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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阑珊(NP )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夜雨寄北
杨楚不由笑出声,“那我妈知道了肯定会打死我。”
军训开训典礼在学校综合体育馆举行,校领导、部长、副主任坐在看台上发言,新生井然有序站在场下认认真真听,在听到国防科技大学安全学院教授谢思君大校时,黎溪抬头往看台那里看了一眼,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可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军训很快开始,又在煎熬中来到尾声。
结业典礼在西大操场举行,校领导们敬着礼站在他们左边检阅受训方阵。
黎溪在的是叁营,她们要摆出南大校徽的轮廓。
杨楚在的是一营,他们是表演军体拳。
在谢思君走过来检阅时,黎溪偷偷瞥了他一眼,身姿挺拔,走路从容,看不太清他的脸,但能感觉出他是个严肃、不苟言笑的人。
她在脑中回忆了下,确定不是她认识的人。
典礼宣布结束时,大地突然被一片乌云笼罩,四周阴沉沉,耳边很快传来轰隆隆的雷声,同学们一哄而散。
雨如万条银线从天上落下,砸在同学们的脑袋上。
黎溪双手挡着雨水快步朝春华苑西门跑去,她中午的时候已经和杨楚约好了在那里吃饭。
尤瑾容穿着淡蓝白格子衬衫,坐在他黄色跑车的驾驶室那里,抬眸盯着旁边不断被雨水拍打、快速上下起伏的树叶,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他低下头拨了串号码,“思君哥,我在拐入春华苑的路口等你…好…”他抬眸想说五分钟后见,一个扎着马尾,手臂放在头顶挡着雨水,低着头在跑步的熟悉身影映入眼帘,“改日吧,今晚上没空一起吃饭了。”
他不顾外面下着大雨,打开车,冲跑上前,拉住了眼中的人。
黎溪突然被人大力扯得不能前行,现在是下雨天,她皱了皱眉,愤怒地往后看去。
那双漆黑乌亮湿漉漉的眼睛就这样闯入尤瑾容的眼底。
像失而复得的宝贝,不顾周边同学们打量的眼神,他一把把她狠狠揉入他怀中。
黎溪想挣开他,他抱得更紧。
尤瑾容把她的头按在他的脖颈处,让她冰凉的脸紧贴着他烫热的肌肤。
雨水很快浸湿两人的衣服,感觉到她柔软的胸部像是没隔任何布料的贴在他胸膛时,他僵了僵,放开她,拽着她上了他的跑车。
“我和别人约好在春华苑吃饭。”黎溪看着不断拍打在车窗玻璃上、下一秒又被雨刮刮走的雨水说道。军训不允许带手机,她与杨楚没办法用电话联系。
“我和你一起去,推托掉。”尤瑾容停下车说。
他牵着她的手,不让她挣脱开,拉着她大步朝春华苑西门走去。
站在塑料门帘边的杨楚,看到湿漉漉的黎溪被另外一位湿漉漉的男同学一只手牵着,另一只手帮她撑着伞的朝他走过来,皱了皱眉。
“凝凝,你赶快先回宿舍换衣服,你身体不能这样淋雨。”杨楚跑上前,从尤瑾容的手里把黎溪拉过来。
尤瑾容看着眼前稚嫩的男生,再听到他嘴里的'凝凝',便问道,“你们是什么关系?同学?”
“你和凝凝又是什么关系?”杨楚反问。
想到因为突然遇到黎溪而失控的自己,尤瑾容笑道:“我是她男朋友。”
杨楚“哦”了一声,用眼神问黎溪是真的吗?他是刚成年,但看起来有这么容易上当受骗吗?
