那些暗卫,已失联许久,他们在海上遇到风波,本以为已经晚了,没成想,那些暗卫的船竟然还要晚,也不知中间出了何事。
不过人到了就行了。
柳蔚问了两句,便没再问了,直接闭上眼,打算睡个回笼觉。
而在柳蔚闭上眼睛后,容棱垂眸,瞧着她的白净的小脸,慢慢珉起薄唇。
他的人,今早带来个消息,他们便是因为那消息,才来迟了。
那消息,是关于京都的。
京都柳家,丞相柳城,入了天牢。
虽说柳蔚不是柳城亲生,但柳城也算柳蔚的二叔,无论如何,柳蔚,也是柳家人。
柳城入狱,柳老夫人重病卧床。
柳家,出了大事。
柳蔚又睡了半个时辰,才在门外小黎的敲门声下,不情不愿的起来。
一起来,柳蔚又没见着容棱!
柳蔚蹙了蹙眉,暗忖,自己是不是太随意了,怎么才半个时辰,身边少了个人都没发现?睡得有这么熟吗?
嘴里嘟哝着,柳蔚下了床,套上衣服,去开门。
外面,小黎鼓着张嘴,愤愤不平的看着娘亲。
柳蔚没理儿子,转身回了房间,拿着衣服开始换新的。
柳小黎将门随手阖上,不高兴的上前,念叨起来:“爹,你不是答应我,昨晚陪我睡吗?”
怎么一觉醒来,又剩自己一个人了?
柳蔚漫不经心的瞧了儿子一眼,嗤笑:“多大了,还要大人陪着睡,你不是男子汉了?”
小黎很生气,觉得自己被骗了!
他坐到凳子上,撑着下巴,将自己粉嘟嘟的小脸,挤得肉肉的,才说:“那你……今晚要陪我睡!”
柳蔚一边绑着腰带,一边走向儿子:“你就不能试着自己睡?”
“今晚不行,明晚也不行,唔,离开古庸府之前,都不行,爹,我是男子汉,我可以一个人睡,但是在古庸府不行!绝对不行!”
“哦?”柳蔚挑了挑眉:“怎么说?”
小黎看看左右,突然压低声音,道:“古庸府……闹鬼!”
柳蔚:“……”
小黎眨巴眨巴眼睛,看娘亲一动不动,突然悚了一下,跳下凳子,就比着五根手指,在娘亲眼前晃:“爹,爹,你怎么了?爹你中邪了吗?爹,爹,你能看到我手指吗……”
“啪。”柳蔚面无表情的将小兔崽子的手拍开。
没好气的戳了儿子的额头,恨铁不成钢:“你说你怕黑我没准就信了,你说你怕鬼?柳小黎,你的脑子呢?被狗吃了?”
“不是,不是,真的有鬼……”小黎很着急,一边揉着额头,一边指着门外道:“楼下……楼下都传开了,昨夜前面的四月湖桥头闹鬼,打更的更夫,说看到一个白衣服的女鬼,那女鬼还吃了他的一面脸,很可怕的……爹,我不想被鬼吃掉脸,你答应我的,如果我比你先死,你会把我尸体做成标本的,我要当漂亮的标本,我要当漂亮的干尸,我要漂漂亮亮的,我不要被吃掉脸,吃掉脸就不好看了!吃掉脸我会有缺陷的,我会变成残疾的,我会变成残疾的标本的,我会被其他标本嫌弃的!”
仿佛想到了自己死后,作为一具被其他尸体嫌弃的尸体会有多悲惨,小家伙说着说着,眼泪都要出来了。
柳蔚揉着眉心,狠狠推了儿子一下,没让小崽子把眼泪趁机擦她衣服上。
小黎灰溜溜的站在几步开外,噙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无辜的望着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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