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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谁家mm
钟自羽只是闲适的瞥魏俦一眼,不言不语。
魏俦有些气恼,身子让开,声音也冷下来:“好,随你罢!”
魏俦这话音刚落,钟自羽再次从他身边绕过,手搭在门闩上,正要打开,魏俦却又叫住他:“我知你在想什么,你还想去找那人,好,我也不说如何,只你可知,为何你我原本决定,在临县暂避几日,我却突然要拉你上了这船?且还匆匆忙忙,临时决定?”
钟自羽停下步子,转首,等着魏俦说下去。
魏俦道:“有人找过我。”
钟自羽挑了挑眉。
魏俦嗤了声:“是啊,还有谁能找到我?能找到我,自然也能找到你!这人神通广大,你可知他是谁?”
几乎是同时,钟自羽脑中,有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钟自羽面色沉下来,到底没冲动的离开,而是听魏俦继续说下去。
魏俦道:“今日傍晚,我去买食,离开半个时辰,便是在那路上,有人找上我,对方并未透露姓名,找上我的,只是个普通街边乞丐,那乞丐拿着一封信,信给我后,人便走了。”
说着,魏俦从怀中掏出一封折叠的信纸,递过去。
钟自羽接过,展开看了两行,表情凝重。
魏俦找个地方坐下,淡淡的道:“现在,你还要执意回去?”
钟自羽将那信反复看了好几遍,半晌,才走了回来,坐到了魏俦对面。
魏俦见终于将人安抚住了,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信是谁送来的,几乎不用猜测。那八秀坊来历成谜,坊主身份更是无人可知,信上落款就写明了自个儿身份,我倒是不怀疑,原本我也还好奇,按照你与纪家的关系,应当并无让八秀坊照拂的本事,现在我算是知晓了,原来,是因为小冰。”
钟自羽垂眸又看了眼信纸落款处,那笔锋浅淡的两个字——寻客。
八秀坊建于何年,早已无从考察。
但秀坊正殿,那舞客云集的大堂正门厅,便是叫做寻客厅,而能以寻客二字作为落款,足见此人身份。
送这封信来的,正是那八秀坊坊主,一个不知姓名,不知性别,行踪成谜,无所不知的暗处人。
钟自羽不怀疑这信中的言辞的可信度,既然能用寻客二字,那多半就是本人没错了。
至于会否是有人冒充?那前提是,冒充之人,也能有如此通天本事,如此轻而易举,便可将魏俦找到。
这信上只有简单几个字,附上一个胎记模样的图纹。
——岭州深上,稚龄孩童,肩呈双鸾,脖系蓬环。
此时,魏俦又道:“小冰是我看着出生的,那孩子肩上的双鸾胎记,我不会记错,而那蓬环,想必就是你的那个,当年单笙带着小冰离开,也带走了你的蓬环,单笙估计是想留个念想,也就让小冰从小戴着长大。”
钟自羽沉默不语,不得不说,比起柳蔚,小冰的行踪,更让他在意。
若是自己收到的这封信,必然也会不顾其他,立即前往岭州。
只是,钟自羽不懂魏俦为何不一开始说明。
似乎知道钟自羽心中疑窦,魏俦只道:“一开始说了,你现在要如何?我坦白与你讲,这艘船不是去岭州的,是去青州的,青州离京都近,在那里,你要先将你的底子洗一遍,还有你这张脸,这是别人的脸,连名字都是别人的,虽说你用了三年,有感情了,但要见你亲儿子,怎的也要彻底清洗一遍,带着累累犯案的罪证去认亲,你是想连累你儿子不成?”
钟自羽沉了沉眸,似乎也觉得有些道理,只是末了,强调一句:“小冰不是我儿子。”
魏俦哼了一声:“是不是你自己知道,你与重茗那点事儿,像是谁不知道似的,重茗身体如此之差,还冒着生死的危险为你生了孩子,你冷待重茗也就算了,现在连儿子都不认,我跟你说,你这样可太过分了。”
钟自羽吐了口气,继续说:“小冰不是我儿子。”
魏俦有点气:“你有完没完,不是你的是谁的?重茗除了你,还和谁有关系?重茗大了肚子的时候,单笙差点把你杀了,你被打得鼻青脸肿,爬都爬不起来,以为谁忘了似的!”