黎溪朝杨楚摇了摇头,说道:“我有点事,晚一点再给你打电话。”
杨楚点了点头,“好,有事记得告诉我,这里什么都讲法,我们不怕他。”
黎溪因为他的可爱,扑哧一笑,“嗯。”
尤瑾容站在旁边看着温馨暧昧的两人,心底不悦,拥着黎溪上了他的车,很快出了学校,把她带到了他附近的公寓。
“溪溪?凝凝?”他开口说,“不管你是谁,跟我交往吧。”
黎溪看着他认真诚恳的脸,缄默不语。
他忽的用力紧紧抱住她,把自己沉沉的脑袋搁置在她肩上,低哑地说道,“我喜欢你。”
她依旧不作声。
“你被魏殷绑架的时候,我心急得睡不着。在去江市的路上,在车上听见你和小钰说分手,我真的很开心。可到江市后,你失踪不见,我们所有人都在找你,你却像在世界上消失一样,不留一点痕迹。”
他的睫毛在她肌肤上扫荡,温热感不断传到她全身,黎溪皱了皱眉,终是没有推开他。
“没事的话,我回去了。”她转身就走。
他的脑袋悬空,身晃了晃,长臂一伸,把她拽回了他面前。
尤瑾容低头看她。
黎溪却是平视着,眼前是他白皙的脖子,性感的锁骨,湿透的衣服紧紧贴在他身上,勾勒出他完美的身材。
尤瑾容抬起她的下巴,让她与他对视。
在触及她红润的嘴唇时,他喉咙滑动,贴上了那个地方,很快又移开。
“对不起,我太想你了。”他脸上带着歉意,摸上她的脸,眼中是隐忍与痛苦,“和我在一起吧,不要拒绝我。”
“谢谢你,可我一直只把你当哥哥。”她婉转地拒绝他。
“那你的亲哥呢?你也不喜欢他吗?”尤瑾容逼问她。
黎溪垂下眼眸,不作声。
“如果亲哥都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我哪点不如你喜欢的那些人?”他质问她。
“既然和他们分手了,就和我在一起吧,我不会比他们差,至少要试试才懂,别这么快拒绝,至少试试,试试吧。”
“我对你没有男女之情。”黎溪坚决果断的语气。
还没来得及发芽的爱情,便被无情扼杀在了泥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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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瑾容一把把她拽入怀里,“让我抱抱你,抱抱就好了。”他的鼻间吸入的全是她的气息,充盈着他的体内,是真实的她,真的是她,即使她说着让他伤心的话。
他用力抱紧她,怕她再逃,怕她再消失。
没有喜欢的人时,只觉得和谁在一起都可以。可心里有人以后,想到身下躺着不喜欢的人,和不喜欢的人结婚生子。
在某日因工作压力过大而在半夜醒来,想把枕边人拥入怀里,感受世界的温柔时,侧过头看到的,是不喜欢甚至是讨厌的面孔。
这样让人窒息的画面,光想着就已让人崩溃。
没有人会对不喜欢的人诉衷肠,即便憋在肚子里烂掉,也绝不会。
他把温软的唇慢慢贴上她白皙修长的脖颈,湿透的军训服把她胸前的圆润柔软衬托出更诱人的线条,很想把唇再往下移,到她细致的锁骨便好。
可到那里他又真的会停住吗?会甘心吗?
人得到一点就会想要更多。
与爱的人共浴爱河,是什么感觉?
如果没有得到过,是不是不会留恋与执着?
湿热的唇瓣与冰凉的肌肤紧贴,尤瑾容在她的脖子上种下一个深深的吻。
心里不曾有他的痕迹,至少,她身体上,留下过他的余温。
黎溪被他吸得身一僵,没有推开他。
尤瑾容看着她脖子上自己留下的殷红的吻痕,呼吸有些急促,在上面来回抚摸,“在我这里洗个热水澡吧,我让人送衣服过来,换上干衣服了再回去,要不你该生病了。”
黎溪坚定地摇了摇头。
他看着她依旧漆黑纯洁、没有波澜的眼睛,修长的手抚摸上那里,“我现在送你回去吧。”
他进卧室换掉湿衣服,再穿上鞋,拿上汽车钥匙,每个动作做得都很慢,只是想和她呆得久一些。
可这些简单得不需要花几分钟的事,就算动作再慢,还是很快做完。
入户电梯打开的时候,他低垂的眼看见她军训鞋毫不犹豫跨出了第一步,忽然觉得不能就这样算了。
温润如玉的正人君子真的会抱得美人归吗?何况这个美人还不喜欢自己。
“今天留下来吧。”他从背后抱住她,脸贴在她的黑发上,说道,“在我这里住下吧,明早我们一起去学校。”
“你拿走了我的初吻,是不是要负责到底?”他耍起无赖,柔声说,“要拿就把我所有的第一次都拿走,我只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你喜不喜欢我都没关系。”