钟自羽想到曾经一些事,脸色黑了许多,但还是道:“当真不是。”
魏俦不想和钟自羽犟了。
这人就是个负心汉,自己也不是第一日知晓了,现下重茗也死了,这人又开始追忆过去了,盯着一个与重茗长得像的人就不依不饶,明明深情却嘴硬,明明是自己的孩子却不认,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魏俦不说了,只找个了地方躺下来,慢吞吞的道:“明早就要出发,现在还有时间,你最好休息休息,别明日船内颠簸,你又难受,你那晕船的毛病,估计也就是你唯一的弱点了,不过我明明记得刚认识你那会儿,你还不晕船,怎的后来就……”
嘴里嘟嘟哝哝的念叨着,魏俦懒洋洋的,侧了个身子就要睡过去了。
钟自羽还坐在原处,手里看着那封信,将其仿佛瞧了数十遍,才背靠木柱,心思,却早已偏远。
小冰,钟自羽没能想到,还能得到小冰的消息。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619章把你家那位柳先生也叫下来(加更)
其实,当初钟自羽也怀疑过,岳单笙是否将小冰带去了岭州,只是后来想到这对兄妹与纪家的关系,钟自羽便否认了这个猜测。
但事实出人意料,岳单笙竟真的能放下姿态,自愿踏入纪家。
不过,现如今,小冰的行踪有了,那他呢?岳单笙,这辈子,自己莫非还能再见到他?
想到当年那些架,那一次次的负伤,钟自羽的脸冷了下来,手指握着信纸的边角。
半晌,再低头时,那信纸已皱褶成一团。
吐了口气,将信纸折叠,重新放进怀中,钟自羽仰头看着船舱内的天顶,感受着船舱的晃晃荡荡,闭上眼睛,过了许久,才睡了过去。
待钟自羽再醒来时,已是清晨,头顶上杂乱的脚步声,是船工们在收整东西,准备扬帆起航。
魏俦也被惊醒了,但魏俦心大,默默的从舱内,爬回舱底,然后用衣服裹着脑袋,继续睡过去。
钟自羽也下去,而钟自羽刚一走,船舱内便进来了人,是船工来做货物的最后检查。
过了半个时辰,船慢悠悠的开始动了。
钟自羽知晓,这是要开船了。
魏俦从衣服里露出一只眼睛,半梦半醒的道:“我忘了与你说了,到了青州,你我便分道扬镳,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没事儿你别找我了,找我就没好事,爷爷我烦你。”
钟自羽没说话,而是枯坐一旁,不知在想些什么。
魏俦看钟自羽那表情,又有点不忍,但想到自己的遭遇,到底狠下心来,身子一转,背对着这人,不去看他可怜兮兮的模样。
这人会可怜?呵,不过是一张皮相惑人罢了。
这人手段狠辣,心思诡谲,杀人无数,作恶多端,却还偏偏用上一张好好先生的脸,不过也幸亏是用这张脸,若是他本来的脸……
魏俦想到这人原本的模样,顿时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谁能想到,一个满腹黑水,罪大恶极的杀人真凶,实际,却长了一张人人见着,都想亲近的俊秀脸庞。
想当初,重茗不就栽在他那张脸上了,结果被伤的鲜血淋淋,最后连命都给搭上了。
囫囵的想着一些事,魏俦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船,也终究行驶,飘飘荡荡的远离了古庸府码头。
与此同时,客栈内,柳蔚也醒了。
柳蔚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睁开眼睛,柳蔚浑身难受的艰难爬起来,探头想去看看外面,却被身畔的男人霸道搂住。
柳蔚偏头一看,就瞧见容棱也醒了,容棱还是维持着抱她的姿势,也不知道一夜过去,男人手麻了没有。
自觉的将容棱胳膊拉过来,放到被子上,柳蔚就依在他旁边,没什么精神的道:“你去瞧瞧。”
“恩。”容棱侧身又看了柳蔚一眼,坚硬身躯却没动。
柳蔚半眯着眼睛,还很困,却依旧能感觉到容棱灼人的视线。
柳蔚刚睁开眼,便感觉唇上一软,接着,男人的手,拖到了她后脑,她被迫承受他突如其来的袭击。
一吻未毕,门外,敲门声又响起,且还伴随着小妞的声音:“两位公子,有人找。”
容棱不快的蹙了蹙眉。
柳蔚好歹从他怀中挣脱开来,赶紧将人推推,催促:“去看看。”
容棱不情不愿的起身,披了件衣服,下了床。
床幔拉开,柳蔚偏头第一眼,就看到趴在软垫上,已经醒了,正抱着身子,噙着一双黑漆漆眼睛,望着自己的珍珠。
视线再一转,才看到像尸体一样横躺在地上,一点不矜持,保持着非常粗鲁睡姿的咕咕。
有些无奈的笑了一下,柳蔚伸手,对珍珠勾勾手指。
珍珠眼睛一亮,立刻从软垫上扑扇着翅膀飞过来,准确无误的窝到柳蔚的颈窝。
容棱回头看了一眼,眼神有点不满!
柳蔚却不管,将珍珠摊开了放在被子上,去检查它的伤口愈合情况。
这时,门又被敲响了。
容棱面色清冷的走过去,哗啦一声,拉开门。
门外的小妞被吓了一跳,呆愣了片刻,没说话。
容棱蹙眉:“有事?”
小妞这才想起来,伸手指指楼下,呐呐的道:“有位……大老爷,要见公子与柳公子,还带了东西来,说是来探病的。”
容棱顺着小妞的视线往楼下看了一眼,看到来人,脸色一下沉了。
而楼下,容煌正轻笑的喝着茶,一边喝,还一边跟伺候的大妞搭话,似乎感觉到有人看他,他才抬头看了眼二楼,见着是容棱,就笑着挥了挥手,随即道:“年纪人可不能睡这么晚,快下来吧,把你家那位柳先生也叫下来。”
容棱眉头狠狠的蹙着,深邃视线严肃的看着容煌,又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天刚蒙蒙亮,连月亮的颜色,都未褪完。
客栈内,更是一桌客人都没有,想来,客栈小二心里也是恼火的,这大清早的,甚至还未上工,就要被不好惹的客人挖起来开门。
也就只有大妞小妞,习惯性的早早起来,不受影响。
容棱脸色不好看,小妞有点怕他,缩着脑袋,打算下楼,却听三公子又吩咐:“去将容溯叫起来。”
小妞愣了一下,说:“七公子?”
容棱“嗯”了一声,小妞还想说什么,容棱却转身回房,关了房门。
小妞站在门外,有些呐呐的嘟哝:“七公子昨夜又没睡觉……这会儿,可能刚睡着……”
但没人听小妞蚊子一样声的解释,也没人问小妞是如何知晓的,小妞只能认命的走到隔壁房间,又去敲门。
容溯浅眠,开门开的很快,但正如小妞所言,他刚睡过去,此刻正是睡意朦胧,却生生被吵醒的时候。
一开门看到门外的小妞,容溯语气不好:“又怎的了?”
这个又字,用的非常微妙。
而分明今晨一早才从这间屋里离开,但此刻却丝毫没有记忆的小妞,也没发现这个字的古怪,只老实的道:“七公子,楼下来客人了,三公子让您起来。”
容溯的脸色,这会儿黑得严重!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620章你去将人叫下来,就说家里来亲戚了
来了什么客人,是需要他特地起来的?
容溯有些恼怒,小妞看着他那表情,便瑟缩一下,怯怯的后退半步,满脸小心。
容溯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问:“谁?”
小妞连忙往楼下指,立刻将黑锅甩出去:“那位老爷……”
容溯垂眸只看了一眼,在看清楼下人那熟悉的身影后,猛地一怔。
而楼下的容煌,也瞧见了容溯,容煌好脾气的扬起唇,笑呵呵的挥手,招呼:“小七,我来看你了。”
容溯整个人,彻底不能好了!
若要说容棱与容煌的关系,那还算好,但容溯与容煌,却是一万分的不融洽。
容溯也不记得自己上次见这位皇叔是哪年哪月,但这也不重要,因为他根本不想回忆,世人只知权王野心勃勃,与辽州称王称霸,剑指京都,随时造反。
却不知,在容溯心中,容煌可怕的不是他那动不动就要造反的心思,而是,他整个人。
想到幼年发生的一些事,容溯原本就难看的脸色,更是黑了几分。
他抿了抿唇,手指在衣袖里紧了紧,堂堂七王,权倾朝野,却在见了一人后,紧张得动都不敢乱动。
僵硬了半晌,容煌似乎因没听到容溯的请安,而有些不高兴,埋怨的道:“怎的?不想见到我?”