他把她拉了回来,“不要拒绝我。”之后毫不犹豫封住了她的嘴唇,软舌进了她的领地,掠夺她的气息,与她津液交换,舌尖去挑逗她的舌尖,去添她的齿面。
他疯狂地吻她,把她往浴室推。
这才发现,他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此刻,他只想与她一起沐浴,一起把衣服脱下,再让她穿上他的衣服,想看她躺在自己身下呻吟,叫他的名字,抱着他一起共赴高潮,最后相拥而眠,再在第二日的晨曦中醒来。
他性感低沉、极具色欲的声音低低喊道:“…溪溪…我想要你…把你给我吧…”
这是想了一年多的人,如今就这样站在他眼前,共处一室,唾手可得。
迫不及待去解开她的扣子,想快点与她赤身裸体,肌肤相亲。
“我已经有孩子了。”
轻飘飘的话语,犹如重磅炸弹,尤瑾容身颤了颤,趔趄退后了半步,手中的动作不再继续,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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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容哥,对不起,你初吻的事,那个时候的我有点神志不清,真的很对不起,对不起,我也很痛苦,我以为很多事情只要努力就可以改变,我也很想好好生活,我也一直在努力生活。
这一年多,我在村里过着悠闲的日子,上课,和小朋友们一起玩游戏,去田里干农活。
陪孩子们放牛的日子里,我偶尔会躺在稻草上,沐浴着日光闭目养神,那是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幸福感。
那里有很多人关心我的身体好不好,会熬鸡汤给我喝,会煮饭给我,会问我过得开心吗?会对我说不管我有什么事,他们都会帮着我。
我不需要再提心吊胆地过日子,怕被别人绑架,怕卷入不该卷入的那些混乱关系。
我想,就这样过完一辈子吧,其实也很好,青山绿水,有关心自己的人,还有一群小朋友。
直到医生告诉我,我怀孕了,那时的我脑子一片哄乱,不知所措。
那些曾经痛苦的记忆又源源不断传送到我脑子里,怎么封都封不住。
好像我怎么努力都逃不开,逃不开一些事,逃不开一些人,我的命运似乎从来不掌控在我手里。”
黎溪手抖地扣起衣服扣子,“那个是我现在的堂哥,他有喜欢的人,我和他清清白白,他只是比较有正义感,觉得我可怜,和村里的其他人一样,把我当成亲人。
我现在还没有钱还给你,但我会努力的,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我有自知之明。我想请你不要告诉别人见过我。
没有背景没有钱的我,很需要南大的毕业证,还有高学历。我现在很需要钱,我不像你们,我只有靠我自己。也不要和我哥说见过我,我没有脸见他。”
她踉跄绕过尤瑾容,仓皇逃入电梯。
湿答答的军训服紧紧贴在身上,大半的发丝也缠绕着脖子,军绿色的军训鞋被雨水染成了暗黑色,军裤把她的腿包得像粽子那般紧。
电梯里明亮的灯光、擦得锃亮的镜子把她的狼狈放大了无数倍。
她低着头跨出电梯,迎面而来的一股清香让她抬起头,脚下的军训鞋却不小心踩上了对方红色高跟鞋边缘,湿透的军训服眼看下一秒就要与对方华丽的裙装碰上,对方快速往旁边跨出一大步,避免了双方身体尴尬的碰触。
黎溪急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刚才在想点事,没注意到前面有人。”
赵歆玥皱了皱眉,看了看手上安全无恙的鸡汤和饭菜,“没关系。”
她刷了卡,电梯很快来到十八楼。
“我妈和尤阿姨非让我给你送饭,让我们直播给她们俩看,要亲眼看着我们一起把饭菜吃完。”赵歆玥脱了鞋,“刚才上来被人踩了一脚,你让阿姨上来帮我把鞋擦一擦,我觉得衣服可能也要换一换。”
她没听到回答,往客厅走去,看见尤瑾容躺在沙发那里发呆,“你没事吧?”
又走到沙发旁,看见他脸色很不好,伸手想摸摸他额头,被尤瑾容侧头躲了开。
赵歆玥笑笑,摊了摊手,“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
“饭菜送到了就回去吧。”尤瑾容起身朝卧室走去,“这是我私人住所,我不喜欢别人不经过我同意就进入我家。”
赵歆玥觉得尤瑾容的背影看起来竟有些孤寂?忧伤?
“需要我陪你吗?”她忽略他把她赶走的话语问。无所谓地耸耸肩。
不待尤瑾容回她,她拔了男朋友的电话,告诉男朋友今晚上去不了他那边。
电话挂断后,“今天在你这里住一晚,我们爸妈应该都很愿意看到这种事发生。”朱美莲今天突然给了她这里的房卡,不就是希望她和尤瑾容这一年多的相处约会能有结果,能更进一步嘛。
尤瑾容停下脚步,淡漠地看着她,让她演戏适可而止。
她笑道:“不管你喜欢谁,和谁谈恋爱,有没有女朋友,有多少外室,但我们迟早要联姻,就算不喜欢,也要住到一起,不是吗?也算提前适应。而且,你的背影告诉我,你今晚很需要人陪。”
“总之,过来一起吃点,人是铁饭是钢,这是我妈和尤阿姨给我们的任务。”
她把饭菜和汤摆到饭桌上,用从没有过的温柔的语气对尤瑾容说道,“我们这种人,都逃脱不掉联姻的命运,这一年我也想开了,你又帅又洁身自好,头脑聪明,看起来身材也很好,和你结婚生孩子似乎也没那么难接受。”
“反正我是认命了,我不像我哥,有那个头脑和我爸妈去周旋不联姻。”赵歆玥无奈说道。
尤瑾容看着仍在那里不断自言自语的赵歆玥。
逃不掉的命运?
猛然清醒般,想到黎溪刚才痛苦地说着那些话,那张小脸上的眼神露出的难过与绝望。
他明明很早前就劝过她,不要和秦家兄弟在一起,告诉她,不要喜欢上他们。
而她,竟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可他们这些人,谁又比谁好多少,谁不是为达目地不择手段的人。
关键时刻,心慈手软绝不会出现在他们身上。
任何程度的伤害都是伤害,中途放弃没有任何意义。
因为气愤她没有听自己的话,因为过于震惊她生下别人的孩子,便没有上前拥抱她、给她安慰,而是任她逃走。
这一次,老天爷眷顾他的日夜思念,让他最先遇到了她,明明他比任何人都有机会抓住她,可他连送她回去这种最基本的礼仪都忘了做。
她穿着湿淋淋的衣服,大雨天又淋雨回去,她的身上似乎因为自己强拉她过来而没带钱,也没带手机。
他呼吸一滞,心不可抑制地抽痛起来。
她逃不开一些人的命运?
他逃不掉联姻的命运?
为什么总有这样那样逃不掉的命运?
难道他也要像自己亲生父亲一样,与不爱的女人联姻,最后到能掌控自己的婚事后,又和相爱的女人生子?而后自己的孩子又会像自己一样?也会像何陵那样?
尤家的一切都是自己的,但所有的父爱是何陵与别的兄弟姐妹们的?
父母恩爱地同桌吃饭,帮孩子夹菜,一起听孩子说说在学校里的趣事,一起带孩子去游乐园玩。父母亲同床共枕,而他睡在父母亲中间。这些他小时候曾幻想过无数次的事,永远不会出现在他的家庭里。
本该和睦相处、共患难的夫妻,为了自己各自喜欢的孩子能多分些财产,勾心斗角、时刻提防着对方?恨不得把对方诅咒入十八层地狱?
在外面已经够累了,回到家还要跟打仗一样?
他看着坐在餐桌前与自己男朋友笑着发信息、等着他过去一起吃饭的赵歆玥。
他还是更喜欢那个安安静静坐在桌前认真看书思考,话不多,孤僻得像患了自闭症地活在自己世界里、努力赚钱养活哥哥的那个人。
应该是和她,一家几口,坐在垫子上,一起看书的温馨画面才对。
不该是坐在餐桌前拿着手机,各怀心思,同床异梦。
这辈子这么长,不多试试又怎么懂会不会否极泰来?枯木逢春?