容溯很想脱口而出“不想”,但他知道说了后的下场,便在沉默了许久后,闷声道:“见过十五叔。”
容煌这才扯着唇角,对容溯招手:“来来来,下来陪陪我,你三哥还不知道要折腾多久,你过来陪我解解闷。”
容溯面皮都紧绷了,解闷什么,这个词实在太耳熟。
幼年,容溯便已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父皇对他疼宠有加,太子虽说身居正宫,但要论偏宠,父皇面前第一个人,自是他七皇子无二人选。
在宫中,容溯可以横着走,侧着走,倒着走,想怎么走就怎么走,但独独在一人面前,他只能埋着头走。
那时候,权王在辽州的势力,还没太大,逢年过节,也还是会回京都过宴,第一次见这位十五皇叔,是在容溯十岁时,当时他身穿锦绣虎袍,衣摆金线缝制,宽袖窄领,贵不可言,他在众皇子中,独独出挑,能文能武,学富五车,那正是少年气傲的时候,他眼里只有父皇母妃,顶多再算上皇后太子,其他人,皆是尔尔。
而这位看似慈眉善目的十五皇叔,却第一次,让他尊贵的头颅,降下。
一想到当年的那些丑事,还是之后几年,陆陆续续的童年阴影,容溯便觉得浑身难受。
偏偏,容煌还在楼下催促:“小七,赶紧来啊,好久没瞧见你了,过来我看看,长高没有。”
容溯脸色黑得无以复加,又不是小孩童,还有什么长高不长高?!
容溯不想下去,他恨不得回房,将门关了,眼不见为净。
但楼下那人是如何脾性,容溯很清楚,自己若不下去,皇叔想必,还有别的法子折腾自己。
咬紧牙关,容溯到底豁出去了,吐了口气,回房拿了件衣裳,随意套在身上,下了楼。
“小七,你昨夜这是没睡好吧?怎的眼底全是乌青?”容煌一脸关切的问道。
容溯一言不发,只坐在皇叔对面,手指紧紧握着茶杯,感受到杯内茶水的温度,才稍稍舒服一些。
“小七,你怎的不说话?你可知,长辈问你话,你不答,可为不孝,好好一个孩子,可不能不孝顺,乖,告诉叔,是不是做恶梦了?是不是梦到妖怪了?”
旁边静候的大妞噗嗤一声,没忍住,笑出了声。
小妞吓得毛骨悚然,小心的看了容溯一眼,见其果然侧眸,目光危险的看向大妞,便紧忙将姐姐拉走,二话不说躲到了后院。
两个小丫头被吓跑了,容煌又不乐意了:“你看你,人家小姑娘笑笑怎么了?长了嘴还不能笑了?还有你的,你的嘴又怎的长的?不开口长嘴做什么,不若缝起来糊上浆糊算了。”
缝起来,糊上浆糊。
脑中想到一段过往,容溯脸色从黑,变得有些白。
容煌似乎也想起来了,乐呵呵的说:“说起来,我好像还真往你嘴上糊过浆糊,只是没缝住你的嘴,那次你是做错了什么事儿来着?哦,对了,你也是骂了小姑娘,是你的宫女吧?就是摔了个被子,你便将人骂得掉眼泪,实在过分了些,叔叔与你说了多少次,姑娘家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骂的,怎的过了这么些年,你还是不长记性?果然是你父亲娇宠了你,早知如此,当年就该执意将你带走,你若在我身边,必不会成现在这副模样。”
容煌还在嘟嘟哝哝的说个没完,容溯的脸色,已经彻底不能看了。
他真的,是一点,一丁点,也不想回忆起当年之事。
而就在此时,二楼传来动静。
容溯几乎下意识的往楼上看去,见着果然是容棱走了出来,顿时松了口气,这是容溯第一次,以见到容棱为乐。
容棱走下来,站在那里,对容煌拱了拱手,算是请安。
出门在外,不宜张扬,简单的行礼便够了,容煌无所谓的让容棱坐下,却盯着容棱身后看个不停,见什么人都没有,不觉蹙眉;“你家那人呢?”
容溯愣了一下,表情古怪的看向容棱。
容棱则只是语气凉淡的道:“还在睡。”
容煌登时不满:“长辈都到楼下了,怎的还在上头睡?你去将人叫下来,就说家里来亲戚了。”
容棱没动,只道:“她身子不适。”
“身子不适更应早睡早起,这就对身子好,你让人下来,我这里正好有几套健脾之法,宜身宜体的,交予你们,就当见面礼了。”
容棱丝毫不让:“我代她谢过。”
“你谢不作数,让人亲自来。”
“来不了。”
“阿棱,你可还记得我是你叔叔?”
“嗯。”
“记得就把人叫下来,我有东西要给她。”
容煌说着,容棱才看到皇叔身后的下属,正搂着一个大箱子,满头冷汗的站在那里。
“何物?”容棱谨慎的问。
容煌气的想伸手打这侄儿,没好气的道:“叫下来就知道了,你慌什么,莫不成还能害你们?”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621章想你定然还未睡醒,给你醒醒瞌睡!
容棱还是没动,但容溯却已经坐不住了,他直接起身,道:“我去叫。”只要能暂时离开这里,什么都好。
容棱也起身,拦住容溯,眸色平静。
容溯看着容棱,两人对视,四周静谧。
容煌这会儿倒是不说话了,笑眯眯的坐在那里,支着下巴,就这么看着他们,似乎看两人起矛盾,是件很有趣的事。
气氛一下有些古怪,直到,二楼传来开门声。
几人回首看去,就见一身穿戴整齐,看着并无大碍,只面色有些苍白的柳蔚,正缓慢的走了下来。
容煌立了立身子,就在那几个呼吸间,已将人从上至下打量一遍。
柳蔚注意到权王犀利的视线,便看过去一眼,顺势也将对方打量一遍。
两人的审视,都很明显,不带一丝掩藏,等到柳蔚下了楼,两人目光也都变得正常。
容溯看着柳蔚,见柳蔚气色还好,不觉表情也好了些。
倒是容棱,有些不快的道:“怎的下来了?”
柳蔚走过去,站到容棱的身边,对权王微微颔首,算是行礼。
容煌很洒脱的点点头,对柳蔚比了比自己对面的椅子:“你身子不好,坐吧。”
柳蔚随即坐下。
容煌又将人上上下下看了一圈儿,眼中露出一丝满意,这丝情绪露出得有些奇怪,至少,柳蔚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让这人值得满意的地方,自己如何,时好时坏,应当都与这人没什么关系。
哪怕权王是容棱的皇叔,但应当也没到为侄子相看侄媳妇的地步。
心中有异,但柳蔚面上未显,只是淡定的坐在那里,开口道:“知晓尊驾特地前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出门在外,这里又是客栈大堂,一些称呼总不能说,只索性,对方也不在乎。
容煌笑呵呵的道:“无事无事,是我来早了,你可睡得还好?可还睡得够?是不是吵醒你了?”
容棱和容溯同时看向皇叔,方才不是说早睡早起身体好?怎的一下子就改口了?
柳蔚方才在楼上也听到了这位权王殿下的说辞,此刻权王一改态度,让柳蔚也有些错愕。
但错愕之后,柳蔚也只是回道:“劳驾惦念,我很好!”
“受的伤,可有大碍?”这种突然用关切的语气询问的态度,让柳蔚有些不自在。
容棱与容溯在旁静静看着,表情也都有些古怪。
“无碍。”柳蔚回道。
容煌道:“现在看着无碍,但没准之后会伤变,来人。”权王唤了声,身后的下属擦了擦额头的汗,抱着箱子走上来。
容煌温和又慈爱的道:“这是给你准备的一些伤药,疗伤效果极好,你且用用看,若是不够好,再与我说,定给你找更好的。”权王说着,挥了挥手,让下属将东西放下。
下属老实的放下后,急忙退下。
柳蔚看着眼前的木盒子,迟迟未动。
容煌催促:“可以现在就打开看看,看是否都合用。”
柳蔚还是很犹豫,自己与容煌素不相识,这第一次见面,对方对自己的态度,好的太过古怪。
眼下这殷勤备至的模样,更是让柳蔚很不舒服。
容棱与容溯倒是从头到尾一直防备,但看那箱子摆出来,便觉得或许是自己想多了,没准,容煌就是大清早睡不着,过来送温暖呢。
容煌噙着一双真诚的眸子,一直催促柳蔚看东西合不合心意,柳蔚哪怕心生不妥,但也终究伸手,去开那个盒子。
打开锁扣,推开箱子,突然,里头弹出来一个东西,接着,便是悚然一声:“轰隆!”然后,眼前一片白雾,待柳蔚回过神来时,满脸,全是面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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