“今晚上我不会再回来,以后这套房子我也不会再来,我妈和赵阿姨的话你也不用每次都听。”
他大步走到鞋柜换上鞋,抓起汽车钥匙,心里只希望那个人没有走太远,希望她没有遇到不该遇到的人。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回头对赵歆玥说道:“你最好让你男朋友过来,再穿上我的衣服,扮成我的样子陪着你一起吃,应该不用我再教你怎么录视频吧。”
赵歆玥看着手机,头也不抬,应了一声。
进了电梯,尤瑾容打了电话到物业,得知黎溪还在小区里躲雨时,长长松了口气。
他拿着伞,任磅礴大雨拍打在自己脸上和身上,不顾已经积了满满水的鞋子,疯狂跑到附近的凉亭。
漆黑的夜色中,那抹纤细、孤单无助、总是独来独往的背影深深映入了他的瞳孔里。
她双手环抱着胸、时不时抬头看看雨势,时不时看看自己身上湿淋淋的衣服。
他只觉得心脏更加抽疼,酸涩感溢到五脏六腑。
“跟我回去吧。你和孩子都没错,我想我应该是个好父亲,孩子姓尤也很好听。人生还那么长,总要每条道都试试。”
熟悉的声音,慰籍心灵的话语,黎溪转过头,看见比她还要狼狈不堪的他正温柔笑看着她,身体抑制不住的震颤,一股酸意从鼻尖汹涌而来,眼眶溢出了泪水。
“如果你不介意,尤太太应该也不会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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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喘着气,手里拿着一把藏青色的长柄雨伞,被昏暗的夜灯照得像银珠的夜雨顺着他颀长的脖颈流入他的真丝衬衣,额前的碎发也紧贴在皮肤上。
仿佛一个孤独的夜行者在大雨中狂奔后停憩,凄凉萧瑟。如一个无家可归的孩童,只为找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这样伤感动容的雨夜下,相望的两人,本应该要用拥抱和眼泪甚至是亲吻来表达相见的感动。
可她此刻绝不能这么做。
“好啊,我现在就跟你回去,就像那个时候我跟秦潇秦钰一样。我和你把我和他们的事情再演一遍。我们两个现在就开始谈恋爱,然后好好相爱,我会怀孕,我们准备结婚,你父母出现,我们被拆散,接着,再来下一个。”
她面无表情,眼里已没有泪,亦没有笑,“把所有的虐恋情节都演上一遍吧,要不然总觉得心不甘,反正少爷们都无所谓,受伤的终归是我这种无权无势,无父无母的人。”
她说完话,没有等他回答,径自走了。
尤瑾容怔愣地看着那个在雨里艰难前行的瘦弱背影,下一秒,扔下伞,跑上去伸手从背后环住了她,冰凉的脸深深地埋进她的脖颈间,微微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不平静的心,“…总要去做一做…不去做…什么都没有…你应该试着相信自己…试着相信我…”声音被雨声掩盖到微弱得几不可闻,充满害怕失去她的无助感。
“你忘了当初是怎么劝我不要和他们在一起的?说我和他们怎么门不当户不对?现在怎么又反过来忘了自己身上的责任?要和我这种人在一起?你不是说过你们都要联姻吗?身不由己吗?那现在呢?现在就不需要了吗?”
尤瑾容心一紧,心中满是苦涩,“今时不同往日,我和他们一样,色迷心窍,现在只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不想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反正生活都这么苦,我为什么不让自己喜欢的人陪着?”
黎溪用力甩开他,继续往前走,没有回话。
他上前一把把她拉了回来,拥入怀里,“总要先去做,不做的话,什么都不可能,不是吗?一起试试吧,过程不是只有你苦,我也会苦。”
“如果最后还是不可能呢?以后的我就是你的外室吗?我的孩子像何陵一样吗?然后你把所谓的爱给我们?把财产和所有的一切给你正室?就像你说的,你妈把你爸的外室压得死死的,以后你的正室把我压得死死的…我和你的孩子…”
他忽然低头封住了她的唇,不让她再继续往下说。
冰凉的触感,没有一丝温度。
手紧紧抵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动弹。
两具冰凉的身体,即便紧贴在一起,也感受不到对方的任何一丝温暖。
湿冷的舌进入她的嘴中,雨水顺着两人的鼻尖低落到紧贴的唇瓣上,再在他慢慢与她的厮磨中进入双方的口中,他便就着雨水更加疯狂地吻她,贪婪地攫取属于她的气息,用力地探索她每一个角落。
“我可以保证,我只会有你一个女人。”
他放开她,“我的喜欢没那么廉价。我们试着在一起看看,试一试,不要再说那些还没发生的事,好好地相处看看吧。”
黎溪抬头看着他,他眼底的光在黑夜里熠熠生辉,像希望的光。
恍然想起,那时候卖果的老婆婆说,他只有在看她时,眼里是有光的。
“如果你真的那么不想认命,那么我陪你演吧,欠你这么多钱,总要付出代价,反正我已经那么有经验了,再多受点伤害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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